弃妇再嫁第39部分阅读
弃妇再嫁 作者:rouwenwu
仁心的楚大夫,竟然会是当今天子吧。”
人生的际遇,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叶子衿不由笑了起来,“就好像元宵佳节,我从来没有想过揭开面具后,看见的竟然会是你。苏州和燕京隔着千里之远的距离,怎么也不曾想到,你就会在那样的时间,刚好经过的身边,还刚好带着那样的面具。”
“你还敢说。”宋宁默五指成箕形抓住她的腰,“如果那时不是我,你当如何?”叶子衿吃不住痒,晃了晃身子,吃吃直笑,“哪来的如果?即便不是你,我后来还不是嫁了你?”宋宁默仍旧是一脸的不悦,迎着夕阳的余晖,眯了眼睛,半晌,蓦地笑了,“也是……”
声音柔和喑哑。
在叶子衿尚遥望天际之时,身子已被打了个转,被宋宁默横抱着,一把扔到了炕上。他用力极讲究,既不会摔痛她,可也叫她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在叶子衿挣扎着双手的时候,宋宁默颀长的身子已压了上去:“你说得对,的确没有如果,既然是夫妻,那就该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
叶子衿不过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缴械投降。
她病着的这些日子,两个人日日相对,夜夜同眠,却从来不曾……
她又何尝不想他?
鼻间满是熟悉的他的气息,叶子衿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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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悠悠(一)
第一百六十五章 悠悠(一)
片刻后,用力抱住他宽阔的后背,小手一寸寸拂过他光洁的肌肤,最后落在他肩头,微仰起身子,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宋宁默身子一僵,转瞬间又放柔,抚摸着她的面颊,嗓音低沉:“好狠心的女人……”
叶子衿却仍不肯罢休,松开牙关,又凑上了另一边肩膀。宋宁默一动也不动,任由她咬了下去,只喉结上下滑动了半晌,待到她再次抬头,才喑哑的问:“怎么?解气了?”叶子衿吃吃的笑:“不过想报复一下罢了,若是力道不好,我这一跌,旧伤复燃,你打算如何?”
“那便再忍上三四个月好了。”宋宁默不以为意,伏低身子,冰冷的唇落在她额头,轻轻摩挲,“只是我如何会掌控不好力度呢?”轻柔濡湿的吻,落在她鼻尖,唇角,而后重重的覆上了唇。
在他的热情之下,叶子衿没有矜持没有欲拒还迎,反而不断迎合着他的吻,双腿缠上他精瘦的腰肢,双臂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最近,甚至于没有缝隙。宋宁默难得见到她有如斯配合的时候,清冷的眸子里燃起了团团烈火,更是不可抑制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叶子衿也不甘示弱,牙锋划过之处,道道青紫印记。
就像火柴与纸,去赴一场生与死的约会。
到最后宋宁默已是气息不稳,粗粗喘息了几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我忍不得了。”叶子衿也被他撩得周身火起,闻言立刻答道:“那就不要忍……”一语毕,羞红了双颊,埋首在枕中,身子起了一片潮红。
宋宁默呵呵的笑,兵临城下,眉梢微挑,“娘子承让了。”叶子衿双颊更是绯红,舔了舔干涩的唇,更令他眸光黯了下去,垂下头在她唇上轻轻重重的啃咬,身下一挺而入。叶子衿啊了一声,咬着唇,拼命抑制那羞人的吟声。
宋宁默灵活的舌扫过她的牙关,最后柔软战胜了坚硬,两个人的舌交缠在了一起。无可抑制的呻吟自她口中溢出,似乎这声音更令宋宁默激荡了几分,身下速度又快了三分。帐子的四角上挂着的香囊,左右摆动不停。
“我想睡觉了……”
“乖,一会就好了……”
“我忍不住了,好困……”
“可是我没有半点睡意,再等一会,子衿乖……”
半夜如斯诡异的对话。
次日,叶子衿睁开眼睛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身边的位置自然是空落落的,那个人素来习惯了早起。叶子衿不过微微动了动身子,就觉浑身酸软不堪。谁知道宋宁默那厮是不是将憋了四个月的精力全发泄出来了,叶子衿身子骨单薄,哪里是他的敌手。
心中正懊恼着,就听见门咯吱一声,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子衿郁结的翻了个身,将手臂枕在头下。
“醒了?”宋宁默面上挂着神清气爽的微笑,“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一整夜的欢好,耗尽了叶子衿的体力。只是令她不快的是,为何经过那样的一夜,她已是半死不活,宋宁默这厮却是生龙活虎,昂首阔步,不知道多么精神抖擞。不甘心啊不甘心……
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今叶子衿自损了八百,而对手却完好无损,怎么想怎么气闷。这样想着,待到宋宁默那张脸再次凑上来时,一把捞起床头的大迎枕,扔了过去。宋宁默头一偏,一伸手便将大迎枕抓在了手中,似笑非笑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虽说盖着被子,看不见被中的风光,叶子衿还是忍不住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开头去。“看来是恢复精神了。”宋宁默低低的笑,那声音似乎自喉咙深处发出,带着几分低沉。“走开。”叶子衿闷声闷气的从被中伸出手来,推了他一把。
且不说她人小力微势单力薄,单单就这一躺一坐的形势来看,叶子衿也处于下风,更不必说身边这人多年习武,就是那大汉推搪一把,都不见得能撼动他分毫。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坐在床沿上,不动稳如泰山:“饿不饿?”
光是问问也就罢了,偏偏还伸出爪子去撩叶子衿的下巴。这口气再也咽不下去,用力攥住他的手,死命掐了几把才罢休。宋宁默丝毫没有露出痛苦之色,反而看起来还有些乐在其中,“使劲掐,等消气了,我们晚上继续。”
叶子衿再也忍耐不得,一把掀开被子,一脚就踹了上去。反而是被宋宁默握住脚踝,居高临下的看她:“身为女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叶子衿大怒,也顾不得腰间酸疼,单手撑在身侧保持平衡,“要不是你不依不饶……”
“不这样,怎么会有孩子呢?”宋宁默唇角高高扬起,“你说是不是,子衿?”此话一出,叶子衿便如同那泄了气的皮球,恹了下去,到底是意难平,又还嘴:“只是你也不该一整晚都……”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会了。”宋宁默胡乱揉揉她凌乱的发丝,又将被子拉扯齐整,“你累着,也别起了,我端饭来你吃一些好了。”叶子衿点点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服侍。眼见着红红绿绿的菜肴,眼前一亮,“这是碧水芙蓉汤?”
“不错。”宋宁默将筷子递到她手中,用汤匙舀了小半碗汤水,推到她跟前去,“听说是苏州名菜,当时你住在这里之时,也不知尝过没有。”“没有。”叶子衿几块火腿,笑了笑,“那时候心情不大爽利,虽说贪吃,可也没有在意许多。”
宋宁默叹了口气,又去摸她的头,“都过去了。”又指了指眼前的几盘菜:“你看,这是落英缤纷,这是碧落黄泉,这是草长莺飞二月天……”“这些名字倒是雅致。”叶子衿扑哧一声笑,“我从前可只管里头都是些什么菜肴,从不曾问这些菜肴的名字。”
“现在知道也不迟。”见着她食欲甚好,宋宁默也自是欢喜,“我们每天几样,换着花样吃,你若是吃腻了,我们再去扬州,去金陵,再去余杭,嘉兴,四处逛逛,总能尝到不同的菜色。”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垂涎三尺。叶子衿很没志气的咽下了口水,“那可说定了”
宋宁默微微颔首,柔声道:“快吃,待会就凉了。”叶子衿难得的吃了一整晚饭,又喝了小半碗汤,放下碗筷,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微微的笑:“怕是不日就要胖上一圈了。”“胖了好。”宋宁默不以为意,“胖了抱着也舒服,浑身都是骨头,磕着胳膊疼。”
……
无论多么寻常的话,从这人口中出来,就变了个味道。
叶子衿无力抚额,迎着那明晃晃的阳光,眯了眼睛,“我们待会出去走走吧?”“好。”宋宁默应了一声,目光若有似无的从她身上掠过,“你还走得动?”叶子衿嘴角抽了抽,无言的回望他,“你就不能偶尔正常那么一回?”
宋宁默一脸茫然,“难不成子衿对我有何不满之处?”
叶子衿顿时觉得这个人,无敌了。
丫鬟们进门来收拾了炕桌,宋宁默亲手替叶子衿梳了发髻,插上了一对蝴蝶玉钗。
叶子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不过一夕之间,便恢复了朝气,非当日在病中的憔悴可比。勾了勾嘴角,梳洗一番过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宋宁默到了田间地头。众人都不曾准备,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宋宁默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她的脚步,转眼就到了田垄上。立在田头,看着叶子衿小心翼翼的下了地,桃红色的绣花鞋上,沾满了泥土。却并不觉得碍眼,反而暗暗欢喜。千金易得,高兴难买。
难得叶子衿有这样雀跃的时候。
宋宁默在一旁看着,只觉心中溢满了欢喜。
“看吧,这就是我回到燕京之前种的黄芪。”叶子衿卷着最下面一截裤管,立在田垄间,回眸一笑,“如何?”“子衿真了不起。”璀璨的笑容洋溢在宋宁默眼底眉梢,一甩手便解开了外袍,一步步朝着叶子衿走去,“这黄芪长势挺好。”
“那是自然。”叶子衿挑挑眉梢,笑靥如花,“从选种子到下种,我可费了不少心思。”宋宁默捏捏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眼波流转。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恨不得将她揉入怀中,好好吻上一回。
叶子衿却不知他的心思,现如今满眼都是这一望无垠的田地,哪曾想过眼前此人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那颗波澜起伏的心?
“我那时以为再也回不去了,曾经想过将这几百亩地全部都种上药草。”在这广阔天地间,叶子衿也觉自己胸怀瞬间变得开阔起来,忍不住在这秋风中伸指了手臂,原地绕了个圈,“我还想过,等卖药草赚一笔银子,再开绣坊,或者种桑树,织布纺纱……”一语毕,含笑望向他,“我是不是心比天高?”
第一百六十六章 悠悠(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悠悠(二)
宋宁默含笑,摇头低语:“若是我到了这地方,难免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说罢,四下里看了看,深深吸了一口气,“哪来的花香?”叶子衿闻言,也扭过头朝各处看了看,并不见花木,也有些错愕。
吸了一口气,的确是沁人心脾的芬芳。
“怕是田头上的野花吧。”木莲忍不住插了一句,朝前指了指:“就在那边,好大一片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叶子衿眼前一亮。也不知哪来的兴致,提起裙摆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奔了过去。
宋宁默望着她欢呼雀跃的背影,眼底溢满了暖意。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紫苏几个相视而笑,忙领着众人退下了。“小姐可真是高兴”紫苑一面回头看,一面低声耳语。“就你话多”紫苏白了她一眼,嗔道:“还不快回院子里收拾着”
紫苑吐吐舌头,笑嘻嘻的卷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因是晚秋十分,田垄上并不见人烟。一望无垠的田垄上,只见宋宁默和叶子衿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动。“想不到这里还有花”叶子衿信手折下几支,回眸一笑,“你快来瞧瞧”宋宁默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璀璨的笑容,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这还是叶子衿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
“嗯”思绪不过转过,回过神来,已不自觉的应了一声。
大抵是习惯了追随她的身影,回应她的声音。
只见田间地头上,有一大块空地,一簇簇白色的小花,迎着秋风,朵朵都在跳舞。
叶子衿没来由的心情大好,蹲下身子去轻嗅花香,双臂抱在腿前,将下巴搁在双膝上,轻声的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的野花,也格外的香呢”宋宁默也跟着蹲了下来,一把将她扯了扯,两个人反向而坐。
两个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叶子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将头搁在宋宁默大腿上,身子平躺在了草地上。背对着阳光,宋宁默在她面上投下了一道阴影。嘴角含笑,轻抚她的额头,眉梢,嘴角,眼眸柔和似能滴出水来。
却只是不说话。
叶子衿懒洋洋的合上了眼睛,鼻间阵阵芬芳袭来,让人熏熏欲醉。
宋宁默却将野花一根根掐断,凭着少年时的记忆,耗尽了力气去编花环。原本是想编一个美丽的花环让她戴上,只是无奈没有经验,最后只得乱糟糟的一团。索性将它丢开,又折下三五支野花,横七竖八的插在叶子衿发间。
叶子衿面颊瘙痒,忍不住伸手去挠,手伸到半途中却被宋宁默握住,竟是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她脸上抓来抓去,“哪里痒?”他的手,带着丝丝的凉意。秋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
“不痒了。”叶子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当真是要入睡了。
在草地上坐一阵子倒是无碍,但宋宁默唯恐她受不得凉意,也不许她睡着,作怪的捏捏她小巧的鼻子,又抚摸她莹润的脖颈,“别睡……”叶子衿受不得他的戏弄,嗖的一下坐起身来,“你做什么?”满头的花枝掉的掉,斜的斜。
“要睡回去再睡。”宋宁默将她轻轻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这地上潮气重。”叶子衿心中一暖,想到自己方才的口气,便觉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温顺的靠在他怀中,静静的依偎了一会。
宋宁默自她发间取下凌乱的花枝,扶着她起身:“也该回去了。”
叶子衿点点头,两人手牵着手回到了宅院。
哪知才走到半路上,却见一行人缓缓而来。定睛一看,却是一群身着官服之人。
愣了愣,转过脸问:“这是什么人?”宋宁默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官服没见过,或许是县令。”叶子衿嘴角抽了抽。宋宁默眼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四品以上的官员,不记得区区一介县令的官服也是人之常情。
“看样子是来拜会你的?”叶子衿面色微沉。“应该是。”宋宁默脸色倒是平静,只是也听得出有些不悦:“难得的宁静几日……”说话间,那行人便已走到了门口。宋宁默负者双手走了过去,低声嘱咐叶子衿:“你进屋去,不必出来应付了。”
叶子衿微微颔首,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躲进屋子不再出来。
也不知宋宁默和那县令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从丫鬟口中得知的情况是那县令欢天喜地的回去了。而宋宁默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走进屋子时,还颇有闲情的坐在榻上看她温书。
叶子衿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下怕是不得安生了。”宋宁默在她耳边轻声的笑,一脸的悠闲自得,甚至伸出手拍拍她苦哈哈的一张小脸,“大不了我们住几日,就离开好了。”“你说的倒是容易。”叶子衿苦着一张脸,满心不愿:“原以为挺简单的事情,可是你看看,这么多行李,搬来搬去也麻烦……”
“呵——”宋宁默呵呵直笑,揉揉她的头发,“横竖是不用你收拾,不如让他们都在这庄子上呆着,就我们俩出去走走?”“真的?”叶子衿眼睛一亮,但转瞬又垂下了头,绞着衣襟的一角,有些气短:“两个人自然是方便许多,可是万一路上遇到宵小……”
“遇见宵小?”宋宁默双手握拳,手指握得啪啪响,“让我活动筋骨?”
叶子衿抬眼,斜觑着他:“万一对方人多势众,你一个人也招架不来,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什么岔子?”宋宁默也斜眼睨着她,“强盗也不过是为了财,到时候给他们就是了。”托着下巴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不过这也说不好,万一他们见着我娘子倾国倾城,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可怎生是好?”
“宋宁默”叶子衿气极,“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我一直在说好话。”宋宁默哄小孩一般拍拍她的面颊,“这是夸你漂亮呢”
叶子衿此刻陡然熊熊燃起了杀人之心,只是转念想想,若是眼前这人死了,她就守寡了。守寡不要紧,万一再嫁给不堪之人,岂不是更糟糕?这样想想还是忍了下去,嘴角扬一扬,脚下死死踩住他的脚,蹂躏了好一阵子,拍拍手,“好了,该去用午膳了。”
说完,使劲推了他一把。
她力气虽小,可这么踩了一阵,也有些吃痛,又这么一推,宋宁默险些站立不稳。索性一把将她扯过,两个人齐齐倒在了榻上。正端着碗筷进门来的紫苏直直停住了脚步,紧跟在其后的紫苑刹不住脚步,几乎撞上她的后背。好不容易才平衡了身子,见着眼前的景象,嘴张了张,两个人逃也一般的离开了屋子。
叶子衿双颊瞬间变得滚烫,心知她们误会了,奈何眼见为实,这等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从他怀中挣扎这起身,双拳在他胸口一阵乱捶:“你就不能正常些?”“我哪里不正常了?”宋宁默一脸的纯良,振振有词:“这可是你先推我的”
叶子衿忍不住,回头就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红印子。
宋宁默修长的手抚上了那牙印,眼中满是暧昧的笑意,“不用这么心急,等到了晚上,我们再……也不迟……”叶子衿心里的怒火噌噌直往上冒,只是憋在胸口发作不出,一张雪白的小脸憋得通红。
“好了好了。”宋宁默唯恐她生气伤到身子,也就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声好气的哄道:“都是我不好,本是闹着玩的,你现在叫丫鬟们进来,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她们也不敢乱嚼舌根的。”
叶子衿虽气恼不已,奈何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倒是无法再发作了,也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紧了紧发髻,整了整衣裳,正襟危坐的坐在榻上,才出声唤人:“紫苏”正在外头守着的紫苏脸色僵了僵,忙推开了门,心有余悸的探出半个身子:“小姐,怎么了?”
“将午膳端进来。”叶子衿郁闷不已的垂着头,这顿午膳就在气闷与沉闷中度过。
等到了第二日,叶子衿的预言成了事实。
马员外举家来拜会宋宁默。
叶子衿自窗子前瞅见那油光满面的马员外,蹙了蹙眉。再细细看去,却见马员外身后站着一妙龄女子,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双横波目,半点红朱唇。叶子衿眉头紧锁,漫不经心的带着丫鬟们出去溜了一圈。
宋宁默端着茶盏,无声的笑了笑。
待到送走马员外之后,宋宁默施施然走进屋子,便听得窗前女子半带恼怒的声音:“看来你是完全没有看见我了。”
“我当然瞧见了。”宋宁默微微的笑,伸臂将她揽在怀中,“我当然也发现了,在众人之中,我的子衿是最好看的。”不知何时,叶子衿的嘴角,止不住上扬,却仍是嘴硬:“是么,我怎么觉着你的目光一直在那马小姐的身上滴溜溜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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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凤倾 书号:2302447 作者:子夜妃子 简介:这天下,是他的,也是她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三千里河山,一路锦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数十载繁华,袖手天下。谁在煮酒梅子青,六十四卦机关都算尽。盛世江山,韶华轻负。敢犯我者,虽远必诛 话说现在瘦是瘦了一点,不过可以先加入书架养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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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悠悠(三)
第一百六十七章 悠悠(三)
“那必然是你看错了。”宋宁默漫不经心的走着,顺手从枝头掐下几片黄叶,挥手便轻扬了出去,“有子衿在的地方,我哪里敢看别人?”叶子衿呸了一声,心里却是开满了花,朵朵压枝低。
“好了好了,一大早的被人叨扰,尚不曾好好用膳,现在已经是正午了,肚子也开始唱空城计了。”宋宁默嬉皮笑脸的搂着她朝里走,完全忽视一路上不停侧目的仆妇们。叶子衿脸红了红,却没拒绝,低声问:“你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可曾想好去哪里?”
“既然来了苏州,那就去寒山寺瞧瞧。”宋宁默拍拍她的头,“顺带也给娘求一道平安符回去。”叶子衿心头一暖,抿着嘴笑,“好呀。”说起二王妃,便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面上笑意就淡了几分。
宋宁默只怕也是如此,仰面望天,无声的叹息了一阵,才走进了屋子。
“娘的身子好一阵坏一阵的,拖了也有好些年了。”宋宁默坐在窗前,斟了一盏热茶,叹道:“我曾经遍访名医,只是这是心病,无论如何也不得根治,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二王妃就像是那陨落的星辰,独自一人卧在那旷野中,旁人走不进她的世界,她也被心事所束缚,只在自己心房内来来去去的徘徊,游离。
叶子衿唏嘘不已。
伸手握住宋宁默的手,“等过些时候,我们也带她出去走走,没准见见这外面的天高地阔,就能走出来了。”“希望吧。”宋宁默苦笑:“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若是能解开心结,早早就该解开了……”
“凡事总要朝好的方面想。”叶子衿真切的望着他:“我们也不能气馁。”宋宁默叹了口气,点点头,转开了话题:“今儿午膳吃什么?”“听说是玲珑牡丹齑和碧螺虾仁。”叶子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颇有些向往的样子。
宋宁默端着茶盏,望着她微微的笑:“说到吃食,脸色都不一样了。”叶子衿捂着双颊,白了他一眼,“食色性也,谁也逃不过这一关,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好好好,我不说了。”宋宁默笑呵呵的放下茶盏,待到秋菊端着菜肴上来,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点头称赞:“还未看见菜肴,就闻见香味了。”
“也不知方才是谁瞧不起人家。”叶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揭开了盖子,只见米黄|色虾仁里,夹杂着几片碧螺春,看上去十分淡雅,既有茶的芳香,也有虾仁的鲜味。另一盘玲珑牡丹齑却是精巧的做成了花瓣的模样,光是这样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叶子衿没有半点矜持的想法,捞起筷子就夹了几块虾仁,汤汁略烫,吞了好几口才吃完。宋宁默不紧不慢的步了她的后尘,微微颔首:“果然好味道。”叶子衿心情大好,紫苏又端上来一盘雪花虾汁,叶子衿见着不由微微的笑:“今儿个虾可真多”
“这时节盛产虾。”紫苏笑了笑,将菜往她跟前推了推:“方才秋菊还说明儿个还得做虾呢”“秋菊这蹄子也是要看人行事的了。”叶子衿打趣道:“当初我在这边的时候,每日可都是素菜”
紫苏一眼撇了过去:“您还好意思提起,当初可是您自己开口说要吃素菜的,秋菊可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叶子衿瞪了她一眼,继续埋首吃虾。紫苏笑嘻嘻的推着空盘子退下了。宋宁默却不冷不热的说道:“被人踩尾巴了吧?”
声音里是浓浓的促狭之意。
叶子衿学会了装聋作哑。索性只将视线投在那菜肴之上,瞧也不瞧他一眼。
一顿饭毕,宋宁默慢悠悠说道:“寒山寺在苏州城西阊门外十里外的枫桥镇,从我们这里出发,也用不了多久。”叶子衿点头,“听说寺内古迹甚多,到时候我们也正好观摩观摩。”夫妻二人有商有量的说了好一阵,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将去寒山寺的日子定在了明日。
第二日正是个好天气,秋高气爽。
叶子衿早早的便梳洗妥当,宋宁默却比她更早,抢先一步便带着小厮们将出行所需物事搬上了马车,叶子衿一出院子,便直接被拉上了马车。等到马车开始疾驰,才讷讷说道:“我好像没用早膳……”
宋宁默扑哧一声笑,揉揉她的头,从马车里翻出一小包点心来:“吃些点心压压饿,这是螃蟹馅的。”叶子衿瞅着那各色形状的点心,笑开了颜。宋宁默一瞬不瞬的望着,眼中黯了黯。掏出帕子拭了拭她的嘴角:“慢些吃,也没人和你抢。”
叶子衿脸一红,由着他的帕子撩起一阵,“知道了。”用罢点心,用帕子擦净了手,才撩开车帘开始看外间景色。沿路都是黄叶飘飘,虽如此,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叶子衿一路上看着那稀奇的景色,不时和宋宁默交头接耳几句,也别有一番趣味。
马车在路上疾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寒山寺山门前停了下来。
叶子衿下了马车,眯着眼,看着阶梯深处寒山寺三个大字,骤然响起一首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或许也正是由于这首诗,寒山寺才会名扬天下的吧。
因着是微服私访,夫妻二人并不曾惊动寺中人,连随从也只带了七八个,所谓游玩,也不过是随心所欲,若是什么都要带上一群人,反而失了当初的兴致。在这一点上,叶子衿和宋宁默有着高度的契合。
一行人迈过长长的阶梯,进了寺中。或许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香客并不多,这寺中也是一片清幽,不时能听见树梢鸟儿鸣叫的声音。事实上在秋季鸟儿已经甚少出现了,能够在这里听见鸟语,也着实不简单。
叶子衿一面走一面看,看着那料峭的山石,也就说道:“我听说这寺中有枫桥夜泊的石碑,可是真的?”“这可不知道。”宋宁默也不过是从庄子上下人们口中听说只言片语,“横竖有的是时间,我们多找找就是了。”
无俗事在身,随心所欲,实在是叫人痛快。
叶子衿点头:“好。”两个人肩并肩,一路上观赏花草树木,也不知走了多远,最后瞧见不远处高耸着一座阁楼。“那应该是放经书的地方。”宋宁默伸手揽住她,“你若是想上去瞧瞧,我带你去。”
“藏经楼一向不开放。”叶子衿横了他一眼,“难不成我们要偷偷进去?”“只要你想,我定能让你进去看看。”宋宁默满脸的怡然自得,“要不要去?”“不用了。”叶子衿连连摆手,“这地方,还是不要胡来的好。”
宋宁默呵呵的笑,在她耳边低语:“我轻功倒还利索,抱着你飞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叶子衿打了个寒战,更是排斥:“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还是去别处吧。”说罢,拉着他就走。到底是名寺,比不得别处,叶子衿可不敢在这里放肆,冲撞了佛祖。
两个人逛了一会,叶子衿便觉有些吃力,走几步便喘上一阵。她大病初愈,宋宁默也不敢当真叫她累着,也不过寻了个由头就去了山房。这寺中的僧人也通情达理,腾了三间空房供他们一行人居住,甚至还供有斋菜。
当然,叶子衿亲眼看见宋宁默捐了五百两的香油钱,顺带也从那僧人手中拿到了两张平安符。“怎么要两张?”叶子衿有些不解,“虽说两张平安符是好,可你也忒贪心了些。”一个人佩一张平安符几乎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叶子衿实在想不透这人求两张平安符作甚。
“一张给娘,这余下的一张给你。”宋宁默亲手替她挂在了腰间,“不要弄丢了,你多灾多难的,求个平安符也好。”叶子衿嘴角抽了抽。明明是极温馨的一件事情,到了他口中,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人只差没有说这平安符是花了好多银子求来的了。
虽如此想,却仍是感动不已,“我会好好戴着的。”宋宁默一脸自得的拍着她的头,宛如她是那小猫儿一般,“子衿乖……”若不是在这僻静的地方,叶子衿真有心一脚踹上去。这人实在是太可恨了,无时不刻不让你火冒三丈。
哪知没过片刻他又恢复了常色,淡漠的一张脸,轮廓却柔和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冷峻。推开窗子,映入眼帘的就是高耸的一座钟楼。宋宁默看了半晌,才出声唤:“子衿,关于这钟楼也有一种说法,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叶子衿托着下巴,撑在窗台前,让凉丝丝的秋风吹拂着自己的发丝。
“听说每到了子夜,寒山寺的僧人们要敲一百零八下钟声,这样人的烦恼就会随着钟声消除了。”宋宁默若有其事的说道:“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听听这里的钟声。”“真的假的?”叶子衿明显不大相信:“听听钟声,就会没有烦恼了?”
“不过是一种寄托罢了。”宋宁默恨铁不成钢,将煞风景的叶子衿牵引进了内室:“佛门境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不要啰嗦了。”叶子衿撇撇嘴,推开另一侧窗子,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树木,心里变得一片宁静。
在这秋风萧瑟的季节,难得这寒山寺中,仍旧是绿树成荫,可真是稀奇。
不知何时,宋宁默自身后,揽住她的腰,将头抵在她肩头。叶子衿并不挣扎,反而有些乐在其中。他的怀抱,总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好像只要这样拥抱在一块,这时间一切烦恼,都能过迎刃而解一样。
到了傍晚时分,僧人送来了斋菜。虽说是无甚油水的菜色,满目绿油油一片,可吃在口中却别有一番风味。“到底是他们僧人,这斋菜做的比府上的厨房还好些。”叶子衿笑着夹了几根调羹菜。
“这大抵就是术业有专攻吧。”宋宁默煞有其事的吃完了一大碗米饭,毫不客气的又盛了一大碗。这寺中的米饭颗粒浑圆,比外间一般的大米普遍要大一些,也圆润一些,看上去就好像一粒粒碎珍珠一样。
或许受了宋宁默影响,叶子衿的食欲也格外的好,破天荒的吃完了一整碗米饭。宋宁默冷眼瞧着,眼中渐渐有了笑意。待到二人用过晚膳,就着那夕阳的余晖,漫步在寺中,那悠长的甬道上寂静无声,就宛如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看,那边是碑文”叶子衿侧目之处,赫赫然出现了石刻碑文。只见满目望去,皆是高耸的石碑。叶子衿忙拉着宋宁默,一路疾走,摩挲着那碑文,眼中闪闪发亮,“这也是一番功夫啊”
叶子衿早先也曾在先生的教导下学习过书法,此刻见了那碑文,阳光已是不同。宋宁默立在石碑前,默默看了一阵,捏着下巴,颔首道:“可见得写这碑文的人,必然是书法名家。”只是看了一阵,却并不见署名,或许是年代久远,已经被风霜侵蚀。
太阳落山,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眼中。
这时候站在这树林一样的石碑中,就显得有些诡异了。叶子衿拢了拢衣裳,讷讷道:“我们回去吧,有些冷了。”宋宁默忙脱下外袍让她披着,揽过她的肩头,依偎着回了山房。夜色降临,屋子里燃起了一盏孤灯。
宋宁默推着叶子衿去歇息:“你先去躺着,我要等会才睡。”“你要听钟声?”叶子衿从床上爬起身,笑嘻嘻的望着他:“那我也要听听,也去去这一年的霉气。”“傻子”宋宁默轻斥道:“你身子不好,这寺中寒气又重,怎么能熬到子夜时候?到时候我替你敲一百零八下的钟声,也就当是替你祈福了。”
叶子衿一愣,心里漾开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这部书也快完结了,话说征集一下意见,大家想看谁的番外?
第一百六十八章 悠悠(四)
第一百六十八章 悠悠(四)
“可是我想要和你一起。”叶子衿拉住了他的衣袖,“到时候我多穿几层衣服好了。”宋宁默无奈的摇头,终究是拗不过她,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到时候披上披风。”叶子衿忙不迭点头,“我知道。”
他想为她祈福,而她又何尝不想为他祈福?
幸福是两个人的事情,缺了一个人,那都不叫幸福了。
宋宁默抱着她瘦小的身子,良久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是得养的胖一些。”或许是人在寂静无声的夜晚,会显得格外感性,也容易被一些细微处波动心弦。叶子衿心头充满了暖意,双手握住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只怕到时候太胖,连马车都容不下。”
宋宁默扑哧一声笑,却一本正经的刮她的鼻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叶子衿也仰头,挑起他白皙的下巴,“那么我也说定了,就算有一被大火焚烧面目全非,我也勉为其难的不嫌弃你好了。”
“你这是在诅咒我么?”宋宁默眉梢微挑,掐了掐她细细的腰肢,蓦地眼中一黯,寻着她的唇,就覆了上去。没多久功夫却又将她轻轻推开,别开脸,身子微颤,“可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叶子衿脸上微烫,在这佛门境地,也的确有些不大像话。
也就顺势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并排靠在床头,静默无言。从早晨到现在,不知走了多少路,原本该是困乏不堪的。可是只要同他在一起,便觉得没有困意。单单这样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也觉得深深的满足。
宋宁默看着那明灭不定的烛火,自被中握住她的小手,在她见不到地方,嘴角微扬。没有人看见,曾经那冰冷的男子,此刻眼底眉梢,尽是温柔一片。叶子衿靠在他肩头,静静的坐了一个多时辰,才听见他柔声说道:“是不是累了?你躺一会,到时候我叫你。”
“不要。”叶子衿想也不想的拒绝,“万一到时你不叫我怎么办?”
“傻瓜,怎么会呢?”宋宁默失笑,“既然答应你了,怎么会骗你?”
叶子衿眨了眨眼睛,“真的?”“嗯。”宋宁默往上拉了拉被角,“睡吧,别熬着了。”叶子衿深深看了他一眼,抱住他的胳膊,“可是我想要陪着你。”宋宁默一愣,低下头看她,笑了笑:“我经常熬夜,习以为常了。”
“不是这样。”叶子衿摇头,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你看起来格外的寂寞,我想要陪着你。”宋宁默身子一僵,继而一拉,将她重重的揉进自己怀中,失控一般的啃咬她的唇,直到二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才松开了她。
事情太过突如其来,叶子衿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待到被松开的刹那,才大口大口的吸气。却只宋宁默低声说道:“我方才就在想,几年以前,我也是在山里面习武,那地方也和这寒山寺差不多,空无一人,每每到了晚上,我就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看着那昏黄的烛光出神,往往等到回过神来,已经是鸡鸣时分了。”
叶子衿心中大痛,将他紧紧抱住:“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宋宁默轻声笑了笑,拍拍她的小手,“我并不觉得如何伤心,方才只是想起了那些旧事罢了,也就是想一想而已。”隔着薄薄的衣衫,二人体温交融在了一起。
宋宁默垂下头,看着她交缠的小手,无声的笑了笑。
叶子衿到底是身子骨弱,靠在他肩头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头便开始小鸡啄米。宋宁默顺势将她身子放平,柔声道:“安心睡吧。”叶子衿睡眼朦胧,却仍旧记得不能睡,强自揉了揉眼睛,又挣扎着要坐起来。
宋宁默忙将她压了下去,自己褪下衣衫,哄道:“我们一起睡,可好?”“那误了时辰怎么办?”叶子衿强自维持清醒,不肯睡去。“放心呢,有我在,误不了。”宋宁默示意她安心,“我是习武之人,对时间本就敏感。”
叶子衿对他总是信赖的,抱着他的胳膊,唯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