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弃妇的美好时代第1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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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妇的美好时代 作者:rouwenwu

    情。

    “嗯?赵家也给小新哥儿送了下人?”

    今年京城流行送仆人?怎么这些人一个接一个拼命往她府上塞人?

    王绮芳暗自觉得好笑,端起茶盏轻啜了两口绿茶,随口问道:“送来的是什么人?赵家的家生子?还是新买来的?”

    “回大少奶奶,不是赵家的家生子,不过也是赵家的老仆,您也认识,”紫株表情有些古怪,她忍住笑意,道:“是赵太太的陪房,吴学良一家九口。”

    “咳~~”王绮芳闻言,顿时被茶水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哭笑不得的说:“赵太太的陪房?赵永年这又是唱得哪出呀?赵家没人了?怎么好意思拿太太的私产当人情?赵太太也乐意?”人都送来了,赵太太即使反对也无效。

    “奴婢也觉得奇怪,赵太太可是个面慈心黑的人,当初为了银子,还跟儿子的姨娘合伙儿做生意,”紫株边说边摇头,又补了一句,“哦,对了,除了陪房,赵老爷还送了两间铺子来,说是给小新哥儿练手用。”

    听了这话,王绮芳止住了笑,是呀,儿子马上就要去儒商业协会上任了,只是跟人家别的新官不同,同样有人放火,但挨烧的却是小新哥儿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98章 新官上任(二)

    第098章 新官上任(二)

    王绮芳放下茶盏,静静的坐在那里凝神沉思着。

    说实话,唐云琴提到的那个旧例,她也很头疼,刚才在马车上就开始琢磨,前世还有什么生意没被蝴蝶到大周来。

    十个手指头数完又重新数了一遍,王绮芳悲催的发现,那些前辈们太特么的神勇了,几乎把能在古代使用的东西都弄了来,剩下的那些大多都是些跟高科技有关的东东,因为没有合适的载体,这才被众前辈们忍痛舍弃。

    别人不说,单是李家这位老祖宗就折腾了不少玩意儿,神马玻璃、神马反季蔬菜、神马银行、神马股份制、神马会员制、……他也真不嫌累得慌

    王绮芳恨恨的在心里暗骂不已:做人不要太贪心有木有?能穿的也不止你一个人有木有?来得早也不能乱欺负人有木有?还给不给后辈们点儿活路了呀?

    无声的发泄了一通,王绮芳揉揉鼻子,继续想办法。

    唔,做生意嘛,不过是吃穿住用行。

    吃?

    王绮芳摇摇头,要说菜式,满汉全席二十年前就有了,面包、牛排之类的西餐也早就被人弄出来了,基本上很难再有突破。

    菜式做不来新花样,原材料呢?她继续摇头,玉米和地瓜、辣椒等明清时代才引进的作物,也早就上了大周百姓的餐桌,其他的,还有什么?她有不是万能的度娘,她哪里知道?

    穿?

    王绮芳微微顿了下,还是摇头。大周的服饰沿自大唐,自是华美无比,说心里话,王绮芳前世的时候,就很喜欢汉服,尤其是大唐的服饰,颜色绚烂、刺绣精美、风格华丽、款式多变,既有凸显女性之美的广袖长裙,又有干练精神的胡服、回鹘装……她想象不出一个富态的美人儿,梳着雍容的云髻,戴着金光灿灿的团花金钿,身上却穿着近现代的衣裤,甚至牛仔裤是个什么怪样子。

    住?

    王绮芳直接pass掉,私家住宅有传统的规制放在那里,旅馆酒店什么的则有某位前辈开创的‘悦来连锁客栈’,其运营模式,可以参照前世的‘如家’。

    用?

    唔,这个就比较多了。

    王绮芳托着下巴,细细数着……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道:

    “对了,赵家送来的两间铺子都是做什么的?”

    “回大少奶奶,一家绸缎庄,一家茶楼。”

    紫株一直安静的站在王绮芳身边,她见王绮芳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禁不住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奴婢看您听了这事儿,似乎——”

    王绮芳摆摆手,“和赵家无关,我是想其他的事情。对了,你去把那两家铺子的掌柜的叫来,我问他们些情况。另外,再让李贵派人去请石三少爷来,我有要事找他相商。”

    紫株点点头,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见王绮芳再也没有补充后,这才行礼退下。

    次日上午,王绮芳带着小新哥儿出了门。

    “娘,咱们这是去哪儿呀?咱们不带姐姐和妹妹一起去?”

    小新哥儿今天穿得格外正式,身上一袭月白色小翻领长袍,领口和袖口滚着红底绣金丝的万字不到头花边儿,颇有分量的小肚子上也正儿八经的系了条大红缂丝的腰带,腰侧挂着个藕荷色的荷包,硬是把个小包子勒出了弧线,脚上穿了双小小的乌色六缝靴。

    从头到脚,那叫一个精神、那叫一个利索,再配上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儿,俨然就是个萌翻人的小正太呀。

    以上的感慨皆是王绮芳见了儿子小大人似的装扮后,禁不住在心底反复咏叹着。

    平时看惯了儿子穿‘童装’,今天乍一看到他穿正装的模样,王绮芳还真是有些惊艳,伸手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儿,一时不查竟露出怪阿姨的模样,看得小新哥儿只在心里打鼓——额,娘没事吧,这眼神太吓人了,就跟后院的阿黄看到骨头一般。

    “呵呵,今天咱们是去办正事儿的,不是去玩儿,所以呀,不能带藤蔓一起去。”

    王绮芳不知道儿子这会儿在想什么,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儿,又揉了揉他软软的下巴,这才想起儿子的问题,笑眯眯的回答道。

    “办正事儿?”小新哥儿一听这话,清澈明亮的大眼里闪过一抹兴奋,顾不得抗议母亲的‘马蚤扰’,急乎乎的问,“是不是去儒商业协会?娘,我听爹爹说过了,既然做了会长,就要尽责任,我、我早就想去呢。”

    这是小新哥儿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挂在嘴边的事儿,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翻出来说道说道。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王绮芳见时候不早了,也不在跟儿子玩闹,抱他上了马车,然后吩咐车夫赶往西市。

    “……是你祖父,特意送了两间铺子,说是让你打理。”

    对于赵家的人和事,王绮芳从来不避讳儿子女儿,并且每次提起来也都是用较为客观的语气讲述,不掺杂太多个人感情,她这样做,只是想让孩子们用平常心去看待自己的另一半亲人,而不是满心怨恨或者误解。

    “爹爹也告诉你了,当会长可不是嘴上说说的玩笑,而是要用心做事。”王绮芳把小新哥儿揽在怀里,把今天的任务慢慢讲给儿子听,“咱们先去看看那两间铺子,见见掌柜的,你呢,先听娘怎么和他们说话,回去我再慢慢教给你。明白吗?”

    儿子还是太小,王绮芳生怕自己说的话,他听不明白。

    “恩恩,我明白。”小新哥儿一扬脖子,仰着粉嫩的小脸儿,“娘,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从小跟一只趴蝮长大,饶是小新哥儿还不足五岁,但心智远比同龄的孩子高很多。

    “呵呵,这才是我的乖儿子”

    终于找到借口,王绮芳吧唧吧唧,用力啃了啃儿子嫩呼呼的脸蛋儿,母子两个一边说笑着,一边赶路。

    不多会儿的功夫,马车驶出了内城,穿过东西大街,来到西市。

    下了马车,王绮芳弯腰给小新哥儿整了整衣服,拉着他的手,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来到赵永年送来的那间绸缎庄前。

    “哟,这不是王夫人,啊呸,不对,是李大奶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有些耳熟,王绮芳停住脚,转过头循声望去,只见铺子对面的一间胭脂铺前,站着个身穿杏粉色襦裙,头戴深粉色椎帽的女子,那女子见王绮芳在打量她,倒也没有遮掩,撩起薄纱,露出一张红白交错的脸。

    “呀,妖怪”

    小新哥儿被吓了一跳,小胖手捂住嘴,直往王绮芳身后躲。呜呜,这个妖怪的眼神好吓人,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

    “呵呵,李大奶,几年不见,您还是那么漂亮呀。”

    粉衣女子仿佛没有听到小新哥儿的话,面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可能是想表达善意,但却使得脸上的红疤愈加狰狞。

    “你是郑姨娘?”

    王绮芳通过她正常的半边脸,依稀认出她的身份。

    “李大奶好记性呀,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卑微的小人物。”

    粉衣女子,也就是赵天青的妾侍郑姨娘,见王绮芳已经认出了自己,便放下了椎帽的薄纱,缓步走到王绮芳近前,微微欠身,“这是小新哥儿吧?呵呵,都这么大了?小新哥儿,看好了,我可不是妖怪,我呀,是你父亲的姨娘,你得叫我郑姨娘。”

    自从当年被大火烤坏了脸,郑姨娘的性子越来越古怪,尤其不待见年龄小的孩子。因为毁容的原因,赵天青一看到她就喊‘有鬼’,别说侍寝,就是吃饭也不准她露面。两口子不住在一起,她如何生孩子?

    容貌毁了,丈夫废了,靠山也死了,郑姨娘除了满心的恨意,再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没错,她恨。恨王太太郑氏,不该把她送进赵家;恨赵太太,不该为了个狗屁公主就扶持苏氏压制自己;恨赵天青,平常说得那么好,真出了事却成了这般模样;恨紫苏,那个贱人,自己想死就痛快去死呀,干嘛还放火害人,活该生儿子被憋死……

    郑姨娘恨身边的每个人,但说到最恨的那个,居然是早就离开赵家的王绮芳。

    没有理由,或许,她很不满为何自己过得这么凄凉,偏王七娘过得滋润美满?

    郑姨娘的恨意太明显了,王绮芳隔着好几步远都能感觉到,她皱紧眉头,对郑姨娘说,“我还有事,慢走”

    说着,就要拉着小新哥儿离开。

    郑姨娘用力掐了掐手心儿,随即笑道,“李大奶,你有什么要事呀,这么急?连老朋友叙旧都没时间?是不是为了儒商业协会的事儿呀?”

    说到这里,郑姨娘故意顿了顿,想买个关子,却不想人家对方根本不理这个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带着孩子往里走。

    “你真不担心儒商业协会关于会长的旧例?”郑姨娘见状,只好大声喊出自己的底牌,试图引起王绮芳的注意,“我手里正好有个好买卖,保证全天下没有第二份儿,李大奶要不要坐下来听我细谈?”

    ps:额,好像又晚了,某萨没脸了……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099章 新官上任(三)

    第099章 新官上任(三)

    郑姨娘喊完这嗓子,便开始端起架子,等着王绮芳转过头来求她。

    却不想,人家依然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哼都没哼,拉着儿子直接进了绸缎庄。

    “王七娘,你、你真不想知道?”

    郑姨娘显然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在她想来,即使不为了赢得儒商们的尊敬和信赖,就是为了挣钱也不能就此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呀?至少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机会。

    忍着心底的怨恨,郑姨娘上前抢了两步,追着王绮芳的背影喊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感兴趣?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是要后悔的。”

    紫株见王绮芳已经上了楼梯,忙领着其他的下人紧跟其后,直接将气得满脸通红的郑姨娘撇在了路边。

    “怎么?王七娘不感兴趣?”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悄悄的凑到郑姨娘身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口,面无表情的问道。

    “嗯,她、她和我有宿怨,可能怕我算计她。”

    郑姨娘用力撕扯着手里的帕子,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着,显得那块红疤愈加狰狞。

    “好,我知道了,你再试一次,如果不行,我换其他的法子”

    中年男子侧着身子,用扇子挡着脸,似乎担心被什么人认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时查看着四周的动静。

    “放心,我既收了你的好处,定会帮你把事情办妥。”

    眼角的余光扫到男子的动作,郑姨娘撇撇嘴,哼,藏什么藏,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呢,只要跟王七娘不对付的人,便是她的朋友。再说了,他委托自己办的事儿最合她的心意,既能算计仇人,还能有银子拿,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中年男子又交代了一声,这才低着头,躲躲闪闪的拐进一条巷子,七拐八拐的一通折腾,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热闹的集市上。

    清风穿着墨绿色的胡服,手里握着宝剑,悄无声息的跟着男子的身后。

    “娘,刚才那个、那个姨娘说有生意要和您谈,您为什么不理她?”小新哥儿坐在二楼账房的椅子上,只是他个头太矮,两只小脚根本就踩不到地,悬在半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腾着。

    “因为我今天是来和小新哥儿一起视察绸缎庄的哦,而不是跟她谈生意。如果她真的有诚意,就不会在大街上拉人谈话,而是会正式给咱们家送上拜帖,然后到府里规规矩矩的谈。”

    王绮芳坐在案桌后,随手翻看着大掌柜送来的账册,听到儿子的问话,故意有所引导的说道。

    小新哥儿歪歪脑袋,两只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显然没有听懂母亲的话。

    王绮芳看到儿子囧萌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笑,放下账册,来到儿子面前,蹲下细细解说道:“娘刚才那话的意思呢,是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做事要有先后、有主次,就像今天的事儿,咱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处理绸缎庄的生意,是必须做的事,就算是想和那个女人聊天,也得把正事儿做完了才行。”

    说到这里,她刻意停了停,双眼温柔的看着儿子,等他把这些话慢慢消化掉。

    小新哥儿嘟着小嘴儿想了想,然后用力点点头,“嗯,就像爹说的,读书和练武功是正事儿,须得把每天的功课做完,才能跟妹妹和小乖玩儿,对不对?”

    王绮芳连连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小新哥儿说得很对,呵呵,我儿子真聪明。”

    小新哥儿乐呵呵的裂开小嘴儿,笑得格外开心。

    “第二呢,便是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尤其是对自己心怀怨恨的人。刚才那人说有生意要跟我谈,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诚意,说话的语气更是很不客气——”

    小新哥儿眨巴眨巴大眼,这句话他很快就听懂了,甚至还补充道,“娘说的对,那个姨娘的眼神好可怕,就跟故事里的女妖怪一样。”

    “呵呵,小新哥儿真厉害,还懂得察言观色的道理。”王绮芳再次夸了儿子一同,继续道:“她又是满脸的怨恨,说话有这么不客气,哪有一点谈生意的模样?咱们刚才也路过好几家店铺,那些小伙计招呼顾客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们可有哪个人敢对顾客摆脸色?”

    小新哥儿抿嘴想了想,摇头,“没有。爹说过,老祖宗有句名言,叫‘顾客就是玉帝’。”

    被王绮芳引导着,小新哥儿一对比,还真看出来问题,他鼓着腮帮子,用力挽起袖子,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奋力挥了挥,有些生气的说:“娘,那个妖怪是不是要害您呀?要不然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咱们?”

    爹说了,家里的男人要保护女人,他可是真正的男子汉呢。

    “娘也不知道,任何事不能只靠猜测,必须有证据。”王绮芳从来不跟儿女们郑重其事的讲些大道理,总是借着些小事,把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讲给孩子们听,她轻轻揉了揉小新哥儿鼓起的两颊,又把他的衣袖抚平,温和的说:“刚才娘已经派人去跟踪那个女人了。看她在咱们离开后做了什么,跟那些人有过接触,最近又什么反常的事……这些都了解后,才能判断她为什么这么做。”

    小新哥儿拧着双眉,努力的消化着母亲的话。

    “好啦,你还小呢,这些事呀,咱们慢慢学。”王绮芳跟儿子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把绸缎庄的大掌柜叫来。

    大掌柜姓邱,原是个小商人,屡次被京中的儒商、豪强们欺压、勒索,弄得险些破了产,最后他一咬牙,干脆带着所剩不多的产业投到了赵家为奴。

    虽然失了自由,但他的日子却越来越好,在原属于自家的绸缎庄当大掌柜,除了每年的一百二十两的薪俸银子,老爷还许给他两成的分红。

    别看才两成分红,但折算下来,远比自己当老板挣得钱还多。一是少了各种苛捐杂税和保护费;二是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规模也越来越大,由两间屋发展到了现在的两楼两底四间屋,足足比过去扩张了一倍。这还是附近没有合适的房子了,要不然,他还能继续扩张。

    要知道,儒商业协会会长这个名号,可是个金字招牌,就跟钦差大臣们手里的尚方宝剑一般。别说那些儒商老爷不敢来找茬,就是京里的普通官吏也不敢随意招惹呀。

    自从邱掌柜挂上了这块牌子,他在西市这一片儿简直可以横着走,什么税也不用交了,也没有不开眼的小混混来收保护费,更没有哪个空手套白狼的黑心儒商跑来讹诈了……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邱掌柜经常做梦都能笑醒。

    只是,这种好日子竟快要结束了。

    邱掌柜听说赵会长落选 ,脑子里顿时砸入这句话,整个人也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眼瞅着自己就要被打回原形,邱掌柜急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四处托人使银子打探消息,足足折腾了好几天,这才得到老爷的准信儿。

    没错,老爷确实不是会长了,但新会长却是老爷的孙子,哎哎,这不是骂人哈,他确实是赵老爷的亲孙子。

    而且更让邱掌柜兴奋的是,老爷竟然把自己以及这间绸缎庄通通送给了新会长,虽然新会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子,但他这个名号就值钱。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一大早,邱掌柜就准备了重礼跑去平康坊递帖子求见新主子。当然,他并没有见到本主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新主子要亲自来打理这间铺子,日后他的这间绸缎庄也将永载儒商业协会的史册。

    有了这个想法,邱掌柜不管王绮芳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这种薄纱是从京城进的货吗?”

    王绮芳指着库房角落堆放的一堆素白薄纱料子问道。

    “回大奶的话,这种料子是距离京城不远的陵县出产的,因这种纱轻、薄、软,所以比较适合做夏天的贴身衣物,咱们绸缎庄一直卖这种料子,并且小的还特意跟那里的里长签了合同,除了咱们赵记,京城没有第二份儿。”

    提起自己的老本行,邱掌柜说得头头是道,神情也是自信满满,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既然卖得这么好,为何这里还剩这么多?”

    提出质疑的不是别人,正是邱掌柜的新主人赵良淳赵会长。

    邱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先冲着小新哥儿抱拳作揖行了个礼,这才规矩的说道:“小少爷果然观察入微,没错,这种布料虽好,但季节性太强,只有春夏两季卖得好。现在已是仲秋,出货较慢。”

    王绮芳低头,笑着看儿子板着小包子脸,煞有介事的跟邱掌柜说话。她也不急着插话,今天来这儿原就是为了锻炼他,让他直观的感受什么是经商,也好在几天后的儒商大会上顺利过关。如今见他有模有样的提问、思考,虽然那些问题有些孩子气,但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能问出这样的话已是非常不易。

    “……嗯,你做得很好,不愧是祖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好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小新哥儿昂着头,一边努力回想着爹爹跟下属是怎么说话的,一边奶声奶气的学来叮嘱邱掌柜。

    “多谢小少爷。”

    邱掌柜听了这话,也不管对方是个小奶娃儿,忙站直身子一躬到底的行了大礼。

    小新哥儿悄悄抬眼看了看母亲,乌溜溜的大眼里满是兴奋,仿佛在问‘我做得对不对’。

    王绮芳笑着点点头,轻轻摸摸儿子的头顶,吩咐邱掌柜道:“刚才小少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先去办一件事,火速去生产这种薄纱的地方,让她们三天内提供一百匹这种布料,我有大用”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00章 新官上任(四)

    第100章 新官上任(四)

    母子两个从绸缎庄出来,又去几条街外的茶楼坐了坐。王绮芳引导着儿子跟茶楼的掌柜说了会儿话,坐在二楼的雅间看了会儿大堂的生意,这才带着小新哥儿准备回家。

    “大少奶奶,后头有人跟踪”

    清雨骑马跟在马车一侧,她眼角的余光扫到身后一直有辆不起眼的旧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忙纵马来到马车旁,敲了敲车窗,轻声回禀道。

    马车里,小新哥儿跟着母亲跑了大半天,早就累了,一上马车便开始打呵欠。这会儿,他侧着身子躺在马车座位上,枕着母亲的大腿,微张着小嘴儿,呼呼睡得正香。

    轻轻拂去儿子脸上的发丝,王绮芳压低声音问道:“哦,是刚才跟踪的那批人吗?”

    听到有人跟踪,王绮芳并不吃惊,自己身边带着四个侠客,刚出门的时候,这些侠客们就发现马车后有尾巴,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呢,还是分属于不同的主子。

    清雨转头仔细看了看,道:“是同一伙人,虽然换了马车,但车夫是熟面孔。”

    “嗯,待会儿去查查,这是谁的手笔。”

    王绮芳大概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是谁先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是”

    清雨跟着王绮芳不是一天两天,很明白这位主人的行事风格,答应一声,准备护送主人回府后,再去调查跟踪的人。

    小新哥儿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听到母亲跟人说话,他吧嗒吧嗒小嘴儿,估计是做了什么好梦,表情看上去很欢愉,只是嘴角却流出了口水。

    王绮芳见了浅浅的一笑,拿帕子轻轻将儿子嘴边的水渍擦去。她知道,今天跑了这么多地方,又跟两个掌柜说了不少话,小新哥儿早就累坏了,否则,他也不会睡得这么沉。

    唔,今天是小新哥儿被今上封为会长后第一次露面,她们又这般大张旗鼓的从位于内城的平康坊,一路穿过东、西两市,接连在两家铺子里各自停留了至少一个时辰,想必此刻某些有心人士已经听到信儿了吧?

    呵呵,别急呀,今天才是开始呢,三天后,我还要代我儿子给诸位一份大礼,省得大家如此惦记,整天把什么旧例放在嘴边,生怕我儿子不肯认账似的。

    王绮芳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新生意的目标,也分头派人去做准备,只等三天后新铺子开张,她家小新哥儿的第一笔买卖便会正式跟大家见面,届时,也让那些一心想为难她们母子的人开开眼界。

    至于郑姨娘,王绮芳眉头紧蹙,她知道回到京城后,难免要跟赵家的人打交道,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一个冒出来对她表示恨意的竟然是这个女人。

    郑姨娘恨她,王绮芳看对方的眼神便知道,只是她并准备跟郑姨娘有牵扯,也不会对她的那个什么生意感兴趣。不过,看在对方如此深刻的想着自己,王绮芳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些情况。

    在马车上理了理思路,到家后,王绮芳把熟睡的儿子抱下马车交给||乳|母,自己则接连吩咐了好几件事。

    “紫株,你去趟平安坊,帮我给大哥带句话,问问他最近郑五娘可还安分?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尤其是做生意的。另外,再去趟东市的王记杂货店,留句话给赵二郎,让他去跟李怀恩聊聊天,看看最近是否有什么新生意。还有,告诉紫鹃一声,让她明天上午来家里,我有事交代。”

    王绮芳没说一句话,紫株都会在心底默默竖起一根手指,当她竖起第三根的时候,王绮芳暂时交代完,“好啦,你先去办这些事。记住,把我说的话直接告诉对方就成,不必多说什么。”

    王绮芳跟这些人都有默契,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白,彼此也能听懂。

    “是,奴婢明白。”

    紫株利索的将王绮芳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见没有差错后,这才匆匆下去办差。

    “李贵,你派人去趟东市的烟草店,把石三少爷请来,记住,要快。”

    王绮芳目送紫株离开后,又叫来李贵,她看了看日头,忙又加了一句。

    “是,大少奶奶”

    李贵并不知道这个石三少爷是什么人,但见大少爷对他和很客气,便推测他定是个能干的人,对大少爷有用的人。虽然不明白为何每次都是大少奶奶出面跟石三少爷谈事儿,不过,大少爷都没有意见,他一个下人更不可能多嘴,乖乖做事才是正理。

    他早就看出来了,大少爷很尊敬大少奶奶,这就够了,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只要跟着主人的脚步,对主人尊敬的人,他更要谦卑、敬畏。

    打发走了李贵,王绮芳坐在那里静静的想了好久,重新将这几天的事理了一遍,没有发现遗漏后,便请来陈嬷嬷和孙嬷嬷,问了问家里的情况。

    “家里的下人们都已经熟悉了各自的差事,现在基本上都能各司其职,”孙嬷嬷坐在王绮芳下首的鼓墩上,先说了说好消息,成功的看到王绮芳露出笑脸后,才斟酌着将不太顺心的事,缓缓的告诉她,“另外,东跨院的表小姐说,这几天屋子里有些湿寒,想提前烧烧炕,驱驱寒气。可她那个院子里并没有盘土炕,也没有通地火龙——”

    孙嬷嬷误以为让卢秋娘住东跨院是王绮芳的主意,如今见这位表小姐显然是对目前的住处不满意,正寻理由找茬,正担心王绮芳听说后生气,这才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说好。

    “哦?”

    驱寒气?王绮芳挑了挑眉梢,心说话,卢秋娘想找茬怎么连个拿得出手的理由都找不到?呵呵,九月份就觉得冷?嫌东跨院偏僻就直说,何必东拉西扯的找借口?

    “大少奶奶,表小姐毕竟是大少爷的亲戚,您把她安置在那里,虽没有少了她的份例,但那屋子也确实偏远了些,冬天也许会比较湿冷,住人的话是有点儿——传出去,外人不知道实情还会误会您刻薄亲戚呢。”

    王绮芳见孙嬷嬷满脸的关切,心里一暖,笑着说:“孙嬷嬷不必担心,让她去住东跨院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大少爷亲自安置的。这样,她不是想提前烧炕驱寒气吗?你且把这件事告诉李贵,让他尽快找来工匠,给她现盘个炕,顺便也告诉她,东跨院是大少爷特意留给她住的。”

    她就知道卢秋娘是个不安分,前两天还满脸凄然的跟她和李靖天大唱苦情戏,哭着喊着要去亲自接女儿,结果被李靖天稍微一劝,便顺着杆子爬了下来。弄得李靖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王绮芳一想到李靖天有点儿失望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前一刻李靖天还极尽煽情的跟她讲述一个慈母奋力救女儿的故事,结果话音还在耳边萦绕呢,他亲爱的表妹就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

    慈母?嘁,有哪个慈母放任女儿留在所谓的庵堂里,却不尽快的去把人接回来?听到有人愿意代劳,也不管那人可不可靠,也不管那人会不会接错人,更不管女儿肯不肯跟着那人走,就一口答应对方,自己却顺势留下来等消息?

    看李靖天失望的模样,估计他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吧。

    王绮芳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笑,暗道,唔,既然李靖天对表妹开始有了不满,她是不是应该加把火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真是不经念叨呀,王绮芳刚想到李靖天,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

    “呵呵,回来了?”王绮芳忙站起来,迎上前,笑着招呼道,“今天的收获如何?可曾查到宝盒的下落?”

    这些日子王绮芳忙着儒商业协会的事儿,险些忘了他们进京的主要目的之一。后来还是李靖天无意间提起,她这才想起来富氏宝盒还没有消息呢。

    李靖天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湿帕子,擦了擦脸和手,脱掉外面半臂罩衫后,这才来到里间儿,悠闲的斜倚在临窗大炕上,跟王绮芳聊天,“还是没有具体的下落,乱七八糟的消息倒是不少,可惜都是些没用的消息。对了,你还没说刚才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今天和小新哥儿出门遇到什么喜事儿了?”

    王绮芳跟着李靖天进了里间,从丫鬟手里接过托盘,亲手将茶盏递给李靖天,然后笑着说:“是呀,我今儿才知道,咱们的李大盟主教了不少东西给儿子呢。呵呵,你没见,小新哥儿仰着张小包子脸,正儿八经的给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训话,啧啧啧,那小摸样、那语气,还真像您训斥属下的做派呢。”

    王绮芳坐在他对面,手随意的放在小桌上,满眼笑意的将小新哥儿今天的表现细细跟李靖天学了一遍。

    李靖天闻言,故意板着脸,唯有不断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心底的得意,“是嘛?这岂不是更好?过几天小新哥儿去儒商业协会就职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人吓到。”呵呵,这才是他的儿子嘛,嘿嘿,不错,儿子干得真不错,明儿他就再给小新哥儿说说如何以势压人、如何应对自己不能回答的问题。

    王绮芳笑着点点头,“极是,还是您这个做父亲的想得周到。”

    说完了好听的话,王绮芳话头一转,略带迟疑的说道:“只是,有件事咱们却想得有些不周到。”

    “什么事?”

    “是关于卢表妹……”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01章 新官上任(五)

    第101章 新官上任(五)

    “秋娘?她怎么了?是不是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让娘子为难了?”

    李靖天此刻也说不出自己对表妹是个什么感觉,想当年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年纪都还小,李靖天也只是隐隐的记着有这么个小小的身影,曾跟在自己身后甜甜的叫他‘乾哥哥’,其他的,他也记不清了。

    如今,表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又脱口而出的那声‘乾哥哥’,让李靖天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过去那些早就模糊的印象也仿佛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一般,不管是他真的记了起来,还是自己想象的,这种美好的回忆让他很珍惜。

    再加上听了卢家因为李家而受到朝廷清算,害得表妹小小年纪便从大小姐变成了奴婢,受尽苦难的长大,这让李靖天很是愧疚,所以,见到表妹后,落实了她的身份,他就暗自决定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一定要好好对待表妹。

    只是……

    唉,不说也罢,李靖天在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王绮芳,等着她的回答。

    “呵呵,您多虑了,表妹很好,对我这个表嫂也非常敬重,”王绮芳娇嗔的撇了他一眼,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不过,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不妥。”

    李靖天歪了歪脑袋,挑起眉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绮芳微微勾了勾唇角,斟酌了下措辞,慢慢的说:“我只是想着卢表妹的身份,对外该怎么表露?”

    李靖天楞了下,表情有些凝重,“什么意思?”

    “相公现在是李靖天,是国公爷和大夫人的长子,您的表妹怎么会姓卢?”王绮芳早就想说这件事,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见李靖天对卢秋娘有了看法,这才趁机讲了出来。她半低着头,不看李靖天的脸色,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继续道:“世人都知道北唐的皇帝是李家的三少爷,咱们更因为这件事被关入了天牢,事后虽然证实与咱们无关,可今上心里怎么想,国公爷和您想必都清楚。而卢家——”

    李靖天一扫刚才的慵懒神态,腾地一下子坐直身子,拧着双眉闷头想着什么。

    是呀,他怎么又办了件糊涂事?

    隆庆帝和三公主对李家一直心怀戒备,更是不止一次的想把辅国公的爵位削掉,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这才作罢。

    若是让隆庆帝查到李家跟二十年前的叛乱有关系,那么他和国公府都会有灭顶之灾。

    哎呀,他真是被北唐的建立和丹书铁券的事冲昏了头,以为隆庆帝不过尔尔……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他那日在门前应了卢秋娘那一声‘乾哥哥’,就已经相当于把李家曾支持叛乱的证据亲手送到了朝廷的手里。

    现在唯一祈求的是,卢表妹不是朝廷派来的人,隆庆帝也暂时还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

    但是,这可能吗?

    王绮芳见李靖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禁有些担心,忙柔声问道,“相公?相公?怎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还是——”

    李靖天摆摆手,然后利索的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停到王绮芳身边,低声道:“多谢娘子提醒,为夫险些铸成大错。我现在出去一趟,卢表妹那里,娘子先不要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和三个孩子即可。懂吗?”

    王绮芳楞了下,心想,是不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否则,为何李靖天露出这种表情,就像他们又要被朝廷关入大牢一般。

    “别担心,我只是这么一说,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李靖天看到王绮芳满是焦虑的模样,忙弯腰拍拍她的肩膀,强扯出一抹笑,安慰道:“呵呵,没事,真的,别担心”

    王绮芳木然的点点头,见他拿了外衣作势要出去,忙叮嘱道,“我知道,你也万事小心。”

    李靖天应了一声,披上罩衫便走了出去。

    王绮芳一个人坐在里间儿,咬着下唇兀自懊恼着,我是不是做错了?耽误了靖天的大事?

    正琢磨着,外头有人启禀,“大少奶奶,石三少爷求见。”

    “哦,请他先去客厅稍坐,我马上就来。”

    不管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来不及。再说了,她要相信李靖天的能力,也许正如他所言,他们夫妻都只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事实上,还到不了这一步。

    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王绮芳拍拍双颊,强打精神来到客厅。

    石文颂不是第一回来李家,随着他跟李靖天的合作关系加深,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非常熟稔、坦然的坐在客厅下首的椅子上,一边随意的喝着茶,一边跟旁边随侍的小丫头聊天。

    正悠闲的等着,王绮芳走了进来,“呵呵,三少爷来了,这两天店里的生意可好?”

    “好,托赵会长的福,咱们烟草店的生意越来越火呢。”

    石文颂放下茶杯,起身冲着王绮芳随意的揖了揖手,笑嘻嘻的说道:“不知赵会长什么时候上任?呵呵,我可眼巴巴的等着他拿到会长的大印后,给咱们烟草店盖章题词呢。”

    五岁的会长?唉,隆庆帝果然够牛叉,这种惊世骇俗的旨意都能下。

    不过,比起牛叉的隆庆帝,面前这位老乡则是牛叉的最高级。啧啧,想想之前她办得那些事,硬是把当今皇帝都算计了进来,果然是个厉害的。

    别说别人不知道隆庆帝为何会亲自插手儒商业协会会长任命的事,想必就是前任会长赵永年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石文颂,不但知道原因,还知道整件事的前前后后。

    因为,这件事,他也有份。

    这话还得从烟草专卖店说起。

    王绮芳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宫里有不少内侍、公公甚至宫女都喜欢上了烟草,时不时的派人去专卖店采购。为了核实消息,她特意叫来石文颂以及店里的大掌柜。

    通过账本以及大掌柜的俱佳记忆力,王绮芳不但核实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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