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弃妇的美好时代第1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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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妇的美好时代 作者:rouwenwu

    了不少怨气,“……下旨命福王即日返回封地,更派了不少内卫护送他连夜出了京城,逃命一样赶往封地岭南。”

    “岭南?”那里不是朝廷流放重犯的地方吗,怎么成了福王的封地。

    王绮芳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了过来,她不解的问道:“今上不是判定福王无罪了吗?怎么还让他去流人之地?”

    紫鹃听了这话,神秘的笑了笑,把鼓墩往前拉了拉,她的头抵着王绮芳的肩膀,小声道:“还不是因为燕王。”

    “燕王?就是那个带领府兵千里奔袭来救驾的三皇子?”王绮芳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倒是这两天,因为京城重新恢复了安定,这个名字才开始不断的出现在众人的谈论中。

    “没错,不过我听说燕王并不是今上的亲生子,而是、而是今上的侄子,”

    说到这里,紫鹃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嘀咕道:“坊间还有流言说,燕王的父亲戾王(死后隆庆帝追封滴),是已逝太后的亲子,只是二十年前京城政变的时候,被人密告说他私练府兵、密造兵器,企图逼宫谋反,最后被今上赐死,家眷及子嗣贬为庶民。燕王则是被太后挡在身后,勉强逃过一劫,接着太后做主将燕王过继给了今上。”

    官方的说法是今上孝顺太后,不忍太后绝嗣,便将年仅六岁的燕王收到自己名下,最后更是把整个燕地封给燕王。

    而事实上呢,恐怕是太后以死相逼,又或是用什么宝贝换了孙子的一条命,至于燕地呢,更是只存在于地域图上的一个说法,实际上真正拿到手里的还没有一个县城大。

    王绮芳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只觉得耳边紫鹃的声音越来越小。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怎么了?”

    紫鹃说着说着,见王绮芳走了神儿,忙关切的站起来,低声提醒道。

    “哦,没事儿,你接着说。”

    王绮芳回过头,勉强的笑了笑,柔声说道。

    “是,太子逼宫的时候,将福王系的官员以及整个郑家诛杀殆尽,而不久后,福王,哦不,是流窜的郑家反扑,又把太子系和三公主、九公主的心腹逐一灭门……期间,二皇子、四皇子被‘乱兵’误杀,五皇子被太子逼得自/焚,七皇子和八皇子则因惊慌过度而一病不起,据太医说,两位皇子日后也只能静养……”

    紫鹃坐回鼓墩,掰着手指说着,最后总结道:“现如今,皇族中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有福王和燕王,偏福王又被今上赶回了封地,所以最终登上宝座的是燕王。听说今上已经决定禅位给燕王,礼部已经开始选定黄道吉日和准备禅让的典礼。”

    王绮芳心底的那丝怀疑终于确定了,燕王登上了宝座,那是不是就间接的承认戾王并不是谋反,而是被冤枉的?

    戾王平反了,那么李靖天的父亲呢?是不是也可以认定无罪?

    难道这才是李靖天参与这次政变的真正目的?

    傍晚,王绮芳将小新哥儿和小丸子哄睡后,便开始将这些天发生的事重新想了一遍。其间,她也第一次正视那天李靖天反问她的话。

    想了许久,王绮芳苦笑笑,李靖天数次怀疑过那条所谓的密道,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可都被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遮掩了过去。如今李靖天只是瞒了她这一件事,她就——

    “什么人?”

    忽然传来一股凉风,王绮芳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忙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厉声呵斥道。

    “嘘~娘子,是我”

    一道黑影闪过,李靖天飞速的跃上了床,自然的拉过王绮芳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呵呵,还挺冷的呢。”

    “李靖天,你、你又搞什么鬼,赶紧出去呀”

    王绮芳暂时忘了他们之间的冷战,丢下匕首,用力推着死赖在被窝里的男人。

    李靖天痞痞的笑了笑,拉紧被子,“我不走,外头又没有火炕,房间里冷冰冰的,简直都能冻死人了。还是娘子这里最舒服,香香的,暖暖的。”

    “李靖天,你别太过分。”王绮芳担心吵醒里侧的两个孩子和屏风外的两个奶娘,压低声音吼道,“外面怎么会冷?不是有四个炭盆吗?若是不够,我明天再给你加两个?如果还嫌冷,你、你去厢房睡。那里有火炕”

    李靖天摇头,伸手将王绮芳拉入被窝,“好啦,七娘,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孩子们也希望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呢,咱们两个大人却闹了起来,会被孩子们笑话的。”

    “谁跟你闹了,明明是你在闹?”见李靖天这么颠倒黑白,王绮芳那个委屈呀,“什么都瞒着我,看我出丑,现在又跑来耍无赖,你、你太过分了”

    李靖天双手抱住挣扎的王绮芳,柔声道:“是,我确实瞒了你,但我并不后悔,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瞒你。”

    ps:额,更新晚了,亲们抱歉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27章 夫妻交心(五)

    第127章 夫妻交心(五)

    “你什么意思?”王绮芳气结,什么叫‘有下次还瞒你’,她用力甩开李靖天的双臂,不满的质问道:“你还想有下次?难道骗我、耍着我玩儿、看我闹笑话、看我出丑就这么有意思?一次你还看不够,还想看第二次、第三次?”

    挣扎了半天,王绮芳见实在挣不开,便一把抓起李靖天的一条胳膊,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嘴里尝到了腥咸的滋味,她这才快意的松开口,“放手,听到没有?”

    李靖天眉头微微皱了下,很快又平复开来,他双手用力抱着王绮芳,表情认真,语气柔和,“七娘,你先别气,咱们有话好好说,成吗?”

    不成王绮芳觉得李靖天对她说话的口气,仿佛在哄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心头的不满更加强烈,明明是你做得不对,怎么说来说去却成了我不懂事?好呀,既然在你眼中,我王绮芳是个不懂事、不明理的女人,那我也别辜负了你的期许呀,就好好来个野蛮不讲理。

    王绮芳咬着牙拼命的挣扎着,手脚并用的连推带踹的使劲儿折腾,大有你不松手,我就不罢手的意思。

    许是她的动作幅度太大,睡在她里侧的小丸子险些被吵醒,闭着眼睛呜呜呀呀的抗议着,圆滚滚的小身子从这头翻转到另一头,连带着最里侧的小新哥儿也不满的撅着小嘴儿直哼哼。

    听到两个孩子的抗议声,王绮芳吓得顿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小心的回过头,见两个孩子蹭了蹭枕头后,又继续呼呼大睡,这才放心呼了口气。

    “孩子们还好吗?没有被吵醒吧?”

    李靖天也听到孩子们的吭唧声,忙关心的问道。

    王绮芳冷哼一声,道:“少装好心了。你若是真的关心他们,就不会故意在这个时间跑来跟我吵架。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必跟我商量什么,咱们各过各的,好吧?”

    下次也好,下下次也好,你想瞒就瞒,想骗就骗,我、我不在乎了。

    王绮芳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伤心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怪李靖天的故意相瞒呢,还是气自己不该动心,害得自己落得伤心的下场。

    或许是前世对母亲的教训太过深刻,又或许是对父亲的冷血太过绝望,王绮芳从心底就不相信感情、排斥感情,也不敢轻易动情,她害怕一旦对某个男人有了感情,那就会对他有了忍让,有所求就会很容易使自己变得被动。万一哪天遭到背叛,后果将是她无法想象和承受的。

    尤其是现在她所处的时空,是一个小三合法的朝代,身为嫡妻,不但要容忍丈夫三妻四妾,有时还要为了所谓的‘贤明’、子嗣,主动帮丈夫纳妾,这让王绮芳更加觉得无法忍受。

    所以,当年她会毫不犹豫的跟赵天青和离,再嫁的时候,也是挑了个自认为最保险的人做丈夫,不但提前签了‘约法三章’和和离书,还在婚后不停的提醒自己他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夫妻……

    起初的时候,大家相处的很融洽,可这一切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因为她居然对李靖天动心了。

    一个女人,一旦对某个男人动了心,便会开始变得贪心,便会变得患得患失,便会变得分外敏感和脆弱。而这种变化,让王绮芳很恐惧,很不安,一件在别人眼中很不起眼的小事,在她看来却是关系重大的要事。

    李靖天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怒火,压低声音问道:“七娘,我对孩子怎么样,难道你平时都看不到吗?怎么就成了装好心?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伤人了?”他一直提醒自己,他是来解释的,而不是找娘子吵架的,可听到王绮芳这么说,他也有些生气了,因为她的话是在践踏自己的真心付出。

    “我……”王绮芳张了张嘴,迎上李靖天不满的双眸,想反驳,却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证据。她瘪瘪嘴,好吧,刚才这话她确实说得过头了,但、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错呀,明明知道孩子们跟着她睡,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呀,非要三更半夜跑来,这不是故意打扰孩子们睡觉吗。

    闪躲开李靖天控诉的目光,王绮芳底气不足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小声说了句,“那什么,刚才我确实说得不对,你对孩子们很好,并、并不是假好心。但现在他们都在睡觉,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吧。”

    李靖天勾了勾唇角,笑得很假:“我倒是想白天和你谈,可是你不给我机会呀。”

    王绮芳抿嘴,“好吧,有什么话,你快点儿说吧。说完你就赶紧走,别吵醒孩子们。”

    李靖天暗自松了口气,理了理思路,沉声解释道:“这次的事,确实是我设计的。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提醒我卢表妹的身份问题,我一时还想不起这件事。”

    王绮芳楞了下,“卢表妹?你是说,你一开始也没想搀和京城政变,直到我提醒你?”

    “没错,咱们当初来京城只是为了富氏宝盒和儒商业协会会长竞选,我根本就没想参与京城政变,毕竟这跟李家、跟我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比起担风险谋划政变,还不如顺手添一把火,让太子和福王多争斗上几年,”

    朝廷越乱,党争越激烈,对李家、对北唐才越好,李靖天当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儿,他下巴抵着王绮芳的肩膀,目光投向头顶的帐子上,继续解说道:“但卢表妹的事儿提醒了我,她跟我的关系像是一把利剑悬在咱们的头顶,所以,我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

    “你所谓的从根本上解决,就是重新给二十年前的政变正名?”王绮芳白天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这一点,如今听到李靖天亲口承认,她的思路也顺着他往下走着,一时没有留意李靖天亲昵的小动作。

    李靖天点点头,紧箍着王绮芳的胳膊稍稍松开一点,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只穿着棉质中衣的背脊,道:“是的,父亲谋逆的罪名一日得不到洗刷,我就一日不能放心。今天有个卢表妹,没准儿明天还会来个卢表嫂……我绝不能容许咱们总是处于挨打的被动处境。”

    另外,李靖天也想完成多年来的夙愿,那就是光明正大的把父母弟妹的灵位迎回家,而不是偷偷带着妻儿去祭拜。

    王绮芳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这跟他隐瞒自己有什么关系,“然后呢?你找到了燕王,跟他合作?利用太子和福王的争斗,借他们的手将京城的一切反对力量消灭后,又借着京城动乱的当儿带兵杀入京城,逼今上禅位?”

    李靖天嗯了一声,头慢慢的靠近怀里的女子,最后枕在她的肩上,就像所有的恩爱夫妻那般,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再然后呢?担心我泄露你的计划,借口去处置静安和柔儿,实则去串联燕王?”王绮芳咬着牙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忿和怨气。

    “不是,我不告诉你,不是不相信你。”李靖天抬起头,伸手托起王绮芳的下巴,两个人对视着,“如果是咱们没有成亲,或者刚刚成亲的时候,我把你当做最信赖、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的时候,我一定会把这个计划告诉你,并积极的从你那里得到尽可能多的帮助,比如,利用你跟三公主、九公主以及娘子军的关系,将京城搞得更乱。”

    王绮芳被动的仰着头,听了他的话,撇撇嘴,费力的点点头,嘲讽道:“我相信,你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表面上,当初把她拉上贼船的是铁楚,但没有李靖天的暗许和支持,铁楚又怎么敢这么做?

    “是呀,我之前确实这么做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咱们还不是夫妻,我都这么信任你,连北唐的事都没有隐瞒你,现在又怎么会因为担心泄密而瞒着你?”李靖天定定的看着王绮芳,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七娘,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

    王绮芳眯了眯眼睛,面对一双如此真挚的眼眸,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信,生怕是她自作多情。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喃喃的问道:“你的心意?什么心意?我、我——”

    李靖天用力拉过托着她下巴的手,火热的薄唇印上她的,仿佛含着一朵娇艳的花儿,用力的吮吸着,两人的气息随着唾液融合在一起,就在王绮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李靖天终于松开了,唇间拉开一道银丝。

    “因为,在我心底,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娘子,而不是伙伴。”李靖天轻轻喟叹了一声,额头抵在她的额前,幽幽的说道:“以前看着默言费尽心机的瞒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总觉得他太傻了,既然知道家庭是负担,为何还要成家?直到……那一刻,我才深深的明白,为何默言要瞒着妻子。”

    早在李靖天吻她的那一刻,王绮芳就失去了思想,她的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呆呆的问道:“为何?夫妻不是应该坦诚以待、同甘共苦的吗?”

    李靖天摇头,“夫妻确实应该坦诚以待,但做丈夫的更要保护、疼惜妻子。有些事,尤其是担惊受怕的事,有我顶着就足够了。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想让你沾手这些事,更不想让你太辛苦,懂了吗?”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28章 丧事不断

    第128章 丧事不断

    心怦怦跳得厉害,王绮芳只觉得口干舌燥,两颊发烧,她费力的吞了吞口水,道:“即使、即使我依然瞒着你密道的事?你、你也真心的把我当做娘子看待?”

    李靖天笑了,笑容很舒展,轻声道:“我不是说了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有,你也有,只要你的秘密不会危及咱们的家庭,不会损害咱们的情谊,瞒着我又如何?”

    王绮芳脑子里很乱,她承认,刚才李靖天说出那句‘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娘子,而不是伙伴’的时候,她的心就乱了,就总有种冲动,想把空间的秘密告诉他,甚至还想把他也带进去看看。

    但很快的,王绮芳又恢复了理智,她下意思的推了推李靖天的胸膛,道:“你放心,密道绝不会有什么危害。那什么,既然咱们都说通,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你、你——”能不能出去?

    李靖天手指抵在她的嘴唇前,堵住了她拒绝的话,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柔嫩的唇瓣,也暂时迷乱了王绮芳的理智,他轻声道:“睡吧,晚安”

    说完这话,李靖天横过胳膊,把王绮芳揽入怀里,盖好被子,倒头睡去。

    肩颈间不断呼出的热气,让王绮芳终于回过神儿来,她抬手推了推李靖天的头,压低声音叫道:“李靖天,你醒醒,醒醒呀,快点儿出去睡,别、别在这里,听到没有?”

    李靖天的头转了转,躲开王绮芳的手,在她的颈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

    瞪眼看了看帐顶,王绮芳无奈的翻了白眼,算了,既然他死赖着不走,她也不能把人踹出去呀。万一吵醒了孩子们怎么办?

    深深舒了口气,王绮芳刻意忽略鼻息间浓厚的男子气息,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数羊‘一只羊,两只羊……’,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在她‘无奈’的同意跟李靖天同床共枕的时候,心底里的小人竟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仿佛早就期待这一天一般。

    原以为她要数到上万只羊才能睡着,不想还没等数到二百只,她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两个奶娘起床后,想过来看看孩子们的情况,不想却发现大少爷跟大少奶奶依偎在一起熟睡的模样,忙吓得退了回去,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太好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终于和好了,咱们以后也不用来正房睡了。”

    “可不是,不光如此,两位主子和好了,院子里也能安静些。你知不知道呀,正院伺候的丫鬟里,有几个自持长得不错的时常在背地里议论,说什么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感情不好,根本不在一起睡,大少爷年逾而立还没有子嗣,身边也没有通房、姨娘,这几个小狐狸精还想着有朝一日爬上主子的床呢。哼,也不看看,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感情多好。”

    “这个我也听说了,上回大少奶奶发作了几个,这次政变的时候,又死伤了几个,剩下的那几个伤还没好呢,就乱打听事儿,瞧她们一脸狐媚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

    “哎呀,这下子可好咯,京城也安定下来了,主人们也和好了,咱们又能过上安稳日子咯。”

    “就是就是,哎,你听说了吗,最近京城到处都在办丧事,啧啧,一场政变下来,不知冤死了多少人呢,那些豪门贵族更是可怜,被抄家、灭门……”

    两个奶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咬着耳朵。

    屏风里,王绮芳睁开眼睛,听到两人的对话后,扭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向睡得正香的李靖天。

    “娘~~”

    小丸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白胖的小爪子攥成拳头在眼前揉搓着,撅着小嘴嘟嘟囔囔的说:“我我要喝水。”

    王绮芳连忙坐起来,低声叫了奶娘,把小丸子抱起来递过去。

    小丸子的奶娘抱着小丸子来到屏风外,倒杯温水,小口小口的喂着小丸子,另一个奶娘则抱来烘好的衣服,帮着同伴给小丸子穿上。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小丸子起来了,小新哥儿也开始哼哼起来,腾地坐直身子,小胖手揉了揉眼睛,小脑袋像寻找什么似的在床上踅摸了一圈,忽然看到李靖天后,小新哥儿咧着小嘴爬了过来,“爹,爹,起床啦”

    王绮芳拎住儿子的小脖子,竖起食指抵在他唇间,嘘了一声,道:“小新哥儿乖,别吵醒爹,跟娘一起去外面穿衣服好不好?”

    小新哥儿抬起头,看了看娘,又看了看熟睡中的爹,表情很纠结,馒头脸皱成了小包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靖天猛地睁开眼,从被窝里伸出手,冲着小新哥儿招了招手,笑道:“来,儿子,跟爹一起睡。”

    小新哥儿见状,兴奋的叫了声,挣开母亲的手,手脚并用的越过横在中间的母亲,一头扎进爹爹的被窝,小胖胳膊用力抱住李靖天的脖子,“爹,爹,一起睡,一起睡。”亲热的样子,仿佛八百年没有见过亲爹一般。

    王绮芳见儿子小狗腿似的凑到李靖天面前撒娇卖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决定无视这对父子,起身披上衣服,越过他们两个,便下了床。

    “娘~”小新哥儿紧紧的扒在李靖天怀里,抬眼间母亲沉着脸下了床,还以为他一门心思要爹的行径惹恼了娘,有些不安的对李靖天嘀咕道:“爹,娘怎么走了?是不是生我的气呀。”

    李靖天见儿子可爱的小模样,心情大好,吧唧亲了小新哥儿一口,道:“娘没有生气,小新哥儿这么乖、这么聪明,谁舍得生你的气呀。呵呵,好啦,睡觉。”

    大事已定,夫妻间的摩擦也已经消除,李靖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反手搂紧窝在自己怀里的儿子,拉好被子,父子两个一边悠闲的咬耳朵,一边赖床。

    许是夜里的谈心有了成效,又许是王绮芳心里有了决定,早饭桌上,持续好几天的冷战,终于宣告结束,她如往常一样,一边哄着孩子们吃饭,一边跟李靖天闲聊,仿佛前两天的隔阂不存在一般。

    “三公主救驾有功,被今上,哦不,现在应该叫上皇封为‘镇国皇长公主’,并御赐金凤马鞭一根,上可谏君,下可鞭臣,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李靖天给坐在一旁的儿子夹了个豆腐皮的素包子,这小子是个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青菜素菜什么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光吃肉可不行,营养不均衡不说,瞧瞧这都胖成啥样了。

    “哦?上可谏君?”王绮芳挑了挑眉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若有所指的说道:“呵呵,上皇果然英明呀。”

    这不是给新皇上添堵吗。还来个‘先斩后奏’,摆明就是让三公主充当斩杀‘佞臣’的急先锋呀,即使不能动摇新皇的皇位,也要恶心恶心他。

    只是这么一来,三公主的低位就有些尴尬了,王绮芳无声的叹口气,道:“就是三公主有些为难呀。”

    “呵呵,三公主为难什么?她手里有三万娘子军,比南北衙的禁卫军少不到那里去,是戍卫京城的中间力量,新皇都要忌惮三分呀。”

    李靖天弯了弯唇角,嘲讽的笑道。

    “三万?这么多?”王绮芳楞了下,心说话,以前三公主不是才一万娘子军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三倍。手里握着这么多私兵,别说新皇上,就是太上皇也未必放心呀。她眉头微蹙,道:“其他地方赶来的府兵也都驻扎在京城吧?这么多府兵混杂在一起,不会再来一场兵变吧?”

    京城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京中的世家显贵也死伤大半,如果再来上这么一场,恐怕新皇稳定时局后第一件事就是考虑迁都了。

    “不会,”李靖天摇摇头,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新皇调派三公主的娘子军赶赴黄河北,责令她平定北唐。至于其他的府兵,则相互换防,并将千牛卫调到了燕地,驻守新皇的潜龙藩邸。”

    王绮芳眨眨眼,“让三公主去跟北唐决战?”借刀杀人,还是卸磨杀驴?

    “没错,新皇还拿出内库的一半积蓄作为娘子军的军饷,责令她们即日出征。”李靖天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额,新皇知不知道你跟那啥的真正关系?还有,他会不会再反过来找后账?”

    不管燕王跟上皇的恩怨如何,他们都姓武,说穿了也是一家人的内斗,但是李家不同呀,李家谋算的是武氏的江山,北唐更是从大周的版图中分割出去的,李家跟武家可以算得上阶级敌人呢。

    万一燕王,哦不,是新皇坐稳了江山后,又想起李靖天,反过头来收拾他们怎么办?

    “放心,我既然找他合作,自然也不怕他找后账。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我跟李家的渊源,还当我被国公爷剥夺了世子之位,对李家正满肚子的怨气呢。”李靖天满脸的自信,语气更是无比的笃定。

    王绮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继续闲聊,“对了,京城也安定下来了,我想找个时间带着孩子们去趟赵府。”赵天青嗝屁了,作为嫡子,小新哥儿还得去露个面儿呢。

    “嗯,我陪你们一起去,这些日子京城的丧事很多……”

    正说着,李贵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大少爷,大少奶奶,平安坊的大舅爷派人报丧来了……”

    ps:额,为毛越到结尾,某萨的思路越乱呢,纠结呀~~~~(》_《)~~~~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29章 喜事连连

    第129章 喜事连连

    报丧?难道是王名川死了?

    王绮芳心里一动,不禁有些兴奋的想道。额,好吧,不是她不孝顺,天天掰着手指盼自家老爹早日归西,实在是这个父亲太极品了,活着都是个祸害。

    在王绮芳万分期待中,报丧的人穿着一身素色的夹棉长袍,腰间系着白色腰带,进门便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声启禀道:“回禀七娘,咱们家五少爷没了。”

    五、五少爷?谁呀。等等,王绮芳眯着眼睛回想了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五少爷不就是跟着王名川一起被赶出王家的王锦珏。是他死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有些伤感,王绮芳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问道:“他、他是怎么没的?父亲可好?”真是祸害活万年呀,这次死的居然不是王名川

    “五少爷进京后,跟郑家来往比较多,‘庚戌之变’时,更是……”来人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经很明白,王锦珏搭上了郑家,在几天前的政变中,被太子系的人当成郑家心腹清理掉了。

    王绮芳了然的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来人叩了个头,继续说道:“老爷和大少爷都还好,政变前一天,大少爷不巧得了风寒,跟衙门告了假,在家里养病,所以躲过了那一劫。而老爷则在被困在了康乐坊,虽然不能回家,但幸好康乐坊的物资齐全,被官兵围困了几天,里面的人倒也没有受罪。”

    这算什么?命大还是歪打正着?

    王绮芳听了这话,竟有些佩服那位在青楼ji坊避过灾祸的王老爷,真是命大兼好命呀,不服不行。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王锦珏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如今人都死了,她好歹也要去露个面。正好,她也担心哥哥和嫂子,趁机去看看他们也好。

    正如王绮芳私下里猜测的那般,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的丧事不断,天天都有哀乐响起,白色的纸钱更是撒过一层接着又是一层,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哀伤中。

    参见完王锦珏的葬礼后,王绮芳又带着孩子去参见了赵天青的葬礼。

    没来赵家之前,王绮芳曾经猜测过赵家的现状,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儒商业协会赵家竟会落败成这幅模样:烧焦的断壁残垣,洗劫一空的房间,残缺不全的家具,以及双双被气晕在病床上的赵永年夫妇。

    “小、小新哥儿——”

    看到白白胖胖的孙子,赵永年因中风而歪斜的嘴激动的哆嗦起来,僵硬的手颤巍巍的伸向小新哥儿,浑浊的老眼里滚出热泪,“来、来,过来。”

    小新哥儿回头望了望母亲,见母亲点头后,这才板着小脸郑重其事的走到病床前,抱着小胖爪子冲着赵永年行礼道:“孙儿给祖父请安。”

    “好、好,你你你们没事就好。”赵永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一边用还能动的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着,好半天他才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和一枚印章,哆哆嗦嗦的递到小新哥儿面前,“拿、拿着,这是儒商业协会秘籍和赵家的印章,以后赵赵家就交给你了。”

    小新哥儿没有动手,而是再次回头看了看母亲,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困惑。

    “老爷子,小新哥儿还小,这印章还是您保管比较妥当。再说了,不是还有三少爷吗,小新哥儿已经继承了会长之位,其他的,还是留给三少爷吧。”

    王绮芳对赵家的产业并不感兴趣,赵永年上赶着把代表赵家家主地位的印章交给小新哥儿,摆明就是想把赵家跟她们母子捆绑在一起。偏赵家的三少爷还活着,小新哥儿作为侄子已经得了会长之位,如果再把赵家所有的产业接过来,知道的明白这是赵永年想借会长之名保住赵家的铺子,可不知道的却会说小新哥儿未免太过霸道,不给亲叔叔留一点活路。

    真若是这样的话,小新哥儿接收这枚印章,就等于平白得了副重担,最后这产业究竟归谁还不好说,她才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没错,嫂子,哦不,李大奶说得没错。”门口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身后还跟着赵太太身边的得力丫鬟银翘,男子三步并两步的来到病床前,几乎扑倒在地,一把抓住老爷子手里的东西,道:“父亲,小新哥儿当了儒商业协会的会长,这秘籍给他也就罢了,但印章不能给呀。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就算是分家,您也不能把东西都给二房,好歹也要留给我一半儿。”

    “你、你、你——”听到儿子的话,气得赵永年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一口浓痰堵在候间,他一个字重复了好几遍,剩下的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王绮芳见状,心里冷冷一笑,冲着不知所措的小新哥儿使了个眼色,小新哥儿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对掰着赵永年的手准备抢东西的赵三少爷说:“三叔叔,您是祖父唯一的嫡子,赵家的产业自当由您继承,这印章还是您拿着吧。”

    听到小新哥儿的话,三少爷脸上露出喜色,用力掰开老爹的手,将那本秘籍随手交给小新哥儿,自己则万分小心的把印章攥在手心,嘴里还不停的说:“爹,您听到了吧,不是我想要,而是侄子硬塞给我的,您放心,日后我一定会把赵家的产业发扬光大,绝不会让您失望。”

    王绮芳看到赵三少爷这幅丑态,忍不住摇摇头,叫过小新哥儿,“……去给你父亲守灵吧。”

    说着,王绮芳拉起儿子的手,慢慢朝前院走去。不去看身后赵永年急得直翻白眼的模样。

    “你、你……咳咳,”见王绮芳已经领着小新哥儿离开,赵永年一时情急猛地咳嗽了两声,将浓痰吐了出来,他颤抖的手戳向笑得开怀的小儿子,恨恨的怒骂道:“混账东西,赵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里——”

    赵三少爷不乐意了,伸手拉住老爷子的手指,撇撇嘴,反驳道:“父亲这话儿子不能认同,明明是赵天白忤逆不孝,竟领着外人来抄自己的家,这才将赵家的祖业折伤大半,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说句诛心的话,如果不是儿子拼着命救回您和母亲,您哪会……早知道您要把印章交给那个小咋种,我就不管——哎哎,父亲,您怎么了,父亲,父亲……”

    赵永年听到儿子那句‘我就不管’后,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顿时倒了下去。

    王绮芳母子两个还没走到临时搭建的灵堂呢,身后就又传来消息——赵永年去了。

    得,这回省事儿了,父子两个一起发丧。

    唯一脑子还算清楚的赵永年死了,赵家更乱了,赵三少爷一心忙着清点到手的产业,以及忙着搜寻赵永年藏着的房契和田契,根本不顾上发丧这种小事,任凭家里的管家随便应付。

    王绮芳见状,也没有坚持,只让元娘姐弟三个依着规矩守灵、哭丧,又以小新哥儿的名义请了僧道来做道场,最后更由小新哥儿出面将赵永年和赵天青父子两个发送出去,丧礼不算隆重,但也顾全了礼数,至少亲历丧礼的人都挑不出小新哥儿的不是,最后将两人埋到赵家祖坟。

    发丧完毕后,元娘带着两个弟妹最后一次来到赵家,跟病得半死不活的赵太太回禀清楚后,便离开了芙蓉坊。

    自此以后,赵家如何,与她们再无关系。

    这样天天有丧礼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临近腊月的时候,京城才渐渐恢复了往年的气氛,来来往往的行人们,脸上也开始露出了喜色——过年了。

    王绮芳坐在东次间儿的书房,手里抱着个手炉,听紫株一笔笔的算着帐。

    “受‘庚戌之变’的影响,第四季度的收益普遍减少,货运、烟草、药材、杂货……”紫株利索的翻着账册,另一只手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声音清脆的汇报着具体的数字。

    王绮芳点点头,“嗯,这也没办法,铺子没有被乱兵烧毁已经万幸了,赔些钱权当破财消灾了。”

    紫株抿了抿鬓角,笑道:“也没有赔钱,只是比往前三个季度少挣些罢了。对了,紫苑来信了,说、说——”

    “说什么呀?是不是岛上发生什么事了?”

    王绮芳楞了下,她离开桃花岛已经几个月了,这两天还在担心岛上别出什么事儿呢。如今见紫株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坐直身子,面色凝重的问道。

    “呵呵,岛上没事儿,今年又是大丰收,佃户们高兴的乐开了花,纷纷说是托了东家您的福,他们这才过上好日子呢。紫苑说的是另一件事,关于紫晶姐姐的。”

    紫株见王绮芳想歪了,忙笑着解释道,“紫苑说,岛上有个傻小子喜欢上了紫晶姐姐,想想她求亲呢。可……”说道这里,紫株悄悄抬眼看了王绮芳一记,带着几分试探道:“紫晶姐姐被以前的事伤透了心,这次说什么都不同意呢。”

    “傻小子?是谁?他知不知道紫晶的过去?他是否真心?”王绮芳觉察到紫株的试探,笑着说道:“鬼丫头,还跟我耍心眼儿。你问问紫苑,只要那小子真心想娶紫晶,我来说服紫晶,并亲自回去给他们主持婚礼。”

    “真的?哎呀,真是太好了,我这就给紫苑写信。”

    “什么事太好了?”元娘和孙嬷嬷走了进来,孙嬷嬷给王绮芳行了礼后,随口问了一句,听紫株笑着说‘没什么’之后,便不再追问,而是来到王绮芳近旁,道:“老奴想求大少奶奶一个恩典,准老奴收养个义子。”

    “好事儿呀,呵呵,我早就让孙嬷嬷……等等,你说义子?”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30章一刻(一)

    第130章一刻(一)

    在王绮芳的帮助下,孙嬷嬷立了女户,然后又将五斤过继到了她名下,正式起名为孙武。

    有了儿子,孙嬷嬷只觉得后半辈子有了依靠,狠狠心将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在东市附近买了栋二进的小院子,面积不大,贵在便利。

    买院子的时候,孙嬷嬷的钱还差了些,五斤,哦不,现在应该叫孙武,孙武便将自己的所有家当统统交给了孙嬷嬷,就这样还是差了不少银子,王绮芳听说后,干脆提前给孙嬷嬷预支了明年一年的薪水,又包了个大大的新年红包,这才赶在年底将房子拿到手。

    其实,孙嬷嬷能用这个价格在京城买到一处房产,还多少沾了庚戌之变的光。

    政变的时候,京城乱成了一锅粥,不知多少百姓被误杀,也不知多少小京官被株连,等一切平息了,官府派人清点整顿的时候才发现,城里竟然多了这么些无主的房子。

    好吧,多了总比少了强呀,好歹这也是朝廷的收入。

    于是,京兆府派了官差,按照惯例将无主以及没收的房产进行拍卖。

    只可惜京城刚刚安定下来,很多百姓被前些日子的政变吓坏了,都琢磨着万一京中再有变动,手里有银子才好外出逃难呀,若是买了房子,京城再来上这么一次政变,他们总不能背着房子逃出去吧。

    所以,官府拍卖的房子虽然便宜,但真正来买的人却很少。

    王绮芳帮孙嬷嬷补钱买房子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一点,她忙清点了下手头上的银子,选了几处位置好的宅院,一口气都买了下来。

    京城会不会再有政变,王绮芳不知道,但是她明白,投资嘛,都是要担风险的。今天她用超低的价格买进这些院子,没准儿十年二十年后都会大涨呢。左右她现在也不缺银子,与其让这些银子白白在空间里长毛,还不如拿出来投资。日后小新哥儿他们长大了,也好歹多几份产业不是。

    孙嬷嬷有了儿子,又买了房子,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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