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千金笑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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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笑 作者:rouwenwu

    在了咽喉里。

    君珂找寻无果,将注意力转向床榻,运足目力,果然看见密封的床榻之下,有个袋子的影子,她裙子一拢,袖子一捋,唰地跳上床,蹲在床上四处找了下没找见机关,头也不回向后一伸手,道:“斧子!”

    身后似乎有低低的“呃”的一声,随即有人默默递过来一柄匕首,怕她失望赶紧解释,“这刀很快的。”

    君珂胡乱点点头,道:“你退开些,我手势不熟。”少年一怔,下意识向后退了退,还没站定,就见君珂抡起膀子,大开大合地狠狠向下一劈!

    “啪!”床榻裂出一条巨大的缝。

    君珂擦擦汗,将刀还回少年,这回笑得斯文,“不错,是很快。”一转眼却看见少年脸色怪异,怔了一下才想起刚才的举动,似乎,也许,可能,太凶猛了些?

    惊到他了?

    呃,大燕王朝的小姐们,难道都不会抡斧子?

    君珂有些讪讪,少年却又笑了起来,他惊异的不仅仅是看起来斯文的君珂刚才的超级行动力,更是她竟然在做这么粗鲁的动作时,姿态依旧优雅,偏偏又并无做作,只让人觉得自然好看,不舍移目。

    “走吧。”君珂将自己的牛仔背包重新背在背上,少年看见那古怪的样式,却涵养极好的没有问,两人出了周夫人内室,君珂打了个呼哨,不过一会儿,白光一闪,幺鸡扑上了她的肩头。

    君珂抬手,幺鸡伸出毛茸茸前掌,人手搭上狗爪,轻轻一握。

    “大功告成,握个爪儿。”

    身后少年忍不住一笑,看幺鸡的眼神也有些特异,君珂知道幺鸡的造型在大燕朝只怕也是个异类,不过反正自己已经有诸多怪异之处看在他眼里,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几人还是决定从地道走,免得四处躲避军队,一路遮掩回到君珂院子厨房,不得不说少年带的那几个护卫实在超出了护卫的范畴,灵敏、决断,精锐绝伦,君珂的理解是武林高手。

    君珂的院子也已经被包围,军队正在搜查,因为厨房先前有人来看过,所以目前没人,但是想从正门走是不可能了,几人是从厨房的烟囱悄悄偷渡下去的,本地房屋烟囱都很阔大,进出不难,难为那些护卫居然还带了油衣,将他们主子裹得好好的以免蹭脏,君珂皱皱鼻子,也不嫉妒,笑眯眯的便要当先下去。

    身子却被人一拉,拉入一个温暖的怀中,随即油衣当头罩下,少年带笑的声音响在耳侧,道:“一起。”

    君珂一时没反应过来,十六岁少女生活封闭,没有接触过同龄男性,并无绮思,只是下意识的微微羞涩,却又因为那句“一起”而心中一暖,想起以往那么多年,研究所里和景横波太史阑文臻共同进退时,常常那么说,“一起。”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怕听不见那三只这么对她说了吧?

    心神激荡,君珂不自觉地靠向那个目前唯一让她有点信任的胸膛,闭上眼,脑海里掠过三张笑脸,在淡淡的惆怅和思念里,轻轻说:

    “一起。”

    脸下的胸膛似乎震了震,随即身子一震,他揽着她慢慢下了烟囱,手臂揽在她的腰,只是一个护住她的姿势,并没有手指触及,烟囱不长,他揽她跃落,她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响,脸在他光滑的锦缎衣襟擦过,隐约听得心跳砰然,而淡淡清朗香气和他微热的呼吸,伴随着油衣浅浅松香,自鼻端一掠而过,让人想起高山上云雾里的青树,承了远天的阳光。

    身子落地,便听铿然刀枪一响,随即一声女子低低惊呼。

    君珂掀开油衣,看见几个护卫已经蹿下,用刀剑逼住一个圆脸丫鬟,正是红砚。

    红砚看见她也是一惊,仔细辨认了下便要扑过来,却被刀剑架住,只得抽噎道:“小姐……我躲在廊角……没人找,后来看见他们……”

    君珂明白了,红砚想必是看见她“昏倒”一幕,偷偷跟了过来想救她,藏在了这厨房里。

    想起当初这丫鬟,是周府唯一一个曾经提醒过她的人,君珂心一软,轻轻道:“她是我的忠心丫鬟……”

    “别浪费时辰了,下地道。”少年倒也干脆,手一挥。

    君珂立即把红砚往地道里一推,正要抱幺鸡下去,忽听一阵步声急响,一大群人奔此处而来,随即厨房窗户上倒映着枪戟暗影,门口涌动着黑色人头,厨房瞬间已被包围。

    少年脸色一变,将她拉到身后。

    包围住厨房的士兵并不动手,也不试图进入,只沉默,似在等待什么。

    火把毕剥声里,一人大步而来。

    “述儿!”他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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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你们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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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围困,刀枪沉默,有人追来,当面厉责。【请记住我】。

    那少年挑挑眉,却突然笑了。

    “我吗……”他拉长声音,懒洋洋道,“帮你搜索人犯呀……”

    一句未完,他突然闪电般将身后君珂往地道下一推,疾声道:“快走!”

    一把将君珂推下地道,他脚跟一抬一踢已经将地道石板关上,随即学君珂跳床那动作,一步跳上地道挡板,站在入口上对冲上来却已经来不及的男子展开微笑,道:“早,二哥。”

    那男子立定,深青锦袍绣黑色五爪螭龙,一张英俊的脸已经气得煞白,冷冷看着他道:“小弟,你好!好!”

    “还行,多谢。”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男子深深吸气,怒气已去,换了森冷阴鸷神情,不冷不热地道,“你刚才掩藏相护的,是周家的余孽吧?”

    “有吗?”少年挑眉,四面望望,问他的护卫,“周家余孽,你们看见了吗?”

    他的护卫悍然摇头。

    男子气极反笑,森然道:“不幸的是,我看见了,我麾下黑螭军也看见了!”

    “是吗?”少年微笑摊开手,一脸无奈,“那就算是吧,谁叫你们人多,我人少呢?”

    “你!”纳兰迁苍白的脸色涌上一层激怒的红,指骨一阵格格乱响,若换成别人这么对他说话,早被乱刀刺死。

    可惜只有这人,他也只能忍着。

    因为眼前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异母弟弟,是父亲最爱的幼子,是冀北一地最得民望的皇家子弟,是闻名当朝的少年英杰。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

    也是他和诸兄弟,最憎厌的仇人。

    是的,仇人。

    嫡出、优秀、血统高贵、光芒如山巅朗日,照射整个冀北,在那样耀人眼目的光辉下,所有人黯然失色。

    父亲视他如珍宝,宠爱逾恒,早早为他求了爵位,位在众兄弟之上,并对他的一切放纵宽容,他逃课,那叫自在随性,他诗嘲老师,那叫才华横溢,他不亲近兄弟,那叫胸怀大局,不巧,他还拒绝继承家族荣耀,没关系,父亲还是有词儿,那叫性情恬淡。

    而他们,无论如何努力学文,练武,讲经,贯礼,通武略晓文史擅军法辨阴阳,早早出来为家族效力,真刀真枪上战场拼血肉挣来军功和荣耀,都不抵这皇家嫡脉,轻轻巧巧一张嘴皮儿。

    今天的事,不用说,真闹到父亲面前,只要他不承认,依旧谁也不会责罚他。

    纳兰迁深深吸一口气,勉强按捺下满心怒火,冷声道:“述儿,这是大事,不能儿戏,周家丧心病狂,辜负父王深恩,父王将围剿周家一事交于我,公告冀北,严令不得逃出一人……你如今这般做法,是要与你兄长做对么?”

    他抬出大道理,纳兰述便收了玩笑之态,正色道:“二哥言重,小弟并无和二哥做对的意思,实不相瞒,刚才那女子是周家婢仆,曾对小弟有恩,周家虽罪重,似乎也不必对区区婢仆赶尽杀绝,二哥既然来了,也好,今日卖我个面子,稍后我自会向父王解释。”

    纳兰迁又吸一口气,眼中阴火闪动——解释?那到父王面前,自己又怎么解释搜查疏漏令人逃脱?

    他咬了咬牙,腮帮浮起青色的筋络。

    不甘心。

    一个月前父王得了密报称周将军有异动,他自此领命暗查周府,出动了麾下黑螭军所有菁英,日夜监察周府出入人丁信笺,他自己则昼夜坐镇周府附近,连吃饭都匆匆在隐身之地解决,一番辛苦,到今日悍然出手,只拟一网打尽博个大功,如今却被这小子搅局!

    心头愤懑,恶念便生。

    此刻四周都是自己亲信,也无人知道纳兰述出现在这里,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冀北王府东苑房里睡觉,他领兵出来时父王还叮嘱说动静轻点不要吵醒了述儿……

    纳兰迁凶厉刚刻,素有冀北王府“拼命二郎”之称,据说他最欣赏当朝右相处事风格,时时不忘向他学习。

    此刻他恶向胆边生,再无犹豫,冷笑一声,突然退后一步。

    纳兰述以为兄长让步,眼神一喜。

    纳兰迁退到门口,手一挥,一个手势落下,把守住窗户的士兵立即砰一声将窗关死。

    这个动作令纳兰述眼色一变,他手下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并不紧张地看着纳兰迁。

    以主子的受宠和地位,他们认为,纳兰迁自然最终还是得让步。

    却不知道利欲之霾,可遮没所有理智和清醒。

    纳兰迁直退到门口,站定,遥遥看着纳兰述,脸上阴鸷冷狠神色已去,换了一种既快意又恶毒的古怪神情,突然道:“我今天出现在周府内院厨房?你们看见了吗?”

    他手下黑螭军默然片刻,摇头。

    “我今天遇见过纳兰述?你们看见了吗?”

    黑螭军坚决摇头。

    “我今天……”纳兰迁脸上浮起淡淡的残忍笑意,一字字轻轻道,“……射杀了纳兰述,你们,看见了吗?”

    一阵沉默。

    随即黑螭军悍然,摇头!

    纳兰述护卫大惊失色,抢步上前,挡在纳兰述面前,戟指对纳兰迁怒喝:“你疯了!”

    纳兰迁立得笔直,微笑,以手加额,行黑螭军军礼。

    “多谢夸奖。”

    纳兰述也在笑,苦笑。

    刚才纳兰迁退后时的眼神,已经令他知晓这一刻的杀机,可是已经来不及,厨房狭窄,背面是墙,窗户关死,地道封闭,唯一一个出口站着纳兰迁,这些护卫虽然忠心耿耿以身相挡,但一旦万箭齐发,无处躲避,也不过是多几个箭靶子而已。

    对面是他的兄长,眼神里满是嫉妒和仇恨的阴火,这样的阴火他看了十七年,从来都知道他的不甘,但天生血脉无可更改,逃避或是怀柔都无法弥补血脉和阶层造成的巨大鸿沟,小时候他们试图将他推进井里,大一点懂得偷他的生辰八字,他的院子里常有莫名死去的猫狗,他往往凝望良久,笑笑埋下,再在一张张无辜的脸面前装作懵懂。

    所以悠游自在,所以逃离中心,并不求煊赫王位号令三军,只望冀北王府不被夺嫡漩涡淹没,在乎的人可以平安终老。

    然后此刻,近乎无奈地发现,有些事,逃避也越不过命运的藩篱。

    不想今日竟然死在这里。

    一瞬间并无惊惶,只涌起荒唐感受,还有一份淡淡忧虑——他死了,她还能逃得出去么?

    纳兰迁立在门口,遥遥看着这个金尊玉贵的弟弟,他的脸半掩在厨房门的阴影里,不见神情,只有目光森冷如箭,出口的语声,也如一去不回,杀气凌然的箭。

    “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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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让我抱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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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

    一声厉喝,弓弦急响,蹲在门口的黑螭军悍然引弓,深青色箭雨如携了雷暴的云,瞬间扑至。{读看看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啪。”

    一声微响,几乎被箭雨风声淹没,随即纳兰述身子往下一坠,原地消失不见。

    就在箭出那一霎,他站在上面的地道石板突然移开,纳兰述顿时掉了进去。

    纳兰迁大惊失色,挥手喝停,踢开那些满身箭如刺猬的纳兰述护卫尸体,冲到地道口一看,地道已经紧紧闭死。

    他怔怔站立,瞬间额头起了汗,怎么也没想到那周家丫头竟然没有赶紧逃生,而是一直等在地道之下,在最要命时刻打开了地道,把纳兰述救了下去。

    此刻他并不敢跟着下地道,怕纳兰述埋伏在黑暗里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纳兰述天纵英才,学武另有名师,非他可比,然而无论如何今日之事做下,便再不能让纳兰述活着回府!

    纳兰迁怔怔立在地道口,脸色铁青,腮帮咬紧,半晌决然一挥手。

    “三分之一看守住这里!三分之一出周府找地道出口,三分之一给我全城搜捕,无论如何——”

    长剑抽出,青光一闪,悍然劈裂地面,碎石声响伴随着他难忍愤怒的厉声咆哮:

    “找出他,杀了他!”

    ==

    “为什么不赶紧逃,反而回来救我?”

    “我根本就没走呀。”

    “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要走?”无辜的语气,“你还没走啊。”

    黑暗里短短几句对话后,便是一阵沉默。

    良久君珂觉得肩头一暖,他的手掌轻轻按了上来,带着点珍惜的力度,微凉的手握住她染着血迹的手指,语气柔和如这地道里细细的风,“……多谢。【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

    君珂有点怜惜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反手拍拍他的手背。

    刚才她一直伏身地道之下,地道的开关卡在石板侧面的凹槽里,从里面也能够得着,但平常人在地道之下是看不见的,好在君珂的眼睛在黑暗里向来作用非凡,隔着石板清楚地看见那个突起在上方的小搭扣,只是凹槽细窄,手指往里挤,很快便磨破了一层皮,君珂忙得满头大汗,隐约间也断断续续听见上方的对话,更是急出一身汗来,纳兰迁步步紧逼下令之时,君珂大急,不顾疼痛狠命一戳一勾,终于赶在最后一刻,打开开关。

    经历过昨夜周府躲猫猫,她很理解此刻纳兰述的心情,想来他还要更多一分疼痛——毕竟他是被亲人挥刀相向。

    “你知道这地道通向哪里么?”纳兰述问她。

    君珂摇头,想了想道:“我们还不赶紧走?万一上面有人下来。”

    “不会。”纳兰述说得肯定,“那人性情多疑,十分珍惜他自己的命,他是不敢下来冒险的。”

    “那我们等会从这里出去?”君珂想起那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自认为得了个好主意。

    “也不行。”纳兰述微笑否决,“那人还很谨慎,他一定会在周府和地道出口,都布置下重兵。”

    他天生一种淡若疏柳却又并不散漫的气质,即使经历了刚才亲长相逼生死一线,笑起来还是雍容自如,绝无惶然之态。

    君珂却垂下头,不看纳兰述——她的眼睛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能透视,以前不觉得什么,此刻满眼晃来晃去都是骨架子,实在觉得有点对不住翩翩少年的他。

    “你低头做什么?”纳兰述隐约能看见她的动作,愕然问。

    君珂可不能告诉他我低头是因为不想看见你的骨架子,只好沉痛地道:“我在忏悔。”

    “忏……悔?”

    君珂依旧低着头,吸吸鼻子,诚恳地道:“……你刚才落下的地方,幺鸡刚刚嘘了一泡尿……”

    “……”

    ==

    “地面不平,跟着我。”两人在地道里前行,四面无灯,纳兰述将手递给她,“别害羞,未婚妻。”

    君珂白他一眼,纳兰述微微一笑,悠悠道:“出了这地道,可不会这么叫你,放心。”

    君珂默然,心想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都有分寸,纳兰述也陷入沉默,大燕王朝女子稀少,当然对他这阶层来说也不怕没得挑,只是也要到弱冠之后才能成亲,燕朝贵族都会早早定亲,他印象中,周家小姐似乎是有未婚夫的,而他自己……

    他叹息一声,打住了此刻想法,两人在地道里急速而不慌张地前行,依纳兰述的意思,还是要尽快出去,赶在黑螭军找到地道出口之前。

    此刻安静,只闻呼吸,感觉得到彼此手掌温暖,她的指尖蜷在他掌心,细腻光滑,纳兰述发现她有一些特别的小手势,比如被拉住的时候手指会下意识蜷起,像一段柔软的藤蔓勾住他的掌心,比如抚摸幺鸡时小指会微微翘起,并不是兰花指,只是一点上扬的弧度,她用那样的手势抚摸幺鸡,挑起的手指将幺鸡的毛梳理得更为松散,那狗惬意的闭着眼睛,他突然有点羡慕那狗。

    明明知道此刻急若星火应该快点出去,却又希望这条路漫长至永远没尽头,静谧、体贴、安宁、温软、长长久久。

    可惜美好的从来都是梦想,纳兰述的脸色很快就无奈了下去——走不了多远,就碰上了步子比较慢的红砚。

    人真是太多了啊……

    ==

    地道很曲折,乱七八糟得君珂都搞不清到底是向上走还是向下,难得纳兰述却一直目光清晰,走了一阵,肯定地道:“未出城,通向城西北。”

    他无奈地笑笑,道:“冀北王府对天阳城管控极严,地道不太可能挖到城外

    。”

    君珂也叹息一声,管控极严的冀北王府,大概也没想到今日困住了自己人,这要是能直通城外,得少多少麻烦,如今出口在城西,说明周家在城西有布置接应,但是如果出来的是他们,哪里还有人会接应?只怕还会惹麻烦。

    但是进入地道两头堵,不走也得走,君珂搓搓脸,笑道:“那么,走吧。”

    她语气轻松,眼神在黑暗中异彩闪烁,纳兰述偏头看着她,没说什么,含笑捏紧了她的手。

    君珂悄悄在背包里掏东西——她记得背包里有个太阳能防狼手电,研究所老李特喜欢研究多功能小家电,特制的东西非一般市面可比,这手电集电筒电棒电吹风一体,尾端挂个小钩子钩住不太重的东西还可以做电子秤,沉重的后盖弹出来还能对人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杀伤,君珂打算今天让大燕王朝的狼们尝尝21世纪现代化科技的厉害。

    此时已将走近地道尽头,君珂的心砰砰跳起来,出去后免不了一场恶战,她在努力回忆现代那一世草草了解过的女子防身术——用侧踹招呼男人宝贝比较给力呢还是正蹬?

    忽见身侧纳兰述快走几步,到了地道右壁前,仰头闭目似乎算了算,又摸了摸墙壁,忽然回头笑看她。

    “有没有觉得有点脏?想不想洗个澡。”

    “啊?”君珂愕然,没明白他突然冒出这句话什么意思,低头看看自己,举起衣袖嗅了嗅,“还好啊。”

    纳兰述一笑转头,突然拔出先前那柄刀,举刀过头,闪电般劈入墙壁!。

    嚓一声,刀没至柄,他大力向下一拖,一砍,一拉!

    “哗!”

    墙破,砖碎,倾倒水晶幕,几乎立刻,墙后大片水流凶猛冲出,瞬间冲倒缺口,

    君珂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亮又一黑,瞬间被压入水底,连连呛了几口水,被激荡的水流裹着冲出了缺口,眼前白茫茫一片,强大的水压窒住了她的呼吸,她慌乱地挥舞着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手臂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激涌的水波里看不清人影,只听见那个声音,带笑而温暖地响在耳侧。

    “让我抱紧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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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水上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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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又似回到穿越时空的那一霎,星光碎裂黑云幽邃,漫漫时光如长河,滔滔卷无数风流,刹那千年,飞机、火车、蒸汽机、汽轮、秦淮八艳、甲午巨炮、旗袍、乾清宫、煤山、钧瓷、清明上河图、关汉卿、蒙古健马、锦衣卫、女帝、玄武门……

    泱泱中华,追溯历史千年,却在某一个拐角,冲入平行空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那些破碎的光影溅射,在化为璀璨的星轨,再慢慢拼凑组合,渐渐幻化成三张脸。

    扬眉英气的黑衣少女,傲然胸器的美艳女郎,一脸老实相,从蛋糕里抬起的小小姑娘。

    有什么沉沉压在胸口,她努力抬手抓挠,想要搬去那横亘在姐妹间的天涯之重,一双手却稳定有力地攥住了她的手指,随即她觉得身子一轻向上浮起,隐约间头顶一片蓝白分明的灿烂,而她向光明而去。

    恍若得救,忽觉愉悦,她抓紧那手腕,将脸靠了上去,喃喃道:“太史……大波……臻……”

    “哗啦”

    破水声起,天光一亮,君珂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河中。

    身侧是紧紧抓住她的纳兰述,正在微笑。

    他猜出地道靠近城中河流,凿墙放水,虽然第一时间抓住了她,但水流凶猛,将他和君珂冲开,他本已经快游出河面,又下去寻她,看见她时便见她神智迷糊胡乱抓挠,他以为她会像许多被溺的人一般死抓他不放,她却轻轻靠上他的手腕,姿态温柔,阖起的眼睛像一瞬间合住一个向往的梦。

    那种迷茫而又思念的神色。

    纳兰述心中一动,手指不自觉地要抚上那样的神情,想要体味指尖下是否有着同样温柔的起伏。

    君珂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样灼然的金光一闪。

    纳兰述手指一停,慢慢收回。

    君珂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她看着他的脸,日光逼射,她没有运足目力去透视,眼前的少年已经被水冲去面巾,虽一身透湿,但刹那间她便觉得,这春末原本盛至逼人的丽景,突然苍白褪色。

    灼灼山茶,皎皎碧波,他在流水间低眉微笑,春光只在一人眼底。

    芝兰玉树,乌衣风流。

    君珂一时只觉得炫目,喃喃道:“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真正拥有狗眼的那货,正欢腾地在扑水……

    纳兰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微微张着红唇的模样实在可爱,让人想伸手捏捏那嫣红色泽是不是能滴出胭脂来,眼光往下一落,却看见少女衣衫尽湿,丝质衣衫本就薄,如今紧紧裹在身上,微微透了起伏和转折,因了年纪还轻,那些起伏和转折并不喷薄,带点欲说还休的含蓄,却因此显得珍贵,像小心翼翼开在风中的雨后海棠花。{请记住我}

    偏巧有一簇海棠流近,在盈盈腰肢处一涌,正簇在那微微的精致山峦。

    纳兰述突然转开眼,脸色一红。

    他还年轻,父母又对他极其珍爱,将府中那些美婢管得严厉,绝不允许女色早早戕害了他那还未长成的身子骨,所以对于女子之美,他并无十分在意过,然而今日日光之下,河水之中,有人一霎青涩绽放,将娇嫩的光艳,射进了他的眼底。

    一瞬间似乎想感叹,随即听见别人的感叹。

    “娘!那是水里的人鱼精吗?真好看!”

    相对发呆的人一惊,一抬头,随即一起“啊!”的一声。

    人!

    好多人!

    好多看热闹的人!

    河不宽,不远处是一座拱桥,河水两岸都是人,男女老少,各着鲜艳春装,手持各式纸扎器物,此刻所有人都撒着手,张着嘴,怔怔看着河水里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

    君珂还不明所以,纳兰述已经懊恼地一拍头,很不文雅地骂了一句:“天杀的!”

    他怎么忘记了,今天是四月初六,燕朝“送春节”,这一日城中老少,都会聚集城中各处河边,在河水中放去各种纸扎的物件,有放金稻穗的,是祈求金秋丰收,有放纸秤药包的,是祈求疾病顺水流去,家人康健,更多的是少女,香绢扎船,满载鲜花,借春光之美,求姻缘之谐。

    难怪这满河的花!

    纳兰述苦笑,本想不动声色逃出,不惜引水倒灌,不想这回动静更大!

    这下众目睽睽之下,要逃要走,哪里还能掩得住消息?

    这几人发怔,岸上却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轰然一声炸开——百姓在河边已久,河水一直平静,无人下水,此刻好端端冒出几个少年男女,岂不是河神显灵?最前面的一批百姓,已经急忙跪下,连连祷祝。

    君珂脚踩岸边一块石头,扶着红砚,一时完全搞不清状况,纳兰述回头仔细盯了她一眼,轻轻笑道:“你看起来倒真像个水神娘娘。”

    “啊?”

    这个时辰还说这干啥,赶紧走人啊,君珂发愁地盯着黑压压的人头,寻思着从人头之上借过人家会不会有意见。

    忽然身边少年牵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流涌入,她觉得身子轻了轻,竟然在水中漂浮起来。

    随即听见他道:“乡亲父老们。”

    他语气忽转庄严端肃,用内力远远送出去,岸边近万人,不管远近都听得清楚,这下更是骇异,当真以为神人显灵,后面的百姓也呼啦一声跪了下来。

    纳兰述庄严地头顶日光,神情肃穆,长声道:“本君今日原本在河底水晶洞府,与夫人品茗清谈,忽闻岸上求祷声动,掐指一算,今日送春之人中,必有与我夫妻有缘之人,特此携娘娘、神女,及仙犬前来相会,本君承本地父老香火,一直未有报答,如今既然有缘相见,今日在场人等,便各许尔等一个愿望。”

    纳兰神棍衣衫飘飘,手挽他家水淋淋的“娘娘”,身后有“神女”红砚,身前有“仙犬”幺鸡。

    着实是配备齐全神仙一家组。

    君珂忍不住要笑,纳兰述一捏她掌心,微倾身在她耳侧低声道:“别笑,一笑就不娘娘了。”

    君珂拼命咬牙忍住,将不能完好控制表情的红砚拽到身后。

    纳兰水神一番许诺,立即有人大呼:“水神老爷显灵啦!快来求祷啊!”

    “水神老爷水神娘娘千秋!赐我赵大几亩薄田吧,可怜我家三辈子都是佃户,没吃过自家土里种的粮啊!”

    这声一出,先是静了一静,随即炸锅一般轰然而起。

    “水神老爷,看在我年年河水送春份上,赐我一个聚宝盆吧,要出黄金的那种,不要白银!”

    “赐我一栋房屋吧,不要刘大户七进院子,三进就给您烧香啦!”

    “水神老爷保佑我家药号生意兴隆,来场瘟疫也没关系……哎哟!”

    “赐我一个老婆吧!可怜我光棍二十八年啦!”

    “是啊!给个老婆吧!”

    “丑点没关系,好用就成啊……”

    原本求告还五花八门,一声“要老婆”,触动大燕男儿无数愁肠,顿时一条声的只求“老婆。”

    君珂唏嘘,“燕人悲催啊……”

    “好说,好说。”纳兰水神神情慈祥,雍容抬手,“都成,都成!”

    “水神爷爷万岁!”

    群情欢腾,纳兰述神情超脱,仰首望天,唏嘘道:“不过诸位愿望实在太多,本君不过区区一水神,但尽绵力而已,只是此一来,天庭只怕要怪本君擅现仙家金身,轻许重诺,扰乱天人之隔,天帝震怒,敕旨一下,本君自身难保,如何还能为各位奔走……唉……”

    百姓抬起头,呆呆看着这位年轻的“水神。”一时不知他文绉绉地要表达什么意思。

    纳兰述心里暗暗发急,他水上跳大神,不过是为了堵住这万人之口,但此刻“仙风道骨普济众生”,如何开口说“你们就说没看见过我们就成了”?

    忽听身边君珂,款款地开了口。

    “父老们。”她立于水中,一开始的茫然无措早已退去,如今看来安详和雅,当真有几分“娘娘”气派。

    “妾身……”她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扭曲的表情,“……夫君……”她又顿了顿。

    纳兰述心情很好地捏捏她手指。

    两个很不适应的词说完之后,君珂就熟练了。

    “妾身夫君心念诸位父老辛苦,破例现身,已经违背天条,本来夫君可以消除诸位父老记忆,只是如此一来,只怕伤及父老神智,平白造成许多痴愚。”她露出苦恼的表情。

    她这么一说,百姓懂了,立即纷纷表态,“我们不说!”

    “我们没见过水神老爷和娘娘!”

    “我今天在河边看见水神老爷了?”有些人更灵活,一脸茫然问同伴,“有吗?”

    纳兰述脸上笑意淡了淡。

    “各位下水捞花吧。”君珂一指水中漂浮的鲜花,“得花者,愿望得偿,违背誓言者……”

    “必遭天谴!”纳兰神棍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朗声接上。

    “下水捞花啊!”一声吆喝,噗通噗通下饺子般瞬间下水无数人。

    君珂唇边露出笑意,大家盯得太厉害,众目睽睽之下上岸必然要走漏去向,只有人都下水,河里乱成一锅粥,才可以趁乱离开。

    反正天不冷,河水也浅,不至于杀伤人命,而且向来越逢乱世,百姓对神权信任依赖越大,最易将摆脱苦痛命运的希望都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权,想来他们指望着“水神”应诺,就算有人看见他们的去向,也不会说出去。

    君珂一拉纳兰述和红砚,三人一狗潜下水去,准备趁捞花最乱的时辰,再混入人群离开。

    此时河面上一片沸腾,人影花影乱如潮。

    忽听一阵急骤马蹄声起,如暴风霹雳,刹那近前,随即有雄浑的声音长喝:“捉拿谋逆人犯,所有人等散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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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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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里正拼命捞花,差点抢打起来的百姓停住手,呆呆转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一大队黑衣黑甲骑士泼风般从长街尽头驰来,马蹄踏破十里乱花碎云,胸前金色滴血长矛标志激飞日光,烟尘滚滚,刹那近前。

    冀北传闻中最为凶厉的黑螭军!

    杀人如割草芥,可止小儿夜哭!

    百姓们停住手,互相对视,神色惊惶。

    “捉拿要犯——”当先一骑驰到河边,瞬间迎风勒马,骏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马上骑士臂上肌肉块块坟起,姿态却不动如山。

    “可有见到一对少年男女!”那面色如铁男子沉声长喝,“十六七年纪,衣着华贵,相貌出众!”

    他是黑螭军下属队长,并不知道所缉拿人犯的身份,纳兰迁敢于通缉弟弟,却不敢公然将他画像下发下属,只好含糊其辞。

    河上河下,所有人齐齐摇头。

    那黑螭军队长目光凌厉地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他负责城西珍珠河南侧搜捕任务,目前搜捕重点据说在附近关元巷的一处门房,大部分人都在那守株待兔,他来此不过例行公事,谁也不会认为,人犯敢于光天化日出现于人群之中。

    一寻无获,也就算了,他正要拨马,忽然转头,狐疑地对河水里黑压压的人群一扫,厉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黑螭军是本地士兵,都知道送春节的规矩,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天需要下水。【请记住我】

    百姓们互望着,还是沉默摇头,只有几个头脑灵活的,嗫嚅着低低道:“回禀军爷,刚才有人落水,大家伙都想救来着……”

    这解释也勉强说得过去,那队长浓眉皱起,“嗯”了一声,再次拨转马头,士兵们跟随着。

    百姓们露出释然神色。

    忽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我们在捞花。”

    那队长霍然转头,河边,一个孩子举着一朵的山茶花,正对他展开烂漫的笑容。

    他的母亲试图去牵他,他一扭身让开,那队长紧盯着他手中的花,沉声问:“捞花做什么?”

    那孩子格格笑着,回身指着河水,道:“哥哥姐姐叫的……”

    “正儿!”他的母亲尖声叫着,抬手就去捂孩子的嘴。

    可是已经迟了。

    “唰!”

    黑色光影一闪,锐响破空。

    “啊!”

    惨叫只半声,像凭空撕裂布帛,然后因为无力而戛然而止,日光下鲜血如红锦大幅曳展,一朵的牡丹穿红锦而过,垂落。

    “砰。”

    那抬手去阻止孩子的年轻母亲,向后一仰,栽倒河中,一支黑色长箭,穿过她抬起的手掌,再射入她的额头,贯出黑色如鹰眼的血洞!

    日光退避,万众因这冷血杀戮凛然无声。

    一刻的静默后。

    “杀人啦!”不知谁一声大叫,在浅水里捞花的百姓慌忙窜起,各自向岸上逃奔,再被已经迅速分成小队包围岸边的士兵们拦住,用长枪和刀背狠狠拍他们背脊,逼他们蹲在河岸边。

    “啪嗒。”

    鲜花落水,一声细响也听来惊心动魄,却是那最先说话的孩子,掉落了掌中花。

    他怔怔站在母亲尸体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瞬间眼神里满是童稚的疼痛和茫然。

    一柄长枪森冷地挑在他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哥哥姐姐。”队长俯下冷峻的脸,“在哪里?”

    冰冷的长枪枪尖寒气透入咽喉,那孩子早已丧失了神智,麻木地转身,对河中一指。

    队长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后士兵迅速围上。

    长枪并没有收回,顺势向前一捅。

    “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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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

    在某处,也有一声同样的低响,惊心动魄地响起。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人的眼眶中积蓄、饱满、下坠成闪亮的弧,再不可抑制地坠落,落在涟漪未休的水面上,晕开一片深深浅浅的痕迹。

    像此刻心情,动荡而疼痛绵绵。

    “……让我去……”黑暗的一角有人在试图挣扎,声音很低,含着哭音。

    没有人应答,沉默自有其无言的坚执,黑暗里似乎有微微颤动的黑色影子,在默默挣扎,然而一股压抑而决然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压住了她。

    “我们如果出去,那死的人就完全白死。”坚决而冷静的声音响在耳侧,“保住我们的命,才能让别人拿命来偿。”

    声音冷静,她却似听出深浓的痛苦,不再挣扎,闭上眼不去看顺水流来的淡淡血迹,手指抠在掌心。

    这是发生在某一角的细微动作,没有被四面奔驰寻找的黑螭军觉察,那些人又招呼了一队同僚来,将河岸边的老百姓一个个搜查过去,所有人都被迫上了岸,河面上空荡荡地没人。

    黑螭军纵马在人群中驱驰,用长枪一个个挑起百姓的脸,卖弄着超绝的骑术,偶有失足,马蹄踏断身下骨骼咔地一响,那些悍厉的士兵,连回头都不曾。

    “没有!”那队长听着属下士兵一个个回报,脸上渐渐涌现焦躁,孩子应该不会撒谎,但此刻岸上的人全部查过,而河面一览无余,难道人还在水下?怎么可能,又不是鱼,哪能憋气这么久。

    他怔然良久,终究是不死心,策马在岸边梭巡,死死注视着水面,像在等着两人终于忍耐不住,哗啦一声,分水而出。

    这两个人,到底藏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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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一泡尿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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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桥洞里。【请记住我】。

    珍珠河面,有座青石单孔拱桥,年久失修,很少有人踏桥而过。

    黑螭军驰来的那一刻,纳兰述发觉此刻混在人群中出去未必安全,便将目标不明显的红砚推进人群中,让她混在人群里离开,反手拉了君珂,在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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