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千代田锦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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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代田锦 作者:rouwenwu

    1

    1、第一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方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耐心地等着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齐秦《外面的世界》

    临近除夕的那几天,c市的气温一度降到历史最低,又挨着海边,海风嗖嗖吹来。要不是因为百货大楼这几天大搞周年促销,我是打死都不会出门的。

    年底出来购物的人特别多,这才下午两点多,整个商场里就给包围的水泄不通。我两手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无奈地看了眼前方仍挤进前线货柜上战斗着的母亲大人,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佩服这老太太,早上八点就出门了,一直血拼到下午,连午饭都没赶得上吃,还是这么精神,真搞不明白好好一老太太,怎么一听到哪个商场有活动,比人小姑娘还来劲,自个儿驾着车就血拼去了!

    王建成老同志不但不教育劝阻,反而还很鼓励。端起一杯普洱,又给我遥想当年了,“当初你妈嫁给我那会儿,知道你奶奶家条件不好,一件像样的新衣都舍不得添,甘愿跟你爸跟一平房里窝着,好在你爸我后来成功了,可你妈却老了,让她买吧!她开心就成……”

    复婚后,每当我爸再提起这茬的时候,老太太总是特别不好意思地躲进厨房假装忙活,我知道其实我妈心里乐着呢,还装!

    “明艺,你看这件大衣你爸穿好看么?”我妈在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回头叫我。

    “挺好的,您拿主意!”我点点头,大声回答说。

    “那我买啦?”

    “买!”出门前我爸交代了,你妈想买啥你都要说好看,美,漂亮,让她买!

    我摸摸下巴,故作为难地说,“我单位还有事儿呢,您让我放着要紧的工作不干给您媳妇提包,那多不合适……”

    我爸立马表态,“回头压岁钱给你包个大的!”

    我笑了,“成交!”

    收银台就在货柜的左侧,拐个弯就是了,不用找可是却要等。买单的顾客太多,顿时收银台前便排起了老长的一个队。我妈胳膊一挥,示意我一边等着,我点点头拎着n包衣服往人群外面走,还没站稳脚跟,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费劲千辛万苦才腾出一只空手,从口袋里把手机给掏出来,接起来才知道是骆恒。

    “在干吗?”骆恒那迷人的男低音淡淡地传进我的耳朵,一如既往地令我心动。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淡淡道:“陪我妈买东西。”

    骆恒轻轻地笑了一下,熟悉的气息声在喧闹的商场里却格外清晰,“向后转。”

    我下意识地执行了他的指令,转过身却未发现任何异样,疑惑地皱起眉。却听他继续道,“向上看。”

    我抬起头,隔着大半个回廊,回廊的中心位置被挂满了节日的彩带和氢气球,一派温馨与喜庆。放眼望去,骆恒就真的出现在了我斜上方的视线中,卡其色的大衣随意地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慵懒地撑着栏杆,一脸邪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自然接着下一句问,“小冉呢?”

    骆恒撇撇嘴,脸上是令我心疼的疲惫,“里面试衣服。”

    我心中顿起一丝苦涩,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骆恒总是一脸无奈地双手抱臂,那会儿c城里还没有什么像样的华丽商场,他就任由我满大街小巷地欢欣鼓舞,其实当时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可就是特别喜欢被骆恒拉着手一条一条地走过那些街头时,心中的小欢喜。

    呵!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说我们分手了。可我却一点都记不起我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实。大学毕业后的那次聚会,众人的面宣布和程冉订婚了这一消息后,我还特真心实意地为他们唱了首歌叫《知心爱人》,该由两人对唱来着,我就一人饰二角,一会儿付笛生一会儿任静。唱得太投入,自己都把自己给感动哭了。

    后来,当时在场的那哥几个就都夸我有远见,这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一妇科用品的广告歌了!弄的我相当汗颜,连忙摆手解释,真不是故意的……

    我从回忆里醒过来,看见我妈冲我招了招手,对他说:“我妈叫我,改天再说吧。”不等他说话我就按了挂断,他皱起眉头向这边看过来,脸上的不明忧伤,在飘忽不定的糖果色气球中,忽而可见,只是我已看不清。

    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在一度认为自己快熬不下去的时候,我承蒙一个人的爱护,他全心全意地对我好,我却故意装作看不见,于是他生气了,他也学我一样视而不见我的懊悔,我的爱。任由我多么难过,他却也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着他一脸的倔强,心疼无比,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他,俯在他的耳旁,轻轻说:“梁笑,我错了。你乖,不要不理我好么……”

    故事有点长,有点久,我回想了很久才记起我和骆恒的故事……

    我一直对骆恒深表感激,大概就是觉得在我还没发育成熟,面容还处在长残阶段,各方面都差人一截的那个年纪,他却最对我好。那会儿我爸我妈用他们的话就是年轻不懂事儿,正在家风风火火地闹着感情危机,成天叫嚣着离就离,不离的是你孙子!

    我被逼无奈,美好的青春时代让父母给生生搅和了。跟所有家庭不幸的少女一样,哥们也叛逆了。不过我叛逆的比较有品位,一我不染头发,因为骨子里我其实还是挺束缚的,那个年代染了头发就真成小流氓了。二我没打耳洞,这倒就真是因为胆儿小,怕被针戳了疼。那些出格惹人注目的事,我就干了一件,那就是学会抽烟了。

    骆恒在我最饥寒交迫的时候,给我一杯热橙汁和两块巧克力。他一直都这么洋气,知道巧克力有补充体能的作用,却不了解巧克力不如馒头顶饱。可对上骆恒那双笑起来天使般的双眸,我还是掐灭了手上的烟头,接过来如狼似虎地吃了起来。

    如果我是一个混世魔王,那么我认为骆恒就是那个感化我使我重新走上正道儿的观音菩萨。在我最不靠谱的那几年,骆恒心慈手软地收留了我。因为他,我把吸了两年的烟龄遏止在我爱上他的那一刻。

    很多年后当我再次回顾起我的那些斑驳往事时,我总是感到错愕不及,只是内心再也掀不起那股涌动的波澜,不再像当初那样绝望。那么多年过去后,才知晓其实人的承受能力是可以被无限激发的,哪有什么软弱可言?

    人总是得活下去的,根本来不及软弱,活着就是一种承受。

    我至今都仍记得,再次在操场上遇见他的时候,他在初夏的暮色中朝我微笑的模样,像是沾了魔法般的,在此后无数个他消失的夜晚中,不知疲倦地往返于我的梦里、潜意识里。

    那天早晨正要出门上学的时候,我听见我爸进门的声音,他跟我妈长时间的冷战使我渐渐变得麻木,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我妈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见他先是一愣,仿佛屋子里进的不是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将他推到门外,要他滚出这个家门。

    我爸歉疚地看了我一眼,期许是看出了他对我和我妈的一些内疚,我就只是在旁看戏式的停了一会儿,便转身出门去。爸在身后一直跟妈低声说着对不起,说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那样的女人,还说他其实没有想过离婚……

    那一天的课,我都在走神,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了,拿起书包就走往操场走去。这一年的夏天来的有些早,虽然现在才是五月的光景,却依然能感受得到耳边的微风中伴着一股初夏的浓浓气息。

    昼短夜长的季节里,总是早早地就让这座城市被暮色给笼罩着,夹杂着些许潮湿的空气,我不想当一个任人摆布的羔羊,等待着父母分手与否的决定所给我布下的命运。

    我正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问他们要一笔钱,自己搬出去住,还是直接混蛋到底弃学出去闯世界去的时候,便这样无意地听到了程冉对骆恒的告白。

    朦胧的暮色下,程冉娇小的身形依旧那么柔美妩媚,连表白这种时刻都让人觉得心疼,像是下了很久的决心才决定开口。

    “骆恒,我……喜欢你很……也有段时间了。不是冲动,不是发热,就是真的很喜欢。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我知道你不想分心……可是我也担心如果一直不对你表白,你就会这样从我身边消失……”

    程冉似乎紧张极了,语速极慢而又断断续续,一扫平日里冷漠与矜持,若不是看到她一束标志性的直发,我就以为是个普通花痴。而彼时坐在灌木丛中无意成了窃听者的我,却比她更紧张,我咽了咽口水,隐约中骆恒的那张轮廓分明的英气面庞,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也会努力复习,争取成为可以与你匹配的人。”

    骆恒微微皱起眉头,听程冉继续说道:“那么,那时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么?”

    听到这里,我不禁深深地倒吸了口凉气,说实话我也挺想知道骆恒会不会拒绝校花的告白,虽然平时在学校的时候,我很少与人来往,但是对于学校风云人物的各种绯闻,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各位别误会,我没私心的,就是凭着一颗纯洁的八卦之心。所以当我再次竖起耳朵期许下文的时候,却发现前方突然没了动静。

    我觉得挺纳闷了,于是又蹲在地上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的光景,依旧没动静,大意的猜想着估计两人已经坠入爱河,牵手遛弯儿去了。于是立马站起身来疏通胫骨,蹲草堆里郁闷了半个多钟头,双腿都快酸的不行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左腿刚从灌木丛迈到塑胶跑道的地面上,前方两米处的一声娇滴滴的惊呼便应景地喊了出来。

    吓得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我那只仍深陷草堆里的脚丫子了,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前面那两人,就看到程冉原本紧紧拥住骆恒的双臂,因为我的突然闯入,立刻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程冉羞涩而尴尬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骆恒的脸,然后迅速地低着头说了一句只够骆恒听得清的话,便立刻转身跑开了。

    看着远处校花那一抹渐渐缩小的身影,我自觉是打搅到了人家小两口的温情时刻,顿时心生无限内疚,也不敢抬头去对面的那个人,只好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良久,对面忽然传来一下闷闷的笑声,我微微侧着头看向他。

    他收起了笑意,对我说:“蹲那很久了吧?”

    我点点头,实话实说道:“你们没来之前我就在那了,我没有想偷听。”

    骆恒似乎并不在意,走到我身边,问:“有烟么?”

    我被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懵,确定他没有想要追究我偷听的事情后,我低着头将口袋里剩下的那半盒摸出来递给他。

    骆恒接过手中,垂眼扫了两下,我便看见我那好不容易从我爸衣服里偷出来的一盒苏烟,“嗖”地被抛出了半空,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里。

    骆恒盯着我那张隐透着怒气的脸看了几秒,回应着我的不悦,凉凉道:“别瞪,只是单纯地反感碰烟的女生。”

    我被这话给噎个正着,突然间觉得喉咙里被堵了颗枣儿似的憋出声音来。本来就被家里两个不知好歹的老人给搅得心里难受,彼时又碰上一愤世嫉俗的主儿给说成这德行,我一个没留神,酸了鼻尖,红了眼眶。

    可他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径直从我身边向前走去,留下我一人在操场上迎风洒泪的。

    我当时就在想,这辈子我要是再搭理他这号人,我就扇死我自个儿!

    可一般赌咒发誓的这些东西,往往总比美梦成真的概率要大出很多。一个礼拜后,学校组织校运动会,我作为班里宣传委员,硬着头皮报了四成一百米的接力赛。

    做完了热身准备,就要开跑的时候,才发现,计时员原来竟是他。他穿着学校发的那件志愿者t恤,戴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看见我站在赛道上,他握了握手中的计时器,向终点的方向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计时。

    枪声一响,我们班的第一棒开始起跑,由于跑的是第六道,第一棒的姑娘冲起来有些费力,接着第二棒稍稍赶上,我站在最后一棒的位置,眼看着第三棒就要过来,立刻起身小步往前冲了几步,第三棒的姑娘是我们学校武术队的,身体好,速度快,一身正气的彪肉,看见我在这里等着她,远远地就咆哮着对我喊道:“王明艺!接!着!”

    吓得我浑身一抖,立马集中了注意力准备着最后的冲刺。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彪悍妹子跑到我这儿的时候,由于冲劲儿太大,甩出的惯性将正聚精会神准备接棒的我撞出了两米远的位置,顿时膝盖出破了一大块皮,伤口的位置迅速渗出细小的血滴。

    彪悍妹子也给吓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要跑向我,我一看她这架势,以为她又要扑过来来个泰山压顶,立马跟见了鬼似的,也忘记了膝盖上的疼,抓起滚落在地上的棒子拔腿就跑。

    其实我以为我能拿跑第一名的,但是当我站在季军的领奖台时,我还是觉得挺满足的。我把奖杯交给班主任的时候,他挺高兴的,指着我膝盖上的伤口,问:“伤口要紧么?赶紧叫人带你去校医室看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见他冲着我身后的方向招招手,道:“骆恒,你过来!带我们班伤员去趟医务室!”

    骆恒走过来,摘下了志愿者的红色帽子,不看我,低低道:“是,老师。”

    ……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开新文,倍儿需要温暖~筒子们,你们还记得我么~~~

    2

    2、第二章

    骆恒站在我的对面,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我右腿膝盖处的伤,淡淡的语气,“还能走么?”

    这是在逼着我自己走到医务室啊!我点点头,“可以。”说完便转身向校医室走去,刚抬腿就感觉到伤口被撕裂般的刺痛,咬牙朝前走了几步,突然感到身子一轻,被人横抱起来。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捆的更紧,他皱眉对我的不配合表示不满,我撇撇嘴说:“你不用吃那么大亏抱着我去,扶我就可以了。”

    骆恒:“那样太慢,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你现在直接走就好,我不会对老师说什么。”

    骆恒低头看了我一眼,带着一丝不悦,“你安静会儿成么?”

    ……

    骆恒将我送到医务室,校医老师帮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交代我说:“伤口不要碰到水,回去洗澡的时候注意点。”

    我点点头,“谢谢老师。”

    走出校医室的时候,我转身向他道谢。他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我也不想再多说,正转身要走,却听他突然开口道:“有酱油的东西不要吃,会留下疤痕。”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皱了皱眉,“书上说的。”

    回到家,我妈问我腿怎么弄的,我拿起桌上的苹果要了一口说:“回家的路上让人给撞了。”

    我妈很担心地看了看我的伤口,“要不要紧啊?在哪包扎的伤口啊?”

    我撇撇嘴,随口道:“楼下的门诊那。”

    我妈还在那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的不小心,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我说:“妈,还有一年我就要高考了,我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不想每天骑车往家赶,耽误学习。”

    我妈听了我这决定后,表情挺意外的,但想到我今天回家被人撞伤,还有我们家离学校确实挺远的这一事实,她还是答应了。

    搬到租的房子里的那天,我对她说:“爸要是不常回家,你也别一个人在家,来这跟我一起住。”

    我妈摇了摇头:“你爸会回来的。”

    我笑了笑,跟着她重复了句:“嗯,会回来。”

    之后的日子里,我就真正地开始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每天上该上的课,逃该逃的课,饿了就在楼下的拉面馆吃点东西,回家倒头就睡。

    我爸知道了我不在家住的事情后,来租的房子里找过我一次。几天不见,他显老了许多,房子里没有饮水机,只有我昨天从楼下超市买来的几罐雪碧。

    我递了一瓶过去,我爸摇摇头,说:“你搬出来就是为了过这样的日子么?”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他的内疚,还有对我的少许的失望,尽管我根本就没理解到这失望是从何而来。

    他低着头环顾了一下房子的环境,对我说:“明年你就要高考了,听爸的话,回家住吧!”

    我抿了一口雪碧,“爸你真幽默,你居然还记得我快要高考的事儿?你知道我快要高考,还做对不起我妈的事?”

    我爸的脸上顿时露出难色,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我立刻打断。

    “爸,你对我妈好点儿,她还在家等着你呢。”

    我爸张了张嘴,半天,道:“明艺,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笑了笑,不再做声。

    我送我爸下楼的时候,他硬是要往我口袋里塞钱,我坚持不要,他急了,终于忍不住了,嗓门一大吼了出来:“你要还认我这个爸爸,你就收下来!买点好吃的,好好高考!”

    我那会儿也倔,立刻又把钱还给他,“你拿着这钱给我妈去买件衣服,她高兴了,我高考不用人说,都会考好!”

    我爸没说话,我抬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湿了,大概心里是很难过的,背叛了家庭,又被亲生女儿这般拒绝。

    我爸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就哭了,憋了挺久的,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就想哭了,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过得不好,硬是憋了半天。

    我一直挺纳闷的,为什么每次出状况的时候,总会被他撞见。我低着头,独自难过的好好的,头顶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男低音。

    骆恒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浅灰色的中裤,手里还拎了一袋刚从超市买回的荔枝,一副居家模样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平时在学校见惯了他穿校服的模样,没曾想他一身居家模样也挺好看的,一米八多的身高,穿着一件nba的耐克t恤,显得很是高挑,许是经常打球的缘故,看起来很是健壮却不失俊美。

    “你住这?”骆恒看了一眼我脚上的大嘴猴拖鞋,自己便得到了答案。

    “刚才的那个叔叔,是你爸么?”

    我皱眉瞪了他一眼,“你偷听我们讲话?”

    他用眼神又给我瞪回来,“你们父女俩嗓门都那么大,犯不着偷听。”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荔枝,“你不会也住这里吧?”

    骆恒点点头,指着我家后面的那幢房子,“后面那幢,五楼。”又问我,“你呢?”

    我:“你对面,四楼。”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我,我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骆恒叫住我,我转过头。

    他顿了一下,挺不经意的样子,将手里的那袋荔枝一把递到我怀里,“这个带上楼吃。”大概猜到了我要拒绝,他只是皱眉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把骆恒的这袋荔枝只当做是邻里间的问候,同学之间的关心,又或是可怜我的一个礼物,不该想的事情,我要节约脑细胞留着去思考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我腿上的那块疤痕。

    我膝盖上的那块伤疤,十分不配合地留下了些许的印痕,刚结疤的那几天,伤口出奇的痒,我总是忍不住地去挠它,挠破了出血了,再结疤,再挠,这样的恶性循环维持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骆恒推着他那辆白色的山地车路过我家楼下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支绿色包装的膏药给我,是一支祛疤液。

    “我妈去年买的,没有用完。”

    无功不受禄,我推给他,摇摇头,说:“谢谢你,不用了。”

    “你不会是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我一怔,“我还没那么傻。”

    “那就拿着。”他的口气命令式的,不容拒绝。

    我没再推脱,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进背包里。然后看着他推着车,调转车身,轻轻一跃,迅速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之后的日子里,我总能在教室前的走廊里,早操的队伍里,篮球场上还有放学回家的路上,将他一眼锁定。更多的时候,他见到我只是一扫而过,然后如同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有时,我也能听到一些有关他的消息。

    “昨天程冉跟骆恒一起逛操场了!”

    “真的假的啊?”

    “你不信?我亲眼看见的,程冉还主动亲了他呢!”

    “我滴娘!我要跟她决斗!”

    “你就拉倒吧!你根本就不是人家校花的对手!”

    ……

    每当听闻这些女生八卦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跟我没关系,我要好好复习,考上一个离c市很远的城市,带上我妈。

    期中考的成绩发下来的时候,我被班主任同志喊到教室外的走廊里谈话,班主任跟我爸是高中同学,私下里一直对我挺好的,让我管他叫骆叔,不过我仍坚持叫他“班主任”。因着我爸,他对我爸我妈的那点事情也有所耳闻。

    “我听你爸说,这学期你搬出来住了?”

    我点点头,算是作答。

    “明艺,这期期中考的成绩,你自己看了么?”

    “嗯……”我低着头,支吾道。

    班主任见我依旧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有些着急却不敢发火,顿了顿,对我说:“明艺,家里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也管不了是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自己的前途。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了!话说到死,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们各奔东西,可他们是大人,他们大不了重新开始生活!你呢?你那时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人对我如此掏心掏肺般的教诲了,听完他对我说的这番话,我竟然有点难过,我吸了吸酸到不行的鼻子,嗫嚅道:“我明白了,老师,我知道要怎么做。”

    我转身往教室走的时候,听见了老班的一声叹气。抬起手擦眼的时候,目光掠过楼梯拐角的那道熟悉的俊拔身影,他看到我微红的眼眶,怔了一下。

    我立刻狠狠地擦了一把眼角的潮湿,一头扎进教室里。之后那节课结束的时候,我收了收笔记,突然觉得很困,很想烧根烟熏一下,想着想着我就趴在桌子上想睡觉。同桌小白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摆摆手说没事。

    微风从窗外徐徐吹来,拂在一个困意十足的我的脸上,特别舒服,我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这么多天来独自在新房子睡了这么多天,对于一个有着极其认床毛病的我来说,还真是件困难的事。

    我大概是真的很困吧。眼皮半睁半闭了几下,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很奇怪,我竟然梦见骆恒经过了我的教室,看见我的时候,怔怔地停了一下脚步,表情很奇怪,确实我能看懂的。心疼或是同情?不管是哪一种,我却觉得温暖。

    这个梦是最近我做过的最好的梦,醒来之后心情好转。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大吉~开文初期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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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个滚~俺的那些老读者捏?瓜呢?一一呢?莫呢?还有饼干,百里沉醉捏?

    还有好多好多的朋友朋友呢~~~

    你们肿么还不来……偶去哪里找你们捏~~~

    蹲地画圈圈……

    3

    3、第三章

    我妈在我搬出来住之后,偶尔也会过来给我做一顿好的。收拾屋子的时候,我妈告诉我,她辞了原来的工作,想自己单干。

    我觉得这事儿挺悬的,我妈大学毕业后,被我外公找人托关系进了工商局做文秘工作,这一做就是二十年,事业单位待遇高福利好,再加之外公那时的权高位重,我妈的青春年代几乎没受过什么坎坷,直到嫁给我爸。

    我问她:“为什么?之前那工作薪水不是挺高的么?”

    我妈摇摇头,“高什么高?还比不上你爸的一双皮鞋。”

    我笑了,想安慰她,“你跟他比什么啊?”

    我妈说了一句话,说完我心里就凉了。她看着我,口气坚定,“不是跟他比,是觉得如果跟你爸分手,我必须得有更好的条件去养活你。”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不再是那个朝九晚五上班回家,以丈夫为天,操持家务的弱女子。那时候,我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临走前,我妈摸了摸我的头发,对我说:“女儿,你踏踏实实学习,考上好大学,妈妈就跟你一起离开这个城市。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把你留在身边。”

    我看着我妈,心里汩汩地泛酸,我也纳闷,想不通。一直都觉得就算全世界的夫妻都有离婚的可能,我爸我妈绝对不会走上这条道儿。可是,怎么说来就来呢?

    我妈离开之后,我一个人跑到阳台上背了两个小时的英语单词,抽了半盒云烟,又接着做了两页函数题。中途我有意无意地扫了两眼对面五楼的窗台,看见他背对着我出现在对面的窗台。

    他手里捏着一直茶杯,像是在和家人交谈着什么,时而低头轻笑,时而微微点头,只是突然的一个轻微侧身,我感觉他好像是看见我了,竟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极快地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扔掉。

    耳边他的那句“只是单纯地反感碰烟的女生”又莫名响起,我皱眉看着他消失的那个窗口,心想还怎么这么邪乎。

    周末的时候,我拿着我妈留给我的那张卡,去商场刷了一条ck的牛仔裤,两件t恤,一黑一白,我不变的选择。从一楼出去的时候,路过护肤品专柜的时候,看见一支熟悉的产品,专柜的女服务员看到我脚步停住,立马和我热情地介绍起来,“小姐,您需要什么样的产品?我可以为您介绍。”

    我指了指那一小支液体,她立刻敬业作答:“这是我们今年新推出的祛疤产品,提取来自法国的薰衣草精油和纯天然植物精华,祛疤效果非常明显。”

    我扫了一眼标签上的价格,摇摇头笑了笑没说话,走了。服务员鄙夷地看了我两眼,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不太顺耳的话。我却无暇在意,只是在想一个脸撒谎都撒不好的人,是怎么做到站在领奖台上代表年级优秀学生发言的呢?

    今年的新款,他母亲怎么去年没用完来着?价格还不低,想起他那天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脸上那副极不自然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最后还非常不屑地反问我会不会是觉得他对我有意思?想到这里,我不禁轻轻笑,想来他也着实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

    从银行里出来,我的钱包了多了几张人民币,这是要还给他的。我这个人一旦知道自己欠了别人,心里就会感到特别的别扭。

    我把这几张人民币装进了一个牛皮纸质的信封里,用蓝色的钢笔在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他的名字,“骆恒”收。上午第二节课下的时候,我揣着信封去他们班级找他,教室外的走廊上人来人往,调皮的坏男生在拥挤的过道里高呼而过。

    过去的路上,我就在想一会儿见到他,我就直接把信封拿给他走人。可是还没有走到他的班级门口,我就听见前面传来阵阵热闹的起哄声。挤过人群,我探头向人群中央看去。

    真巧,程冉也拿着一个信封来找他,情书。

    周围的男生不断起哄,“答应了吧!赶紧的……”身后的一群花痴嘴里嘀嘀咕咕地羡慕嫉妒并恨着。

    前面的男生,个子太高,已经完全阻挡了我的视线,我偏过头去,看着程冉那张娇柔妩媚的脸,在骆恒面前更是娇小可人。

    我觉得挺意外,一直觉得程冉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秘人物,却没曾想她也有如此情种的一面。人哪,最终还是敌不过爱情的力量。

    我抬眼看向骆恒,他似乎被周围起哄的同学挤的有些不悦,低着头对程冉说了几句,转身就要往教室里走。

    人群里又有人喊:“情书还接不接啊?你不收我可就收下来了!”

    “是啊……收不收啊你!!”

    ……

    骆恒听到这一句,突然又停了一下脚步,程冉也被周围起哄的同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心里还是想听到他的答案,看到骆恒转过身来,她轻轻一下握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一回头又往教室里走。

    骆恒怔了一下,程冉抬起头,憋红了脸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勇敢而坚定地开口问他:“骆恒,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答不答应?”

    周围的一些好事之徒立刻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一片喧哗,起哄声顿时此起彼伏,“答应!答应!答应!答应!”

    程冉看着这大好的形势,一副胜利在望的模样看着他,骆恒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凑热闹的同学,吸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握着信封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

    时间仿佛像是过了很久,我感觉心里的某一处轻轻跳了一下,细微的疼从神经末梢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我想快点离开这里,低着头转过身从人群中往外退。

    忽然胳膊上传来一道大力,我的胳膊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抓住。我惊讶地猛一回头,竟是他!

    他低低看着我,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置身事外般地,语气温柔的让我不愿醒来,“在这看了多久的热闹了?”

    我有点紧张,可是掩饰的很好,摇摇头说,“这回不是偷看。”

    他没理我,视线转移到我手里捏着的信封上,带着微微惊讶的笑意,“你也来送情书?”

    我正要否认,却见他将我手里的信封轻轻一抽,用所有在场人的都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

    “还不给我?”

    ……

    记得那一天,我过的十分漫长,老师在讲台上高声讲着试题,我便趴在书堆里,握着钢笔任由思绪天马行空。时间久了,具体的感觉早已记不大清,只是依稀恍惚地看到程冉那张伤心欲绝的面庞,以及众人匪夷所思的表情。而我只是悲催地在想,为什么我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打着永远打不完的酱油。

    很快,我便成了传说中骆恒的神秘女友。而导致这一消息飞速传播的重要原因,就是当天晚上放学的时候,骆恒便推着单车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等我放学。

    他看到我时阴着张脸,我本想装作没有看见,推着自行车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但是失败了。

    “王明艺!”骆恒叫住我。

    我握紧了下手中的刹车,我说:“有事儿?”

    他扬了扬手里的信封,“你能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么?”

    我看了一眼那个信封,沉吟了一会儿,“你的成绩那么好应该知道什么意思的,我只是单纯地反感欠别人的东西。”我学着他那天扔我的烟时的那个口气如是说道。

    他听我这么说挺不高兴的,我以为他要生气,他一把将信封塞我怀里来,他不看我,“别恶心我,拿回去。”

    态度很恶劣,不过我更恶劣。“谁恶心谁啊?我替你当了一回挡箭牌,被全校人围观嚼舌根子当话题,我都没吱声,你倒来问罪了。”

    骆恒完全木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竟是这么一不精致的女的,不过到底是拿全额奖学金的优秀生,愣了几秒钟后立马反应过来,“你神经病啊?谁拿你当挡箭牌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呗!还能有谁?我跟你又不熟,你跟程冉的事情扯上我有意思没意思啊?我自己还一大堆烦心事呢,我扯谁去?”

    骆恒突然沉默了一下,再看我的时候,嘴角划过一丝坏笑,“王明艺,你别是吃醋了吧?”

    我被这话听得突然觉得气势灭了一半下去,镇定道:“没有,我们俩什么关系啊我吃的哪个牌子的醋?”

    他倒是回答的干脆,“相好关系。”

    说完他自然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我另一只手不好推车,撑不起整个车身的重量,连忙想推开他,骆恒却握得更紧。

    他看着我那只手吃力而别扭地扶着车的模样,叹了声气,不大意地说道:“赶明儿找个时间,在我的车后加一座儿。”

    我站在他的身旁,左手被他紧紧握住,心中微甜、微暖、直至满满的踏实感,莫名地,充满整颗心房。

    ……

    作者有话要说:我日更了!!有没有!!有没有!

    为什么乃们还没来看我!!新坑需要被温暖~!

    一遍又一遍地刷新页面,很辛苦!!有没有!有没有!!!

    我伤不起啊!伤不起!!!

    i&039; waitg for u!!!!!!!!!!!

    记得留言~掩面爬走~~~~

    4

    4、第四章

    人在过度愉悦的心情中,总会不由得考究这份愉悦的真实性。

    一度没有从“骆恒的女友”这个身份里缓过神来,倒不是自卑觉得麻雀成凤凰,只是脑海中程冉那天在操场上对骆恒的告白,和骆恒此刻在我家楼下等我一起上学的这两个场景不断在我脑中切换,叠放。

    我一直坚信真正恒久的幸福必定是要在熬过披荆斩棘的艰辛过程后,才会获得。而骆恒对于我来说,确实太过顺利。

    不真实,真的不真实。

    其实我是高兴的,年纪尚浅的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种感受叫做幸福,我只清楚,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跳总会一不小心漏半拍。

    他穿了一件天蓝色的t恤,黑色的休闲裤,刚刚洗过澡,身上不时散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清凉又湿润。

    我还没有睡醒,便被他叫下了楼,心情有些郁闷。早上的天气有点凉,我穿着睡觉时的睡衣,连拖鞋都没换就跑下楼。楼道的风有些大,我紧了紧衣领,便听见他在前面叫我。

    骆恒冲我挥了挥手,“这里。”

    我只觉得风吹在身上,凉意十足,“这么早什么事儿啊?”

    骆恒看了我一眼,说:“这个点你都不吃早饭的么?”

    我摇了摇头,抿嘴说:“这个时间多睡会儿觉也是好的。”

    “上去洗刷把衣服换了吧,十分钟后下楼和我去前面的早点铺子吃完去上学。”

    “……”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眼睛,奇怪为什么都是刚睡醒,他却没有一丝疲态,英气的脸庞依旧那样精神。嘴边的“不”字在心里头嚎叫了很久却说不出来,沉默了片刻,还是转身上楼换了件t恤,洗漱去了。

    再看到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比刚才柔和了许多,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指着门外拐角的那家早点铺,对我说:“记住这家铺子,以后我和你每天都来这里吃早饭。”

    心里一暖,我怔怔地点头。

    他为我拉开椅子,这是一家年代很久的早点铺子了,没有什么明显的装修,每一张桌椅都整齐地摆放着,陈旧却很整洁,像极了一部老电影里的场景。

    来这里的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我们坐下来的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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