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牵情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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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情 作者:rouwenwu

    二日,却听说,那厨娘被赶了出去。服侍自己的两个丫鬟也被调走,而小羽被分来代替她们。雪泠了然,即使自己不说,山庄里的事情也逃不过冷云卓的眼线罢。

    “小雪姑娘,这是俺娘包的粽子,我给你带了几个,尝尝俺娘的手艺。”这日傍晚,张六提着一串粽子敲开了雪泠的房门。

    “哇,张大娘的粽子,雪姐姐,张大娘的手艺可是好的很,你可有口福了。”正帮忙收拾屋里的小羽,欢快地蹦到门前,拎起粽子,高兴地说道。

    原来这里也有端午节,想起以前,弟弟还在的时候,母亲也爱包粽子,给自己姐弟解解馋的。想到此,雪泠抬头,朝张六感激地笑笑。

    他脸上一红,急急忙忙地清扫马厩去了。

    小羽一脸暧昧地望着雪泠,“雪姐姐,张大哥对你可真好。”

    雪泠笑着,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自己这身子才不过十五岁的模样,还是个未成年人呢,会有什么事呢。

    猛地脸色一变,伸手抚了抚额头。自己竟然忘了,在古代,十五已是笈第,可以嫁人了。以后,得注意些,不能跟张六太亲近了。

    见小羽眨巴着眼,望着手上的粽子吞口水。便让她赶紧热一热,待会一起吃。小羽欢呼一声,大步跑向厨房去了。

    自从庄主出关后,大少爷冷云卓的公务少了将近一半,雪泠每日也轻松了许多。晚上天一黑,便可以回房休息。

    帐目的事情,仍有冷云卓自己亲自核对。每日,雪泠除了偶尔磨墨,端茶,就只是将参汤带去二少爷的院子。

    其实,雪泠知道,冷云卓在流云山庄里,必定有不少亲信。自己来路不明不说,还是从鬼医那处虏来的人,并未消除嫌疑。却唯独让自己去送汤,雪泠甚是不解。。但,冷云卓总是挂着浅笑,难以看懂他的心思。而冷云风,每次见她,却总是以探究的目光瞅着自己,似乎在审视一件物品的价值。当她发现他的目光时,他反而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让雪泠迷惑不已。自己连续几日到二少爷的院落,除了冷云风,侍卫、丫鬟都未曾见到。

    或许,他们还未完全相信自己,才会如此罢……

    第十五章

    “雪姑娘,你来啦。喏,参汤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拿去。”新来的厨娘热情地把热汤放进篮子里,递给雪泠。

    雪泠看着她,听说这人也是二夫人的远方亲戚。为人和善,对待厨房里其他伙计和丫鬟相当不错,才来不久,便得到厨房里所有人的称赞。

    她笑笑,伸手接过篮子,无意碰到厨娘的指尖,明显一愣。

    “怎么了,雪姑娘?”厨娘见雪泠突然怔仲的模样,迟疑地问道。

    雪泠扯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照例先拿去书房,大少爷冷云卓拿出银针,放入热汤里。

    雪泠凑前一看,只见银针闪着寒光,表明这参汤里并没有毒。

    她犹豫了片刻,不知是否要告诉他,厨娘在参汤里下了毒。但,银针并未显黑色,这是怎么回事?再说,如果他问起自己是如何知道下毒的事,自己又该怎么回答他呢?难道要向他说出自己有读心术,如此诡异的理由,他又怎会相信?

    踌躇了一会,雪泠还是决定沉默。拿起篮子,慢吞吞地朝冷云风的院落走去。

    院子里,依然一身白衫的冷云风正披着外衣,独坐在石桌旁,优雅地品茶。

    雪泠放下篮子,端起参汤,假装不经意,脚下趔趄了一下。手里的碗脱了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雪泠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自己被人轻轻一提,站稳了,碗也平安无事。一只玉白的手轻易地托起碗,伸到雪泠面前。

    无奈地接过碗,轻放在桌上。本想借着脚步不稳,把参汤给撒掉。没想到,冷云风虽然身子孱弱,武功却依然了得。

    雪泠不由看着仍冒热气的参汤,轻叹了一口气。

    定定地瞅着碗,雪泠灵光一闪,毒未下在参汤里,难道是……

    冷云卓用银针试过毒,即使以后有人查看,都不会发现汤里有毒。二少爷冷云风有什么不测,都可推断是病情加重,决不会想到是有人下毒。如果要揪出指使之人,只能将计就计。这需要冷云风的配合,雪泠的视线不禁由桌上的碗,移到他身上。

    雪泠伸手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到:汤有毒。

    他依旧处世不惊,放下茶杯,淡淡地望着雪泠。

    又沾了些茶水:装作中毒。

    冷云风看着雪泠,片刻后,微微颔首。

    雪泠将汤勺递给他,眼神一扫,他会意,一口一口地饮下参汤。平常他都是端起碗,一口喝下,现在要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来,真是难为他了。

    掏出手帕,装作无意地擦到了碗口,悄悄把手帕塞给冷云风。既然他以病弱的身体,在这危机四伏的流云山庄仍好好的活着,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山庄里的事,雪泠不清楚,也不愿参合。将证据交给他,算是顺手帮个忙罢了,当作是感谢他那日的十两之恩。

    冷云风接过手帕,一向冷淡的面容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望向雪泠的眼里,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雪泠瞥了他一眼,收拾好,便离开了他的院子。

    第二日,传来二少爷冷云风病重的消息。一大早,雪泠被叫到厅堂里。

    一进大堂,沉重的气氛,厨娘和几个伙计忐忑不安地立在一旁。上首坐着流云山庄的庄主冷相耀,右手边是大少爷冷云卓,左手边是二夫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坐在二夫人身旁,不可一世的神情,偶尔瞥向冷云卓的眼神里,隐含着浓浓的敌意。这少年,该是二夫人的儿子,流云山庄的三少爷,十五岁的冷云霁。

    大厅里安静得诡异,上首的庄主一直未开口,静静地端着茶,细细品着。大少爷似笑非笑地看向下面开始战栗的人,感觉到雪泠的视线,转头朝她调皮地眨眨眼。二夫人揪着衣角,偷偷瞧了庄主一眼,又瞪了瞪那些下人,见雪泠走进,更是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许久,连站在另一边的雪泠都看见对面人身子抖动得厉害,庄主才从容地放下茶杯,直直地望着众人。

    “今日让你们过来,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二少爷被大夫确诊,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才会突然病重。你们有什么要解释的么?”平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严。听罢,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厨娘瞥了雪泠一眼,上前微微一福。“庄主,厨房里吃的喝的,都是伙计们试吃过,没事了才敢端出去的。给二少爷的参汤,老妇接管厨房已经半月,都未出过什么事。庄主明察啊!”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事与厨房无关,而是送过去的人有问题了。”庄主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这,雪姑娘可是大少爷的婢女,老妇可不敢乱说。只求庄主给我们一个清白!”说完,跪在地上。身后几个厨房的人也连忙跪倒在地上,哭喊着“冤枉”。

    雪泠冷眼看着这幕,心下叹息,原来,这是针对自己的戏码么。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难道就因为与二夫人的故人容貌相似?

    冷相耀转头望向雪泠,却见她默默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厨娘几人,没有一丝慌乱,犹如置身事外,从容平静。

    “云卓,送汤之前,你曾用银针验毒,是么?”

    “是的,庄主,当时银针没有任何异常。”冷云卓转身朝他回答道,双眉微皱。

    雪泠很快在厨娘的脸上捕捉到瞬间闪过一抹喜色,不由瞅了瞅二夫人。

    二夫人时常将情绪都摆在脸上,爱憎分明,不像是能够想出如此借刀杀人的一招。是她身边的人出谋划策,还是另有其人安排此事?

    细细观察,然,二夫人脸上未见得逞的喜色,却略有不满地看向厨娘,似是埋怨她连累了自己。

    只见庄主皱起眉,冷冷地扫视众人。“你们可知道,二少爷吃下的不干不净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冥渊’,你们可知道?”

    言罢,众人皆是脸色剧变,只有雪泠迷茫地望向冷云卓。“冥渊”是什么来的?

    “‘冥渊’是天下第一奇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不会立毙,蚀骨焚心,慢慢折磨至死。”听闻冷云卓的解释,雪泠不禁抖了抖。谁发明了这么一种残忍的毒药,根本让人活活痛死。

    “庄主,一个小小的婢女,每日都跟在我身边,怎可能有机会藏有如此难寻的毒药呢。”

    冷相耀微微颔首。

    “这可不一定啊,老爷。”如莺啼般的娇声从大堂门口响起。

    一红衫少妇踏着莲步,缓缓走来。几名婢女垂眸温顺地跟在她身后,小心地避开她长而宽大的裙摆。绾起的发上,七八根金光闪闪的钗子。浓妆艳抹的脸,仍能瞧出她尚且年轻,也就三十上下。

    待她走近,雪泠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吃了一惊。这少妇的脸竟然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

    少妇怨毒的眼神瞥了雪泠一眼,随后,展开笑颜,扭着细腰,朝冷相耀走去。

    “宛如,你怎么来了?”冷相耀竟破天荒的勾起一抹浅笑,伸手揽住红衣少妇。

    “老爷,听说云风中毒了。大少爷也说他曾验毒,那只有送汤的人能下毒了。您怎么还不治这丫鬟的罪呢?”抬起小脸,红衣少妇委屈地问道。  “这……云卓也说的有理,这丫鬟从未离开山庄,来此数月,也没跟什么人接触。怎么有那难寻的奇毒‘冥渊’呢。”冷相耀解释道。

    红衣少妇撅起小嘴,“可是,我听说,这丫头来这里以前,可是呆在鬼医那里的呀。”

    冷相耀听罢,脸色发黑,怒气腾腾。“云卓,你之前不是说,她是个孤女,看她可怜,才收留她的么?为何不告诉我,她曾在鬼医那里。”

    冷云卓无视他暴怒的语气,温和一笑。“雪泠的确在鬼医处呆了几日,秋掌门见她是哑巴,怜悯她,便送到我这里。庄主觉得,她有什么理由要害云风?”  “理由?”红衣少妇艳唇一扬,笑道。“天下人皆知,鬼医是灵霄宫的人,而流云山庄与灵霄宫誓不两立,大少爷觉得,这理由够么?”

    “那她为何不毒害庄主或者是我,而对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云风下毒?三夫人能告诉我原因么?”冷云卓眉眼一挑,笑问道。

    “这……”红衣少妇一时语结,恶狠狠地瞪了雪泠一眼。

    “好了,宛如。云卓说的也有理,先将下面一众人等关押起来,此事容后再说!”冷相耀揽着红衣少妇,就要离去。

    “不必,庄主,现在就可做出论断。”冷云卓负手一笑,做了个手势,一人从里间缓缓走出来。

    第十六章

    冷云卓负手一笑,做了个手势,一人从里间缓缓走出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病重”的二少爷冷云风。

    众人皆是一惊。

    “云风,这是怎么回事?”冷相耀不悦地问道,显然自己对事情不能完全掌握,感到相当不满。

    “你,你不是中了‘冥渊’么,怎么现在……”红衣少妇揪紧冷相耀的衣襟,诧异地瞪大美目。

    “庄主,云风其实并未中毒。”冷云卓淡淡一笑,回答道。

    “不可能!他明明把参汤喝完了……”惊慌地扫了冷相耀一眼,红衣少妇突然住了口。

    “三夫人为何如此清楚?云风有没有喝完参汤,除了送汤的小雪和洗碗的厨娘,并未有他人知道。还是说,三夫人特地到厨房询问此事?”冷云卓维持着一贯的笑脸,温和地问道。

    “我,我……”她委屈地瞅着冷相耀,“庄主……”

    冷相耀微微皱眉,“宛如,你又胡闹了!竟然让人给云风下毒!”转头吩咐道。“云卓,将厨娘用家法伺候,从此不得踏入流云山庄的范围!这事就此作罢,如果传出任何风声,唯你们试问!”冷冷地扫视众人一眼,他搂着红衣少妇,缓步离开。

    厨娘呜咽着被两名家丁拖了出去,冷云卓走到雪泠面前,无奈地开口说道。“庄主独宠三夫人,众人皆知。即使她要毒害二弟,他也不会治她的罪的。”

    “小雪,幸亏你发现毒药涂在碗边,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三夫人这次真是煞费苦心,知晓云风喝汤总是端起碗一饮而尽。竟想到将毒抹在碗口,让人难以察觉。”

    雪泠惊惶地听着大少爷细细分析,担心他问起自己是如何知道毒药并未放在参汤里,而是涂抹在碗边,谁知他突然话题一转,让自己与他们兄弟两人一起用膳,这才安下心来。

    晚上,小羽在雪泠耳边不停说着府里的琐事。知道她在府里没什么知心的朋友,每日战战兢兢地做事,只有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无拘无束地表现出真实的一面。雪泠也就随她一直说个不停,安静地在旁边做个合格的聆听者。

    “雪姐姐,大少爷对你真好,羡煞府里的丫鬟了。”小羽猛地说道,笑脸吟吟。

    见雪泠不相信,小羽急急地解释道。“真的呢,大少爷在流云山庄也快四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丫鬟那么好。”

    四年?

    雪泠疑惑地望向小羽。

    “对啊,雪姐姐不知道吧。大少爷四年前突然回到流云山庄,以前一直以为府里只有二少爷和三少爷的。听一些在流云山庄呆了十几年的老麽麽说,当年大夫人突然被庄主赶出山庄,大夫人留下身子孱弱的二少爷,带着大少爷走的。大少爷回来时,说大夫人已经去世了,庄主还给她做了一场风光的葬礼呢。”小羽自顾自地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告诉雪泠。

    原来还有这么些往事,难怪冷云卓只喊“庄主”,而不是“爹”,怕是还未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

    “当年大少爷才五岁,就跟着大夫人四处奔波,该是吃了好多苦头的。不过,将近十年后回到山庄,竟是文武双全,大少爷真是厉害。”小羽一脸倾慕,双眼闪闪发光。

    雪泠笑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的确,孤儿寡母的,必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这十年,他怕是一日一日熬过来的。然,为何他要回流云山庄。是大夫人的遗愿,还是他自己的意思呢……

    “小雪,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出门。”书房里,冷云卓温和的声音响起。

    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金色滚边的请柬。

    “两月后,皇上大寿,邀请流云山庄赴宴,我和二弟将代替庄主出席。我们先到锦州,巡视一些商铺,再往中京。”冷云卓详细地与她说明行程,雪泠心里不禁纳闷:这人根本不当自己是个丫鬟,不但同桌用膳,而且事事都坦诚相告。其实身为主子,完全没有必要向自己的丫鬟报告行程,只需吩咐便可。

    雪泠回屋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小羽兴奋地在一旁帮忙。

    说起来,自己来流云山庄,这是第一次出门。不知,自己所在的辰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只是没想到,一向体弱的二少爷冷云风竟然坚持与他们同去,庄主和大少爷也只好同意了。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叫嚷声。

    雪泠打开门,见依旧一身红衫的三夫人站在院子里。除掉白天的浓妆,清丽的容颜,与雪泠更为相似。

    她弯着腰,轻轻呼唤着“瑞郎”,四处寻找着什么。看到门边的雪泠,她猛地冲过来,拽住雪泠的双肩。

    “糟了,”小羽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用力掰开三夫人抓住雪泠肩上的手。“三夫人又发疯了,雪姐姐,快推开她啊。”

    雪泠这才发现三夫人的双眼从迷茫逐渐变成仇恨,肩上的手更为用力。“都是你,如果没有你,瑞郎就会爱我了,对,没有你,瑞郎就会爱我的……”手从肩膀移到脖颈,使劲掐住。

    碰触的刹那,她混沌的思维一下子涌向雪泠的脑海中,雪泠只觉脑中一片混乱,难受得阵阵昏沉,恶心欲吐。

    三夫人突然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喃喃自语:“不对,如果没有你,瑞郎根本就不会看到我,所以,不能没有你……可是,如果你不死,他心里就不会有我了……”

    趁她犹豫时,雪泠一把推开她,靠着墙喘着气。

    她一直念叨着的瑞郎是谁?庄主的名字里并没有“瑞”字,那个“你”又是何人?

    红衫女子忽然愣愣地望着雪泠,右手颤巍巍地覆上雪泠的脸庞。“女儿,我的乖女儿,娘亲对不住你,为什么你爹不爱我呢,为什么你要长得像那个贱人呢,为娘也想疼你,爱你,可是,可是……呜呜呜……”

    女儿?雪泠怔住了,定定地瞅着在她身前痛哭如孩童的红衣少妇。

    “女儿,你会原谅娘亲吧,嗯?不要责怪为娘好吗?”三夫人一脸祈求地看着雪泠,满脸泪光,全身不住地发抖。

    雪泠不忍地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她立刻眉开眼笑,犹如得到糖果的小孩,笑得开怀而满足。

    “三夫人在这里,大伙快过来!”一阵惊呼,火光照亮了整个院落,十几个婢女、小厮急急跑过来,扶起抱着雪泠傻笑的红衣少妇,匆匆离去。的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雪泠和小羽。

    “唉,三夫人进门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了。这疯病时好时坏,庄主请了好几位老大夫来看过,都说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才变得如此。生了小姐后,病情更是加重,经常殴打小姐,有时又抱着小姐大哭。几年后,庄主见她没有好转,只好把年幼的小姐秘密抱给其他人抚养了。”小羽叹息着,随着雪泠走入房里。

    借着烛光一看,小羽大呼一声。“天啊,雪姐姐,你的脖子上好深的青紫,怎么办?”

    雪泠不在意地摸了摸脖颈,示意小羽说完刚才的话题。三夫人的女儿现在何处?

    “嗯,前两年听说那家人住的地方闹饥荒。庄主去寻的时候,已经搬走了,小姐也不知所踪……第一次见雪姐姐时,小羽很惊讶呢,因为雪姐姐跟三夫人长得真像呀。对了,我去找张大哥要点伤药,雪姐姐你这青紫,不摸点药膏,可得好久才能消呢。”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雪泠走到铜镜前,抚上镜中与三夫人五分相似的容貌。这个身体,或许真是三夫人失踪的女儿,只是,她为何孤身一人死在迷雾森林?脸上又怎会有人皮面具呢?

    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七章

    雪泠无奈地站在铜镜前,向上扯了扯高高的领子。已经六月,天气有些闷热,但,为了遮掩脖颈上那抹青紫的掐痕,只得穿上高领衣衫。

    “雪姐姐,小羽舍不得你。”将包袱递给雪泠,小羽依依不舍地说道。

    雪泠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安抚地笑笑。

    不远处,一辆朴实的马车已停在流云山庄的大门口。车夫不是往常的张六,而是另一个年轻人,一身布衣,仍掩不住孤傲的气质。

    “小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雪泠回首,只见蓝衫的大少爷冷云卓擒着谦和的笑容走来。跟随在一旁的是二少爷冷云风,依旧一身白衫,奇怪的是,戴着一个纱笠,俊逸的脸庞隐藏在朦胧的纱巾内。

    三人上了马车,冷云风仍未有脱下纱笠的意思,雪泠不由狐疑地瞥向他。

    “云风他得对某种药物过敏,大夫叮嘱了不得吹风,只好一直戴着纱笠了。”坐在对面的冷云卓适时地解释道。

    马车外看起来很朴实无华,内里却宽大而舒适。柔软的被褥垫了几层,就算摔着了,也不会疼痛。面对面的座位,足有两张床那么宽,许是让人在马车内休息也不觉得拥挤。马车的轮子上裹上了厚厚的一层布,车行走在路上,既不显颠簸,也不会发出吵杂的声音。

    车厢里很安静,冷云卓静静地翻看着手上的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透进来,更显得他眉若远山,笑如莲。他不若司空清那般绝美,却也如溪流般清澈温柔。

    感觉到身旁的视线,雪泠回神,看着坐在身侧的二少爷冷云风。隔着纱笠,仍可感受到他的注视。许是刚才望着大少爷发呆,让他以为自己有非分之想。

    朝外侧挪了挪,雪泠靠着车门,昏昏欲睡。昨夜听了三夫人的话,反复想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思前想后,不得其解。庄主第一次见面时,眼底闪过诧异的神色,却至今仍不动声色。如果这身子真是三夫人的女儿,他又怎会到现在都不管不问呢?还是,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当初那个给别人抱养的小孩?

    脖颈阵阵刺痛传来,雪泠睁开眼,却见自己靠着冷云风。知道自己是睡迷糊了,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推开他。

    他纹丝不动,雪泠只觉腰上一紧,自己跌在他怀里。抬头见冷云卓和冷云风直直地瞅着自己,连忙低头一看,衣襟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脖子上一圈深紫。

    “怎么弄的?”大少爷低声问道。

    雪泠垂下头,她也不清楚三夫人为何一见到自己就掐脖子。

    “墨。”身边的冷云风冷声唤道,一条黑影迅速单腿跪在身前。

    雪泠认出,这自称是墨的黑衣人是上次去郊游时,大少爷配给自己的护卫。现在看来,更像是冷云风的侍卫。

    墨抬首瞥了雪泠一眼,沉声说道。“昨夜三夫人发病,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属下来不及阻止,有人在旁,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现身,所以……”

    “来不及?哼,暗阁的阁主也有来不及的时候,真是稀奇。”冷云卓嘴角上扬,托着下颚淡淡地说道。

    墨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冷云卓只是挑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为何不出手?”冷云风冷冷地问道,墨低头不语。“你这是对我不满?”肃杀的气息随着话语散发出来,雪泠担忧地看了墨一眼,转头扯了扯冷云风的袖子。

    似是看了她一眼,他冷然地说道。“下去!”

    墨身影一动,闪身离开车厢。

    “我们身上都没带伤药,待会让沁看看吧。”冷云风点点头,同意了冷云卓的建议。

    从未见过他们兄弟两人的相处方式,雪泠只觉冷云卓更偏于听从冷云风的话,甚是奇怪。

    暖意从贴近的衣物里传来,雪泠惊觉自己仍在他的臂弯中,正想挣开。头顶低沉的声音响起,“睡吧。”

    低沉冷淡的话语,犹如蛊惑般,许是雪泠真的太倦了,靠在他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你醒了?”雪泠睁开眼,见面前站着一个青衣少年,明亮清澈的双目,阳光般的笑脸,两个可爱的酒窝。“饿了吗?你脖子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好在没损伤发声的器官,两三天青紫就散了。”

    雪泠四处张望,已不在马车上,古色古香的房间,其他两人也不知在何处。

    “冷云卓去视察商铺,冷云风也出去了……哦,忘了说,我是玄沁,你可以叫我沁。来,先把粥喝了吧。”他热情地端着一晚热粥,递给雪泠,而后搬张凳子,坐在床边。

    雪泠朝他感激地笑笑。这人应该是大夫,玄沁……她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少年。玄沁,不就是鬼医的徒弟吗?

    流云山庄的大少爷竟然带着自己来鬼医的徒弟这里看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鬼医该是灵霄宫的人,流云山庄跟灵霄宫不是所谓的正派与魔教的代表……

    瞧见雪泠的疑惑,玄沁笑而不语,只是急切地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如何。

    看他一脸期待,不忍糟蹋他的好意,雪泠舀了一勺,尝了一口。细细的粥,入口唇齿留香,淡淡的药草味,携着清香,让人食欲大增。

    没想到他不但医术了得,连厨艺也如此厉害。

    雪泠一口一口地吃下,不一会,碗已见底。

    “好吃么?”见雪泠用力点头,玄沁笑道。“我把米磨细了,在粥里放了几味对嗓子有益的药草,药味不浓,还放了菊花,吃下去满口清香。”他边说着,边给雪泠又添了一碗。“你睡了一日,多吃些。”

    刚吃完,一人推门而入。白衣如雪,头上一顶纱笠。

    “回来了?”玄沁起身朝来人笑问,“你要来点粥吗?”

    他不语,玄沁也不恼,收好碗筷,便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来人走至窗边,背对着月色。窗外云掩了月,清风徐徐,夏虫铮铮,夜色正浓。晚风轻柔地吹起纱笠,云雾渐渐散开。朦胧的月华中,隐约间看见那双清冷的眼眸,孤寒如天边的星辰,淡淡地望着雪泠。

    雪泠使劲揉了揉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窗边那人。甩了甩头,不由苦笑:他,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罢……

    月又隐在云间,淡淡的烛光摇曳。两人对视许久,那人缓缓摘下纱笠。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在他俊美非凡的脸上,不染轻尘的白影,如同天边孤寂的冷月,似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第十八章

    月又隐在云间,淡淡的烛光摇曳。两人对视许久,那人缓缓摘下纱笠。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在他俊美非凡的脸上,不染轻尘的白影,如同天边孤寂的冷月,似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两两相望,却相对无言。

    雪泠心中千般疑问,最终不过定定地望着他。

    那日离开鬼医住处后,他有再遇到追杀的人吗?

    这数月,他背后的伤痊愈了?

    他此刻,为何来这里?

    她不禁心下叹息:无论是何种理由,他都不可能是为自己而来……的

    其实两人不过相处了五日,司空清原本平凡的相貌,过目则忘。但自己独独记得他,尤其是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似乎目空一切,世间何事都激不起一丝涟漪。这双眸深印在脑海中,数月挥之不去。

    或许,他是自己来到这陌生的空间,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听不到心声的人。如同初生的雏鸟总会将第一眼看见的人当作至亲,自己对他,许是如此。

    雪泠下了床,走至窗边,借着月色,静静地看着司空清。

    突然,他眼神一凛,伸手揽过雪泠,跃出窗口。一声微响,雪泠回头,一支羽箭赫然插在刚才她所站之处。箭头几乎没入地板里,可见此箭用力之深。

    司空清的脚下未有停顿,借着院中昏暗,月色不明,几个回落,已是出了院子,朝不远处掠去。

    雪泠余光忽然看到一道剑光,以雷霆之势向她刺来!这些人,果然是来取她的性命,只是,到底是何人急欲除掉她?她自问并未得罪人,难道是这身子的缘故?

    不等她细想,她伸手环住司空清的脖颈。只见寒光一闪,剑已出鞘。司空清云淡风清的一挥,来人尚未反应,就已然倒在血泊中。

    此人一倒,四周轻微的抽气声响起。瞬间,七、八条人影闪现。刀光一亮,竟不发一言,齐齐攻了过来。

    雪泠一惊,虽不懂武艺,却也发现这些人与迷雾森林外遇见的不在一个层次,遂安心地靠在他的肩窝里,静静地看着来人。

    不过一瞬,四、五人倒在地上,脖子上均有一致命的剑痕。剩下几人惊恐地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并肩作战的同伴,瞬间败在一招之下。

    一人上前,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江湖规矩,请阁下不要插手,交出你手中的女子。”

    雪泠只觉腰上的手臂一紧,抬头望向司空清,依旧波澜不惊。

    随后,剑光一闪,剑骤然退回到他的袖中。他轻轻松开揽在雪泠腰上的手,雪泠顺势放开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心中涌起淡淡的怅然。

    那人眼眸一亮,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却在下一刻,笑脸一僵,震惊地瞪大双眼。低头望着心口的长剑,猛然倒下。

    鬼魅般的身影立于那人身前,血沿着剑身缓缓滑落,一滴一滴地染红脚下的青草。

    “暗阁阁主,那白衣人不就是……”一人颤声嚷道。

    世人皆知,暗阁直属于灵霄宫,阁主——四使之一的玄墨,只对宫主司空清惟命是从,旁人无人能使唤他。即使是凌驾于四使至上的左右两护法,也无权支使暗阁。

    本以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哑女,酬金唾手可得,谁知竟然惹上最不该惹上的人。不但引来暗阁的阁主,甚至是……不由望向几丈外的那抹白影,外界对司空清传闻颇多,却未有人能形容出他的外貌。因为,见过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玄墨抬眸冷冷地一扫,剩余几人身子一抖,转身就要逃离。

    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他执剑飞身朝他们掠去。随着几声惊呼,几条人影坠落在地,气息全无。

    足下一点,墨已单腿跪于司空清身前。“共九人来袭,乌合之众,不属任何帮派。”

    司空清微微颔首,见雪泠呆呆地瞅着自己,伸手握住她垂下的手。

    雪泠一颤,迟疑地动了动手指,回握住他。

    她带着略微复杂的眼神看着交握的双手,刚才他放下自己的那一刻,真以为连他也要放弃自己了。毕竟自己与他相交不久,的确不必为了她,与他人交恶。

    而且,自己不懂武,在他身边,只会成为包袱,连累他。想起在迷雾森林外,他为了救她,背上被划开的剑伤,深深的愧疚与无力感在心中蔓延。

    思至此,雪泠不舍地松开手,从温暖的手掌里脱离,瞬间的冰凉让她顿觉怅然所失。

    却在下一秒,又回到略显粗糙的手心中。白玉般修长的手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纠缠,暖意从紧贴的掌心里传递过来,触动了雪泠心灵深处的柔软。

    司空清感觉到手里的微凉,不由蹙着眉,回首瞥向身后的她。

    却见雪泠淡淡地笑着,沉静柔和,如同平静的水面起了涟漪般宁静美丽。她的容貌不是极美,然,这一刻,让人深深地沉溺在这浅笑里。

    “回去吧。”他低声说道,语气里隐约少了几分冰冷。

    雪泠望着他,点点头,顺从地让他牵着自己往原来的院落走去。

    一硕长的人影立在院门,白衫在夜色中甚是显眼

    待走近,俊逸的脸庞,冷淡的双眸,漠然的气息。此人不是冷云风又是谁!

    雪泠惊讶地来回看着冷云风与司空清,却见冷云风已跪下行礼。“见过宫主。”

    司空清低低应了一声,冷云风起身,瞥了眼不远处正擦拭剑身上的血迹的玄墨,回首恭敬地说道。“宫主,他让商铺的管事拖住冷云卓和属下,借机行事。冷云卓仍在商铺中,属下推脱身子不适才得以脱身。看来,他已经谋划多时,不动声色地除掉……”余光瞥向雪泠,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晚事败,他怕是会收敛一段时日,才会再次动手。宫主,需提前动手吗?”

    “不必,”司空清不在意地回答道。“此事,无需告诉冷云卓。”

    冷云风眉一挑,“宫主认为能瞒得住他?”

    “按计划行事。”无意再讨论此事,司空清牵起雪泠,越过冷云风,缓步离开。

    “属下明白。”冷云风淡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随着两人身后走入雪泠的房间。

    雪泠见冷云风从袖中掏出一物,在司空清脸上捣鼓一阵,变成冷云风俊逸的面容。随后,冷云风也变成那位普通的马车夫。

    不得不说,冷云风的身形、身高、气质的确与司空清很相似。因而,司空清扮作冷云风,一路都未被人认出。

    听两人刚才讨论的只字片语,袭击怕是早在预料之中。或许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因此,司空清此刻才会在此处。

    只是,流云山庄的大少爷冷云卓与他们是什么关系,合作?冷云风是司空清的属下,那真的冷云风在何处?今晚又是何人要取自己的性命?

    一连串的问题,徘徊在雪泠的脑海中。

    几次欲询问司空清,最后还是作罢。既然他不说,必定是不能与外人道出的秘密。既然今日他愿保自己平安,自己又何必追根刨底!

    待冷云风与司空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雪泠怔怔地看着自己右手,手心里似乎还能感觉到丝丝暖意。她漾起一抹浅笑,今晚,或许有一个好梦罢……

    第十九章

    “出了些事,我需留下处理,云风从旁协助。小雪,你先一步去锦州。我与云风尽快与你在锦州汇合。”第二日雪泠起身,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冷云卓笑道。

    “过两日,便是锦州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小雪难得出来一趟,错过就可惜了。我让一个朋友与你同去,小雪先到大堂用早膳,他一会就到。”

    雪泠点点头,冷云卓笑脸如昔,他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并不想提起?无法从他的双眸里发现什么,雪泠不禁想伸出手,探知眼前之人的想法。

    “对了,这是沁留给你的药膏。每日在脖颈处涂抹两回,最多三日便好。”一盒白色的盒子平放在冷云卓的手心上,雪泠正想取走药膏的同时,装作无意碰触他,他却迅速地收回手,淡淡地笑着。

    “云风已经先去商铺了,我也得过去了。我那朋友,你一眼便能认出。他很可靠,不必担心。”冷云卓交待了几句,硕长的身影从客栈门口逐渐远去。

    雪泠看着桌上几盘点心,漫不经心地咬着一包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客栈门口。

    早上,门外人来人往,不少菜贩子在不远处吆喝着。望着各色各样的人或慢悠悠,或急匆匆地来去,雪泠不由感叹:这一刻,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真的来到一个陌生的空间。

    现在,自己不能文,不能武。在山庄几月,身子比之前大好,但底子薄,仍比常人要弱些。而且,自己现在不能言语,如废人无异。

    她抬手覆上自己的脖颈,想起鬼医所说的,自己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愿说话。想到这,雪泠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时,一位锦衣男子缓步走入客栈。一袭紫衣,绣线衣袍,漆黑的长发用丝带随随便挽起,俊颜似笑非笑,眉宇间尽是桀骜不训。这人的长相,虽不及司空清的绝世无双,却也是个难得的翩翩美男子!

    他一出现,大堂寥寥几个客人呆呆地瞅着他。掌柜一愣,迅速恢复神色,热情地招呼他。一边吆喝着小二倒茶,一边在他身旁转来转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待他落座,身后两人恭敬地立在他身后,身子紧绷,严阵以待。

    锦衣男子对掌柜的热情习以为常,从容而不以为然,这人非富即贵。

    雪泠瞥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啃自己的早膳。

    不到一会,竟发现原本空空如也的大堂里人满为患。诧异地望向四周,见不少妙龄女子带着面纱。她们低眉顺眼,时不时抬首偷偷瞥向锦衣男子,有些大胆的,还朝他抛着魅眼。让雪泠目瞪口呆,原来这里的风气如此开放,未婚女子还能如此大胆示爱?

    大堂满座,掌柜笑得更欢了,小二来回招呼,跑得气喘吁吁。雪泠吃了半饱,啜了一口茶,双眼仍然直直盯着客栈大门。瞧了瞧又升高了不少的日头,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又走入两名女子,一红一黄,未戴面纱。凝脂肌肤,明眸顾盼,唇艳欲滴。十五、六岁的模样,左右张望了几下,发现除了雪泠,就只有锦衣男子那桌有空位。

    两人偷偷抬手整理了一下仪容,踩着莲步,朝锦衣男子那处走去。雪泠正瞪着大门,觉得无趣,便歪着头,想瞧瞧那两名女子是否能如愿。

    只见两人朝锦衣男子微微一福,低声说了几句,锦衣男子微笑颔首。女子顿时红霞满天,羞怯地在锦衣男子身旁落座,众人的视线立刻关注到她们身上,皆是艳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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