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弃妃女法医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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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妃女法医 作者:rouwenwu

    急了,居然怀疑公子会跟楚青阳一起设计你,难怪公子生气。”

    “不是的,他不是生你的气。”

    莫言歌摇摇头,揽住她的肩,看着玉轻尘远去的身影,叹息道:“我们回府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忠勇一座,香园。

    浓香弥漫中,莫言歌将昌平宫的事情详细说来,犹豫了下,还是道:“还有文成殿的事情,我想,正如你所说的,他其实并不想认皇上,但是,忽然改口,也许是因为,皇上威胁了他,让他不得不认。所以,现在看他跟皇上,似乎父子情深的模样,我就更觉得不安。”

    “威胁?”慕晚晴一怔,秀眉微蹙,隐约想到了什么,“是我吗?”

    莫言歌心底一颤,惊愕地看着慕晚晴。

    他一直以为,对于玉轻尘的感情,慕晚晴总还有些懵懂,似知非知,他觉得这样更好,一直都没有捅破这一层纸,所以,文成殿的事情,他有猜测,却始终不知该如何跟慕晚晴说。现在,听到慕晚晴这样说,顿时大惊,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晚晴,你……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啊!我仔细回想了下,当天皇上说过的话,并没有提到任何人,任何事,那只能是用目光示意,而当时在文成殿的人,只有我。”慕晚晴耸耸肩,道,“再说,公子一直都对我很好,皇上如果用我来威胁他,他也许真的会答应的。”

    “……”莫言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那你……你知道了?”

    慕晚晴挑眉:“什么?”

    原来还不知道!莫言歌松了口气,摇摇头,道:“没什么。”

    “才怪!”慕晚晴是何许人也?莫言歌那么明显的古怪神色,她能看不出来吗?撇撇嘴,轻描淡写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知道,公子喜欢我这件事?”

    莫言歌悚然下惊:“你知道?”

    “本来不知道,”慕晚晴耸耸肩,道,“但是,寿宴惊变那天,公子喝醉时,曾经说过一些话,我听到了,所以,就知道了。他说得挺明显的,我又不是白痴,怎么还能不知道?”

    “他说了……什么?”

    慕晚晴忽然沉默了,原本明媚的眼眸慢慢地垂了下去,光彩敛淡。

    他说了什么?

    那天,她扶着玉轻尘,去往附近的客栈。一路上,那个软弱地靠在她肩上的人,那个被迷|药和烈酒醉得神志不清的人,一直在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爷爷,求求你,不要再逼我,求求你!”

    “晚晴,为什么要放开手?求求你,不要放开我,不要!”

    “爷爷,晚晴,我可以为你们去死,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只要,只要你们不要伤害我!”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

    素来冷静镇定的公子,那天,在她的肩头,带着哭腔,哽咽着,反复地哀求,那声音,低沉而嘶哑,泪水慢慢地从他眼角滴落,顺着那玉色的脸颊,一直流淌到她的肩上,慢慢浸湿了厚厚的冬衣,带着他心底的寒冷和畏缩,慢慢地渗入她的肌肤。

    公子从来不求人,所以,那昏迷中的哀求便分外凄恻哀伤。

    “你……”莫言歌看着忽然神色黯然的慕晚晴,心中紧张得一阵抽搐的疼,“晚晴,你……”

    她,会不会喜欢玉轻尘呢?

    只是,因为太懵懂,因为一开始就是他的妻子,所以,潜意识里就默认了他是她的丈夫,而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段感情。现在,知道了轻尘的深情,是不是也会心动?毕竟,轻尘那般出类拔萃,相貌绝美,博闻广识,足智多谋,对她又素来温柔体贴,情深似海,即使会喜欢,也很正常吧?

    除了羸弱的身体,以及不懂武功,轻尘他几乎是完美的。

    而他呢?

    一向磊落洒脱,拿得起,放得下,但是,再洒脱的人,面对感情,也会变得患得患失。尤其,经历了安以晴的失败,在感情上,他有种难言的自卑,越是在乎晚晴,越是看重晚晴,这种感觉就越重。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笨拙和不解风情,所以,只能专注地倾听着晚晴的每一句话,揣摩着她的心思,竭尽所能地付出和给予,令她开怀幸福。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晚晴开口了,而他却不能给她的!

    即使是放弃和分手,也一样。

    从沉思和回忆中抬头,猛地看见莫言歌微带悲伤的神情,慕晚晴心中微微一颤,忽然有些心慌和疼痛,柔声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个表情?谁欺负你了?”

    “不是,”莫言歌急忙收敛,摇摇头,欲言又止,“轻尘……他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呢?”慕晚晴终于恍惚,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又是感动又是窝心,双手揽住莫言歌的脖子,仰头看着他,撅着嘴道,“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把我一脚踹开,好去娶楚青阳?嗯?”说着,双臂一使劲儿,带了些许的威胁意味,“告诉你,虽然你没在那张床上,但是,先前误会的时候,我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伤,现在心情非常不美丽,所以,不要惹我!慕晚晴现在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小心我扁你!”

    莫言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随便!”

    慕晚晴挥挥拳头,不轻不重地捶在他胸膛上,目光凶狠:“怎么样?”

    “没感觉。”莫言歌笑着,先前的忧虑顿时不翼而飞,“太轻了,完全没感觉!”

    混蛋,她心疼他,不舍得打得重,他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慕晚晴顿时大怒,瞪着眼,撅着嘴看着他,忽然双手松开,举起他的手,猛地张开嘴,冲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莫言歌终于“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让你再气我!”慕晚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的眼波温柔缠绵,捧起那被她咬得有些出血的手,温柔地吻了下去,柔情缱绻,“笨蛋阿牛哥哥,不许生我的气!”

    莫言歌忽然觉得有些想哭,将她拥入怀中,掩饰着嗓音的哽咽:“你才是傻丫头!”

    他永远不会生她的气,永远不会!

    “晚晴,关于轻尘……”

    “公子既然不说,那我装作不知道,免得大家尴尬啊!”慕晚晴仰起头,看着他,叹息道,“我的阿牛哥哥,对我有点信心,对你自己也有点信心,好不好?再说,根据之前我问左大哥的情况,因为老太傅的奇怪想法,从小就很少让公子接触外人,几乎没有跟女孩子接触的经验,第一个跟他亲近的,就是我,再说,像我这样又聪明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喜欢我很正常,不喜欢我才不正常吧?”

    说着,明媚的眼眸眨呀眨的,波光潋滟。

    莫言歌忍俊不禁,点点头,道:“是!”

    “公子只是跟人接触太少,尤其是女子,所以才会喜欢我。等以后,他能够慢慢开怀起来,接触更多的人,认识更好的女孩,他就会慢慢转了心思,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慕晚晴劝道,想了想,又道,“不过,现在公子的情况好像很不好,尤其听了你说的话后,我觉得很不安。”

    莫言歌点点头:“我也是。”

    “阿牛哥哥,明天能不能把你的令符再借给我用用?”慕晚晴蹙眉,若有所思,许久,才坚定地道,“这次,我一定要见到公子,好好地跟他谈一谈才行!”

    昌平宫,繁华似锦。

    凛凛寒冬,却有无数的娇嫩盆栽鲜花从院落里一直摆到殿门口,灿烂怒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将院落簇拥得春意盎然,更显得宫殿主人的圣宠眷隆。慕晚晴看着满眼的鲜花,神情微微有些黯然,随即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是慕晚晴,我想要求见睿亲王,烦请通报。”

    不一会儿,通报的人就出来了,躬身道:“慕姑娘,睿亲王正在跟皇上对弈,小的不敢打扰。”

    “没关系,”慕晚晴毫不介意,微笑道,“那我等好了。”

    “这……”通报太监犹豫了下,朝院落里递了个眼色,这才道,“那慕姑娘随意,小的还要服侍睿亲王,先告辞了。”

    慕晚晴淡淡一笑,静静地等着。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慕晚晴站得浑身都僵硬了,饥肠辘辘,活动活动身体,蹲下身,趁周围的人不注意,顺手扯下一朵碗口大的重瓣鲜花,一瓣一瓣地摘下来,随手往地上扔,嘴里念念有词。

    “一片花瓣,两片花瓣,三片花瓣……”

    接到太监通报和玉轻尘悄悄过来,看着那道熟悉的倩影,听着她在那里喃喃自语。

    “一个包子,两个包子,三个包子……”

    听她数着数着,就开始幻想着吃食,简单纯净得宛如水晶,玉轻尘忍不住好笑,想想,又有些心痛,三个时辰,都已经过了午膳时候,她一定饿了吧?看来,这次,晚晴她是打定主意,非要见他不可!

    玉轻尘默默叹息,终于败下阵来,招手引了个太监过来。

    慕晚晴正有气无力地数着花瓣,看着那紫红娇嫩的花瓣,摸摸饿得狠的胃,想起某本书中,有位把花瓣当食物的公主,忍不住好奇,这花瓣真的能吃吗?会好吃吗?想着,想着,下意识地摘下一瓣,送入嘴里,咀嚼起来。

    “啊,呸呸呸!”

    嘴里一片苦涩,慕晚晴苦着脸,忙不迭地将花瓣吐了出来。

    好难吃!

    “慕姑娘,”就在这时,身后正好传来通报太监尖细的嗓音,陪着笑道:“睿亲王有请,姑娘请跟我来。”

    公子,肯见她了吗?

    慕晚晴心中一肃,做好各种心理准备,随着通报太监,来到正殿。宽阔的宫殿内,朱漆金纹,恢弘庄重,桌椅摆设,无一不名贵精致,处处奢华。慕晚晴随意坐下,目光先盯住了茶几上的茶点,心中高呼万岁,等那太监一下去,立刻端了过来,大快朵頣。

    快饿死她了!

    殿门口,一道紫金色的身影默默伫立,看着殿内的人,犹豫了许久,幽幽一叹,闭上眼,在心中千百回地排练着各种情形的应对方法,径自微笑着,一直笑到脸上有些僵,自觉不会再有差错,这才踏步入内。

    “好久不见了,晚晴!”

    163章 大结局(上)

    突然传来玉轻尘的声音,正急着垫胃的慕晚晴心中一急,还未来得及吞咽的糕点顿时呛进了嗓子眼,猛地咳嗽起来。玉轻尘三步并作两步向前,默默地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递了过去,黑琉璃般的眼眸凝视着慕晚晴,温柔关切。

    慕晚晴急忙接过,举杯啜饮,这才觉得顺畅了些。

    见她犹自微微咳嗽,低着头,因为出丑觉得尴尬,头微微地摇动着,像是在四下环顾,一举一动无不婉转可爱,令人留恋。那温馨美好,宛如梦幻的容颜,令他目光一触之下,便如被粘住了一般,再也转不开来。

    晚晴,晚晴……

    知道所剩时间不多,也许没多少机会能再看见这张令他魂萦梦绕的脸,玉轻尘几乎是贪婪地盯着她熟识的容颜,想把她所有的模样,都刻印进脑海中,永生永世,铭记不忘。

    见她脸颊还粘着糕点的残渣,玉轻尘默默从袖是取出条纯白绣金线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慕晚晴接过,有些尴尬地擦拭着,抱怨道:“公子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吓我一跳!”

    没有听到回答,慕晚晴有些好奇地抬起头:“公子?”

    轻轻的一声呼唤,唤回了玉轻尘的神智,他微微一顿,随即露出过去数日保持的那种笑容,优雅高贵,风度翩翩,完美得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只是,黝黑的眼眸深处,却不自觉地浮动着些许温和柔软,眼眸濛濛,宛若美酒,醇郁醉人。

    “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慕晚晴扬首看着他,微微一笑:“没事就不能来找公子吗?”

    “当然不是。”触到那双清灵澄澈的眸子,明亮如星辰,玉轻尘心中微微一震,忽然有些恐惧和畏缩,转身为自己倒了杯香茗,好避开她的眸光,深深呼吸着,借着饮茶的空档,凝定心神,好一会儿才收拾好心情,微微笑着,这才转身,迎上她的眸光,笑道:“只是,听说你等了我三个时辰,我以为……”

    慕晚晴却没接话,只是凝神看着他。

    乍一看,公子似乎平淡温和,一如往昔。但是,慕晚晴与他相识颇久,对玉轻尘的了解,远比旁人深刻,所以,她看得出来,那双原本安静平和的眼眸,如今却幽暗得仿佛深渊,在安静柔顺的表面下,沉淀着凝滞的黑,凝滞的冷,淡淡的,却无限蔓延,与那微弯的面容和唇角,殊不相类。

    含笑的模样优雅高贵,完美得毫无瑕疵,却也完美得丝毫也不真实。

    就像是戴了微笑着的面具,就算眼在流泪,心在流血,但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却仍旧是一张微笑的脸,温和如煦日。人们只看得到他在笑,却看不到,他的心在哭,在流血。

    这种伪装很高明,但是,却会在熟识的人面前,破绽百出。

    怪不得,他不敢见他们!

    不要说慕晚晴,就连莫言歌和云安然,只要以前跟他接触得深一点的人,就都能看得出来,现在他的笑容里,有多少的破绽和伪装。

    以前的公子,虽然冷,虽然淡,虽然毒舌,但是,心却是柔软的。

    但现在,虽然笑得温和,心却是冷硬的。

    镇日与他相处的楚天阙和玉连容,难道看不出来吗?那样精明谋算的楚天阙,跟玉轻尘相处二十四年之久的玉连容,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公子他的脸在笑,心却在流血吗?

    慕晚晴一阵心酸,眼角温热湿润,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着慕晚晴异样的神情,玉轻尘心中微微一紧,有些抽搐,说不出是被看穿伪装的恐惧,还是不忍她伤心的柔软。但一想到楚天阙和玉连容,眼眸顿时冷凝如铁,却笑得更加温和柔软,柔声道:“晚晴,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我这些天在忙,没有时间见你,所以生我的气了?”

    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在她面前伪装,别过脸,捂着嘴没说话。

    “那是怎么了?”玉轻尘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伤脑筋,想了会儿,道,“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去我的房间,那里有很多父皇赏赐给我的奇珍异宝,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好不好?”说着,不等她回答,便径自牵起她的手,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握着那柔软的手,玉轻尘的脚步却没有任何停留。

    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睿亲王的寝宫,当然金碧辉煌,富丽堂皇,极尽豪奢华丽之能事。

    “你看,这是南海珍珠手串,南海珍珠最大,光泽最好,最难得的是,这一串手串,每一颗珠子都一样大小,所以更加价值连城;这是西海红珊瑚,足有五尺高,可以说是能采集到的珊瑚树之最;这是……”玉轻尘像是献宝一样,将房中的奇珍异宝一一道来,一件一件地摆在慕晚晴面前,并详细解说它们的珍贵奢华。

    南海珍珠,西海珊瑚树,云杉夜明珠,进贡的极品丝帛绸缎……

    慕晚晴无心去看那些光彩闪烁的珍宝,只是静静地看着玉轻尘。她想看看,他到底要在她面前伪装到什么时候。

    她不说话,神情也毫不所动,但玉轻尘并不在意,兀自介绍着,偶尔转头,触到她那安静深邃的眸光,却只是微微一笑,眉眼弯弯,道:“怎么?不喜欢这些吗?没关系,里面还有好多,你喜欢什么就说,我全部都送给你。或者,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去跟父皇要,他一定会赏给我的!”

    慕晚晴依然不说话,依然静静地看着他。

    而玉轻尘,则保持着温柔和煦的笑容,迎着她的眸光,泰然自若。

    在富丽的房间内相触的两道视线,平静而幽深,在接触的瞬间,已经交换了无数的含意,并且,彼此心领神会。

    她看得出来,他在她面前伪装,在演戏。

    而他也清楚,她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他还是在这样做。

    这是一种态度。

    慕晚晴也明白,这是公子的一种表态,他下定决心,不会再被动摇。就算她拆穿他,斥责他,他也会装作听不懂,依旧用这种安静隐忍的笑容面对她,依旧伪装,依旧演戏,就这样戴着面具,粉饰太平,就像他对待莫言歌,对待玉连容,对待楚天阙那样。

    他的神情在说,不要劝他!

    因为,劝不动的。

    就像那满园的娇艳鲜花,就像这满屋的珍珠玉器,就像这满眼的朱金紫银……。公子只喜欢梅花,只喜欢竹木制器,只喜欢蓝白两种颜色……。放眼整个昌平宫,没有一样是公子喜欢的。他故意置身于一群不喜欢的物品环境中,对最不喜欢的人微笑,做着他最不喜欢的事情,目的只有一个。

    他要用这周身的不喜欢,让自己柔软的心冷硬起来,硬若铁石。

    慕晚晴别过脸去,看着窗外苍茫的天空,贝齿咬着朱唇,眼眸中泪光闪烁。

    要经过怎样的伤和痛,才能把一颗血肉的心,磨成铁石?

    玉轻尘终于沉默了,同样别过脸,与慕晚晴背对背站着,慢慢地闭上了眼。他知道,晚晴一定能感觉得出来,他在演戏,甚至,她知道,他明明知道她能感觉得到,却还在这样做。这种举动,无疑有些残忍,她那双沉静得有些痛楚的眸子,说明她已经因此而受伤了,因此在难过。

    但他却没有停手,依旧在残忍地表演。

    晚晴,这一次,我真的下定了决心,再也不容忍那些人肆意伤害他,这一次,我要反击,要报复!

    所以,晚晴,不要再劝我!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金碧辉煌的房间里蔓延着,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凝滞,让人有些呼吸困难。若在平时,喜欢安详温和的慕晚晴一定会打圆场;若在平时,不忍心看着慕晚晴不喜欢的玉轻尘一定要开口,将话题转到他们都喜欢方面;总之,若在平时,总有人出声打破这沉默。

    但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

    在这种沉默中,玉轻尘感觉到,自己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又在隐隐做疼。或者,不应该见她,应该让他们之间的交集,结束在文成殿,她对他的维护和坚定,而不是结束在这样一片泥沼般窒息的沉默,结束在晚晴泪眼盈盈,雨雾萦绕的眼眸中。

    这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至少,不是他喜欢的结局,他希望,最后能看到的,是晚晴的笑。

    玉轻尘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慕晚晴有些哽咽的呼喊声:“公子!”

    要坚持,不能心软!

    玉轻尘咬咬牙,微笑起来,眼眸平静下来,转过身,望向慕晚晴。已经做好准备,看见泪流满面,眼眸哀求的慕晚晴,已经做好准备,被她斥责,被她哀求,被她恼怒,然而,令他惊讶的是,眼前的慕晚晴却是在微笑。

    即使眼角还有些泪光莹然,但是,晚晴真的在笑,笑得温柔灿烂,宛如阳光。

    “公子,我看过你住的地方,你想不想去看看我住的地方?”

    玉轻尘一怔:“啊?”

    “我住的地方啊,你想不想跟我去看看?”眼角泪痕还没有干,慕晚晴那明媚的容颜却已经笑若春花,眼眸光彩闪烁,光泽潋滟,眼波流动间,尽是耀眼的光彩,一如往昔那个简单明快的她,似乎,方才两人的眼神交流都不曾存在过;似乎,她一直都是在这样纯净开朗地笑着。

    玉轻尘凝视着她,有些目眩,更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是放弃了?还是说,想换个地方再说明他?可是,就算是换到了她住的地方又能怎样?重要的,是他已经下定的决心,这并不是换个环境,就会动摇的!尽管如此,玉轻尘却还是有些抗拒,摇摇头,有些犹豫地道:“这……不好吧?”

    “怎么?”慕晚晴眉眼微扬,娇俏婉转。

    看着她这样的眸光,玉轻尘一时间,却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难道公子你怕我安排五百刀斧手,刺杀你啊?”慕晚晴开玩笑地道,二话不说,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道:“走吧走吧,公子不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公子都是我的公子,我都是公子的晚晴丫头吗?那么现在,晚晴丫头就请公子到寒舍小聚,公子你就赏个脸给奴婢吧!”

    玉轻尘犹豫着,有着疑惑地看着忽然变得异样的慕晚晴,被动地被她拉着朝前走。

    看着两人手牵手,得毫不避嫌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重重的高墙之中,寝宫右侧的角落里转出一道明黄的身影,华贵的明黄服饰上锈着灿烂的五爪苍龙,鬓发半苍,正是楚天阙,秀丽的丹凤眼已经苍老,却威严十足,正意味深长地望着两人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原本是到昌平宫来看玉轻尘的,却正好听到慕晚晴邀请玉轻尘到忠勇王府,下意识地就藏了起来。

    回想着玉轻尘被慕晚晴拉着手时,那种眼眸惆怅的模样,再想想文成殿里玉轻尘的变化异样,再回想着傅阳县时,玉轻尘就对这个侍女表现出的异样重视……楚天阙微微皱起眉,看起来,策儿对这个侍女的感情,绝对不一般!想着,心头忽然后悔起来!

    策儿似乎,很喜欢慕晚晴呢!

    莫言歌的这桩赐婚,他似乎决定得有些鲁莽了……楚天阙眉宇紧锁,若有所思。

    “莫伯,我带了客人回来哦!”慕晚晴拉着玉轻尘的手,进了王府大门就开始大吼,笑言无忌。

    随着这一声喊,一个四五十岁的灰衣老者立刻迎了出来,鬓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全是笑意,满身满脸都写着四个字,慈爱和蔼。看见慕晚晴这样拉着一个年轻男人,他微微一怔,眼光有些异样:“王妃,这是……”

    玉轻尘若有所觉,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慕晚晴却没理会,反而握紧了手,笑道:“莫伯,这就是我经常说起的公子。之前,我被赶出王府,沦落街头,多亏公子救了我,要不然,我可就见不着你喽!”说到后面,已经是全然的撒娇。

    莫安恍然,笑道:“原来是公子爷,快进来,外面冷得很,赶紧进屋里暖和暖和!”说着,就拥簇着两人,往温暖舒适的偏厅过去,对玉轻尘尤其殷勤周到,招呼茶点,又见玉轻尘身形单薄,唯恐冻着,立刻命人取鹤氂过来给他披着。

    末了,又打量着玉轻尘,赞道:“我说公子爷,你这么个相貌,是怎么长得呀?”

    第一次被个老人家这样热情如火地嘘寒问暖,玉轻尘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尤其,以他的敏锐和聪明,能清楚地感觉到,老人家是真心真意,就更摆不出原先的冷面,只能紧张地应对着:“呃,就是长的!”

    慕晚晴在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玉轻尘求救地看着她。

    这边莫安已经又絮絮叨叨地问玉轻尘肚子饿不饿,喜欢吃什么菜,喜欢喝什么茶,喜欢什么茶点,边问边让人去张罗,忙得不可开交。玉轻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以他的冷静耐性,倒丝毫不觉繁琐,反而慢慢觉得,有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在心中缓缓流淌。

    就在这时,一群丫鬟服饰的小丫头忽然气冲冲地冲进了大厅。

    絮儿身着绿衣,清新娇嫩得宛如春天的小草,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怒气,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笼子,里面有只毛茸茸的小松鼠在上蹦下跳,另一只手指着慕晚晴,撅着嘴,恨恨地道:“王妃,你耍赖!”

    慕晚晴咳嗽一声,装着低头喝茶。

    莫安皱皱眉头,道:“絮儿,怎么回事?”

    “就是牙牙啊!莫伯你来评评理,”絮儿上前,挽住莫安的胳膊,委屈地道,“之前王妃跟我们打赌,说谁先跟牙牙亲近起来,让牙牙不再咬她,谁就算赢,输了的人,一人绣个荷包给赢的人。我们憋足了劲儿,买了好多松子松果,想讨好牙牙,谁知道从昨儿中午开始,怎么都找不到牙牙。结果,我刚才发现,王妃把牙牙关进了小笼子里,藏在她的卧室!这不是耍赖吗?王妃怎么能这样呢?”

    她身后的小丫鬟们同声称是,娇嗔不依。

    “就是啊,王妃这样一弄,我们都找不到牙牙,怎么让它跟我们亲近啊?”

    “王妃这根本就是耍赖嘛!”

    “太过分了!”

    ……

    这些丫鬟都是莫言歌整顿王府后新进的,才十二三岁,正是豆蔻韶华,少女烂漫之时,与慕晚晴数日相处下来,都知道这个王妃温和宽厚,从不摆架子,常常跟她们笑闹成一片,加上有絮儿这只领头羊领着头闹事,越发没顾忌,对着慕晚晴大发娇嗔。

    莫安无奈地看着慕晚晴,拉长了声音:“王——妃!”

    慕晚晴见躲不过去,索性无赖地道:“对,我就是耍赖,怎么着?”说着,起身,从絮儿手里拿出笼子,打开,把里面上蹿下跳的小松鼠抱出来,放进怀里,抚摸着那毛绒绒的身体,得意洋洋地道:“不管怎样,现在牙牙跟我亲近,你们都输了,快拿荷包出来吧!”

    絮儿跺着脚,摇着莫安的手臂,嗔道:“莫伯你看啊,王妃耍赖!”

    “王妃!”莫安责怪地道,口气中却满是溺爱,“不就是一个荷包,犯得着跟丫鬟们这样耍赖吗?”

    “荷包其实不是问题,”慕晚晴为难地道,“问题是,我不会绣!”

    此言一出,众小丫鬟皆惊。

    在这个时代,女子推崇的三从四德,其中四德之一就是妇工,身为女子,必要精通女红,不会女红算是比较大的耻辱了,王妃居然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她们这个王妃,真是诚实得可怕啊!

    莫安失笑,摇摇头,道:“王妃你也真是的,不会的话,干嘛下这个赌注?换个能出得起的,不就好了?你屋子里多少好东西?你又不是小气的人,随便拿两样出来,这些小丫鬟还不当做宝啊?”

    “那怎么行?”慕晚晴惊叫道,理直气壮地道,“要是换个我能出得起的,我还怎么名正言顺地耍赖啊?”

    众皆哗然,见过耍赖的,真没见过耍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小丫鬟们这会儿又觉得,她们这个王妃,不止诚实得可怕,也诚实得可恶!

    见一众小丫鬟撅嘴瞪眼,磨牙霍霍的模样,慕晚晴笑得很得意忘形:“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服气。有本事咬我啊,咬我啊!”话音未落,忽然一声惊叫,手猛地一甩,一团毛绒绒的褐色毛团腾空而起,毛茸茸的大尾巴宛如降落伞般张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入玉轻尘怀中。

    玉轻尘下意识地抱住,关切地问道:“晚晴,怎么了?”

    慕晚晴嘟着嘴,甩着手腕,另一只手指着玉轻尘怀中的松鼠,气狠狠地道:“死牙牙,臭牙牙,没良心的坏牙牙,亏我这些天喂你那么多好吃的,你居然咬我!”

    小丫鬟们一怔,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絮儿边笑边跺脚,道:“该,该!让王妃你耍赖,连牙牙都看不过去!”

    玉轻尘也忍不住微微一笑,手中那团毛绒绒的小东西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冰凉的手指,熨帖着小松鼠温暖的腹部,一颤一颤的,似乎能够触到它心跳的节奏。牙牙小小的四肢,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玉轻尘的手指,还未长成的爪尖并不坚硬,挂在手指上,有轻微的疼,以及更多的痒痒的感觉。

    那种痒痒的感觉,似乎能顺着手指一直蔓延到心里去。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玉轻尘并不讨厌,相反还有些喜欢。他有些好奇地托着小松鼠,感受着指腹处细微的跳动,以及那如人一般温暖的体温,在慢慢地浸染着他冰冷的手指,一时间,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样小小的东西,却也是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呢!

    跟人一样,有心跳,很温暖。

    似乎察觉到玉轻尘的注视,小松鼠牙牙从前爪里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大概是还小,乌溜溜的小眼睛像是浸在水银里的黑珍珠,有着雾蒙蒙的水气,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忽然,牙牙猛地立起身来,小爪子挥舞着,冲着玉轻尘“吱吱”地叫了起来。

    玉轻尘求助地看着慕晚晴。

    见他神情柔和,慕晚晴微微一笑,道:“牙牙这是喜欢你!”

    喜欢?玉轻尘心中微微一动,浅浅一笑。

    牙牙忽然猛地一窜,一下子窜到玉轻尘的肩上,死死地扒着那锦绣的衣裳,再小心地立起身来,前爪在他头顶的紫金冠上抓来抓去,似乎想要什么,却怎么都拿不到,过了好一会儿,又跳回到玉轻尘手上,前爪指着他的头冠,吱吱地直叫,小小的黑眼睛乌溜溜地转着,似乎很急切。

    玉轻尘略一思索,从紫金冠上拆下一颗指腹大的珍珠,摊手递到它面前:“是这个吗?”

    牙牙喜得“吱吱”叫着,两只前爪捧起那颗珍贵的珍珠,十分欢喜。

    玉轻尘微微一笑,温和柔软。

    谁知道,接下来,牙牙却将那颗珍珠送到嘴边,张嘴就咬了下去。

    玉轻尘心中一急,急忙拦阻,道:“不可以,这个不能吃!”他倒不是心疼这颗珍珠,而是担心,这颗珍珠吃下去,小小的牙牙会不舒服。

    然后,只咬了一口的牙牙也察觉到这东西并不能吃,一下子就不感兴趣了,随手扔到一边,又对着玉轻尘东瞅瞅,西看看,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凌空一跃,跳上他的右肩。玉轻尘今天穿的是件朱紫衣裳,绣着四爪盘龙,碧海红日,而牙牙,就对着他肩头那朱线刺绣的红日,狠狠地咬了下去。

    玉轻尘皱眉,求救地看着慕晚晴。

    慕晚晴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道:“牙牙把你肩头的红日,当成了吃的。”

    玉轻尘无奈地摇摇头,把肩头的牙牙抱了下来,点点它的小脑袋,道:“笨牙牙,那个不是吃的!”说着,摸摸袖袋,想找出些吃的给它,却只摸到些珍珠玉器,以及银票,环顾四周,正好看见茶几上的茶点,随手拿起一块芙蓉糕,乌黑的眼眸看了看玉轻尘,这才小心地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玉轻尘微微一笑。

    谁知道,接下来,牙牙却“呸”的一声,把芙蓉糕全吐了出来,有些白白的残渣还沾在那褐色的绒毛上,显得有些滑稽,黑溜溜的眼珠怨气十足地盯着玉轻尘,分明在哀怨地说:“你骗人!”

    玉轻尘皱皱眉,只能再度向慕晚晴求救。

    慕晚晴在旁边笑得肚子都疼了,好一会儿才忍着说:“公子,松鼠以松子和松果为食,不吃芙蓉糕的!你等会儿,我已经叫人去取松子和松果来了。”

    看着众人忍俊不禁的模样,玉轻尘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松子和松果送到,玉轻尘立刻抓起一把,递到牙牙的面前。牙牙抱起一粒松果,咬了一口,立刻欢喜得“吱吱”直叫,一边吃着,一边上蹿下跳,弄得玉轻尘周身都有些松子松果的碎屑,他却毫不在意,好奇地喂着小松鼠,偶尔轻轻抚摸那柔软的绒毛,眼睛发亮,倒有些小孩子般的童稚和天真。

    看着这样的玉轻尘,慕晚晴心中微微一叹,随即又笑了起来。

    牙牙吃饱喝足,懒洋洋地盘成个毛团,就在玉轻尘的手里蜷缩起来,似乎准备睡觉。玉轻尘好奇地看着,忽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有些哀怨地看着慕晚晴,道:“它咬我!”

    话虽如此,手却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动荡。

    慕晚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牙牙就这样,见谁都咬!”

    玉轻尘有些不忿地道:“可我刚才还喂它吃东西呢!”

    “刚才是它饿了,所以乖巧得狠,现在吃饱了,就又开始咬人了!”慕晚晴笑着解释道,“它啊,是我前些天在后花园捡到的,但是,都已经冻僵了,只剩一线呼吸,我几乎以为它活不成了,谁知道,带回房里之后,过了几个时辰,它就又活了过来,休养了几天,就开始上蹿下跳,府里的人,没有没被它咬过的,大家又是生气却又是喜欢它,就给它取个名字叫牙牙。”

    说着,走上前,戳着想睡觉的牙牙,逗弄着它,笑道:“真没想到,这么个小东西,也有这样顽强的生命力,前几天还奄奄一息,这几天就能活蹦乱跳地到处咬人,真是很奇妙!”

    玉轻尘微微一怔,心中猛地一凝,下意识地看着慕晚晴,却见她径自逗弄着小松鼠,似乎只是无意的感叹。

    想睡觉的牙牙被她这样戳着,无法安睡,一时恼怒起来,冲着慕晚晴,亮了亮小小的牙,作势欲咬。

    慕晚晴冲它扮了个鬼脸,吐吐舌头,道:“死牙牙,臭牙牙,想咬我?咬啊咬啊,像你这么笨的松鼠,能咬到我才怪!”

    牙牙终于被激怒了,从玉轻尘手中一跃而起,扑向慕晚晴。

    慕晚晴后退两步,正好避开,牙牙顿时从一人高的地方坠落,跌到地上。玉轻尘有些担心地喊道:“牙牙!”想上前,看看它摔伤了没。却见牙牙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冲着慕晚晴“吱吱”直叫,又是一个纵跃,朝着慕晚晴扑过去。

    “公子放心,松鼠有那条大尾巴,摔不死的!”

    果然,牙牙一次次纵跃,一次次落空,却丝毫也没有受伤的迹象,反而因为一直扑不到慕晚晴,急得吱吱直叫,乌溜溜的黑眼睛里,雨雾更浓,似乎有些想哭的模样。

    勤俭建国看着,有些心疼,上前抱起了它。

    就在这一肯,牙牙却突然一跃,四肢死死地缠住慕晚晴的手,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再抬头看着慕晚晴,小小的黑眼睛里,似乎有些得意洋洋的味道。

    众人见状,都不禁失笑。

    慕晚晴也笑了,点点它的额头,道:“死牙牙,臭牙牙,就会装可怜博取同情!好了,给你咬就是了。不过,记住,不许咬脸,女孩子的容貌很珍贵的,你要敢咬我的脸,我就把你送到厨房里,做松鼠鳜鱼吃!听到没有?”

    牙牙“吱吱”叫着,不知听懂了没。

    莫安摇摇头,笑道:“王妃,你惨了,被牙牙鄙视了。松鼠鳜鱼,只是摆成松鼠的样子,可不是用松鼠做的,你就别为难厨房了,估计他们一辈子也没做过用松鼠做的松鼠鳜鱼。”

    对着慕晚晴,众人可就不留面子了,嘻嘻哈哈笑得东倒西歪。

    絮儿嘲笑道:“王妃,你完蛋了!不会女红也就算了,现在看起来,你动厨艺肯定也不怎么样。”

    慕晚晴嘟着嘴,瞪着众人。

    小丫鬟们却早就不怕,纷纷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道:“王妃,把牙牙给我们玩吧!刚吃完东西就睡,这样不太好,我们带牙牙去后花园,一到后花园,牙牙肯定精神,抱着那些树就开始上蹿下跳了!”说着,不等慕晚晴应声,就上前抢过牙牙,拥簇着往后花园跑了过去,裙裾飞扬,笑叵银铃。

    慕晚晴微微一笑,对玉轻尘道:“公子,我们也去瞧瞧?”

    玉轻尘点点头:“好。”

    以莫言歌的身份地位,想要弄到些盆栽的鲜花,装点府邸,并非难事,但忠勇王府的后花园,却并没有那些精心培育的逆时节鲜花,而是分院落种植着各色时令的花木,春有桃李,夏有莲荷,秋有桂菊,凛凛寒冬,自然是凌霜傲雪的梅花,傲然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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