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王朝一锅炖第18部分阅读
乾隆王朝一锅炖 作者:rouwenwu
隆仿照军机处情报司组建的密探机构)关于五阿哥的报告是堆满了自己的案头。没想到堂堂一个郡王,居然沦落到无人巴结的地步,这怕是大清朝最憋屈的郡王了吧?不过乾隆倒也不意外,这些年来,乾隆一直在默默地看着,永琪没有永璇的果敢与大度,也没有永瑢的虚心和毅力,甚至连那个废了的永璋都比不上。不管怎么说,永璋虽然在礼部混吃混喝,但也是干活的。
朝廷将要组建南方招商局的新闻很快就要传开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国家秘密,何况这样的集资大事需要更多的人来共襄盛举,于是在永璇的推动下,乾隆的默许下,这个“全国皆知的秘密”飞快地在江南传播开了。
听闻此事之后,浙商、徽商纷纷去函给自己在京城的代理人,无论花多少银子,务必要在永璇的婚礼上有一席之地。既然有这么多的人往招商局塞银子,永璇自然也不客气,一口气在纺织、冶金、机械制造、手工艺品制作等等行业全面开发,虽然招商局旗下的公司是一股100两银子,但是这第一期招募的股票开出去不到三天便销售殆尽。在永璇的可以安排下,大部分利益都是让徽商跟浙商拿了,同时为了照顾自己再宗室和晋商里的合作伙伴,永璇还是特意将几个不错的公司股票留下来给他们购买。
等最后负责永璇婚礼的人一统计,好嘛,除了官员之外,商人就要来百余桌。永璇已经在王府门外准备好了流水席,外院则是给普通商人,左侧院留给一些较亲密的商人,右侧院则是普通的官员,内院则是永璇的嫡系人马。算上流水席,恭王府摆出了千余桌的婚宴席面。永璇还特意上折,说是为了帮国家节省银子,所有婚礼开销全部由自己承担。永璇一上折,永瑢自然也要推辞国家给的钱。虽然永瑢不如永璇富裕,但永瑢乃风雅之人,请的人也不多,倒也没上面问题。惟独永琪是想破了脑袋,自己也是要拒受这内务府的银子了,否则自己就显得有些不够大度。但是自己打肿脸皮充胖子也是要资本的,荣郡王府在小燕子的管理下,早就是寅吃卯粮,朝不保夕了。若不是索卓罗氏娘家有钱,恐怕荣郡王府早就传出来典当嫁妆的丑闻了。饶是如此,永琪想了想,还是在会宾楼办自己的婚礼吧。但是这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小燕子,小燕子现在当会宾楼的老板娘可是非常高兴的。今天请街上的“英雄好汉”(其实就是街头泼皮)喝酒,明日大宴街坊邻居里的“侠义之士”(其实就是小混混),弄得会宾楼几欲支撑不下去,若不是柳红善于打理,只怕会宾楼早就关门大吉了。
“小燕子,我可能过段时间要借会宾楼办酒席。”永琪说。
“办酒席?好啊!请谁?”小燕子刚刚跟好汉们不醉不归,正在兴头上。
“皇阿玛跟我赐婚了,我想在会宾楼办酒。”永琪其实一直瞒着小燕子他赐婚的事情,因为小燕子以为自己是永琪唯一的“妻子”,那索卓罗氏啊也好,胡氏也罢,都不过是永琪的妾。听尓泰说,在家里,正妻是最大的,其余的妾都是要来伺候自己的。于是小燕子就强迫胡氏、索卓罗氏来自己房里当丫鬟,胡氏倒还罢了,本来就是内务府出来的,身份低,只能敢怒不敢言。
可索卓罗氏是谁?正儿八经上了宗人府玉牒,乾隆钦封的荣郡王侧福晋,她哪会看得起小燕子。不过念在自己孩子还小的份上,索卓罗氏也不愿撕破脸,只是对永琪冷冷地说:“爷可要思量一番,若是妾身今日伺候了小燕子妹妹,保不齐明日就有什么样的折子摆在皇阿玛的御案上。”
永琪不傻,自然晓得如果索卓罗氏一族与自己撕破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便骗小燕子,说索卓罗氏身体不好,将她圈在自己的院子里罢了。于是索卓罗氏在荣郡王府有了一个“家中家”,这也成了京城贵妇圈中的一个热门话题。
“赐婚?”小燕子怒了,“你又要结什么婚?我是你的妻子,你不满意,我就‘贤惠’地留下了两个狐狸精,如今你还要结婚?永琪!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小燕子妹妹。”索卓罗氏刚好也在房里,便笑道,“姐姐我是爷的侧福晋,按祖制,爷该有正福晋一人,侧福晋三人,如今还缺正福晋跟两位侧福晋呢。”
“啊!”小燕子彻底愤怒了,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她撕扯这自己最爱的大红衣服,“那我是什么?我要走了!永琪,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滚!你滚出去!”
索卓罗氏继续笑盈盈地道:“妹妹好没道理,这里乃是荣郡王府,可不是什么‘还珠格格府’,——呀,我都忘记了,‘还珠格格已经暴毙了’。”
小燕子伤心了,她不停地撕扯这自己身上红色的衣服,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不再是什么“还珠格格”,只不过是荣郡王府上的燕格格。她越想越羞愤,穿着白色的亵衣就往外跑。
索卓罗氏忙道:“快拦住妹妹,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府里的名声还要不要?”
永琪也意识到这事情不妥,一边高呼“小燕子”一边追了出去。而一旁的索卓罗氏则冷笑一声,转回自己的院子。
小燕子惊世骇俗的行为艺术为大婚前的京城烧上最大的八卦之火,无数人都在暗地里看永琪的笑话,瞧瞧这荣郡王的格格,真真不一般啊。
乾隆也被小燕子“坦承一切”的勇敢无畏而震惊了,若不是大婚在即,乾隆早就下旨杖毙小燕子了。虽然他也动念头,打算用毒酒或白绫解决了小燕子,但是一想到永琪要死要活的样子,乾隆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叹了口气,对吴书来道:“将匾额后面的旨意拿掉吧,朕日后再放上去。”
这平平淡淡的话让吴书来大吃一惊,那“正大光明”之后乃是乾隆钦定储君的旨意。作为乾隆最信任太监,吴书来自然晓得那上面的旨意内容。不过吴书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按照皇帝的吩咐将旨意取了下来,换了另外一道旨意上去。这道旨意其实乾隆已经写了有段时间了,但是一直迟迟不肯放上去,终于这一次,乾隆下定了决心。
看着京城里越来越热闹的声音,吴书来知道,三位阿哥的大婚就在今晚。他心里暗道:这天终于变了……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阿哥们的婚礼(四)
永琪最后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婚礼宴会放在会宾楼,除了因为小燕子在那里寻死觅活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乾隆的呵斥,以及西林觉罗氏的抱怨。乾隆对于永琪的“夫纲不振”感到异常愤怒,何况那个小燕子还只是个不登记在玉牒上的格格,居然就能将堂堂大清朝的五阿哥、荣郡王永琪拿捏住,这让乾隆如何能消火?而西林觉罗氏看到永琪的荒唐,已经没有法子去解决这一切了。
当初皇后留牌子的时候,西林觉罗家就知道自己府里应该要出一个皇子福晋了。那个时候的五阿哥还是朝堂上圣眷最浓的阿哥,西林觉罗家并不觉得不多。他们还在幻想,五阿哥本来就是皇上、老佛爷属意的人,再加上自己家跟索卓罗家的助力,永琪的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后来听索卓罗家说,那五阿哥莫名其妙就遭了厌弃,老佛爷不喜,乾隆也命他出宫开府。再后来就听说郡王府乃是一个格格当家,那侧福晋索卓罗氏只能避居在自己院子里不出来;而为五阿哥诞下长子的胡氏已经沦落到伺候那个燕格格……这一切让西林觉罗家如何不心惊?只是当初留牌子的时候不去求恩典,如今要大婚了反而去求“恩典”,别说乾隆能拉下这个脸面,就是西林觉罗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西林觉罗家听到指婚的旨意后,只能强颜欢笑接了旨。宣旨的太监一走,鄂弼的福晋就抱着自己的嫡长孙女哭了起来。“孙女儿啊,是玛姆不好。咱们家就不该起那‘攀龙附凤’的心思。”
“说什么呢?”鄂弼训斥道,“妇道人家不要妄论朝政。”
鄂弼福晋抹着眼泪对鄂弼道:“老爷,您去求求皇上吧,咱们家不要这个‘恩典’!我只想我的孙女儿好好嫁一个人,平平安安过一生。那郡王府不是好呆的。”
鄂弼长叹了一口气,圣旨都下了,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西林觉罗?娴芷道:“玛姆,您就别为难玛法了。”娴芷也知道这郡王府的事情,虽然自己是闺阁女子,但是无奈那个燕氏名声实在太大,这些个女儿家也是多有听闻的。“如今皇上下了旨意,那就是断不能更改了。孙女横竖也是郡王福晋,有祖宗家法撑着,那燕氏再嚣张也不会为难到孙女头上。”
鄂弼福晋也晓得事情已经不可违,只能抱着孙女儿默默地流泪。
不过当听闻永琪还没有安排婚宴的时候,鄂弼只能咬咬牙替永琪出面筹备婚宴。若是这婚宴办砸了,不仅是丢永琪的脸面,更是丢鄂弼乃至整个西林觉罗家的脸面。现在西林觉罗家的人无论多讨厌永琪,也只能捏着鼻子过来操持这婚礼,只是人人心里都在暗骂那个不着调的永琪。
既然有人操持这个婚礼,永琪便去安抚自己最最最爱的小燕子,福家也很高兴,因为他们终于有盟友了。褔伦在家里搓着手,索卓罗家倒还罢了,虽然是大姓,但是在乾隆朝已经不是显赫家族了,但是西林觉罗家就不一样了,当朝一等一的大家族啊。褔伦又想到自己乃是五阿哥眼前最得用的人,那日后自己不是比西林觉罗家还要尊贵?一想到这,褔伦就开始埋怨起自己的福晋来,如果自己也有个女儿的话,那这五阿哥的嫡福晋还不是自己家的?于是褔伦又用哀怨嫉妒的眼神打量起西林觉罗家那了。
鄂弼接手五阿哥的婚礼的时候,发现事情是一团糟。这永琪完全对婚礼不上心,他脑袋里只有“爱情”,如果这五阿哥痴情的是自己的孙女,鄂弼心里还好受一些。毕竟一个对新皇没有威胁力的兄弟是一定会被优抚的,如果五阿哥对自己孙女痴心,那么自己孙女一定会过得愉快。鄂弼并没有想过靠五阿哥来获得更显赫的爵位,他只想自己的孙女过得愉快。可这五阿哥眼里只有那个不明来路、荒唐可笑的燕氏,一想到这,鄂弼就感到难过。
婚礼就要举办的时候,鄂弼忽然发现一个很可笑的事情:五阿哥居然还没有给别人发喜帖!五阿哥以为他自己是谁?不发喜帖就有朝臣贴上来么?鄂弼听闻此事之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便给西林觉罗家还是自己的姻亲发喜帖,至于其他人的喜帖,跟娘家人有说明关系?这五阿哥自己不要脸,自己又何必去凑热闹?
不过鄂弼还是将这个消息透漏给褔伦,于是褔伦也惊讶了,他也忘记了要发喜帖的事情了。不过褔伦并不着急,五阿哥是谁?那是皇帝心目中的储君啊,太子爷的大婚,谁敢拒绝?于是褔伦就大笔一挥,将喜帖发了出去。但是……
婚礼当天,八阿哥府上自然是人声鼎沸,恐怕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这里了。而仅次于八阿哥府上热闹的就是六阿哥府上,一帮子文人在六阿哥府上吟诗作画,倒也尽显风流。
“吴书来,这永璇府上倒也热闹。”恭亲王府外的一条小道上,一顶不显眼的骡轿。如果有大臣从这里经过的话,就会发现大内总管太监吴书来正恭敬地站在轿外,那轿子里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吴书来忙答道:“奴才听说八阿哥府上大部分都是商贾之家,大臣倒是来得少。除了几位军机大臣碍着尹继善大人的脸面过来应承了一会。”
乾隆没有说话,吴书来的话还是安慰了他不少。既然是商贾之家,那就没什么好忌讳了。吴书来也擦了一把冷汗,心里道:八阿哥啊八阿哥,看在你往日大撒银子的份上,咱家就帮你圆这个场子。
“走,去六阿哥府上看看。”
乾隆就这样走马观花地将几位阿哥的婚礼都看完了,八阿哥婚礼的热闹,六阿哥婚礼的清雅都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同样,五阿哥婚礼的惨淡也让他印象深刻。
“这是什么回事?”乾隆的话语里透漏出一丝阴冷。他现在感到的是难道自己改储君的旨意已经被大臣们晓得了?
吴书来也是一惊,他伺候乾隆多年,自然晓得现在乾隆恼怒什么。这乾隆改旨意的事情,只有自己清楚,如今乾隆恼怒的话,那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吴书来忙道:“启奏圣上,奴才听说,那个五阿哥……他忘记发喜帖了?”
“忘记发喜帖?”乾隆一愣,这算哪门子理由。
“奴才听说五阿哥府上的门人办事不力,将婚礼都耽搁了,后来是鄂弼老大人看不下去了,就替自己的孙女婿操持起婚礼来了。”吴书来看似替永琪说话,但实际则告了一个暗状。
这回乾隆还真没话说了,想一想,自己还真是亏待了西林觉罗家了。
沉默了许久,乾隆讪讪地说:“倒也为难他了。”
次日,三对新人在乾清宫前谢恩,乾隆赐下一堆的赏赐,并准了半个月的婚假。
谢完了恩,便去慈宁宫请安。老佛爷倒也不亏待谁,毕竟都是自己的孙子,如今有了孙媳妇,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的责任就由他们去完成了。老佛爷笑眯眯地喝了孙媳妇茶,赐下不少跟多子多福有关的礼物。
众人谢恩起来,老佛爷也特意留他们说了会话。坤宁宫那边也打发人去了,说是皇帝午膳的时候摆在坤宁宫,皇帝、皇后将跟三对新人一起用膳。老佛爷很高兴这样的安排,人老了,就爱看全家和睦的戏码。
正当慈宁宫和乐融融的时候,忽然有太监进来报:“启奏老佛爷,神武门上有为自称小燕子的人说要进来找荣郡王。”
老佛爷一听,脸立刻冷了。道:“神武门的侍卫是干嘛的?让人在宫外咆哮是何道理?传哀家旨意,将那人打死了事!”
“不要啊!”永琪咆哮道,他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道,“小燕子,她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我不能失去她啊。老佛爷,你是那么的仁慈、高贵、善良……”
永瑢、永璇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六福晋、八福晋则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而五福晋则已经脸色惨白,几欲昏厥。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阿哥们的婚礼(五)
看着老佛爷还没松口,永琪只得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额头磕破烂,血液混着泪水流了下来,让原本一个翩翩皇子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永琪他咆哮着,怒吼着,他又太多的不平需要发泄出来,为什么世人都不能容忍他与小燕子那美好的爱情。“老佛爷,我求求你!”永琪已经哭得撕心裂肺,“您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仁慈,请不要再难为小燕子了。我愿意抛弃所有一切换取小燕子,我只要她好好地在我的身边。我愿意当你们所期待的五阿哥,娶你们所期待的五福晋,我只要小燕子啊。”
见永琪这般,虽然西林觉罗?娴芷并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已经知道永琪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小燕子。但是她不明白,如果他不爱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娶自己?那个昨晚跟自己颠鸾倒凤的人是谁?那个跟自己海誓山盟的人又是谁?今早出门的时候,那些过来请安的同房、妾侍又是什么?莫非五阿哥所谓的爱情就是将心给了小燕子,然后再将自己的身子给了其他女人们?娴芷的心立刻死掉了,但是她也跪了下来,她也为小燕子求情。她现在不再仅仅是鄂弼的孙女,更是五阿哥的正福晋。她的王爷选择在这里哀求,她也只能无条件地跟随。
看着娴芷也跪下来,老佛爷唯有叹息一声,道:“叫神武门的侍卫将那个疯子送到五阿哥府上去吧。——荣郡王福晋突感风寒,特命荣郡王随福晋回府调理,以后没什么事情就别进宫来。也不用递牌子了,哀家不想再见到你。”
永琪没有在意老佛爷的寒心,他只是听到老佛爷不再计较小燕子,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他高兴地站起身来,完全不顾一旁的五福晋,他就要往外面走。
老佛爷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永琪,这是哀家最后一次容忍你的无礼和狂妄。是,你曾经是哀家最疼爱的孙子,但你不是哀家唯一的孙子,哀家对你的耐性也是有限的。曾经我宠爱你,所以我愿意给你机会,但是你却不珍惜哀家给你的机会,一再伤害哀家对你的爱。既然你不在意哀家,那哀家也不要再疼爱你。哀家在这里只说一次,这是你跟小燕子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有下次,哀家必定赐死小燕子。你也不用来求情,如果你不想要阿哥身份,哀家满足你。甚至,——哀家也不缺你这个孙子。”
永琪听到老佛爷的话,身子还是颤抖了一下,他转过身,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老佛爷阻止了他,道:“带着你的媳妇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的媳妇。——你下去吧。”
一旁的六阿哥、八阿哥两口子都不敢说什么,看着永琪跟西林觉罗?娴芷跪安之后。老佛爷见他们二人走了之后,便换了一个话题,剩下来的四人自然也不会傻到继续聊这个话题。配老佛爷聊了一会,老佛爷道:“哀家也累了,你们且去坤宁宫吧。哀家就不去了,免得拘了你们。——永瑢,哀家知道你想去见你母妃,你便去吧,只要别误了坤宁宫的午膳便可。”
永瑢忙跪下来谢恩。
老佛爷摆摆手,示意自己累了,于是永璇两口子也跪下来告退。
除了慈宁宫,永瑢带着富察?淑宁朝纯贵妃宫里而去,而永璇则带着章佳?静贞慢慢朝坤宁宫踱去。那静贞似乎有话说,但在宫里还是觉得慎言比较好。
永璇察觉出静贞的心事之后,便掏出几个荷包对随身带宫女太监道:“几位姐姐、公公,剩下的路便让我跟静贞慢慢走去吧,你们就别费心了。”
那些宫女、太监都晓得八阿哥一向打赏爽快,如今瞧着模样只当是新婚,两口子不想自己碍眼。为首的宫女便抿嘴笑道:“那奴才们就不打搅王爷跟福晋了。”
说罢,这些人便接连荷包退下来。
待这些人走远之后,永璇便凑在静贞耳边道:“可是被我五哥吓到了?”
静贞一愣,见永璇凑得这么近,耳朵便有些发烫。但还是点点头。
“别在意。”永璇拉起静贞的手,“这些事你别放在心上,横竖朝堂上有皇阿玛,宫里有皇额娘,这些烦心的事咱们别放在心上,安心过咱们的日子就好。”
此时静贞的脖子都红了。
静贞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抬进恭亲王府的,她第一次听到八阿哥的名字是因为宫里传出了自己将要指婚给八阿哥的消息。当时八阿哥还是一位郡王,正要去那茫茫大海跟倭国打仗。她记得她那几天都有些茶饭不思,她不知道倭国在哪里,后来还是自己的弟弟看不下去了,便悄悄地将一本《寰宇搜奇》给了她,她这才晓得倭国在哪。听自己的弟弟说,这本《寰宇搜奇》还是八阿哥门下的人所编篡,专门讲述海外的奇闻轶事。虽然静贞见不到八阿哥,但是看到这本并不珍贵的《寰宇搜奇》,她忽然觉得自己正在慢慢了解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听自己的阿玛说,八阿哥是皇上身边数一数二的办差阿哥,但是只是醉心于商贾,故而在朝堂上还有士林中就有些不好的名声。不过自己的阿玛倒是不介意八阿哥这般,阿玛说,如果没有八阿哥费心为国聚财,户部也没有那么好过日子。现在的朝堂不在意哪里遭了灾,因为国库充盈,随时可以救灾。何况在八阿哥的倡导下,很多富商都会主动救灾。现在很多朝廷还没照顾过来的水利工程,都是商人们主动集资修建的。还有那到处都有义学、图书馆、免费医馆,都是商人们集资兴建的。虽然这还没有在全国形成风潮,但是有这样一股潮流在,阿玛说也许所谓的“大同世界”就不远了。
后来,正式的赐婚旨意到了,随着而来的是皇家的聘礼。因为八阿哥已经开府,故而添乱许多新奇的玩意。那些东西就连自己见多识广的玛姆都没看见过,她看到自己的姐姐妹妹围着那些珠宝露出羡慕的眼光,而这些都是自己丈夫送给自己的。那如火烧样的红宝石、如深湖般的蓝宝石,还有那仿佛要灼伤人眼睛的金刚钻,让自己在闺阁姐妹中挣足了面子,甚至自己家已经嫁出去的姑奶奶们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酸酸地说自己是嫁对了人。
出嫁那天,内务府将她的吉服送到,她的阿玛跟额娘都喜极而泣。那三层镂金冠,上面镶着只有宗室才能用的东珠,而她身为嫡福晋,自然是用到人臣能用的最多数,十颗。而金冠之后则是金黄丝绦两条,而冠前则是以颗大红的宝石。大红的嫁衣上绣着亲王福晋专属的五爪金龙,金黄的垂条显示出自己的身份。
她换上了这一套嫁衣,在父母的祝福中,在兄弟姊妹的不舍中,坐上了那大红的喜轿。她的目的地就是那恭亲王府,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迎接着自己的丈夫。她想象着自己的丈夫模样,但是无论怎么想,她似乎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感觉。
而当自己头上的喜帕被挑下,她才第一见到他。他的脸上是温柔的微笑,仿佛自己的亲人一般。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对她说:“我会好好照顾你。”
她也曾偷偷看过一些才子佳人的小说,她也幻想她的爱人会说一些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可是当她听到他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爱。
坤宁宫的午膳还算和睦,虽然皇后跟乾隆都已经知道了小燕子闯宫、五阿哥求情等等事情,但是碍于两个新儿媳妇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气氛有些沉闷。
皇后见大家尴尬,便笑着说:“我这里倒备了些新鲜的玩意给我的两个媳妇,看看,可满意?”
一旁的容嬷嬷忙领着宫女将要赐下的物品拿来出来,富察?淑宁跟章佳?静贞忙出来行礼谢恩。
皇后将东西赐下之后,笑着说:“看着你们和睦的样子我就高兴,明年还指望你们带着小阿哥进来给我请安呢。”
听到这里乾隆也来了兴致,笑着凑趣道:“朕给你们半个月的婚假,你们就好好地陪着自己的福晋,早日有了好消息,也是件喜事。”
见乾隆说得直白,别说两个福晋,连永瑢、永璇两兄弟都红了脸。见如此,乾隆跟皇后相视一笑,一顿饭最后倒也吃得愉快。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张家口蒙丹逞威风
三位皇子的大婚在一片喧哗之中落下来帷幕,无论是八阿哥府上的奢华,还是六阿哥府上的清雅,甚至是五阿哥府上的那些八卦都给京城的老百姓留下了无数话题。京城的热闹还没有平息下来,就传出阿里和卓带着他们部落里最宝贵的东西往京城而来。
京西的驰道上,一顶薄纱笼罩的软轿正在水泥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来往的行人都在打量这顶充满着异域风情的软轿,软轿之中似乎是个女子。这让行人们都感到惊讶,这是舞女么?如果是舞女的话,断不会有这般的体面。可如果是某个外族公主的话,这样未免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而一路上护送这支队伍的正是刚刚在去年因为军功而封毅勇公的史明瑞。史明瑞当初也跟阿里和卓提到过,希望含香公主能换上清朝和硕公主的车轿。但是阿里和卓却笑咪咪地说:“含香是上天赐予我们部落的礼物,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见识到这份宝贵的礼物。”
这番话让史明瑞感到惊讶,如果阿里和卓的部落是完全不知道中华文化的蛮夷便也罢了,偏偏清朝经营西域已经许多年,中华文化已经完全在这里扎下了根。何况就是在阿里和卓自己部落里的文化,女人一生只能被自己的父母、兄弟还有丈夫见到面目,平素轻易不出门,即便出门也是全身蒙在衣物后面,哪有现在这般招摇的?
而且最让史明瑞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喜欢身有异香的女子居然是个胆大妄为的,在一路上居然私奔了数次。史明瑞无法想象阿里和卓及其族人到底是如何教导这个所谓“上天赐予的礼物”的。而且每当史明瑞的侍卫将那个叫蒙丹的人捉住后,阿里和卓总会将他放走。
“阿里和卓,我觉得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放走得好。”史明瑞猜测得到,阿里和卓将自己的女儿带进京城肯定是希望能和亲的。既然是一位外族公主,那么接受这位公主的人身份一定不低。如果晓得这个公主在婚前无比热爱私奔这个冒险活动的话,只怕这个亲戚关系最后会变成仇人。出于保护阿里和卓,以及不想殃及池鱼的心理,史明瑞还是规劝了阿里和卓一番。
阿里和卓却对史明瑞的好心完全置之不理,依旧大剌剌地将蒙丹放走,再带着自己的女儿照耀地朝京城而来。这会是皇帝还没见到含香,就已经知道西域送来一位带有异香的公主。
史明瑞见阿里和卓冥顽不灵,便暗自对侍卫道,再有下次,就地格杀勿论。
史明瑞才不会在意阿里和卓的想法,这阿里和卓不过就是蒙古台吉一个级别,自己乃是一等公,除非是正宗的黄带子,否则谁能压得过他?他不要带着一个祸害进京,万一日后有人追问起来,自己真的就说不清楚了。
这一日,已经到了张家口,再有日余便是能进京城里。但是史明瑞并不想放轻松,他对那个如同苍蝇一般的蒙丹感到了无比的厌烦。这个蒙丹乃是阿里和卓部落里的一个贵族子弟,平素就将眼睛戴在头顶上,仿佛世界上的事情只要不顺他的意思,就是上天对不起他。对于这样的纨绔子弟,史明瑞是打心底里厌烦。偏偏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蒙丹还要一位自己上天赐下的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带着几个花拳绣腿的手下,故作嚣张地挑衅史明瑞。如果不是史明瑞碍于阿里和卓的面子,直接就命火枪队上了。
史明瑞眯起来眼睛,心想,这蒙丹都玩了好几次“偷袭”游戏里,这作战本事还是没有一点点进步。
果然,蒙丹一跃而起,“含香,我来了!”
软轿里的绸帐马上掀开,一个女子窜了出来,一边奔跑一边甩动着头上的小辫子,裹得紧紧的玉峰在无数男人的注视下跳跃着,她叫着,她喊着,她用她的生命呼唤着,“蒙丹,我来了!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眼看着这含香公主就要在天子脚下丢人了,那些个侍女也是经受过无数训练,早就见怪不怪,立马就有两个侍女抓住含香,将她往软轿里拖。
含香摇动着小辫子,她挣扎,她哀求,她哭泣着,“求求你,放了我!我会一辈子感谢你们的!”
“含香!”蒙丹摆了个姿势,抽出刀,往前一步,又后退两步,换了个姿势。
看着蒙丹每次都玩的把戏,史明瑞只能扶额,心道,你就没点新花样么?
蒙丹姿势摆完了,便用他那沧桑的嗓子呼喊着,“你们快将含香放了,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史明瑞暗骂一句,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蒙丹总共就带来几个人过来,史明瑞这边可是有近千的人马,还有一支百余人的火枪队。史明瑞笑道:“阁下何必以卵击石,我看在阿里和卓的面子上也不想为难你,你且退下吧。”
史明瑞料定蒙丹不会退下,为了万一,他还特意抬出阿里和卓来刺激蒙丹。
果然蒙丹怒了,“看刀!”
史明瑞也懒得继续演“七擒七纵”的戏码了,直接一挥手,火枪队便端着枪出列了。史明瑞将举起的手放下,火枪队便采用“三段射击”的方式开火了。那蒙丹真以为自己是天神,要知道史明瑞带出来的这次火枪队恐怕是仅次于京西大营的精锐,在西域打得罗刹国退避三舍,这蒙丹傻子自然不是对手,才几秒钟,他的手下纷纷倒地,而蒙丹也受了重伤。
蒙丹虽然傻,但是晓得自己的命还是宝贵的。他悲愤地看了一眼,转身就逃。
史明瑞哪里会给他机会,道:“追!”
“不要啊,大人!”那含香平素娇娇弱弱的,但此刻仿佛力大如牛。她挣开了侍女,再度甩动起她的小辫子,玉峰颤抖,纤纤玉足在驰道上奔驰着。她来到史明瑞面前,跪下,泣声道:“求求您,放过蒙丹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史明瑞忙道:“公主这是折杀我了!”心里却想,就算是八大胡同稍微红一点的姑娘都不会轻易下跪,这外族的公主倒是没骨气得紧。
“求求您,放了蒙丹吧。”
史明瑞见事已如此,只得下令停止追杀蒙丹。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史明瑞已经全部写成奏折,递至军机处。
不得不说傻子常常有傻福,这蒙丹居然只是被火枪擦破了皮肤,他一路跟随着含香进入四九城。史明瑞前往兵部报道,而阿里和卓则带着含香进来理藩院。蒙丹没有办法接近他们,只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嘿,你这位爷,瞧着你相貌堂堂却来我们小店吃霸王餐。”店小二对着蒙丹道。
“我有钱。”蒙丹的确不差钱,可是他的钱全在他下人身上,人家是贵公子,带钱会掉价。可是那些个下人在昨日的冲突中,被史明瑞的火枪队打死了,于是蒙丹没了钱袋。
“我看这位仁兄绝不是欺诈之人,人在江湖走,哪会没个着急的时候,他的钱我出来。”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柔声道。
“好!”福尔康拍着手出现了,“爽气!豪气!今天发饭菜我请了,这是我的会宾楼,江湖豪士是我们的贵宾。——敢问两位英雄名讳?”
“在下蒙丹。”
“我?”那个年轻人打量了下弗尔康,是个不错帅哥,可惜脚瘸了。他抽出一把剑,一弹,笑道,“我本江湖客,一箫一剑走天下。——在下箫剑。”
“好!”福尔康在这里向招募一些死士效忠于五阿哥,眼前的两人似乎不错。“我看两位勇士风尘仆仆,不如我们上楼一叙,反正日头已偏西,我们不如抵足而眠,秉烛夜谈?”
“好。”箫剑忙答应了下来,虽然福尔康脚瘸了,但是身材似乎不错。“奈何一身风尘?”
“一同一同。”福尔康笑眯眯地拉起两个人的手,“小二,送最大的浴桶上来,我与二位兄弟坦诚相见,岂不人生一大快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三个大男人手拉手准备一起洗澡去了……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和绅。招商局。燕氏出丑。
其实京城除了荣郡王府上的一些新奇事情外,更多目光都是在恭亲王府。毕竟永璇是这一辈阿哥中唯一封亲王的,而且更让权贵不理解的是,永璇门人很多,但是奴才却很少。清朝遵循了明朝的制度,所以,门人制度也是保留下来了。但是清朝毕竟是一个落后明朝的文明,所以清朝的门人制度上还有奴才制度。一句话,你要当某某人的门人,那么你首先就是某某人的奴才。门人跟奴才有什么区别呢?门人只是你的势力,虽然门人轻易不会背叛,毕竟背叛这个名声在官场上是非常致命的。但是实际上,门人背叛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你看孟尝君当年门人三千,最后能与他共患难的又有几个人?但是奴才就不同了,门人跟你只是利益结合体,但是奴才就是连姓名都捏在你手里,想打想杀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永璇在内心深处还是蛮鄙夷这种落后野蛮的制度,因而永璇对投靠自己的门人并不要求成为自己的奴才。当然对于某些并不可靠的人,永璇还是不排除用这种震慑的方法收留。除了永璇对这种奴隶制度的鄙夷外,永璇收门人不收奴才也是为了不让乾隆疑心,康熙朝的八阿哥最后怎么样了,永璇常常引以为戒的。
永璇之所以忽然操心起自己的门人来,纯粹是因为乾隆的一次谈话。虽然永璇被乾隆放了婚假,但也只是紧紧不用去衙门上班,但是每天午后还是要来乾清宫伴驾。这让永璇苦不堪言,原本听说自己有婚假,便带着静贞还有王氏去小汤山的园子避寒去了。毕竟小汤山的园子里有温泉,比在王府里舒坦。这乾隆要求伴驾的旨意一下,永璇只能用完午饭略微休息下就往紫禁城里赶。
乾隆最近一直在研究招商局“关于组建江南招商局以及试开上海海关折”。乾隆在心底还是满欣赏招商局的折子的,乾隆已经看出来商业税跟海关税的巨大潜力,伴随着“摊丁入亩”和“火耗归公”的全面铺开,国库和内库从来没有如此充裕过。如果江南招商局能够成功的话,那么农税还可以再降低,这才是真正的“盛世”。再加上永璇时不时将欧罗巴诸国抢占殖民地的事情说给乾隆听,乾隆还是蛮动心的。开疆拓土以及广进财源,这是任何一个皇帝无法拒绝的诱惑。如今大清手上的殖民地只有倭国,虽然朝鲜也算,但毕竟是受清朝册封的藩国,乾隆还拉不下脸去吃掉。而中南半岛上的缅甸、占城、暹罗诸国,只是名义上臣服大清,但实际上却各有心思。何况根据军机处情报司的报告,英吉利跟法兰西两国在这里有些不规矩。而且最让乾隆心里不满的是,吕宋、麻逸、苏禄、胡洛等地还不是完全属于大清,那里的金银以及矿产已经让清朝上下垂涎三尺,但是盘踞在这里的势力除了清朝之外,还有自认是明朝遗民的华人、英吉利、西班牙和葡萄牙。最令清朝不舒服的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军机处早就做好准备将这块肥得流油的地方全部吃下,只不过碍于北边的罗刹国才隐忍不发。因此这次军机处也对经营江南非常在意。按照军机处的打算,他们是打算将江苏(包括上海)、浙江、福建(包括台湾、琉球)划归江南招商局的范畴,由八阿哥全面经营。
按照最后的决定,这块区域将开设苏州、上海、杭州、厦门四个市舶司,负责对外贸易,由江南招商局上海海关负责,同时天津海军衙门改为北洋海军衙门,正式统归军机处,而泉州将组建南洋海军衙门,暂时交由江南招商局负责,同时允许南洋海军衙门在马尾兴建造船厂及军械厂。
关于江南招商局最后的组建批复回到永璇手里的时候,永璇抽了一口冷气,乾隆还真是大方,完全将后市五省一市经济、军事大权交到自己手里,如果自己动点什么心思的话,要篡位也不是不可能。
金镛似乎看出了永璇的心思,忙道:“王爷,这怕是圣上对王爷的试探。虽然圣上给王爷的权力是前所未有,但是细细一看,王爷的全部命脉还是捏在圣上手里。这江南招商局范围内并非以产粮著称,如今朝廷的粮仓已经移往四川及湖广,没有粮草,王爷还能起什么心思?况且朝廷已经将完全成熟的北洋海军拿在手里,就算王爷日后组建了南洋海军也没有多大的威胁,况且这几地的八旗、绿营都在皇上手里呢。最重要的,这几地的官员任免权都在朝廷手里,虽然他们不会与王爷作对,但是这一群人也是牵制王爷的重要力量。故而圣上非常放心将王爷放过去。”
听完金镛一说,永璇这才放下心来。他还真怕乾隆真的脑袋一抽,给自己一个“江南王”的位置,到时候只怕自己不反也得反了。
永璇笑道:“多谢先生解惑。”
“不敢。”金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