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千年殇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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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殇 作者:rouwenwu

    他的心,再次落入了永无止境的空虚之中,仿佛昨日的种种,不过美梦一场。

    昕悦轻轻推开蓝鹰山庄的后门,悄无声息走了进去。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墨曦身上睡了一晚,她的脸上染起了一抹红霞。她醒来时,不敢惊醒沉睡中的墨曦,害怕他一旦醒来,她的美梦就要破碎。

    一夜未归,看来又得找借口向芳儿解释了。她与芳儿同房,在这个山庄之中,唯一关心她去向的人,唯芳儿而已。

    古典而精致的过道内,昕悦理了理衣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干练的嗓音,“小月,你等等!”

    昕悦转过身,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刘管家,何事?”

    刘管家将手中的托盘轻放于她的掌心,轻声道:“你把这茶端去花园,送给小姐。我急着去药房,检查老爷要喝的药。”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昕悦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提起穆茹云,她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日的被害,若不是她百毒不侵,怕是早就命归黄泉了。她蓝昕悦虽非软弱可欺之辈,可毕竟她还活着。况且她这次有任务在身,与穆茹云的恩怨,她能避则避。

    良久。刘管家突然转过身,冲着她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呀!惹恼小姐的后果,谁担待得起!”

    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她现在这个模样,说不定穆茹云根本就认不出来呢。即使认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反正她百毒不侵,穆茹云总不至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刀砍了她吧!

    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要镇定,镇定,再镇定。

    昕悦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端好手中盛有茶具的托盘,大跨步朝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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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下一章起,进入传说中的大虐阶段。大家越往后看,会越郁闷。不要问我为啥这么狗血,俺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情不自禁啊情不自禁。唉!同志们,明天见~~

    渐行渐远(一)

    花园内。

    穆茹云端坐于古琴之前,手指轻移,悠扬的旋律自掌心滑出。婉转动人,如高山白云,如溪水潺潺。

    一袭白裙的她,美得恍若妖艳绝色的白牡丹,张扬而怡人。若不是见识过她的真面目,如此柔弱娇美的女子,怕真的是人见人爱吧。也难怪墨曦,会被她迷上。

    昕悦低着头,将茶具轻轻放于摆满水果的红木桌上,黯然的转过身,正欲离去。

    古琴的乐声,噶然而止。穆茹云娇柔的嗓音飘散在空气中,“把茶满上。”

    昕悦转过头,耷拉着脑袋,不情愿地回到穆茹云身旁,认真地为她沏茶。然后低着头,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穆茹云优雅的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身旁头低得快要碰地的侍女,轻声道:“你是新来的?”

    昕悦拼命点点头,并不说话。

    “刘管家没教你规矩吗,抬起头来。”

    昕悦继续低着头,不知怎么回应。

    穆茹云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让你抬起头,你没听见吗?”她的手指蓦地一颤,“怎么…是你!”她诧异而震惊地盯着昕悦,咬牙切齿地:“你居然……没死!”

    最坏的结果发生了,那么,就勇敢面对吧。

    昕悦抬头,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冷笑:“没错,我还活着。这一回,你想干什么?继续对我下毒,还是干脆用刀杀了我?”

    穆茹云温柔一笑:“对付你,还用得着我亲出手吗?”她放下手的茶杯,“你来做什么?”

    昕悦生平有一大特点,极度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女人,她轻声笑:“我来这里……当然是跟你抢墨曦。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不会再让你好过。”她看着穆茹云忽青忽白的脸色,忽然玩性大发,轻声道:“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茶,被我下了毒。”

    穆茹云脸色铁青,正准备喊人,却在望向昕悦身后的某一处时,脸色悄然改变。她的脸刷得苍白,哆嗦着嘴唇,泪眼婆娑的望着昕悦,“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昕悦厌恶地看着她,大吼:“别装了你!你这种女人真是让人恶心!”

    穆茹云被吓得泪水直流,浑身哆嗦地望着她,哽咽:“你是为了跟我抢曦哥哥,才如此待我吗?你害我不要紧,可是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曦哥哥。我死了,就可以随爹爹而去了。可是留下曦哥哥一个人,该如何是好。”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梨花带雨的哭泣:“姐姐,我给你削苹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你……千万别去伤害曦哥哥!”

    渐行渐远(二)

    昕悦极其厌恶地看着穆茹云的嘴脸,内心恶心无比。不过是吓吓她,这女人演得跟真的似的。谁让她削水果了,难道一个苹果就可以了结她们之间的恩怨。她烦躁地扑过身,去抢她手里的刀。谁知穆茹云却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喊:“姐姐,求你……不要杀我!”穆茹云不着痕迹与她抢刀,凌厉的刀锋,划破了两人的掌心,鲜血直流。

    昕悦疑惑地望着她,莫名其妙。

    挣扎间,那把锋利的小刀竟直直嵌入了她的掌心之中。下一秒,她的身体突然被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墙角,鲜血,自嘴角喷涌而出。

    墨曦迅速托起穆茹云流着鲜血的双手,扯下衣服的一角,认真替她包扎。随后,他凛冽的扫视昕悦,声音冰寒:“原来你的目标是云儿。”他拿起桌上的茶杯,仔细一闻,对依偎在他怀中不断发抖的人轻声道:“茶里没毒,云儿别怕。”

    昕悦冷眼看着眼前两人,心中恍然大悟。到这一刻,她才明白穆茹云演的是哪一出。蓝昕悦啊蓝昕悦,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挣扎着爬起身,直接无视穆茹云,认真望着墨曦,“如果我告诉你,穆茹云曾经试图杀死我,你会不会相信?”

    “不会。”墨曦的回答,简单快捷。

    昕悦苦笑:“那如果我说,我刚才没有伤害她,你会不会相信?”

    “我只信我所见。她的手差点被你废掉。”墨曦的声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他轻轻抬起云儿的手,冷冷地扫视昕悦:“这双手,是用来弹琴的。”

    昕悦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那把滴着血的水果刀,不屈不挠地嵌在她的右手掌心中,狰狞可怕。她望着他,疯狂地大笑:“是啊,她的手用来弹琴,而我的手,是用来做下等活的。所以,活该被废了!”

    墨曦的眸光在扫向她手掌及胸口的伤痕时,突然变得些许懊恼,正欲走上前去,身旁的云儿却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中,虚弱得惹人怜惜。

    他伸出手,轻轻扶住云儿,耳畔,却响起了一个讥讽的嗓音:“我挨了你一掌,手心还插着一把刀,我受的伤比她重得多。可是,我还没倒下,而她却虚弱得不像话。墨曦,这样的女人,居然也能骗到你?”

    渐行渐远(三)

    墨曦愤怒地望着她,眸光阴寒:“你住嘴!云儿若非为我血养千年雪蚕,也不会虚弱至此。”

    “她为你血养千年血蚕?哈哈哈哈!”昕悦疯狂的大笑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自眼眶滑落。她疯疯癫癫走到穆茹云身旁,在两人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她猛地举起左手,“啪――”的一声脆响,穆茹云那张美丽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五条血色的指痕。

    穆茹云用手捧着脸,眸光阴毒无比地扫向昕悦,在转头望向墨曦时,却是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她低头躲在墨曦怀中,无声哽咽。

    “穆茹云你够了!整天这么活着你累不累,太恶心了!”昕悦睁着血红的双眼,歇斯底里的大吼:“你那副嘴脸,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靠谎言、欺骗与软弱来抢夺一个男人,你真龌龊!真不要脸!也只有天底下最傻的笨蛋,才会相信你这种低级戏码,你……”

    “啪――”的一声脆响,昕悦愣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强抑住即将喷涌而出的委屈及泪水,不敢置信地望着墨曦:“你凭什么打我!”

    墨曦冷冷地扫视她,“蓝鹰山庄,还轮不到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来撒野。”

    我不可理喻?呵呵。昕悦猛地扯出右手掌心中的小刀,血色朦胧中,对着自己的左右臂轻轻一滑,长长的衣袖,自空中飘落。

    她指着两条手臂上若隐若现的数条浅痕,愤怒地望着墨曦,大吼:“墨曦你给我看清楚了!替你解绝情蛊的人是我,为你血养千年血蚕的人,也是我!”

    墨曦震惊地望着昕悦,眸光中闪过些许的疑惑与茫然,正犹豫间,怀中的云儿却突然推开了他,走到了昕悦旁边。

    穆茹云神色凄惨地望着昕悦,嗓音虚弱:“姐姐,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你故意将自己的手臂划伤,是为了接近曦哥哥吗?曦哥哥丧失了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可是我没有。我与曦哥哥的爱情,即使曦哥哥已忘记,可是我,从不曾忘怀。”委屈的泪水,自穆茹云的眼角滴泪,她转头深情款款地望着墨曦,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如一只被丢弃的小猫,梨花带雨的哭泣:“曦哥哥,为你血养千年血蚕,我……不悔。你可愿信我?”

    墨曦怜惜地望着穆茹云,缓缓伸出手,嗓音轻柔,“云儿你过来,我怎会不信你?”

    “啪!――”的一声,墨曦的手停在了半空,眸光冰冷地扫向昕悦,阴沉而可怕。

    渐行渐远(四)

    穆茹云惊慌失措地捧住被打得有些发紫的脸,虚弱地瘫倒在地,无声哭泣。昕悦收回右手,指着地上的穆茹云,愤怒无比地望着墨曦:“墨曦你看清楚了,这个女人被我掴了两掌,却完全不还手,反而倒在地上哭泣。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吗?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这个女人一直在演戏,你难道看不出来?”

    “你住嘴!―――”墨曦双拳紧握,阴寒的眸光中杀意弥漫:“我的确是瞎了,才会让你这个风尘女子在这里撒野!”这半年多以来,云儿的善良与温柔,是他亲眼所见。她倾尽了全力爱他,他即使无法回报同等的爱,却也绝不允许云儿受到伤害。

    穆茹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哆嗦着握住昕悦执水果刀的左手,真诚而柔弱地望着昕悦:“姐姐,你走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怪你,只求你不要再打扰我与曦哥哥。”

    昕悦强抑着眸中委屈的泪水,咬牙切齿地望着她,“走?我还没看见你断气,怎么可以走!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话未毕,

    “啊!――”云儿凄惨而痛苦的尖叫声,在空气中飘散。

    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

    甚至,连墨曦也未能看清楚。

    昕悦愣愣地望着浑身是血的穆茹云,吓得不知所措。握在她左手的刀,不知何时已插入了云儿的左肩,鲜血,汩汩而出。可是,她明明没有用力啊,怎么会这样?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一股凌厉的掌风拍飞了,在下坠的瞬间,后背正好撞上了突出在地上的大石,血肉横飞,钻心刺骨的疼!

    昕悦虚弱地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墨曦这一掌,真的让她受伤了。不仅是流血的背部,还有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她虚弱地望着他,费力解释:“刚才……是她自己做的,不是我……”

    “够了!”墨曦冷冷地打断她,温柔地抱起云儿,撇头望向身后,低声怒吼:“把这个女人关水牢去!”

    水牢?――传说中关押重型案犯,蓝鹰山庄最凶狠最阴鸷的地牢。昕悦无声苦笑,墨曦,你果真无情。

    几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周围,他们毫不怜惜地揪住昕悦的衣襟,拖着她前往水牢。身上下的伤经这么一折腾,如滚烫的油锅洒满了全身,火辣辣的疼。她努力睁大双眼,望向墨曦,渴望从他的眼神中找到怜悯及疼爱。

    可是,墨曦温柔的抱着穆茹云,一步一步,离她远去。他,没有回头看她。

    她望着墨曦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大声呼唤,却力不从心。

    吧、嗒。那一瞬间,她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她曾经对墨曦无条件的信任,忽然破灭了。

    她与墨曦,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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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俺掩面爬走吧。。。

    小目制图:偶像版的杀手影出炉,真的是太帅了!小目啊,若俺早知道你把他画这么帅,说不定就不会让影那么早殉情了。。。贴图区第3页150楼,大家去看看哈!

    渐行渐远(五)

    肮脏黑暗的水牢,腐朽的味道在空气里糜烂。

    昕悦全身浸泡在浑水中,身上的伤口被脏水泡得发了炎,生活在水中的小虫,不断往她身上爬。手掌及背部的伤口,在小虫放肆的进攻下,越发糜烂,流出粘粘的白色液体。当痛到麻痹时,她反而平静了。

    浑浑噩噩中,牢房的门被推开了。两个长相凶狠的大汉,将她揪了出去。

    布满刑具的审讯室。

    一个监狱长模样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在昕悦被押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冷声道:“把她扔这儿!”

    昕悦被猛地一推,无力地瘫跪在地上,虚弱地望着这个有着两撇八字胡须的陌生男人,不说话。

    八字胡须居高临下地望着昕悦,嚣张地:“说!你冒充侍女混进蓝鹰山庄,有何目的?”

    昕悦冷冷地看着他,沉默。

    “不说是吧?”八字胡冷声一笑,眸光扫向站在她身后的两大汉,厉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用刑!”

    两人立马会意,从墙上取来一副木制夹棍,迅速套在昕悦的双手上。昕悦惊恐地挣扎,她慌慌张张地望向八字胡,结结巴巴:“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别…别碰…碰我的手!”

    八字胡讥讽地一笑,朝向两大汉使了个眼色,吱呀一声,两大汉猛地拉紧了手中的夹棍!

    “啊!――”昕悦痛苦而绝望的惨叫声响荡在刑房!

    钻心的疼痛自手心传来,冷汗伴随着泪水,不断从面庞滴落。她鼓起勇气低下头,在看见自己手背的那一瞬间,吓傻了!―――那还是手吗?在夹棍的猛烈攻击下,她的双手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球。惊恐而苦涩的泪水,一点一滴往下掉,落在血肉横飞的手背上,引起一阵阵痉挛。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八字胡,愤怒地大吼:“你…你干……为…为什么!我…我答应交…交代的!……”

    八字胡站起身,同情而可笑地望着她:“娘们,你还不明白吗?你想交待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庄主有令要废掉你的双手,谁叫你今天惹了祸?”他毫不怜惜的揪起昕悦的头,啧啧叹息:“唉,这么漂亮的脸,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啊。”

    渐行渐远(六)

    庄主有令?庄主有令。庄主有令!

    蓝鹰山庄,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庄主?

    昕悦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往后蜷缩!她睁大着血红的双眼,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别…别…毁我的脸,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我倒是不想,可这是庄主的命令”八字胡猥亵的望着她笑,“庄主说,不但要废了你的手,毁了你的脸,还特别交待,要让咱所有兄弟都尝尝你的滋味,直到……把你弄死为止。”他转头望向那俩面容狰狞的大汉,“弟兄们,咱换个顺序,先干了这臭娘们,再毁容也不迟。否则对着个丑八怪,倒胃口。”

    “好,好!老大说是啥就是啥!”

    “那咱现在就把她拖滛室去?”

    “嗯,去吧。叫上其他牢房的兄弟!”

    “哈哈哈哈,咱兄弟有福同享,要干一起干!”

    “好好好!哈哈哈!”

    众人的滛笑中,在空气中飘荡,久久不散……

    腐朽糜烂的滛室中,昕悦被四个大汉紧紧架在石床上,挣扎不得。她的嘴被石棉堵上了,发不出声音。她瞪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泪眼汪汪地望着头顶那十来张狰狞的面孔,无限恐慌,无限绝望,无限悲凉。

    十多双粗糙的大手,猥亵而滛荡地在她的身上乱摸。满含着屈辱与憎恨的血泪,不断自眼角滑落。身上所有的伤口,经这么蹂躏,全部都溃烂发了炎,红得发了黑的液体,流遍了全身……

    昕悦绝望地闭上双眼,生平第一次,她无比希望自己马上死去。

    每一人都说,这是庄主下的命令。可悲的是,蓝鹰山庄,只有一个庄主。那个人,独一无二。

    墨曦,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因为我甩了穆茹云两个耳光,所以你就要废掉我的手,毁掉我的脸;因为我曾当街对你脱衣服,所以你就认为我人尽可妻,活该以这种最下贱的方式死去?

    墨曦,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被轮轩又如何,被毁容又如何。只要可以死去,就解脱了。

    下辈子,但愿我们,不会再相遇。

    渐行渐远(七)

    十多双粗糙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狠力揉捏着她的胸、肚脐、大腿、屁股,恶心至极的感觉不断自体内向上涌,肚子内未消化的食物伴随着暗红的鲜血,不停自嘴角往外喷涌,全身的伤口腐烂的厉害,暗红的血水伴随着莫名的白色液体,浸透了薄薄的衣裳。

    昕悦绝望地闭着眼睛,屈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老天爷啊,请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嘶――”的几声脆响,衣服被完全剥掉了,赤裸的、染满血水的女子胴体暴露在众人眼前。众人望着那具满是血茄,腐烂得有些吓人的身体,顿时吓住了!

    “老大,这…这……还继续吗?”一个汉子小心地道。

    “是啊,看这娘们怪可怜的,我都下不了手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你们都给我继续!别停下!庄主的命令,谁敢不从!”八字胡的嗓音嚣张而烦躁。

    “听老大的话,上吧,兄弟们。不就是一娘们吗,眼睛一闭就进去了!”

    “好,一起上!”……

    那些原本停在半空的手,忽然又蛮狠地落了下来,肮脏而猥亵的摸着她赤裸的身体。身上的伤口不停地流血,心底的绝望飞速地扩散,死亡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意识越来越涣散。

    昕悦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的生命,正一点一点往外流逝。

    原来,当一个人绝望无比的时候,求死的意念真的可以加速生命的逝去。

    昕悦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狰狞的微笑。她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天堂的门,只要再努力一点跨过去,就可以跟这一切永别了。

    意识迷离中,身旁的喧嚣消失了,身上的痛苦也突然减轻了。难道我真的死了吗?真好,终于死了。不对,怎么有人把我抱起来了?

    昕悦半眯着双眸,一袭黑衣印入了眼帘。她的心头猛地一喜!难道是墨曦,墨曦来救她了?她拼尽全力眼大眼睛,微笑着、努力往头顶望去,在看清楚那张凛冽的脸时,笑容僵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魅,半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愤怒地大吼:“你来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帮着穆茹云隐瞒真相?”

    渐行渐远(八)

    魅愧疚地望着她,满含歉意:“对不起,蓝姑娘。我这就救你出去。”无牵早在一年前就已出去游历,无上从来不过问这些琐事。而且两个月前,无上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短期内都不会再醒。他对真相的刻意沉默,的确在很大程度上,支持了茹云的谎言。茹云与他相识多年,她对庄主的心意,他最清楚不过。当日茹云对他苦苦相求,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他才纵容了她对墨曦的解释。

    只是,魅没有料到,他出外执行任务时,庄内竟会发生这样一幕。当年,蓝姑娘为了救庄主,受了多少委屈与痛苦,连一向不通世情的他,都被感动了。这样美好的女子,怎么可以遭受此等可怕的境遇?他,一定要救她出去。

    魅看着她,愧疚无比:“蓝姑娘,对不起。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蓝鹰山庄,你想去哪里?”

    离开蓝鹰山庄?不、不行!我来这里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可以走?魅,对,她可以求魅帮忙!

    她猛地扯住了魅的衣袖,苍白而虚弱地望着他:“魅,我不能走。我还有事没做完,求你……帮我!”

    魅怜惜而同情地望着她,声音坚定:“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我欠你。”

    窒息的感觉不断自胸口往上涌,涣散的意识逐渐麻痹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努力提高音量,用力全力大声地道:“我…我要墨曦身上的碧血石和绛…绛龙珠,求你…帮我!”

    “这就是水绚璎要你接近我的目的吗?你费了这么多功夫,原来要的,竟是我身上的碧血石和绛龙珠?”一个愤怒得有些失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那么磁性的、优美的嗓音,昕悦即使意识涣散,也能马上分辨出来。

    是墨曦。

    墨曦在这里,墨曦居然在这里!

    他来多久了?为什么不救她!

    难道说,他一直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可是庄主的命令。”

    “庄主说,不但要废了你的手,毁了你的脸,还特别交待,要让咱所有兄弟都尝尝你的滋味,直到……把你弄死为止。”

    “庄主的命令,谁敢不从!”

    原来这一切,真的是墨曦的命令。所以,他才能如此坦荡地,冷眼旁观。

    绝望的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眸滑落,整颗心,如同坠入了阴寒无比的冰窖中,冷得失了了方向。所有的思维,在听见墨曦声音的那一刹那,全部停滞。好累,真的好累,我终于可以休息了。整个世界,在暗不见底的黑暗中,安静得诡异……

    老天爷,请让我就此死去吧。

    墨曦,恭喜你,如愿以偿。

    下辈子,但愿我们,成为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

    作者有话说:

    为免造成大家情绪过于激愤,预告:这不是墨曦下的命令,事实上,墨曦刚到,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昨日有童鞋质疑,墨曦为何会那么眼拙,看不出穆茹云的伎俩。

    小加谈谈自己的看法:墨曦对于穆茹云,是无条件的信任。云美人爱了他十几年,不管对别人如何,在他面前是绝对的温柔体贴。而墨曦对于昕悦,是半信半疑。不管她对他的内心冲击有多大,昕悦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却三番五次、匪夷所思的靠近他,目的不明。她为何要接近他,为何要混入山庄,这一切,他都还处于怀疑状态。在这种情绪之下,墨曦对于小悦的不信任,也可以理解。在一个绝对信任与半信半疑的人之间,你会相信谁?人的情感是可以蒙蔽眼睛的。

    其实大家站在墨曦的角度去想想,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而小悦对墨曦的信任,在墨曦的屡次不信任中,逐渐瓦解,最终破产。 写到这里,并非小加刻意想去虐,他们发展到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墨曦对小悦,也并非完全凶狠无情、毫无感觉,大家可以翻翻前面的内容,墨曦的情感一直都有描述。

    渐行渐远(九)

    “这就是水绚璎要你接近我的目的吗?你费了这么多功夫,原来要的,竟是我身上的碧血石和绛龙珠?”墨曦愤怒地冲进滛室,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猛地怔住了!

    那个曾经生龙活虎的女子,此刻正蜷缩在魅的怀中,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奄奄一息。魅的黑色外袍随意地搭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糜烂的、流着血的肌肤若隐若现。她的双手,天,那哪里是手,只是两个血肉模糊的肉球!她的脸上,满满都是泪痕与血痕,透着血丝的泪珠,固执地挂在眼角,不肯掉落。

    那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抽痛得厉害。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害怕,不断自心底往上涌!

    而这种发自心底的惊慌失措,竟是如此熟悉。

    意识朦胧中,眼前浮现了陌生的一幕:在一个古老而沧桑的森林中,他睁开眼睛,眸光绕过云儿,穿越层层大树,定格在一个娇弱的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面无血色地斜趴在地上,双眸紧闭。可是,她的唇角却死死地咬着一个残破的瓦罐,鲜血直流,瓦罐中隐约有水波荡漾。她的长裙早被荆棘划破,露出一道道令人胆颤心惊的血痕,她的手与手肘血肉模糊,修长的指甲因沙石而向外翻起,扭曲得变了形。最可怕的,是她的腿。受了伤的膝盖里长满了尖锐的石子,沙石不断侵蚀她的血与肉,她的腿像是被截成了两半,血肉模糊中,竟隐约可见本该深藏于膝盖内的髌骨……

    他的头突然很疼!他努力眨了眨眼睛,像要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忽然间,一切都消失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是谁,所有的画面如泡沫般幻灭。眼前,出现了魅怀中那个女子苍白无比的脸。

    他的心猛地一颤!

    他的全身都在发抖!

    不过才短短一天,她竟然被折磨成这样。这样子的她,确实让墨曦吓了一大跳。

    白天所发生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其实从他的角度看去,她刺杀云儿的力道不对劲。可是,云儿没有理由故意弄伤自己,更没有理由栽赃陷害她。善良而柔弱的云儿,一直都被保护得太好,又怎会是暗夜宫女杀手的对手。

    渐行渐远(十)

    没错,他早就看见了她手臂上的弯月胎记,也发现了她与水绚璎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个名叫蓝鸢的女子很有可能,是那位失踪已久的赤雪。只是,让他困惑的是,她的身上没有杀气,而且根本不懂武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本是想好好关她几天,算是惩罚。结果日暮时分,他便后悔了。她的身上有很重的伤,长期泡在浑水中,肯定会导致伤口糜烂。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女子。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水牢门口。若不是听见她的声音,他一时间还找不着她的位置。

    只是他没有料到,她说的那句话,居然是“我…我要墨曦身上的碧血石和绛…绛龙珠,求你…帮我!”

    原来,她要的,不过是那两颗石头。原来,这就是她接近他的最终目的。

    那一瞬间,狂躁而无法抑制的愤怒扑天盖地袭来!然而,这种愤怒在他见到她的刹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所取代。

    他不敢置信地走上前,猛地抢过魅怀中那个虚弱地吓人的女子,震惊而心疼地、紧紧抱住。

    良久。

    他猛地抬起头,阴沉的眸光凛冽地扫视早已被吓傻的众人,愤怒地大吼:“她才关进来一天,就被折磨成这样!谁给了你们这么大胆子!”

    众人被他近乎疯狂的戾气吓得腿脚发软,纷纷跪倒在地上,惊恐地望向八字胡。八字胡暗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刘…刘管家说…说是……庄…庄主您的命令!”

    “把刘管家找来。竟敢假传我的口令,胆子不小。”墨曦的脸色阴霾得可怕。

    “不用找了。”魅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来之前,发现刘管家已中毒身亡。可能是自杀,亦可能是…他杀。”

    “既然如此,”墨曦阴冷地扫视众人,声音冰冷无情“你们是要自行了断,还是我来动手?”

    众人吓得面面相觑,哭天喊地的求饶!

    “庄主,饶命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庄主,我们真以为是您的命令,否则就是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求庄主饶命!”

    “我们错了,求庄主饶命!”

    “啊!――”

    “啊!――――”

    ……

    几秒钟之后,所有的呐喊声都停止了。整个密室,安静地诡异。

    滴答、滴答,鲜血,沿过墨曦的长剑落了下来,与地上的血潭,融为一体。

    渐行渐远(十一)

    墨曦轻轻抱着昕悦,眸光阴鸷地走出了密室。魅紧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就在他们刚刚跨出密室的那一瞬间,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仓皇的跑了过来,跪倒在墨曦眼前,上气不接下气:“老…老爷不行了!庄主,请速速前去见老爷最后一面!”

    墨曦的眸中流露出明显的忧伤。他紧紧抱着昕悦,迟疑地停留在原地,犹豫不决。

    魅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旁,伸出双手,平静地道:“蓝姑娘暂时无性命之忧,把她交给我,我会照顾她。穆老爷的最后一面,你快去吧。”

    墨曦的视线,始终未曾从昕悦身上离去。良久,他终是将她轻放于魅的手中,不放心地道:“好好照顾她,我很快回来。”下一秒,焦急而忧虑地飞身离去!

    当昕悦再次苏醒,已是半月之后。

    睁开眼帘,视线里出现的便是芳儿那张放大的脸,憔悴而担忧。芳儿惊喜地握住她的手,似乎松了一口气:“小月,你昏睡了十天,总算是醒了!右使明明说你没有性命之忧,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呢!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昕悦微笑地望着她,流着泪摇头。芳儿吓得手足无措:“你…你哭什么呀!是不是哪里疼了?”。昕悦泪流满面地望着她,继续微笑:“没什么,就是……感动了。芳儿,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经历了这场毁灭性的灾难之后,再次看见真正关心自己的人,那一瞬间,昕悦感受到了幸福。潜意识里,昕悦是想永远睡去的,所以,大概这才导致了她这么长时间的昏迷。

    苏醒后的她,有一种重生的感觉。长时间以来,她一直陷在与墨曦的那份绝望情感中,无法自拔。所以,她活得很累,很不快乐。这么久以来,墨曦一直处于她世界的正中心,因为墨曦,她忽略了太多真正关心她的人,比如芳儿,比如小青,比如小辰,比如,璎。

    她做了各种努力,试图唤醒曦的记忆,试图留在他身边。可是,除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真的,什么也没得到。

    渐行渐远(十二)

    墨曦习惯了去忽视她、伤害她,因为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认识她。她亦习惯了去忍受、去期盼,因为那个听起来很美的借口:他只是失忆了,总有一天,他会再次想起她。

    可是,她放弃了尊严、拼尽全力去爱他,到最后,她的力量用完了。而他,还是没能想起她。既是如此,又何必再强求?她爱的那个墨曦,已经走远;而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个与曦有着相同面容的,陌生人。

    独自一个人,活在两个人的记忆里。这样的生活,她不想再继续。

    与其在一份无望的感情中苦苦挣扎,撞得头破血流,倒不如潇洒地,挥手告别。

    再见,墨曦。

    我等了太久,追了太久,可是你变化得太快,我永远也追不上你的脚步。所以,我要放手了。从此,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将不再打扰你。

    芳儿告诉她,她在水牢的那段可怕遭遇,其实是刘管家假传了庄主的口谕。事发后,刘管家因害怕遭受惩罚,服毒自尽。

    昕悦闻言后,只是淡然地笑笑。她与刘管家无怨无仇,他又怎会冒如此大风险来害她。恨她入骨的人,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一个。可是,那又如何?刘管家之死,将这个事件划下了一个句点。无凭无证,她指责不了穆茹云;即使指责了又如何,墨曦会相信吗?

    是墨曦将她投入了水牢之中,在遭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之后,墨曦却连最基本的公道,也给不了她。这样的墨曦,已让她心灰意冷。

    芳儿还告诉昕悦,她昏迷的当日,蓝鹰山庄发生了一件大事:穆老爷已逝。

    这半月以来,蓝鹰山庄一直都在办理穆老爷的后事,葬礼很大很隆重,很多武林门派自发参加。直至三日前,所有的一切才全部结束。

    对于穆老爷的辞世,昕悦只是觉得一阵叹息,却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于她,那只是一个陌生而慈祥老人的离去。

    芳儿还说,墨曦跟穆小姐,可能要成亲了。因为穆老爷临终当日,曾当着蓝鹰山庄上上下下所有仆人的面,说了一句话,“曦儿,请你一定……要娶小云为妻。”而当时的墨曦,选择了沉默。沉默,是代表不答应,还是不拒绝?――没人知道。

    渐行渐远(十三)

    自古英雄配美人。蓝鹰山庄上上下下都认为,庄主与小姐,实乃天作之和。全蓝月大陆,能配得上庄主的,唯小姐而已。

    对于这条消息,昕悦只是低头倾听,并不说话。柔软的发丝从耳侧垂落,遮掩了她所有的情绪。

    最后,芳儿貌似神秘地凑近她的耳畔:

    “小月,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右使偶尔会来看看,但是庄主每天都会过来。看得出来,庄主很关心你。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说不定哪天,庄主就纳你为妾了。到时,你可就真的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芳儿根本不知昕悦与墨曦的过去,从小生活在封建社会的她,打从骨子里认同一夫多妻制。而像她们这样身份卑微的侍女,是不可能成为正妻的,被纳为妾,是最高的荣誉了。

    昕悦平静地望着芳儿,苦涩地微笑:“我不稀罕。”

    就这样,她与芳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直到几个时辰之后,魅的突然出现,芳儿才不得不告退。

    魅略带愧疚地望着她,沉思了半晌,突然半跪在她的床前,语气中满是歉意:“蓝姑娘,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告诉庄主真相。这段时间,老爷的离世,让小姐痛不欲生。若在此时说出真相,对小姐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请蓝姑娘稍等些时日,待到小姐情绪平静之后,我一定将你们的过去,如实告诉庄主。”

    昕悦淡然地望着他,嗓音平静地有些失了真:“不用了。魅,过去的事情,请你永远也不要再提。我爱过的墨曦,如果看见现在的自己,会很难过。”

    魅迟疑地:“蓝姑娘,这样对你不公平。”

    昕悦苦笑地摇摇头:“我的爱,从来就没有公平过。”她平静地望着魅:“我已经放手了。我希望我以后的人生,可以快乐。所以,那段往事,请你帮我隐瞒。”

    魅凝望她,沉思了良久,方道:“蓝姑娘,其实庄主对你……”

    “我们结束了。”昕悦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知道他怎么样,我和墨曦之间,结束了。”

    “谁说我们结束了?”一个冰凉得有些失控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渐行渐远(十四)

    “谁说我们结束了?”一袭黑衣的墨曦,手里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床前,“怎么,目标转移到魅身上,所以就不需要我了?”他愤怒地望着她,声音寒得彻骨:“我告诉你,蓝鸢,碧血石和绛龙珠在我身上,即使是魅也夺不走。若你还想要,就得继续跟我玩下去。”

    昕悦冷冷地望着他,无声苦笑。

    蓝鸢。他称我为蓝鸢。

    原来自始至终,我在他心中,都是那个卑贱至极的青楼女子,从来,不曾改变。

    魅无声告退。

    空荡荡的房间里,唯剩她与他,俩俩相忘。

    彼岸谷的鸢尾花,绚丽绽放;花丛中那两个不离不弃的身影,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鸢尾依旧。伊人不再。伊人不再。

    昕悦平静地望着他,微笑:“庄主大人突然驾到,不知对奴婢有何吩咐?”

    一声庄主与奴婢,一种身份的隔离,两个世界的疏离。

    墨曦蹙了蹙眉,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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