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41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身躯,面靠床内,却不知是睁眼还是闭眼。
宋暮白双拳捏紧,很想将她扳过来,让她听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他不是善妒,不是乱吃醋,而是从未见过心爱女子这脆弱的一面,今日骤然一见,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发,虽然那人已经死了,但有时候,死人的影响力,比活人更可怕。
看着床上那瑟缩成一团的娇影,他心地产生了一股全所未有的恐惧,他会不会,失去她?
“咚咚咚。”这时,敲门声响起。
宋暮白收敛心神,走去开门,门外,是一脸阴郁的小晴天,小家伙越过眼前的高大男人,顺势看了眼房中那用被子捂紧自己的纤细身影,眼底有说不出的苦,他却又及时收敛眸中伤痛,拉了拉宋暮白的衣袖,将他拉到回廊外头。
“我要去庄师父那儿。”小家伙一脸笃定,神色严肃的道。
宋暮白看他两眼,没多问,只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去吧,最近可能会发生很多事,你去哪里,我也放心,何况元旭和元均也在……”
小晴天撇了撇眼,冷笑一记:“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他们才去。”
宋暮白耸耸肩,一脸了然:“对,云弯弯也在,你与她也算交情深厚。”
小晴天眼带复杂的看了他半天,似乎在确定他话中的真实意味,过了良久,小家伙才像是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眼底一片凛然:“好,就算我是为了他们而去的,不过别怪我没警告你,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好我娘,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危险。”宋暮白声色狠戾,眼底一片幽光。
小晴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梯,只是到了楼下的坝子时,他却又突然仰头,看了看那再次被阖上房门的三楼房间,目光悠远疑惑,忍不住轻轻嘟哝:“莫非……他真的没救花叔叔?”
庄大海就住在南宁国,但却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南边的一处狭海临岸,以前晴天还故意揶揄“怪老头就喜欢住怪地方”,这一话一是说庄大海,二是说曲十三,在晴天看来,又不是没钱,干嘛总住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在京城买大楼,住大房子不好吗?
可眼下,晴天真的不得说一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那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地方,对于逃难避灾来说,的确是良方首选。
晴天是在臣的护送下前往南边狭海的,一路上小晴天一直都在套消息,可臣却咬死了半口不说。最后晴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大吼一句:“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给你下药,让阿灵迷j你。”
却不想此话一出,素来面无表情的臣居然难得的红了脸,其后还故作若无其事的吐出一句:“随便。”
这个回答,着实让小晴天又大受刺激一把。
而京城这边,仇钰即便是分身乏术,却还是抓了个空闲到万紫千红楼去探望雁雪,昏暗的房间里,已是日渐西斜,却没有一缕烛火之光。
仇钰在宋暮白惆然的注视下,面带心疼的走进内室,一眼便看到窗台边那颓然瘦弱的小小纤影,不过两月不见,她竟就变成这样了。
相识六年,他从不知道原来自信满满,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雁雪,也会有这种表情,那摸样,灰败,冷然,颓废,惆怅,就像一般的小女儿一般,可放在她身上,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心中一腔怒火,他疾步上前,一把抓过雁雪的皓腕,眸带火光的道:“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死了个人,你沈雁雪杀人无数,什么时候对人命这么眷恋不舍了?”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捏得雁雪白洁的手腕发红一片,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木然的仰头看他一眼,再垂眸,眼睛继续投向窗外,也不顾仇钰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沈雁雪,你给我醒醒。”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静谧的房中响起,外室的宋暮白立刻冲进来,搂过雁雪虚乏的身子,怜惜的将她塞进怀里,怒目横瞪的睨着仇钰,声色冰冷如刀:“你可以走了。”
仇钰双眸微眯,眼底火光依旧:“她是我义妹。”言下之意就是,他有资格教训她,尤其是她现在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重症必须用重药。
可宋暮白却不听他的废话,只冷冷的下令:“不想云弯弯立刻死,就给我滚。”
一听到云弯弯三个字,仇钰登时更加怒不可歇,可一想到心爱女子还在他人之手,便只得眉光一敛,周身寒气的甩袖离去。
步子玄关时,他却还是忍耐不住转过头,对着被宋暮白如珍宝般搂在怀里的雁雪,狠狠的道:“你就这么没出息吗?以前的凌然霸气到哪去了?沈雁雪,你就继续窝囊个够吧。”以前的他没有这般冲动火爆,可最近接连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磨练他的心智,再是圣人的冷静,也要被磨没了,因此他口气就像带着火气,像要焚烧一切,宣泄一切。
待仇钰走了,宋暮白又紧张的摸摸雁雪的粉颊,双眸疼惜,彷如万般春水溢流:“疼不疼?”他哑声问,手指摩挲不停。
雁雪只像是傀儡木偶般,任他搂着,摸着,眉目间仍是一片清淡,就是脸上那火辣辣的一巴掌,都像是无所感觉一般。
看着她竟然到现在还一副木然摸样,宋暮白的心,又痛了一分。
随着窗外的日光逐渐消弭,房间内终于黑得透顶,到了戌时,小紫送上饭菜,宋暮白如前几日一样,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尽。
待末了,还怜惜的为她擦擦嘴,服侍的,仿佛就真当她是个娃娃一般。
夜晚,寂静无声,两人同床而眠,却是各拥心思,雁雪还是如往常一样翻身面靠里面,沉然睡去,而宋暮白则睡在外面,一双墨眸睁得明亮,眸光却是紧紧的落在身边娇人的后背上。
“睡吧。”不知是不是背后的目光太过灼热,雁雪竟然难得的吐了一句,眼睛却是未睁。
宋暮白一阵惊喜,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听里头之人已经呼吸绵长均匀,显然是不想多谈,他也不忍打扰,只好闭上眼睛,勉强自己去睡。
不知是不是因为雁雪今晚终于说话了,也或许是这几天夜夜睁眼到天明太累了,今晚,宋暮白竟然一反常态的睡得很熟。
而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睡着之后,睡在里面的人,却缓缓睁开眼睛,再坐起身子……
雁雪居高临下的坐起身子,目光微冷的看着同床之人,脑中掠过仇钰今日说的话。是啊,她不是那么没出息,若是真想花一寒死得瞑目,那便需要……报仇。
她动作幽慢的下床,换了衣衫,目光微微内疚的看了看床头案几上那杯喝过的香茶,茶内放了迷香,是很久之前晴天给她的试验品,没想到还挺管用的……这茶她也喝了,只是她及时用内力逼出了毒性,但是宋暮白却是实打实的喝进了内脉。
换好了衣服,她动作捻熟的出了房间,一路快速闪躲的离开了万紫千红楼。
万花街上人来人往,笙歌漫舞,但是出了这街道却是清思雅静,街上行人两三,看来霎时清冷。
雁雪面色平常的走在前往皇宫的道路上,虽说现在有点晚了,但是她相信,那人会很乐意接待她。
轻易的便入了皇宫,她一路向后宫深处走去,待行至一处清幽雅致的宫殿门外,她才停下脚步,对着隐藏在宫殿内外的数十个暗卫声色冰冷的道:“告诉你们主子,沈雁雪拜见。”
黑暗中似有流风划过,果然,不到半刻,内殿便燃起了灯,接着,便是一个摸样圆润憨胖的老嬷嬷披着外衣走了出来,看到殿外的沈雁雪时,她眸底闪过一丝复杂,却还是道:“沈姑娘里面请。”
雁雪也不罗嗦,不惧怕,直接随着她进了内殿,而殿内一袭睡袍的太妃眸带慵懒,虽然是半夜被人挖起来的,但她目光如炬,像是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真是稀客稀客,沈姑娘怎么想着夜半三更的来我这老太婆这儿求见了?”并且还径直对着她的暗卫下令,看来她的儿子对这个女人果然异常坦然啊,连她身边有哪些人她都知道了。
雁雪不想与她废话,旋身坐在了一方椅子上,声色凛然的道:“尚培眼下是跟着你吧,他几日前对我下毒手了。”
太妃目光悠然,眸中仍是慈和温润,与往常任何一日无所不同,她淡淡挑眉,一脸闲暇置喧:“是吗?那沈姑娘没事吧,出门在外的可要小心为上。”言下之意,竟是没有反驳尚培的确跟着她做事这一说。v72e。
听她这闲散的语气,与隐隐的默认,雁雪冷冷一笑,眸中精光乍现:“看来太妃娘娘已经知道了,也是,就算起初不知道,之后也总有人想你禀报,那么太妃娘娘眼下的态度,是要将这页揭过去,当做炭条笔,擦过就算了?”
“沈姑娘,你我的关系,应该不到你半夜三更,跑来与我探讨私事的地步。”太妃素淡一笑,虽然年过半百,不似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笑得好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太妃娘娘。”雁雪轻轻勾唇,柔荑覆上自己的小腹位置,轻轻抚摸两下,才道:“我怀孕了。”
短短四个字,却让太妃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就连旁边的何嬷嬷也目露诧然。
她怀孕了?真的?
看她们那惊诧的表情,雁雪更是得意了,故意笑得云淡风轻的道:“看来尤渊并未将此事禀报给娘娘,娘娘真是可怜,怎么派个不得信任的人在我身边监视?如此,你就不怕他存个别的心思,反而误了太妃的大事?”
“哼,看来沈姑娘的确心如明镜,什么都一清二楚。”太妃冷笑揶揄,但心底却沉吟,看来她果然太放纵尤渊了。13611768
雁雪偏了偏头,淡淡道:“我若是心如明镜,就不会上了刘氏的当了,区区一张纸条,却换了一个人的性命……”说到此处,她隐有些咬牙切齿,却还是强制稳定下心情,面色凝然的道:“长话短说,太妃娘娘,我这肚子里的好歹也算你的孙子,尚培、刘氏二人对我下如此毒手,我的命掉了无所谓,倒是可怜这肚里的孩子,还来不及叫你一声奶奶……”
“本宫不稀罕。”迅速收敛心神,太妃极快的否认。暮时雪凛。
雁雪也不恼,她今日既然敢来,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她柔柔一笑,眸中光华潋滟,美不胜收:“这孩子一事对你来说或许真的不重要,那么……造储匣呢?”
“造储匣——”果然,一听这三个字,太妃腾的一下从凤椅上站起来,眸中带着澎湃如利刃般的狂气。
果然是这个……造储匣……
雁雪低低一笑,却是点到即止。
被呆了胃口,郭太妃忍不住眉头紧蹙,目光深远幽暗的盯着雁雪看了好大半晌,最终才压制住怒气,慢慢坐回原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启唇道:“你想要什么?”
雁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当即呵呵一笑,眸中潋滟成光:“不是什么太难的,就是尚培和刘氏的尸首,相信这对于太妃而言,应该很简单。”
“不可能。”却不想郭太妃竟然一口拒绝,她别被开眼,咬着银牙脸色发青的道:“尚培是个人才,要夺下那龙位,不止需要造储匣里的东西,还能人异士鼎力相协,你无须多说,尚培的命不会是你的。”
“既然如此……”雁雪也怒了,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站起身来:“那造储匣太妃娘娘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了。”说完,便旋身要往外走。
可走至玄关,却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二十几条黑衣人,将她的前路完全隔绝了。
后头,郭太妃的声音,清冽如刃:“留下造储匣,本宫便放你走。”
ps:此章加更,五千字,今日完毕,嗷嗷嗷,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大结局冲刺篇一
雁雪冷笑,表情却满是不屑:“太妃认为我会这么傻,将造储匣带在身上?”
郭太妃厉眸在她周身扫了半晌,看她身形婀娜苗条,的确没藏什么东西,却也知道此刻若是放了她,造储匣她当真是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了……
面色一敛,她放低了姿态,才道:“除了尚培的命,你再提别的要求,若本宫办得到……”
当满冷的。“除了尚培的命,我什么也不要。”雁雪言之凿凿,眸光更加坦然深邃了。
听她如此不识好歹,郭太妃也有些怒了,刚想吩咐暗卫将这女人抓起来再说,却听外头一记响声,接着一抹白影迅速飞掠进殿……
欣长的身影挡在目光对峙的两个女人中间,宋暮白双眸幽沉,墨眸先看了眼高位之上的母妃,再转首,投向一脸怔忡的雁雪……
似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雁雪眼底一片错愕……
怎么回事?她明明对他下了药,怎么会这么快苏醒?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宋暮白目光灼然的看着她,声色却平板无波,甚至带着些冷清的道:“你的药,分量太轻。”
雁雪猛然一惊,眼底有些慌乱,对视上宋暮白那灼热却满是失落的眸光,只觉得心头一紧,有些不祥的预兆……
淡淡的收回视线,宋暮白看着郭太妃,声色清厉的道:“母妃,她身上并无造储匣。”
“白儿。”太妃凤眸微眯,对他的话却是不置可否。儿子的感情用事,她已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上次他越出小畴牢一事,她到目前仍是耿耿于怀。似乎只要一遇到关于沈雁雪的事,白儿的表现就让她觉得,她这多年来耗尽的心血,都付诸流水了般……低了低声音,她目光冷然犀利的道:“母妃的事,你别管……”
“母妃,相信儿臣,她有什么,没什么,儿臣比谁都清楚,她身边的人儿臣都调查过,就是万紫千红楼的一妓一婢都详尽打探过,造储匣真的不在她身上。”宋暮白剑眉紧蹙,有些急切,又有些紧张的解释。
身后的雁雪听到他竟然连万紫千红楼的窑姐儿们与婢女都一一侦查过,不觉冷冷一笑,唇瓣微勾,眼底划过一丝凛然,却没说话。
太妃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半晌才优雅一笑,轻然的问:“这么说白儿接近她,便是为了调查造储匣的下落?”
宋暮白目光一敛,却是垂着头不再说话。
他的沉默放在郭太妃眼里便是默认,她轻轻一笑,转眸对着何嬷嬷道:“何嬷嬷,取杯牵机来。”
“母妃……”宋暮白登时扬眸,一脸惊恐。
何嬷嬷也被怔住了,她紧了紧拳,不安的看了小主子一眼,才唤道:“娘娘,这恐怕……”
“让你去就去。”太妃面色凌然,再看着宋暮白时,只一字一顿的道:“既然她没有造储匣,你与她又只是逢场作戏,那留着她的命也没用了,白儿,母妃这也是为了你好,这女人,只会拖累你。”
“母妃……”宋暮白呐呐的张口,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他全身凛气全开,像是心底拉扯做着什么决定般,沉吟了半晌,才咬着牙道:“她不会拖累我,请母妃放她一命……”
郭太妃突然一笑,看着儿子低垂着头,有些狼狈脆弱的摸样,心底却是悠然一片:“白儿如此求情,母妃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如此,那你便与她当面说清楚吧。”
宋暮白墨眸颤动,指尖微微发冷,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慢的回过身,看着一脸凝重,正注视着自己的秀绝俏颜,他满目死寂,沉吟了很久,才语带平静的道:“我送花一寒去了狭海,晴天已经赶去,你也……去吧。”
雁雪水眸登时一睁,却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她听出了宋暮白言辞中的另一番意味……
什么叫做说清楚?什么叫做逢场作戏?这些挑拨离间的废话,她才不会信,只是让她惊诧的是,宋暮白竟真的顺从她娘的话,而要与她“讲清楚”?需要讲什么?今日她既然来,便是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命丧于此,那他在怕什么?又或者,他此时要说的,竟然是真心话?
那么一直以来,他们之间,又算什么?
雁雪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俊美脸庞,面色却是越发的苍白。
一时间大殿内静若寒蝉,宋暮白又抿了抿唇,似是感觉她的视线太过灼热,他浅浅的别开眼去,平淡的道:“你与他……很合适,知道他没死,你也不用伤心了……”说到这里,他又冷笑起来:“几日为他牵肠挂肚,不眠不休,也算该到头了……”说完,也不等雁雪反应,他又立刻回身,对着太妃拱手垂头,一副谦卑等候的姿态。
太妃满意极了,方才看他们两人的互动,她便看出两人心底已经略有嫌隙,趁这个机会能将他们断了,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一件,至于造储匣,哼,这沈雁雪即便离开了皇宫,也脱不开她的手心,只要造储匣真在她身上,那她便别想保得住。
雁雪看着宋暮白决然清冷的背影,瞳孔瞪得很大……原本心底是满满的愤怒,可她却在听到他最后补的那句时,心底突然划过一丝恍然……
他介意她对花一寒怅然若失,她介意她这几天的黯然垂泪,那么……他既然还介意她,便不是对她全然无情。
意识到这点,她心中郁气突然全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清明松快。只是松快了半晌,她又猛地感到一阵不甘,似乎对于眼前这人,竟然真的这么轻易说出要推开她的话,而大为不满。
那方太妃不想事情久拖,咳了一声,便朝何嬷嬷道:“既然话已经说清了,何嬷嬷,还不送沈姑娘出宫?”
何嬷嬷立刻应了声,便敛着眉走过去,步到雁雪身边,就垂着眸道:“沈姑娘,请。”
雁雪一双眼睛还是不虞愤恨的瞪着眼前这片白色背影,她在等他回头,等他收回那些狗屁不通的废话。
可不管她怎么等,不管她眼神多么灼热,对方却仍旧不动声色,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安静的伫立在那里,当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呵。”雁雪怒急,却是冷笑,她看了何嬷嬷一眼,突然挽起唇瓣,走回椅子上坐下,一连闲暇的道:“我突然不想走了,太妃娘娘方才不是非要我留下,既然如此,娘娘可要说话算数。”
“这……”何嬷嬷为难的看她一眼,又仰头无辜的看向自己主子。
郭太妃眼神一厉,深知拖得越久,变数越多的道理,她暗自咬了咬牙,偷偷睨了亲儿一眼,见白儿仍旧低垂着头,倾斜的角度让她看不清儿子的表情,却是感觉到了他波动的心情。
哼,这个妖女还真是恬不知耻。
她冷哼一声,看向雁雪时,也正好迎上对方毫不示弱的目视,眯了眯眸,她勾唇冷笑:“沈姑娘是不是没听懂白儿的话?若是没听懂,本宫倒是乐意为你解释一番,他的意思……是不愿与你这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再有过多接触了,若是你识相,便请自行吧。”
雁雪一脸无谓的悠然一笑,眸中百转千回,却是潋滟无双:“既然你都说我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了,我再是脸皮厚点,应该也无伤大雅,太妃娘娘,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若是我走了,你这辈子,是当真不想要造储匣了吗?”
“我相信白儿的话,他说你没有,你便是没有。”郭太妃悠然一笑,笑中带着一丝讽刺,像是讥笑她的拙劣谎言,浑水摸鱼。
雁雪淡淡的瞥了仍旧不做声响的宋暮白一眼,心头郁气,却是微微一笑:“造储匣,又名建储匣,由于深知皇子之间明争暗斗,自前朝开始,皇帝便将心中选定的继位皇子名字,写进遗嘱,遗嘱两份,一份安于储匣内,由皇帝亲自交托给信任的顾命大臣,或者内臣,或是私存一处,另一份则留在身边,等他逝世后,自有大臣将两份遗嘱拿出核对,若是两份遗嘱不对,那新帝人选便更待商议,若是遗嘱内容相同,嘱中人选,便即日继位登基。三年前,先帝逝世,五王夺嫡,先帝死后,却是过了足足十二个时辰,才有大臣宣读遗命,而大臣宣读的,正是先帝留于身边的那份遗诏,却从头至尾都没人将造储匣拿出来公诸于世……单份遗诏之中所“属意”的人选,正是宋暮衡,只是到底是否当真是他,真相只怕早已湮没在了那古怪的十二个时辰里了……”
她话至此处,太妃的眼神越发深邃,这等宫闱秘辛这女人竟然都知道,难道造储匣果然在她身上?
而比之太妃,神色更加的古怪的却是宋暮白,他霍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雁雪,似乎想从她这侃侃而谈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
不会的,他明明十分确认,这造储匣曲十三并未交托给她,为何她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造储匣真的在她身上?若真是如此,那与他相处的日子里,她都在做戏吗?
一时间,他更加黯然,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刺痛划过,比之花一寒一事带给他的冲击,眼下却是更加严重,像是心肝脾肺都要震碎一般。
雁雪故意不看宋暮白的表情,她知道他必然在怀疑她,但如今不是解释的时候,她只得继续说着:“宋暮衡登基虽然‘名正言顺’,但是朝中不少老臣却还是知道,先帝另存的一份遗嘱,连同造储匣都不见踪影了,那些老臣思想顽固,对于宋暮衡惨对兄弟的一事本就非常不满,趁着宋暮衡才登基三年,羽翼未丰,朝内仍旧动荡不平,若是此刻,有人找出造储匣,将里面‘不一样的遗命’宣读出来,那,事情就好玩了,那神秘的十二个时辰,与之宋暮衡这个新帝,便都成了‘居心叵测’‘犯上谋反’‘师出无名’,如此,就算宋暮衡一百个不愿,为怕难敌悠悠众口,他也只好将这皇帝宝座让出来,当然,若是他决定强行篡位便不会让步,只是这样,他便是正好落实了着乱臣贼子的恶名……”
待她一席说完,便目露坦然的看着郭太妃,眼底,带着些示威的意味。
“果然是小看你了。”太妃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摸索那贴身相带的佛珠,却骤然发现佛珠不在,她心底一凛,转眸看向何嬷嬷。
何嬷嬷一惊,立刻跑进内室却取了翡翠的佛珠,递到太妃手里,太妃拽着佛珠,就像终于安了心似的,这才吸了口气,慢慢道:“看来,你真的不能走了。沈姑娘,造储匣在哪里?”
“我当然会告诉你。”雁雪目光悠然坦荡:“为了那破烂玩意儿,我师父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呢……只是,眼下几方势力都想得到那东西,相信我若是将那东西交给宋暮衡,他必定会保我一生平安,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呵呵,太妃若是真想从我这儿争取那东西,代价多少也该付出点。”
太妃凤眸微眯:“本宫说了,尚培的命不会给你。”
“我现在要的不止是他的命,我还要——他。”说着,玉葱般的手指,直直的指向一旁目光深沉,表情青黑的宋暮白,她冷笑一记,又道:“世人都说我沈雁雪是再世阎王,杀人如麻,恶贯满盈,还水性杨花,贞洁不再……这些名声,真是太差了,可眼下我肚子里却又怀了个孩子,如此麻烦,往后只怕也再难勾搭上谁了,所以,若是连令郎也不要我,我还真不知往后该怎么办才好。”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声色突然急转,隐隐带着几丝怅然。
宋暮白倏地目光一沉,眼底有些什么情绪即将涌溢出来,他紧拽双拳,却是极力压制,更像是在努力判断她话中的真伪。
太妃目光冷然,猛地起身,喝道:“何嬷嬷,带白儿进内室,本宫要与沈姑娘单独聊聊。”13611771
“不用了。”不等何嬷嬷上前,雁雪已经抢先一步,大步走到宋暮白面前,素手一扬“啪”的一声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揪住他的衣襟,眸光幽冷狠戾的突然问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宋暮白,我现在问你,如果我和你娘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宋暮白一愣,脸颊火辣辣的疼也无暇顾及,他只觉得脑子发懵,听着她的一字一句,又看着她几乎愤怒到极点的青紫面容,心底却并不明朗。
“何嬷嬷——”太妃再次大喝催促,手中的翡翠佛珠都像要被她生生捏断一般。
何嬷嬷心头一急,虽然也想上去强行拉走玥王爷,可看他旁边那沈姑娘一脸冰冷阴鸷的摸样,她就没由来的心底一震,有些瑟缩的不敢上前。v72h。
“宋暮白。”见他不答,只呆呆的看着自己,雁雪火气上涌,抓住他的衣襟的力道大了几分,她一双水眸早已厉如冰刀,狠狠的看进他的眼底,咬牙切齿的道:“你必须先救我,若是你要先救你娘,我便杀了她,反正我杀人不眨眼,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雁儿……”宋暮白眉头舒然,看着眼前这怒目横瞪的佳人,只觉得心头一暖,她的威胁狠戾听在他耳里,竟都成了天籁之音,让他欣喜若狂。
“沈雁雪,你……你……不知廉耻……”太妃目光阴厉成狂,担忧的看着自己儿子的一蹙一动,心底一种惊惧感随之大增,这种感觉,就好像心底某处骤然空旷了般。
雁雪却并不理她的怒骂乱叫,只盯着宋暮白,眼神清冷绵延的道:“我总是说,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自己负责,做了什么,就要承担什么,我不怕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怕担负别人的人生,花一寒为我丧命,我对不起他,就是拼尽性命也要为他报仇,因为我不想欠他……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死了,我哭十天,哭一百天,哭一千天,但是你若死了,我会哭一辈子。”说到此处,她捏紧他衣襟的手指像是松动了些……
这些话,说出来本该是花前月下,缠绵悱恻,可此刻,她却只觉得无力,她说的不是情话,是保证,是辩解,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眼前这人从没信任过她,他们之间,好像总是有太多的隐瞒,太多的猜测,虽想永远走在一起,却因为各存心思,而一直靠不到彼此心里最近的那个地方。
“你知道我的脾气,你要与我把话讲清楚,我也与你把话讲清楚,造储匣我知道,皇位我知道,你母妃对你做的一切,我也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却没一样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今日我到这来,故意迷晕你,你以为是为什么?就是不想你为难,明知你的母妃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我自然不愿你左右制肘,我一片苦心,在你眼里,就是见异思迁,乱七八糟吗?我现在问你,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你要再说一次让我去找花一寒,那我就当真……”
话音未落,她便猛的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稍稍一愣后,雁雪方才还清冽冷然的目光,骤然柔了下来,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火热的心跳,她吐了口气,心底的郁闷感,终于消散了些。
ps:今日第一更(本文已经往大结局的方向走了,收尾需谨慎,所以最近的更新会比较晚点,这个冲刺篇的意思就是,正在冲刺中,至于要冲刺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希望是在月底前完结吧,因为现在码字手越来越冷了,每天坐电脑前几个小时,真要命啊,而且快过年了,我不想过年都惦记着更新。)
大结局冲刺篇二
“白儿。”那方,太妃已是青筋直跳,看着眼前相拥紧抱的两人,她咬牙切齿,指尖掐的泛冷发白。
宋暮白薄唇紧抿,轻轻松开怀中的佳人,仰头看向太妃,目光难得坦然的道:“母妃的叮咛,儿臣不敢忘,无论是造储匣,还是皇位,儿臣都会竭力争取,只是其余的事,还望母妃勿要插手。”说完,他又示意性的挽紧雁雪的肩头,让她娇赢的身子全然靠在他身上。
太妃凤眸一紧,只听“啪”的一声,她猛地甩掉那串跟随了她二十年的翡翠佛珠,珠链落地,碰撞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珠串截断,散落的碧绿珠子急速飘散在光可鉴人的地上,霎时,散乱成一片。
何嬷嬷早已是冷汗直冒,她捏紧袖子,不安的目光徘徊在两位主子身上,心底一片震惊……王爷,竟然敢对太妃说这样的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从来都如扯线木偶一样,言听计从的玥王爷,竟然也会这么公然的反抗……为了一个,女人。
雁雪慵懒的将头大大方方的靠在宋暮白肩上,就势搂住他的腰,还生怕气不死人般,故意转过头,冲着太妃得意一笑,那一笑,水眸璀璨芬芳,犹如万千朱花,一夕绽放,耀人夺目,却是刺得太妃凤眸一痛,差点顺手执起手边的东西,直接朝她扔过去。
两个女人就这么隔空对视,互不相让,不知过了多久,雁雪才状似无谓的轻叹道:“哎,不就是造储匣吗?太妃怎么这么糊涂,我与你儿在一起了,我的东西,不就是他的东西了,你不是该尽力撮合我们才是吗?怎么用那种恨不得生吞活剥的眼神看着我?”说完,还故作娇弱害怕的往宋暮白怀里缩了缩,只是那眼眉底下,却如芳华万千,极尽潋滟,又极尽挑衅。
“你这妖女!”愤怒到了极点,太妃也顾不得往日的素然冷静,只瞪着那女魔,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方能泄下心头只恨。
雁雪悠然一笑,随意瞥她一眼,哼了声:“妖女就妖女,本小姐高兴。”
“你……”太妃咬牙,再看向亲儿,目光深沉可怖:“白儿,这就是你要的人?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还有你,你可知道你方才说了什么?你为了这个女人,竟敢如此跟母妃说话,你是疯了吗?”
果然,一见太妃那副斥责讨伐的嘴脸,宋暮白便有些顾忌,他拧了拧眉,手心有些泛冷。
感受到他的不安,雁雪水眸一厉,张口就道:“世上千万母亲,我倒是从未见过太妃这样的,那地方,叫小畴牢是吧?真好听的名字,里头还养了一群那么可爱的小玩意儿,太妃将亲儿从八岁开始,便置于那样的地方,不知你可也尝过那些毒蛇爬身,滑腻森冷的味道?一个八岁的孩子,作为生母却可以狠下毒手,太妃,你的一声妖女,称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吧?与你相比,雁雪可是望尘莫及……”一番话说完,还附带一记轻蔑冷笑,眼底更是一片讥讽。
宋暮白垂眸,看着她护食似的凌傲的摸样,心底又是一暖,只是暖过之后却又不禁愧疚,关于小畴牢的事,他也半字未向她提过,但她也不知从何渠道,了解得如此清楚。
为了他,她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这种被在乎,被关心的感觉,让他原本已经泛冷的手心,又逐渐回温……
有她在身边,真好。
果然,一提到小畴牢,太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双拳紧握,指甲陷入掌心,刺痛手心,却浑然未觉。
旁边的何嬷嬷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娘娘一片良苦用心,都是为了王爷的前途着想,古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大仁?”雁雪眼眸一眯,声色清冷狠绝:“什么大仁?依我看,不过就是借题发挥,太妃恨先帝,便对暮白千万折磨,这根本就是自私,是虐待,这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以爱为名,却伤儿心扉的母亲,同为母亲,我都替你感到耻辱。”
“雁儿。”宋暮白拧眉轻喝,目光担忧的投向上方的亲母,眸色幽深。
听出他的袒护,雁雪虽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止住了唇,只是愤愤的移开眸子,以显示她此刻心底的暄腾的怒火。
“自私?虐待?你懂什么?你这妖女不过是个外人,我们母子间的事,你明白多少?”素来冷静自持的太妃竟然因为雁雪冲击性的话,而微微失控,就连辩解的声音都沙哑了不少。
她双目渐渐猩红,双拳越握越紧,额上的青筋亦是越发明显,轻喘口气,她目光狠戾的看向儿子,口气阴厉的吩咐:“白儿,杀了这女人!”
“母妃……”宋暮白眉头越发蹙紧,眼底是浓浓的坚持。要他杀雁儿,是万千个不可能的。
“你要忤逆母妃吗?你忘了这么多年来母妃的忍辱负重吗?费尽心思的对着太后的曲意迎合,强颜欢笑,这些你都忘了吗?还有你多年来受的苦,当年太子如何对你,你那些所谓的兄弟,你的亲父又是如何对你的,你都忘了吗?白儿——”最后那一唤,竟是带着一股冲天的恨意与咆哮。
午夜的殿外异常安静,二十几个黑衣人仍旧有条不紊的站在殿外的院子里,站在正中间的蒙面男子在听到里头那声惊呼凄惨的怒喝时,已是再也忍耐不住,他持起宝剑,铁齿紧咬着竟就飞身冲进大殿。
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粼粼银光的宝剑直射向紧紧相靠的一男一女……
这个变动来的太快,所有人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就见夹带着凛凛风声,杀气腾腾的银剑即将刺上那对男女。
宋暮白虽然此时心神恍惚,可面对危险的本能,让他及时搂着雁雪如轻烟一般的闪过那凌厉的攻击,黑衣人扑了个空,心头怒火更甚,举着剑再次向他们袭去……
“子然,住手。”太妃在上头大喊,一双凤眸满是凛然。
素来对太妃之命言听计从的黑衣人瓮子然,此时却置若罔闻,他身形极换,凛凛剑式变化多端,一杀一剑竟都是直逼宋暮白的死|岤。
“瓮子然——”太妃又是一记愤怒震吼,可见这骤然而至的混乱,已经彻底将她激怒了。
瓮子然没有回答,也没有住手,仍是招招逼人。
宋暮白无心伤害瓮子然,便一直躲避,始终也不动手回攻……但雁雪却不认识此人,只见剑影晃动下,一柄银色的短刃已经从她手中飞出,直射瓮子然拿剑的手腕。
一招击毙,只听“哐当”一声,巨痛让瓮子然落下宝剑,剑式一破,他的脚步也停了,站在大殿内,捂着流血的右腕,目光阴沉狠戾的瞪着眼前两人,心底说不出的怒意。
场面终于稳定下来,太妃二话不说,下了高位,走到瓮子然面前便是一记耳光,瓮子然头一偏,脸上的黑巾掉落,露出一张刚毅固执的硬朗脸庞。
“滚出去。”太妃又是一喝。
瓮子然不动,回头时,一双满含愤怒的眸子却仍旧死死的锁定在宋暮白身上,那目光,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以泄心头之恨。
宋暮白薄唇微抿,目光坦然的对视他,魅眸眨动间,是一片冷静自持。
雁雪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这失控的黑衣人,她虽不理解他的愤怒从哪里来,但却也有些被他眼中的恨意震惊了,不是仇视到一定的程度,怎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不觉的,她悄然侧眸,探寻般的看了宋暮白一眼;似注意到她的打量,宋暮白将她更加搂紧了些,在她耳边轻轻解释:“他是母妃收养的孤儿,从小跟着母妃。”
义子?
雁雪了然的点点头后,却没收回目光,继续一瞬不瞬的看着宋暮白,那目光似是赞赏,似是欣慰,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的为她解惑,看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他起了效用了……
又过了一会儿,雁雪拉了拉宋暮白的衣袖,声色略带温和的道:“我们走吧。”
宋暮白没说话,只是有点为难的看向太妃的方向。
雁雪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喟叹一息,憋了憋嘴,突然对着太妃道:“太妃娘娘,尚培的人头送来之日,就是造储匣到你手之时,至于宋暮白,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你的爱心,用到这位翁公子身上吧。”说完,也不等宋暮白反抗,便使劲拉着他的手,往殿外走。
咛是那中。一出门,二十几个黑衣人立刻一拥而上,他们是咬定了宋暮白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因此几乎是半点迟疑都没有的将他们团团围住。
雁雪悠然一笑,左手往右袖中一掏,掏出一把银针,眉带清幽的道:“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过‘雪撒纷落’?若是没听过,今日刚好见识见识……”话落,银针甩出,登时,如暴雨梨花般的细针准确无误的往每个黑衣人身上的不同|岤道袭去。
众人一惊,立刻慌忙闪避,但却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措手不防被银针击中,当即,他们只觉得浑身麻痹……这被桎梏住感觉告诉他们,显然那些银针不仅击中了他们的|岤道,针上还淬了毒。
而就在二十几人慌乱了一阵后,再回首时,眼前哪里还有那一男一女的半片身影?13611771
逃得……好快,几乎只是一瞬间……
夜还在继续,朦胧的月光自万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