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47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己在那小流氓身上可是吃过亏的,还吃了两次呢……怎么就不长记性?
正胡思乱想之际,腰间突觉一股重力,她微楞一瞬,随即才下意识的仰头,登时,便对上了一双无波无澜的幽深黑眸。
魏念愣住了,着实想不到这个时候竟会有人救她,而且是个陌生男子……
待身子被放下,她仍旧余楞未消,眨眨眼,不解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救命恩人,观看此人年龄应当二十不到,可从刚才那一抱,她却感觉对方的内力比她不知高出多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正想着,那头的肇事者竟突然讶然出声:“臣?你跑出来搅什么局?”
他叫臣?
魏念呆了一下,一双眼眸毫不避忌的上下打量着身边少年,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似的。
臣端的仍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却不说话。
花一寒皱眉,几步走上前,略带冷意的道:“宋暮白就这么闲?还找个人看着我?”自断子辈。
臣眼眸一晃,不想理他,却是看向了他的背后……
花一寒注意到他视线方向,狐疑的转头去看,这一看,便对上了一双灵巧动人,水莹淘气的大眼睛,与一张娇艳如花的粉嫩俏颜。
“阿灵?”
“嘿,可不就是我。”那厢的阿灵嘿嘿一笑,勉强提了提背上的包袱,一脸吃力艰苦的摸样,却还是快速的跑上来,挤到臣身边,笑眯眯的说:“花公子可误会了,我家主子的确没那么闲,这不明日就是小雨儿的周岁诞辰了么,我与臣也是今日才赶回来的,就恰好给碰上了花公子这不怜香惜玉的做法,啧啧,花公子什么时候对姑娘家这么凶了?”说完,才累吼吼的顺势将背上的东西砸在地上,这才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
看着地上那一大件的物什,花一寒挑眉,暗忖为了小雨儿的诞辰礼物,下功夫的人可不止他一人。
但如此一来,他却突然怨念了,墨眸扫向一旁的魏念,心想,人家出去找礼物,倒是一双一对的顺道旅游,他去一趟西楚国,却还担了个麻烦回来,怎么老天对他特别不公平?
可这一扫,他却恰好捕捉到魏念一双澄清荡漾的眼珠子,正一瞬不瞬的黏在臣身上,那摸样,怎么看怎么饥渴。
“咦?”花一寒一愣,再三确定自己眼看不虚后,下一秒便瞪目结舌起来。
哟,这魏念还当真是个断袖啊,这么快就找到“心上人”了?
见花一寒目露惊讶,站在臣左手边的阿灵也愣了一下,随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便看到那刚刚被他们所救的女子,正一副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的臣。
这下阿灵不淡定了,她眼一红,猛地窜到两人之间,急切的挽住臣的胳膊,嘿嘿一笑,侧头对着那女子问:“姑娘贵姓?”
本正专注的打量这位黑衣少年,视线却突然被截断,魏念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眼眸转移,对视上阿灵那双水波盈盈的大眼,也笑了起来:“我叫魏念。”
“原来是魏姑娘。”阿灵不着痕迹的将臣的胳膊挽紧了些,脸上却依旧笑得亲切和睦:“方才远远的看到姑娘与花公子切磋,本不想多事,可姑娘到底是女儿家,这花公子下手又没轻没重的,我这个外人看了,倒是有些心疼,便央着我们家臣出了手,希望没打扰两位的雅兴。”言辞间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却是暗地里将“我们家臣”四个字,说得要多重又多重,语气里宣誓主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啊……”魏念眉眼一弯,眼睛不自觉的越过阿灵,看向她身后的臣,吃吃一笑:“臣这个名字真好听,那这是姓还是名?”
阿灵目光一沉,大眼微眯,想着自己已经将意思说这么明白了,这女人怎么还一副蠢蠢欲动的看着她家男人?是故意装傻,还是目的不纯?
心底有了权衡后,阿灵的口气也凌厉起来:“是姓也是名,不过今日萍水相逢,想来也是我们打扰了,魏姑娘,花公子,我们先告辞了。”说着,一手提起地上的包袱,一手拽着臣,便要逃之夭夭。
可身后却有人不让她如愿。
“等一下,这位……这位臣公子……”魏念疾步跑到臣面前,一双明眸大胆而直接的仰视着对方波澜不惊的黑眸,脸上有些犹豫,似是斟酌用词。
糟了,不会一见钟情,就要火速表白吧?
阿灵心头一惊,二话不说,扯着臣的衣袖急道:“臣,我们快回去吧,若是赶不及在凌鸳素那丫头前面,又要被她看笑话了。”
臣垂头看她一眼,见她满脸焦急,一双盈盈双眸期盼般的望着自己,难得露出这么楚楚可怜的神色。他心下微动,却还是忍不住调侃:“不是你说包袱太重,慢慢走?”且这一慢,还足足慢了一个月,本来按照他们原定路程计算,上个月就能赶回来的……
阿灵脸颊一红,连忙道:“不重,不重,突然就不重了……”说着,还证明似的将那硕大的包袱单手拧了拧,显示自己所言非虚。
臣压下心底闷笑,终究没说什么,揽住她的腰,凌空便是一飞,晃眼间,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诶?”刚刚还在眼前的两人,顿时就不见了,魏念一慌,便决定拔脚去追,可刚抬脚,后领突然一股怪力将她拉住,让她动弹不得……她火气上涌,大喝道:“喂,你这滛贼拉着我做什么?”
花一寒冷哼一声,墨眸略微一促:“别怪我没告诉你,刚才那两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也就本大爷我性子好,能陪你耍耍,就他们俩,碰上了,就是你倒霉。”
魏念挣开他的钳制,回过头,满眼愤懑的道:“我的事与你何干?”说完闷了一下,眸子闪了闪,又鼓着脸,硬声道:“比跑我输了你,两次打斗,我也输了你,我魏念也不是恬不知耻的人,既然三次输你,便是我技不如人,我自问没本事将事主的东西讨回去了,从此,我也不缠着你,只是别怪我不事先提醒你,回了西楚国,我便会将你的画像散布整个捕快界,逃得过我一个魏念,还有千千万万个魏念,我看你到时候怎么逃。”说完,再也不理他,回身便朝着方才臣与阿灵离开的方向跑去,教程之快,不过一会儿,便不见人影了。
花一寒如曜石般的眸子闪了闪,眼底有什么光影掠过,他视线下垂,盯着地上那鲜红色的肚兜,低低一笑,对着空气微微低喃:“不是三次,是四次,你输了我是四次。”
番外:参加抓周大会6
魏念的脚程虽然快,但却怎么也比不上人家用飞的,因此追了一番,却仍是没追上,垂头丧气的回到万紫千红楼,刚到门口,便看玉儿满脸焦急的迎上来,看到她时顿时痛哭流涕了。
“魏姑娘啊,你这是到哪儿去了啊?若是你再不回来,奴婢求死的心都要有了啊……”
看小丫头这哭哭啼啼的摸样,魏念满是不解,眨眨眼,无措的问:“我怎么了吗?”
“怎么了?”玉儿怪叫,差点吐血,可看魏念一脸单纯,她又强迫自己压制心中澎湃的邪火,拼命告诫自己,跟傻子认真,你就输了,冷静了三秒之后,她方才长吐一口气,脸上重新扬起甜美的笑容,若无其事的道:“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姑娘既然回来了就快些进去吧,掌柜的刚刚还找你呢。”
虽不懂这丫头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但听到娘亲找自己,魏念还是应了一声,快速的走进后院,可走了一半她又想起来,自己今日出去走了一遭,却根本没来得及买小宝宝的礼物,糟了,这下可怎么办?
正懊恼着,便听身后突然有人唤她。
“小念。”
魏念猛的回神,转过头,便见万花石径深处的亭子里此时正或坐或站着一群人,看来倒是热闹非凡。
而叫她的人正是坐在众人中央的沈雁雪,雁雪温柔的脸上挂着轻然的笑意,怀中还抱着个身穿枣红色绸面童衫的小娃娃。
看到那小宝宝,魏念当即就有些脸红了,却还是蹭蹭的走过去,脚步却始终有些拖沓。
“呀,是你。”本坐在石凳上的阿灵一见来人,登时跳了起来,脸上又是错愕,又是警惕。
魏念讶然,侧头便对上一张绝对熟悉的俏脸,她猛一回神,脸上登时露出喜色:“是你呀,真是巧啊,咱们竟然又给碰上了……”说着,眼睛不自觉的又溜达到一边的臣身上,笑眯眯的蹭上去,脸颊泛红的喊着:“臣公子也在,咱们……又见面了……”
臣没吭声,脸上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只想着这人到底是沈雁雪唤来的,两人必定是相熟的,便象征性的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可阿灵却不乐意了,猛地挤到两人之间,小手急忙攀上臣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身后藏藏,才笑眯眯的对魏念道:“姑娘怎么一个人?花公子怎么没陪着?”
“咦,他还当真姓花?不过姑娘误会了,我与那人是仇人,不是朋友,他怎会陪着我?”想到在那小毛贼身上吃的亏,魏念就气得鼓了腮帮子。
雁雪清眸微闪,眼珠在三人之间徘徊一阵,方问:“小念认识阿灵和臣吗?”
阿灵刚想说话,就听魏念一脸笑意的道:“是啊,方才我追个毛贼到了城外,与他动手一番,差点被那厮伤了,是臣公子和这位……这位阿灵姑娘及时出现救了我,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说着,感激的目光却是投向冷峻风逸的臣,撇都没撇阿灵一眼。
阿灵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在一旁观战良久的凌鸳素适时的呵呵一笑,眉眼俏丽弯弯:“哟,看来咱们阿灵姐姐是碰上对手了呀,这位姑娘虽说不似阿灵姐姐般俏丽如珠,却另有一番飒爽英气,倒是个巾帼须眉的摸样,看来臣可得好好选了。”说完眼眸还十分故意的往臣身上溜达一圈,眼底止不住的揶揄。
阿灵眼神一厉,猛地转头对着这向来与她不对盘的小丫头反唇相讥:“是啊,自然是得好好选选,按日子算,今晚如风也能赶回来,到时候,天邪也的确得好好选选才是。”
“你……”如风可是凌鸳素的死|岤。瞥了一眼身后廊柱边站靠着的天邪,凌鸳素眼底涌出不甘,回头恶声反驳:“你得意什么,你现在的处境不是与我一样,还得瑟个什么劲儿?”
“我和你可不一样,你的天邪是已经心头装人了,我的臣,可还没装人……”说着,又宣誓主权一般将臣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塞塞,以表自己的优势。
“可我看这位小念姑娘比你好多了,臣一定会选她……”
“我看我如风姐也比你强多了,天邪也一定会选她……”
“你胡说……”
“我没有……”
雁雪此刻只觉得额头发疼,她重咳一声,这才止住了两人的争锋相对……
再抬眸,对着被眼前状况搞得有点怔忡的魏念,温和的问:“小念方才说什么毛贼?你又抓贼去了?你娘若是知道你穿着这身衣服去抓贼,不定又被气成什么样。”
魏念一愣,这才垂头看向身上已经略微有些狼狈的裙衫,脸颊登时开始泛白……
沉默已久的臣突然抿了抿唇,回头看向魏念,问:“你说毛贼?”
“呃?”魏念愣了一下,还是快速回道:“嗯……是啊,毛贼……”
正与凌鸳素大眼瞪小眼的阿灵也猛地回过神来,看向魏念问:“你说……谁是毛贼?”
魏念眨了眨眼,不懂他们为何一再询问,却还是老实回答:“就是你们方才看到的那个,那家伙我追了他一路了,从西楚国到南宁国……对了,你们与他似乎认识,还不知道他是个贼吧?往后可得小心防范些他,回头丢了东西,指定就是他干的。”打不过那人是一回事,但怎么也要在他朋友面前说他两句坏话,不然怎么出这口恶气。
阿灵满头黑线,嘴角略微抽搐。
雁雪将怀中窜来窜去的小家伙搂严实了些,确保女儿安全无忧后,才向着阿灵问:“小念说的毛贼你们认识?”
阿灵点了点头,吐出四个字:“是花一寒……”
抱着女儿的雁雪一滞。
在旁边假装喝茶,实际上一双眼珠子时刻紧盯着雁雪怀中的小雨儿,深怕小家伙动作太大,会摔到地上的宋元均,也一滞。
而趴在桌上假寐的晴天更是猛地睁眼,再挺身坐起,同样一滞。
“咦,那毛贼真是花一寒?那个神盗?”这下换魏念惊讶了,爹说得神乎其技的那个天下第一神偷花一寒,竟然真是那个痞痞的,一副没什么文化,没什么节操,活脱脱就像个小流氓似的家伙?
果然传言这种东西,信一成,就输了。
“小念你……”
饶是雁雪再淡定,这下也不由得有些词穷,花一寒那对女子向来温柔如水的家伙,怎么会与素来温和憨厚的小念接下深仇?确切的说,这两人,应该根本不认识才对吧……
一时间小亭子里寂静无声……
窝在娘亲怀里本来就非常不安分的小雨儿乍见大家突然不说话了,也觉得情况诡异,安静了一秒钟,却又无聊的眨了眨眼,像是要唤回刚才的热闹似的,她蹭蹭的从娘的腿上站起来,软绵绵的小手伸出,碰碰娘凝脂般的脸庞,感觉手感不错,再捏捏娘的脸颊,最后拽拽娘的鼻子,玩得不亦乐乎……
这番马蚤扰,弄得雁雪柳眉微蹙,二话不说,直接无良的将女儿从怀里扯出来,随手丢给身旁早已严正以待的宋元均,然后拍拍双手,解脱了。
已经快十一岁的宋元均身子已经拔高,加上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赖在万紫千红楼好吃好喝伺候了一年,竟然长得比一般同龄孩子还高大,因此抱一个周岁的小宝宝,他倒是绰绰有余。
一接手小雨儿,他便动作捻熟的两三下便将小家伙在自己怀中固定好,脸上露出温煦的笑意,捏着小雨儿的柔嫩小手,再将软软的小手放到自己唇边,宠溺的亲亲。
感觉手心痒痒的,小雨儿咯咯的笑了起来,精灵的大眼睛可爱的弯成月牙状。
看着自家妹妹对个外人笑那么可爱,刚刚还处于震惊的晴天现下则有些吃味了,他瘪瘪嘴,哼了一声,才看着魏念问:“你把我花叔叔怎么了?”
魏念似是还纠结在虚假传言中不可自拔,被人猛地一问,方才回神,呐呐的说:“我能把他怎么样?那家伙偷了人家东西,还拽得二五八万……我看了就有气,但是……但是我又打不过他……”说到这里,晶亮的眼眸暗了下来,分外沮丧。
晴天:“……”
亭子里再次安静,正在这时,亭子外却突然响起花四娘的声音:“小念……”13721325
魏念一回头,便看娘正一脸心急火燎的跑过来,见了她,二话不说便抓着她的手,急切的道:“那老匹夫来了,你快躲起来。”
“啊?”魏念懵然,老匹夫?是说爹吗?可爹怎么会跑来南宁国?她离开西楚国时,爹不是正忙着追逐那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吗?
“别啊了,快跟娘走,晚了那老家伙就……”
花四娘还在喋喋不休,雁雪却猛地眯起双眸,对着庭院下的假山喝道:“魏先生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别躲着了。”
哭万回便。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假山后的某人听得一清二楚。
花四娘身形陡然一僵,她机械的转过头,一双美眸惊恐的望着那嶙峋巍峨的假山,再亲眼看着假山后面慢慢渡出个身穿青色长袍的儒雅男子,瞬间,她的脑神经线,断裂了。
见来人果然是父亲大人,魏念立刻站直身子,重重的朝那儒雅男子鞠了个躬,严肃的喊道:“爹。”
好好的女儿,居然被训练成男儿般行躬礼,花四娘心里一阵抽痛,吸吸鼻子,指着那儒雅男子便喝:“你这个老匹夫,谁要你进来的,这是私人府邸,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儒雅男子不理她的咋咋呼呼,甚至从头至尾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盯着自己的女儿道:“念儿……”
“嗯。”魏念全身肌肉紧绷,背脊挺得笔直,等待爹的训话。vzxh。
“听说你跟男人私奔了……”
…………
番外:参加抓周大会7
小雨儿的周岁诞辰,在很多人眼里,自然是今年内最大的事儿,虽然当事人的母亲,只是无良的将此当做一场收敛钱财的大好机会,但,这也无碍众位宾客们的热情洋溢。
一大早,圆嫩可爱的小雨儿便被两个丫头打扮得异常喜庆,鲜红色纹着精细络子的薄袄子套在身上,整个身子看上去圆溜溜的,霎是可爱,虽说眼下天气未到初冬,但穿得可倒是真的暖和。
出了大厅,前前后后的早已聚满了人,往人圈儿扫了个遍,没看着要找的人,雁雪不禁侧头,对着身畔的阿灵问:“你家主子还没回来?”
阿灵也顺势看了看,摸摸鼻子,有些讪讪的说:“反正还早,应当过会儿就回来了。”
“哼。”冷哼一声,雁雪转头,将怀里的糯米团子扔给专职保姆宋元均,挥挥手,眉带不虞的回了院子。
见老板生气了,阿灵不禁有些冷汗,急忙跑向正在角落躲懒的臣,拉着他的袖子道:“你倒是出去看看啊,没见着老板都恼了。”
臣闭紧双眸,俊逸的脸上波澜不惊,只不轻不重的回了句:“主子自有分寸。”
“你……敢情挨骂的不是你……”阿灵尤为气闷的跺了跺脚,转身愤懑离开。
却不想,阿灵前脚走,魏念后脚便寻着了臣,她拽了拽身上不大合身的矜持女装,脸上撑起合宜的笑意,走过去唤道:“臣公子……”
臣睁开眼,便对上魏念明亮黝黑的眼眸,他礼貌性的站直身子,面上仍旧没有太多情绪,只淡淡颔首:“魏姑娘有事?”
“没事,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这边儿上呆着……你是不是无聊?我陪你聊聊怎么样?”说完,一双大眼睛还眨巴眨巴。
被这么“乞求”的目光盯着,臣有些尴尬,却也只得道:“魏姑娘若是无趣,我找个人陪陪你?”
这婉言的拒绝魏念还是听得懂的,她黯了黯眸,不禁委屈的嘟哝:“你就这么不想理我吗?”
臣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下不善言辞,怕闷坏了姑娘,况且一会儿宾客来齐了,我也要忙……”
“不妨事,我不怕闷,我们先聊着,一会儿你要是忙了,我就不打扰你……”不等臣说完,魏念整个身子便靠了过去,一张略显英气的脸望着臣,布满喜色。
臣开始头疼了,早知会被莫名其妙的缠上,方才还不如答应阿灵去寻主子呢,这下,可要他说什么好?
他无言可说,但魏念却本就是个开朗的性子,加之从小被当男儿养,脾气也是豁达通爽,少了女儿的娇羞,谈话间倒是伶俐爽朗。
本还有些拘束的臣与她“聊”了一会儿……好吧,事实上是魏念说,臣听,只是这样一个侃侃而谈,一个静心凝听,气氛倒也不算糟糕。
花一寒一进大厅,便看到了角落里的两条身影,他若曜石的眸子眯了眯,惊诧这姓魏的居然真的追臣追到了万紫千红楼?不过今日是小雨儿的诞宴,这姓魏的又是怎么进来的?他可记得三个月前拟定宴客名单时,沈雁雪那视财如命的女人,挑的客可都是包得起大红包的主……而这姓魏的,也不过是个捕快世家的小后代而已。
正当他疑惑时,身边一道女声突然响起:“花公子。”
花一寒转首,便对上凌鸳素一张稚气尚未脱全的精致俏颜,他微微一笑。礼貌的回了一声:“凌姑娘。”
凌鸳素一张俏颜笑得嫣然,先看看远处“相谈甚欢”的臣与魏念,再侧头看着身边俊挺谦和的花一寒,眸带意味的问:“花公子看,那魏姑娘与臣是不是也算是匹配?”
花一寒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魏姑娘?你还真当那家伙是女的?”那家伙不过是有异服癖罢了,怎的还真有人雌雄不分?不过,若是他不知道那姓魏的是男人,这会儿看他一袭女装,只怕也会将他错当做稍显英气的女儿身,毕竟,那家伙的身板看着是挺细的。
“咦?”听他这话,倒是换凌鸳素惊讶了,她睁了睁眸,继而又不可思议的道:“不会吧,花公子以为她是男的?这位魏姑娘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儿家呢,想不到花公子阅女无数,竟然会看错……”
“嗯?”花一寒拧紧了眉宇,显然不信。
凌鸳素也不管他,只蹙起了眉,又不解的问:“不过花公子既然一直以为魏姑娘是男子,那又怎么会跟她私奔呢?莫非花公子本便是男女不忌?”
花一寒木讷的转过头,盯着凌鸳素看了好半晌,才不确定的吐出两个字:“私奔?”
“嗯,私奔,这不魏姑娘的爹都找上门来了,昨个儿逼着魏姑娘将你的行踪供出来,魏姑娘为护情郎,誓死不从,我们旁人看了都忍不住泫泪,真是情感动天啊……”话说一半,她又停住,转首略带深意的看着臣与魏念,又虚叹一声:“不过明明魏姑娘是与花公子你私奔,怎的一会儿工夫就缠上了臣了?莫非魏姑娘后悔了?花公子可得加把劲儿啊,别到嘴的媳妇就给飞了。”
“到嘴的媳妇?”这次花一寒再无法冷静了,几乎是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
嫩收钱母。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凌鸳素只呵呵一笑,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眼底却止不住的狭促,那表情像是在说“你不用反驳了,我都知道了。”
“凌姑娘,我和那家伙……”花一寒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侮辱了,所以他必须解释清楚,这可是关乎他的清白问题啊。
却不想凌鸳素只施施然的撩撩头发,淡定的道:“花公子不用解释,我都明白。”随即又看向人头涌动的大厅,叹了口气:“哎,这客人也来得差不多了,花公子是熟人,我就不招呼了,我先走了……”说着,踏着步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了,徒留下一脸欲哭无泪,有口难言的苦闷青年。
凌鸳素走进人群后,没一会儿便进了后院,院门外头是早已等候多时的阿灵,一见她来,阿灵整个人都扑了上去:“怎么样?”
凌鸳素微微推开她过于热情的身子,一副牛气冲天的道:“我出马,还有什么事儿搞不定的。”语顿,突然又话锋一转,眼神骤然一厉:“倒是你答应我的事呢?”
阿灵挥挥手,一脸云淡风轻道:“放心,我已经支走了如风,今天一整天,天邪都见不到如风的。”
听到这里,凌鸳素脸上才又露出笑意,随即她嘿嘿一声,挽住阿灵的胳膊,一脸亲密无间的道:“其实咱们这样不是挺好,你撮合我和天邪,我撮合你和臣,各取所需,犯得着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两头不讨好吗?”
阿灵连忙颔首,脸上是同样猥亵的j笑:“那当然,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仇人怎么了?看不对眼怎么了?在美男面前,那些都是浮云……既然是浮云,就总有蒸发的一天,不是吗。
正在两个阴险的女人,筹谋着如何将两只纯洁如羔羊般的美男子收入魔爪时,身后一道不轻不重的阴冷男声突然响起:“请问,大厅怎么走?”
两人同时转头,待看清来人时,两个女人不禁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算计……
如果要问花一寒,悲剧是怎么形成的,他会很肯定的告诉全世界,他也不知道……他本来只是要去上趟茅厕,结果一出了大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身材俊挺,看着儒雅清俊,实际上眼神相当狠戾,动作也分外阴毒的中年男人缠上了……
缠着他干啥?
打架!
对,就是打架……
“这位先生,你找错人了吧?”花一寒咬着牙,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憋着腹下涌动的不适感,吃力的在打斗空闲愁云惨淡的询问。
却不想那中年男子根本不理他,招式居然更加狠辣的朝他袭来……为了不被莫名其妙的打死,花一寒只得耐着性子与对方过招,一番打斗,打了小半个时辰,斗了一两百招,两人还是不分胜负。
若是平日,与实力相当的对手切磋切磋武艺,花一寒也是欢喜的,但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去茅厕……
逮了一个对方换招的空当,花一寒立刻退后两步,站住脚步,朝着对方比了个禁制的动作,一脸苦闷的道:“先生,不管你为什么找上我,但现在,我必须离开,失陪……”说完,脚尖一点,人已经瞬间消失不见了。
待他走了,空旷的小偏院儿里便只剩下那儒雅温润的中年男子,男子嘴角勾出一缕笑痕,望着花一寒消失的方向,淡漠的颔了颔首,轻可不闻的道两个字:“不错。”
嗯,是不错,此人无论是武艺还是轻功,配他的宝贝女儿,也算是合适了……
而当花一寒解决完头等大事,准备回到大厅时,很悲惨的又被方才那儒雅男人堵住了,他抽了抽嘴角,整个人都快抓狂了,却还是耐着性子与对方解释;“这位先生,我非常确定你真的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你真的无仇无怨……”
话还没说完,远处一道爽朗的熟悉声音突然传来:“爹,我将娘带来了。”
花一寒一回首,便对上魏念那双神采奕奕的黑亮眼睛……而魏念自然也看到了花一寒,一时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两人四目相接,却是火光迸射。
旁边的儒雅男子看在眼里,只觉得两人居然当着长辈面就“眉目传情”了,真是毫无矜持……
眉个猫咪啊,那凶狠的眼神厮杀,哪里像传情?
四人之间,因为各有所思,竟然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喂,叫我来干嘛?”而首先打破这场沉寂的,便是被女儿强行拉来,怒得额上青筋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的花四娘,而她问的自然是自己的前夫。
老魏扫了眼对自己还是怨念颇深的前妻,淡定的转首,看眼花一寒与魏念一眼,才转过头道:“女大不中留,既然都到了这步田地了,我若是不许,也不成了,加之那小子倒是也不错。”
这话说得古怪,除了当事人,另外三人皆是没听懂过,却也都没开口打断眼前这儒雅男人的话语……
顿了一下,老魏阖了阖眼,睁开时一双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微楞的花四娘,眼底有些疲惫的道:“这到底是女儿的选择,我也尊重她,既然如此,在他们成亲之前,就让女儿在这儿跟你住吧,到底是女儿家,若是要嫁人了,总不能半点妇德都不会,你且教教她。”
花四娘还是没听懂,却敏锐的捕捉到“就让女儿在这儿跟你住吧”这句爆炸性的话语,她没听错了?让女儿跟她住?这老匹夫这么大方?
花四娘懵懂着,魏念却是听懂了,事实上昨晚对于“私奔”这个问题,她可是耗尽精力的与爹爹解释了足足三个时辰,怎么也没想到,到了今天爹爹居然还执迷不悟?而更重要的是,她并没告诉爹爹花一寒的身份,连摸样也没描述,爹爹是怎么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花一寒的?还……还似乎已经评定对方的优劣……
也来不及思考这些疑窦,魏念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解释道:“爹,女儿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我没与这人私奔,我是抓贼,是抓贼,真的是抓贼……”手指毫不客气的直指一旁膛目结舌,完全状况外的花一寒,一脸冤枉。
花一寒挑了挑眉,聪明的脑袋很快反应过来,也猜到了这儒雅男子的身份,于是他也上前一步,准备开口帮着解释:“魏先生,我与她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上,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男……”
“难得的好姑娘……”花一寒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被人捂住,而堵住他的人,正是不知何时窜到他身边的花四娘。
花一寒想挣扎,花四娘却拼命朝他使眼色,要他安静,花一寒无奈,想着花四娘往日也待他不错,如此,便翻了个白眼,算是还她个人情,不抵抗了。
见他不挣扎了,花四娘才又乐呵呵的对老魏道:“呵呵,阿一一直说小念是他看过最好,最难得的姑娘,老匹夫啊,既然你也决定成全他们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娘……”魏念大叫。
“你闭嘴。”花四娘狠狠剜她一眼,转首又对老魏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嘿嘿着说:“你放心,让小念跟我住,绝对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念,担保她出嫁时是个标标准准的俏姑娘……”说完又回头笑眯眯的看着被自己捂住嘴的花一寒,示意般的挑了挑眉:“阿一,你说是吧。”
是个屁,花一寒翻了个白眼,不理。
老魏看了前妻一眼,目光投向花一寒,挑眉问:“他叫阿一?”
花四娘忙不迭点点头:“对,叫韩一。”若说他是“天下第一神盗花一寒”,这老匹夫还不扯着女儿就走人……所以适当的撒谎,是绝对必要的。
老魏皱了皱眉,须臾才吐了一句:“这名字可真直接。”
花四娘讪讪一笑,也没反驳,只是手上加大了力道,将花一寒捂得差点喘不上气来。
“唔唔……”花一寒满脸涨红,真的快窒息了……
感受到他的憋闷,花四娘这才甩开手,转而亲热的抓着老魏的胳膊,兴致勃勃的道:“走走走,我带你出去逛逛,这儿就留给他们小两口。”
小两口?
花一寒差点吐血,而魏念已经吐血了……
待两个大人走后,所谓的“小两口”便开始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魏念才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之人,挑眉道:“我爹只是误会了,我娘又想把我留在身边才出此下策,你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对你?非分之想?”花一寒冷笑,唇瓣狭促一勾:“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恐怖的诅咒。”
“你……”
花一寒才不理她,只转身离开了小院子……而见他走了,魏念咬了咬牙,也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待小院子里再无半个人影后,隐藏在暗处的阿灵与凌鸳素才走出来,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j计得逞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已时刚到,大厅的来客便几乎到齐了,可人来人往只见,却无人看见今日的主角之一,俗称闲王的玥王,宋暮白出现。
“怎么没看到宋暮白?”出了大厅,见臣一个人站在角落闭眼躲懒,花一寒不禁走上去询问。
臣睁开眼,淡淡的看了看厅中越见充盈的人群,不禁也蹙了眉:“天邪跟着他,不会出事。”
“谁管他出不出事?”花一寒哼了一声,他不过随口一问,哪里看起来像在担心那家伙了?
臣也不与他争执,只眸带复杂的看了眼大厅玄关方向,想着,已经一夜了,主子还没有说服那个人吗?
本只是随意一眼,臣便收回了视线,可猛地,他又突然抬眸,平静无波的眼中此刻却染满厉色,被他这凌厉的神色一震,花一寒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一个身穿水绿色丫鬟服侍,容貌普通,甚至有些难看的小丫头正端着酒水,穿梭在人群之中。
若真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当然不会让臣格外注视,事实上跟阿灵相处久了,臣或多或少,耳濡目染,对人皮面具,也有了些相对的认识,也就因为如此,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那丫鬟脸上动了手脚。
小雨儿诞宴,无论是以宋暮白的人脉来说,还是以沈雁雪的人脉来说,这场宴会都不算小,而因为外人多,今日也必定比较混乱,而在这混乱的日子,有人带着面具,混了进来,这无疑是让人警惕的,事实上别看臣一直缩在角落,他可并不完全是在躲懒……充当保安才是他今天最重要的工作,虽然万紫千红楼也有护院,但那些护院与他相比,却是一百个也比不上他一个的。
“她是谁?”花一寒行走江湖这么久,就算刚开始看不出来异样,可见臣这般警惕,他也不敢松懈,只是他的眼睛,却没毒辣到能看清人的表皮伪装。
“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臣便凝着目,踏出脚步,却并不是走向那可疑的丑颜丫头,反而是走进了后院,事实上昨晚安排保安工作给他时,沈雁雪就说了,若是今日看到了可疑人物,必须第一个向她报告,因此,他现在是去禀报。
————此刻,皇宫,清幽殿————
扫眼看了眼外头伫立不动的标挺身影,何嬷嬷面上有些不忍,回头看向静躺在斜榻上的主子,她几次张口,到嘴边的话,却终究没说出口。
“她还没走?”不知过了多久,斜榻上假寐的太妃才淡淡的询问一句。
何嬷嬷点点头,眼底满是怜惜:“已经七个时辰了,他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主子,不如……”
“不如什么?”太妃睁开眼,慈和的视线扫在何嬷嬷身上,如以前一般的眼神,此刻,却带着满满的疲惫与无力。
何嬷嬷心疼了,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垂下眸说:“没什么,主子自有分寸,奴婢不该多言。”
看着这个服侍了自己半辈子,还差点因为自己而被打入天牢的老仆人,太妃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半坐起来。
她一动,何嬷嬷立刻拾起旁边的靠枕,垫在她背后,确保她坐的舒服。vzbp。
待坐定后,太妃方才越过镂空的窗子,看向外头影影绰绰不太真切的笔挺身影,自嘲的低低一笑,摇了摇头:“那孩子,还是这么执着。”
“是,太妃从小就教王爷再苦也要坚持,王爷都懂,都听,也都做到了。”
“可是本宫现在反悔了。”说着,仰起头,看着何嬷嬷时,她眸中全是苦涩:“本宫不要他坚持了,你去告诉他,本宫不会出宫的,他的女儿周岁,本宫替他高兴,可,本宫不去。”
听着她话中一字一句的疏远,何嬷嬷蹙起了眉:“主子说什么呢?王爷的女儿,不就是主子的亲孙女……犯得着……”犯得着说那么生疏吗?
太妃摇头,苦笑一记:“本宫不想要那个孙女,也不想要那个儿子,你出去告诉他,本宫余生都不想见他,让他以后也别来了。”
“主子……”≮ ≯
“快去。”这两个字说得并不重,或许是因为经历太多事,大起大落,她的心已经逐渐平静了,没了当初的狠戾,因此,这两个字倒是更显出她的虚弱,不过这却无碍她尊贵无比的威严,就算不重的两个字,她说出来,也有让人无法反驳,无法不从的魄力。
她是太妃,地位尊贵。
了解主子的坚持,明白主子的痛苦,何嬷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静默无声的出了寝殿,与外头那站了七个时辰,纹丝不动的男人说了几句,复才返身回来。
太妃见窗外之人果真走了,心底划过一丝孤寂,却还是问:“他怎么说?”
何嬷嬷眉头微蹙,道:“王爷说,时辰不早了,他该回去了,晚些,再带孙女来见您。”
太妃突然坐直身子,眸中霎时阴厉猛狠:“你没告诉他,本宫不会见他们?”
“主子……”何嬷嬷满心不忍,微胖的手指圈在一起:“您这是何苦呢?”以为不理,不见,就能彻底摆脱两人的关系了吗?母子天性,血缘羁绊,如何能说摆脱就摆脱?“主子,王爷没怪您,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听您的话,他永远是您的儿子。”
“别说了……”太妃猛地垂下头,双眉紧蹙,双眸紧闭,眼睑盖住眸中的一片痛苦,她又何尝不知道母子羁绊,但是,以前的她错了太多,错的太离谱,除了与儿子彻底摆脱关系,放儿子彻底的自由,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又还有资格做什么?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根本没权利要求儿子对她尽忠尽孝,因为,她一直都没做到对儿子尽心……
“蹬蹬蹬。”这时,殿外竟然响起了敲门声。
太妃掩住眼眶中欲坠的泪,埋头捂住脸,挥手示意何嬷嬷去看看。
何嬷嬷开了门,便见瓮子然一脸平静的站着门外,见了她,便道:“皇帝正朝这边来。”13721555
“宋暮衡?”何嬷嬷先是一讶,后又想到昨晚王爷在皇宫待了一整夜,想来这多疑的皇帝必定是来试探虚实的,心中尽管不悦,但到底寄人篱下,这皇宫,始终还是皇帝说了算。
吩咐瓮子然隐身躲好,她才走进殿内,此时的太妃已经恢复如初,眼底那些脆弱也被掩盖得干干净净了。
“怎么了?”太妃问。
何嬷嬷抿了抿唇:“宋暮衡过来了。”
“他?”太妃显然也愣了,不过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