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乐府第51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将李氏母族那边的势力给忘记了,看样子,只要轩辕柔入宫选透,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绝对没有可能选不上的,所以轩辕谋才会这般忧心,只想着能够早些从这个女儿身上着手,让她打消这么个念头。
“对啊,三妹为人单纯,真要进了宫,以她的心性只怕就算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也难以在后宫立稳脚足,皇上越是宠她,她便越是受到其他嫔妃的妒恨,那种勾心斗角之事根本就不是她会的。宫里头的贵人多得去了,经常不都有些离奇死亡的吗?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呢?”轩辕烈明显更是担心轩辕柔的安危,至于感情什么,倒没有离忧想得那般多。
一翻话更是引得轩辕谋的同感,想到自己女儿日后有过的日子,心中更不是滋味。离忧见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种事,轩辕柔自己不想通的话,谁也帮不上忙。
“烈儿、离忧,为父子女不多,就你们兄妹四人,我这一生也没别的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兄妹四人都能够平平安安、幸福快乐。是爹爹没有用,先前害得离忧在外头漂泊了这么多年,现在又眼看着你妹妹要往火炕里跳也无能为力”轩辕谋一脸的黯然,瞬间如同苍老了好几岁,那样子,看得人都跟着难受。
离忧见状,心里头也不舒服,想了想后,还是没忍住,好声说道:“爹爹不必如此,其实三妹之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依我看,这问题的关键还是在皇上身上。”
“皇上?”轩辕谋一听,顿时抬眼望向离忧,一脸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忧解释道:“既然三妹如此痴心,倒不如让她看清楚真正的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毕竟现实与想象总是有差别的。爹爹不如跟三妹讲清楚,然后找机会带她一并进宫见见皇上,若皇上也对三妹有意的话,索性便遂了她的意,大不了多花些时间调教一下她入宫后的为人处事,教她如何在后宫生存来得更好,省得日后被她怨悔一辈子。若皇上对三妹并没有什么意思的话,也好让三妹彻底死了这个心,这样她也不会成天胡思乱想了。”
“妹妹这办法倒是不错反正三妹现在是铁了心了,倒不如来副猛药。”轩辕烈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却又收住了笑容,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可是有从此很大的问题呀皇上是什么人,哪里是三妹想见便能见的,更何况就算见了,难道还能去问他是否对三妹有意无意?只怕不但达不到目的,反倒更会让三妹更加死心榻地吧。”
“所以呀,这个事就得交给哥哥你去想办法了。”离忧笑着说道:“哥哥与皇上的关系向来很是亲近,依我看,那后宫多妹妹一个不多,少妹妹一个不少,你去求皇上,皇上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我想他也应该不会介意的。
轩辕烈听离忧说得这般简单,连忙摇着头道:“妹妹说笑话吧,皇上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间再亲近也是有底线的,这叫我如何开得了这口?要不,妹妹你去跟皇上说吧,依我看,皇上对你印象很是好,说不定见你如此心疼三妹,如此重情重义,定会网开一面答应的。再说你又不是朝臣,也不必如我一般经常见到皇上,事情成不成都不会有什么多大的影响。”
“别别别,我可不去,我与皇上不过几面之缘,哪里比得上哥哥在他面前说话的份量。”离忧一听轩辕烈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让她去,自然是不答应,原本她便下意识地不想跟这皇帝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让她去那不是完全违背她的意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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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太后召见她做什么?
第九十四章:太后召见她做什么?
轩辕烈见离忧一副如此坚定的神情,再一想想似乎让离忧去也的确是不太妥当。于是只得朝轩辕谋看去,一脸希望地说道:“爹,您说这法子行得通不?要不,您去求求皇上,好歹您也是两朝功臣,皇上应该会给您这个面子的。”
轩辕谋听完轩辕烈的话,终于出声了,他连连点了点头,一副很是肯定的表情道:“依我看,离忧这办法倒真不错。与其一味阻止,倒不如让柔儿看个明白。你们兄妹也别互相推了,这事我去求皇上。要是皇上应下了自是最好,若是真因此惹恼了圣意,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多也不过是训斥一番罢了。”
听到这搭桥引线之事轩辕谋给包下了,轩辕烈与离忧两人均都如负重释,暗自互视了一眼,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样自然最好不过,解决了轩辕柔的事不知道得少操多少心,原本这些时日王府已经是大事小事不断了。
自从李氏中毒之后,轩辕烈便将之前南宫云锦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悉数全都说给了轩辕谋听,得知这些之后,轩辕谋更是心中痛恨不已,恨不得将王府内这只幕后黑手马上揪出来,千刀万剐。
可这么久下来,他竟然没有查出任何的朱丝马迹,那幕后行凶之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了半点的动静,而且一切的线索也都完美的被掐断,很显然,这个对手并不简单。
轩辕谋很是忧心,一家老小的安危时刻都让他担心不已、寝食难安,眼下又得为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操心,更是显得有些心力交瘁,只不过,表面上他却不能表露出来,不能让人看到他脆弱的这一面,否则的话只怕那做恶之人只会更加的胆大起来。
眼下离忧的这个方法虽然有些剑走僻锋的感觉,可思来想去也只有如此了,毕竟他也不能够强行将轩辕柔给许了人家,不说轩辕柔不会答应,李氏还有李家的人只怕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若是到时皇上真的看上了柔儿的话怎么办呢?难道就真的只能送她入宫了吗?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不忍心,那宫里的争斗何其残酷,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其中,一辈子都活得不开心。
“离忧,若万一皇上真看中了柔儿的话,那可如何是好?毕竟柔儿才貌都没得挑,被皇上看中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身为父亲的心终究还是为了子女而左右摇摆。
离忧听罢,轻叹一声劝慰道:“爹爹,若皇上也真心喜欢柔儿,那便成全柔儿算了,毕竟是她自己的路,您也不可能一辈子替她忧心的。况且,她若能够得到皇上的心,再加上宫里头还有太妃在,调教一番后在宫中生存倒也不是太难之事。人终归都会改变,三妹也不是愚笨之人,时间久了自然会通透的。”
说到这,离忧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纵使她不入宫,嫁入其他名门望族,日后也是难以避免妻妾之间的一些争斗,三妹有句话倒也没说错,这世上的男子又有几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呢?能够嫁给一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怎么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到离忧的话,轩辕谋与轩辕烈顿时都显得有些不太自在,身为男人,他们都如轩辕柔所说的一般不仅仅只有一个女人,就算是轩辕烈,哪怕与南宫云锦感情这般好,也还是有其他的妾室,并且日后说不定还会娶更多的女人进门。
身为男人时,他们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听到离忧这般说,心中总感觉这话中有些别扭一般。
“咳、咳,离忧说得很是在理,倒是为父愚痴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透。”轩辕谋清了清嗓子,调整表情道:“也罢,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一切便只能看柔儿那丫头的造化了。”
轩辕烈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赞同,迟疑了一会,这才有些不太自在地看向离忧问道:“妹妹,若是日后江一鸣与你成亲后,再娶其他的女人的话,那么你,你会如何?”
一直以来,轩辕烈都觉得自己这个胞妹的思想很是特别,听她刚才这语气似乎对天下男人三妻四妾颇为不满一般,不知道日后若是自己亲自经历,以她这样独特的思维与性子,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离忧倒是没想到轩辕烈竟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见他一脸的不自在,笑着答道:“一鸣是不会再娶其他女人的,我相信他,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听到离忧这般肯定的回答,一旁的轩辕谋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接口问道:“离忧,世事哪有这么绝对的,你怎么便确定江一鸣日后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
“信任彼此之间的信任。”离忧转而看向轩辕谋,满是平静地说道:“爹爹也许并不太清楚我与一鸣之间的感情,其实我们应该算是同一类人,真正爱了的话,眼中是绝对不能容下别的人。所以我坚信他对我的感情,除非我先他而去,否则他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可万一日后他变心了,也喜欢了别的人,并且执意要娶的话呢?”轩辕烈听到离忧的话,更是着急了,果然这妹子的思维异于常人,竟然将一夫一妻当成这般理所应当的追求,这未免有些不太现实吧。
就算这江一鸣现在对她真的很在意,很爱她,眼中容不下别的女人,可日子久了,很难说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到时要真打算纳妾的话,那以他这妹子的想法,可得难过、绝望成什么样子呀
见眼前这两人都如此担心自己,离忧不由得又是一阵笑意,想了想后,这才十分理智的说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休了他,权当自己瞎了眼,从此两不相见,打死不相往来。于我而言,宁可终生孤独,也不原与其他人一并分享同一个男人。或许你们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在我看来,这却是最正常,最为基本的一个要求。”
一席话,更是让轩辕父子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倘若此时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他们最亲的人,他们一定会不以为然,一笑而过,甚至还会觉得这女子太过张狂,太过不可理喻。
可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离忧又是这般的气定神闲,这般的冷静从容,完全没有半丝夸张的感觉,仿佛对她而言,本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轩辕谋更是有种说出话的感觉,在他的心底,甚至认为应该是苏七七自小带给离忧的影响,所以,他更是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反驳的理由与权力,只不过唯有希望那个江一鸣真的能够做到离忧所说的那般专一,那江一鸣这孩子也算是他轩辕谋一辈子的大恩人了。
许是各怀心思,轩辕父子见事情也已经商量妥当便没有再久留,各自离开忙各自的事去了,而离忧也顿时失去了出府看新宅子的兴致,直让绿珠将江一鸣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信都拿过来给她。
仔细想想,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跟江一鸣确定过成亲之后妾氏的问题,虽然在她看来,以她对江一鸣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可是两人倒是好象从来没有具体谈到过这个上面来。也许等他进京后,她还是得专门找个时间将事情挑明了来说,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她也不希望引起一些误会与不快。
倒不是离忧信不过江一鸣,只不过,连亲兄弟都还是明算帐的好,夫妻自然也不例外,相信江一鸣也不会计较她这小女子的小心眼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世上连江一鸣都无法做到为了她不纳妾氏的话,那么这世上也许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除非如轩辕柔所言,找一个没有能力与本事纳妾之人,而非心中不愿纳妾之人嫁了,可那样的人她宁可一辈子不嫁,她可不是缺了男人便没法生活下去的人。
三天后,江一鸣再次派人送来了书信,按照书信上的日期来推算,最迟也就是十天之后便会抵达京城。离忧看到信后,兴奋不已,直催着绿珠赶紧收拾出府去新宅子那边,看看那宅子收拾得怎么样了。
见离忧这般高兴,绿珠也很是开心,没一会的工夫,几人便出了府直奔新宅而去。
下了马车,却见大门上方的门扁已然换成了新的,江宅两个朱漆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上去倒是显得挺气派的。
没等绿珠进去告诉刘姑姑她们,离忧便自行走了进去,反正来这里她也是想四处看看,瞧瞧都收拾成什么样子了。
转了一大圈,发现外头都基本上焕然一新,看样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听刘姑姑说,就差一些小物件的添值了,算算时间十天应该是完全来得及的,当下心中又是高兴不已,连声将刘姑姑与二丫她们给谢了一番,只道辛苦了。
刘姑姑与二丫自然不敢受离忧的谢,做这些在她们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能够听到满意的字眼已经很是高兴了。
离忧却显然不是这般想的,毕竟就算再怎么样,能够如此用心的收拾这个家,真的是很不容易的。看到大功将成,正准备带着一行人出去找家好酒楼好好庆祝一番,谁知王府竟然派人过来了。
来人显然很着急,边喘着气朝离忧行着礼边赶紧说道:“禀郡主,王爷让您赶紧回府,宫里来了口谕,皇太后要召见您。”
皇太后?离忧顿时觉得完全糊涂了,皇太后不就是皇帝的老妈吗?虽然她现在也勉强算半个皇亲国戚,怎么着也是御封的离忧郡主,可真跟这皇太后是八杆子打不到边呀,这么个时候,怎么突然想起要召见她呢?
见到离忧一脸的不相信,来人连忙又解释道:“郡主,这种事奴才不敢瞎传,都是真的,那传口谕的公公现在还在府中等着呢,说是要等着郡主回去一并进宫面见皇太后。”
“那么传旨的公公有没有说皇太后召见我所为何事?”离忧自然不是怀疑传话人所说之言,只不过是心中实在想不出这皇太后要召见她的理由,因此才会半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王爷倒是问了,那公公说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不过看着皇太后神色都挺正常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传话之人实话实话,然后又催促道:“郡主还是随小的快些回府吧,一会还得收拾打扮才能进宫,耽误太久的话怕是不好。”
见状,离忧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耽搁,匆匆交代了刘姑姑两声后,便带着人回定南王府去了。
一进王府那传话之人先行去轩辕谋那边回报,而离忧则马上回自己住的地方换那身复杂的宫装,并且还得梳洗一通,否则乱七八糟的话那可是对皇太后的大不敬,这种罪名说轻可轻,说重那也是相当严重的。
说实话,离忧真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入宫觐见这个觐见那个,规矩一大堆不说,还得时刻小心翼翼,以免出什么差错。不就是见个人吗?弄得这般麻烦不说,那行大礼什么的也都是无法避免的,真正又要体验一把奴才的滋味。
见时间紧,闵嬷嬷让丫环帮离忧梳了一个符合宫规却又最简单的发髻,配上离忧常戴的翡翠簪子,看上去反倒让人觉得格外的大方而不失高贵。妆容上也选了最为素的,倒是让离忧相当满意。
当然闵嬷嬷这般安排主要可不是按着离忧的心意来弄的,只是她说这次进宫是觐见皇太后,自然还是打扮得低调一些比较好,万一过于高调、张扬,要是盖了太后的风头,那可就不好了。
收拾妥当之后,离忧便跟着宫中宣旨的公公一并入宫,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进宫了,可这次要觐见的是太后,而且也不清楚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所以轩辕谋还是颇为严肃的叮嘱了好几句,连李氏也不由得多交代了两声,让离忧谨慎一些,自个机灵一点,切莫惹恼了太后。
这些吩咐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啰嗦,不过离忧却一律微笑着应了下来,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她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不妥之事来。
而这一次进宫显然比上一次要简单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皇太后口谕的原因,中途也没有太多的人过问,而是那传旨的公公领着她直奔太后寝宫而去。
见到皇太后的瞬间,离忧倒是的确吃惊不小,她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而貌美的女人竟然会是当朝太后,是皇帝的生母。那小皇帝如今也最少二十四五了,按理说就算皇太后十五六岁生孩子,现在也应该有了四十了吧,可咋一看去,这模样竟看上去不过三十,十足十的美妇一枚。
看来这太后不仅仅天生丽质,而且是驻颜有术,莫非这宫中还真有传说中的驻颜神丹不成?离忧胡思乱想了一小会,便马上将心思给收了起来,因为接下来可是一长串的规规矩矩的叩拜与正式的觐见之词,这会功夫可不能分神,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好了。
忙活了好一会,终于听到头顶上的美妇出声让自己免礼,那声音轻脆得如同少女,让人更是不由得怀疑起太后的年纪来。
“你就是定南王失散了十六年的女儿?”皇太后看上去华贵优雅,却也显得颇为亲切,并不似想象中的不苟言笑。
离忧微微颔首,按规矩并没有正视太后,不慌不忙地应道:“回太后话,小女正是定南王失散十六年的女儿,轩辕离忧。”
“你且上前几步,抬起头来让本宫看清楚些。”太后见离忧恭敬有加却又不卑不亢,言行举止从容不迫,看上去气度不凡,倒丝毫不像是在民间流落了十年几的感觉,那种天生的贵气自然流露,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印象。
离忧自是领旨,从容往前走了几步后在离太后远近适当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且微微将头抬了起来,微笑示人之后,却也仍旧将目光低垂一些,不与太后对视。
看到离忧的长相后,皇太后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个妙人儿,这相貌与你母亲亲倒是有七八分相似,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呀。”
“太后过誉了,论才貌风华,又有谁能与太后相比呢。”离忧一脸真诚的回着话,这倒也不是完全拍马屁,论长相,只怕能够找出几个胜过这太后来的人还真是不多。
听到离忧的话,皇太后更是喜笑颜开,直冲着一旁的近身太监夸离忧的嘴甜,那太监倒也是个拍马屁的高手,笑着道郡主品性最为纯良,说的话都是实打实的,并无半点夸张。
一句话,不但将皇太后的马屁给拍到了,顺便还将离忧的马屁给拍了到,倒也实在是高。
太后显然很是高兴,不但给离忧赐了座,而且还让人给她上了上好的茶,那神情比起刚刚进来之前更是亲近了三分。
坐下之后,皇太后又颇为随意的问起了离忧的一些事情,比如在民间这些年有没有吃苦什么的啊,养父母对她好不好等等,细细碎碎的,倒真像是长辈询问晚辈一般,听上去颇为关心。
离忧一一答来,听说她并没有吃太多的苦,而且还会识文断字,会一些名门闺秀应该会琴棋书画等等,皇太后显然很是满意,直道是老天保佑了。
说了一小阵子话,离忧也没听皇太后具体提起什么事,因此仍旧弄不清楚这太后突然传她入宫所谓何事。不过连太后都没有出声,她自然是不必出言相问的,反正若真有什么事,离开皇宫之前太后总是会说的。
谁知,这一次她还真是失算了,又说了一小会话后,皇太后竟莫名其妙的赏了一大堆东西给她,按她的意思,好象是自己甚合她的心,日后有时间多进宫陪她聊聊天,说说话之类的。
这可让离忧一头是汗,什么事也没说,还这么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大堆赏赐,这样的好事多少让人有些想不通吧。她总不会幼稚的认为皇太后是闲得太无聊了,所以才突然想起了见见她这个定南王失散多年的爱女吧?
可事实还真就是这般让人琢磨不透,一直到皇太后出声让人送她出宫,她还是没有听到这个突然召见她的主说半点什么正经的事。
直到出了太后寝宫,离忧这才朝一旁带他进宫的公公问道:“公公见多识广,你说太后娘娘今日召见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公公一听,笑着回道:“郡主多心了,依杂家之见,太后娘娘显然对郡主喜爱有加,您看赏赐了一大堆东西不说,还让郡主日后多进宫陪她聊天,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呀。”
听到公公的话,离忧也不好再多问,只得笑了笑,不再出声。常言道,无功不受实禄,这天家的东西更不是这么好拿的,只怕事情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正想着,长廊前方迎面走来两名宫女,见到离忧后便停了下来,恭敬行礼之后,这才说道:“郡主金安,主子请郡主前往一叙。”
离忧一听,顿时又是一阵莫名其妙,这宫里她可是谁也不认识,这宫女嘴里的主子到底又是什么人呀?
“你家主子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此时正在宫内?”离忧正问着,却见身旁给他引路的公公正朝她微微一个恭身,很是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禀告的宫女见状,微笑着答道:“回郡主话,主子说了,郡主去了便知,还请郡主移驾,一会到了自会明白。”
离忧见太后娘娘身旁的公公都一幅不闹不问的样子,心知只怕这可能是先前便安排好了的,因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跟着两名宫女而行。
第九十五章:皇帝的人情不好欠
第九十五章:皇帝的人情不好欠
一路随行,离忧心中愈发的觉得奇怪起来,只觉得今日皇太后召见本就莫名得很,如今又冒出个神秘的宫中主子要与她一叙,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而且这形势越看越有些像是提前便刻意安排好了的,否则的话堂堂太后身旁的公公竟然会对半路杀出来的小宫女不闹不问吗?
说起宫里头的主子,无非就是太后、皇上、皇后还有众嫔妃了。太后刚才已经见过,自然不会再来这么一出,皇上皇后的话貌似又没有必要弄得这般神秘兮兮,而其他嫔妃的话,太后身旁的人也应该不会这般老实的卖面子。一时间她还真是猜不出这所谓的主子到底是何人,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前往。
原本离忧便对宫中地形不熟,这会的工夫绕来绕去的也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不过看到眼前越来越多的奇花异草,估计着应该就是宫内的御花园之类的。果真没多久便看到了前方小道旁树着一块十分漂亮的奇石,上面写着御花园三个大字。
又往里走了一会,宫女这才停了下来,朝着前方湖畔的亭子指了指道:“郡主看到湖边的亭子没有?主子吩咐郡主自个过去便可,恕奴婢不能再送。”
说罢,也不理离忧是否回应,径直行了个礼,快速退了下去。离忧见状,朝那边亭子看了看,离得倒是不远,不过看上去好象并没有人,想是那所谓的主子还没有来吧。
抬步走了过去,只见亭子上方写着清心亭三个大字,应着亭子旁边的那一池清澈流淌的湖水,微风一过,倒也衬得上这么个名字。
离忧四下又看了看,却依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心中不由得更是奇怪,到底是何人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虽然周围清静得很,可不必多想也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人戒严之类的,否则这个时候宫中的那些嫔妃什么的怎么可能没有半个人在这御花园内活动呢?
很显然,这约见她之人身份定然不低,听说小皇帝倒是有一个贵妃,三个其他的有封号的妃子,不过,这几人她谁也不认识呀,没道理这么个时候半路截了她约在这么个亭子里一叙才对。
脑袋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却愈发的觉得自己这智商在古代似乎渐渐开始不够用起来。现代人都习惯性的认为自己比古人聪明,其实完全是偏见,殊不知古人的智商可不是盖的,无非就是观念不太一样罢了。
想想她来这里这么久,若不是因为有不少的奇遇,只怕到如今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粗使丫环,说实话,靠着她自己的那点能耐,还真没做出过半点了不起的事来,许多事情她都看不透,许多人她也弄不明白,而更多的时候对于身旁的人与事以她的能耐也只能是一声叹息。
其实,能够这么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活到现在,能够找到江一鸣这样的准老公,能够过上现在这般滋润的小日子,离忧真的觉得已经很是幸运了。所以对她来说,珍惜眼前的一切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站了好一会,感觉腿都有不舒服了,离忧渐渐也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便索性先坐了下来,倚在亭栏边望着那湖水继续发着呆。
这段日子以来,她愈发的喜欢感悟之前的一切,也许是年纪的增长,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增多,总之不论是现代生活的经历也好,还是古代这几年的日子也罢,都会时不时的在她脑子里面浮现,如同放电影一般。
之前便听说过,人上了年纪便喜欢回忆过去,越是隔得久的事便越发的记得清晰起来。离忧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倒也没经历太多人世间的沧桑,怎么心境却愈发的苍老起来?好在倒也不会过多的沉浸于这种情绪之中不能自拔,否则再过个十几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成个什么样子。
正想着,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离忧瞬间清楚过来,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往后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黄天泽一脸笑意地看着离忧,其实他来了好一会了,在亭子外头便看到离忧朝着湖面发呆的背影,没想到这丫头竟想得如此出神,连他走进好一会了都没有察觉。
见竟然是黄天泽,离忧连忙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正准备行礼问安,却听黄天泽又接着说道:“免礼吧,这里也没旁人,不必拘礼了。等了很久了吧?”
离忧听罢这才反应过来,原本这约她一叙的神秘主子竟然就是黄天泽,简单谢过恩之后,这才回道:“离忧不知是皇上召见,等了一会见左右无人,便自行坐下欣赏湖中美景,一时间倒是有些入神了,还请皇上恕罪。”
“怎么,知道是朕要见你,感觉很奇怪吗?”黄天泽见离忧刚才见到他时,一副很是吃惊的表情,笑着说道:“难不成,朕不是这宫里头的主子?”
“皇上误会了,离忧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皇上怎么会挑到这里召见离忧,还弄得这般神秘。”她如实的回着话,在聪明人面前,最聪明的做法便是实话实说。
“坐下说话吧。”黄天泽见离忧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白,又是微微一笑,看上去心情倒是不错。
离忧自是谢恩,待黄天泽坐下之后,这才跟着坐了下来。看这样子,估计这皇帝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说,只怕今日皇太后召见自己也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要召见她的人是黄天泽才对,否则那太后也不可能什么事也没提,光送一堆东西便将她打发了。
“听说刚才太后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你?”黄天泽似乎并不着急步入正题,竟问起了刚才皇太后召见离忧之事。
“回皇上,承蒙太后厚爱,的确赏了不少好东西给离忧。”见黄天泽问起了这个,离忧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只不过黄天泽找她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呢?说来说去,好象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需要单独见面商议的事情才对。
除了刘姑姑与轩辕柔的事勉强能够将他们两人稍微联系到一起以外,其他的还真是找不出什么理由了。
黄天泽朝离忧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她头上的那根经常都戴着的翡翠玉簪以外,身上竟然没有半点其他的饰物,于是不由得说道:“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策封你,还有你上次进宫觐见时都赏了不少的好东西下去,不过好象却从没见你用过,只怕回去后,太后赏这些东西便会如先前朕赏赐的物件一般都给压箱底了吧。”
这话一出,离忧顿时觉得有些窘,堂堂的皇帝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么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呢,难道这赏赐的东西都得拿出来一一佩带不成,那她岂不得成圣诞树了:“回皇上,那些赏赐都贵重无比,离忧怕不小心弄坏了,因此都小心地收好了。再加上离忧喜欢简简单单的,所以平日向来都很少佩带饰物什么的。”
“你头上的翡翠玉簪倒是别致得很,朕每回见你时都看到有戴着,听说这是江一鸣送给你的及笄之礼,对吗?”黄天泽若有所指的看着离忧,提到江一鸣时,目光之中似乎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离忧哪里想到这小皇帝竟如此八卦,这样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一时间心中更是有种极度的不安,也不知道黄天泽到底想干什么。
“皇上真是无所不知,竟然连这个也知道。”离忧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
黄天泽见状,倒也没有再提这个,转而却问了一个更是让离忧惊掉下巴的问题:“朕突然很想知道,在你看来,朕与江一鸣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离忧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眼下倒是个不错的时机,左右也无旁人,索性便直接问了出来。他倒是很想听听这丫头会如何回答,向来这丫头的想法便很是独特,再加上以他的身份提出这种问题,对答之人一般来说都是不太好直言的。
而离忧听到后,心中自是一阵发毛,她倒不想自做多情,可听到这样的问题,任谁都会不由得往那方面去想。难不成这皇帝小儿真对自己有点意思?可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她现在这相貌是挺不错的,可也不至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更何况皇帝这种见美女跟见青菜一样的人,哪里可能这么轻易的对她这种黄毛丫头感兴趣。
“皇上,您这问题问得还真是让离忧难以回答。”她很是尴尬地笑了笑:“您是天子,一鸣不过一介平民,哪里能够与您相提并论。”
“朕只想听实话,此时也无需你将朕当成天子对待。你只管如实回答便可,不论答案是什么,朕保证都不会因此而让你惹上什么麻烦。”黄天泽当下便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一副非让离忧回答不可的样子,并没有给她偷换话题的机会。
离忧见状,微微眨了眨眼,心一横也懒得纠结太多,抬眼看向黄天泽道:“皇上,恕离忧直言,论事实,在才智、能力、手腕与本事等各方面,一鸣自然比不上您,不过在离忧眼中,他却是这世上最好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离忧看待江一鸣也是这个道理,无关乎优秀的程度,只是因为他是离忧心中最爱的人。”
听到离忧的回答,黄天泽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不过那丝黯然却很快散了开去,如同风过无痕一般不见踪迹。
“好一个情人眼里出西施,江一鸣倒是好福气呀”他极为感慨地说道:“朕空有后宫数千佳丽,今日却才发觉竟比不上一个普通小民有福气。”
这话更是让离忧有些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黄天泽今日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竟往这些敏感的话题上来回扯。在心中长叹一声后,她索性也放开些莫多想,反正左思右想的也还是搞不清这皇帝脑袋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皇上言重了,世间之人各有各的生活,只要自己觉得好那才是真正的好,不必过多比较,毕竟万物各有长短,不能一概而论。”她微微一笑,这话一出的确也觉得自己自在多了,左右黄天泽又不可能将她怎么样,倒真是没必要太过紧张兮兮的。
“这话说得倒挺在理,朕向来觉得你思维异于常人,今日看来果真没错。”黄天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着迷的女子。”
“啊?”离忧顿了顿,不由得笑着说道:“皇上说笑了,离忧平凡无比,哪有皇上说的这般好。除了江一鸣以外,倒也没谁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你自己不觉得罢了,反正朕是这么认为的。”黄天泽半眯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若是朕也喜欢你的话,你会不会暂时将江一鸣放下,重新选择一下呢?”
“咳、咳、咳……”黄天泽的话刚刚落下,离忧便忍不住一阵咳嗽,脸都给憋红了。黄天泽倒是没想到离忧竟会如此反应过猛,下意识的便想上前替她拍拍后背,帮她顺顺气。
离忧见状,连忙止住咳嗽,边伸手自己拍了拍胸口,边摇头着道:“我没事,没事了……离忧失仪了,还请皇上恕罪。”
“朕又没说多恐怖的话,你有必要吓得这样吗?”黄天泽微皱着眉,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不与你开玩笑了,省得不小心有什么好歹,朕可没地方找个这么大的郡主还给你爹爹。”
离忧听罢,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平安降落,这小皇帝也真是的,好好的整这样的玩笑做什么,本来就对他这种猜不透心思的皇帝心存忌惮,今日这么虚虚实实的整,她这小心脏不受惊才怪。
见离忧神色恢复了过来,黄天泽这才又说道:“你一定早就在想,朕今日这般麻烦的召见你到底所为何事吧?”
“皇上请讲,离忧洗耳恭听。”好啦,终于转入正题了,离忧心中一阵欢呼,不过面上神色自然不敢过多的显露。
黄天泽倒也正色了不少,不再如之前一般满脸笑意,一副就事说事的样子道:“前几天你父亲进宫求见,跟朕提到了你三妹的事。当时我便觉得想出这么个点子的定然不是你父亲,果然一问就知道真是你。”
离忧听罢,一副极为失望的表情,她这个老爹怎么这般嘴软,竟然这么快便将自己的女儿给供了出来。
黄天泽见离忧如此表情,不由得又觉得有些好笑:“行了,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有一点你得明白,你父亲可是忠君之人,朕问什么他自然都会如实回答,哪有你那么多小心思。”
离忧没想到黄天泽竟这般说,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自在的笑了笑,随后又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黄天泽继续说道:“既然点子是你出的,朕倒也得卖你个人情,过些天让你爹带你三妹进宫一趟,朕自会让她绝了入宫的心思。”
听到黄天泽应了下来,离忧自然是高兴,可为什么非得说是卖她的人情呀?她可不认为自己的面子有这么大,还大得过自己的父亲。
“皇上,离忧斗胆说一句,这怎么又成了我欠的人情了,不是……”
话还没说完,却听黄天泽果断打断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你三妹这事朕可不理了。反正这国家大事成天都忙不完,哪里还有那么这么多闲工夫管这些小事。”
“皇上,皇上,您千万别生气,离忧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这堂堂的皇帝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离忧也来不及多想,只得赶紧说道:“您是皇上,您说算谁的就算谁的吧。”
黄天泽见状心中一阵好笑,不过却也没有再表露出来,顿了顿后继续说道:“除了你三妹的事以外,朕倒是还可以替你摆平一个人,让你出口气。上次你那故事的主人公朕都已经一清两楚,调查一番后却也如你所说无二,半年之后,朕会将那陆叶贬出京师,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此一来,应该如了你的意了吧。”
离忧一听,暗道这小皇帝还真是会盘算,明明剔除陆叶那样的败类于朝庭于他这个皇帝有利的事,怎么经他这么一说,又像是专门为了她而破例而为一般了?
这可不太对劲呀,难不成这也要算到她头上,成了她欠皇帝的第二个人情?
离忧眼睛不停的眨巴,一副想辩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鉴于刚才的教训,只怕自己就算不愿认,黄天泽也不会依的,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一个人情也是背,二个也是背,只是常言道,有得必有失呀,难不成她身上还有一些什么特别的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东西竟让这小皇帝看出,“不择手段”赖着人情要她还?
“皇上英明,若这么个败类得到惩罚,的确是大快人心。”离忧清了清嗓子,一脸犹豫地说道:“离忧虽愚笨,但也知道这人情是不能随随便便欠别人的,更何况还是欠着天子。所以,还请皇上明示,不知皇上到底需要离忧做些什么?”
“你若是愚笨的话,这天下倒真没几个聪明人了。”黄天泽终于笑了起来,一脸随意地说道:“朕的人情自然是不能随便欠的,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