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乐府第64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吃的,咱们一起用些吧。”
这一下,江父总算是相信了自己的耳朵,那孩子不但叫了他,不但叫了他父亲,而且还让他一并与他们一起用早膳,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好好,一起用膳,好好……”他喃喃的说着,边说边快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水,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呀,于他而言,今日才算是真正与儿子相认的大喜日子呀。
这一天他应该高兴才对,高兴才对,怎么能够哭呢。与儿子媳妇一起用早膳,享受着天伦,这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呀。
他快速朝江一鸣看去,却见那孩子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在的波澜,但却没有说半个反对的字,因此心中更是踏实了不少,一双感激的目光再次移向离忧,对这个好媳妇无比的感激。
他心中清楚,一鸣能够对自己有这样的态度,这一切都是离忧的功劳,真是个好孩子呀,这份心足以让他记住感激一辈子了。
很快,绿珠便带着人将早膳布好,江父与江一鸣离忧三人围坐下来,一并用膳。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吃着各自的东西,看上去风平浪尽,而离忧却知道,她身旁的两个男人此时心中一定都是无法平静的,只不过都没有再说出来,表露出来罢了。
也罢,毕竟已经跨出了第一步,这样已经很好了,这样的事本来就急不得,好在江父也算是明理聪明,并没有求之过及。有了第一步,日后再有第二步、第三步……更多的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终究是亲生父子,终究血脉相连,只要真心在,总会有前嫌尽释,重归于好的那一天的。
“多吃点。”江一鸣似乎是恢复了正常,不再如之前一般寡言少语。他往离忧碗里夹了一些吃的东西,将注意力都放到了离忧身上:“你太瘦了,以后得多吃点东西。”
见江一鸣总算是出声打破了这一桌子的沉默,离忧自是笑了笑,调节着气氛说道:“瞧你说的,好象以前我在定南王府受了虐待似的。”
江一鸣听罢,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往离忧碗时送了些吃食,一副巴不得让离忧将东西全吃光的样子。
江父见状,朝着离忧说道:“一鸣说得对,女儿家不能太瘦,多吃些身子才会好。”
说罢,他又不由得朝江一鸣看去,见江一鸣虽并没有接自己的话,但却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心中更是高兴得很。
气氛也渐渐的不再那么沉闷,很快便用完了早膳,离忧命人将东西撤了下去,并且再次换上了新茶,而后这才坐下打算说些正事。
江父来这里应该是有其他什么事的,想来这回他也应该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吧。
“父亲,您今日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离忧喝了一口茶,朝江一鸣示意之后,便径直说道:“有什么事父亲但说无妨,我与一鸣都听着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江家
第一百二十一章:江家
离忧果然没有料错,江父此次前来还真是有事,而且还一副不太好说的样子,显然是心中没什么底气,怕江一鸣不会答应,更怕江一鸣心中会有其他的想法。
原来,这江家人对于江一鸣与离忧的婚事倒也没有什么多大的说法,毕竟一来是皇上亲定的,二来这离忧郡主的身份也足够尊贵,与江家联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只不过对于江一鸣成亲之后还打算继续住在外头,而且平日甚少与江氏一族人的没有太多的来往,这一点许多族中长者都挺不满的。
特别是今日一大早,不少族亲都聚焦到了江家大宅,甚至于连族长都来了,说是等着江一鸣带离忧回江家给各位长辈敬茶。江父见状也不好说江一鸣压根就没有跟他说过会过江家带离忧去给族中长辈敬茶什么的。
而江一鸣的祖父母心中倒是清楚,但当着那么多亲朋的面却又不好明说,只得一大早便让江父过来,看看能不能说通说通,让江一鸣带着离忧回去露个面,也好平息一下那些不该有的风波。
眼下那些个族亲只怕都还在那里等着,一来这新婚夫妻起得迟也是正常,二来,江一鸣住的地方同江家大宅也有一些距离,因此,众人倒也不急,全都在那些等着。毕竟在他们看来,江一鸣已经认祖归宗,就算因着其他的原因没有在家中住下,但这婚后头一天的新媳妇茶还是会带着郡主回来的敬的,再怎么说这也是规矩。
虽然那郡主已经破了不少的规矩,可好歹这一条也应该是会遵守的,当年公主下嫁江家时还都给江家长辈敬过茶,与江家族亲见过面呢,更何况离忧只是个郡主,更是应该懂得礼节才对。
江父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将这意思给说了出来,他自己心中清楚并没有什么资格强行要求江一鸣带离忧回江家大宅去见那些族亲,可是私底下却又觉得一鸣如果能够去的话,对于日后在江家的行事以及顺利接管生意,掌握大权什么的都是很有帮助的。
毕竟若这样的日子江一鸣都不带新婚妻子露面的话,势必更是会引起那些族亲的不满与记恨,那样的话便等同于是在树敌,于江一鸣来说是大大不利的。
这其中的利弊,他亦没有多说,江一鸣是个聪明的孩子,自己就算不提也能够想得到,而眼下虽明知这些,但他却还是真没打算强迫江一鸣做任何的决定,总归还是心中愧疚,没有那个资格去要求什么的。就算日后一鸣真因此而得罪了族中之人,那他也只能认了,只能在日后想方设法去替这孩子弥补了。
听完江父的话,离忧倒是觉得去一趟江家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于情于理也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却是不知道江一鸣心中到底如何打算,如何想的,因此也不好先出声说什么。
而江一鸣听罢,则半天都没有出声,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也好象是在决定着什么。也是,对于江一鸣来说,今日这么一去,所代表的意义则全然不同了,与江家人的关系亦由原本的被逼认祖慢慢转向与这一家人开始融入相处了。
也许现在江一鸣还没有完全做好这样的准备与打算,可是刚才江父的话也说得很明白,自己现在的举动并不仅仅只有江父与祖父母关注,还有更多的江氏族人在盯着,若是日后不打算完成黄天泽的事倒也罢了,要是想完成黄天泽的事,为了这些而与那些族人闹僵只怕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成亲,他的举动也不仅仅只关系到他一人,还关系到他的妻子离忧,到时只怕那些人会将所有的罪名也都会往离忧身上去推,虽然自己与离忧都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但是他却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人误解离忧。
想到这,他终于不再沉默,抬头看向一旁的离忧,柔声问道:“离忧以为如何?”
听到江一鸣的询问,离忧微笑着回道:“一鸣是离忧的夫君,一鸣说怎么办离忧都会支持。”
她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江一鸣是想通了,终究得面对这一些,趁着这个时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如此,那咱们收拾一下,一会去趟大宅那边。”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江父道:“父亲先回去吧,那么多人都等在那些,只怕没个做主的人在,不知得闹成什么样子。我与离忧收拾一下,一会就到,烦请先替我们解释一下。”
“好,好。”江父见江一鸣应了下来,自然心中高兴不已,连忙满面笑容的应着,随继马上起身准备回去:“那我现在就走,你们也别太急,毕竟是新婚头一天,迟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
江一鸣听罢,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倒是离忧见状,跟着起身道了声父亲走好。
江父走后,离忧看着那瞬间比以往挺拔了不少的背景半天都没有出声,只是久久的注视着大门的方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说实话,有时候放下其实倒真的会更好,只不过对不关事的人来说放下二字容易无比,而对于真正的当事人来说,放下却如同千金之重。好在一鸣现在总算是开始学会真正放下,因此离忧自是替他高兴。
“想什么呢?”江一鸣见离忧一副如此表情,伸手牵住她的手道:“坐一会吧,我先让拾儿他们准备些东西,一会去到那边,只怕事情可不会比昨日成亲要少。”
江一鸣的意思离忧自是明白,江家的那些族亲本就很多,再加上又是个个富贵精明,表面虽然对江父认回江一鸣这个私生子没什么意见,可是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不高兴。
江父这一辈子若是没有子嗣的话,那么日后这江家大权在握的掌门人势必得从其他旁支挑选,那么不少人都会有机会得到这么个大好机会去继续这么大一笔天上掉下来的财富。可如今江一鸣一出现,算是打碎了不少人的美梦,旁支毕竟是旁支,自然是没有可能再与江一鸣出来争什么。
说来也怪,江一鸣的祖父母这一辈倒是兄弟颇多,可到了江父这一辈,除了江一鸣爷爷只生了江父这么一个男丁以外,其他的个个子嗣兴旺。再到江一鸣这一辈,亦是如此,旁支个个都是人丁兴旺,正统继承人这边却还是一脉单传。
就连江一鸣也都是私生子,若不是公主走得早,说不定江父还真不一定有机会认回孩子。
总之一句话,大宅门里是非多,特别是摊上江家这么一个富贵的大家族。常人不都说总是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如今再碰上江一鸣这样的身世,而离忧虽为郡主却又偏偏在世人眼中又是一个那么不守规矩、特立独行这人,怕是今日这新媳妇敬茶可没那么容易顺利通过。
江一鸣的爷爷奶奶倒应该不会怎么刻意为难,怕就怕那些什么三姑六婆的亲亲戚什么的,说的话虽不是什么有多大影响的人,却偏偏又最能搅风搅雨。
不过,离忧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士掩,好歹她现在还有一个这么实用的身份在顶着,那些人再怎么样也不敢太过放肆。
小打小闹,嘴巴说上几句那也就算了,若真是敢有什么不正当的举措,那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最多再牺牲一点形象,反正她这个郡主早就在京城被传得什么样子都有了,也不差那么一个不恭不考不悌之类的了。
说到准备,其实江一鸣与离忧倒并没有什么需要亲自准备的东西,不过就是去让拾儿给族中长辈准备些礼物罢了。虽然说他们晚辈,那是过去敬新媳妇茶,按理说理由是那些个长辈给离忧礼物才对,但是离忧毕竟是郡主身份,若是什么也不准备,容易让人说借故说闲话。
反正现在这宅子里头多的是礼品,而且随便摸出一些便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好东西,离忧让绿珠与二丫也过去帮忙挑选一下,再叫了个江父留下的随从一并过去,也好确认一下要备的数量。
虽然江家这些族人个个富得流油,并不缺离忧准备的这些东西,可是换一个角度看,离忧的身份也可以代表君,是凌驾于江氏族人之上的,从她手上得到的那便叫赏赐,喜不喜欢的那是次要,重要的是面子,是郡主赏给他们的脸面。
这个道理离忧自然也明白,因此特意交待绿珠往好的去挑,虽然时间了有些紧,不能够让那边的人等得太久,可总算绿珠她们办事麻利,再加上这些日子在定南王府呆了这么久,好东西见多了,那见识什么的自然也就长了不少,没一会工夫,便将要备的东西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离忧也趁机去换了一套衣裳,让人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好歹也不能在气势上落下,这郡主的威风与尊贵还是得显露出来的。
细心打扮一番之际,江一鸣一直在一旁观看,嘴角的微笑分外的明显,而眼睛里的离忧却如同百变女神一般,瞬间再次转变出不同的风华。
一直以来,她似乎永远都那般的充满着独特的味道,而周身的气质亦不会如同普通之人一般一成不变,总是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场合流露出最适合,最恰当的那种气质,而且这样的转变竟然又那般的自然而鲜明,让人移不开眼来。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离忧站了起来,朝自己自己看了看,故意说道:“难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哪里会看不出江一鸣眼中的肯定与欣赏,只不过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虚荣心,特别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因此一时兴起,自然也就顺便特意问上一句,也好让江一鸣的答案满足一下自己这点小小的虚荣心吧。
“没有任何的不妥,只是我的离忧总是这般炫目,不论何时都让我舍不得移开眼睛。”江一鸣的答案果然没有让离忧失望,只不过于他而言却并没有做其他的考量。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这般问的。”离忧一脸得逞的笑意:“你的答案我相当满意,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江一鸣听罢,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样就相当满意了?看来我的娘子虚荣心实在是太少了。”
“好了,都收拾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吧,既然决定去了,便还是尽量做得好一些。”离忧甜甜一笑,挽起江一鸣的胳膊便往外走。
出了门,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离忧出嫁后,轩辕谋将清影与流风也一并给了她带到这边来,除此之外,原本闵嬷嬷还有一些原本在府中服侍的也想一并让离忧还来,但离忧却并没有同意,只是要了清影与流风。一来江家这边也有了足够的人手,二来精明能干且值得信任的也足够了,因此只是要了这清影与流风这两个有着特殊才干的而已。
不过当时离忧倒也问过清影与流风的意见,毕竟这二人原本是轩辕谋身旁的人,她怕他们日后跟着她会让他们觉得委屈,毕竟跟着她真的只是一些小事可做,不再有机会立什么大功,若是留在轩辕谋身旁,日后若是有要出征什么的,这两人说不定还能有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不过令离忧没有想到的是,清影与流风竟然二话没说便应了下来,并没有被强迫、不情愿的样子。见状,离忧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这两人更是看重了不少,荣辱不惊又并不太看重功名那些太过虚无的东西,倒真是不错,怪不得轩辕谋当初将这两人给她时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
当然,或许对于清影与流风来说,他们内心深处并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有多大的选择机会,主子将他们安排到哪里便应该去哪里,至于离忧能够跟他们商量,主动询问他们的意见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若是再有其他想法那真是太不应该。
况且在清影与流风眼中,离忧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子,跟着这样的主子虽然不一定会有多大的出头之日,但却踏实,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能够过一些踏实的日子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论怎么说,反正这两人是跟着离忧留了下来,而刘姑姑则完完全全的挑起了这个新家大管家的职责,将家中的这些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她自己也完全恢复了过来,完全摆脱了那个负心汉的阴影,重新过上了属于自己生活。
眼下对于离忧来说,这样的新生活真的让她无比的开怀,跟心爱的人成亲,从此后住在一起,相守一生,身旁又全都是一些熟悉的类似于亲人一般的朋友,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估计着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有她这么幸福吧。
“想什么呢,笑成这个样子?”马车上,江一鸣将一脸笑意的离忧搂在怀中,这丫头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不过却满脸的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去那边会让你如此开心?”
离忧回过神来,见江一鸣这般问,连忙摇着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罢了。”
“傻丫头”江一鸣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了,一时之间心中再次被那种柔软塞得满满的。
江家大宅在城南那边,马车行驶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到,下了马车后,却见大门口已经站了不少恭候的奴才,见到离忧来了后,原本那领头的管家准备让人去请江家的那些主子出来参拜郡主,毕竟虽说是媳妇,可另一方面亦是君,这家法再怎么样也是不能够凌驾于国礼之上。
离忧见状,却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挥了挥手让管家现在不必去叫人,只是让人通报便可,她与江一鸣则直接去众人聚焦的大厅那边。
其实她心中清楚,这也不过是个样子,若是江家这些族亲真有此心的话,一早便已经站在大门外迎候,而不是只是让这些奴才在这里等着。毕竟以江家的实力,还怕打听不清楚这郡主的马车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到江家。
与其如此,倒不如给他们这个脸面,反正她也并不是那种有摆谱瘾的人,再说就算这些人都亲自出来迎候了她,也不能说明众人心中就真的如此敬重她这个郡主。反正也捞不着什么实在的实惠,倒是没必要如此计较,反而显得自己没啥气度了。
江一鸣亦是看明白了离忧的心思,拉着她走进去的时候,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一会不论有什么事,一切都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于你。”
“放心吧,我可是堂堂皇上亲封的郡主,谁敢对我不敬。”离忧笑着朝江一鸣低语道:“到时若真有没眼色的,你也不必急着替我出头,不要显得太过于护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若太过明显,反倒是会让那些狗眼之人对你心生轻视,不利于你日后在族中的影响。”
江一鸣听离忧这么一说,虽并没有反驳,却接着说道:“跟你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的心我明白,不过,咱们成亲了,日后许多事情都得共同面对,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人去扛。”离忧继续低语回道:“我是你的妻子,也希望能够成为你的贤内助,当然,如果是我解决不了的事,自然还是得依仗于最疼爱我的夫君。”
说罢,她微微一笑,惹得江一鸣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的手扣得更紧了,并肩的步子亦更是洒脱,看得一旁的那些人江家仆人不由得心中暗叹,这少爷与少奶奶的感情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呀。
说实话,江家这些个奴仆原本便对他们这个基本上没见过的少爷很是好奇,现在又加上了京城传言最为厉害的离忧郡主当他们的少奶奶,一时间这对小夫妇更是让他们觉得神秘得紧。现在亲眼见到他们在一起,众人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这两人感情相当不错,走个路都能跟蜜里调油似的,看来传言之中许多的东西还真是信不了。
管家将江一鸣与离忧引到了众族亲聚焦的大厅,进去一看果然热闹得很,原本江家这大厅便大得很,现在却已经被坐得满满的,就边外头都站了不少过来看热闹的江姓晚辈,或者身份没那么紧要之人。
江一鸣与离忧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所谓是郎才女相貌,一时间不论是心中对江一鸣他们是否感冒的都马上闪过这么一个天作之合的字眼。
江一鸣湿润优雅、离忧尊贵华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两人与众不同的气度,实在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眼来。
“江氏族人恭迎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离忧刚刚进入大厅,只见正中央一名年近古稀之年的长者率先起身领着朝离忧行礼,而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行礼问安。
离忧并不知道那老者是何人,不过看这年纪与衣差,应该是江氏族中最为尊者,因此连忙上前亲自扶住了那老者:“快快请起,您是长辈,离忧是晚辈,不必行如此大礼。”
扶起那老者之后,她又从容的朝其他人等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免礼:“全都免礼吧,我虽为郡主却也是江家的媳妇,今日咱们不论国礼,只道家情。”
“谢郡主”众人一听,这才各自起身,心中暗道这郡主倒还不算太过蛮横,也不知道是传言有误,还是表面装得这般。
等众人给离忧见过礼之后,江父这才上前一步,朝着江一鸣与离忧说道:“今日咱们族中亲人全都来了,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一会为父替你们一一介绍各位长辈给你们认识。”
第一百二十二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第一百二十二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江家的这些族亲中,辈份最高的是江一鸣爷爷的两位叔伯,此时正一左一右的坐在主位之上,左边那个正是刚才率先起身向离忧行礼的,亦是族中年岁最长的,听江父说现在的族长便由此人担任。
离忧刚才细细的打量了那族长,红光满面,气色相当不错,八十来岁的高龄能够如此精神实在不简单,最主要的是这族长一脸的慈祥,看上去倒像是个性情修养很好的人,也难怪,如此长寿之人心性定然是不错的。
而主位另一侧的那位老者看上去也是一大把年纪,估计着年纪不会比族长小到哪里去,只是这精神头与气度却相差甚远,明显差了那么一个档次,看人的目光也显得有些浑,不过却应该没有老年痴呆什么的,跟一般的老人比起来还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除了这两位长者以外,与江一鸣爷爷辈份相当的便不下七八个,除去一人与江一鸣爷爷是亲兄弟以外,其他的都是旁支,但关系也算是相当的亲密。
而与江父辈份一般的则更是多得去了,不论那些庶出的,身分不怎么样的,单单嫡出的正儿八经的老爷便不下十好几,而显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那也是什么样的都没漏下。
除了这些长辈,其他的平辈、晚辈这些个上得了台面的更是多得去,离忧光扫一遍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当然以他们的身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得单独介绍的,否则的话累死了估计也记不清谁是谁。
江父一一介绍的人中,自然包括了族长那一辈的两位,而对于这两位,离忧亦都亲自上前去敬了茶,而且还挨个的说了一些恭敬之言,以示对他们的尊敬。当然只需站着极可,不必如民间一般行跪礼。
江一鸣爷爷那一辈的,离忧亦都亲自敬了茶,对于江一鸣的爷爷奶奶还特别行了半蹲礼,以显格外敬重。等到了江父这一辈,除了江父以外,其他的都只是一言而代过,一声请茶,则自有人替她,不必个个亲递。
这些规矩,来之前,她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底,除了要表示出自己的亲和之外,同时也不能够辱没皇室的脸面,因此这拿捏把握之间倒了是一门学问,即不能够让江家的人觉得自己过于傲气,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贵气。
敬完茶之后,从那族长还有江一鸣爷爷奶奶的目光中,离忧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现应该算是进退有度,颇为值得称赞。就是那些个心中有什么不满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一方面至少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
而敬过茶之后,她的收获也颇为丰盛,这见面礼江家的这些长辈自然个个都得给她,江家人本就个个富有,倒不会在这方面上做得小气,因此都是什么贵重挑什么来的,唯独江一鸣的爷爷奶奶倒想是用了一点心,送的东西不但贵重而且还颇费了不少的心思,看来是对江一鸣这个孙儿的事很是放在心上。
这倒也正常,想来江一鸣可是他们唯一的孙儿,又这么多年都没有在身旁,现在就算是认回来了,也鲜少机会见面,所以心中看重也是在所难免。
离忧并没有一一查看那些礼物,只是一一谢过,言行举止谦和知礼,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而后也没有以自己的身份多说些什么强占风光,应该高调时高调,应该低调时便得低调。
比如说现在,这长辈的礼都收过之后,是到了要送出自己准备给长辈的东西了,明理的人都知道,这话若是从离忧嘴里说出来,那所送之物便都是赏赐,就算是江一鸣的爷爷奶奶也得跪下给她谢恩才行,可是一旦从江一鸣嘴里说出来,虽然意思都一样,但却更能体现出离忧的谦逊与尊长。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她便没有再多说其他,而是朝江一鸣看了看,示意接下来的事由他来操办了。一来自己这般也显得更是看重江家的人一些,二来,也能够体现出她对江一鸣这个夫君的看重与顺从,无形中更是增加了江一鸣的威信。
很显然这一切之前她并没有跟江一鸣说,不过只需一个眼神,江一鸣自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有道是心有灵犀倒真是一点也不假。
江一鸣自然明白离忧最主要的是想替他进一步在江家这些族亲长辈面前立威,因此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她回了个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了她的心意。
很快江一鸣便首开金口,他话语不多,但字字句句却都十分从容得体,不仅言简意明,而且还颇有江家未来接替人的那种气势,一时间更是让江家族长频频点头,而其他那些长辈不论心中是否真的喜欢江一鸣,但就事论事,也不得不承认江一鸣的确是个相当出色、有着领导风范的人。
而那些个平辈什么的,更是头一次当面见识江一鸣,纵使只那么几句话,只这么一个事,但是从小看大,为人处理的风格与行事做风却都是相同的。至于那些人之前在生意上与江一鸣有过接触一些的,更是对江一鸣的能力心中清楚,说句实在的话,就算他不是江家正系未来的继续人,单凭他的能力,日后也定是江家最为出色的。
可即使如此,还是不少人对江一鸣是心存不满的,当然这与他的能力无关,而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出现阻挡了这些人原本可以更加疯狂鼓胀的欲望与私心罢了。
将准备好的礼物各自送到那些个长辈手中后,江一鸣再次概括地说道:“这些是一鸣与离忧的一点心意,礼虽轻,但件件都是离忧亲手挑选出来的,代表我们做晚辈的一份心意,还请各位长辈笑纳。”
“好好好,一鸣与郡主真是有心了,咱们江氏一族,先后能够迎娶公主与郡主,实在是朝庭对我江家的天恩呀日后你们夫妇同心同德共同打理好咱们江家,让江家能够继续兴旺下去。”那族长倒还真是头脑清楚,口齿伶俐,等江一鸣总结完毕这后,便率先出声代表江氏一族说出这么几名话来。不愧是族长,倒也算是个较为和气的性子。
不知怎么回事,离忧一向都认为当族长的人要么就是那种相当霸气的,说一不二,要么就是这种性子好的,属于什么事来了都能去和两下稀泥,维护整个家庭大团结的人,很显然,江家的族长应该是属于第二种。
族长发话自然便说明这媳妇茶的开场算是顺利通过,因此江一鸣与离忧自是按规矩一并上前谢过族长的训示。
不过,他们心中都清楚,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真正要面对的并不是族长,也不一定是那些个长辈中的什么男人,而最大可能的却还是那些个三姑六婆什么的人。
这样的担心并不为过,而且很快事实便证明了离忧的猜测。江家那些有身份的男人们自然个个爱脸面,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多说些什么其他不应该说的话,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爱看热闹,也不代表他们会去刻意管住自己身旁的女人。在他们看来,有的时候在家中觉得让他们烦吵的女人在这么个时候倒是可以派上相当不错的用途。
比如这个时候,谁家的媳妇一不小心多说了两句看似无心便实则有意的话,对于那些原本就对江一鸣心存不满的人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即使是那些连不满的资格也没有的人,最少也能够跟着看看热闹,对他们来说可算是一件不错的消遣。
江一鸣与离忧刚刚坐下没多久,那些个有头有脸的长辈装模做样的询问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有人开始做不坐了。
“一鸣,你现在也成家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住在外头呢?好歹你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就是不顾念你爹,这爷爷奶奶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成天惦记着你在外头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的,万一因此而太过伤神,影响到了身子可怎么好?”
这说话之人倒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叔伯的老婆,离忧朝她看了过去,却见年岁也不算太长,和她身旁坐着的男人看上去似乎相差不少的岁数,但这样的场合非正室是没有资格入得来的,因此估计着应该是那个叔伯的续弦之类的。
打扮得够明艳,脸上的笑容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就是这说话的劲头一听便有些不是味道,明显不是真为了这江老太爷与江老夫人着想,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没事找事,无非想找江一鸣的短罢了。
按辈份应该被称作婶婶的女人继续说道:“再说,现在这么大一个家迟早都得你来管,这早接触便早适应,你早点回来也能够也能多帮你爹分担一些,别看你爹才四十多一点,可身子骨也没以前那么好了,家里有个年轻人自然是能够省心不少的。”
“就是,以前这家里头没个孩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大小小的事都得你爹顶着,如今这不是有了你了吗?怎么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这时间长了,外人难免会说三道四的,以为是你这孩子有什么其他想法呢。”
那个婶婶刚刚停声,这边又蹦出另外一个女人附合应声,看那样子应该也是什么小婶婶之类的:“依我看,那外头就是外头,怎么能跟自个家里一样,也就是你爹他们疼你,由着你的性子来,可就算是这样,你现在也都已经成家了,说不定很快就要为人父,这当长辈的心得学着去体会了,郡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这个女人倒更是利索,直接将这问题给抛到了离忧身上,这么一来,两个婶婶这一有意无意的窜合,倒是将江一鸣与离忧两个都给扯了进来。
原本这话单独听着倒也在理,可问题是,这些人全都是知道江一鸣的身世,亦知道江一鸣为何不愿意入住江家大宅的原因,更清楚如今在这外头住那也是江父与江老太爷他们许可同意的事,本轮到这些个族亲没什么好说的。但这么个时候,这些人却偏偏装做不知道,故意将那些个前因原因什么的给省去,一副压根就不知情的样子,单独抽出这个事来说道。
这样一来,倒还真像是江一鸣做得太过份了,完全不顾念亲情,不体贴长辈,任性妄为似的,明着说好象是为了江一鸣与江父他们好,但谁心中都听得明白,实则是在挑江一鸣的不是。
离忧听罢,微微一笑,冲着众人说道:“二位婶婶倒真是一番好心,难得你们如此关心公公他们,做为儿媳妇,离忧自是感激不尽。不过,关于一鸣到现在还住在外头宅子的事这一点倒还真是不能怪他。”
说到这,离忧特意看向江一鸣,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而后又朝众人说道:“实不相瞒,在一鸣与公公一家人相认团聚之前,我与一鸣便已经相识并且定下了婚约,当时一鸣与我父亲商讨婚事时,便提到了住的部问题。后来又得皇上恩宠,专门令宫中风水师替我们挑选最合适的宅子,最后便相中了现在我与一鸣住的那处。你们昨日去时若是留意了的也都会看到那大门上头还有皇上御赐的题字。因此呀,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那边的确是个不错的地,再加上又有皇上的隆恩在,所以便一早定下了当成郡马府用。”
说到这,离忧故意顿了顿,看了看那两个故意挑事的婶婶的神色后,继续说道:“后来吗,一鸣寻回了生父,认祖归宗之后原本成亲也是考虑过回江家大宅住的,可是后来还是公公考虑得周道,说是现在住的那处宅子等同于皇上亲赐,这都没怎么住都空下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最后大伙又一商量,公公便又出资,替我们将那宅子附近的一些地方给买了下来,重新给扩大了不少,索性就当成另一处的自家宅子住。”
“我与一鸣都寻思着不错,一来也不会拂了皇上当初的心意,二来这两处也离得不远,平时两头走动还能多个去处,倒是何乐而不为了。只不过往后时间久了,公公他们年岁越发大了后,这到底如何居住,以后自然会重新安排调整,几位婶婶倒是可以放心,虽然没住在一块,不过只要这心连在一起呀,万事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离忧也不理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心情,不急不慢的径直将要说的说出来,要解释的解释清楚,一早她便也设想过这些人可能会挑出些什么来找麻烦,倒是头一个便命中了,也算是设想周到。
这样的问题倒还真不是什么问题,想从这样的地方钻进来找一鸣的难堪,这也实在是太没什么水平了吧,离忧也懒得同她们费那么多口水,直接将皇上给抬出来,反正这些人也没谁敢去找皇帝对质,就算真去了,黄天泽自然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否了她的脸面。
再说,这回答也算是顾全了所有人的脸面,即没能让人挑出江一鸣的什么不是来,而且压根就没留机会让人将江父与一鸣父子之间并不算完全真正和气的一面给再次去挑明,而事实上她也没说什么大话,这宅子也后来的确是请宫里的风水师来看过,江父也的确是出了钱买下了周边一些民宅然后费了不少心思重新弄了一番。
至于以后,离忧也相信时间会渐渐的消除一些存在于江一鸣与江父之间的隔阂,日后这一家人重归于好,住到一起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听到离忧的话,原本那两位看似一脸好意专门说道这事的婶婶,似乎也一下子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心中暗道这郡主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几句话下来,轻轻松松的不但将她们特意挑出的问题给化了开去,而且还一点漏洞也没再给留,方方面面都堵得严严实实的,个个人的脸面也都给照顾到了,而且还让她们无话可说,只得摆出一幅原来如此,这样便好的神情。
“对,对,郡主这话说得对,这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不论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那也总归是一家人吗。听郡主这么一说我们也放心了,要不然还以为一鸣这孩子对以前的那些事心存芥蒂呢”第一个出声的婶婶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倒也真亏了她的脑子转得快,见状马上又将话题给转了开来,干脆直接不明不暗的提起了江父与郑如画的那些事扔向江一鸣。
这女人也不知道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按理说这事再怎么样最主要受影响的,面子上过不去的还是江父吧,估计着也是想再次挑起江一鸣对江父的仇视与不满,不想让这两父子这么快便重归于好,安安生生的。
要说这江父与郑如画的事私底下江家的人也都知道得挺清楚的,当年也就是公主下嫁之后才会闹出个这样的事来,事后虽然是很快平息,不过早就是传得族中之人人尽皆知,就是当着公主的面没有谁说罢了。
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段风流往事而已,并不会有伤多大的面子,因此那时也没有谁会拿出来怎么说。可现在却并不一样,这江父与江一鸣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含恨而终的郑如画,眼见着江父将江一鸣给认了回来,那些人自然是心有不甘,巴不得看到江父与江一鸣之间反目成仇,巴不得看他们闹矛盾,巴不得看热闹,最好是趁机能够捞到些便宜那是最好不过。
所以这会这些人才会故意再提起这个事来,明摆着就是没有安好心。
江父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也皱了起来,可是他却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没说错什么,江一鸣倒是神色依旧,原本他那样的性子便是如此,越是当着生人的面便越是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离忧却是明白,听到这样的话,江一鸣的心中自然是不会怎么舒服的,关键是这回这问题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日后这些有心之人还会经常利用这个说三道四的,不知道得给这一家子人添多少堵,而且你还真不能怎么着人家。
而离忧也知道,这若是没有把握好分寸的话,只怕反倒会落人话柄,说得不太在意吧会让人觉得江一鸣为了能够得到江家的财富连自己生母都抛到脑后,说得在意了吧,又会让人觉得江一鸣心怀不满,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