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乐府第77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其实这事你真的不必烦心。”离忧一脸认真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活法,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我们不能够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样的话并不公平。你爹爹都这么大了,自然有资格决定日后自己的生活,毕竟以后你会长大,会嫁人会离开他,而他没有谁规定得一辈子这么孤孤单单地一个人生活这余下的人生。这样不公平,知道吗?”
“可是,姐姐不也不准哥哥再娶别的女子吗?”妞妞不解地说道:“这又如何解释?”
离忧没想到这丫头会拿这个事来比较,笑了笑后道:“这不相同的,因为哥哥与姐姐现在都好好的在一起,这中间自然容不下别的人。妞妞,你知道吗?如同我不在了,自然也希望能够有其他的人代替我好好照顾哥哥,不让哥哥一个人那么孤单,那么可怜的。”
“当然,姐姐也不是强迫你一定得做出什么决定,只是想告诉你,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做主才是好的。你爹爹的这些事还是让你爹爹自己做决定吧,不论他想怎么样,你都应该尊重他,毕竟他是爱你的。而且,哪怕他娶了别的人,他的心里也还是爱着你母亲的,虽然你母亲已经离开。”离忧并不想跟一个孩子说太多的大道理,有些东西或许到了适当的年龄才能够真正想得明白。
而现在妞妞也是一样,她只能告诉这个傻丫头,尊重别人的想法,尊重别人的决定与生活,这才是最正确的,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已,都好。
妞妞听完离忧的话后,半天都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没有想明白,反正很久之后,这才微微点了点说了声:“我好象有些明白了。”
随后她笑着朝离忧说道:“姐姐放心吧,妞妞日后不会再为这些事烦心的了,谢谢姐姐。”
看到笑颜重展的妞妞,离忧心里轻松了不少,看着妞妞在自己眼前这样长大,那样的心情竟然如同有了一丝慈母般的感觉。
两人又说了一会的话后,却见二丫过来回报,说是黄天泽已经走了。离忧一听,这才跟妞妞挥了挥手,先行回江一鸣那里去了。
也不知道这两人这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或许黄天泽这家伙一定又给江一鸣下达了什么指示,离忧暗自猜测着,推门进去进,却看到江一鸣已经起身坐在那里,一副等她回来的样子。
“你怎么起来了?”离忧连忙上前,拉起江一鸣左瞧右瞧:“没事吧,赶紧到床上躺一会,休息一下。”
江一鸣见离忧如此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别这么担心,我又没伤到哪里,也没怎么着,不用那样休息了。再说刚才好歹也是皇上亲自来,哪怕他说了不必多礼,也不好意思坐在床上跟他说话吧。”
离忧见江一鸣是真没什么事了,便也放下心来,笑着说道:“他可算走了,你们倒还真是聊得久,害我在外头了躲了半天。”
“早就知道你是一去不复返的。皇上刚才走前还跟我说,让我在家中好生管教管教你,还说你这嘴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江一鸣学着黄天泽的样子,而后笑道:“不过刚才也还真是有些不太好,你胆子不小,背地里说天子坏话,被撞个正着,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不慌不忙的溜了。皇上怕也是拿你没办法呀。”
离忧见状,也没多替自己争辩,只是拉着江一鸣一并坐了下来,随后问道:“对了,皇上是不是跟你说了王刚的事?”
“嗯,你猜得没错。王刚竟然真是南疆那边安插的细作。”江一鸣道:“皇上说,王刚自己已经招了,不过其中的缘由,还有这些年具体替南疆那边做了多少事却不肯说,但皇上似乎有其他办法让他开口。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真是没想到,办这事竟然给扯出一个这么大的细作出来了,咱们算不算又立了一大功?”离忧笑着说道:“皇上没说怎么奖励咱们?”
“你呀,还想着赏,刚才皇上对你骂他的事睁一只睛,闭一只眼那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江一鸣道:“王家的事咱们也算是有了个交待了,日后不必再费力气,皇上已经将如花与似玉带回去了。估计着这一次王家会受到颇大的牵连,整个家族也许也会面临一次大的震动,不但是王家,怕是借着这事,皇上会清洗一下京城里的这些个权贵世家,因此明回去一趟,跟岳父大人说一下,让他这些日子小心些,最好别跟其他世家权贵什么的走得太近了,小心受到迁连。”
“终于要动手了?”离忧微微叹了口气道:“也许皇上是对的,这次王刚的事正好是个契机,京城有些人也是应该修理修理了,省得这天都快被他们给染黑了。”
大动作就大动作吧,反正再怎么样也影响不到她们,离忧心中明白,就算没有王刚的事,黄天泽也是会有这么一举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了。
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所以皇上跟我商量了,觉得趁着这个机会,江家的事也可以一次性彻底解决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收拾江家那些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收拾江家那些人
果不其然,很快,黄天泽便开始了他的清洗行动,京城许多名门世家都受到了波连,一时间权贵们往日的嚣张气焰都收敛了不少。
不过黄天泽也算是有些分寸,并没有将这涉及无限大的扩展开来,而是恰到好处的掌控着,即借此拔掉了一些势力过头的与皇权开始暗中相抗的权贵,起到了震摄作用,同时也并没有让所有的人全都草木皆兵,人心惶惶。
很明显,黄天泽的策略是成功的,就连王家也并没有因为王刚一人而全部受到诛连,而相反陆叶以及其岳父为代表的那些权贵才是真正被处罚的对象。如此一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皇上的目的是什么,如何才能够自保,免受这次清洗的影响。
而借着这股子风,江一鸣则开展进入了江家特权事宜的收尾过程。一个月后,江家族人被江父一声令下召集了起来,族长什么的也都来了,人人脸上都一幅担心不已的样子。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江家的人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除了京城天子最近对权贵的一些举动以外,同时也都听说了王、李两家的一些事,而且心中亦明白,这些事都与他们手中的特权是有关系的。
而江一鸣现在所做的事,江家的人也都多少知道了一些,因此今日见这架式,个个都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怕也是明白今日是摊牌之际了。
虽然明白江一鸣所做之事定是得了皇上的暗中授意,可是江家这些人自然也不情愿,再怎么说这三项特权可是现在江家人最大的利益核心,如果真这么交出去了,怕是日后江家再也无法如现在这般繁荣了。
见江一鸣还没有来,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起来,不少人一肚子的火,显然都不希望就这么轻易的将手中的此大的一块肥肉供手让出来,虽然这东西原本就不是他们的。
“族长,今日将我们都叫过来,是不是就是为了特权的事呀?”江家老三嚷着说道:“我可早听说了,江一鸣现在就差收拾咱们江家了,你们看看,李家与王家都已经被他给搞定了,现在不就是要逼我们乖乖就范吗?凭什么呀,这可是先皇金口玉言当年给公主的陪嫁,怎么他江一鸣现在说收就收,踩着我们自己个去皇上那里邀功呢?“
“对呀,族长,这事您可得管管,这可关系到咱们江家所有人的利益,可不能让一鸣这样随随便便的乱管呀”马上又有附和。
很快众人都出声你一句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明显不愿意,也是换谁怕也没几个心甘情愿的。
族长一听,不由得朝一旁的江父看去,此时江一鸣还没有来,因此这事他还真是管不了,所以便示意让江父先出声顶顶。
江父见状,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随后这才说道:“好了,都别吵了,亏你们还有脸面提李家与王家的事。刚才嚷嚷得最凶的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王、李两家的事到底跟你们谁有关系”
“先皇早就说过,这几项特权不准王家以外的人染指,可你们偏偏不听,现在那王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说三道四应该感到很幸运了如果真要牵扯的话,怕是拉去砍头也不为过”
江父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些人难道真不知道王刚这些年将手中的铁矿弄了不少给南疆敌国,用来铸造兵器,如果皇上真有心追究的话,怕是整个江家也都可以一并入罪。可这些人竟然到现在还竟在这里说三道四,埋怨这埋怨那的,实在是让他觉得很是可耻。
“父亲大人说得对”
江父的话刚刚说完,众人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亮的女声,回头一看,却见竟是离忧郡主边说边往里走,而刚才他们所讨论的江一鸣亦是一脸正色的跟着进来了。
一时间,众人皆心中暗自猜测,不知这郡主跟着过来做什么,看这一脸盛气凌人的架式,难不成是想以身份来打压他们,替他夫君出面?
离忧边走边朝那些人看了一眼,心中暗自笑了笑,今日她这个郡主倒是要先替自家夫君打打先锋,给江一鸣铺垫铺垫。如此一来,就算真有什么不好的,人家也都只会记到她的身上来,而不会太过仇视江一鸣,毕竟日后江一鸣还得在江家混,让人太过排斥,得罪了太多人总归是不好的。
先让她做恶人,最后让江一鸣出来做好人,如此一来不但能够达到目的,还让那些人不得不服气。这可是出门前离忧特意与江一鸣商量好的。原本江一鸣并不愿意离忧这般替他有损形象,不过后来见她这般坚持,想着反正夫妻也是一体,也不怕江家有谁敢对她不敬,因此也只好同意了下来。
而离忧则根本不在意自己在江家这些人的心里有什么好不好的印象,反正她的日子她自己过,谁都没那个资格与能力打扰到,谁也别想着凭几句泄恨之词便能够对她产生什么多大的影响。
众人终究还是在明面上得忌讳于离忧的身份,在她与江一鸣上前坐好之后,自然情不情愿地也得起身给离忧行礼问安。
“行了,别那么多虚礼了。既然你们都等不及了,那咱们便直接说说你们所关心的事。”离忧随意地挥了挥手,朝着江父看了看后说道:“父亲,此事还是让媳妇来处理吧,您先请暂坐一旁,当个中间人,看看媳妇处理得可算妥当。”
江父一听,又见江一鸣朝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小两口之前已经是商量好了,有了应对之法,因此便点了点头,按离忧所说的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离忧见状,便继续朝众人说道:“说正事之前,我得先替我夫君说一句公道话。刚才进来时听你们对他怨恨颇深,我倒是奇怪得很了,你们有什么可对他不满的呢?也不瞒你们,其实这事跟他压根就没多大的关系,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的,直接冲着我来便可。”
众人一听,纷纷连道不敢,自是没料到这郡主今日一来便如此威武,一副不可一视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们心中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不敢?”离忧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别说你们不敢,我不过是个郡主罢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公主在时,你们也没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公主那般好性子,你们心中不服没关系,当面说出来一一理论也行,但是谁要是敢在暗地里使什么坏手段,让我发现的话,可别怪我这小小郡主不客气。”
“郡主多心了,我们自然不敢有不好的想法。”听离忧这么一说,江家老三出声道:“只不过,既然郡主说一切都是郡主的意思,那我们可得问个明白了,先皇赐给江家的特权,郡主凭什么要自做主张收缴上去?这事郡主若是说不明白的话,怕是咱们这此示江家人都是难以心服口中服的。”
见有人率先发难了,离忧当下便直接反驳道:“三叔说错了,这特权不过是先皇暂时让江家代为经营的,并非赐给江家,一辈子都是江家的私有了,你这么说怕是让皇上听到了,不太好吧。”
“这,就算如此,这些年来江家代为经营,也让朝庭挣了不少的银子,无端端的郡主凭什么让我们就这样交出去?”三叔见状自然不服。
“无端端?”离忧笑着说道:“这个词倒是有意思,难道你们认为江家这些年做得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好吗?”
“我也不怕你们说什么,直说吧,第一,先纠正一下,这些年来是朝庭让江家挣了不少银子,现在的江家富可敌国若不是先皇的恩赐怎么可能有今天?你们得记住,这东西总归是朝庭的,不是江家的,就算握在手中再久,也不可能让它变成你们私有的东西。江家靠着这个得到这么大的家业,理应知足。”
离忧冷静说道:“其二,王、李两家的事早就已经被皇上知晓,江家有些人冒着违背先皇旨意的危险,为了利益竟然将部分特权转手于人,这其中的危害还需要我来多说吗?除些之外,怕是这些人来还有不少类似的勾当吧?不要以为你们现在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就代表什么事也没有,再不知悔改的话,怕是哪天脖子上少了脑袋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她的话说得够直够白,也许跟这些人说话本就没必要过于婉转,那样只会让他们以为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一席话顿时让江家众人个个心中发虚,不少人都知道如今天子已经发怒,借着王刚一事正清洗着京城权贵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与事,而郡主的话虽不好听,可却并没有半点夸张之处。
“可是再怎么说,郡主不认为这太过突然了吗?您说收就收?让我们这些人日后如何活呀”三叔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如果说是皇上的意思的话,那再简单不过,一旨圣旨下来,我们岂有不还之理,可是郡主如今这般做,让我们实在是有所怀疑,不知到底是何等用心”
那三叔索性也将话给挑明,在他们看来,皇上既然没有明着下旨,便说明这事连皇上也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此一来,便也说明他们还是有可争取的空间。
在这么大的既得利益面前,纵使是皇权他们变是敢挑衅的,更何况也并没有任何的明旨,所以正好让他们钻着这着小空子,咬住这一点不放,看看这离忧郡主还有什么好盛气凌人的。
众人一听,顿时纷纷出声支持,虽然这话是有些冲了,可是这郡主不得罪也已经早得罪了,这种大事当前,自然没有谁会被一个小小郡主的身份给这么轻易唬弄住的。
江一鸣见这些人竟然直接针对起离忧来了,顿时眉头一皱,明显看不下去了,原本虽答应让离忧先出来唱丑角,可是看着这些人这么放肆的对她,自是心中不爽。
正欲出声回击这些人,却见离忧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沉住气,先不要出声,见状,江一鸣自好暗自叹了口气,暂且忍了下来。
离忧阻止住江一鸣后,朝着众人摆了摆手道:“都安静下来”
她的声音不大,但无形中却显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霸气,因此众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一脸怀疑地看着她,等着她出声。
“既然你们都这般问,那我今日便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离忧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丝毫没有被众人说的话影响到:“其一,皇上虽然并没有下明旨,可你们觉得我一个小小郡主会有这么大的肚子,擅自出面让江家将三项特权返归朝庭吗?”
“皇上没下明旨,那是因为顾忌到公主去逝末久,顾忌到江家这些年也算是替朝庭做过一些实事,所以他并不想强行下旨,而是想让你们自己体体面面的上交,如此一来,日后江家的名声只会更好,这也算是皇上对江家的良苦用心。难道你们就真的看不明白吗?”
“江家已经单独掌握三项特权超过二十年了,这放到任何时候都是从所末有之事,朝庭原先将这三项特权暂时给江家打理,那也只是权宜之计,本就不可能长久,并且江家这些人也已经从中得到了无数的好处。如果你们还想霸着朝庭的东西一辈子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们实在是贪得无厌,而最后你们也得为你们的贪婪付出应有的代价。”
离忧明说道:“江家现在已经富可敌国,再这样下去,难道你们就不怕富得太厉害,让整个朝庭都不安,让所有的人都对江家不放心吗?醒醒吧,东西再好,可那也本不是你们的,况且物及必反,盛极必衰,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明白吧?原本我也不是想管这些闲事,可既然我嫁给了一鸣,成了江家的媳妇,那自然也不愿意看着江家日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该收手时便收手,懂得知足,懂得适可而止,或许对你们来说,对江家来说才是真正的福气”
离忧见众人神色皆难看不已,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更何况,除了这方面以外,你们自己看看手中掌握的东西到底应不应该早些归还。没错,这三项特权的确是块天大的肥肉,可是盯着你们手中这块肥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王刚的事你们还不足以引以为戒吗?这一次,若不是一鸣努力为你们开脱,你们以为皇上会一点也不连累到江家来吗?毕竟不是江家人的话,王刚怎么可能拿到那一小部分的特殊,这些又怎么可能成为敌国所利用的资源?”
“东西是好东西,可是越是好的东西同样带来的危害也是越大的。如今你们都已经富成这样了,竟然还说没这三项特权以后如何活,这是不是太过不知足了吧?以前没这三项特权时,你们一个两个不也活得那般滋润,怎么现在都富可敌国了,反倒说不知怎么活了?”
她不屑地笑道:“照你们这种私心膨胀下去的话,估计着是不是整个天下都收入你们袋中这才叫好呀?”
听到离忧最后一句话,众人顿时惊慌不已,连忙出声否认:“郡主,这种放可不能乱说,谋反,那可是得灭九族的,我们江家人自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呀,郡主千万别这样说,这不是往我们江家人头上倒污水吗?”
“是呀,话怎么能这样说呢?”
……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急着反驳,而且也对离忧这种说话方式很不满意。
离忧见状,清了清嗓子,压下众人的声音后,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可不是我乱说,我亦知道你们其实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不这样想,你们不这样想,并不代表没有人这样想。毕竟以江家现在的地位,如果你们还不懂得收敛的话,成为众矢之的那是迟早的事,被人害也是迟早的。我话虽说得不好听,可都是实话,也是为了江家好才会说这样的话,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换成别的人谁会这样不讨好的跟你们说这些实话。”
众人一听,这回都不再出声说什么,离忧的话没错,虽然难听,但的确是有些道理,前些日子,一个个都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皇上会因为王刚的事而牵连到江家人,特别是将特权私下卖给王刚的那几人,更是整个人都吓坏了。直到后来看着没什么事,这才渐渐正常了一些。看来这离忧倒是没说话,如果不是有人跟皇上说好话的话,怕是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而江一鸣此时有他们眼中顿时也变得与之前有一些不同了,与郡主不同,毕竟江一鸣姓江,也是他们江家人,自然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家的人这么受难的。
见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再出声,而是若有所思的考虑着,离忧也不再急着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等着,这个时候是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好好消化消化,而从他们的表情看来,怕是心底深处已经出现松动,一会她再来几句总结性的话,这事便可以交给江一鸣了。
想到这,她稍微朝着江一鸣点头示意了一下,过了一会这才朝着江家人继续说道:“应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好好考虑。原本我是想不论你们愿意不愿意,直接压着你们交出便是,不过一鸣不同意,说好歹你们都是他的长辈,所以特意替你们铺了一条更好的道。这事我也懒得再说了,你们若有兴趣知道,便问一鸣好了。”
说罢,离忧一副不愿意再理的模样,而且看了一眼江一鸣,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不满。
听离忧说江一鸣帮他们找了条更好的路,众人顿时都一脸期待的看向了江一鸣,神色之间自是比之前提到江一鸣时友善了不少。
“一鸣,郡主说的是不是真的呀?”那三叔见状,第一个带头问道:“你赶紧说说,我们知道你心里有咱们江家这些人,知道你是真为我们好,之前要是有对你有什么误会的话,你也别介意,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
“是啊,一鸣你赶紧跟我们说说。”
“对呀,说说吧”
众人连忙催促了起来,显然已经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江一鸣身上。
听到这三叔说到一家人几个字,离忧在心底无比的鄙视,不过,此时她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后面的戏都是留给江一鸣的,而她只需要做观众便可。
江一鸣见状,也不再继续沉默,而是出声说道:“既然各位长辈都这么说,那一鸣也实话实话,若是有什么你们不高兴的,只当一鸣没有说过。”
他说着,看了离忧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倒是认为郡主的话说得一点也没错,而且话虽不太好听,便大家细细想想,其实真的是为咱们江家着想。你们也别以为郡主有什么其他心思,这三项特权收回去于她是没有半点的利弊的,所以不是因为我的话,她也根本不会理会这些闲事。”
“只不过,一鸣知道各位长辈都担心日后江家的前途,而我跟大家一样,身为江家子孙,自然也是在意的。所以上次见到皇上时,一鸣斗胆借着郡主的情面,向皇上重新为咱们江家讨了份新特权,这样一来,日后江家也能够有新的出路,不至于让你们太过担忧。”
“什么新的特权呀?”众人一听,顿时都来了精神,一个个争着问道。
江一鸣见到这样的情况,这才不得不叹服之前离忧的设想,这丫头一点也没说错,如果一开始来他便直接这样说用这一项新的特权来换江家人手中三项天大的肥肉的话,只怕这些人不领情不说,压根就不愿意。可现在不一样,在被离忧这般无情的打压下,在他们充分认识到没有退路的时候,现在这项新的特权便成了他们新的寄托与期盼了。
“皇上答应,等江家主动归还三项特权之后,日后全国各处上收的税银,全部都由咱们江家钱庄代为存放、中转。”江一鸣笑着说道:“你们都是生意上的行家,这样的生意利润空间有多大你们都能算得到,而且借助此项特权,咱们江家日后可以将钱庄开遍整个天下,让江家开创一个前所末有的汇通天下的盛景”
第一百四十九章:原来如此
第一百四十九章:原来如此
毫无疑问,江家的人最终自然是答应了江一鸣的要求。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总之有了江一鸣所说的新的利益链的话,怎么样也好过一拍两散,什么都没有了。
而所有的人则亦将他们日后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江一鸣身上,因此自然那个态度什么的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江家的这些人虽非俊杰,可个个却都识时务得很。只要摆明事态,让他们看清处境之后,倒也不必再多浪费唇舌。
一旦下定了决心,这些人做事倒也利索得紧,三天的工夫,江家这些人便将手头上的特权全都移交了出去,转而一门心思地着手准备起别的事宜来。
江一鸣与离忧这些天一起,带着人一并整理、核算,并且与黄天泽派过来的人进行移交,一连忙碌了整整三天,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而此时,医馆对面,那间熟悉的茶楼内,黄天泽再次出现在二楼的那间雅间内。除了黄天泽以外,江一鸣与离忧也在。而这一次,用黄天泽的话来说,不是什么召见,亦不是什么商谈,而只是一次特意替这小两口单独设下的庆功宴。
眼下,对黄天泽来说,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大事,三项特权重新收归朝庭,不但解除了一个莫大的隐瞒,而且还能够给朝庭带来更大的财富。日后,国库充盈了,也才能更好的为民作更多实事,毕竟国富发强才是黄天泽最终的目标。
而这次能够这么快的解决,黄天泽也清楚江一鸣与离忧从中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因此说实话,这功劳他心中是实打实的记着了。原本也想过要大肆地褒奖一番,不过却被江一鸣给婉言拒绝了。
也是,原本江一鸣与离忧也不是那种贪名图利之人,更何况现在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缺,普通的金银珠宝这些赏赐倒还真是很难入得了他们的眼。想了想后,倒不如如朋友一般,聚上一聚,真心的表达一番谢意,如此一来总算是说明了他的一片心意,再怎么样也好过那一些没有半丝温度的金银。
而江一鸣与离忧则也明白黄天泽的用意,一个皇帝能够如此放下架子,用这种形式表达感激,实在是不容易。
其实说心里话,江一鸣对黄天泽的确挺佩服,于他而言,当皇帝的能够关心百姓疾苦,能够为百姓做一些实事,这个皇帝便算得上是好皇帝,而像黄天泽这种即有心又有魄力的更是不多。
所以,即便一开始黄天泽是拿他与离忧的婚事为因,以此来迫使他不得不抽手江家的这些事,不过打心里他倒也没有对黄天泽有太多的不满,甚至于越到后面,越是能够体会到黄天泽做为皇帝的难处,因此到了后面,也就完完全全的发自内心地去做这些事,并没有再想其他的那些缘因。
而黄天泽对于江一鸣亦是如此,从一开始不知道江一鸣的真实身世时他便打心底里赏识这个心系于百姓的仁商,到后来查清江一鸣的身世后,虽然他为了江家特权一事,不得不以离忧的婚事为挟,但说实话,却并没有真打算如何难为这小两口的意思。
怎么都好,原本对离忧的确是有些特别的情愫在心里头,可是他是个理智的人,知道并不可能之后,索性便这完全放手,将心中的情愫转换成别的,即成全了江一鸣与离忧,同样也是成全了自己。
与江一鸣相比,他显然不可能为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什么,但江一鸣则不同,为了离忧,江一鸣可以不惜一切。因此离忧说得对,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江一鸣更爱她,而她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或许他若不是皇帝的话,还有机会与江一鸣一争高低,可他这个人向来最为实际,并不会去设想太多不可能的事。于帝王而言,感情只是一种奢侈,而他所肩负的也并不只是一个人二个人,而一个国家,一个天下。
也许,这样更好,将离忧当成妹妹,当成朋友一般,隔些日子还可以见一见,聊一聊,总是好的。不但如此,还能够多一个江一鸣这样的朋友,终究还是最为合适的结局。
“一鸣,这杯洒,朕敬你,敬你之前的功劳,还要预祝你早些实现汇通天下,完成心愿,造福于民。”黄天泽举起了面前的酒杯,说完之后便先一饮而尽。
今日只论交情,不论君臣。这是黄天泽一进来便跟江一鸣与离忧所说的话。因此规矩什么的自然都不会太过在意。而离忧则心中在暗笑,论交情的话,说实话这跟皇帝之间哪敢谈什么交情呀。
眼下无事自然可以论论交情,可她总觉得皇帝是这世上最容易翻脸之人,因此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自己别当成真就行了。
显然江一鸣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见黄天泽这般,自是起身跟着说道:“皇上过奖了,没有皇上暗中帮忙,一鸣自然不可能这般顺利。至于汇通天下,那也是皇上的大力支持才能够实现,一鸣也饮尽此杯,以谢皇上。”
说罢,江一鸣也一饮而尽,话虽客气,不过神情从容有度,不卑不亢,倒是颇有自己的气度。
“好了,你们谢来谢去的,倒是让我坐在这里打瞌睡了。不是说今日没那么多讲究,没那么多规矩吗?我看最好还是别提那些什么大事小事天下事,你们都得给自己放放假,说说笑话,聊聊有意思的事,喝喝小酒,痛快的玩耍一天不是更好?”
离忧见状,索性提议不再说那些正事,过了的也好,没过的也罢,成天谈这些他们也不腻歪吗?
黄天泽与江一鸣一听,顿时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应离忧所言,不再谈那些大事小事天下事,转而闲聊了起来。
不过,这场聚会自然也没有太久,黄天泽毕竟是皇帝,哪里真可能真那么轻闲,小半个时辰后,宫里面便来人了,看上去有什么急事。黄天泽听完来人小声回禀之后,略带抱歉地看向江一鸣与离忧道:“宫里有些急事得马上回去处理,今日这酒,朕只能提前退席了,以后另找时间,咱们三人再痛饮一回。“
皇帝的话自然没人会反驳,更何况与皇帝喝酒也不见得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之前那般说不过是反正要喝,索性就喝痛快一点,这会见人要走了,倒正好她意。
黄天泽走之前,递给离忧一块腰牌,说是拿着这个,日后要有什么急事,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入宫,没有谁敢拦阻,并且见到这令牌,宫里的人第一时间便会带路,绝对不会误事。
离忧见状,倒是收了下来,一方面皇上给的自然不能说不要,另一方面估计着这也是黄天泽对于他们的一种赏赐,意思明白得很,日后他们有什么事都可找皇帝帮忙,有皇帝撑腰,怎么说都算是一件好事吧。
回去的路上,离忧拿着这块腰牌看了半天,突然将腰牌递到江一鸣手中,而后说道:“一鸣,你说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容易伪造呀?”
江一鸣见离忧突然这么问,一时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反正离忧这脑袋里成天都装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渐渐的,他反倒是习以为常了。
“这个并不好伪造,宫中的东西,特别是这些御用的又特别的东西都是御造办找专人做的,从玉质材料到做工都是一流的,一般民间很难有人能够做出来,况且这东西上头还都有御造办人之前专门设定的防伪的手法,旁人是很难知道的。”
“嗯,明白了。”离忧点了点头,江一鸣说得倒在理,这个时代不比现代社会,造假技术没那么先进,只不过这些御用的东西不好造假,但是其他东西就难说了。
“好端端地怎么提到这个?难道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江一鸣非常了解离忧,这丫头从来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些不相干的事,之所以突然提到这个,怕是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江一鸣的问题,离忧这才又道:“一鸣,我在想,日后江家的钱庄开遍天下,而银票则都是统一使用的样版,只要有银票在手,那么走到哪里都可以取到银子。而如此一来便有可能出现一些很大的漏洞,比如说在京城存的银子,只有京城才有底帐,出了京城,去其他地主的钱庄取银子的话除了银票以外,根本就没办法对帐。银票这东西可跟你手中的进宫腰牌不同,伪造起来容易得多,况且也不容易当面查核,万一到时有不法之徒伪造大量的假银票去其他各地的银庄取银子的话,那岂不是成了烦了。”
江一鸣一听,顿时马上警觉了起来,离忧刚才所说的话的确十分有道理,要想做到汇通天下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得必须解决好,否则的话只怕是什么都办不成,还得一团乱,甚至整个江家都有可能因此而陷入困境。
“此事你说得极为在理,我们得先找出一个安全而完善的对策来。”江一鸣点了点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离忧见状,知道江一鸣此时正在思考,因此也没有再马上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而后自己也跟着为深思起来。
要是现代社会的话,那这个问题就不算是什么难题了,有电脑,有网络,根本就不怕,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两地间隔得远的话,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只是马匹,来回光路上都要耽误好多天的路程,更别说其他了。
对于现在这个世界制造的技术,防伪的技术等等,她都完全不清楚,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还是得让江一鸣去想办法。这发现问题倒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江一鸣与离忧一并用过早膳后便出去了,离忧知道他是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去了,因此也没有多问什么。
昨晚江一鸣倒好象是有了些头绪,不过却并不确定,因此今日一早才会立马出门。离忧只知道他是想让黄天泽帮忙,让御造办的人设计出一种全新的统一使用的票据来,毕竟御造办的技术与防伪的手法最为独特,也最难被人模仿。即使外在可以模仿得很像,不过总是会设计出一些隐藏的独一无二的识别方法来。
但光在票号上下功夫,这一点还远远不够,毕竟日后还得牵扯到一个盘大的现实交易的网络问题,如何尽量缩短各点之间的信息盲区,如何更好的加强各点之间的联系,如何更好的掌握整体,这才是一个更难也是更急于解决的问题。
而江一鸣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事并不好解决,难度可想而知。
江一鸣出门后,离忧让绿珠准备一下,一会出去去趟庄子,这段时间一直事情多,不是这就是那的,都好久没有去过庄子了,庄子里的事她倒是放得下心,就是想去看看郑小西,顺便还有妞妞父亲。自打上次妞妞跟她谈过之后,她也不清楚现在这父女两到底怎么样了。
当然,说实话,她也是想去看看妞妞所说的那个寡妇,看看那个女人心性如何,毕竟再怎么样也要当妞妞的后母,她并不希望是个人品太差的人。
刚刚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之际,却见二丫过来通报,说是门外有一个小丫环,求了半天说是一定要亲自面见离忧郡主。问那小丫环有什么事她也不肯说,只道必须当面跟郡主说才行。
离忧听二丫说是一个没见过的小丫环,又不肯直说找她有什么事,一时自是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人家指名有重要的事要见她,那她行见见再出门也无妨。
“去把她带进来吧。”朝二丫吩咐了一声,离忧让她将人给直接带进来,左右也没什么急事,倒是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再说。
二丫一听,自是领命,很快便出去了。没一会的工夫,二丫便将那个要见离忧的小丫环给带了进来。
离忧朝那小丫环看,顶多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清秀,特别是一双眼睛很有灵气。只不过怎么样也想不起这小丫环到底在哪里见过,觉得有点眼熟,便又不太肯定。
而就在离忧打量那小丫环的同时,小丫环也不由得看着离忧,不过显然那小丫环颇懂礼数,因此见离忧瞧她时,马上便收回了目光,微低着头不敢再去正视。
“是你要见我?”离忧见状,便朝那小丫环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呢?”
那小丫环听到离忧的询问后,连忙行礼回道:“回郡主话,奴婢叫小草,原本是王夫人身旁的奴婢。”
“王夫人?”离忧一听,这才明白原来是郑远黛身旁的人,怪不得瞧着有些眼熟:“我说怎么瞧着有些眼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起送远黛,离忧倒还是对她最后的结局不有些微微的同情,孩子被自己的夫君亲手杀死后,她没过多久便疯了,甚至于还没等到朝庭的人宣布对她们这些人的处分,便早早的结束了生命。
有人说是自杀,有人就是疯过了头,不小心掉到了井里,倒不论怎样都好,这人还这么年轻便就这么没了。
对于郑远黛的一生,离忧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觉得这样的人是有些可恶,可却也觉得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但人都已经走了,再想这些也无益处,离忧很少会去想这些,只不过正好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