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天雨情第23部分阅读
秦筝天雨情 作者:rouwenwu
物来,可是很快为难,这和尚庙哪里有女人穿的衣服。
“出去!”苗凤儿冷冷下令,她嘴唇微微发白,隐约有些颤抖。秋儿一个激灵,从未见过苗凤儿这么生气的模样,立刻侧着身子从她身后跑出门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卫可风呆呆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半夜赶来相国寺,如同做梦一般。
“你要出家是不是!”苗凤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看来不像是来找他,倒像是来寻仇。
卫可风不吭声,低头算是默认了。
“好!很好!非常好!难为我为了你,奔波数日到你那个古板的娘亲面前磕头认错,好容易才求得她原谅;难得我为了你过好生辰,千方百计去找你喜欢的空谷兰;难得我几天不休息到处为你订寿礼!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太好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随便你要出家,你就是再找女人嫁了我都不管你!”苗凤儿一把松开手,气恨难平地转身就走。浑然忘记刚才是谁急匆匆的到处找人,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如此生气,只是真的看到他,反而将心底那压抑不住焦急和慌张,全部变成了无法说出来的愤怒。
卫可风如遭雷击,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她说,她说的那些字眼好像一道惊雷,劈开他心中的层层迷障。他,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站起来就追出去,可是苗凤儿已经毫不留情地离开了院子,大雨瞬间将他淋的湿透,他心里好像一把火在烧,热腾腾的,可是身体却如坠冰窟,他一下子失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她走了,走了是不是,他两眼发黑,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怎么会怀疑她,为什么要离开,明明好好的,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吃醋嫉妒到了这种地步,非要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非要逼得她表露最重视他,最爱他不可。
难道不是吗?如果真的要离开,怎么会让秋儿有机会去通知她,如果真的要离开,为什么不一到相国寺就剃度,而是坐在这个曾经让他陷入过绝望的院子里傻等,等什么,他想要等什么,等她来,当然是他在等她,等她来接他,等她来告诉他,她很爱他,阻止他做这些愚蠢的事情。
现在她如自己的愿望赶来,误会也都解开,为什么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是不是他这么闹真的让两个人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好愚蠢,真是愚蠢,怎么能够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难道爹爹以前教导的都忘记了吗,不能妒不可妒,为什么他连自己兄长的醋都要吃,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大度从容的无双公子怎么会变成一个动辄吃醋动气的愚蠢男人。他泪满盈眶,在这雨中却半点都流不出来,想要爬起来去追她,却半点力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要出家吗,现在是不是想被雨淋死!”他抬起头,却看见气急败坏的苗凤儿站在他面前,她的左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硬是费力地将他拖起来,一下子拉进了房间。
她实在是不解恨,一脚踢上门,怒气冲冲地将他推倒在床上,扑过来一下子撕下他身上的黑袍。“叫你要出家!叫你去做和尚,今天我破了你的戒,叫你还要去侍奉佛祖!”
她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火气,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恶至极,居然敢这样逃离她,不声不响,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她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怎么能事事都能掐会算,他不讨要,不索取,她根本不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胡思乱想之下他居然要离开她。她不能接受,跟自己成了亲拜了堂的夫郎居然要去做和尚!
黑袍她撕下一半,偏偏右手无力,她气地一口咬上去,直接用牙齿撕开那袍子。好在那袍子十分轻薄,不然她牙可能就卫可风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如此少见的激动表情,他印象中的这个女子一直是游刃有余,将他玩弄在鼓掌中的,何时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模样,是为了他,为了他吗?还来不及分辨心中这涌上来的巨大的喜悦,他就已经被她下一步的动作所惊住,她居然随手扯过布条,将他双手捆了。
“你不是要终生侍奉佛祖吗,让天上诸佛看看你如何下贱,看看他们还要不要你这个信徒!”苗凤儿盛怒之下已经口不择言。
但是这本该让他伤心的话却让他心里复杂难言,本该刺伤他的话,却让他心中的喜悦一步步扩大,他的确是疯了,彻底疯了才对。
“你——”
苗凤儿以为他要抗议,一把将破碎的布条塞进他嘴里,“闭嘴!”
她在他身上,刚开始就是剧烈的摇晃,仿佛要将怒火借由这样的接触全部发泄出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她体内,却很久没有被她这么发疯地对待,卫可风只觉得炙热紧窒的内里简直让他无法自控,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从鼻间不断溢出难耐呻吟,每每使得她加大晃动的力道。
躺在那里不能动弹,卫可风不禁剧烈的发起抖来,为这美妙而震憾的快感战栗不已。他迷醉地看着脸上还挂着雨水的苗凤儿,他虽然手不能动弹,可是却极其渴望跟她的接触,只好就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向上动作着,一点一点地蚕食着这份喜悦。谁知道却被苗凤儿发现,她很气恼他怎么这般享受的表情,突然从他身上爬下来,迅速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手明明还在发颤,却异常地快,卫可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难道是怪他趁她不注意在闭目享受两人的亲近,可是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多月没有这么亲近,难道他不该感到快乐开心。她要去哪儿?
似乎看出他的疑问,苗凤儿恶意道:“我去找你哥哥,向他求婚,明天就娶他进门,然后把落日楼送给他住,你在这里好好做你的和尚吧!祝你修得来生,让菩萨赐给你一个更如意的妻主!”
她不过是故意气他,装作要去捡刚才随意扔掉的腰带,谁知道卫可风一下子惊慌失措,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无奈手被束缚着,他口中欲言,却被布条塞着不能发出声音,一下子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他一时急得要起来,却猛地从床上摔下来,跌得闷哼一声。苗凤儿顿时忘了生气,扑过来查看他的伤势,看他腰间隐约一大片的泛红,知道一定摔得十分严重。
“不许哭,我最讨厌掉眼泪,不许哭——”刚开始她还疾言厉色,后来却不禁软下语调:“别哭,我不会走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绝不会娶你哥哥的,你放心!我——”
她拿开他口中的布条,送了他的捆绑,“还痛吗?是我不好!不该故意吓唬你!”
却不防他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抱着,耳边只剩下他剧烈的心跳。“我不舍得,我不舍得剃度出家,我那么爱你,怎么能离开你!”他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寻求她的温暖。
本该是修心的禅院,却断断续续传出阵阵低吟,公子这回终于跟小姐和好如初了,秋儿在门外偷听,顿时面红耳赤,不敢再听下去。房内两人的交缠似乎没有止息的一刻,彼此温暖着,将这大雨夜的寒冷一下子冲散了。
回门记(木塔) 《天雨情》秦筝v回门记(木塔)v山寨与外人素无来往,此次却张灯结彩,燃放鞭炮,十分热闹。所有的没本生意都停下,小童挨家挨户敲锣通知,寨主的儿子媳妇回来探亲啦,寨主今日大摆酒席,大家都去广场集合!”
苗凤儿微笑着站在堂上,承受着众人好奇的打量目光,木塔的娘亲,大寨主十分高兴,重重地一下子拍在苗凤儿肩膀上:“木塔可算把你找到了!这下子你可跑不了了!”她毛茸茸的手在苗凤儿的肩膀上拍这一下子,苗凤儿差点被她一掌打得吐血,这老太婆力气大到不可思议,她好不容易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继续木偶一样供人参观着。
死老太婆,要不是为了木塔,她绝忍不下来。任谁也不会愿意,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子扑上来抱住她,眼泪汪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感谢她娶走了木塔,本来寨主要逼迫她迎娶云云,她差点跳崖自杀云云。她还没说完,一个老男人扑过来十分兴奋地拉过苗凤儿的手问长问短,今年多大年纪,对木塔满意不满意啊,话题扯着扯着就扯到他也有个年轻的儿子,问她要不要一块娶了。这个她也僵硬着笑容给忍下去,接着上来一个恶心的年轻男人,自称是木塔的表弟,身体就像一块糖糕一样往她身上贴,趁着众人不注意居然摸了一把她的屁股,她肺都要气炸了,看着那边人群中的木塔,他却傻呵呵地冲着她笑,笑,笑你个头!
可是,可是看到他那憨得冒傻气的笑容,苗凤儿眼睛一闭,全忍了。
回门,回门不过住三天,本该早带着木塔回门,拖了大半年,应该补偿给他的,苗凤儿心里一遍遍自我催眠,把一切的嘈杂当作幻觉。不过三天而已,她又不住一辈子,不打紧的。
忍了!
全忍了!
千万忍住!
终于在那个男人又靠过来摸她大腿的时候,苗凤儿的嘴角僵了,狠狠一脚踩在那男人的鞋子上,那人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自以为千娇百媚地横了她一眼。
呕,好恶心,苗凤儿最讨厌冲她抛媚眼做鬼脸的男人。
尤其这个男人还涂抹着厚厚的脂粉,连眉眼都看不清楚,还自以为魅力不可匹敌。
她头上冷汗直冒,只想从这个满满都是人的大厅赶紧逃离。可是不行,她这次是光明正大带着木塔回门的。既然来了,就要住满三天。
第一天白天终于熬过去了。苗凤儿筋疲力尽地几乎一下子倒在床上。
“凤儿,我去打水,你洗个澡吧,我看你今天被挤得头上都是汗——”木塔担忧地望着她。
苗凤儿叹了口气,她不是被挤得浑身冒汗,是被那个花痴吓得浑身是汗。“好吧。”
木塔搬来木桶,一桶一桶地倒入热水,又出去打来凉水。苗凤儿趴在床边微笑着看着他,突然觉得偶尔去别处换换空气也还好,毕竟山上空气清新,野味也多,木塔看见娘亲也特别开心,她就当陪他吧。
她起身走过去,趴在桶边,撩了一下水花,故意道:“要不要一起洗?”
木塔腾地一下脸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厨房还炖着东西,我去看火,你慢慢洗!”
苗凤儿笑咪咪地看着他连耳根都红了,他看都不敢看苗凤儿一眼,慌慌张张跑了出去,连门都只哐当一声掩了。
苗凤儿笑出声来,她家木塔啊,还是这么单纯害羞,每次她都故意吓他,他还每次都上当。她想想就觉得木塔很淳朴可爱,慢慢脱了衣服坐到水里去,肌肤接触到温热的水,她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天,真是折腾。
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从来都没有一下子应付这么多人的经验,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人向她扑过来,虽然……热情……但是……还是……好……可怕……她慢慢地趴在木桶边,有些困倦地睡着了。
一双湿漉漉的手沾了水,轻轻摸上她的后背,苗凤儿迷迷糊糊,心里想着难道木塔这个傻瓜又跑回来给她擦背……
那手捏上她的后背,在她肩膀上轻轻按摩着,力道不大不小,十分舒服,苗凤儿头却很重,眼睛也睁不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沉重的感觉。“木塔,我的头有点痛……”
那手居然又探到她胸前揉捏了半天,苗凤儿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水温已经冰凉,她晃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人粗重地喘息着,竟然慢慢将手指探入她的体内,异物的侵入感令苗凤儿打了个寒颤,突然猛地完全清醒过来,回头一看,顿时气得要晕倒,竟然是那个占她便宜的脂粉男。
那人的脸上表情十分沉醉,苗凤儿猛地一个耳光扇过去,他突然睁大眼睛:“凤姐姐你不愿意吗,刚才奴家伺候得你,不是十分舒坦——”
你有病!苗凤儿猛地推开他,想要从木桶里面站起来,却看他还站在一边,咬牙道:“滚出去!”
那男人万分惊诧:“奴家不比表哥俊俏多了,凤姐姐你何故这么生气?奴家还没有嫁人,这次不顾名节,跑来委身,还不是你招惹的!”
苗凤儿浑身发抖,只觉得冷气从水里一直冒到心口,刚才那滑腻的手指在她身上的感觉让她作呕,厉声道:“请你立刻出去,我从来没有招惹你!马上,立刻给我出去!”
那男人委屈道:“还不是白天你故意踩了一下奴家的脚,这不就是暗示奴家要晚上相陪吗?”他转念一想,媚笑道:“凤姐姐莫不是怕那表哥看到生气,你放心啦,从小表哥就争不过奴家,奴家想要什么他都乖乖让出来!只要奴家去找表哥,他一定主动回避的!”他说着说着,手又要摸过来。
苗凤儿无法,“你还要不要脸,你是男人,你不想再嫁人了吗?”
男人横她一眼,十分不满:“奴家叫小安,从今往后就是凤姐姐的人,还嫁什么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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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疯子,苗凤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站又不好站起来,还平白被他占便宜,真是要翻天了。
“木塔!木塔!”苗凤儿突然高声喊。
小安似乎有一瞬间的惊慌,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却不回避,叉着手臂站在屋中。
木塔冲进屋子,一看这情形,顿时傻了。
“把他弄出去,听见没有!”苗凤儿的脸通红,声音也在发抖。
要不是她没穿衣服,恨不能一剑砍死这个混帐东西。
木塔目瞪口呆地呆了半天,眼神黯淡了一下,微微颤抖地看着小安:“表弟,你——你还是先走吧,凤儿她不高兴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行吗?”
他语气十分委婉,甚至有点哀求的意思,苗凤儿听得火冒三丈,一向知道木塔懦弱,却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恳求那个蠢东西走,而不是赶他走!这让她难以相信,更加无法接受,木塔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他在邢堂上能够面不改色地受刑,都不肯放弃她,为什么面对小安,却好像蔫了的黄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安冷冷地望了木塔一眼,冷哼着走了,临走时候还狠狠撞了一下木塔的肩膀。木塔却跟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苗凤儿的左手握拳,砰地一声砸在水里,溅起好大的水花。
木塔赶紧冲上去,一摸她的额头,竟然滚烫,“都是我不好,光顾着烧火,把这里忘了,我该来添点热水的!”
苗凤儿一下子推开他,猛地站起来,却一阵头晕,木塔赶紧上去抱住她。苗凤儿从来没有觉得浑身这么滚烫过,一下子没了力气生气,软软倒了下来,模糊中只看见木塔焦急的脸。
山寨虽然不大,却有自己治病的土方子。寨主亲自过来看望苗凤儿,替她看了看,说是受寒发烧的症状,要好好休息,千万不能随便挪动,让木塔留下来暂时不要回去,好好照顾妻主。
苗凤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只听见木塔嗯嗯地答应,其他人说话就像苍蝇一般的嗡嗡声,她根本无法分辨出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心里十分生气,觉得木塔实在太过软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居然对那个脂粉男忍气吞声的模样,好像上辈子欠了他。
可是木塔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记忆中的木塔,难道是这样的一个人吗?还是因为那人是他的表弟,所以他就偏帮着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当时的情景他都看到了,难道说他还认为是自己去邀请那个人到自己房里来幽会的吗,他说要去厨房,莫非真的是给那人让位置,他就不在乎她会生气,会不高兴,他表弟的意愿真的比她更重要吗?苗凤儿昏昏沉沉,胡思乱想这,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木塔见她生病,急得团团转,到处给她找草药,忙着煎药,替她擦身,帮她换干净的衣服,喂她喝药,苗凤儿渐渐好转,看他嘴巴上都熬出了一个大泡,心里的火气,慢慢地就淡了下去,觉得也许这人就是心地善良,护着自己的亲人而已,应该不是故意要让位置,更加不会避开让他那个表弟到她房里来的,木塔,不会这么做的吧——苗凤儿心里这么告诉自己,木塔对她这么好,一直这么痴心地爱着她,她怎么能生他的气呢,也许就只是误会等她稍微好一点,她便笑着对他说:“木塔,我们回去吧,来这里差不多十天了,我们该回家了。”
木塔僵硬了身体看着她,默然不语。
苗凤儿心里有一点闷,“你是不是舍不得你娘亲,我们把你娘接过来一起住好不好?或者隔段日子再回来看看她,你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现在我想回家了,咱们回去好不好?”
木塔背过身去,看着药炉上煎的中药,用小小的声音婉转地拒绝着:“我,我想再住一段日子——”
苗凤儿嘴巴有些干涩,感觉唇上脱了点皮,她不由自主舔了下嘴唇,感觉到有点无措,想了想,她慢慢道:“不然我可以先回去,等你住段日子,我再来接你——”
“不好!”木塔突然回过身,靠到床前握住苗凤儿的手,他的眼睛还是一样的单纯,仍然是那张憨厚的脸,可是他本该很有力的手却微微发着抖,“凤儿,我求求你,跟我一块再住段日子好不好,就几天,就几天行不行?”
苗凤儿看看他黑沉沉的眼睛,躺在床上不说话了。
可是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木塔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苗凤儿的病情本来眼看着要好了,可是却越发沉重起来,山上的空气虽好,夜里却十分寒凉,并不适合病人调养,她不能再呆在这里,苗凤儿心里下了决心。不管木塔走不走,她要离开这儿。
可是她挣扎着爬起来收拾东西,木塔却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哀求道:“凤儿,婚礼明天就要办了,你不能走——”
苗凤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口气十分僵硬:“什么婚礼?谁的婚礼?”
木塔眼睛一下子黯得要坠入深渊,苗凤儿的心也开始冰冷起来……
还债记(木木篇) 《天雨情》秦筝v还债记(木木篇)v难以置信!
苗凤儿难以接受自己喜欢的木塔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瞒着她,他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包括把自己给卖了!
这跟出卖有什么区别?
她冷冷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木塔身体在颤抖,但是他仍然一动不动地拦住她。
苗凤儿摸摸自己的袖子,冷笑,“你连我的药都摸走了,下手真够快的,以前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那绝不是对待自己的夫郎说话的语气,跟她一贯的神情也大不相同,带着一种蔑视的嘲讽。
木塔从来没有听过,她这样跟自己说话,觉得自己心里疼得像刀子在割,但是他还是执着地挡在她面前,没有让开。
“你们想做什么?”
“这次又想把什么样的男人塞给我?”
苗凤儿微微有点喘,额头上出了汗,她慢慢靠坐在床边,平缓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
木塔低着头,压根没有看她。
“你表弟?”苗凤儿扬声笑起来,“看样子一个山寨出来的,真是同心协力,我果然是个外人,这你看得比我清楚多了!”
木塔突然伸出袖子使劲儿抹自己的眼睛,像是要擦掉什么。苗凤儿冷眼看着他,虽然还是一样的木塔,却让她半点没有熟悉的感觉。
根本不该来这个山寨的,她不该心软陪他回门。
在这里,人的心都野蛮冷血,表面上看起来热情,实际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以为只有木塔是不同的,但是现在看来,他跟他们一个样,又愚蠢又蛮横,不过他的固执隐藏得太深,她竟然都没有发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给出卖了,出卖给一个脂粉满面的可怕男人。
她慢慢地思考着,想着这个问题该怎么办,奇怪的是,身体的力气好像被透支了,半点都使不出来,连大脑都变得空空的,想不出这事情是怎么了,木塔是怎么了,她又是怎么了。
看着木塔走出去,听见门吱嘎响了一声,苗凤儿突然倒在床上。
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可是药呢,药在哪儿,她身上所有的毒药怎么会都被木塔卷走了,她半点都没有防备他啊,真是想不到,就这么轻松把她给丢弃的人,不是君玉函,不是闻人月,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人,居然会是她一直认为最没有威胁最善良最单纯的木塔。
混沌的大脑里面感觉理不出头绪,头也昏昏沉沉。
直到一个人站在床边,看着她微笑。
“我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东西,表哥一定会让出来给我的。”
小安带着残酷的笑容站在床边,非常温柔地看着苗凤儿。
这一次他倒没有自称奴家,苗凤儿看着他,没有回答。
小安坐在她的身旁,一张涂着厚厚的脂粉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苗凤儿却觉得他眼底有着刻骨的仇恨。
他喃喃自语:“怎么我比表哥强那么多,你怎么不是属于我的呢?”
他的手突然伸过来,摸摸苗凤儿的额头,“你的脑子一定是坏的,看不到我比表哥生得好看吗?”
你脑子才是坏的,苗凤儿的眼睛中带着一点厌恶。
“别这么看着我!”小安突然大叫,“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都是木塔都是木塔,那个蠢东西,是他害的我,我变成这个鬼样子,都是他害的!”
苗凤儿开始有点惊讶。
他突然冲到水盆边上,死命地洗着脸上的脂粉,然后又扑过来抓住苗凤儿的肩膀:“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能变成这样!”
苗凤儿看着他的脸。
洗掉了那层脂粉堪比厚厚一层墙灰的脸,他竟然有一张看来很清秀的样貌,可惜的是,他的左脸上有一大块红色的疤痕。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疤痕,虽然涂上厚厚的粉以后不太看得出来,但是一旦卸了粉,就彻底破坏了他原本清秀的样貌。
“看到没!看到了吗,这个就是证据,是你那个憨厚老实的夫郎在我脸上刻下的伤疤,是他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不能称作是一个男人,我不能嫁人,不能生孩子,我连妻主都没有!这都是他害的!是他害的!”
没有那么严重吧,苗凤儿心里想,这人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他的脸或许没有原来好看,但是也不至于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那般严重,过去她见过的伤口很多,也没有谁像他这么偏执。
似乎看出来她心里想什么,小安冷笑,“这疤痕不是长在你脸上,你当然不难过,如果是木塔变成这样,你也愿意要吗?”
我为什么不要?苗凤儿不愿意跟这样一个人交谈,索性还是不说话。
他揪起苗凤儿的长发:“是我放了他去找你,可是那天我心里想的是,最好他死在外面,永远也回不来!”
他眼中的恨意足以燃烧一切,可见他当时真的是想要木塔死。
“可是他居然回来了,还把你一起带回来,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今年我已经25岁了,可是我现在都找不到妻主,知道我的脸被毁成这样,没有一个女人肯娶我!”
“是我去求他的,我跪着求他,拜托他把你让给我!他答应了,真的答应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很难过,你喜欢的男人出卖你,是什么感觉?”小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早就有妻有女,过着幸福的日子,为什么到了今天还是无法找到人愿意娶我?你是他补偿给我的,是属于我的,他不敢跟我争,因为他对不起我!”
他对不起你,又不是我对不起你,苗凤儿咬咬嘴唇,眼前有点模糊。
“是不是难过?你放心,我不过在药里放了点东西,喝下去跟软骨头一样,半点力气都没有,但是过了今夜,你照样生龙活虎,明天咱俩还要拜堂呢,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妻主爬都爬不起来呢?”
小安笑着说,左脸的疤痕在烛光下显得有点骇人。
……
“你真要这么做?”寨主叹了口气。
木塔点头,却掩饰不住脸上仓惶的神色。
“你要知道,苗凤儿不是好招惹的,你如果这么做了,她也不会娶小安的,还会坏了你自己的姻缘啊——”
这个傻儿子,怎么根本就不明白呢。
木塔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她,她不要我了吗?”
寨主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想清楚,一旦你逼她跟别人拜了堂,她还能要你吗?”
木塔根本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患存在,他抓住母亲的手,“她真的会气到不要我吗?我只是,我只是——”
“娘知道你觉得当年的事情对不起小安,但是那时候——其实怪娘不好,为什么让两个小孩子呆在家里,你打翻了烛台,不小心烫到了他的脸,害得小安变成这个样子,其实该赎罪的是我啊,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木塔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头,“不,是我故意的——”
寨主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从小你们都说他长得比我好看,比我像个男孩子,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但是却又说不出来,你们大家都喜欢他,做什么都带着他,没有人愿意抱抱我,我也许是故意的,对,我当时一定是故意的,烛台稳稳的放在桌面上,我为什么要去碰呢,一定是我心里恨小安,所以才故意打翻烛台害他脸上烫伤了,是我,一定是我……”他喃喃自语,“小安说我是故意的,说我嫉妒他长得好看,对,我肯定是故意的,当时怎么会去碰烛台呢,是我做的,都是我的错……”
寨主看着有点神智混乱的儿子,觉得不应该再提到当年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小安的脸都已经变成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可是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你为了赎罪,就能把妻主让给别人,可是你问过她愿意不愿意了没有?”寨主苦口婆心,担心自己的儿子失去这段美好姻缘的忧虑远远超过对小安的不幸将来的难过,毕竟木塔才是他亲生的儿子,她总是希望他可以获得幸福。
木塔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
“他说他是无意的,可是,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恨不得他早点死,他这么丑男人,凭什么能嫁得比我好,凭什么能嫁给你!这段姻缘本来应该是我的,你也应该是属于我的!”小安用力地打了苗凤儿一巴掌。
神经病!
苗凤儿心里从未如此肯定,这个男人长期的压抑,他一定是疯了。
“痛不痛?”小安爬上床来,“我给你揉一揉好不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我给你生好多的孩子,你跟我在一起,一定比跟木塔在一起快活!”
他的手指反复摸着苗凤儿的脸。
好恶心,苗凤儿想吐,干脆别过脸不去看他。
想不到,居然还想再来一次逼婚的戏码,这一次,居然逼迫她娶的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
不,他不是脑子有病,是心里有病!
小安看着她漂亮的面孔,心里突然有些羞涩,山寨里还没有这么出色的女人,他马上就要成为她的夫郎了。
慢慢的,他脸上升起一点梦幻的神情,颤抖着伸出手解开苗凤儿的衣襟。
他想做什么!苗凤儿瞠目结舌,一下子转过脸来。
霸王硬上弓!
她脑海中闪电般闪过五个大字,顿时欲哭无泪。
为什么她总是碰到这种烂事儿!
小安痴痴露出笑容,轻轻抚摸她的心口,捏起那柔软反复摩梭,那种近乎痛痒的刺激让苗凤儿的腰颤抖起来。
小安高兴地眯起眼睛,“我也好喜欢你呢,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去求寨主,她却要把你留给她自己的儿子!”
他说着说着,面上带了点怨怒,突然移出手指去摸她的嘴唇:“说你也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苗凤儿干脆利落。
“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小安明显生气了,他又扇了她一巴掌,“说你喜欢我,听见没有!”
“你是个疯子,我不喜欢你!”苗凤儿脸上红了一片,却还是死活不改口。
他比君玉函气势上差多了,面对君玉函她都不怕,更何况这么个小疯子。
她感觉自己的神经是越来越耐磨了。
苦中作乐地想着。
“就算你逼我跟你拜了堂,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的。”苗凤儿冷静道。
小安笑:“你说谎,我会让你爱我的,比爱木塔更爱我!”
突然,他倒了下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栽倒在床下。
苗凤儿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拿着一根木棍,浑身颤抖的男人。
“快走!”
他一把扛起她,飞快地奔了出去。
卖身记(小苗) 《天雨情》秦筝v卖身记(小苗)v苗凤儿第一次,知道被人像布袋一样扛在肩膀上是什么感觉。
下巴磕在男人的肩膀上,很痛。
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还是很痛。
木塔这个笨蛋,就不能换个轻松点的方法带她下山吗?苗凤儿欲哭无泪。
可怜她从未奢望过在这个国家得到公主抱的待遇,用背的也好啊,为什么要像打劫一样扛了就走,一路飞奔。
她磨牙磨了半天,木塔终于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放下了她。
但是这天开始,苗凤儿一路上就没有跟木塔说过一句话。
木塔很老实地跟着苗凤儿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对她说。
木塔随身只有几锭碎银子,全部掏出来放在她面前。
他匆忙中连苗凤儿的包裹都忘了带,去的时候坐马车,可是回来的时候连马车都送给山寨了、苗凤儿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出门一趟本来是陪夫郎回门,可是差点连自己都被卖了。
她一路脸色阴沉沉的,木塔老老实实地跟着。
走到一个小镇子上,苗凤儿想买几个馒头充饥,所以在市场里停留了一会儿。
忽然间从巷子里冲出来一个男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被拥挤的人群撞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身后却有一个女子紧追不放,见那男子倒地,便冲上去拳打脚踢,周围一下子围了许多人。
男人被她踢了一脚,滚在地上重重呻吟着,她继续踢着他的腰部,抓起男人头发打他的脸。那男人竟然护着腹部,闷不吭声地任由她踢打。苗凤儿感到怒火腾腾地往上冒,她一下子攥住女人的手,那女人要挣脱,谁知道苗凤儿的左手出奇的大力,她竟然半点挣脱不开。
“滚一边去,我教训自己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打人的女子气地哼了一声,刚想举起另外一只拳头砸到苗凤儿脸上,谁知道苗凤儿的右脚轻轻抬起一勾,那女人的胳膊硬生生被掰弯过来,双膝跪地无法动弹。
“还要打吗?”苗凤儿本来无意乱干涉,但是她心头本就有恶气,这下子全把火撒她身上了。
路人议论纷纷。
一个书生模样的女子站出来,大着胆子道:“这个男人不守夫道,该打!”
苗凤儿眯起眼睛看着她,她顿时后退一步,缩到人群里面一声不吭了。
那女人的胳膊被扭着,却还恶狠狠地瞪着瘫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你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一个中年男子上前劝苗凤儿道:“这位小姐肯定是过路的吧,这家人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没法儿管啊,你不知道——”
一个年轻男子见苗凤儿生得十分好看,抹抹头上的桂花油,扭着身子蹭到他们身边:“小姐,这男人不守夫道,这家夫人出外不过三个月,他就勾搭上了别的女人,还怀了野种,当然应该被打的!他家夫人实在是气不过,叫他供出j妇,他死活不肯答应,说什么清白无辜,还要生下这孩子,实在是太肮脏!”
他见苗凤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含怨地瞅了她一眼,突然被身边一个大个子男人挤开了。
木塔讨厌那个男人在苗凤儿身边叽叽歪歪的样子,讨厌。他瞪了那男人一眼。
那年轻男子不买账,“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啊,丑八怪!”
苗凤儿却不理睬他们,“有什么证据说他做了丑事——”
那女子气呼呼道:“你先松开我!”苗凤儿放了手。
那女人又走到那男人身边,一把掀起那男人的衣服,露出他的脊背来,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那男人背上被打得黄黄紫紫,伤口已经开始流脓。
苗凤儿气怒:“你到底要让我们看什么!”
那女子冷笑,“你们看他背上可有守宫砂?”
众人看仔细了,那背上被打得伤痕累累,确实没有守宫砂。
“我出门之前,家中所有夫郎都点上了守宫砂,红豆般大小十分鲜艳。可是我回来之后,偏偏这个贱货怀了身孕,我一检查,果然他的守宫砂不见了,肯定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怎么说,喂,叫你呢,哭有什么用!”苗凤儿淡淡地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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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呜咽道:“家中所有男子,自妻主离家之后,全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背上的守宫砂痣,不敢洗涤,不敢擦碰,唯独奴家发现妻主走后怀了身孕,是以经常沐浴,谁知道没多久这守宫砂就不见了,奴家真是冤枉的呀,这个孩子的确是妻主的,奴家可以对天发誓!”
那女人气急败坏,狠狠上前一踢:“叫你不要脸,当着众乡亲的面丢我家的脸!我好歹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容得你这个败坏门风的烂货,既然你死不承认,就打到死为止!”
苗凤儿却喝止了她,“我来证明给你看,你的夫郎有没有背叛你——”
她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木塔,说到背叛的时候,木塔的肩膀缩了缩。
他们点守宫砂的办法,无非是用瓦罐把壁虎养起来,天天喂给它丹砂,吃到七斤丹砂的时候,就把它捣烂,用来点在男人的肢体上,殷红一点。苗凤儿照样当着众人的面让人取来守宫砂,“谁愿意帮我试一试?”
众多男子都往后退了一步。木塔站在原地没有动。
苗凤儿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下去,举起他的手,“大家看到了没有!”
一家客栈的老板端来一盆水,另外一家看不过眼的小郎君也拿来一块皂角。
苗凤儿在木塔的手上打了皂角,用水反复擦洗。
她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旁边那女子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众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实验的,都好奇地围着不动。那男人也抬起头来,殷切地望着木塔的手。
木塔不吭声,皮被撮得通红,还是没有一句话,只是看着苗凤儿认真的侧脸。
搓洗到第20遍的时候,那守宫砂淡了。
第30遍的时候,那守宫砂已经没有了。
那男子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夕阳中分外凄厉,仿佛将他一辈子的委屈都已经哭了出来。
众人唏嘘不已。
“守宫砂只能用在未婚男子身上,绝对不能用在已婚男人身上。而且即便是清白的身体,也可能会出现失误,所以京城几十年前早就废止了这种东西,我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几十年前的习俗,我希望你好好待你的夫郎,他一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