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的祸妃第73部分阅读
秦帝的祸妃 作者:rouwenwu
罪之有?”
看来,他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冰冷的唇角逸出一声冷哼,道:“奉爱卿,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留着死后对先皇去解释吧,念在你还算有几分功勋,朕才让你不留遗憾,把话说完再走,不过,看来你只有这些废话要说,那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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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暴走改到后天,周六了,因为周六编说有个推荐,推荐必须加更,我怕我明天暴了,后天就暴不出了,留着周六一天多爆点,看我能不能破记录吧……最高记录是六章哦,周六大家跟我一起数更吧
正文 帝王篇(八十四)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吹着那袭冰冷的青色龙袍,袍袖翻飞中,秦冥掌心已凝聚起一股幽绿色雾气,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看到这团碧雾,奉鼎城脚下踉跄了一下,惊恐之下早已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喊道:“你要干什么?就算我有什么过错,也该是交由刑部调查审理后再定罪吧?你想就这样杀了我?我可是当朝宰相!”
对他的穷凶极恶,秦冥眼里没有一丝动容,有的,只是势在必行的杀意,“那又如何?这么多年来,你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次在莲城,你又害死了多少百姓?还有天曲星任初静,她是先祖预言里改变碧落国命运的人,你屡次加害她,所以,你的死,不过是赎罪的开始。”
残酷的笑意让奉鼎城眼里顿现一片死灰,“你这淘tАo書shu客ke话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我可是为碧落国立过汗马功劳的,我的孙女可是当今的皇后”
“这些很快就都不是了。”淡淡的说完,那股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风变得更加的猛烈,预感到不妙,奉鼎城顾不得许多,转身便要逃跑,秦冥唇角掀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手中的碧雾猛的挥出,一股飓风直冲云宵。
就听到头顶上方一声闷雷滚过,奉鼎城惊惧的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正不知秦冥究竟要干什么,他指间的戒指已迸发出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奉鼎城。
凄厉的叫声在雷鸣声中显得格外的恐怖,不过,这声惨叫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断了气。
电闪雷鸣中,京城的夜变得阴森而诡异,在雨水到来之前,他最后瞥了一眼地上浑身焦黑的奉鼎城,撤去结界,飞身离开了奉府,换了一匹快马,赶往天涯城。
明天就会有人知道,当朝宰相奉鼎城倒行逆施,已遭天遣。奉鼎城一生算计,害人无数,得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如今他的死,更能够让世人相信任初静的身份,也算是他这辈子为朝廷做的最后一丝贡献吧。
至于奉家,这棵大树一倒,加上奉鼎城的死因,要想将他们彻底铲除,并非难事。
只是,这样的做法,他不知道任初静会是怎么看待,会不会因为他的狠绝而害怕?
“这个时候,你难道不想去趟凤仪殿看看吗?”刚回到皇宫,文武百官便前来禀报了奉鼎城的死讯,见他仍坚持要送她回“清风水榭”,任初静不禁疑惑的问。
“没有这个必要。”他牵着她的手走着,奉鼎城已死,而且死因蹊跷,他不去凤仪殿,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他的态度,奉家,已不复昨日了。
感觉到她的注视,他迎视上她,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朕?”
她一脸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是你一早就安排好了的是不是?说说看嘛。”见他不答,她进一步追问着。
“你等着看好戏不就成了?”他模棱两可的答着,以她那颗装满了稀奇古怪想法的小脑袋瓜,要猜出来应该也并不难,让她自己去参悟,比他直接说出口来应该要好得多。
“是你,对吗?”在心里揣测了好一会,她试探着问,脸上却写满了震惊。
其实,不用他回答,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以奉鼎城的罪行,他没有将他凌迟,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他的默认让她脸上多了一丝忧虑,“可是,他到底是前朝老臣,又是皇后的亲爷爷,这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又该怎么交待……”
她没有因为他的做法而产生排斥?相反的,还在想着他要如何善后?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她远比他想像的还要懂他。
想到这里,他宽下心来,答道:“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玩,他若是觉得死得冤,到了先祖那里,自会给他一个说法,至于天下人怎么看……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都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他只做他觉得对的,应该做的事,就算将来,他废逐后宫时也一样,世人怎么看他不介意,重要的,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她喜欢,她快乐,他不在乎后世对他这个帝王是如何评说的。
只是,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慨,仍是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凝视着她,道:“在利与害之间作出选择,有时候,是必须不择手段的,你能理解吗?”
皇室亲情原本就凉薄,外戚便更加只是利害关系,利在,关系在,一旦联系彼此的利失衡,便只剩下害。
黯然的眼神逐渐点亮,她微微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意,道:“你那招闪电劈人,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她眼里的轻松挥散了一切阴霾,让他沉重的心也豁达了不少,顺着她的话道:“你很有学术法的天份,等以后有时间了,朕可以慢慢教你。”
虽然祖训是术法不可外传,就连历朝公主也无缘修习,但,她既是天曲星,破个例,倒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个小魔女平时就够他头疼了,若是让她学会了术法,只怕,以后他的日子就更加“热闹”了。他甚至可以想像,以她这爱憎分明的性子,会给他闯出什么样的祸来。
想到以后的日子,没有了奉家干政,没有了后宫三千的烦恼,却多了一个满脑子小心计的魔女,和他一起处理朝政,一起创造新的文字,新的制度,新的每一天,一直到老,这样的生活,应该也很不错。
不过,在这之前,奉家的事还得处理干净,包括奉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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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明天的冲刺,准备
正文 帝王篇(八十五)
因为在去莲城之前,便搜集齐了许多对奉家这些年来暗中犯下的罪证,加上莲城投毒事件有崔平作为证人指控,所以,奉家的案子如同他所预料的,解决得很顺利。
奉家除了奉九仪以外,无一幸免。对于奉九仪的服毒自杀,不管是真的寻死也好,还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都已不再重要。就算她想装死来逃避惩罚,她这一生也注定只能躺在床上渡过。
不过,这次搜集奉家罪证的事,靖麟王倒是出了不少力,这一点,让他也感到有些意外。
自从上一次他和任初静险些被奉家烧死之后,他的想法似乎改变了许多,或许是为了维护任初静的缘故吧,所以,他才会主动提供那些证据,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奉家的灭门,他会是作何感想。
但眼下,这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初静这一次又在玩什么花样,竟然连他也敢算计,他今天非找她好好问个清楚不可。
“任初静!”一路压抑着的怒火终于在踏进“清风水榭”宫殿的那一刻爆发了,撩开珠帘,就见她正稳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不解的看向他,他二话不说,闪身入内,丢掉了她手中的奏折,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任初静!你对朕做了什么好事?”这些天来,他给了她最大的权力让她掌管后宫,她每天教那些嫔妃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他可以不干涉,但,这一次,她未免玩得太过火了。
可是,他的盛怒却似乎并没有让她想起什么来,只是一脸懵懂的看着他,道:“我什么都没做。”
看来,她是不准备主动承认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帐册来,扔在书桌上,喝问道:“是吗?那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早朝刚退下来,白总管便找上了他,说是一大堆妃子正等着他兑现承诺,他几时给过别的女人承诺?
“这个不是募捐的帐本吗?有什么问题?”她心虚的表情一目了然,看来,这事果然是她一手主导的。
“有什么问题?你好好跟朕解释一下,什么叫捐五百两银子便可以与朕一同用膳?还有,这个一千三百两,便让朕陪她游御花园,这是你的口谕吧?”小白跟他说出这个真相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是很介意他临幸其它嫔妃吗?现在居然还主动把他推给她们?
“那个我昨天把帐本给你时,你不也没说什么嘛。”她不安的转动着眼珠,就是不敢与他直视。
“不错,朕是没说什么,可你也没有告诉朕,这个钱是就为了这点钱,你竟然连朕都敢卖!”他欺近了几分,怒吼着。他是给她掌管后宫的权利,但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尤其是这种事!试问,天底下有谁竟敢连他也拿来做买卖?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她,这个女人,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知道他动了真怒,她抿了抿唇,解释道:“其实,也不是卖,你想,身为你的妃子,她们为国家捐了这么多的银子,你请人家吃顿饭,逛逛园子,这也不为过嘛,对不对?”
她若真的是这么想,为什么事先都不跟他商量?她以为,他不过问,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让小白去调查过了,“你昨天在那些嫔妃面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不这样说,她们哪肯把腰包掏出来?”她耐心的解说着,诱劝道:“其实也就是说法不同,道理是一样的,你也不会因此而损失什么,百姓们如果知道你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也会为之感动的,对不对?”
她不说还好,这番话听在他耳里,却让他心底压制的怒火更盛了,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叫朕牺牲色`相,去换取银子?任初静,你是不是认定朕不会罚你?”
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竟敢说百姓会为了他的这种牺牲而感动,她当他这个皇帝是做什么的?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才是真的。
“可是,我们已经收了她们的银子而且,我们现在急需要钱”
不等她说完,他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截断了她未完的话。
不错,莲城百姓的迁移的确需要钱,但是,他还不至于为了钱,不折手段。她不是很在意他吗?她不是还和他约定,让他解散后宫吗?“为了钱,你就可以把那些女人推给朕,是不是?”
就算她的出发点是为了百姓,他可不需要她的伟大,更何况,她认为,碧落国会穷到要靠他这个帝王用这种方式去索要捐款?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在他指间力道的逼迫下,她痛苦的摇着头,看到她微微有些煞白的脸,心底深处不由得多了些许柔软,他最终还是放开了她,警告道:“明天就把钱退回去!”
她眼里虽然写满了抗议,却始终咬紧了牙关没有说出口来,只是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她一点也没意识到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生气吗?“是不是要看到朕抱着其它女人,你就满意了?”
“只是吃饭”她呢喃着辩道。
“你还敢说!”他伸手一把便揪住了她腰后的衣服,逼视着她。难道,她真以为只是吃饭那么简单吗?她有没有想过,那些女人为什么愿意花费这样的代价来陪他吃这顿饭?是她真的那么信任他?还是根本不在意任何的可能?
郁积在心里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出口,她突然全身一软,那双倔傲的眼睛无力的合上,倒了下去。
“任初静。”他心中猛的沉了沉,另一只手忙一把接住了她,却见她脸色苍白,早已昏倒在他怀里,“静儿”
为什么她脉象这么弱?难道是她生病了吗?还是他刚才无意伤到了她?满腔的怒火顷刻间全被担心和心疼所取代,他来不及多想,忙一把抱起她,朝“千秋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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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准备……明天暴走
正文 帝王篇(八十六)
从奉九仪昏迷以后,他便授权让任初静掌管后宫,或许是他太过急进,一心想要让她快些熟悉这一切,却忽略了她的身体,突然交给她这么多事,她一定很累吧?加上他刚才那样粗暴的对她
“千秋殿”的寝宫内,看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秦冥懊悔不已。回来的这段日子里,他给她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光顾着对付奉家,竟连她身体不好也没有留意到。
看她瘦削的下巴,还有黯然失色的双唇,便不难想像她这些日子有多辛苦,可这些他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想到在莲城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为他的种种付出,回到宫里便开始接手一大堆事情,即便是有些事做的方法不对,他也不该这样对待她的。
“皇上,太医来了。”小白一路小跑的冲进殿来报备。
秦冥这才回过神来,就见四个太医已随在小白身后进了殿来,正要跪下行礼,他已然等不及了,起身道:“不用跪了,赶紧给皇贵妃诊脉吧。”
几个太医忙诚惶诚恐的走了过去,一番仔细的切脉过后,几人顿时皱着眉聚在一起商量开来。
“你们在说嘀咕什么?诊出来了没有?皇贵妃身体到底怎样了?”看到太医鬼鬼祟祟的样子,秦冥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
太医们被他这一番喝问,一个个颤抖着转过身来,彼此互望着,在他的眼神催促下,四人齐齐跪了下来,其中一人犹犹豫豫的答道:“回皇上,皇贵妃她”
难道,她病得很严重吗?秦冥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继而不耐烦的转向地上跪着的几个太医,喝道:“她怎样了?吴太医,你舌头被人割掉了吗?朕在问你们话,不要告诉朕,你们诊断不出来!”
看他们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里的不安前所未有的强烈,因为相同的情形曾经发生过,那种险些失去的恐惧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被他这一喝,太医们再也不敢迟疑,这次竟齐声应道:“回皇上,皇贵妃娘娘可能有喜了。”
秦冥眸光瞬间冰冷,语气几乎要将他们几个直接冰冻,“什么叫可能有喜?”
太医们再度交换了一下视线,由吴太医应道:“回皇上,臣等为娘娘反复诊断过,的确是喜脉没错,只是,因为上一次所以”
上一次,因为羊脂蜂蜜,而使得他们误诊成喜脉,险些掉了脑袋,所以,这一次,同样的脉象,尽管四位太医轮流反复诊断过,却依旧不敢肯定。
“你们是说,皇贵妃没有生病,而是怀有身孕?”秦冥的声音悄然回温,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迫不及待的问。
上一次是因为他们尚未圆房,但是,这一次想到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恩爱缠绵,秦冥心里顿时掀起了巨浪,难道说,她真的怀了他们的孩子?
“这个,皇上,其实要诊断皇贵妃是不是真的有喜,也并非难事,只要查一下彤史,另外,根据皇贵妃近期的身体反应,饮食状况等,都是有迹可循的。”见秦冥语气改变,吴太医小心翼翼的答着。
“吴太医!”秦冥冷声喝着,“如果连嫔妃是不是真的有喜你们都无法确诊,朕还要你们这些太医干什么?还有,为什么她会昏迷不醒?”
吴太医用眼神交流着什么,紧接着,才肯定的应道:“回皇上,臣几个的答案是,娘娘确实是喜脉。至于娘娘昏迷,应该是怀孕初期太过劳累所致。”说完这番话,几人有些无奈的对望着,在心里祈祷着这一次不要再有什么羊脂蜂蜜,否则,他们的太医当不成不说,命也没了。
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秦冥心里的喜悦顿时上升到了极点,经过了上次的事,雪儿当然不可能再做这么没有分寸的事。那么,她是真的怀孕了?他要当爹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但,心里却已因为这份惊喜而狂跳起来,恨不能立刻就将床上的人摇醒,与她一起分享这喜悦。
冲到床边,却因为窥见床上的人虚弱的气色而冷静下来,她还在昏迷中,他怎么能吵到她?
握住她的手,他在床边坐了下来,轻抚着她的脸,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歉意与爱怜。他竟然不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还对她那么凶,想到他之前的所做所为,他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弥补这份伤害。
也许,是感应到了他心底的话,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继而醒转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那双剪水双瞳与他迎视,刚才还横在心头的担忧顿时一扫而光,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静儿,你总算醒了,快告诉朕,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渐渐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刚刚才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他冲身后那几个呆忤着的太医喝道:“御医,还不过来看看,要朕请你吗?”
吴太医等人立刻齐声应着,战战兢兢的围了过来,吴太医仔细的诊断过后,才松了一口气,道:“启禀皇上,娘娘脉象平稳有力,已经没事了,只需开些安胎的药方,注意休息便行。”
床上的人儿总算是听出了一点端倪,震憾的抬头望向他,眼里写满了询问。
这个小傻瓜,看来,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发现这个喜讯吧?想到她这段时间还为了宫中的事而这么辛苦,他心疼的捧起了她的脸,细细的端详着,充满了歉意的贴近她,道:“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为他受苦,为他忙累,而他,竟然还怀疑她不够在乎他,这样的他,的确很过份。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她怔怔的问着,似是无法确定他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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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啊暴走
正文 帝王篇(八十七)
看来,他之前真的把她吓坏了,她受宠若惊的样子,无不提醒着他对她的伤害,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安慰此刻的她。
她却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之前对她的粗暴,只是后知后觉的问道:“御医说的安胎,是什么意思?”
听她提到安胎,他才猛然想起,还没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想不到,她也有反应这么迟钝的时候。他笑着贴近她耳边道:“意思就是,我们有孩子了。”
她脸上的震憾与欣喜让他心里的幸福浓烈到了极点,自从发现自己爱上她后,他就一直渴望能和她有个孩子,一个他们共同的爱情结晶,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在这个世上,他不仅拥有了他爱的人,还有了孩子,这种满足和充实,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即便是他登基时,即便是亲政的那一天,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他的生命在这一刻才算是最最完整。
可是,短暂的喜悦过后,她眼里渐渐聚起的泪水和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黯然忧郁却让他沸腾的心被什么狠狠的刺痛,“你不高兴?”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眼中的泪却更加肆意的流下。
每一滴泪水都有如冰霜冻结着他,让他的心一点点变凉,“你不想为朕生孩子?”
否则,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我想家”她哽咽的话还没说完,人便缩进了被窝里,失声痛哭起来。
家?这个字让他不禁想到了刚才心里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就是家的归属感吗?
她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娘,是要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因为这样,所以,心里才有了不舍和伤感?
以前,她也承诺过他,会留下来陪他一辈子,但只有这一刻,她虽然什么也没说,却让他有种莫名的踏实,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倾身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际,轻诉道:“以后,这里才是你的家。”
拭着她脸上滑落的泪水,他的心也仿佛被这泪水浸湿,不禁柔声安慰道:“朕以后不会再对你动手,别哭。”
未来的日子里,他会用他的爱来告诉她,她今天的决定是对的,他不会再让她失望,不管,是在什么情形下,他都永远信她,永远呵护她。
好一会,她才在他怀里止住了泪,却突然问道:“那,募捐的事,你也不怪我了吗?”
这小魔女,竟然还敢跟他提那件事?可是,看到她哭肿的双眼,他心里的不快便再也无法宣泄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妥协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微微一怔,接着,竟然破涕为笑,眉眼里是说不出来的欣喜与得意。
看到她的反应,他一颗心顿时又沉了下来,“朕要去和别的女人吃饭,你就这么高兴吗?”难道,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对别的女人动心?
“才不是,我高兴是因为你为了我而妥协。”她脸上再也看不到刚才的忧伤,又恢复了以往的小人得志,在看到他佯怒的表情后,一本正经的强调道:“不过,有一点,只许吃吃饭,逛逛园子,不许做别的,更不许谈情说爱。”
抱住她的臂弯更紧了些,看来,这一次,他是难逃被她卖的厄运了,可是,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不管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莲城火山的爆发迫在眉捷,在月圆之夜带任初静去过“日月湖”结界之后,更是已经确定这个日子的到来,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今晚的夜宴,就是为了要遣散莲城的百姓,而特意为此次的“钦差”饯行。连他自己也仍有些不确定,他答应任初静的要求,让她前去莲城劝服那些百姓的计划是否正确。
她现在怀有身孕,他本不应该让她舟车劳顿的,可是,以她的性子,他知道,强行阻止她,只会让她不快乐,他能感觉到她想要做这件事。
碧落国能否渡过这次劫难尚未可知,或许,他们彼此遵循自己的心意去尽力为这个国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是拯救这个国家唯一的办法。
至于她为什么要带着后宫所有嫔妃一起同行,也应该有她的用意吧。原以为奉九仪被贬,她又初掌后宫,必会有一段不平静的过渡期,可让他惊奇的是,她竟然会把那些妃子调`教得一个个都转了性。
每次听小白汇报她教导嫔妃的内容都令他为之震憾,所有惊心动魄大逆不道的话都让她说尽了,本还以为他要等着替她收拾残局,但事实上,在她的引导下,整个后宫的感觉好像都变了。
不过,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教出一大堆“任初静”,到时候,就不知道这后宫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相信,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他就等着看结果吧。
酒宴开始没多久,她便身子不适退席了,想到她即将远行,他也无心再喝酒,留下文武百官自行作乐,便朝“清风水榭”赶去。
刚走到御花园,便见不远处有人打着灯笼正朝这边走来,隐约还能听到低声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竟是任初静。
从她们来的方向看,那条路是通往“采兰院”。
她去“采兰院”干什么?尤其,是选在今天。
很巧的是,今晚,靖麟王称身体抱恙,所以,没有前来赴宴。
不一会,那盏灯笼走近,认出了他。那个打着灯笼的丫头青儿急忙上前行礼。
看她心虚的站在黑暗里,他心里已然猜到了几分,对地上跪着的丫头道:“你先退下吧。”
青儿心慌的应着,提着灯笼消失在夜色里。周围的光线顿时暗了几分,寂静的夜似乎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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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努力啊努力
正文 帝王篇(八十八)
她在这个时候去看奉九仪,是巧合,还是,与人有约?他并没有限制她在后宫的走动,如果她要看奉九仪,平时有的是机会,为什么偏偏选在今晚?
心里虽有疑惑,但,经历过了这么多事,他相信她的真心,也知道她的善良,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事,都必然有她的理由吧。
只是,信归信,他心里却还是忍不住要去在意。
“怎么这么快就散席了吗?”她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声音里刻意想要保持的那份随意却反而让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即便在这昏暗的夜色里,她的眼睛也不敢与他直视。
“你身体不舒服,朕不放心,所以,想回来看看。”这的确是他的初衷,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清风水榭?”
“我看今晚空气很好,就叫青儿陪我在这附近转了转,刚要回去呢,就碰上你了。”她微微埋着头,应道。
从她此刻的反应来看,他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她见过秦玄了吧?他终归按捺不住了吗?当初秦玄替他搜寻奉家贪污受贿的罪证时,他便有些意外,奉家的灭门,他丝毫没有过问,奉九仪晕迷这么久,他也没有进宫来看上一眼,甚至,没有差人来打听虚实。
但,这些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在意奉九仪的死活,而今天这样的日子,他推掉了酒宴,却悄悄进了京,其目的,自然是可想而知。
看到眼前的人不安的样子,她以为他要拿她兴师问罪?这个可爱的小女人,他轻笑着上前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道:“既是如此,朕陪你走回去吧。”
她震憾的抬头看他,眼里写满了不解。原来,她刚才一直埋着头,是准备要挨他训吗?
“干嘛这样看着朕?是怪朕陪你的时间少了?”他故作不解的问着,“还是说,你在暗示朕些什么?”
似是经过了一番心里挣扎,她偎入了他怀里,低声道:“冥,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怎样?”
她说的做错事,难道是指看来,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挑了挑眉,他浅笑着问道:“怎么,闯祸了?”
“嗯。”她小声应着,不安的打量着他的脸色。
奇怪,她每次闯完祸才知道后怕,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还来不及想要如何惩罚她,远处“采兰院”方向突然传来惊呼声,他回头一看,一片火光已照亮了夜空。
他终归还是这么做了,这若是在以前,以秦冥的处事原则,他绝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即便奉九仪打算躺一辈子,装一辈子,他也绝不会放她出宫,但,今时今日,他自己算不算也是同谋之一?
因为任初静,因为他们的孩子,他终归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既然秦玄愿意为她不惜冒生命危险,他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吧,也算是,还他当日救任初静的那份人情。
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她满脸的惶恐与不安,他不禁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故意嗔道:“小魔女,临出宫了还不让朕省心。”
她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敢确信她所听到的,却仍不敢置信的提醒道:“着火的是采兰院。”
“不然呢?”他不由分说的抱起了她,“你还想把朕的皇宫全烧了不成?”
“可是,奉九仪她”她还在他怀里解说着,他已抱着她施展轻功跃向属于他们俩人的“清风水榭”。
“明天你就要出发了,今晚,我们不谈别人的事,好吗?”对他而言,谁走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在他身边,会一直在他身边。
“冥”她声音里充满了感动,水眸凝望着他,带着一丝波光淋漓,让他的心里一片滚烫。
他抱着她缓缓走入寝殿,将她放置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他的身子也随之覆上,却在抱住她的同时,将身体的力道巧妙的转移到了手肘处,唯恐压坏了她。
“就要出宫了,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他笑着看向身下的人儿,想着她即将要离开一段时间,心里已经有些懊悔当初答应了她。
“当然有”她眼里的不舍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手指顽皮的在他唇边勾勒着,继而羞涩的道:“我爱你。”
他轻轻吻住了她指尖,心底涌起一阵满足。他从来不知道,这三个字可以带给人深深的幸福与喜悦,而且,百听不厌。
“你呢?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她羞怯的缩回手去,眼里充满了期待。
他?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的放心不下,如此的牵挂,甚至,她还没有走,他已经开始想她了。“朕会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这句话一出口,他突然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像个女人一样,要为了另一个人而守候?
“你们?哦,原来,你牵挂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你的那些妃子?”星眸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她不悦的控诉着,那样子,就差没反扑过来咬他一口。
“吃醋了?”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些,低头在她唇瓣间深深吮了一口,才道:“朕可没有说这个你们是指的别的妃子,难道你忘了吗,你带走的,还有殇儿和迎儿。”
她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顿时红透了,嗔道:“你想得倒美,你以为是龙凤胎啊?”
“怎么,你怀疑朕的能力?”他故意暧昧的质疑着。
“这跟能力没有关系好不好?”她佯怒的戳了戳他的胸膛,让他压制已久的渴望随着血液奔腾至全身。
“那,就是技巧的问题了。”他撕咬着她唇瓣说着,继而狠狠封住了她的唇,将心底所有的话化作了无声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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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八十九)
她走了有两天了吧?今天傍晚收到了景镇发来的快报,她昨天在那里落脚,以她们的行程,大概还有两天才会到莲城吧?
少了她,连“清风水榭”似乎也变得没有了一丝温度,独自坐在书房内,看着乏味的奏折,心里莫名的便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照这样算,要等到她回来,恐怕还需要好些日子,可是偏偏在这关键时候,他又必须留在朝中稳定局势,心里纵使有再多的担心与牵挂,也只能独自品尝,独自忍耐。
原来,等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难受,却又让人甘之如殆。
桌上还摆放着她整理过的一些史料,以及一堆她教导嫔妃时留下的载册。他随手翻了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你觉得我辛苦,那不如,送我点礼物吧。”她带着一丝顽皮的嗓音在他脑海里回响着。
“想要你写篇作文送给我,题目就叫我的爱妃任初静,好不好?”清脆的嗓音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更让他忘不了的,是他答应她时,她脸上的欣喜若狂,让他觉得,不管为她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等她回来,就送给她吧。
他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了标题,但接下来,却不知该要如何落笔。
以往,他写奏折,写文书,甚至偶尔即兴写写诗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但,这所谓的作文,他却从未写过,而且,还是专写一个女人,这更是他以往想都不曾想过的。
看到纸上“任初静”三个字,他仿佛就看到她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其实,从他们相遇以来,一路走到现在,这段时间说起来并不长,可是,那种感觉,却好像已经经过了千年万年一般。甚至,他有时会忍不住想,或许,他们在两千年前就认识,借由那个预言,约好在这一世相见,相爱,相守。
在遇到她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爱情,即便有,也敌不过这世间名利权势的诱惑。
但现在回想,他们的缘份,或许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那一声“小心”,让他发现了她,她的桀骜不驯,挑起了他对她的征服欲,她的胆大令他欣赏,她层出不穷的小心计,却又让他恨得直咬牙。
他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爱的开始,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自从遇上了她,他的生活便变得与往常不再一样。
是她,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真正在意的滋味。是她,让他终于相信,这世间还有至纯至性的美。是她,唯一一个敢无视他的身份权威,与他力争到底。是她,让他震惊的发现,他也会无条件的去在意一个女人。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天曲星的身份,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救下她,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已不是那么确定,当时是什么力量驱使他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长久以来,因为那段童年的阴影和他能窥探人心的异能,所以,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是残酷和孤寂的。坐于权势之颠,将那些充满贪婪欲`望的人掌控于股掌之中,是他活着的唯一乐趣。
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他静若死水的心湖,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被她脸上的笑容感染,她心里那些可笑的念头更是让他没来由的注意上了这个怪怪的女人。
或许,他应该感谢她天曲星的身份,若非如此,他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去了解她,更不会发现她藏于内在的那份美丽。如果他因此而错过了她,那末,他现在的生活大概也依旧如以往的二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一片灰暗吧。
这不是第一次与她分开,但,每一次的分离,都会让他的心更走近她一些。从她使诈从他手中逃脱,让他见识了她的智慧与勇气。到后来,她为了救他,进城为他卖身,让他震憾于她对他的付出。把她留在靖麟王府的日子,她让他莫名的牵挂。她借热汽球离开皇宫,让他终于正视自己对她的爱意。一次次的离别,都让他和她走得更近,直到走入了彼此心里。
而这一次,他和她的分离,是为了碧落国的将来,为了能继续相守一辈子。他发誓,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分开,往后的岁月里,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不管在哪里,他都会陪在她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