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秦朝悠闲生活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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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悠闲生活 作者:rouwenwu

    长,融入不能说有多融入,但是相对于相处了几个月的景岚,和面前这些凶神恶煞一看就是讹诈的粗莽汉子来说,景岚那就是自己人啊!自然不能让人欺负了。

    那汉子面上却一点不显出来着急或者恼羞成怒的神色,反而老神在在的双手抱胸看着景岚,眼底厉色一闪而过,明明动了怒气,却硬生生的压下去,那人隐藏的深,但一直注意着他的景岚又怎么会看不到,于是,心底便有了想法。

    按理说,这里闹腾的这么大,县衙不过隔着两天街,收到消息到派人过来查看,这会儿也该到了。如果没到,那就是有事耽搁了。

    衙役和警察是一样的,总爱在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出现。所以景岚也没有太在意。不能来,那就是来不了了。这些人不过是想绊住她,就算动手,她也能够应付,何况煽动群众上如今可是她占着优势,要是动起手来,别人也不能干看着,所以,不担心。

    “怎么,你是不想认账吗?那好!”说着,那汉子拽过门口靠墙放着的长条凳子,本来是留着给人歇脚用的,跨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一只脚还翘起蹬在了凳子上,一副你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思来,他就在这里不走了的架势。很无赖,却很有用。

    景岚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全然没有那汉子以为会出现的焦急或者恼怒的情绪,就好像那张脸上不会有表情似的,却也更加相信这个女人不简单,那就是没有找错地方了。见景岚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虽然疑惑,但是心底窃喜,绊住了她就等于成功了,如今,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景岚不动如山,却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后院里,那里面的动静,可真是不小了。只不过前面太吵闹,而听不到罢了。如今静了下来,立刻,就引起了景岚的注意。不过,她选择信任灌铭一回儿,虽然,灌铭肯定知道的要比她多,甚至他也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不过,相比这些不认识的人来说,或许,如果是无所谓的东西,灌铭开口的话,给了也无妨。却不会去便宜这些人!

    那汉子也是练武的,即便不如景岚感官灵敏,但是那么大的动静,且一直向着这边靠近,想要不发现,也不可能,顿时脸色就变了,看向景岚的神色莫名,激动难耐的站起了身来,他一动,门口那四个把这门的立刻也动,呼啦一下冲进了店里,围住了景岚。

    而外面一众看热闹的忍不住惊呼一声,甚至有的捂上了眼睛,不忍心看接下来的一幕。热心的卷了袖子,抄起身边可以用的武器,准备一看不对劲,立刻冲上来救援。

    只是没等他们有什么动作,景岚身后那扇垂挂着蓝色布帘连通了店铺和后院的小门,呼啦一声一个物体被扔了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随后布帘还未完全落下再次被撩起来,灌铭高大的身形跨步而出,脸色有些阴沉狠厉,一个跨步上前,抬脚,踩住了原先扔出来的物体,这时再看,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东西,而真真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如今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哼唧着,显然被料理的不轻。

    而那讹诈景岚的五个汉子一看眼前的情形,立刻知道,任务失败了!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地上那个人注定,要被牺牲了。

    而就在这时,姗姗来此的游徼一忽儿上的分开人群,一部分疏散了四周百姓,一部分由县丞领着,进了景岚的店铺,看了眼眼前的场景,说道:“具报案有人聚众闹事,可是你们?!还有,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章

    县丞的话说完,那为首的汉子眼底闪过一丝庆幸,随后便是一幅得理不饶人的姿态说道:“这家店卖了不新鲜的菜让我们兄弟生了病,还不兴许我们要个说法吗?欺负我们是外地人还是咋地?!”

    县丞一听,立刻一幅秉公办理的姿态说道:“此事当真?青娘,可有这回事?!”

    景岚摇头:“大人,绝无此事。此人纯属一派胡言,分明是想要讹诈与我。”

    县丞一听,抚弄着下巴蓄起的山羊胡:“不论是否属实,你们聚众闹事却是属实的。这些先不论,你们跟我到衙门去,细说分明!要是哪一方有意欺瞒,府衙大牢可不是摆设!还有,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说着,指着地上依然在灌铭脚下已经晕死过去的男人说道:“还不将脚拿开!”

    灌铭在那人身上碾了一下,随即将脚移开,拱手行了礼,说道:“小民明灌,住在隔壁不远,出门时看到这人鬼鬼祟祟的翻身进了青娘家里,定然是贼人!小民便将他擒拿住了!交予大人发落!”

    景岚一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竟然来我家里偷东西?!多亏明先生了,不然,我一个女人家,还不知道要如何才好呢!”

    这样的情况来看,不管是有意无意,这个人,他们是无法自己处置了。不过本来也没有想过能够问出什么来。给了官府也好,放了还是杀了,和她可就没有关系了。

    县丞听了景岚的解释,立刻指挥身后跟来的人上前,架起地上昏迷过去的男人。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如此大胆的贼人,青娘。我必定给你个交代。不过,你们的事情……”说着,示意的看了下景岚和那五个汉子,话音意犹未尽。

    景岚还没说什么,那领头的原本还咄咄相比不依不挠的汉子突然改了口,谄媚且畏惧的对县丞拱手鞠躬,说道:“大人事物繁忙,这点子小事就不劳烦大人了。我如今想了想,那一天除了吃了这家店的菜。我们还用了些别的东西,也许是那些闹得。反正人也没事,扰了老板娘的生意,罪过罪过。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粗莽之人。有得罪的地方,在此赔礼了。”

    景岚心底撇嘴,他是小人。她可不是大人,说不记就不记,她有那么好性儿么?“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

    县丞哈哈一笑:“如此甚好,不可再聚众闹事!如若再犯,严惩不贷!”

    说着。带着人将那被定罪贼人的带走了。围拢着看热闹的人也早早的散了,而那五个大汉也在县丞离开后。就在人群中一起离开了。

    景岚撇了下嘴,今天这事情,要说没猫腻,她一点不信!可是这群人闹成这样为了什么,她也还是全无头绪。烦躁啊烦躁!这样不好,很不好。

    景岚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回转身准备关门不营业了。她可没心情再应付客人了,还要去看看,她的屋子里到底有什么被人惦记了呢。

    回转身,正对上身后的灌铭,两人四目相对,景岚忍不住眼角一抽,上下扫了扫他:“完事了,你不走?”

    灌铭看着景岚,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胸口闷的慌,神色一禀,语气就有些不好:“你就说这个?”

    景岚一挑眉:“不然。哦~~谢谢啊。帮我捉到了那个小贼。恩,你在哪捉到的他?”

    灌铭沉默了下来,一丝不晃神的盯着景岚看了半晌,却见她眼神一丝闪躲也没有,但是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想法。最后只说了一句:“卧室。他很有目的性,那五个人也是目的不纯,怕不止讹诈那么简单。你……”你如果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收好的好。

    后半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灌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便鬼使神差的住了口。

    “是吗。”景岚扫了灌铭一眼,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想了一下,便说道:“总之,多谢了。”

    灌铭心底有些烦闷,便不想看到景岚,原因不清楚,但是他却确认如果再和景岚一起,他会更加难受:“我先回去了。你最近小心,如果有事需要帮忙,但说无妨。”

    “你也是。对了,这些给你,放过了今天也坏掉了,明天降价卖也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送人。记得了好,也省了心。而且,给别人,又不如给你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似是而非的说完,景岚手下已经将台子上摆着剩下的菜一股脑的在篮子里装了大半,塞进了灌铭的手里:“别客气,拿去吧。算是感谢你的。”

    灌铭爱武胜过习文,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如果是这样,他也不会被做这么需要考验人的任务了,而那一位再和他亲近信任,也不会放心将这样细活的任务,交给一个粗心的人。

    但是此刻灌铭却拿捏不准,景岚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说菜,单纯的感谢?还是,意有所指?想到后面的一种可能,灌铭忽然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景岚的脸色,而且,甚至担忧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神色出现在那双眼睛里。这样的念头一出现,惊的灌铭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从尾椎开始窜起的凉气直冲脑门!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陛下交给他的任务是什么,他应该想的是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而她的话是不是代表着要和他合作,而不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只是灌铭却发现,她的表情太冷了,就好像是从来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一般,就算是刚才那样的场景,她也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哪怕有时候她的语气里多有感情表现,但是,她的脸上,却从来没有对应上符合的浮动。这样。真的很难猜测,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只是巧合,还是,她真的意有所指。

    灌铭压下心底的疑惑,准备上报,然后等待定夺。他最近的反应有些奇怪,心脏有的时候会不舒服,一会儿就去医馆看一看吧,别是前些时候的伤没好全,还有暗伤未愈。至于那些弯弯绕绕需要七窍玲珑心思才能明白的猜谜话。还是交给脑子比他活泛的陛下来决定吧。

    灌铭握紧了篮子提手:“那就多谢了。”

    景岚也没想着这个人可以立马想明白,做出决定,于是点点头:“恩,不客气呢。改天见。”

    灌铭点点头:“改天见。”说完。离开了小店。景岚在他走后,上门板,关了门。

    而灌铭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最后道别的话。觉得有些别扭,他只是顺着她的话才说了改天见,可这个改天见,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约定的意思。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了?!

    灌铭这样一想,立刻坐立难安了,进了屋子里。想了想,还是拿起笔来。长长的写了一封密信,折叠好装起来,密封上,如果真的如他想的那样,那么必须上报了。

    景岚回到卧室里,就开始检查起来,明显的,被翻腾的很乱,而且多数是隐秘的地方,甚至床底,床板,橱柜夹缝,房梁上,甚至被子枕头里面都被搜过了。

    可惜,景岚知道,就算她手里真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是把屋子搜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她所有贵重的东西,可都在空间里收着呢!只要这东西不落入别人手里,安全上就不必担心。他们找不到,就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但是,景岚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不对自己做什么,是怕做了以后东西再找不到。但如果他们没有耐心了呢?不想暗着来了呢?到时候,绑了自己,严刑逼供……想到这里,景岚就忍不住浑身一抖。她可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

    正想着,忽然空间里一阵波动,景岚一个猝不及防竟然脑袋里嗡的一声刺痛,闷哼一声,眼前一黑,险些痛昏了过去。脸色更加苍白了,紧咬着嘴唇,深呼吸几次才缓了过来,还好只是疼了那么一下,不然,她不死也得晕过去。

    待到脑袋里的疼痛轻了,摇了摇头,将晕眩的感觉甩掉,意念已转,景岚闪身进了空间。

    跌坐在贵妃榻上,老黑感觉到了景岚的到来化作一道黑影冲进了竹屋,扑到景岚脚边,呜咽了一声,拱了拱景岚的腿。

    纤长的手指揉着额角,景岚坐直了身子看向老黑:“怎么回事?”

    老黑呜呜了两声,咬住景岚的裙角,后退着扯了扯,对着外面扬了扬头。

    景岚一愣,随即看向那个方向,恍然间想起来一茬子事情,眼底闪过惊喜的神色:“该不会是源头的果子熟了吧?”

    老黑点点头,便有些不耐的催促着景岚快过去看看。

    景岚也很想知道,从她拿到这个空间开始,除了后来种上的菜和果树,养上的一些家禽,布置了这个竹屋之外,空间里拥有的其他东西,那都是空间原本就有的。景岚有的时候会想,这个空间肯定是有主的,恐怕还不止一位。不过这些不重要,认主的东西,主人不死,别人便不能用,她既然得了,还认了主,那么只能说明前主人不是死了,便是不要了的。

    虽然后一种可能很小。

    而自从景岚有了这个空间,她便只用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另外养花赚点钱改善生活外,还从来不曾想过利用它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得了这个空间,已经是天大的福祉,如果再奢求,怕就是祸不是福了。所以对于空间应用,会不会进化,从来没有在意过。

    而如今,景岚站在竹屋外,看着扩大了一些的空间,有些无语。该不会,是那棵不知道什么果子的植物弄的吧?她没觉得这个时候空间进化对她目前的状况有什么益处,她又不能在这里面过一辈子。但是对于那棵植物上结出来的果子,景岚还是很好奇的。

    第四十一章

    “陛下,有密信到。”庄严肃穆的大殿中,暗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即便压得很低的声音,在这个略显得空旷的大殿中也还是激起了回声。

    一杯清茗,淡淡茶香,斜卧在卧榻上的男子,一身黑色常服,平常一丝不苟束起的长发此刻披散下来,长长的在金色缎子的铺面上散开一片。温润如玉的脸庞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上一秒还是朦胧仿若快要睡着的眼睛,在听到暗卫报告后,蓦然,闪过一丝利光。

    “拿上来。”

    “是。”黑色锦衣暗卫将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恭敬的呈了上来,在胡亥接过后,退了下去。悄然无声,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未曾出现过。

    打开密信,细细的阅读过后,胡亥坐起身来,嘴角微微一笑忽然说道:“来人!”

    “喏!”

    “出宫!”

    “喏!”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此处花园雕廊画柱仿若世外桃源一般,清新雅致。湖面上,微风拂过,带起阵阵荷花清香,湖心小亭里,四周垂挂着竹帘被卷起,薄薄的淡烟色轻纱却放了下来,朦胧的罩住了小亭中两个对立而坐的人影。

    小亭和岸边以石板廊桥相连,离着湖心亭十米外,三步一岗,俏丽的婢女,英挺的侍卫肃穆而立。即能保证主人安全,随时应对主人的传召,又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听不到湖心亭中主人的谈话。

    赢婴提起酒壶,给赢君斟上了一杯酒,赢君双手举起酒杯,神色恭敬。他此刻虽然还是沉静的脸庞,但是眉宇间因为官场的历练或者是这些日子的熏陶。虽仍然坚毅不屈,却多了许多的圆滑和事故。早就没有了作为颜鸿君时的桀骜不驯。他就像是被驯养了的苍鹰,可以飞,但是却有了束缚,少了鹰击长空的气势,可以称为鹰,却不能叫做苍鹰了。

    “今天我请你来,是要介绍一个人与你认识。”

    赢君一愣,有些好奇,问道:“哦?能入得了大哥的眼。毕竟是能人异士,君倒是想要见识一番了。”

    “呵呵,肯定是个惊喜。”

    “大哥如此说,我倒是更加好奇了。只是。怎不见人?”

    赢婴执起酒杯。遥遥与赢君示意,两人将酒水一口闷下,然后赢婴带着些许神秘的说道:“莫要着急。还要捎带一会儿。我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赢君神色一禀,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很快就松开了,轻轻将酒杯放下,微微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事?”

    赢婴看着赢君,那张与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脸庞相似的眉眼。无一不是在说明这,这个人与他之间的关系,心底轻叹一声,血缘兄弟,他何尝不想要护着他,可以让他凭心行事,堂堂皇家贵公子,何须如此……只是,这本该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如今,也不过要屈居人下。他何尝甘心?!若是正当的也就罢了,可那人明明是从他们父兄那里抢夺来的!抢了也就算了,成王败寇,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可是,那人却如此狠得下心,残害手足!

    这个仇,总归是要报的。

    “前些日子为兄受王大人邀请,与王府赏花宴,却见到了王家大小姐,似乎面色不太好看,可是病了?”赢婴语气一转,轻声叹息:“是为兄的不是,前些日子将你派出去几月不曾回来。如今王小姐还是你的妾侍,我知道你与弟妹少年夫妻,又是从小的情分自然心中伤痛不已。只是,你为她如此也尽够了,如果弟妹知道,定然不忍心你如此过活下去。找个时间,将王小姐扶正吧。宴请的事情不用你担心,虽然是为继夫人,但也该好好热闹一下。”

    赢君眉头微蹙,赢婴为王嫣说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叫自己有事要说的时候,总归都会带上几句,可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话里话外都是不容拒绝。可是……赢君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握拳,他的岚儿,退让如此,却不得善终,如今条条证据说明是那个女人在幕后指使!他因大哥不能报复已经够恼恨了,如今,却要他扶她做正室夫人?!

    不可能!他颜鸿君的夫人,只有景岚,也只能是景岚。别人,特别是那个女人,没有资格!

    “大哥,最近公事繁忙,你交给我的事情如今有了眉目,我正准备去一趟做个了结,王嫣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说吧。”

    赢婴一听,沉吟了一会儿,眼睛一瞬不眨的落在赢君的身上,良久之后,叹息一声,说道:“王嫣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当今陛下年幼,多有仰仗,可谓朝廷重臣。你该知道,如今我们兄弟就是那人心上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如果你有王御史这个岳家,他想要对付你,就需要考虑考虑。也有利于你在咸阳站住脚。算了,我不逼迫你。你说那件事有了眉目,可是找到灌铭了?”

    “是!我收到消息,那人在恒山郡一个小镇出现,虽然改了名字,但是,灌铭为陛下近臣侍卫,看到他的那人正好是在宫里见过灌铭的,不离十,就是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在那个小镇上一呆数月。”

    赢婴似乎是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空空的杯子,并不着急斟上酒,嘴角勾着笑意,眸光流转间轻声问道:“消息可靠吗?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刺中传出来的消息。”赢君如此说着,抬头看了眼赢婴,然后又低下头,拿起酒壶,为赢婴斟上了酒:“刺的情报很准确,我想,九成就是那人了。”

    “哦?”赢婴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看着酒杯中微微晃动的清冽酒水,缓缓靠近唇边,唇瓣微启。抬手,仰头。酒水划过喉咙,而醇香:“那个组织可是神秘的很,大哥一直再想办法弄清楚它背后的主人何方神圣,这么多年了,却连组织的中心都靠近不了。你的朋友竟然能够给你如此重要的消息,看来在刺里的身份不低。你是如何认识这样的人的?别是有人给你设了套,想要设计你吧?姓甚名谁,家里有何人,所言是否属实。可有认真求证?”

    赢君一笑,对赢婴说道:“大哥不必担忧。那人是我还在江湖上时偶然救下的,对他有活命之恩。我又不要他背叛他的主子,不过是借着他的便利打听一些消息罢了。忠诚上。大哥尽可放心。”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我们所图谋的事情不容许半分闪失。这样,你告诉我那人住处。样貌身份,你平常如何与他联系,我在咸阳的势力总归比你要深一些,好好的查一查才好。”

    赢君一听,面上流露出感激和孺慕之情来,点点头:“如此多劳大哥了。那人叫成戌。我有事找他便在醉仙居的雅颂厅留下一个梅花标记。三天后的午时,便会在那里碰头。”

    “呵呵。倒是严密的很。”

    “让大哥见笑了。”赢君听出赢婴话中多有调侃,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说道:“我准备明日便称病告假,大哥为我遮掩一二。至于那人,如果确认了,大哥的意思还是……”

    “灌铭虽然只是个私生子,在灌家也不受宠,但是自从他成为那人的近臣侍卫,官拜郎中令后,灌家对他的态度全然翻转,如果灌家因为他倾向了那人,对我们不利。毕竟,如今朝堂上能够上战场领兵的,只有灌婴了。灌铭死了,等于断了那人与灌家唯一的联系,所以,他必须死!只是,在他死之前,我要知道,他这次究竟给那人传了什么消息,那人要他做什么!”

    蒙毅,王离在这次追剿匈奴时战死沙场,阵前换将,换上的是他的人,北疆的郡守也大换血,如今军队,北疆,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了,只要拿到最后一样东西,北疆边防的三十万大军,才真正的属于他!那时他有了资本,有了名目……只是他有些没有耐心了,可是还要再等等。

    此时,沿着岸边急行而来一个内侍,却被拦在了廊桥头上,与廊桥尽头守卫的侍卫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神色焦急万分,却见湖心亭上的主人未曾注意到他,而他身后不远处,慢悠悠逛来了两个人,径直往这个方向而来了。

    廊桥守卫的侍卫遥遥的看到了那两人,脸色也是一变,立刻疾步向湖心亭走去,立于亭外五米,朗声说道:“公子,陛下来访!已快要到廊桥外。”

    赢婴和赢君一听,面面相觑,连忙起身:“他怎么来了?”

    赢婴脸色便的很难看,别管那人为何来了,又为何不让人通报,他竟然在那人到了廊桥外才接到消息,这已经很让他恼怒了!这还是在他的府邸,竟然能够出这样打的纰漏,看来,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走,接驾。”赢君和赢婴一起迎着一身常服,好似光景赏花一样悠然而来的胡亥,双方在廊桥中央汇聚,赢婴和赢君齐齐行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到来,接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胡亥全然不在意的摆摆手:“贤侄太过客气,是孤不请自来。只是家访,随意即可莫要多礼。这院子真是不错,比孤那里可真是好上百倍!”

    “陛下谬赞,臣不敢当。陛下请湖心亭小憩,臣备下酒菜,浅酌两杯可好?”

    “好,就依你的!”

    赢婴看着胡亥向湖心亭而去,立刻对身边的人说道:“把亭子收拾一下,重新上一份酒菜来。另外去打探一下,宫中今日有何事。”

    “是。”婢女领命下去。

    有人来报:“主子,终黎先生来了。”

    终黎先生?赢君不知为何,心头一跳,看向赢婴。赢婴略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烦愁,但转瞬间表情便平淡下来,说道:“请先生过来吧。”

    “是。”

    赢君心底有事,脸上神色便有些不属,赢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了?”

    “大哥,这个终黎先生是……”

    赢婴一笑:“一会儿他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而赢君此时已经八分肯定,恐怕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了!

    第四十二章

    不管赢君此刻心底有着什么想法,他对于终黎熙的种种纠结已经到了听到这个名字便会受到影响的地步了。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因为景岚吗?景岚是他的妹妹,他的夫人,他爱重她,却又因为景岚的冷漠而心伤逃避,如今,景岚的死因,种种迹象证明着那和他脱离不了关系。赢君更加觉得无法面对这个一直被他当做情敌的存在的终黎熙了。

    湖心亭中央石桌被收拾干净,很快,酒席再次置办了一桌,酒也上了最好的。胡亥在主位做下了,赢婴和赢君坐在了下首。

    胡亥看了看赢婴和赢君,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而后面上保持着亲近而温文的笑意,落在赢君身上的时候更加多了许多欣慰和看重,说道:“看来孤今天来的不巧,是否打扰到你们兄弟相聚了?说起来,从君儿找到以后,我们一家人还真没有好好的说说话。”

    赢婴低头微微一笑,俊秀更胜女子的脸庞上笑容绽放:“陛下日理万机,臣与君儿还劳烦陛下惦记,真是罪过了。陛下今日来的可巧了,臣最近得了两坛好酒,陛下且尝一尝如何?”

    胡亥一笑,点头应允:“那孤可真是来的巧了!”

    说着,赢婴亲自执酒壶起身为胡亥斟了酒:“陛下请。”

    胡亥顺应的端起酒杯来,放在鼻下轻轻嗅着,而后一饮而尽,清凉的液体滑过舌尖,喉咙,绵延悠长:“好酒!”

    “陛下喜欢的话,臣那还有一坛。便送与陛下。”

    “如此甚好!”

    三人说着话,赢君稍显的有些不善言辞。语言笨拙,不过有赢婴打着圆场,不管各自心底有着什么打算,至少看起来,这三人就仿若一家人一般,相谈尽欢。

    而这时,廊桥上内侍引着终黎熙缓步而来。终黎熙远远的便看到了湖心亭里并不是只有赢婴一个人,脚步微微有些迟疑,总觉得今日里赢婴叫他前来。似乎有着什么打算。想着前些日子放飞出去的鸽子终于有一只带回了回信,里面浅浅几个字却让他在安心的同时减轻了心底的懊悔。

    他其实在放出鸽子以后就后悔了,也是关心则乱,赢婴派出了人手。语言上的稍加引导。他便以为是因为赢婴找到了景岚的消息,也因为景岚无故的离开了咸阳,他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许多不确定让终黎熙忍不住要担忧,询问刺,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查到,让他不得不提前暴露出这张底牌。

    却在之后终黎熙便被赢婴召见,那时他恍然明白,误会是赢婴故意让他误会的。为的,恐怕正是确认景岚还在世!终黎熙即便再懊悔也于事无补。他不能承认,只要景岚不出现,不被找到,哪怕找到了他交给她的易容术也能迷惑一阵子,只要拖着让意儿找到她就可以了。

    收到她的平安信,终黎熙算是松了半口气。只要意儿再有消息传来,能够确认景岚如今安全无恙,他才能真正的安下心。上一次,他无法护住她,这一次,拼尽全力,他也要护卫景岚周全。

    终黎熙前面引路的内侍察觉了身后脚步声的迟疑,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终黎熙:“终黎先生,这边请。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终黎熙微微点头:“抱歉,劳烦公公带路。”

    “终黎先生客气。”

    两人继续前行,在廊桥头也未曾受到阻碍,便向湖心亭而去。很快,在距离湖心亭十米处的侍卫前,两人被拦了下来,内侍说道:“请禀报公子,终黎先生来了。”

    侍卫扫了一眼终黎熙,点点头:“公公稍等。”

    胡亥坐在主位,此时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终黎熙,因为淡烟色的纱帐朦胧了视线,只看到长身玉立一身青色直衣的男子,普普通通的站着,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宁静,如和熙春风一般,又好似这淡淡缭绕的荷花清香。

    “那人是谁?”胡亥忍不住开口问道。

    赢婴正要回答,此时侍卫已经来到台阶下,行过礼,说道:“参见陛下,公子,终黎先生到了。”

    赢婴叫了起,却没有直接回到侍卫,侍卫只得在一旁站立,等候赢婴吩咐是见还是打发离开。赢婴对胡亥说道:“陛下,那是我此次去北疆时偶尔寻到的民间医者,婴曾被匈奴所伤,多亏了这位终黎先生才救回了臣一命。”

    胡亥眉梢一挑,眼底闪过一丝丝好奇:“哦?这次随军的是胡太医吧,这人竟比胡太医医术还要高明吗?”

    赢婴恭敬的说道:“胡太医为御医馆御医,医术卓绝高超,终黎多有不如。”虽然如此说着,语气却全然相反,隐隐的透露出看重和骄傲之意。

    终黎?胡亥却因为这个姓氏而微微蹙了下眉头:“可是终黎轩那个终黎?这人该不会与终黎御医有旧吧?”

    赢婴一笑:“陛下英明,这终黎熙,真是终黎轩大人的子孙。”

    “哦?!竟然是故人之后!”胡亥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笑容里竟然带出了一丝真诚,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着遗憾哀戚,良久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即是故人之后,宣他近前见驾。”

    “是。”赢婴说道,对等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请终黎先生见驾。”

    “是!”

    赢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赢婴,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眼睛里看出什么头绪来,便沉默了下去,径直坐着,一言不发。

    胡亥似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正看到赢君沉默着,关切的问道:“君儿可是不舒服?孤看你精神似乎不好。”

    无论听多少次这个称呼,赢君都觉得很别扭,特别是被一个不过年长自己几岁的人以长辈的身份如此称呼时,这种感觉更甚。只是,这人却是容不得反驳的。他便只能受着。听到胡亥如此问话,赢君慌忙收敛了心神。恭敬的说道:“劳烦陛下关心,臣无事。”

    胡亥也未曾深究,点点头,关心了一句:“如果有不适,正好终黎先生在,可以给你看看。他祖父即是终黎轩,家学医术肯定不差!”

    “多谢陛下,只是吃了几杯酒,臣失礼了。还请陛下勿怪。”

    胡亥不在意的一笑,随即有些责怪的说道:“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孤也是你的叔叔,君儿不必如此拘谨。”

    赢婴说道:“陛下如此体谅是臣荣幸。但礼不可废。”

    胡亥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低垂下的眼帘,掩住了眼底的一抹复杂。

    内侍引领着终黎熙来到了湖心亭台阶下,跪拜道:“启禀陛下。公子,终黎熙到。”

    终黎熙听闻那里面的人竟然是当今陛下,顿时觉得脑子里一懵!怎么会是他!赢婴这是要做什么?!虽然心底诸多复杂和疑惑,终黎熙跪拜下来,声音平稳的无一丝异样,端是一片宠辱不惊:“草民终黎熙。参见陛下。”

    胡亥立刻叫了起:“终黎先生请起。到孤近前来,赐坐!”

    终黎熙直立起身。拾阶而上,期间一直低着头,只看路时微微抬起看清楚了亭子里的三人,正坐首位的年轻男子,贵气天成,面如冠玉,嘴角眼角温文尔雅,却不可侵犯,想必便是陛下了。而下首位左边是公子赢婴,右边……终黎熙眼角微跳,竟是颜鸿君!

    终黎熙神色淡定从容,垂首而立对赢婴和赢君略微躬身行了幕僚之礼:“公子。”

    赢婴一笑,指了指那唯一剩下的石凳说道:“先生,既然陛下开口,请坐下来吧。陛下与我们正说道先生。”

    终黎熙恭敬的坐下,脊背挺直,视线却不直视胡亥,谦逊的说道:“草民乡野之人,如何当得起贵人惦念。”

    赢婴一笑,状似无意的说道:“先生可是谦虚了,莫说先生在北疆活命之恩,就是先生这一身的本事,做婴的幕僚可是真真屈就了。何况,先生先祖终黎轩可敬可佩,医术冠绝天下,这可是始皇帝亲口御言!”

    终黎熙心头一跳,但随即平稳了下来,淡淡开口说道:“熙愧不敢当,熙资质愚钝,不及祖父万一。医者治病救命是本分,当不得公子如此挂念。”

    胡亥轻声一笑:“不愧是终黎御医的子孙,仁心仁爱,谦逊恭持,终黎熙,你可愿进御医馆任职?”

    终黎熙蓦然起身,跪拜在地:“草民山野郎中,学艺不精,医术浅薄,御医馆御医经验丰富,医术超绝,万不是熙可以相比。谢陛下厚爱,但请收回成命。”

    胡亥脸色微沉,赢婴还未来得及开口,赢君却突兀的率先说道:“陛下息怒,御医馆御医之职关系重大,陛下安康为重。如此山野游医郎中,还请陛下慎重为好。”

    赢婴目光深远的看了眼赢君,随后说道:“得陛下看重,是终黎熙的造化。只是,毕竟未经考核,恐不和规矩。”

    胡亥沉下去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眼神扫过赢婴和赢君,最后落在跪在地下的终黎熙身上,抬手说道:“人各有志,孤岂是蛮横之人。既然终黎先生志不在此,那边算了。孤幼时多得终黎御医看护,至此不曾忘记。奈何终黎御医高老之后再不曾见到,终黎熙,有时间定当与孤好好说说,当时全了孤的一番惦念。时辰不早,孤回宫了。”

    赢婴,赢君站起身来,齐齐在胡亥身后恭送:“臣恭送陛下。”

    三人走后,终黎熙站起身来,第一次感觉到双腿的无力,扶住了身边的石桌才站稳,良久之后,叹息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只是他心里却不安,今天的事情,太不寻常,赢婴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第四十三章

    景岚朦朦胧胧间只觉得耳畔有人轻声说着什么,而且不止一人。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感觉嗡嗡嗡的仿佛蚊蝇一样,忒是烦人。想要让说话的人闭嘴,却发现张口后却好像全然不受自己控制,竟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太痛苦了,像是被车碾过来又碾过去一样。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景岚费了半天的精力,逼的自己脸色更加苍白,冷汗湿透了头发才恍惚的想起来,她究竟是怎么弄成了如今这幅样子。顿时,满心满脑的只剩下一句悔不当初的感叹了,果然不明物质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呀!

    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时间。只记得,在那群终于忍不住想要试探她出手的人闹完了以后,她关了店门,想着接下来如何把主动权抓到自己手里。或者,也希望灌铭可以和她合作,说到底,灌铭出现在这里,还用那么蹩脚的理由一直关照她,想要说只是报恩,景岚全然不相信。但是,他又不像是要害她,那么必定是有所求。

    景岚对军人有着耿直,坚毅的好印象,于是对于身为武将的灌铭,身上那股属于军人的杀伐果断,坚毅忍耐就多了许多好感。而他的长相和身材同时戳中了景岚的萌点。这大概就是合了眼缘吧?

    景岚并不知道这个人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就是那群在暗处监视她的另一队人,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不管与灌铭所求的是否一致,她拿着这个还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的东西来和灌铭换取她需要的情报,还算一桩不错的买卖。

    那天几乎直白的暗示。并给了灌铭考虑的时间。景岚回到屋里想要看一看被贼人光顾之后,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然后。就发生了空间震动。

    跟随景岚穿越时空,经历了两世为人的空间,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景岚才知道,原来,这个空间是可以升级的。原因,便是那株不知名植物。

    于是景岚来不及去看空间有了什么变化,便跟着老黑到了泉眼处。尺高的植物,原本碧绿的枝叶,叶子没有了,枝干却成了几乎透明像是水晶一样。挂着三颗红色如火仿佛琉璃宝石一样的果实。隐隐的金光闪烁,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

    景岚忍不住惊叹造物的神奇。就像女人总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璀璨的珠宝,这株植物,此刻就像是一株水晶为枝干,最美丽的红宝石为果实的艺术品,看着,便转不开眼。

    对。就是转不开眼,然后她就被迷惑了一样。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摘下了一颗,放进了嘴里。入口即化,未曾咀嚼液体就流入了咽喉,咽下了肚。然后迎接她的不是什么白日飞升,也不是什么浑身舒爽,而是仿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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