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亲爱的爱情(重生演艺圈)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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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爱情(重生演艺圈) 作者:rouwenwu

    伦地脸上,明明他还是端着温雅的笑容,可是眼底却毫无笑意。

    记者闻言,倒是很配合的关掉了闪光点。傅君颜的眼底,这才恢复了几分暖意。

    还没等对方发问,就听他先发制人的开口,我听他说:“诸位辛苦了,只是事情真相未明,君颜不方便多说。”说着他微微垂眸浅笑,瞬间如大地回春,暖入人心。只听他一派亲和的继续道:“君颜也和诸位一样,真心希望我们都能正确寻找到自身的价值,不要伤害他人,亦不损伤自身风度。谢谢。”

    我被他后面的话整得一愣一愣,心里还在嘀咕他今天说话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呢?可才走几步,就听一开始冲在最前面的那名记者放下扛着的摄像机,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我去!神了!他怎么知道我们要问他,对现在全民自省的舆论怎么看?”

    我也囧,戳了戳傅君颜的肩膀,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我见他搂着顾小安,对上安安满是好奇的眼,摸着小家伙的脑袋温和地问:“害怕吗?”

    安安摇摇头,突然学着我竖了竖肉呼呼的小指头,仰着脸无比开心的拍拍手说:“安安不怕,姐夫好厉害,打倒大怪兽!”

    傅君颜低声轻笑,回首温柔的看看我,又垂首对上顾小安无比和缓地说:“姐夫不厉害,等安安有了想保护的人,安安就会知道这是一种本能。”

    “什么是想保护的人啊?姐夫?”

    “爱她,想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也惦记着她。害怕她受伤,为她难过而痛心,希望她多福多寿,一无是处,无病无灾。”

    “嗯?安安懂了一点点,安安和小启在一起,安安还是想和小启玩!可是,爱是什么啊?姐夫?”

    “爱是一种责任,等安安长大就明白了。”傅君颜没有多说,只是摸摸他的小脑袋。

    顾小安歪着脑袋愣愣的鼓着腮帮子,突然眉眼一抬,大眼亮晶晶的望着我和傅君颜,拍着小肉手小声囔道:“姐夫,安安懂了!”

    “什么?”

    “安安想永远和姐姐姐夫小启在一起!姐姐姐夫小启是安安想保护的人!安安会打倒大怪兽!”听着小家伙的豪言,望着傅君颜无比疼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我无声低笑,拍拍轮椅椅背,抢先,应了一声好。

    这个世道,有人捧你就有人摔你,最后你就会被左右得失去自己。傅君颜说,所以什么都别当回事,也别把自己当回事。

    可是夜里,我在网上看到了‘时代周刊’为我们开设的新一期专栏,里边全是一些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词。我清楚地记得新闻发布会之前,‘时代周刊’是开专栏发文强烈质疑过我们的,这样的前后对比,让我看着实在忍不住发笑。

    但也不得不认可他对傅君颜的评价中肯到位,写的实在是好。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用手肘拱了拱傅君颜,靠在他肩上清了清嗓子念给他听,我说:“傅君颜,有人夸你哦!嘿嘿!宝贝念给你听!”然后,我顺着文章细声念道:“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作为一个人,傅君颜都无可挑剔。这样的男人,心如莲花,剔透干净,在安静的岁月里面露微笑,在淤泥浊水间安静祥和,自在超然。[ ]而他还很年轻,毫无疑问,他最好的时光还没有到来。”

    在我期待的目光下,傅君颜却只是浅浅一笑,平静悠然地望着我,侧过脸揉揉我的发,眼底有几分期待的问我:“我家宝贝呢?有没有写我家宝贝?”

    我一愣,摇摇头又点点头,下意识的腆着脸娇羞不止,抱着电脑在他怀里蹭呀蹭。

    傅君颜见了轻笑,点点头说:“原来有啊!”干脆轻轻拉开我的手,从我怀里接过电脑。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屏幕,嘴边突然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然后我听他一字一句极认真的念道:“顾宝贝,拥有善良清灵的心,开心地笑,畅快地哭。不娇柔造作,不攻于心计。有得天独厚的身世财富却不炫耀,有惊人的美貌天赋却不自知,清新洁净宛如婴孩,能够遇上她,就是你最好的福气。”

    末了,傅君颜又细细看了一遍,才极其郑重的点点头。微微侧过脸对着我笑,那眉目优美如画卷,全是暖阳一般干净的气息。

    他爱惜地亲亲我的额头,搂着我,良久,才几近不可自抑地在我耳边感慨道:“宝贝,遇上你,是我最好的福气。还好,你的珍贵,他们发现的太晚……”

    夜里我才蹭着傅君颜庆幸自己没有很大的妊娠反应,只是嗜睡而已。可第二天,当傅君颜给我和安安泡好牛奶,我刚咽下一口,就再也受不了的跑进厕所对着马桶狂吐不止。傅君颜也不顾自己的脚,跟着我一路小跑过来,手里还端着杯温开水,我吐完一边抱着水杯喝水,一边可怜巴巴的扑在他怀里呜咽,傅君颜就一下下拍着我的背哄我,给我揉肚子。

    第二天傅君颜只给安安泡了牛奶,我面前的杯子里换成了鲜豆浆。可我看着顾小安捧着奶瓶小腮帮子一鼓一鼓就好羡慕,好想喝。嘴里吃着傅君颜做的土司,就委屈的转头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傅君颜拿果汁哄我,我也不要,只盯着安安的奶瓶做垂涎状,吓得小家伙一抖一抖,奶嘴吸着吸着就犹豫的偷偷瞅我,差点没把自己的奶瓶上交。

    傅君颜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给我泡了杯牛奶,端牛奶给我的时候,手里还以防万一的提了一个垃圾桶。结果,我果然悲催地喝一口就吐了,吐的实在难受就不管不顾地当着顾小包子的面哇哇大哭,我说:“傅君颜,我想喝你泡的牛奶!可是我一喝牛奶就吐,怎么办嘛!”

    虽然知道我胡闹,可傅君颜还是为了哄我几乎到了没原则的地步。先是把一辈子的牛奶权给了我,然后又把各种果汁都许诺了一遍,最后实在没辙,干脆点头认错,可怜兮兮地哄我说:“好了,好了,呆河豚不哭了,安安都要笑话你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怎么罚我,我都答应你。”然后我哭着哭着觉得还蛮划算的,就j笑着又困睡过去了,当然还不忘调皮地把眼泪鼻涕往傅君颜衣服上蹭了蹭,可他依旧把我搂得紧紧的,一点也不嫌弃我脏。

    傅君颜从醒了以后就自己给自己洗澡,不要任何人帮忙。基本上护士靠近他就是扎针,拔针头。连脚丫子的药都是我给他换的。医院里我懒得和他搅合,可是回家了我坚决不放过他。这天夜里我精神还算好,哄安安睡着了我就双手环胸盯着他不放,可傅君颜根本不受影响,靠在沙发上神情安然的看着文件,姿态慵懒自在,一派娴适。

    我撑不住了哼哼两声,他悠然的转过脸看我,不介意地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来摸摸我的脸问:“累了?”

    “木有!”我坚定的摇摇脑袋。

    “饿了?”

    “木有!”

    “那呆河豚是怎么了啊?”他轻笑,侧过头望着我,把我半搂进怀里。

    “我要罚你!”

    “好啊。”傅君颜不在意的点点头。

    答应得这么痛快啊……我皱皱鼻子,闭着眼睛道:“傅君颜,我要给你洗澡!”

    “什么?”

    “我要扒光你!”

    “好啊。”

    “啊!”我窘迫的睁开眼,忒顺利了吧!却看见傅君颜非常淡定地望着我,眼底满是了然通透的朝我点头。

    “我这次不光扒你裤子!还要扒你衣服哦。”

    “知道了。”说着他就弯身一把抱起我,一边往屋里的浴室走,一边微微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无比暧昧地说:“呆宝贝,这事,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啊?嗯?”那语调微微上扬,满是性感魅惑,话又一语双关,我的脸瞬间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捂着脸缩在他怀里只觉得晕。心底登时觉得,如果他再逗我,我就真的会全军覆灭…可是,我要扒他衣服啊!不能忘记正事啊!可是,怎么开口?纠结了!嗷呜… …

    傅君颜把我安置在浴室的椅子上坐好,才退开一步坐在浴缸边上,随意的架着腿,默然的凝视着地面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见状不认输的鼓着包子脸盯着他的发顶不动,表示我要扒他衣服那坚定再坚定的立场。僵持了一会,傅君颜终于无奈地微微抬起脸,恍若自嘲的轻笑,看向我时,那注目的眼底只剩宠溺,他伸手抚上我的眼睛,嘴边喃喃道:“我的呆宝贝呦……”然后不需我动手,就自己主动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心口上新肉明显的枪伤痕迹。

    他垂目望着自己的伤口带着几分凉薄的自嘲轻笑,就站起来打开龙头,往浴缸里放温水。又走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抱着我脱我的衣服,我莫名的望着他,却被他的笑迷了心智,晕晕乎乎的就陪着着他的动作,再晃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光溜溜的被他搂着泡在浴缸里,面前是他悬在浴缸沿上的两只‘包子’脚丫,当然身后的傅君颜也是刺溜溜的……矮油……

    傅君颜从架子上拿了洗发露挤在手心,然后一点一点摸在我的发上,手劲不轻不重的开始给我按摩头皮,我哼哼唧唧觉得舒服,靠在他肩上几乎就要睡着的时候,却听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怅然地在我耳边说:“傻孩子,我怕你哭,这个包袱太沉重,我舍不得让你背负……”

    我一滞,只觉得他还什么都没说,自己却已经想哭了。赶忙在傅君颜怀里拉住他的手,侧过头仰起脸望着他,半天想不出词,憋了半天只嘀咕出一句:“那我们俩一起哭啊!”

    傅君颜闻言线条优美的下颚微微上扬,纤长的睫毛下,黑如星子的眼底满是暖意,用鼻尖蹭了蹭我说:“我这辈子就在你面前哭过,你还看不够啊?”

    “《暗影》的时候你也哭了啊!”

    “那是演戏”

    “那你拍《憾情》的时候还亲我,导演说借位的,你就真吧唧一下亲过来。那是演戏吗?哈?”我把手伸进水里,戳他大腿。

    “那是真情流露。”

    “好嘛,这还差不多。”我撅撅嘴,仰起脸亲了他一口,用肩膀推了推他。

    “不要哭,不要难过,就当听一个故事。”傅君颜无奈的捏捏我的鼻子。

    然后,他眼底黯了黯,陷入了回忆。从头到尾,傅君颜的表情都很平静,语调像是平时和安安讲故事一样,温柔而平和,没有太大的起落。手里依旧细致的帮我洗着头发,从头到尾力度不多不少,没有一丝扯疼我。可故事的内容,却太过凄凉……

    那是一个懦弱而无力的女人,一份绝望的痴心守候,还有最后作为女性来说,最最凄然悲惨的死亡。而那个故事中的男人,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竟然就那么决然冷淡的无视着这一切,甚至间接地引导着这一切,连曾经同床共枕,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的鲜血,都没有燃热他的眼睛……还有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母亲不认识自己,父亲不要自己,有生却无养,有血缘却无关爱。

    当傅君颜的语气里那么的心疼着自己的母亲,当他用无比美好的语言描述着那个如茉莉般纯美的女子。我却想,最惨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那个孩子,那个还那么小的傅君颜,他小时候,一定很可爱,一定很乖很乖,可为什么会那么可怜?都没有人疼他?

    也许是我偏心,我可以同情那个女人悲哀的爱情,可我却不能原谅她作为母亲的失职,就像我不能原谅我的生父,纵使他的身体也不够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他没有趁着能活的时候起码多看我一眼,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亡,选择了跟着妈咪一起死去。从小这就是我一直没有说出口的心病,我总想如果爹地不是一个好继父,如果他不是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如果表哥坏一点,我早可能被生吞活剥的连骨头都不剩……

    我想着想着就好生气,想他妈妈也生气,想他那个精子供应者更生气,忍不住就开始哭,哇的一声泻火一样把手往浴缸里一拍,大骂一声:“王、八、蛋!”然后回落的水全溅落在我和傅君颜脸上,浇得傅君颜满头都是。傅君颜愣了愣,眼底错愕地轻轻晃了晃发上的水,连忙抓过干毛巾给我擦眼睛,一脸平静无奈地把我从浴缸里抱出来,拉过浴巾把我光裸的小身板包住,然后搂着我像哄孩子一样的拍着我的背说:“不气了,都过去了。”

    我却不依,水汪汪的抽涕着猛抱住他光溜溜的身子问:“为什么啊?是傅家和他王家有仇吗?他一开始不是对你母亲挺好的吗?为什么后面变化那么大?就算他再不爱也不能这么对老婆孩子啊!怎么可以妻子受凌辱自杀还这么平静?那还是人吗?这样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还是人吗?”

    傅君颜苦笑着对我摇摇头,伸出长指遮在我嘴上说:“好了,乖河豚,别说脏话。”

    “我、杀、他全家的心都有了!骂他算什么?”

    “骂他不作数,吵醒了安安可不好,吓坏了我们的宝宝也不好。”他点点我的鼻头,安抚的亲了亲我,让我乖乖在一边的凳子上坐好,才转身给自己套好衣服,接着站在我面前眨眨眼,卖萌地问我:“宝贝生气了走路会不会横冲直撞啊?”

    我想了想,摸摸鼻子说:“有可能!”然后伸出手撒娇的对着他扬了扬说:“抱抱!”傅君颜就俯身把我一把捞起。他抱着我,我也搂着他,紧紧的搂着他。想他说着那么悲伤的故事还要安慰我,还要那样若无其事,就觉得好心疼。一个人,到底要有怎么样的毅力,才能超越人生的苦难和悲痛?又该有怎样的心胸,才能在卑鄙龌龊间仍不失自我?也只有傅君颜……只有他,才能经历那样的不幸,仍挺直盎然……

    傅君颜说,他始终记得家里的老人告诉他,曾经父亲对母亲很好。所以连他自己,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明白,为什么?后面的故事会扭曲成那个样子?直到多少年以后,他了解了外公傅衡留下的遗嘱,了解到当年的太多真相。他才恍然大悟,才越发的痛彻心扉。

    王军在入傅家之前,与其说是平头百姓,不如说是身上带着几条命案的不成器的地痞流氓。他那时不顾自己危险救了一个孩子,入了傅雅雅的眼,好命地被傅雅雅捡了回去,后来办事又表现得稳健有魄力,渐渐得到了傅衡的重用。

    但傅雅雅真是运气不好,善良的她永远不会知道,王军那时顺手救的,不是别人的孩子,而是他自己和姘头的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最后命不好得病死了,但王军和那个女人,却始终都没有断过。

    当王军后来娶了傅雅雅,进了傅家门,他享受到了太多从未有过的权利和金钱的快乐。可前前后后,阻力和风言风言却不可谓不大,甚至日益疯涨了起来。他终于知道,在那个讲究门庭地位的年代,他再有能力,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主人家的一条狗,他所得到的一切,在外人眼里,都只是抱女人大腿才得来的。渐渐的,他就开始疏远傅雅雅,在钱权中忘乎所以,开始越发想证明自己,越发厌恶傅家。

    可痴傻的傅雅雅却没有发现,也从未怀疑过他。但久经沙场的傅衡却防了王军一手。老爷子太了解自己女儿的懦弱无能,就怕日后有个万一。于是,他早就立下了遗嘱,把自己一生的积蓄都留给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为傅雅雅留了一条退路。

    傅衡的遗嘱很简单,王军每月只能提十万美元的现金。傅氏的所有财产,百分之五十在傅雅雅名下,而百分之五十留给了那时还未出生的傅君颜。不论是女方,还是男方提出离婚,王军都将得不到一分钱,并且逐出傅氏。老爷子估计是年纪大了,人到死时心也慈善了,大半辈子在黑道上混,临老却总想人是有感情的,自己的女儿乖巧,也是惹人喜爱的,留下份遗嘱敲敲王军的警钟就够了。

    但他却没想过,字是死的,人是活的。王军还有两条路可以选,永远冷藏这个妻子,或者逼死她。可悲的是,这个男人,两条都做了,一分不差,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放过……

    傅君颜说,后来王军和她那个姘头的独子不争气,把改成‘王氏’的傅氏折腾的一塌糊涂,最后只能靠一笔军火生意扳本。也就是在索马里,傅君颜联系警方毁了他最后的这笔生意,而王军这个所谓的‘父亲’,就在傅君颜转身的时候,拿起枪,一枪射在那个可以致命的位置上,半点也没有手软……

    如果,你的父亲要亲手杀你,该是怎样的心情?恨吗?委屈吗?还是疯狂?我不知道,只是我听了好难过,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像真的有人拿钝刀子割我的肉一样……

    可我什么也舍不得说,只是垂下脸,怜惜的伸出手抚摸着傅君颜伤口的位置,我太想宽慰他,只好几近幻想地哄他说:“也许,他不知道是你……也许他不知道……”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傅君颜就摇摇头,一点一点亲允我不停滚落的泪,他说,声音却很低。“他是知道的,因为我的眼睛太像母亲。别哭,我不难过,我真的不难过,我把命还给他了,这是好事。”

    傅君颜最后也没有告诉我他六岁之后的故事,我问他,他只是说:“然后我遇见了你啊!”

    我有些恼,一个劲的把眼泪往他干净的t恤上蹭,完了还不嫌脏的伸出手抹了把泪,然后往傅君颜身上揩,傅君颜也不拦我,笑得无奈又纠结,干脆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拿衣服给我擦手。我说:“你别忽悠我啊!”

    他才闭了闭眼靠在我颈边说:“我就每天想着快点长大,然后遇见你啊。”

    我无语,却也没有再追问,任谁都晓得,这样苍茫的世上,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无依无靠是多么艰难,又该经历怎样的颠沛流离……只是他那句‘我不难过,我真的不难过……’又该是经历了怎样的疼痛,才能说出口的话?

    我说:“傅君颜,沙漠里你告诉我,有人告诉你生活的苦难是成长的基石。那就是说,你遇见了好人,对不对?有人疼你,对不对?”

    对上我期待的眼,他望着我眼底深了深,鼻酸的嗯了一声。然后,依恋地亲了亲我的眼睛,舌尖轻轻舔舐着我颊边的泪。

    我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我能为他做什么。只好也亲亲他那干净如夜空的好看眉眼,心疼地问他:“傅君颜,小时候,很辛苦对不对?”

    不等傅君颜回答,我就往他怀里拱了拱,又靠近了他一些,伸出手覆在他的背上,我有些难过地说:“虽然现在说晚了一点,但是,傅君颜,我想弥补你所有的不快乐,弥补那些在你生命中我迟到的时光。”

    “好啊。”他埋着头没有看我,只是在我颈边哽咽地应了一声,孩子气的蹭了蹭我,双手却环着我的腰不放,身上的气息无比脆弱。

    “那你困不困,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你和肚子里的小宝宝一起听哦!”想着幼时我最期待的,就是妈咪能为我唱歌哄我睡觉,我努力笑着,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开始轻缓的唱:“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宝宝要睡觉。小花被,盖盖好,两只小手放放好。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宝宝睡着了……”

    这么好的傅君颜,连妈妈哄自己睡觉的日子都不曾有过,和我一样,却比我更可怜……

    当傅君颜终于疲惫的睡着,望着他在梦中孩子般的纯洁微笑。我却再也忍不住的潸然泪下,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退开一些,我抹了抹眼泪,才虔诚地俯下身吻上他心上的伤口,双手合十,心中一遍一遍,只是那句说过不知多少遍的话:“傅君颜,愿你被这世上温柔以待……”

    ☆、65完结

    回家不过两天,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我和傅君颜又一次坐上了去新疆的航班。只是这次我们带上了顾小安,而且行程也比上一次沉重了许多。

    明明是晚上的航班,傅君颜却在出门之前给我和安安一人带上了一副墨镜。最近我越来越娇气,戴副墨镜鼻梁也能发酸,只好拿着手指在鼻梁上对着墨镜架子顶呀顶。安安小笨蛋看着好奇也学我,小指头也对着镜框底下戳呀戳,可是大眼睛却透过镜片满是好奇的望着我,最后就很悲剧的把手指戳进了鼻孔。顾小安自己先是愣愣的抽抽鼻子,抬眼发现我和傅君颜都忍着笑盯着他,大眼睛咕噜一转。顾小包子就开始演技性的卖萌,捂着小鼻子嗷嗷叫了几声,一把扑在傅君颜腿上就开始瞎嚎:“安安痛痛!姐夫呼呼!姐夫亲亲!”我很无语的望着傅君颜搂起安安,抱着小奶包子亲了又亲,再看向满足的从傅君颜怀里探出小脸,嘟着嘴朝我拱过来的顾小安,明确认证安安是个娇气包,瞧他得瑟的……

    墨镜对我和安安来说,不是用来遮挡阳光的,而是用来防闪光灯的。果然,傅君颜的先见之明再次派上了很大的用场,虽然傅君颜两次关于闪光灯而‘发威’,让个别记者收敛了一些,但靠你近的记者不开闪光,不代表离你远的记者也不开闪光。特别是大半夜的跑新闻,记者需要道德操守,也需要职业操守。于是墨镜,勉强算是我们彼此的退让和成全吧……

    当我们到达机场,整个机场大厅,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蓝相间的气球海洋,大厅里围满了井然有序围成一个大圈的粉丝们,印着我傅君颜脸的应援巨幅横幅,也几乎挂满了机场大厅的走廊和电梯边。随着我们一步步走近,先是三声高亢的“对不起。”接着,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天下第一顾宝贝。”“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应声响起。我保险估计,聋子听这声音都能震好耳朵……

    也许,是我实在太久没有见到这样壮观的场面了,又或许是因为做了母亲,什么事都变得越发小心。见到这阵仗我不自觉的抖了抖小身板,下意识的就往傅君颜身后退了一步。傅君颜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抱着顾小安回身望向我,了然地拉起我的手,安抚的捏了捏我的手心小声的说:“不怕。”我点头,心底强烈的鄙视自己。想想又伸出手想捂住小家伙的耳朵,怕他也被这阵仗吓坏。却见傅君颜浅笑着对我摇摇头,用下巴点了点怀里的顾小安让我看。我低头瞅过去,只见顾小包子正生龙活虎的伸长脖子往四周瞧,兴奋的小腿乱蹬,眼底满是好奇。顺着粉丝们有序让出的道路走到一半,安安突然拉拉傅君颜的衣袖,满脸期盼仰着脸卖乖的瞅瞅我又瞅瞅傅君颜说:“姐夫,安安喜欢球球,给安安一个球球好不好?安安可以要吗?”然后小肉指头指向一边一个女粉丝手里拿着的白气球,欢喜的点了点。

    对于安安突然的要求我奇怪的很,这才顺着小家伙肉呼呼的小手指看向那位女粉丝手里的白气球,才发现她手里拿着的白气球确实和别的粉丝不太一样,因为那气球的侧面贴着一张波咯咯的小贴纸!我瞬间觉得很无语,望着安安满是期待的小脸,不知是该夸小家伙眼力好,还是该骂他没出息……

    “安安想要气球?”傅君颜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挑挑眉拉着我停了下来,低下头认真的问顾小安。

    安安豪不犹豫的点点头,笑得小酒窝亮堂堂,又撇过脸瞪着那白气球上的波咯咯眼睛都不眨了,张着嘴‘哇哇哇!’。

    我囧了,见状捏了捏傅君颜拉着我的手,微微踮起脚贴在他耳边说:“傅君颜,安安的波咯咯娃娃包里有,我现在翻出来?”

    傅君颜却压着我的手摇摇头,侧过脸对着我耳边说:“要尊重孩子。”说着又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粉丝,亲昵地和我咬耳朵:“不怕,没事的。”

    说着,傅君颜朝周围和缓的点点头,不理会四周渐渐开始躁动的粉丝和狂拍的记者,只是抬腕看了看时间,才垂首温声对鼓着包子脸,期盼地盯着气球发憨的顾小包子问:“安安想要气球,是这个姐姐手里拿着的气球吗?”说着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顾小安朝那位拿着贴了波咯咯贴纸白气球的女粉丝走了过去。

    顾小安听了狂点头,看傅君颜抱着他往气球边走,更是高兴的嘴角流哈喇子。我赶紧拉着傅君颜,从包里掏出安安的帕子给小家伙擦,完了还轻轻敲了敲安安的小下巴让他闭嘴,惹得小包子一个劲地傻笑。

    周围的粉丝见状渐渐躁动开来,有些穿着海蓝色棉袄的‘海宝们’为了更看得清楚一些,已经开始往前挤,这时作为‘海宝’的‘头’,看着穿着白色衣服依旧不动如山的公子迷们,我不自觉地有些汗颜。却听一个站在最右边,把印着傅君颜头像的t恤套穿在棉袄外面的女孩往花台上一跳,拿着大喇叭就开始喊:“哎!那个海宝!我是公子团的团长似锦!素质!注意素质!你们头呢?你们河豚公主怀着小河豚不知道吗?啊!安分点不要挤!乖乖站着看!你们越闹公子和河豚走的越快!多看几眼不好啊!哈!乖哈!”我听得眉眼一抖一抖,却见傅君颜眼底满是笑意,朝那女孩感谢的点了点头。也只一瞬间,粉丝们又渐渐安静了下来。我心中不禁感叹,好彪悍的公子团团长!匪气十足……

    这时我们面前拿着白气球的女孩已经激动得单手捂脸,看着我和傅君颜双眼发直。周围的一些粉丝也颤颤的看着我们,有的开始哭,有的手脚开始兴奋地打抖。我很无奈,却只能扬起唇角友善的笑。

    只见傅君颜戳戳顾小安的包子脸,让安安看向自己,才开口说:“安安想要这位姐姐的气球,对不对?”

    “嗯!嗯!嗯嗯嗯!”小奶包子猛点头,声调一声比一声高,伸出小手在空中乱扬。

    傅君颜也不拦他,只是淡笑着抱稳顾小包子,温和的说:“这位姐姐的气球是用钱买的,安安想要气球没有关系,可是安安用什么和这位姐姐换?我们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懂不懂?”

    小家伙一愣,眼睛瞪得大大地望向傅君颜,一大一小就这么对望着。周围的粉丝渐渐开始嘀咕‘安安要哭了!’却见小家伙突然耸耸肩,摊开肉呼呼的小手,很无辜地歪着脑袋说:“安安小!安安没有钱。”

    “那怎么办啊?”傅君颜循循善诱的问。

    小家伙回头可怜巴巴的望向那个最吸引他注目的白气球,又仰起脸嘟着嘴瞅了瞅傅君颜。垂着小脑袋吸了吸鼻子,慢腾腾地伸出小手揽着傅君颜的脖子,小脑袋趴在他肩上就不动了。随着蔫吧的顾小安,周围原本屏吸看着的粉丝们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拿出手里的气球都往这边递。傅君颜却摆摆手,对着众人眨眨眼,我也跟着轻轻摇头,笑着把手指比在唇上,希望大家安静。不一会递气球的手都接连地缩了回去,大家又都开始盯着撅着小屁股在傅君颜怀里闷闷不动的顾小安……

    安安果然是傅君颜教育出来的孩子,不一会小包子就抬起了脸,没有哭也没有难过,精神的点点傅君颜的手臂,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安安在思考。”然后转了转身子,小屁股坐在傅君颜手臂上端正地望着那位粉丝,大眼睛咕噜咕噜转。

    小家伙先是腆着小脸不好意思的甜笑,然后睁着大眼睛摇了摇小肉手打招呼,这才奶声奶气地扳着小指头说:“姐姐好!我的大名叫顾安,小名叫顾小安,顾安安,安安,小奶包子,小笨蛋,娇气包。我是一个乖宝宝,我会唱歌,会画画,会和启启玩,还会拉琴琴。安安喜欢姐姐的气球,可是安安小,安安没有钱。安安给姐姐唱歌,换姐姐的气球好不好?”我听着再也忍不住地掩嘴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

    那女孩愣了愣,然后猛的点点头,眼底满是激动欣喜。

    顾小安快乐的扬扬小脸,先是说了一句谢谢姐姐,然后张嘴就唱:“一只小花狗 ,蹲在大门口 。两眼黑黝黝 ,想吃肉骨头。肉骨头,汪汪汪!肉骨头,汪汪汪!启启!嗷呜!”

    顾小安顺利的拿到了气球,还不忘乖乖的说:“谢谢姐姐。”不过说完之后就很熊的抱着气球猛摸上面的波咯咯贴纸,开心的不得了。

    就在我们要转身的时候,那给安安气球的女孩突然喊了一声:“小爱。”我一愣,回过头好奇的看着她,只听她颤颤巍巍的望着我说:“小爱,你……你好,我叫一念,我很喜欢你,可以,可以和你握个手吗?”

    我闻言笑了,松开傅君颜拉着我的手,走过去抱了抱她,我说:“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的气球。”

    登机之前,我和傅君颜都用手机登陆了微博,只有两个字,送给那些爱着我们的人:“谢谢。”

    新闻发布会之前,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傅君颜其实已经找了专业的搜救队进坦克拉马干沙漠搜寻鬼导的遗体和沉没的汽车。但这搜索的难度实在太大,一直到我们到达新疆,仍是没有什么很大的进展。

    到了新疆以后,傅君颜也参加了搜救队的工作,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他们找到了被流沙掩埋汽车的具体位置。傅君颜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抱着顾小安一边看着波咯咯动画片傻笑,一边吃哈密瓜,听见消息当场激动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傅君颜也被我吓了一跳,扔下手里的手机就跑过来搂着我和在我怀里惊魂未定的顾小安,冲力让他微微退了一小步,扶着我站稳,把安安搂进怀里,傅君颜才叹了口气捏着我的鼻子,佯怒道:“呆宝贝!你要吓死我,吓坏安安吗?”顾小安听了也凑热闹一样皱皱小鼻子,跟着小声嘟囔:“姐姐要吓死姐姐,吓死弟弟,吓死姐夫,吓死安安吗?唔……安安这么可爱……”我吐了吐舌头,没撤的看着面前对着我装生气的一大一小,只好伸出手不好意思地抱着他和安安,蹭了又蹭地撒娇:“人家错了嘛……真是的……”

    在警察、法医、记者的陪同下,我们和搜救队再次去到了那里,那个夺走副导生命的地方。傅君颜起先是不希望我去的,他说:“傻孩子,天气太差了,你和安安在房间里休息好不好?”我却摇头,坚决不让他一个人去沙漠,转身翻行李箱,裹得像只巨型河豚一样拱到了他面前,身边还拎着一只彻彻底底的‘小包子’。

    大型工具无法进入沙漠,挖掘完全是靠人力。整个挖掘工作从凌晨就开始了,持续了很久。最初我和安安都下了车,顾小安头一次见沙漠,好奇的蹲□子抓着沙子摸了又摸,用手指漏着沙子玩,还傻乎乎的问我:“姐姐,海在哪里?”在小家伙的脑子里,有‘沙滩’就会有大海。他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绝望而干涸的地方。我纠结,半天答了句:“在你心里。”

    顾小安皱皱小脸,迷糊的左右晃脑袋。最后干脆不想了,仰起小脑袋腆着奶泡泡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我:“姐姐,姐姐,沙沙好舒服!安安想在上面打滚!安安在上面打滚好不好?”我看着他雪白的棉袄,和已经蹭得发黄的白鞋子,摁死恻隐之心,果断的摇摇头。

    顾小安见了抬眼瞅了瞅不远处正在忙的傅君颜,扁着嘴垂下小脸,知道没指望了,蹲在沙地上撅着小屁股对着我,小指头在沙地里画着圈圈,可怜兮兮地说:“嗷呜…姐姐……那沙沙该多难过啊!都没有安安在上面打滚!”我无语的摸摸鼻子,撇过脸不看他,从口袋里抓了几个梅肉扔进口里。

    周围的工作人员不时看向我们,紧张的气氛,也因为这个贪玩的小家伙,多了几分欢乐的气息。

    天都快黑了的时候,辛苦了一天的工作人员突然兴奋了起来,大家嚷嚷着一起用力。然后,完好无损的汽车被拉了上来。这时,我坐在已经做好安全停车措施的车里,怀里搂着已经睡着的顾小安,下意识的透着车窗在人群中找傅君颜。

    他欣长清瘦的身子就站在我不远处,在照明灯下落下风雅的斜影,清秀而俊雅。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微微垂着眸,只留给我精致而美好的侧脸。傅君颜见车子终于被拉上来,似乎轻叹了一声。然后和所有人相反的,他没有朝车那边走去,而是回过身向我走来,身形就这样挡在窗外,遮挡住我的视线,微微弓着身子,把手伸进车窗摸摸安安熟睡的小脸,又温和的问我:“宝贝,要不要回去睡觉?”

    我揉揉也有些犯困的眼睛,错愕了一下,才问他:“几点了啊?”

    “快十点了。”傅君颜看了眼手表,细心地给我拉了拉耳罩。这时,我终于透着那一点点缝隙看见了在法医监督下,从满是沙的车里抬出来的副导。只是一眼我就知道,傅君颜为什么挡在窗前,为什么这时候让我休息。因为这个暖心的男人,他不想我看见,他担心我害怕。

    我闭了闭眼,然后试着勾启唇点点头,对他眨眨眼,撒娇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说:“傅君颜,你真好,我真的困了耶……”

    副导的死因,在傅君颜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有些匪夷所思,有些好笑,但法医鉴定还是那么明确的告诉我们,副导是因为一口痰堵在了呼吸道,所以导致的死亡。舆论哗然,但也只是哗然而已。太多人唏嘘,可逝者已矣,入土为安。我只希望更多人可以明白,生命是如此脆弱,所以更需要珍重。

    《迷返》又一次中途停摆,副导葬礼的时候,留在的新疆的剧组工作人员也都来到灵堂拜祭。我和傅君颜也去了,或许是因为涩然,我们始终没有见到副导的妻子。只收到了副导哥哥递来的一张纸条,那上面一字一画无比深刻的写着五个字“对不起,谢谢。”傅君颜看了眉宇间陷入深思,安慰地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找来一支笔,在下面也郑重地回复了三个字:“请保重。”

    离开新疆的最后一天,傅君颜搂着我摸摸我的发说:“我出去一趟,宝贝和安安乖乖在家里,好不好?”我点点头,然后抱着顾小安做贼一样的跟上了他。

    好奇地跟着傅君颜走了一路,当他在一家店门前停下时,我终于恍然大悟,因为,那是副导哥哥的店。

    我抱着安安躲在街角也停了下来,看见傅君颜很正式的站在副导哥哥的店门前,敲那扇被锁住的玻璃门,然后隔着门,对站在柜台后的副导哥哥缓声开口说:“您好,我是傅君颜,不好意思打搅了。副导那时说您留了好酒等他回来,君颜是否有幸,陪您喝下那兄弟间来不及喝的酒呢?”

    副导的哥哥似乎愣了愣,才急忙走出来打开门锁。伸出手就重重的握着傅君颜,半天也没有说出话,只是眼眶泛红地盯着他。傅君颜无声地朝他点点头,眼底满是慈悲地拍了拍副导哥哥的肩头。

    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我抱着安安走开,找到对街的一家茶坊坐下,透着二楼的窗子,看着坐在未开张的饭店大厅,和副导哥哥对酒的傅君颜。安安问我:“姐姐,姐夫在干吗?”我想了想,一边喂小家伙吃水果,一边说:“姐夫在给人疗伤,那个叔叔很伤心,他的弟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需要人安慰。”“那姐夫为什么不亲亲他?”小家伙鼓着脸颊疑惑地问我。我笑了笑,轻声说:“他们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方法。”“就是安安长大会变成的男人吗?可是,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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