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祸水皇后(全本)第41部分阅读
倾城叹:祸水皇后(全本) 作者:rouwenwu
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小子,到哪儿都是这性子。”傅云若笑道。
东凌霄已经感觉到轩辕隐杀人般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优雅地转身离去。
“什么珠子?”轩辕隐从身后搂住傅云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手中那个琉璃珠子,果然看到了上面印着傅云若的笑脸。“哼,他倒是有心啊。”
面对这个强敌,他不得不注意。
傅云若笑道:“你看这个珠子不是很好玩么?”
“给我吧,这样我看着它就能看到你了。”他夺走了珠子放进荷包中。
傅云若促狭地眨眨眼:“哦呀,我家的隐,又吃醋了呢。”
轩辕隐眼角抽搐,哼了一声,“谁让他总是借故接近你呢?我是男人,我看得出他的想法是什么。”
有时候,男人对于敌人的靠近还是很敏感的。
傅云若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靠进他怀中:“我也不傻啊,隐。”
轩辕隐低头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忽然听到怀中的小女人咯咯的笑声,震动胸怀。
“你笑什么?”他莫名其妙地低头问道。
她抬起头,狡黠的眸流光溢彩,带了一分特有的妩媚:“我只是觉得,隐被我调教得越来越可爱了。”
轩辕隐嘴角抽搐,他撇过头去:“我没听到你的话。”
傅云若笑得更大声。
这家伙,说他冷酷的时候,也杀人不眨眼。可是这会儿,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有时候却又那么的可爱。
男人用可爱来形容,或许有些不妥,可是傅云若就是觉得可爱。
不是说他的长相像小正太或者芭比娃娃,只是他的表情、话语、动作就会让人由心觉得可爱。
这时候,已经无关乎他的年龄或者相貌了。
.............
下午的时候,风寂才从外面赶回来,他一双桃花眼一见到傅云若,立刻亮晶晶地像是装了一条星河,唇角上扬:“哎呀,我说你们,可比我还晚到呢。”
他显然很开心能见到傅云若,笑嘻嘻地蹭到她身边,搞怪地眨眼:“有没有想我呀?没我在,都没人跟你说笑话了吧?看轩辕隐这闷样,也不会逗你开心的啦。”
轩辕隐显然不乐意他的一番评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做猴子么?”
意思是把风寂比做上窜下跳,到处乱蹦跶的猴子。
“谁说没人逗她开心的?还有我呢,风寂。”风御从屋里笑着跑了出来:“你这家伙可真是的,来了半天才见你姗姗来迟,该罚!”
“呀,你怎么也来了?”
“跟你们去蓬莱岛呐。”
“这回阵容可真够强大的,本来我还想跟轩辕木头一路一定很无聊,现在有风御你在,咱们可以好好玩玩了。”
“轩辕木头,这个称呼不错呢。”傅云若调侃道。
轩辕隐睨了一眼风寂:“你似乎很想找死。”
风寂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拉着风御跑开:“呀,木头要发怒了,咱们还是赶紧躲开的好,免得被波及了,可就惨了。”
轩辕隐哼了一声,“那你最好跑得快点儿。”
风寂耸耸肩,当真快快跑开了。
这两人,一见面总要争吵起来。
傅云若摇摇头,“老实说,轩辕木头这个称呼还是挺不错的呢。”
“若儿!”他顿了顿,将她拉回房间,蹙眉,认真地问:“难道你也觉得我比较沉闷吗?”
傅云若拍拍他的脸颊:“紧张什么,是木头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喜欢木头,最好是实心的,我才不要空心的大萝卜呢。”
女人呀,虽然都想要找外表美丽的男人,但她更看重的,不是男人的外表。
短暂的美丽不过是瞬间的,要会关心照顾自己,会对自己痴情,对自己好,才是重要的。
老实说,她觉得,男人长得漂亮,那就是残废。
太美丽的男人,未必是什么好事。
就说桃花,都要泛滥些。
正文 浓情切切(38)
美丽的东西人人喜欢,爱美是人的天性,她也爱美。
对着帅哥的俊脸,固然赏心悦目,如果个性不能合得来,也没用。
又或者,找到一个自己所真心喜欢爱慕的男人,即便他不是帅哥,即便他将来老了,不再有让人喜欢的容颜,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将她拥入怀中,“若儿,虽然我不会说些甜言蜜语,不会说些逗人的玩笑,可是,我的心里,是真心地爱你的。”
她盈盈一笑,皱了皱小鼻子:“我知道呀。”
若不是知道他的心,她又怎么会跟他离开京都呢?
实心的木头,比花心大萝卜,要好多了。
再多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表象。
她静静地想着,唔,等到他们找到了蓬莱岛,等到轩辕隐治好了病。她就和他一起去各国游玩去。到时候再继续发扬她的祸水生涯。
只不过,那时候,她已不再会面对如此多的诱惑,而不在乎与谁发生关系了。
若她用心对待一个男人时,她不希望掺杂任何其他的感情。
她曾说过,她就是那样一类人,喜欢在百花丛中寻觅自己最中意的那朵花。在寻觅的过程中,她或许会迷惘,或许会迷醉在花朵的艳丽和芬芳之中。
有许多的男人在她生命中来来去去。
有的,曾与她软语温存;有的,曾与她甜蜜温馨;有的曾与她共效于飞。
他们,只不过是她生命中寻觅的过程。
跟谁发生关系,也不过是身体的需要,跟灵魂无关。
但,现在,陪伴在她身边的,是轩辕隐。
也许,他就是她要寻找到的那朵最为中意的花朵。
她会用心曲爱护这朵花,她会把重要的位置留给他。
他是她心底的特别。
她依旧会恶劣地周游在国家之中,捣乱,看风波起,然后优雅地和他一道坐看江山。
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么?
......我是愉快的分割线.......
第二天上午,东凌霄通知他们准备到泉州海港乘船离开,去东临国的船已经准备起航了。
傅云若想到那个神秘男子,去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一见到她就喊:“娘子!”
傅云若无语,顿了顿:“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乖乖地留在这里啊。”
“娘子要去哪儿?我也去!”他立刻兴奋地说。
傅云若笑道:“你受伤了,等你把伤养好,我就回来了。所以你要拼命养好伤啊。”
他蹙眉,可怜巴巴地问:“娘子能不能别走啊?”
傅云若摇摇头,听到外面轩辕隐在叫她,她转身往外走去。
回头一看,这家伙眨着迷茫的眼神,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傅云若笑了笑:“你好好保重吧。”
还好东凌霄给他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家的人,失忆的人麻烦得很,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
傅云若想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客栈,坐了马车赶往海港。
从海港看去,已经能看到浩淼的大海,虽然只是近海,但仍旧壮观。
傅云若深吸口气,感觉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海水咸咸的味道。
轩辕隐似乎还没来过海港城市,他虽然都在南方出生,但见到海,还是头一次。
上了船,待到船起锚了,傅云若与他一道站在甲板上欣赏海景。
“这样的海,真美。”傅云若看着那蔚蓝的海洋,叹息。
此刻海面十分平静,那未曾遭受过现代工业污染的海水,如此清澈。
虽然这巨大的客船,在这茫茫的大海中航行,也只是如同一粒微尘罢了。
“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呢?”他望着那苍茫的天际,似乎无边无际,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第一次,他也有些震撼,为这广袤的海洋。
“谁知道呢?”傅云若赞叹道:“要是能天天看海,就好了。我喜欢这边的海,干净。”
正说着,风寂和风御跑上了甲板:“云若,你没事吧?”
“啊?我有什么事?”
风寂拿出两粒药丸:“我怕你会晕船,给你点药丸。你要是晕船,就吃这个。”
“我怎么会晕船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之前都没事的。”她奇怪道。
“坐海船可跟河里不一样的,到时候要是遇上了风暴,别怪我没提醒,可能会翻江倒海,难受死的。”他将药丸放进她手中:“预防下,挺好的。”
轩辕隐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会晕船么?”
风寂挑眉:“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好意。”
“对呀,他也是好心,我听说可能会有大风暴,到时候真的会晕船的。”
傅云若看了看天气,这天气万里无云的,真看不出像是有大风暴的样子。
“别看现在阳光普照,这海上的天气可是说变就变的。”风御心有余悸地说:“我可是见识过暴风雨的厉害。”
正说着呢,忽然起风了。
海面上刮起了大风,天际的云彩堆了起来,似乎有越聚越密的情况。
轩辕隐朝天际望了过去,“要变天了。”
“看吧,这天气,我看大概要下雨了。你们还是先吃药再说吧。”
果不其然,很快的,积雨云就爬了上来,在天边阴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暴风雨就要来了。
傅云若叹为观止,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
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ps:明天会多更点哒么么……
正文 浓情切切(39)
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她赶紧回到舱房里,外面的海水翻腾起来,嘶吼着砸上了船体。
暴风雨来得如此迅猛,几乎不留间隙,以让人惊叹的速度突袭而来。
大雨如同瓢泼一般席卷整个海面,海浪翻腾,海风嘶吼着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不会是台风吧?
傅云若有些担心,要是台风来了,那可是很危险的。
船体随着暴风雨而晃动着,像一片在暴风雨中孤零零的树叶。
一个翻腾,她站也站不稳,直接栽倒在床上。
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摔落在地,外面的惊雷炸响天际,听得人耳朵轰鸣。
傅云若顿时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果真被风寂说中了。
她连忙吃了一粒药丸,把另外一粒递给轩辕隐:“隐,你也吃一片吧,我这会儿可真有点晕了。”
轩辕隐的脸上也不太好,似乎也跟她状况一样。对于初次出海的人,不习惯海上的气候而头晕,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也吃下了药丸,过了会儿,方才觉得好多了。
两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海潮声,都在等待这场暴风雨的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有些睡着了。
外面似乎雨停了,雷声也渐渐从天边隐去了。
“若儿,雨停了。”轩辕隐低声说着。
“唔?”她略微睁开眼睛,“这么快就停了?”
“这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站在窗口向外面看去,忽然看到天际放晴了。
厚厚的云层放出一道光线,太阳的光芒给黑云镶了一道金边,竟是十分的美丽。
她的目光被一道横跨天际的彩虹吸引住了。
“是彩虹,好漂亮!隐,快,去找找纸笔,我们去甲板。”她兴高采烈地说。
“纸笔?”
“对呀,快去嘛,我要画画!”她心情很好,雀跃地上了甲板。
彩虹不是没有见过,但难得有机会看到这么纯净的海,这么美丽的彩虹。
雨后初晴的海面,湿漉漉的空气隐约带着一股朦胧的美丽。
傅云若上了甲板,拿了纸笔,先迅速画了一张彩虹图,接着让轩辕隐站在甲板旁:“你站好咯,我要给你画个像。”
她想起,自己一直都没有给他画过肖像。
从这个角度看去,一道彩虹正从他头顶横过,远处海天交接,有一群海鸥在天空中来回飞翔着。
这是一副极其美丽的画面。
她提笔画着他的容貌。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有些立体的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很完美的。
将手指摆放成一个框框,她给他定了焦距,随即仔细作图。
傅云若一点都没有觉得乏味,盯着她,容颜平静而淡漠。
但细细看去,又会发现他的眼底深藏着亮光。
傅云若认真地绘图,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终于将这幅画给画好了。
彩虹已经从天空中消失了,太阳普照人间。
波光粼粼的海面泛着金色光泽,晕在他身上,水波纹的斑斓美丽。
她终于画好了最后一笔,停了下来,细细地欣赏着。
海风很快就将墨迹吹干了。
“画好了吗?”
傅云若笑着招手:“过来看看,这就是你啦。”
轩辕隐走过来一看,纸张上的人十分逼真,他不是从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但是今次一看,那画中的自己,还是让他自己吃惊了起来。
那种冷漠和无情,那让人害怕的眼睛,整张脸透出的一股杀气,都是他第一次发现的。
“这是我?”他从来不知道在别人眼中的他,是这个样子,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可怕的死神。
傅云若点点头:“我画的只是刚刚的你。不过,你在其他人眼中,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奇怪自己的样子:“这个样子很吓人么?”
傅云若吐吐:“我没被吓着,但是胆小的人就肯定会被吓着了。没办法,谁让你的眼睛这么厉害呢?”
谁能跟他对视上一会还不转头的,都很了不起了。
但凡感觉到轩辕隐的气场,没多少敢靠近他的。
轩辕隐蹙眉。
怪不得这么多人看到他就躲,到底是他太吓人了吗?
虽然生了张俊脸,但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性子,让人害怕。
“我也没有想吓人。”最多想杀人罢了。他又不是故意做出这等样子吓人的。
傅云若笑得花枝乱颤,“得,这张画留给你做纪念吧。让你每天都想想,这人缘真少呢。”
轩辕隐卷了那幅画,没好气地看了看她,低头深深吻住她的红唇。
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下热吻,甲板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
傅云若推了推他:“你这家伙,别人都看到了。”
“我不管,他们爱看让他们看去。”他封住她的红唇,占据她的所有甜蜜。
傅云若喘息着“哼,你这是受刺激啦?”
轩辕隐不悦地说:“你不会也认为我很残暴吧?”
“好像是有点残暴呢……”她笑嘻嘻地总结,顿时惹得不远处的人们大笑。
“若儿!”他低低地说了一句:“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白痴,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你还没明白?”
正文 浓情切切(40)
她笑着说,挽着他的手臂道:“我要是讨厌你,早就一脚把你踹到海里去了。”
她的说法让他莞尔,此刻雨后初晴,海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傅云若将螓首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那美丽的海景。
浩淼的大海在他们眼前展开了一幅画卷,那般美丽的画卷。
.............
“她走了,有大半个月了吧?”南宫昕忽然问道。
朱公公站在他身边,听到他的问话,顿了顿:“皇上,娘娘走了是有大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朝廷风言风语的,纷纷议论皇后娘娘的失踪。
朱公公在皇帝身边,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受了不少的压力。
皇后失踪的事情,后宫皆知是皇后出走了。
朝中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于是上奏折要废后的废后,要立后的立后。
尤其在夏平阳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后,更有人言要封夏平阳为后。
结果被南宫昕以一句“朕的皇后只有傅云若”给打发了。
“皇上——您这身子才刚刚能下床,外面凉,咱们回寝殿吧。”朱公公道。
南宫昕望着御花园的花朵,此刻秋凉,即便是在御花园中,百花也已经渐渐凋零。
唯有秋菊仍旧开得美丽,姹紫嫣红,傲霜独立。
“不妨事。”他淡淡道。
“对了,夏贵妃差人来说,过三天是她的生辰,想请皇上到她宫中赴宴。”
“朕国事繁忙,送去礼物就好,你看着办。”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
早起的时候,看到草叶上都留下一层白白的霜,好似下了一场茫茫的大雪。
云若,你在哪里?
他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靠意志撑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到底你在哪儿?
思念,像一种病,又像树枝,盘根错节,无法解开。
相思始觉海非深,到此刻,方才明白,爱她,已深入骨髓。
傅云若,你在哪儿?
你过得开心么?快乐么?
他不知道。
从御花园转回到宫里,他拿出了她曾经在王府所绘的他的画像。
那天,她在葡萄架下画下了他的容貌,有淡淡的阳光照耀在他脸上,形成一道明暗分明的棱角。
那时的他,眼中有幸福满溢,恬淡的温柔。
当初,如果不当这个皇帝,会怎么样呢?
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反了,为了她,他当上了皇帝。
不是想当皇帝,而是为了她。只有当了皇帝,他才能完全的拥有她,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她是那般光芒四射的女子,在人群之中,即便她隐藏,仍旧能被人发觉她的美丽。
如果他不是皇帝,难保有一天,当皇帝的那个人不会对她起了歹心。
而到时候,再想这样反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皇家的权势,也正是巩固她的地位。
什么皇权富贵,怎敌她嫣然一笑。
什么浮世繁华,怎敌她魅影翩翩。
可是,当他不断巩固了皇权,她却离他而去。
她从来都是捉不住的风,让人捉摸不定。
风,可以来,可以去,而大树只能停驻在原来的角落。
风来了,树撼动;风走了,树却无法跟着风一起走。
于是,只好独自落寞。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傅云若,会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当了帝王,就再不能任性了。
为了她,他也要努力地当下去。
只有这样,才能天长地久,否则,无论隐居到哪里,都仍旧挡不住世俗的威力。
“你明白吗?云若。”他望着自己的画像,目光迷离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叫人准备。
出了宫,他轻车简从,去了归义王府。
傅云若曾经跟他说过,让他善待兄长南宫郁。
伤愈之后,他还未曾去看过这个大哥。
归义王府依旧重兵把守,他的到来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南宫昕踏入归义王府之中,看到跪倒在他面前的南宫郁,忽然有些心酸。
他起身扶起了他:“大哥,不必多礼了。我们兄弟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南宫郁疏淡地回着:“微臣不敢,皇上请——”
南宫昕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叹息,做兄弟做到这份上,隔阂太深,难以消解了。
谁对谁错都难以分清了。
两人来到一个亭子里坐下,屏退了左右。
南宫昕看了看他,见他瘦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了,一双眼睛更显得大而突出。但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并未酗酒。
“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常常酗酒,把身体都弄坏了。”他说了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微臣已经不喝酒了。”他淡淡说着。
静默。
这静默让人有些尴尬,南宫昕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才说:“你知道,云若离开京都的事吗?”
南宫郁抬眸,“听说了。”
“你我,终究都是留不住她。”南宫昕苦笑道,“大哥,你恨我吗?”
南宫郁沉默了许久,动了动唇角:“你要听实话吗?”
“你说吧。”
“以前恨过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兄弟之间,算是打平了,江山,无论谁来坐,只要百姓安居乐业,也就罢了。曾经,我强求过她,可是后来发现,强求,不过是在折磨自己,折磨他人。”
“大哥,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正文 浓情切切(41)
南宫郁目光有些迷离:“刚来这里的时候,每天我都酗酒。那时候只想把自己醉死在酒里,逃开这让人生厌的尘世。有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她。她哭着让我要振作起来,不准我再这么下去了。我以为是梦,可是醒来时,却发现身边的一个香帕。我搞不清,那是梦还是她。但,从那天起,我就死心了。我知道,我永远都得不到她了,而我的生活还在继续,她让我振作,我就振作。这些日子来,每日看书赏花,倒也自在。”
南宫郁笑了笑:“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爱她,爱到深入骨髓,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我们自小生长在宫中,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太多了。当我成亲之后,宫廷的后妃更多。但那些女人不过都是巩固皇权的棋子,只有她,是我心之所系。刚当上太子那年,父皇跟我说:郁儿,你知道吗,一个帝王最好是做到绝情,是帝王,就不该有七情六欲。帝王想要得到一份真爱,是那么困难,而如果真有个女子是他的所爱,那他就要好好的盘算了。为了这个女子,后宫会不稳,朝廷会争执,如果只光顾着爱她,而忘了巩固她的地位,一切都是白搭。”
南宫昕苦笑:“父皇说的对,可是,我们是人啊,怎么能没有七情六欲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皇权,巩固她的地位。可是,她却并不明白,我的苦心。”
“除了她,后宫不该是只有一个皇后,更需要妃嫔。虽然爱她,不想碰别的女人,可是当帝王的,注定要有所牺牲。这点,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南宫郁望着渺远的天际:“也许,我们生在了帝王家,注定是要孤独一世的。”
两人一时都沉默无语。
南宫昕忽然道:“你知道吗,她跟我说过,她去看过你。我想,你那天应该不是做梦吧?她说,你毕竟是我的哥哥,让我好好对你。”
南宫郁一震,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苍凉:“她还能想起我,够了,够了。”
“听说她跟轩辕隐走了。我想过去派人去找她,可是,不知道她的踪迹。”
“以她的脾气,若走了,就不会回来了,除非,你亲自去寻到了她。”
“我何尝不明白呢?”他顿了顿:“大哥,你还想回朝堂上么?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位置……”
南宫郁笑了笑:“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不想再回朝堂上了,最近突然很想写写历代帝王的兴衰荣辱,就在王府里著书好了。”
“也好,以后,你就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了。这里驻扎的人马,我就撤掉了。我们兄弟,还是好兄弟,对不对?”
南宫郁拍拍他的肩膀:“对,好兄弟。”
相逢一笑泯恩仇。
.............
船行三日,方才抵达了归仙岛。
从大船上下到了归仙岛,这里是典型的海岛风光,虽然陆地上是秋光十色,此处仍旧是温暖如春,成片的椰子树上缀满了累累的椰子,偶尔有小猴子调皮地拿着椰子砸向来人的脑袋。
它们一点都不怕生,反而很好奇地看着这群“外来客”。
这里的港口不大,像个小镇集市,来来往往的也都是这里的岛民。
东凌霄一边走一边道:“我们先去这里的客栈吧,那客栈的老板租船给人,他倒是去过蓬莱岛。我请他带我们去。”
傅云若欣赏着这里的海岛风光,笑道:“这里倒是个挺不错的适合隐居的地方。”
轩辕隐听她这么说,于是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在这里定居。”
风寂听他这么一说,哼了一声:“这种地方肯定常年要遭受暴风雨袭击的。”
风御插了一句:“听说这里的确暴风雨天气很多。像今天这样的天气很少了。”
傅云若翻个白眼:“你们呀,就会打击我积极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客栈。说是客栈,不妨说是民居,地方不大,光他们几个人就已经住满了所有房间了。
东凌霄刚跟老板问到去蓬莱岛的事情,他就摆摆手:“不去,不去,太危险了!”
“老板,你真的不去吗?我们可以给你很多的钱。”傅云若插了一句,“人命关天的,就请行行好吧。”
老板叹了口气,两手一摊:“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上个月,有个客人来,说要包我的船去蓬莱岛,给我一大笔银子。我本来不想去的,贪了那点银子,才答应跟他去。谁曾想于是大风暴,船翻了。我当时是在海上漂流了很久,到了很远的一个岛。还好那里的人认识我,将我送回家来。我可不想拼老命去了。”
傅云若挑眉,先礼后兵,虽然很危险,但是哪有路都走到99步,最后一步却停下来的道理?
“你真的不去么?”轩辕隐冷冷扫了他一眼:“船翻了,那就找大的船。你怕危险,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老板有些畏惧轩辕隐的相貌,看到他一脸的杀气,有些害怕:“你杀了我,我也不能去!去了还不是送死?”
傅云若微微一笑,带了分威胁:“去了未必会死,但留在这里不去,那你就死定了。我们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心人士。说吧,上次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银子?”
“他给我五百两银子……”老板有些胆怯地看着他们:“您可就别为难我了,我是真不能去……”
“我们给你六百两。”东凌霄淡淡道。
“六百两我也不能……”
“黄金。”他加了一句。
老板惊诧地张大了嘴:“六百两黄金?”
正文 浓情切切(42)
东凌霄点头:“是,六百两黄金,就算你赔了一条命,也够你的家人用了。你若是不答应,命没了,黄金更没有。”
老板犹豫了片刻:“那我要先见到黄金。”
“黄金自然会给你的,你去弄艘大点的船,人多,再者你的小船遇上大风浪,可就惨了。”
“好吧,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只有答应了。”不答应也不行了,眼前这些人虎视眈眈的,他不答应,现在就没命了。
他无奈地叹道:“算我倒霉,好吧,我这就去找船,看看天气合适,就出海。”
傅云若眨了眨眼,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我跟隐去是为了治病,刚刚你们可也听老板说了,很危险的。你们也可以在这岛上等我们回来。”
风寂翻个白眼:“干嘛这么说,越是危险,才越要去呢。我就是喜欢探险。”
风御笑道:“我和师父都到这儿,我们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天一道长点点头:“各去准备吧,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要选到合适的,不知道要几天。”
傅云若望了望外面的艳阳天,今天阳光普照,但别看这么好,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下起大雨来了。
她和轩辕隐刚刚走进房间,在床上坐下,忽然惊叫起来:“蛇!”
足有手臂粗的大蛇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游荡着朝门口滑去。
轩辕隐刚要上前擒住那条蛇,傅云若叫住了他:“等等!”
那条蛇好似并没有伤人的意思,悠闲自在地滑出了房间,底下的人似乎也对它的出现没什么反应。
老板朝上看到门口的她,笑道:“吓着你了吧?它对人没恶意的,只是喜欢乱跑。”
傅云若擦擦汗:“这蛇跟你们很熟?”
“是啊,这是我们家养的蛇,它不伤人的,只要你对它也没有恶意。通常它都是很温顺的。”说着,他还很开心地摸了摸那蛇。
傅云若看得一身冷汗,她向来讨厌这种软趴趴、冷冰冰的动物。
“它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屋里。”轩辕隐顿了顿:“不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失手杀了它。”
他似乎也不喜欢这种动物。
老板点点头:“我会让它不要到处乱跑吓着客人的。”
那条蛇还真是很听话,很快就游荡到外面去了。
老板跑到外面,去找船了。
中午吃饭,呀,一大群人,都是帅哥美女,好生热闹。
东凌霄、轩辕隐、风寂、风御,再加上天一道长,和一旁的秦剑。
每个人不说是绝顶,也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容貌。
傅云若还没动筷子呢,一堆菜就已经夹到她碗里去了。
她呛了一下,瞪着面前堆得老高的菜:“我说你们别跟我夹菜了,我自己会吃的。”
正说着,老板跑了进来:“我刚刚租下了一艘大船,足够几人用的了。下午去采购些吃的用的,我看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后天应该可以出海的。”
“好啊,越快越好呢。”傅云若笑道。
吃完了饭,她又到海边玩了会儿,到了傍晚,和轩辕隐一起在海边欣赏着日落的美景。
她觉得,这里的日子,过得舒缓而愉快,说不定什么时候,真就到这里来隐居呢。
这夜,有淡淡的月光迤逦人间,月光如水水如天,绝然的美丽。
傅云若因为睡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些睡不着,于是起身到外面走走,欣赏欣赏夜景。
月光如水,海浪翻天,卷起树林风声阵阵。云海雾涛之中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
她脚踩着洁白的沙滩,顺着那笛声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了,是谁在这里吹笛子呢?
远方有隐约的一个黑影坐在沙滩旁的石块上,静静地吹奏着乐章。
傅云若走近一看,原来是东凌霄。
此刻,月光淡淡地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罩上了一层迷蒙的轻纱。海涛声中,他的笛声悠扬,伴随着海浪的起伏雀跃着。
他敛眸吹奏着,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傅云若静静聆听着他的笛声,直到一曲结束,她拍拍手:“很好听呢。”
东凌霄回眸见是她,拍拍身边的石头:“来坐。”
傅云若也不扭捏,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你也睡不着啊?”
“是啊,海浪声吵得我一直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晚上的大海,其实很美的。”
傅云若朝着那茫茫无边的大海看去,此刻潮水涨了起来,不断拍击着石块,卷起千堆雪。
“是很美啊,有时候,我觉得它平静如同一面镜子,有时候,又觉得它变化万千。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它会是心情好,还是心情坏。”
东凌霄转眸看着她望着月亮的侧脸,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云若。”
“嗯?”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忽然搂住她,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东凌霄……你……”她挣扎着,却又被他逮住了机会吻住唇瓣。
并没有深入,他很快,就放开了她。
傅云若有些恼怒:“东凌霄,你太胡闹了!”
“我喜欢你,云若。”他顿了顿,认真地说:“真的,我见过很多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的,只有你。可是,你的眼里却只有轩辕隐。我可以当自己,是空气,但我不希望你把我完全的忽略掉。哪怕我在你面前,你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我的痕迹。”
他的语气添了分落寞:“我不是不在意的,哪怕我再能看得开,我再乐观,也不能让我不心痛。”
ps:明天可能10更o(n_n)o~么个,鲜花砸来吧哇咔咔
正文 浓情切切(43)
傅云若蹙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东凌霄……我……”
他的指尖抚上了她的唇瓣,“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你告诉我,现在你要专心。我不是不明白。”
傅云若嘴角动了动,许久才说:“你既然明白,就不要想太多了吧。”
东凌霄靠近了她,他的眸中带着一丝疼痛:“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傅云若,我看得出,有多少人爱慕着你,喜欢着你,但也只能黯然伤魂。如果,你最先认识的不是轩辕隐,你会喜欢我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感情的事情,不分先来后到,没有如果。”
她从不想回答什么如果,毕竟,如果只是假设。
她不想去设想过去的假设,只想抬头看前面。
“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你就不能回答我么?哪怕是玩笑的,让我开心一下,都不可以么?”他微微一叹,见她为难的表情,转眸道:“算了,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傅云若沉默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有些让人为难的问题。
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她最先认识的不是轩辕隐,那她还是傅云若,睿亲王府的傅云若。
她的人生,会一直跟南宫昕在一起吧?
若不遇到轩辕隐,她可能当时都不会和东凌霄遇上。
因为,不是因为轩辕隐,她不会醉酒,不会遇上东凌霄,也就不会有何他的相遇。
所以,说如果,那才是让人无法说清的事情。
换个角度来说,即便她最先认识的是东凌霄,她就一定会爱上东凌霄么?
爱情这回事,实在是件很玄妙的事情。
东凌霄是个很细心体贴的男人,他是个好男人。
可是,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