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第61部分阅读
倾城绝恋:九月,未若初见 作者:rouwenwu
心的想,某人这般时时压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些浪漫的事【二十九】
“娘子……娘子……你看,这花环美吗?来,我为你戴上。”风逸澈笑得妖娆若春色里最为娇艳妩媚的花朵,那般风华,早已将他手中捧着的花团锦簇比得失去了颜色。
九月慵懒的倚着一棵树坐着,听到声音,回眸看去,不由淡淡扬起唇角,轻浅的声线里透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人比花娇。”
风逸澈却是笑得更是灿烂,丝毫不计较这个词语的“女性化”,直接当做是九月的夸奖。
“在下就知道娘子是喜欢在下的。”
身子一掠,便已经以十分亲昵的姿态凑到了九月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将他拼凑起来显得花团锦簇的花环戴上了九月的头顶,然后轻轻用手梳理着九月的一头墨发,直到那发恢复之前的锦缎般垂顺而下,这才满意的在九月的身旁坐下。
侧目去看九月,竟然一时有些痴了。
一袭素净的白衣,女子慵懒而随意的倚靠的绿树之下,头上的花环花团锦簇,如墨的长发垂顺披散,于绿叶间洒下一点点斑驳的光点,轻轻落在女子的周身,愈加衬托得安静半眯着眼眸的女子那份慵懒随意。
可是,这一切,却犹自无法掩去半分那容颜的淡雅,于那淡雅中,仿佛隐隐看见一朵白莲花轻轻摇摆在风中,犹带着清新的露珠,袅袅风情,遗世而独立。
“口水要留出来了。”
突然,熟悉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沉醉,那声音里,是清晰可见的戏谑。
风逸澈的眸光微缩,低首一笑,突然将九月紧紧拥在怀中,神色有丝恍惚,低低道:“有时我在想,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小狐狸,小狐狸……”
“这几日里,我太幸福,幸福得似乎将这有生以来所有的幸福都还给了我,仿佛还预支了未来的……我怕……我真的,有些怕呢……”
从来不懂惧怕为何物的天下第一公子,风间睿皇,风逸澈,于这般甜蜜的情意里,突然生出了怯意,他好怕,太幸福了,终究是虚幻,然后跌落于那无止境孤独寂寥永不得心动的冰冷深渊。
☆、那些浪漫的事【三十】
有时他又仿佛突然觉察到,小狐狸总会离他而去,这般美好的小狐狸,让他恍然觉得他终究会抓不住他这一生中的第一次亦是最终的一次心动和深爱。
九月的眸光微动,忽然缓缓抬指轻抚过风逸澈那半边残败的容颜,侧首,俯过身去,温热的唇轻轻落下一记轻吻。
另一只手轻轻覆上风逸澈拥在她腰际的手背,轻轻用力,将五指缠绕进那修长如玉却冰凉的指间,轻轻握起,指尖触碰着那似乎有些汗意的掌心。
“别怕。我答应你,我会认真努力,履行我的承诺,将在这个世界的余生,许给你。”
温热的气息轻拂在风逸澈的脸颊,耳际,让他的身子一热,顿时消散了因为那不确定的恐慌害怕而自心底泛起的凉意,风逸澈将被九月缠住的指亦缓缓弯起,亲昵的覆盖住在他掌心的纤细指尖。
“嗯。”
心底,终于似乎有了实物般的依托,似乎只要小狐狸能这般答应,他便相信,他可以期待余生,紧紧的握住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九月忽然轻轻动了动,从风逸澈的拥抱中挣脱,做了一个非常彪悍的动作。
她猛地将风逸澈的身子往地上一推,便轻易的将尚沉浸在自己情绪中风逸澈推倒在地,然后轻轻一扑,便直接扑到了风逸澈的身上,坐在了他的腰间。
推倒啊……
九月的唇角缓缓的勾勒起一抹妖娆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总算回过神来的风逸澈突然觉得似乎有些危险正在慢慢酝酿,他下意识的对着九月笑的十分纯洁无辜,那双琉璃般的眸,流光溢彩的如这世间最为美好灿烂的宝石,散发着魅惑的光芒。
可是,第一次,这种对于九月向来是“通杀”的神情和眸光,失效了。
九月缓缓的将头顶的花环用指尖勾落,然后将花环轻轻挑散,环上了风逸澈的脖子,还十分仔细的打了结。
轻浅的声线带着一丝妩媚的风情,缓缓道:“一定不要让这花环散开哦,否则……”
后面的话,噙在那抹妖娆的笑意里,似乎意义无限,可供想象。
☆、那些浪漫的事【三十一】
风逸澈此刻再也顾不得心中那尚自忐忑的不安,思绪尽数集中在脖子上,有些僵硬的不敢动弹,他可是注意到小狐狸故意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打的那个结,根本是轻轻一动就会散掉。
悄悄的挪动手指,试图去将那个结打得牢一些。
他自然不敢不把小狐狸的威胁放在眼中,不然,要是小狐狸不肯理他了,辛苦难受的还是他。
经历了这般的甜蜜亲昵之后,哪里还愿意忍受一分的冷落和疏离?
九月轻轻挑了挑眉,突然眸光妩媚的轻轻睨了一眼风逸澈,那般媚眼如丝,让风逸澈悄悄挪动的指一僵,再也不敢动作,因为这一记媚眼如丝,竟让得他的小腹突然升腾起一簇火星,大有燎原之意。
九月缓缓的将指尖从风逸澈的脖颈向下移动,隔着不薄不厚的春衫,缓缓的勾勒着诱人的线路,直直的,往襟口钻了进去。
风逸澈凤眼微眯,原本清澈如琉璃的眸光氤氲出漫漫的一层晶莹雾气,几丝情动几丝忍耐几丝难耐的悸动和荡漾的迷醉。
纤长白皙的指,犹如最为灵动的笔,轻轻隔着薄薄的内衫,勾画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风逸澈已不知,他究竟该希冀那指,轻轻的抬起,解脱他此时愈加难耐的绷紧和僵硬,还是轻轻的落下,深入,最为真实的碰触到他的肌肤,牵动他此时愈加情动的敏感和于那酥酥麻麻间醉人的美妙。
九月仿佛察觉到他的难耐和情动,终于,用指尖在他渐渐有些朦胧的目光中,轻轻的挑开了外衣衣襟处的结,然后是内衫衣襟处的结,那温热的指尖,终于落在了他胸前已经被火热隐没了平日微凉的肌肤。
风逸澈差点叹息出声。
不由得有些窘迫的紧抿住唇,那一半完美的脸颊上,瞬间升腾起绯红的颜色。
该死!他差点像个女子般,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这个念头闪过,他又开始委屈而哀怨的看向九月,用眼神无声的哀求着,不过,他亦不知道,他此时哀求的是要她继续……或者停下。
☆、那些浪漫的事【三十二】
那微微氤氲着复杂水雾的眸光最终落在九月此时似乎愈加娇红欲滴的红唇之上时,他突然好想将那红得似乎散发出无尽魅惑的唇,细细品尝。胸口,似乎有些什么饥渴的情绪的涌动着,而在这般的悸动和渴望中,终于,风逸澈尴尬的发现,身体已经起了最为真实的反应……
就在他终于忍受不住想要起身夺回主权的时候,九月轻轻的一个俯身,却让他再次动弹不得。
“小狐狸……”轻轻的,似低叹的忍耐和情动的呢喃,声音,湮没在如这世间最为浓烈的美酒般醉人的红唇之中。
小狐狸,竟然……吻了……真的吻了……
那引起他无限悸动的红唇,真实的,柔软的,覆上了他的唇。
九月却似乎犹自觉得不够般,粉舌微微探出,轻舔过被风逸澈紧抿得有些泛白的唇畔。
风逸澈的身子一震,再也不记得什么不能让花环散开,猛地伸手紧紧将九月拥住,下意识的避开九月身体上有伤痕的地方,最终却落在了九月的臀部。
却犹自不知的深深含住主动献上的红唇,唇舌灵巧的试图品尝那其间的所有甜蜜。
九月却是身子一僵,耳根瞬间红透。
就算是那日最情动的时候,风逸澈也没有碰触过她那……那些比较隐私的地方。
今天倒好,她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她最初只是想要让他暂时忘却心中的那些忐忑不安,又或者亦是想要略微报复他这几日的时时亲昵举动,谁知道,这下完了,失控了。
而且还是她挑起的……
风逸澈突然感觉到九月的心不在焉,顿时更是收紧了几分力道,手下轻轻捏了捏掌间柔软的肌肤,微微不舍的分开唇,声线暗哑的低低道:“娘子,看来是为夫未能满足于你了,竟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的……该罚!”
九月突然觉得这个推倒的决定太不明智了……
男女体力差距太大,何况风逸澈还有那么高深的武功!如果他真要夺回主动权,那可是轻而易举的。
下意识的想要“悬崖勒马”,结果,所有的声音和理智都被风逸澈突然一个转身,压了下去,真正是,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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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算天下【一】
翌日。
当清晨的朝阳暖上脸庞,风逸澈悠悠转醒,尚未睁开眼,唇角的弧度便已经扬起。
朦胧间想起昨日里小狐狸竟然还会可怜兮兮的和他求饶,那般泪眼汪汪的模样,真是可爱。虽说他并不真的打算在这绿岛之上便随意的与小狐狸圆房,可是,能够多看几眼她的娇羞妩媚还有那难得一见的楚楚可怜,亦是满足的。
想到这,唇角的弧度愈加的上扬。
手下意识的往身边一摸,顿时胸口一窒,空的?
小狐狸!
风逸澈猛地睁开眼惊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那里,再也没有每日醒来触目所及的淡雅容颜,再也没有睡去时沉静美好的如这世间最为纯粹画卷的女子,再也没有,他这几日可以日日拥在怀中直到梦醒的温软如玉。
心中一空,然后是无边的恐慌和茫然失措。
风逸澈猛地起身疯狂的将轻功运用到极致,将整个触目可及的绿岛犹不相信的仔仔细细翻找了个遍。
“小狐狸!小狐狸……你在哪?别吓我!你出来啊!”原本清冽如泉的声线,竟然像是被什么撕裂了般,沙哑如撕裂的锦帛声。
风逸澈忽然捂着胸口,像是被什么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整个人软倒了下去,怔怔的坐在原地,一时竟头脑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应该先做什么。
难道小狐狸出事了?
不会的,不会的!
这天下没有人可以在我身边毫无声息的带走小狐狸的!
可是……难道是这几日的平静安逸,让我竟然连最基本的警觉也失去了?
不会!
若真是小狐狸有危险,她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消息的!
对,消息……
消息?
风逸澈的眸光一亮,立刻脚步有些慌乱的往回跑,他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是有轻功的。
终于奔回到原本睡去的草地上,仔细的一看,这才发现那草竟然被拨过,似乎,是几个字……
风逸澈小心翼翼的一拂衣袖,将那些野草抚顺。
“别怕,做该做的事,等我。”那样简短的用绿草拨出的空隙显现的字迹,让风逸澈的心,猛地,落下去。
☆、谋算天下【二】
风逸澈的心,此刻,就像是被荡到了最高处的秋千,此时猛的落地,竟让他整个人虚脱般的倒了下去,无力的躺在那些被拨出的字旁,一时神色莫测。
良久,有丝苦涩的笑了笑,曾几何时,想他风逸澈竟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竟然会在那瞬间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和冷静,连近在身边的异样也没发觉,虚惊这一场。
关心,则乱。
眼神复杂的缓缓掠过那一处因为被拨出字而显得有些斑驳的绿草,神色有些茫然,有些无奈。
小狐狸,你终究不愿依附于我的力量,去做你想做的事吗?
有时,我真的宁可,你不是那般特别。
你说的做该做的事,不仅是说你自己,也是在提醒我,不能这般抛下整个风间不顾一切的追随你的脚步吗?
小狐狸,其实,你又何必不辞而别?
只要你说,哪怕是你想要翱翔天下,那我亦会想尽办法为你打造这世间最为坚固安全的羽翼,任你翱翔。
我不是轩辕瑾安,我舍不得,束缚住你崇尚自由的灵魂。我只愿你一生安好快乐。
既然你选择了独自离开,那么我便不会再纠缠跟随。我信你,愿意纵容你做你一切想要做的事。既然你不愿我跟随,我便隐在暗处,只要你安好无虞,我便永远只是守护在你身后,等你。
风逸澈缓缓的站起身,眸光如水的缓缓扫过那片绿岛,似乎在留恋的看过那些他曾度过这一生中最为美好浪漫的记忆。
然后,如水的眸光缓缓褪去,眸中有着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银质的狐狸面具再次遮掩住容颜,那瞬间,所有的散漫柔情皆缓缓隐去,通身的风华,是优雅如风,是尊贵天成。
小狐狸,从今日起,风间,将会成为这世间最为坚硬的堡垒,为你遮去这世间的一切风雨寒冷,四季如春,永若桃源。
……
凌商神色复杂的坐在院中,侧首看着卿之依旧不动如山的神色,不由得第一次生出了不解。
“卿之……”
他想问,为什么明知道那个女子离开却不阻止?
☆、谋算天下【三】
卿之依旧手执黑子,专注的放下一枚棋子,清脆的落于棋盘。
仿佛,并为曾听见凌商的询问。
亦仿佛,并没有任何能够惊扰到他的专注的事发生,比如,不久前那个淡雅如莲的女子,独自离去。
平渊跺跺脚,就想往外追去,却被平泽一把拉住,打又打不过平泽,说又不懂说什么,一口气憋在胸口,憋得他脸通红,良久才憋出一句:“我把皇后娘娘给拉回来!”
在他心目中,他敬若天神的主人既然如此待九月,可那个叫九月的女子竟然一声不吭偷偷在凌晨时分走了,那是对主人天大的不敬和背弃!
他原本以为主人会去追,谁知道到现在主人还没回来!
那么他一定要把那个女子留下!哪怕是打晕了扛回来!
凌商翻了翻白眼,这个平渊什么都写在脸上。
可要是真去把那个女子敲晕了扛回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他懒得再去理会,甩了甩袖子,斜睨了一眼卿之的白玉棋盘,第一次有把它砸了的冲动。什么时候他堂堂风间的丞相竟然有这么不受待见的时候?竟然为了一盘棋不理他!
虽然,卿之每天都在下棋,因为一盘棋不理人也是惯有之事。
不过,他今天就是有砸东西的冲动。
他不能理解,在几日前,初见那个女子的时候,连他也开始觉得主人的选择也许真的很不错。可今日……
忽然,一阵风过,一袭白衣胜雪的风逸澈几乎是在瞬间出现在院中,淡淡的丢下一句:“启程回国。”然后径自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三人齐齐摇头。都没有再多话。
卿之落子的动作亦是一顿,拂袖间,便收拾好了白玉棋盘,径自走向自己的屋内。
三道身影亦是十分迅速的回房收拾,不到片刻,原本十分热闹的小院,便人去楼空。
再没有人觉得有询问的必要。
对于跟随在风逸澈身旁十几年的他们来说,只要风逸澈是站在主人的位置上,所有的命令,便只能执行,没有询问,没有反对,甚至没有迟疑。
☆、谋算天下【四】
“娘娘,我们真的不跟他们说吗?娘娘……”纯儿期期艾艾的用另一只手拉着九月的衣袖,嘟嘟囔囔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了她心底的疑问:“……娘娘把他们家皇……主人给吃干抹净了,再这样悄悄溜走,有点……那……那什么吧?”
虽然纯儿一贯秉持只要是娘娘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但是,这一次,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心虚的。
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这次娘娘是有那么一点点“负心”的嫌疑。
娘娘把那个轩辕瑾安吃干抹净了再抛弃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毕竟人家睿皇还是蛮不错的,这么尽心尽力的寻找娘娘,然后又还给了娘娘最尊贵的名分,虽然娘娘不在意那些,但是也不影响她对于那个睿皇的评价比轩辕瑾安好很多。
不过,对于纯儿来说,娘娘才是最大最重要的,跟姐姐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她对于风逸澈也仅限于同情和一些不错的好感,还是不会因此而违背九月的任何意思的。
所以,虽然在这样嘟囔着,可是她带着九月半跑半掠的速度却是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九月淡淡的勾起唇角,轻摇了摇头,看来风逸澈那家伙,收买人心的功夫倒是不错,竟然连一贯不问是非对错只会毫不犹豫听话的纯儿,也会对她这次的行为语出疑惑。
“好了,我们慢慢走吧。他们不会追来的。”九月拿出纯儿别在腰间的锦帕为纯儿擦了擦一路疾驰而折腾出的汗水。
“哦。”纯儿这才缓下了速度,依旧没有放开搀扶着九月的手,她知道娘娘现在的身体有些虚弱。
回头再三看了看,除了很远处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孩子正在吃力的追随着她们,没有再看见其他人。
不由也有些疑惑:“可是,那个睿皇难道就这么不要娘娘啦!”
这句话一说出来,纯儿就开始蹭蹭的冒火了!
虽然娘娘不声不响的走了,可是,那个睿皇要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娘娘,就应该出来追啊,天涯海角都要追,怎么能不追呢?这就是根本就不够喜欢她家娘娘!哼!
☆、谋算天下【五】
“好了,你啊!”九月无奈的伸手轻轻戳了戳纯儿光洁的额。“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小云怕是很辛苦。”
九月抬首眺望了一下远处,目力所及之处,仍看不见什么人影。便明白小云他并没什么武功,肯定是已经被甩出很远一段路了。
纯儿前面一直用上了轻功赶路,虽然自己并不担心风逸澈追过来,但是纯儿一听说她要悄悄离开就神秘兮兮的带着她一路疾驰出来,她都没来得及反对,后来也就索性不说了,离开得快点也好。
至于小云,还有那个孩子,她问过他们的意见,是留在风逸澈的身边,还是离开,却不想他们都一定坚持要跟在她身边,她无法阻止,也不愿去勉强他们,便只能默认的允许他们偷偷跟在身后。
其实,有纯儿在,他们跟上的第一时间她便知道了,只是,在让纯儿匆匆赶了一段时间的路,他们还是能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不放弃,她便也就不再管他们了。
只是,此去危险重重,她亦是不愿再让不相干的人跟着她涉险。
只是,她忽然又想起了小云跟她所说的那些话……
那日被小云救起之后,在路上,她醒来之时,难得的大发脾气,斥责他们不该如此草芥人命,枉自用不相干的人代替她去承受这份厄运。
那时,小云便已经将他的身份和为什么尊她为小姐的原因还有为什么要冒死救她的原因统统告诉了她。
她才一扫为什么原本小云是这般身份,竟然还会流浪落魄至于饥饿得困顿于一座破庙之中,还和一群同样流难的人们去抢劫的疑惑。
原来,小云出身于一个名为“隐族”的族群。
该族自祖上便代代为商,且商无国界,无论哪一国都有其隐在名下的各种商铺买卖。而这样的家世,自然是积金屯玉,家财万贯。
而隐族惯来神秘,世人亦是只有各国的皇族隐约代代相传而得知。
试想,一个素来掌控天下的皇者,怎容一个这般如同卧虎的世家存在于世?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更何况是天底下最为尊贵至高无上的皇族。
☆、谋算天下【六】
更何况,隐族还掌握着足以撼动各国基业的秘密商界龙头之位。
相传,在数十年前,四国皇族皆是开始对隐族虎视眈眈。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追查,总是只能追索到几个可有可无的小小商铺,查封没收的钱财亦是屈指可数。所谓大隐隐于市。四国皇族暗卫尽出,竟然也一时奈何不了这个潜伏于各国民间不知何处或者处处皆是的商界巨擘。
可就在四国皇族皆是觉得无望之时,隐族那一族的族长不顾族人反对,竟生出了将隐族浮出一贯隐姓埋名的幽黯生涯,现世于世人眼前时,四国皇族竟然有志一同的达成了协议,侵吞隐族,刮分那足以富甲天下的巨大财富。
那时,隐族的族长一脉还有隐族旗下的各行财物产业,几乎被整个侵吞,一脉族人,将近两千余族人,皆是落得死无全尸,横尸荒野的下场。
幸而,隐族中小云的先祖一脉,因为谨守祖上遗训,绝不出世,所以在与族长争执不下,无法劝阻后,愤而带领一脉族人遁入深山之中,不再理族务。也因此,这一脉的六百余族人,残存了性命。
不久之后,偶得消息,隐族族人除了他们,竟再无一人幸存。震惊悲伤之后,小云的先祖率族人跋山涉水,咬着牙饮着恨,去四处搜寻族人尸体,安葬回隐族故居的山林。
而此时的他们,因小云先祖负气而出不愿享受族中财物,只余各人一点防身的财物,在四处奔波的日复一日中,终于散尽钱财,原本富贵闲暇的做着世外桃源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人的人们,终于透彻的体会到了人世炎凉。
最后,竟然落得身无分文,饱尝饥渴,最后沦落到为了带着好不容易寻到的族人尸身回族,没有盘缠路费,而伸手乞讨。
惯来光鲜亮丽穿金戴玉的人们要当街乞讨,要蜷缩于一个破败不堪的破庙之中,这又是怎样的心酸和悔恨,以及仇恨和愤怒。
然而,世人自古便不是善人遍地,乞讨哪里能支撑五六百人的吃穿用度?
ps:抱歉,这两天有点晚更。风若这两天有点感冒了,睡得比较迟,思绪也有点不集中,好半天才能写三章,亲们多体谅哈。 还有,这季节的天气变化无常,亲们也要注意了,千万不要感冒了。
☆、谋算天下【七】
以至于几日不到,隐族这些幸存的族人,便是连喝上一口粥的能力都没有了。
日复一日,无论怎样卑躬屈膝跪求乞讨,族人依旧一个个的,倒下,甚至开始有人熬不住这饥饿,活生生的,饿死了。
所幸的是,再所有几乎绝望的时候,也许是上天怜见,也许是隐族惯来秉承祖训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或者是那位睿智超群目光长远的先祖保佑,再相继活活饿死了一百余人之后,他们遇到了一个好人。
那是一个很是平凡的女子,她因为新婚夫婿未入洞房便猝死于新婚酒宴之上,成为人人指责谩骂的扫把星,克夫命,只能背井离乡,在这个离家乡无数距离的偏远小镇上,凭着几分手艺,开了一家小小的包子店。
那日去为一早在她店中定好了满满两大蓝包子馒头的大户人家的雇佣农工去送午餐,路径破庙,听到隐族族人绝望的哭喊忿忿怒骂老天不公之声,动容的停下了脚步,看到破庙中那些奄奄一息抱着自己的族人歇斯底里痛苦谩骂的人们,善良的女子毫不犹豫将原本卖钱的两大篮子食物,送到了隐族族人的面前。
而后,甚至专门停业了一日,只能不停的蒸出足够这些隐族族人能够果腹活命的食物。
而后来,隐族族人带着女子打发的她所能拿出的全部家当,运送族人的尸首回族地安葬后,竟然在为族长更衣安葬时,发现了族长的腹部有一个血淋淋的洞,而那血肉的洞中,竟然是族长玺印,还有一把金灿灿的钥匙和一张藏宝图。
那竟然是历代族人因为怕有朝一日遇难而早已聚集埋藏的一笔巨大财富。
隐族的族长,亦不愧是一代商业巨擘里领头的人物,能成为隐族的族长,自然也是有几分聪明才智的。
想来,在他垂死之际,遭受无数折磨虐打严刑逼供,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死于这些折磨中之后,他心生悔意和愧疚之际,竟然将这隐族最后的保族财富和族长玺印,拼死藏在了自己身体里被他不知用什么办法生生挖出的血洞之中。
☆、谋算天下【八】
想必他也自然知道,那些图谋隐族财产的四国皇族,怎么会理会他这个失去价值的一族族长的尸体?
而隐族中小云的先祖一脉一旦闻之消息,定然会来寻回族人的尸首,所以,这是保全族人最后财富最为安全的方法。
而不出他所预料的是,隐族余下的族人果然在小云先祖的带领下,寻回了他的尸首,亦是寻到了这些他拼死护住的东西。
之后就是很俗套也很动人的故事,隐族族人凭借着先祖一代代积留下的巨大财富,凭借着出色的仿佛天生本能的商业头脑和手段,再次在四国中秘密的建立起了他们的商业王国。
而感恩的隐族亦是执着的奉了那个善良的平凡女子为隐族的小姐,隐族的主人,而后该女子与隐族族长相恋,结成了连理。自此,隐族更是被发扬光大,日益茁壮,更胜从前。
自此以后,再感念上天恩德的隐族族人一致通过后,隐族的族规便再多了一条古怪的名目,凡隐族之后,每任族长一定要亲自乔装成难民,寻找一名肯于落难中施救的善良女子为小姐,而在遇到小姐之前,不得回族,不得动用任何族中财物产业,只能自力更生,只要不饿死,便不能施以任何援手,直到遇到命定的小姐为止。
在这样古怪的族规之前,偏偏隐族一族更加繁荣昌盛,所以所有的隐族之人从来都不曾有半分对于这族规的任何反对,相反更是全力维护。对于每一代选出的女子,更是尽心尽力的侍奉,不敢有半分慢待和不尊。
自然,九月便是隐族这一任族长小云,将要一生侍奉尊崇的主子,小姐,并且誓死不能背弃,必须不惜一切保护主子的安全。
当然,这并不是九月能够原谅他的原因。
而后,小云又把月仙的故事跟她说了。
那是一个很为烂俗的故事:一代名妓清倌恋上了一个才华横溢却不得志的书生,将一切包括她一直在欢场中斡旋保存,洁身自好的清白身子也给了他。
然后为了他的仕途,竟不惜自贬身价,周旋于各个垂涎她美色的达官贵人身边。
☆、谋算天下【九】
终于,她利用自己的身体,为那个书生争取到了仕途上的坦达,竟然一跃从一个落魄不堪的书生成为了一个副将的谋士。
在这个边远的边界上,副将已经是将军之后最大的一个朝官,成为他的谋士,自然是一夜间身价倍高。
于是,在各种名媛淑女的高贵光圈下,一个区区的妓子,甚至是如今为了他连清倌都不再是,身子已经彻底不干净的妓子,如何还能入他的眼。
终于,月仙遭到了嫌恶的抛弃,甚至是无情的谩骂,指责她不该这般不知廉耻,在跟了他之后还滛/荡的跟很多男人行那些龌/龊之事。
心碎欲绝的月仙自此萎靡不振,终日只知醉生梦死,更是自我放逐般,在妓院挂牌接客,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她都来者不拒。
然而,这还不是最为残酷的现实。
现实有时往往能让一个已经痛到麻木的人都再次痛得生无可恋。
那个书生竟然要大婚了,再那样无情的抛弃了她之后,不过半月的时间,便兴高采烈的公告乡里,他要与那个副将的女儿,不日大婚。
月仙感觉到她死去的心,再次被摧残得灰飞烟灭。随着那个书生的婚日渐近,月仙那因终日沉迷酒欲而显得麻木的神色也变得日渐狰狞。
月仙在知道不到三日那人就要大婚之后,反而整个人反常的平静了下来。
月仙恢复了以往的艳丽妩媚,利用自己的魅力和身体,竟然征服了那位即将成为昔日情郎岳父的副将,成为了他第十二位小妾。
书生大婚当日,便诧异的发现,昔日只会温婉对着自己娇笑的女子,如今风姿绰约的跟在如今已算是自己岳父的男人身边,任由那人色眯眯的上下其手,依旧巧笑兮兮的依偎在他身旁,笑的无比妩媚。
书生一时竟然生出一丝悔意,这般艳丽无双的女子,但凭容貌,这个小小的边镇自然没有人可以比的,即使是他即将拜堂的妻子。
可是,随即他一咬牙,算了,还是自己的权位比较重要,如果还想更上一层,这个副将岳父,他是一定要讨好的,他的女儿才配坐在自己身旁,称为夫人。
☆、谋算天下【十】
于是,拜堂异常顺利的,进行了。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那副将,亦是感觉到有些顺利得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依偎在副将身旁的那个艳丽的女子身上,却只见她依旧笑得若春风里最为娇艳的花朵,眼睁睁看着昔日的情郎跪拜在自己的面前,与另一个女子拜堂成亲。
只是,当所有人都惋惜着不能看到一出好戏时,人们都忘记了,当所有的恨意和怒火被压抑到了极点,那便带着毁灭般的爆发了。
那日晚上,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一晚所有的宾客和副将全家,包括那个书生的所有前来恭贺的亲友良朋,都七孔流血的惨死当场,那个书生更是被一刀刀肢解成七段,死状极其恐怖,那个副将,亦是被砍了无数刀。反而那个新娘,字是死得最为安详,依旧保持着初为人妇的喜悦和羞怯,平静的仿佛在睡梦中死去,死在了自己的新房。
而后,便是唯一存活的人,月仙,自首投案。
也有人不解的曾问过月仙,为什么所有人都死状可怖,唯有那个她应该是最恨的,抢走了她情郎的新娘反而死得最为轻松似乎毫无痛苦。
月仙只是沉默,而后冷笑,却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便被投入死牢平静的等待秋后处决。
至于后来的事,九月便知道了,是小云手下的那个长者将她用钱买了出来,然后代替她……
九月听完之后,只是轻轻叹息。
爱若爱到极致,失去自我,便成偏激,一旦偏激,便往往容易成为悲剧。
从至爱演变到悲剧,无论是因为什么,这爱的过程,已经是一个悲剧,月仙自己的悲剧。
至于为什么那个女子会是死得最为毫不痛苦的,九月只能再次叹息,月仙终究没有泯灭最后一丝良知,同样,也没有泯灭她心中的爱。
她知道爱没有错,所以,她恨的从来不是那个女子,亦没有怪责她的横刀夺爱,所以,即使是死亡,月仙亦给了那个女子足够的尊重,让她死去在她一生中最为喜悦和期待的时刻。
☆、谋算天下【十一】
月仙是个极为聪明敏感的女子,她明白一切的负心和抛弃,皆是那个书生因为太过眷恋权势,亦是自私而卑鄙的,利用了她的爱和信任,而那些宾客,还有副将和书生的亲朋好友,皆是死在了她的怒火波及之下。
不过,她想,那些死状极其恐怖的,该是那些曾经……曾经成为她裙下之客的那些人吧。
她之所以犹豫,让不让小云跟在她身边,虽然她身边是危险,可是,总要好过他一个孩子,一个人背负着一个族的兴衰荣辱。
他为了那个所谓的族规而出族,她总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隐族再怎么说亦只是个商贾世家,怎么可能安然逃脱四国皇族影卫的重重追查。
按照风逸澈对待小云的态度来说,怕是早已知晓他的身份,这样想并不是怀疑风逸澈会去打小云的主意,毕竟他也许在当初帮她安排小云他们一众人的时候便早已知道,不然也不会容许小云跟在自己的身边。
而是,既然风逸澈能够知晓,那么,即便其他三国要稍微逊色于他的暗自势力和情报来源,毕竟也不是简单角色,单说是轩辕瑾安,他也不会不关注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更不会放任这笔财富因为她而流入风间。
那么,到时候,一旦小云的身份不再是秘密,反而,只有她……只有她那个让她哭笑不得的“身份”才能够保全他,至少保全他的性命。
所以,这般犹豫之下,九月便只能默认,让小云跟在她身后。
至于那个孩子,她总觉得,他太过于成熟懂事,根本有些不像一个孩子,初见时不过是匆匆一面,她把他当作孩子对待,可如今,相处几日之后,她却总会不自觉的,把他放在同等的位置看待。
究竟是怎样的成长,会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成长成这般模样。
还有他的声音,似乎并不是什么疾病或先天不良,而是长久的未曾言语,而导致的声带嘶哑和生涩。
有时她都感叹,这命运的安排,还真是一步步皆有原由,自从她到了这异世之后,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不简单。
☆、谋算天下【十二】
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总能找到自己?
风逸澈曾经跟她说过,这次能找到她,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若此时九月还能把他当作一个单纯的孩子来看待,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这样想着,九月的目光掠过小男孩,又落在了一旁坐着擦汗的纯儿身上,淡淡的笑了笑。这丫头,也不是同样不简单么!
纯儿感觉到九月的目光,侧首看去,不由得也是甜甜一笑。
“姐姐……姐……姐……姐姐……”小云气喘吁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九月含笑点了点头,淡淡道:“休息下,再赶路吧。”
既然已经决定让他跟着,也无谓再这般为难他了,之前只不过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这孩子如此坚持。
小云猛地眼睛一亮,惊喜的怔在原地,只记得猛地点头。
姐姐终于原来他了,愿意让他跟在身边了吗?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小云边喃喃着,边就地累极的做了下去,也顾不得地下干不干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小云身后的孩子缓缓的挪动脚步走到九月身边,伸手紧紧拽住九月的衣袖,然后坐在地上,开始休息。
九月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一下小男孩,竟然见他的额头光洁如初,根本没有一丝汗迹,眸光微动,亦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亦是傍着小男孩随意的坐了下去。
纯儿却是目光灼灼的扫过小男孩,又扫过他的太阳|岤,然后低头似乎在垂眸休息。
只是,她的心中却是有些震惊的,即使是她,这般赶路,也是会疲惫,可他一个孩子,这样跟着小云在后面一路追逐,小云都累成那样,他一个孩子,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武功,居然还如此轻松,一身清爽,连气喘都没有。
这个人,一定要注意。
作为一个曾经的金牌杀手冷姬,从不会因为只是个孩子便会放松警惕。
因为孩子,从来都是出其不意暗杀的最好棋子,原因很简单,谁会对一个孩子设防?
她曾经所在的“杀”中,便有一个仅排名在她和冷凌之后的金牌杀手,冷殇,就是一个貌似七八岁的孩子,不过他的真实年纪,从来没人知晓。
☆、谋算天下【十三】
三日后,一驾疾驰的马车,越过了轩辕边境的关口,抵达临望国的第一个小镇。
马车后,是一队随行的侍从打扮模样的护卫,那副模样,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出门。
忽然,对面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群慌乱避走,一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而疯狂的马,飞快的冲着那被护卫护在中心的马车疾驰而来,马上的人似乎也吓得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