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青竹梦(完结)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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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梦(完结) 作者:rouwenwu

    撩了帘子进来,又气又急。

    “什么?”蔡保康家的惊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太太不开口,这满府上下谁敢把几个连亲戚都算不得的人放进来。

    雨竹有些无语了,这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除了诸邑公主还有谁?

    “太夫人说,人都大老远的来了,关外面惹人笑话,有什么话进来了来说。”小丫鬟福身道。

    蔡保康家的前脚才走,诸邑公主身边的丫鬟就来了,弄得她们手忙脚乱,只得让她赶紧跑来报信。

    速度倒是不赖,这么快就听到消息派了人去……

    雨竹笑着站起身,“我们看看去,好歹也是我们二房的事。”

    华箬忙寻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给雨竹披上,扶着她去了春曦居。

    “二太太来的正好。”诸邑公主正坐在炕上喝茶,一派悠闲镇定,几日不见,她眉间的微郁已经不见了踪影,妆容精致,绮绣丹裳,蹑蹈丝扉,整个人像是获得新生一般鲜润。

    “刚才听于妈妈说,咱们二少爷刚刚从宫中回来了,可是真的?”不等雨竹回答,她就自顾自的笑着说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又长大了些,一定更加漂亮了吧,脖子能抬起来了么?”

    雨竹淡淡一笑,轻巧道:“晞哥儿睡着了。”顿了顿,她笑着睨了诸邑公主一眼:“听说您帮着我招待了秋纹的家人。”

    “嗳,你别嫌我多管闲事。”诸邑公主笑道:“几个这么大的人站在门口,实在是难看,于国公府的名声也不好,就先帮你接进来,若是治好了秋纹的哥哥也算是功德一件。”

    “……要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姐吃斋念佛,我虽不才,也要学着些才是。”

    她嘴里的姐姐指的是谢氏,似乎是对自己继室的身份适应的很好。

    雨竹却听得恶心不已,心里冷笑,宋姨娘的尸身还未寒呢。

    原先本来只是躺在床上下不了床,老公爷也不闻不问,一直是谢氏派人拿着贵重的药材滋补着,倒是一直安安稳稳的,诸邑公主不久前命人断了那些药,宋姨娘很快就没了,因在谢氏孝期中,不过是草草下葬了事。

    “对了,把人带进来吧。”诸邑公主吩咐着,转而又和雨竹笑道:“你也见见,那秋纹虽只是个通房,但又不是个普通的,毕竟与二爷有从小到大的情分,日后想必也是要抬姨娘的……这般看,她老子娘也不是过分卑贱,能见一见。”

    片刻,就有高高矮矮一堆人拉拉扯扯进来了,最前面的两个年纪大些的应该就是秋纹的老子娘,后面的一个丰腴妇人该是秋纹的嫂子,剩下大大小小的应该是儿女了,嗯,生的不少。

    至于秋纹的哥哥善长,这会儿应该是没法子见人的。

    “给太夫人请安,给二太太请安。”

    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起来吧。”诸邑公主笑着摆手,然后看向雨竹。

    “去将秋纹姑娘请来。”雨竹心里雪亮,不等她开口便吩咐道。

    很快,满脸惶急的秋纹也被带了进来。

    顾不得和回应她爹使的眼色,秋纹就急急看向了雨竹:“太太,不是奴婢,奴婢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雨竹假装没看见诸邑公主玩味的神色,直接道:“是你哥哥病了,求到了府上。”

    这种小事实在是不痛不痒,虽然有些丢面子……但是,面子值几个钱?

    完了完了,自从相信程巽勋的心思后,她是不是变得有些有恃无恐了……

    领着人出了春曦居,雨竹直接甩手不管,将那几个麻烦丢给了秋纹,自己回了青葙院——晞哥儿该醒了吧。

    恭敬地送走了雨竹,秋纹顿时皱起了眉头,气道:“爹,你们怎么来了?”

    这般贸贸然的离开庄子来国公府,亏得太太没有怪罪,不然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丫头,怎么和你爹说话呢”花氏正贪看府中的摆设和华美雕饰,冷不丁得了女儿一句训斥,顿时不高兴了。

    秋纹的嫂子生的有些圆壮,性子泼辣,仗着娘家有些家底,在婆家都是威风抖擞的,这会儿却知礼和气,满面笑容,扶着花氏直劝:“娘,快别气,姑奶奶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过来也没说一声,她这是吃了一惊呢。好容易来了,咱们好好说话。”

    她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清楚得很,她们一家在庄子上一直被人戳脊梁骨,日子本来就难过,这次一狠心偷偷出来了,就更加没有了后退路。一定要好好表现,看能不能求太太开了恩典,一家人能在国公府谋个差事,安顿下来……

    往后大丫头进内院做个丫鬟,大小子送去账房打下手,再慢慢提携弟弟妹妹……一家人就熬出来了。

    瞥了站的稍远的一个穿杏色薄袄的白肤女子,从鼻子里尖刻的哼了一声。

    秋纹的爹也是一脸不豫,不过还指着女儿过日子,不好随意斥责,只端着架子动了动肩膀,慢声道:“大妮儿啊,你富贵了,也不能让爹娘这么大年纪在庄中受穷不是。往日我们老两口还做得动,也不给你添麻烦,可你哥哥出了这桩子事, 眼瞅着越来越严重,总不好眼看着他这么没了吧,你可就这么一个哥哥”

    秋纹脸色白了又青,慢慢涨得通红,哆嗦着嘴唇道:“我富贵,谁说我富贵了……”

    “藏着掖着可不厚道,你在国公府二爷的房里,只要生了一儿半女,立马就是主子了,姑奶奶可要加把劲儿。”秋纹的嫂子李氏暧昧的眨了下眼。

    在她看来,生个孩子是件很容易的事,这个姑奶奶还是太不中用了些。

    “姑母坏,不给娘饭吃。”扯着李氏衣襟的小女孩也捏着小拳头,冲着秋纹大叫。

    “好,就算是这样,那我现在还不是……不是姨娘,就是个丫鬟,哪儿有能耐安顿你们。”秋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要是给二爷知道,还不定会怎么想。

    诸邑公主打发走报信的小丫鬟,笑得娴雅,“这算不算穷山恶水出刁民,真把国公府看成是她们家庄子了。”

    “主子好计策。”于妈妈给诸邑公主捏着肩膀,笑道:“随手为之也能派上用场。”

    不接进来还好,直接赶回去或者罚一顿也都行,毕竟秋纹一家确实不经主子允许就离开了庄子,主子怎么责罚都有理;但是接进了国公府,那就说明了主家不怪罪,麻烦随之产生……

    诸邑公主长叹一口气,微微敛了笑意,“我也不是针对她,不过是让她别小瞧我,顺便给她找些事做,省的将国公府上下都看得紧紧地。咱们在这后院里可谓是如履薄冰,什么都靠不着。”

    略顿了顿,她端了炕几上胭脂红山水票口茶盏喝了一口,道:“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也想通了,往后日子长着呢,总要好好筹谋才是。”

    于妈妈眼角微湿,欣慰的直点头,“就是这个理儿,您想通了就好……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奴婢年纪大了,半辈子的经验就一句话,这日子啊总是越过越好的。那人再欺负不着您了,您放心罢。”

    “哼,他这会儿做了汗王,听闻还娶了个年轻的美人,要是再想不开,可就是脑子被驴踢了。”诸邑公主面色微沉,冷哼道。

    “您可真是,这么粗的话……”于妈妈笑着抹泪,复又从草编的暖巢中取了温着的茶壶,给诸邑公主的杯子中添满水,轻声念叨道:“佛祖保佑,那事情总算过去了,您也该好好哄着老公爷些,男人啊,忘性都大,过个几年什么龃龉都没了,您再想法子要个哥儿来,趁着老公爷还有精力,也能护着些……不提爵位,只为往后您也有个依靠。”

    于妈妈自是一心一意为诸邑公主着想。

    “都这么大年纪了……”诸邑公主笑着将茶盏放在榆木雕花剑腿炕几上,神色中却带上了几分向往,孩子啊,几日前还是多么遥远的一件事……

    于妈妈笑道:“您身子底子好,以后心又宽了,奴婢再帮您好好调理调理,不愁怀不上。往日里听京城的奇闻,有夫人在孙子都会满地跑的时候还怀上了。”

    诸邑公主就掩嘴轻笑啐道:“那种老妖怪就莫要拿出来说了……你待会儿去库房取些东西,备个礼品单子,明日咱们去纪家一趟。”

    “是。”于妈妈答应着,想了想又问道。“是厚的还是薄的?”

    “不薄不厚的。”诸邑公主心情很好,声音里还带了点点俏皮,“想着既然出宫了,得空也去拜访下,好歹也帮了我一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3章 日子

    收费章节(16点)

    第253章 日子

    京城的冬天冷的极快,入了十二月,寒风凛冽,冰冷透骨,连呵出的气都是白的。连着几日都是阴天,阴沉沉的天气就像一张密实的厚网,没头没脸罩下来,堵的人心里烦闷不堪。

    “看来这天是要下雪了。”

    阮妈妈缩着脖子进了屋,连打了两个哆嗦才缓了过来,人一上年纪就特别容易畏寒。

    雨竹正摆弄着几个其貌不扬的梨子,这时节,梨也极金贵,所呈上来的都是用特殊法子保存下来的,一般百姓根本吃不起。

    “下雪也好,不然总是阴着也叫人难受。”雨竹笑着放下手里的梨子,拿出两个摆在桌上,指了指盘子,吩咐道:“拿下去削了皮。”

    华箬听了却不动,满是鼓励的看着身后跟着的一个丫鬟。

    那丫鬟穿着一件蜜合色的掐花对襟长袄,五官秀致,脸上满是严肃,见华箬望她,赶紧拿着端着盛梨的盘子下去了。

    华箬忙福了福身,也跟着去了耳房。

    “您瞧,师傅是师傅,徒弟是徒弟,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呢。”阮妈妈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抿嘴笑道,“玉边看起来还是很能干的,就是年纪轻轻的,老是板着脸做什么。”

    最近新提了几个二等的丫鬟上来,让华箬她们几个带在身边慢慢教着,主子的习惯和喜好琐碎又古怪,要做到心中有数,甚至滚瓜烂熟,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

    要想能在她们嫁出去后能立刻顶上来,不提前学着可不行。

    雨竹伸手撑着下巴,玉莹莹的一张脸上染了几分惆怅,“做得再好,刚开始肯定也习惯不了。”

    到底跟了她这么多年呢……

    “……太太今儿要做什么?”阮妈妈可不信雨竹这是要吃梨,她看着旁边摆着的甑、银罐子、黑陶锅、小火炉还有大大小小装着粉末的小瓷碟,疑惑出声。

    “阮妈妈,你就瞧着吧。”眼见玉边已经端着碟子进来了,雨竹便神秘兮兮止住了话头。

    削好的梨白生生的,摆在深色的冰裂莲瓣缠丝盘子里,如同精致的雪球一般。雨竹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材料合格

    除了留下的两只外,其余的都取了果肉,细细研磨成汁,盛在吉窑黑釉水云纹鹧鸪斑碗里,清新的果香芬芳四溢,沁人心脾。接着再从一个圆碟子里倒了一两沉香末儿,渗入梨汁调匀,一齐倒入甑内的银罐子中,最后在陶锅中倒水,隔水开蒸。

    “太太,这要蒸多久啊?”阮妈妈这会儿也知道雨竹是要自己试着做香了,看了一会儿,见雨竹还没有收火的意思,遂问道:“这法子是您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照着方子做的?”

    要是自己琢磨的,那多半是不得成形了。

    雨竹眼睛紧紧盯着火候,一眨也不眨,瞅空回道:“以前看的一本香谱,材料好寻,步骤也不难,我寻思着当心点就能做出来。”

    忽然脸上一喜,用力将陶锅从火上移开,梨汁已经快要收干,颜色呈现难看的黄灰色。雨竹看了看,忽有些疑惑,书上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算了,都做到了一半,总不好半途而废吧。

    伸手又从碟子中捏了一小撮檀香末儿出来,混合进去,使之呈现出一种无法流动的液态,然后又填进剩下的,挖了内核的两个梨中,上锅再蒸。

    又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那梨子才算蒸透,削去梨子皮,梨子肉连同其中的香末一起研碎、和匀,再叫丫鬟拿下去熏制。

    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雨竹忍不住微笑,终于大功告成了。

    “等熏好了,就对半分,一半留在屋里自用,另一半用纸包好了,嗯……不要太寒碜,再寻个雕镂繁复的黄花梨匣子装了,让蔡保康家的给我跑一趟腿,给谭家大奶送去。就说是我自己调的,让她试试味儿好不好,闻惯了花露、蔷薇水,也试试我这梨香……”

    顿了顿又道:“有什么话要传的也让她记清楚了回来。”

    华箬就答应着屈膝出去了。

    雨竹轻轻叹了口气,这如清也真是,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传来,倒叫人担心的紧。

    “太太,二少爷来了。”

    小丫鬟在门口打起帘子,接着,||乳|娘郑氏就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襁褓进来了。

    雨竹笑着接过孩子,看着他黑亮亮的眼睛,逗他:“这会儿睡醒来精神了。”

    接着解了外面的小被子,将晞哥儿搁在了床上,松快了手脚,很快白胖胖的小娃娃就手舞足蹈起来。

    雨竹想了想,坏笑着将晞哥儿翻了过来。衣裳本来就穿的多,更兼趴着手脚不灵活,可怜的晞哥儿就像是个笨拙的还在姗姗学步的小乌龟,十分喜感。

    “哈——”雨竹忍不住抱住肚子笑起来,阮妈妈听得动静看过来,无奈地摇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就应该多趴趴,对身子好处很多。

    晞哥儿听得母亲的笑声,像是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似地,手脚划得更起劲了,可是还是翻不过来。那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倒是又逗笑了某个无良娘亲。

    “这是在做什么呢。”程巽勋从外头进来,老远就听到雨竹轻快愉悦的笑声,他的声音里便也浸染了笑意。

    不过在见到屋里的这一幕之后,他可笑不出来了。

    伸手轻松将儿子抱了起来,细细打量。

    小小的人儿眼里还含着泪水,清透澄澈,盛着满满委屈,趴在父亲肩头,很是依赖的模样。

    程巽勋看着晞哥儿白玉一般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牵住了自己的领口,眼神就柔软了下来。

    “胡闹。”他训着雨竹,“还像个小孩子似地,比晞儿还小不成。”

    晞哥儿也配合的转过头,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雨竹,不知是控诉还是表示无辜。

    雨竹郁闷的低了头,趁着程巽勋不注意,冲小家伙扮了个鬼脸,小东西,这么小就会找靠山了

    呔待你老娘以后慢慢教导你如何孝顺娘亲……

    爹爹公务辛苦,咱就不用麻烦他了。

    晞哥儿就笑眯了眼,小小圆圆的白嫩包子脸皱成一团。

    程巽勋听得怀里的儿子清澈的声音,一错眼就见到雨竹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叹气。

    “二爷,抱孙不抱子呢。”雨竹嘀咕。

    声音太小,程巽勋没有听到。抱了儿子放在膝上,手稳稳扶着他的背,忽的问道:“以前你要查的章道婆可有什么新线索?”

    揽的这个事也不算大,只是光凭几句话要找人还是不容易的。

    “唉,没呢,才派了人去,看回来怎么说。”雨竹懊恼的轻拍额头,晃着脑袋逗着晞哥儿,“尽人事吧。”

    “行,有了消息提醒我一声,我怕忘记了。”程巽勋一本正经的摸了摸晞哥儿带着小帽子的脑袋,淡淡道。

    雨竹就横了他一眼,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古怪呢,难得以权谋私一把……

    程巽勋就低头拉出晞哥儿欲要往嘴里送的小拳头,眉眼具是笑意。

    小妻子很少让他帮忙,偶尔来一次表现倒是有趣得紧,她自己没发现,自觉镇定,其实很是手足无措,有一次提起的时候正从春曦居往回走,她居然同手同脚了好一段路……

    “二爷、太太,秋纹姑娘求见。”外头小丫鬟亮着嗓门,声音又清脆又响亮。

    雨竹听在耳里,暗赞,简直是爆炒豆子一般,嘎嘣嘎嘣脆啊。

    “让她进来吧。”按捺下荡漾的心情,雨竹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裳和发髻,扬声道。

    片刻,秋纹就被带了进来。

    ——好激动啊,好激动,终于又见到二爷了呢……

    瞅到秋纹闪闪发亮的眼睛,雨竹忍不住在心里给她补着心声,嗯,或许还要加上一句:二爷,天冷了,可有按时添衣;夜间风寒,炭火烧得可够,万万不可仗着身子强健就衣被单薄;冬衣做的可够,要不要奴婢再为您做几件……其实奴婢已经偷偷做了几身藏在床上,要不拿您拿去随意穿穿吧……

    想着想着,自己都觉着恶寒,赶紧打住了念头,不动声色摸了摸臂上刚强立正的寒毛,和蔼道:“这大冷天儿的,你出门也不披个斗篷,冻着了怎么办?待会儿让小厨房给你做碗姜汤,热热的喝了,去去寒气。”

    秋纹菇凉,要知道保养啊你要是冻坏了,你主母我会心疼滴。

    “谢太太,谢太太。”秋纹连连福身,一双眼睛从差点没黏在程巽勋身上,好在还没失去理智,很快就艰难扯了回来。

    “这是二少爷吧。”秋纹的目光落在了程巽勋膝上努力将拳头往自己嘴里塞的晞哥儿,笑道:“奴婢恍惚间还以为见到了菩萨身边的小仙童,灵气都从印堂透出来了呢。”

    程巽勋爱怜的将晞哥儿快要成功的拳头重又拉了开来,让||乳|娘将孩子抱下去。

    晞哥儿却紧紧攥着程巽勋的领口不放,“啊啊”直叫,嗓音幼嫩执拗。

    小婴儿的力气能有多大,便是攥的再紧,那还是轻轻一拉就能挣脱,程巽勋却用眼神制止了||乳|娘欲要上前的动作,低头耐心哄着晞哥儿松手。

    晞哥儿哪里听得懂,还以为在和他玩儿,直咧着没牙的小嘴冲程巽勋笑。拉锯半响,最后还是睡意上来了,才乖乖松了手,砸吧着小嘴睡去。

    ||乳|娘忙重又把晞哥儿包裹好,抱了孩子福身退了下去。

    秋纹眷恋的目光从程巽勋含笑的眉眼间抚过,心中酸涩,二爷对小少爷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扯一下都舍不得。

    不过酸涩过后,她又扬起了笑容。

    “奴婢想求太太一个恩典。”

    雨竹微笑着喝茶,笑容端庄得体,姿态优雅大方,心里却在狂啸:保持姿势很累的咩,你倒是快说呀。

    秋纹小心看了程巽勋一眼,嗫嚅道:“求主子给奴婢大哥找个好大夫,奴婢……做牛做马报答太太大恩大德。”

    程巽勋想到了小厮口中善长那不堪的样子,忍不住蹙了眉头,食指轻轻敲着黄花梨独板云纹牙头翘头案。

    秋纹对程巽勋的习惯表情早就是烂熟于胸,见此忙道:“哥哥遭j人勾引,犯下大错,奴婢也气恨不能,但是……但是奴婢幼年入府伺候主子,家中双亲全凭哥哥奉养,这么多年也为奴婢尽了不少孝心,奴婢实在是不能眼看着他这般过世。”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鼻子也渐渐红了,“侄儿侄女年岁还小,可怜以后要没了父亲……”

    程巽勋神色就缓和了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秋纹偷眼瞧着,就暗自松了口气。

    雨竹冷眼旁观,颇感无趣,果然是用小时候的情分来说事儿。这秋纹本性没什么坏的,人也没聪明到哪儿去,就是这小时照顾的情分有些棘手——程巽勋的幼年不同常人,对他坏的对他好的,泾渭分明,态度截然不用……况且,秋纹还给他挡过灾,万一以此要程巽勋给他个孩子就不妙了。

    “你且回去吧,大夫明日会去的。”程巽勋一口应诺。

    阮妈妈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迟疑道:“秋纹姑娘,只需看你哥哥一人么?”

    秋纹一下子没明白过来,阮妈妈张了张口,神色间就带了几分古怪:“奴婢见着你哥哥的妻妾似乎也跟着来了,不若……一并诊治?”

    “这……”秋纹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慌忙道,“我不知道,回去问问……”说道最后,声音已经是细弱蚊蚋。

    忍不住又看一眼程巽勋的脸色,却是冷冷的看不出端倪,只好强忍失望,退了下去。

    “你照看着些。”待得秋纹出去了,程巽勋才转头看向雨竹,眼里淡淡迷雾飘散。

    终究是被秋纹勾着想起了幼时的一些事雨竹心中轻叹,复又笑道:“尽管放心,又不用管家,我平常除了看着孩子旁的也没事,安顿一家人还不是小事一桩。”

    她还是那句话,只要秋纹看清楚形势,好好的过日子,那就什么都好说。自己也不是那种嘴甜心苦的人,就绝对亏待不了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4章 过招

    收费章节(16点)

    第254章 过招

    秋纹哥哥的病是个什么情况,几个大夫已经是心照不宣,药照开,却不保保证一定能治好,只说着“先吃着药试试。”

    如此拖了大半个月,情况却越加恶劣,那屋子臭到连人都近不得,李氏也懒得伺候,诸事都让善长的妾去做。

    那妾细皮嫩肉的样子,被刁难也一声不吭,看着倒让人可怜。

    秋纹的老子娘被大夫说的有了希望,整日求神拜佛,盼望儿子能够好起来。

    可是善长的病却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好起来,渐渐的连神智都不清了,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

    等冬日里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就传出病危的消息来。

    屋里炉火烧得很旺,热气融融,厚厚的墙完全隔绝了屋外的风雪严寒。温度适宜,可满室的气味却极其古怪,臭味、药味还有浓郁熏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令人闻之欲呕。

    “娘,怎么办啊?”李氏捂着眼睛哭得伤心欲绝,她何曾想过这样的结果,善长再不中用再病入膏肓,那也是她的男人,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成为寡妇的样子。

    花氏整个人都迷瞪瞪的了,望着床上病得不成|人样的独子,直恨不得代他病了。只恨老天爷不开眼,大夫治好了儿子的妻妾,偏偏没治好儿子……

    这是要了她的命了

    这时,两个穿着一色墨绿色镶边交领长袄额婆子从门外进来,还未说话就皱起了眉头,这味道实在是让人难受得紧

    好歹想到自己的差事,这才强忍着恶心,冷声道:“时候不早了,趁着这会儿雪小,咱们还是赶紧走。”

    按着规矩,丫鬟婆子们生了大病都要搬出后院,养好了病再进来,就怕传给主子们。留秋纹的哥哥在院子里,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不过如今看来,还是没福气,病得只剩下了一口气。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死个人在府上可不晦气,再也拖不得,今儿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搬出去。二太太已经在外头准备了地方,只等人搬出去就能住了。

    “这会儿……”花氏看了看外头雪粒纷飞、寒风凛冽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扯着婆子的袖子哀求道:“老姐姐,我儿子病得厉害,受不得冻,再缓缓吧。您要是不好回主子的话,我亲自去求太太。”

    那婆子立马扯回了袖子,冷笑一声:“你们也别太得寸进尺,这满京城打听打听,哪家的佃户像你们这样蹬鼻子上脸……儿子染了脏病还拖到主子府上来,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老天爷不保佑,还怪得了谁?要是年节里死在府上,满府上上下下百口子人可不都沾了晦气。”

    另一个婆子袖手接口道:“你以为咱么府上的太太是谁,让你你想见就见,想求就求?说的不好听,你女儿才是个通房,比丫鬟高了一指甲盖儿那么多,太太进门后还一直没得过主子传唤,能有几分面子,能赔这满府人的损失?快别啰嗦了,赶紧随我走,要是明年损了财运、福气,那可都归罪在你们头上”

    花氏急得直搓手,还要央求,却听得秋纹他爹的一声暴吼:“收拾一下,咱们走。”

    “老头子……”花氏惊的忘记了言语,下意识的听了话去整理东西,走了两步犹自不可置信的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向精明能干,凡事都留条后路的老头子,居然难得的一副一往无前的架势,对着前来的婆子竖起了眉毛。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笑道:“这样便好,你们且赶紧着。”

    这屋子臭气熏天,谁也不耐烦多待。

    秋纹也提了个小包袱来送行,伏在已经昏迷过去的善长被上大哭一场,直到婆子催了,这才放下包袱里的一套新衣,一双新鞋,哀哀哭着离去了。

    两个婆子都是能干的,不到半日就安顿好了秋纹一家,回来和雨竹回话。

    本也只是小事,雨竹就没有多问,给了赏钱就打发她们下去了。

    很快到了月底,季氏便团团忙碌了起来,家里的事情一大堆,管事的妈妈和丫鬟婆子们更是忙得不行,扫尘、擦洗、贴桃符、从库房取年里的摆设……

    唯一的好处就是因为孝期,所以年节时的宗祠祭祖规模小了很多,早早通知了旁支不用来国公府,倒是给季氏减了不少压力。

    这天晚上,雨竹正在给晞哥儿的小袄儿做最后的修饰整理,华箬肃着个脸进来了。

    “太太,春曦居那边来人了,太夫人叫你过去。”

    雨竹一怔,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会儿?可有说是什么事?”

    华箬迷惑的摇了摇头:“只来了一个小丫鬟,什么也不懂。”

    雨竹就换了身衣裳,带着丫鬟去了春曦居。

    还是新入住的院子,处处都是修缮过的痕迹。廊下明亮的灯光下,新粉的墙面和新布置的松树小盆栽相映成趣,整个院子都透着一股勃勃生机,果不愧她春曦居的名字。

    “给二太太上茶。”刚进门,诸邑公主就笑着吩咐丫鬟。

    笑着接过茶杯,放在桌上,雨竹迎上诸邑公主的目光,道:“您这会儿喊我来可是有事?”雨竹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马上程巽勋就要回来了,晞哥儿也要醒了,好好的一家三口时光可不要被她破坏。

    话音刚落,外头小丫鬟的声音传来:“老公爷和二爷来了。”

    “哟,真是不巧,怎么都回来了。”诸邑公主十分惊奇的站了起来,还微微笑着瞥了雨竹一眼。

    雨竹也紧跟着站起了身,向着进来的两人微微福身。

    “行了,都坐下吧。”老公爷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缓缓在上首坐了下来。

    诸邑公主马上端着茶杯递了上前,笑道:“是您爱喝的大红袍,今年的新茶……喝些热茶好去乏。”

    老公爷神色微缓,含笑接了过来,轻轻呷了口茶,氤氲的茶香水气蒸腾,他眉间的疲色就淡了许多,“这是怎么了,这么晚还在说话?”

    诸邑公主掩嘴轻笑:“只是小事罢了……不过妾身想着,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些话便不想藏着掖着,就烦了二太太跑一趟。”

    “哦?”老公爷放下茶杯,看了雨竹一眼,又转向了诸邑公主。

    雨竹双手自然交叠,垂于小腹处,一派低眉顺眼。

    诸邑公主笑道:“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只是我们女人家的悄悄话,没想到倒是惊动了你们爷们。”

    随着她的动作,发间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步摇轻轻颤动,明翠的波觳荡漾,“记得前些日子,二房里一个叫秋纹的通房丫鬟家人来了,一家子老老小小在我跟前又哭又跪的,就想为宝贝独子求医看病,我心软就留了她们下来。因为不方便插手二房的事情,就由着二太太领回了院子。”

    顿了顿,又道:“不久前还听得二房请了好几位大夫,我心里高兴得很,还以为自己也算间接救人一命,虽不如姐姐慈悲心肠,好歹也靠近了一步。”

    诸邑公主拿帕子点了点眼角,眼圈微红,“哪知道最后人没救回来,还因为年关将近给送走了……我听了心里不好受,想着安置的地方偏僻,也没有好大夫愿意去看诊,索性就又派了个大夫去看看,年前也算给全家积德行善,可谁知竟然听说了……”

    雨竹霍然抬头,看着诸邑公主的眼波迟疑闪烁着扫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倏地止住了话头。

    老公爷听了半天,半清不楚的,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程巽勋墨眉皱起,看了雨竹一眼。

    “谁知道那大夫居然回来跟妾身说,秋纹的哥哥已经许久未有得到救治了还说若是好好照料医治,病情决计不会拖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诸邑公主很是痛心的看了雨竹一眼:“……这又是何苦。”

    何苦什么?

    不就是,自己是嫡妻,秋纹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无妊无娠,根本对自己构不成丁点威胁,又何苦用这般狠毒的手段对付她哥哥。

    雨竹歪头想了想,程巽勋当初是让自己照看的,要是真的因为善长病重不治,那自然跟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不过若是因为没有得到医治而病重甚至死亡,那就有些麻烦了……

    再说这个时候叫自己过来也是有用意的吧,偏巧凑了老公爷和程巽勋回来的时候,摆明了要让自己受个教训。

    “许久未有得到医治?”程巽勋有些疑惑的重复一遍,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雨竹不至于这般小心眼,她平常连对秋纹都是色色周全妥帖,更别提是苛待她哥哥了

    他抬眼看了诸邑公主一眼,缓缓垂眸,掩住眼底淡淡的厌恶。

    “怎么会这样?”雨竹紧跟着接了一句,声音不仅更大更亮,而且中气十足、怒气冲冲:“是哪个去照顾的?快去找来,看我不打她板子。”

    “……莫动气,自然是丫鬟的错。”诸邑公主笑着啜了口茶,看的是老公爷,话却是对雨竹说的。

    老公爷有些尴尬的低了头……二媳妇处置一个通房丫鬟,有什么了不得的,巴巴闹出来这不是添事么?于是干脆赶人:“时候也不早了,老2和老2家的就先回去吧,查清楚了再来说一声。”

    “是。”

    程巽勋和雨竹答应着站起身,躬身行礼。

    老公爷倦极,马上就往净房去了。

    雨竹走到了门口,忽的转过头,朝着诸邑公主绽开了一抹秾丽艳寰的笑容,嘴角轻勾,又带上了几分俏丽顽皮,似乎在说“你等着”。

    诸邑公主正低头喝茶,并没有看到,而身边伺候的于妈妈却看得清清楚楚,当即就有些晕眩,心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对二太太动手,是不是错了啊……还有,她们的计划能成功么?

    匆匆回了青葙院,不等程巽勋说话,雨竹就召了当初负责善长住的小院子的婆子进来问话。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因为秋纹是通房丫鬟,本身能有个小丫鬟伺候着做做粗活,已经算是恩典,更别说是派丫鬟去照顾她哥哥了

    国公府里的丫鬟过得大多如副小姐,不说是心比天高,起码也自有一股子气劲在里头,即便是被派了过去,伺候也不会周到尽心,还不如亲人的照看。

    她万万没有想到煎好送去的药居然没被用到秋纹的哥哥身上……既然这般不当心,为何还要大老远冒着被主子责罚的风险跑到国公府来?

    这家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雨竹左思右想还是一头雾水。

    来回话的婆子圆圆壮壮,头发在脑后梳的油光水滑,与李氏颇有几分相似,见了雨竹和程巽勋,忙不迭跪下。

    待听得雨竹问话,她急了,忙道:“奴婢实在是不知情……因是太太吩咐,所以住了大半月,并不敢有丝毫怠慢。”

    “平常在床前照看的有几人?”

    一旁沉默不语的程巽勋忽的开口。

    婆子唬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恭声回道:“只有荷花一人。”

    她忍不住忿忿道:“那病就是臭,屋里屋外都燃着最浓的熏香,这样都冲不走那股子味道,旁人避之不及,只有荷花被主婆逼着进屋去换药喂药。”

    “荷花……可是那善长的妾?”雨竹记得阮妈妈提起过,秋纹的哥哥是有一妻一妾的,妻子不乐意进去,那倒霉的应该就是妾了。

    “正是,刚纳还没多久。”婆子忙回道:“也给染了病,不过好在病症尚轻,和李氏一道都给治好了。”

    雨竹奇道:“为何他亲娘不照看着,不是说只有一儿么,怎么舍得交给一个年轻妾室照看?”

    再臭再麻烦,妻子可以退避,母亲怎么会躲开呢?

    婆子摇头表示不知。

    “二爷?”

    雨竹转头看向沉着脸坐在炕上的程巽勋。

    程巽勋略一沉吟,冷声道:“要查清楚……先把那荷花带进来。”顿了顿,又吩咐:“华箬,你去唤秋纹。我倒要看看,是谁将这事传到公主那儿去的。”

    华箬忙答应着屈膝行礼,退了下去。不多时,小丫鬟打起帘子,满脸泪痕的秋纹就跌跌撞撞进了正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5章 雌螳螂

    收费章节(12点)

    第255章 雌螳螂

    “二爷……”随着悲痛欲绝的一声哀唤,秋纹身形如风中乱叶,摇摇欲坠的跪在了程巽勋脚边。

    雨竹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一旁——这会儿她还是做个听众比较好。

    程巽勋的视线从秋纹脸上扫过,神情微缓,“你起来回话。”

    秋纹却没有起身,甚至还膝行几步,伏在程巽勋的膝头哭了起来:“奴婢的哥哥怕是不成了……”

    程巽勋也不发话,只由着秋纹的泪水浸透了他衣袍的下摆,在宝蓝色的的缎面布料上晕染开一大片深色迤逦的墨蓝。

    一时之间,屋里落针可闻,只听得秋纹声嘶力竭的哭声和含含糊糊几个词句。

    雨竹静静的听着,眼睛却扫向了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他会怎么做?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哭声才渐渐弱了下去,只余阵阵抽泣声还不时响起。

    程巽勋正想说话,却有婆子进来禀报:“荷花带来了。”

    接着一个烟霞色绣花腰背交领长袄的女子走了低头进来,她生的单薄细瘦,五官虽然不甚出众,肤色却极白,整个人像个瓷娃娃似地剔透。

    “给二爷、太太请安。”荷花拘谨的跪了下来。

    阮妈妈得了示意,便开口询问:“荷花,有件事要问你,你可要据实回话。”

    “是。”荷花恭声道,下巴微抬,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自己膝前的一小块地方。

    “听说平常都是你一个人在床前服侍,照顾病人可辛苦?”阮妈声音很是温和:“你主婆和你男人的老子娘在做什么?”

    荷花秀致的眸子中就闪过了一丝慌乱,窘迫道:“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主婆也照顾……”

    “你可别帮她们隐瞒,院子里那么多丫鬟婆子可都没怎么见李氏和花氏进屋过,屋子都没进,又何来照顾?”阮妈妈不紧不慢道:“夫婿病重,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不近身伺候,反而躲得远远地,如此行事做派,便是休了也不为过”

    荷花却恍然未觉,只连连磕头,坚持:“不敢欺骗主子,主婆真真是照顾了的……”

    雨竹仔细打量她的神情,惊觉竟然一丝动摇都没有,不由纳罕:难道真有这么安分守己的人在?

    “你可知道善长为何病情恶化的如此厉害?”安静了一会儿,程巽勋忽的开口。

    “不……不知。”荷花迟疑了一下,“许是病得太重,药石无灵。”

    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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