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第1部分阅读
青蛇 作者:rouwenwu
青蛇一
我是一条蛇,青色的,全长不详,腰围不详,嘴里有多少颗牙……咳,这属于蛇的隐私,不可以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说。
我有毒。
问我有什么毒?
这个,蛇身上的当然是蛇毒了。
问我长什么模样?
嗯,这个问题很深奥,见仁见智。做蛇的时候我是条美女蛇,芳名远播,扔进一万条蛇里,仍然绿光闪闪不容忽视。做人的时候我只是个普通人,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智力一般,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
要说我漫长的生命中有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那就一言难尽,说来话长了。
按时间数,第一件是我出壳之前险些被旁的蛇叼去吃。当然这事儿我不记得,是后来旁的蛇告诉我的。
第二件是我刚出壳差点被一只雉鸡吃掉,还多亏了腹蛇家的大哥哥相救才幸免于难。当然这事我也不记得,是腹蛇大哥成天的提醒着我要记得它的救命之恩,我才知道这么回事儿……
以下省略一万零四百九十二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好,来说一件不能省略的大事儿
大概在我两岁左右的时候,我拜了一个师傅,开始修气练道。
我师傅很有名,她叫白素贞,做蛇是美女蛇,做人是绝代佳人,名传千古。不过她有个小毛病,眼神儿很不好,从她后来选男人的眼光就能看出来。后来我师傅给我领回家个师叔,和我一样是青蛇。她脾气暴躁的简直不象一条蛇,动辄喊打喊杀,任性的很。我就不明白了,一条性阴冷血的蛇,干啥变成|人之后就这么热血沸腾了呢?
因为她叫小青,所以我就不能叫小青了。师傅想了想,给我起名叫翠儿。幸好幸好不叫翠花,不然我一定要把身体绞成一根麻花来以示抗议。
再来说第二件不能省略的大事儿。
我修了大概有两三百年的时候,我师傅给我找了件法宝,是面亮晶晶的铜镜。镜子的来历师傅也说不清,总之是从一个作恶多端的石鱼精那里抢来的。那条鱼杀人杀蛇无数,水府里藏了无数的珍藏品,从凡人女子穿的肚兜直到太上老君斗率宫里掉下来的泥疙瘩它样样当成宝一样藏着。这面镜子是师傅打败了石鱼精之后抢来的。我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特别,问师傅为什么单挑了这一样东西送我。师傅的回答很妙,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价值几何,但首先是样古董。第二呢,雌蛇也好,以后褪化成|人也好,镜子总是件用得着的东西。第三点最重要,师傅说石鱼精把这个镜子藏的最深,可见这东西一定是很值钱。
师傅说话总这么有道理,而且一说就长篇大论。我后来琢磨着,她和我那个倒霉师公许仙为什么走到一起去的?两人有共同爱
说废话。
第三件肯定值得纪念的事情,我在修道了四百年,褪了一次皮之后,变成|人形了。
但师傅很是奇怪,拣起我褪下的皮看了半天,又捏着我的脸看了半天,纳闷的说:“明明是条美蛇,怎么变成了人之后这长相倒次了?”
顿了下又说:“你不是冒充的吧?真是翠花儿吗?”
我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蛇不用美,有牙就行。”
师傅点头嘉许,说我务实,比我那个整天用凤仙花汁儿染指甲的师叔小青强多了。
后来的事儿就不怎么值得记了,比如我认识了黑白无常,闲了常帮他们跑来跑去打下手儿。救过一些人,蒙一个什么仙长青眼有加赐了几粒丹一本册子。送一个小鬼儿去投胎时认识了孟婆姐姐。她闺名孟荷,但是地位超然,后来小鬼们纷纷喊她孟婆。再后来还认识了秦广王,镇狱王,陆判官还有钟馗大叔他们,一边修炼一边见世面。
再后来,我师傅她打着报恩的旗号去结婚,老公姓许,先前是个书呆子,后来行医,我青师叔很无聊,所以跟着师傅一起去,充个丫环,当个跑腿儿,其实她是为了到人间去混日子见世面吃好吃的去。师傅问我去不去,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
结果没想到那一别就是几百年,师傅后来成了个半仙,青师叔在南海观音紫竹林住着,修身养性学佛去了。
谁?
啊,你问许仙哪去了?我也问过我师傅,她说:
离~婚~了~~
哦。
我明白了,你明白了没有?
青蛇二
我经过的朝代有唐宋元明清~~这是能记得的,乱七八糟记不清的就更多了,后来翻一翻人间的历史说,得,敢情儿他们也只记得这几个,那我就不算太离谱了。你看,连以会记仇出名的凡人都记不全的事儿,我一条小蛇记这么清楚干嘛,又不是我们蛇家的族历族谱。
不过话儿说,我妈是谁?
我爸又叫啥?
谁知道?
==‘天知道吧~~
这几个朝代之前的,我没见过不清楚。这之后的,我不太喜欢,有点乱,而且人越来越精明了,弄出许多以前只有我们靠法术才能做的东西和事情。比如以前飞行的时候,只要当心别撞山,别碰着鸟雀就行了,现在呢,得防雷达防飞机防摩天大楼防卫星偷拍防红外线防天文望远镜防……
所以后来我也学聪明了,自己飞又冷又费劲儿,我大可以变张飞机票去坐飞机,吃吃玩玩睡睡,一觉醒来已经到地方了,多省事。
还有吃的,现在的人真会享受,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无一不精。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个洋快餐,叫肯德鸡的。要说我们蛇当然是很爱吃鸡的,从过去到现在,红烧白斩清炖风干炒煎溜调拌……外国的人倒会琢磨,包上面包屑炸。
我最喜欢吃香辣鸡翅,到肯德基里一坐,要他十对二十对的慢慢啃。
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再拿出我的小铜镜来照照,嗯,不错。
就是四周的人眼光太讨厌了。干嘛老盯着我看?没见过爱吃鸡翅的?
生活很丰富多彩的,我很好学,学会了驾驶英语上网玩游戏聊qq,最近在学习用sn,因为我交上了国外的网友,qq满足不了需求了……
要不是我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表姐找我有事儿帮忙,我玩的别提多开心了。
事情是这样的。
我这表姐吧,不喜欢现代生活,她怀旧,所以从地府的回溯泉回去了几百年前,还在古代慢慢悠悠的过日子。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扮靓,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气袭人,勾得一群色胚晕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
啊,忘了说,我表姐她是个狐狸精,我就喊她表姐,她老改名,今天叫貂婵明天叫师师的,几天没见就改一个,实在让人没话说。
有时候我挺奇怪,为啥我是条蛇,可是却管一只狐狸叫表姐呢?横看竖看我们也扯不上干系。从现代的遗传学角度来看,更是不可思议。我们这种表亲关系着实不可靠。不过比我们这稀奇的还有,我挚交好友百花仙子的表弟还是东海小白龙的小舅子的二表哥呢。这种关系你不能细问,转的弯儿比我褪皮的次数都多。
扯远了,回来接着说。
这次表姐找我,却是为了教训她的对头。
她的冤家老对头是个锦貂精,也是个爱臭美爱改名字的。我表姐去哪儿她去哪儿,总要和她分高低胜败不可。
表姐和她打过赌,比试的时候不许用任何法术,就斗魅力,愿赌服输,不服呢就下次再来,出阴招儿使暗算耍法术的不算本事!但是锦貂精有个妹妹跟着,表姐双拳难敌四手,已经输了好几次了,这次死活要我去帮忙。
帮就帮呗,反正我这次鸡翅啃得有点撑,去散散心消化消化东西,回来再接着吃好的。
和表姐见面之后,我理所当然是当个丫头,表姐端正的是位大家小姐。可是关起门来再看,我规规矩矩坐在窗户下面把玩很久没用过的绣花架子,表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个女人好阴险,其实我才是赢家,可是我变化的那个身体死的早呀,结果夫人还是被她当去了。没当上夫人,我就成了输招儿的。呜,谁知道身体弱有这么多坏处呢,本来我还想着娇弱堪怜,一定更引男人疼爱,结果引是引了,可我就没撑得到后来,什么都白搭了……呜呜,翠儿啊,表姐我好命苦……”
我正走针引线绣一朵牡丹花儿,要说我的针线活儿做的那可不是一个好字能说尽的,当年在西湖湖底,我用松刺为针,藕丝为线,白荷为缎,给师傅做的那件荷叶领儿宽边儿裙,上系兰绦,下垂珍珠,师傅就是穿那身儿衣服去见的许仙,当场把那没见过世面的书呆子给迷个死。
“呜,后来的人都为我抱不平,说我明明就比那个锦貂精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宝玉他后来为我出家做了和尚,可我就是没嫁成他,没当成名正言顺的宝二奶奶……让那个死锦貂精占去了名份……”
我一愣,针尖狠狠在指头上扎了一下。
宝玉?宝二奶奶?
“姐,你上回变的人……不会是叫林黛玉吧?”~
表姐眼一亮:“咦?你怎么知道?”
我大惊:“那锦貂精变的,是叫薜宝钗?”
表姐一拍手跳起身来:“就是就是,你听谁说的?”
我苦笑,这还用听谁说,在书店里随便翻本红楼梦就看到了呀。没想到表姐斗起气来这么投入,斗得如此缠绵绯侧荡气回肠,我还一直以为她只是玩玩而已呢。
不过表姐沮丧了一会儿又笑起来:“哼,不管怎么说,上次我赢的可是绝顶漂亮,她输的一句话也没有。”
我看看她:“你上次又叫啥,没准我听说过。”
表姐头一昂,漂亮修长的颈项雪白如练:“我上次叫卫子夫,她叫陈阿娇。”
哦,也听说过。
青蛇三
这一次的朝代不见诸书,国名蓟,泱泱大国中原称雄。表姐和锦貂精打的赌,就是要当这一朝这一代皇帝的皇后。
表姐现在是侍郎千金,名叫木兰,我呢,是丫头翠儿。锦貂精现在不知道在哪一家里,总之也是青春妙龄,正待进宫备选。
这一日天还没有亮,早早的起了身梳妆打扮,穿的衣裳鞋袜都是额定的,总不会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那哪里象选秀了,简直象是野鸡下山,万紫千红。
青衣青裙青鞋袜,头上梳个小髻,斜插玉簪,鬓边别一朵时令鲜花。所有的秀女都如此打扮。但是表姐多年的狐媚工夫岂是白费的,头发早用鲜花香露浸得透亮芳香,衣裳妥贴合身,一寸不长不寸不短,腰身处袅娜风流,行步间裙褶如波,抬手则见皓腕如玉,垂首则见流海似水。
脸上素素净净没施脂粉,只用浅粉的胭脂点了唇。我在一边举着小镜子照她,笑着说:“够美的啦,我要是皇帝,一定马上把你拉上龙床。”
她俏脸晕红,轻啐了我一口。天还没有亮,就已经要预备动身。坐着轿一路摇摇晃晃,我托福,坐着小轿跟在后头,起得太早,我歪头打盹。其实我不觉得我跟来有什么用,要是表姐请我来和锦貂精斗法,那我是二话没的说,肯定捋袖子就上。锦貂精是自己山野里修炼的,跟我完全不能比。我师傅是散仙,师叔在佛门,一帮子兄弟朋友要么有神职在身要么也是妖霸一方,要知道时光长河如大浪淘沙,没点儿道行的都早早儿的在一波波的天人之战,人妖之战,妖魔之战,仙妖魔人混战时死的差不多了,能剩下的都是闪闪发光的精华。多了不说,就连我一个很远很远的族兄,还在南美洲当蛇王呢,那势力真不是吹的。锦貂精哪里够格和我斗?一个手指就碾死她。
表姐真够无聊,这种斗气居然斗了那么久,依然兴致勃勃。
我一路打着呵欠,听到外面有人喊:“停轿——落——”
哦,到地方了。
我先下轿去,看着前面已经排了一排的车轿,打起轿帘让表姐下了轿,自有宫人来引着我们向里走。
一间很阔大的殿房,地下许多椅子,我扶表姐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运功双目四下里看一眼,低头小声说:“没来。”
表姐轻轻点头,抬皓腕,端杯盏,就唇轻轻抿了口茶,真是仪态万方,我见犹怜。
不错不错,不愧她媚狐之名。
秀女不少,不过说话的却不多,大多肃容屏气,垂眼守拙,不搭理旁人,也不受旁人搭理。就这么大家伙愣在这里充木桩。我闷的不行,一个接一个呵欠的打。
真有病,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儿的。
这些个凡人少女没的选择,被迫来此,表姐倒好,自己削尖的脑袋钻来和人赌气。
忽然门口香气盈盈,又有人走了进来。
表姐身形一顿,盈盈抬头看向来人。
进来的女子体态美妙,肌肤如雪,秀发云堆,明眸善睐,未语先笑,朝表姐说:“这可不是刘木兰姐姐么?小妹杨华儿有礼。”
表姐笑意盈盈:“杨妹妹多礼,一路辛苦,快请坐下吧。”
我在一边瞧着,表姐冲我丢个眼色,向那个杨华儿一瞄。
哦,我明白了。
这就是表姐的老冤家对头了。
杨华儿身边跟着个丫环,长得颇为清秀,扫了我一眼,露出高傲的神色来。
小样儿的,跟我横。说是锦貂精的妹妹,原来却不是同族,是只兔子精。我双目一扫即过,低下头去也不说话。
嗯,最后一次吃兔肉是什么时候来着……好象记不起来了。这只兔子不知道有几百年了,皮糙肉硬盘韧,味道可能不太好。
不是太有胃口。
我撇撇嘴,那边杨华儿身旁的丫环忽然打个哆嗦,莫名的觉得背上发冷。
满屋里全是花季少女,可要论品貌,再没有超过表姐和杨华儿的。
我只觉得无聊,又打个呵欠。要选就选,不选走人,我早饭还没吃呢。
西大街的水晶小笼包,那美味,那汤汁儿,那口感……
唔,不行了,再想口水真流下来了。
秀女都编了次号的,表姐是二十九,她扫我一眼,我在她手心里轻轻写着二十二,这是杨华儿的次号。
表姐想了想,小声说:“她在我之前,别要先声夺人了才好。”
我笑笑,她自己又说:“不怕,我总是要后来居上,肯定压过她。”
有人过来传号,杨华儿站起来,回眸一笑:“刘姐姐,妹妹就先去了。”
表姐笑说:“妹妹快去,别赶不上了。”
两个人都言笑可人,但话里的意思辣的很。
我闷的难受,向后站了站。忽然左手边一个女子轻轻一声娇呼:“哎呀。”
我转头看时,那个女子正扯着袖子看,袖管上被窗上的木钉勾了个口子,极是扎眼。
她长的一般,当然,和我比那她还是清秀佳人一个。大概是在信息爆炸的现代,美女明星模特儿的看多了,再回来看这些古人,怎么都觉得不够味儿。化妆打扮是远远跟不上的,不过气质都不错,总算能看下去。
表姐呶呶嘴,我翻翻白眼。
她倒真伶俐,现在就想着收买人心了。
“这位姑娘,”我含笑招呼:“可伤着了?”
她忙说:“不曾划伤,只是 ……衣裳破了,却怎么进去……”说着便要滚下泪来:“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姑娘想是没有带使唤的人来,这却不妨事,我们小姐有多带的一套衣裳,原是早上怕冷备着的,没有用着,姑娘就暂且换上,我看你们身量差不多,想必能穿的。”
她意外之极,又惊又喜,又有些犹豫:“这, 这可多谢了,只是,我这怎么过意得去……”
表姐站出来,笑的异常温柔:“妹妹别客气,等下选过了,我们大约就要做姐妹了,妹妹一表人才,我见犹怜,定是能留中的,若要为一件衣裳而丢了机会,再等三年之后,那真是蹉跎年华了。妹妹不用客气,就随翠儿去换过了衣裳来。”
那个女子千恩万谢,和表姐互通姓名。她姓辛名颜,是个四品官儿的女儿。
青蛇四
我带她到一边的屋子里,躲屏风后面换衣服。唉,可怜的姑娘,你本来长的也不错,可惜怎么和我表姐还有那个锦貂精扯到一拨人里去了呢?锦貂精和我表姐都是俺们那圈子里挺有名气的美人了,你也不算丑,可是跟她们是没法儿比。
“嗯,还挺合身的。”
辛颜有些不大好意思,脸上红红的,扯扯袖子又拉拉衣角:“这衣料真好……”
“嗯,是江南来的丝料,北地不多见。”我说:“咱们出去吧,别误了姑娘你待选。”
她又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们又回了那间大厅。结果表姐已经进去了,这位辛姑娘倒是没有误时辰,她的号牌还没有叫到。
我一点也不担心表姐,一点悬念都没有啊。就算那皇帝是瞎子是太监,我表姐都不会落选的。
我有信心,那么有名的狐狸精表姐,这种小坎根本不是问题。
辛颜倒是坐立不安的,我安慰她:“没什么嘛,落选才好。一群女人挤在一个黄金的鸟笼子里抢一个男人,这还罢了,这美女几年就选一次,后来的肯定比先去的年轻貌美,这风水轮流转嘛,谁能风光一辈子?再说……”眼前的人有些心不焉,我也就闭了嘴。
这就叫人各有志啊,旁人可管不了。
过了一会儿,辛颜进去了。再过一会儿,有个宫女出来,点名叫我。
我跟着她往前走,穿过两条很长的回廊,我表姐正坐在一处敞轩里喝茶。
“过了?”
“那自然。”她笑的一点也不含蓄,但是眼珠往旁边一溜:“可惜也有鱼目混珠的入选了。”
锦貂精杨华儿正坐在那边桌旁,细声细气的说:“谁是鱼目谁是珠,可真是难分难辨啊。”
拜托,好冲的酸味儿,离老远都闻得着。
我用手扇风,自己拿了一杯茶灌了喝。
明明大家都是几百上千年的道行了,可是为什么这么浅薄无聊,有这功夫,多学一门外语多好。我没来这里之前正在学法语,比较难学……
“好了,既然大家都进来了,我们来把药分了吃吧。”表姐从荷包里掏出个小瓶,倒出四粒黑澄澄的药丸托着,眼波流转,莺声呖呖:“省得大家斗得太凶惹出麻烦,也免得作弊弄假。”
我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药?”
“这是屠碇丹。”
我大小丸药从古至今差不多吃了个遍,可这个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杨华儿走到跟前微微一笑:“这药吃了之后一年之内,修为不能任意运用,否则脸上可是会长出黑屠斑,非九日九夜才能消除。这药丸的配方可是上古奇方,灵验的很,想靠自己的修为道行给旁人使绊子占便宜,那可不能够。咱们回来谁脸上出了这个斑,就算是谁输,须得出局。”
咦?
表姐可没跟我说过这个事。
“翠儿……你不会不帮我的是不是?”表姐露出楚楚可人的眼神:“你看她们姐妹两个要欺负我一个,你总不能因为怕麻烦就对表姐袖手不管吧。”
这只狐狸!
不能用妖力,对我来说生活简直就没法儿过,不能穿墙,不能读心,不能幻化,不能使搬运术……这日子可有多么不方便?没妖力对我来说就象是现代人没有了电力一样,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没遇到什么危险,闷也闷死人。
“翠儿……”表姐开始发嗲。
杨华儿在一旁掩面而笑:“哎哟,看来姐姐的妹妹,和姐姐心可不齐呢。要我说,不吃便不吃,认输就好了,我这人一向宽大的很,不会追着你非分个胜负不可的,姐姐不用怕难为情。”
这女人说话真难听。
我横她一眼,从表姐手里拿出一粒药来,在手里掂了掂,仰头就吃了下了去。
这药有些甜丝丝的,挺象百草霜的味儿,也不难吃,吃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2
杨华儿哼了一声,和她身边的那个兔子精一人也拿了一粒吃了,表姐也吃了一粒。
“好,那咱们就等着好消息来吧。”
我咂咂嘴,这药丸跟润喉糖似的,真有表姐说的那么灵验吗?我怎么觉得这药和我师傅以前给我吃的一种百草丸味道差不多呢。
这会儿又有两个女子进来了,我一抬头。
哟,一个也是个美人,走路似弱柳扶风,大有西子捧心之态。一个就是那位刚才说过话的辛姑娘辛颜,两个人脸上都有些喜色,也有些不安。能进这间屋子的,都是已经入选的,看来她们也是中选了。
几位世家小家互相点头致意,并不亲热,也不显得不和气。
不过从进了这个门开始,她们可就是竞争对手了。要拼命把对方踩倒,让自己爬上去。我跟师傅在一起的时候,这种事虽然没见多可是听的却不少,在现代又看了不少宫廷戏,其中记得最深的一部就是《金枝欲孽》,里面演员漂亮戏又精彩,俺看的那是口水点点滴。可是没想到我闲着没事儿,居然跑到后宫里面来瞎混。
唉,看表姐她们眼神闪烁,斗志昂扬,我可一点也精神不起来。
不能使用能力,好吃的东西哪里去找?衣服谁来洗?也看不透凡人的心思……真是的,就好象被打断了腿拔去了牙的老虎……
这种事有什么好玩的,表姐她们真是脑子进水。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颁旨,所有中选的美人今天都不能离宫,一应所需物品报回信儿去由家里打点了送进来。美人们今晚都安置在沅英宫里,每人只留一个贴身婢女服侍,学习宫中规矩礼仪,待半月后再次磷选。
一众美女伏身下拜,口称谢恩领旨。
我无聊的跟着人趴下去,只想着快点给杨华儿和兔子精使绊子下套儿,让她们快快认输,我也好从这倒霉赌局里面快脱身。
接着就由一些宫女来领路,一众入选美女都要去那所沅英宫。我扶着表姐的手跟着她,经过长长的宫道,回廊……
对了,这朝的皇帝是老是嫩是黑是白?
我看看表姐,又瞥一眼站在后面的杨华儿。
打赌归打赌,可如果她们打赌的对象是个又老又丑的白发老头儿,那可太叫人倒胃了。
青蛇五
我默默的心里数了数,一共入选是22个。唔算上我表姐和杨华儿,一共24个姑娘入选。
嘿,当皇帝真是美差,首先是吃,御厨那手艺是不用说。再者是穿,不用问肯定是天下最好的织物绣品都穿在皇帝和皇帝的女人身上了。
再说这个艳福啊,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挑小老婆,这一挑还不是论个,是论打,这一下子就是两打。
两打美女啊,到了现代哪个男人还能这么享受到?就算是有人有那个本事,也没有这个派头了。
所有的中选女子在一起住半个月调教半个月,皇帝再来细细的挑挑,那会儿可能比较的更细致些,这些美人中出众的就会另行分封赐住……
真象沙里淘金,筛过一箩又一箩,看最后能熠熠生光留在箩底的,究竟是谁呢?
表姐人又美,家世又不错,加上又塞了钱,分到一间很不错的屋子,窗户很大挺敞亮的,通风也好。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庭中的假山,花木,小桥,流水,凉亭……
嗯,我深吸一口气,这地方不错。
“喂,”表姐精神饱满,一点儿都看不出是折腾了半天的样子:“那妖精住哪儿?”
我刚才瞥了一眼,往东侧的厢房指指:“进了那屋了。”
“哼。”表姐笑的又可爱又得意:“那间房可不及我这间。”
唉,就算是吧,那又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从袖子里摸了一小袋肉干,就躺在椅子上开始磨牙。表姐过来推我:“大小姐,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的丫头啊。”
“是啊,”我懒洋洋的说:“那又怎么样?”
“你得帮我去端水,我好理妆更衣啊。”
水还用端,我伸出一根手指刚想念咒,表姐一把掩住我的嘴:“喂,你干嘛!”
我搬水来啊……
哎,差点忘了,吃了那个倒霉丸药,我现在可不能用妖力做事了!
天啊,地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表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着我,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小翠儿,这可真不好意思了……”
我端着铜盆,里面是打来的热水,总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凡人一形容女子心肠坏,就爱说蛇蝎美人呢?我们族里大多数姐妹心肠可都不坏啊。就蝎家来说,我认识的几位大姐姐也都是面和心软,吃斋行善的。
那凡人为什么要这么形容?
哪来的偏见呢?
我远远看到兔子精也来端来水了,而且对我丢了一个大大的不屑的白眼。
臭丫头,兔子就该安分守己,我虽然修道,可我不是道家中人,不持斋也不戒杀的。你觉得大家都不动法力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脚下有粒小小的石子,我不动声色,手里的铜盆端端的稳稳的,脚尖微微一磕,那石子斜着飞了出去,兔子精刚捧了一盆水,结果莫名其妙的腿一软就往前仆,铜盆打翻,水流一地,人跌的那叫一个狼狈。
她跌倒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抬起头来看我的脸。
我冲她扯个笑容,捧着我的盆走了。
唉,真是世风日下妖心不古……想当年我师傅拜在峨嵋老祖和观音门下难道是只学道的吗?那一路玄牝剑法使出来,就算是没运上法力,也是雷霆齐怒,山河变色啊。
反而是后进的小妖精们,除了会一点变化搬运术,别的就都懒的学,做妖都还偷懒,想成材……真难啊。
我一手捧着铜盆,一手捂着嘴打呵欠。
水端到屋里时还是热的,水上面撒了些不知道是什么花儿的花瓣儿,粉嫩嫩的香喷喷的,表姐眉开眼笑想过来洗脸,我瞪她一眼,自己把袖子捋起来先洗了,她委委屈屈的在一边说:“你让我用你的剩水啊……”
我不耐烦的抬起脸,抹抹水:“我脸上可什么也没抹,剩水也是清水。要是你先洗,这盆里怕不洗出二两的铅粉胭脂加香油来,比面汤水还浑,让我怎么用?”
表姐吸吸鼻子不吭声了。
真是,这臭美的狐狸精真把自己当小姐了。
嘿,她是在现在多待所以不知道,这个小姐嘛,嘿嘿,可真不是个好词儿。
饭也是我去端的。不过这回就看出来了,我端的只是表姐的那份,我自己只能跟其他丫头一起到另外的屋里去吃饭。饭是白米饭,菜就只有炒青菜和一碗萝卜炖肉丁。那肉丁的丁子也太小了……我睁大了眼在碗里翻来翻去的也没有有翻出来,说起来这肉难道不是猪肉而是最善长隐踪的地窟鼠的肉?
这待遇就太差了吧?我转头看看不远处的兔子精,她倒扒着青菜吃的津津有味儿。呸,没出息的兔子,就知道吃草。
等我回到屋里,表姐笑眯眯的拿出个小碟子,碟子里是一只又肥又嫩的香酥鸡腿:“翠儿,来来来,我特地给你留的,快过来吃吧。”
我顿时眉开眼笑,二话不说把鸡腿提起来就啃,嗯,表姐就是表姐,最了解我无肉不欢的个性。
“对了,表姐,你有没有把握啊?”我剔剔牙缝:“现在皇帝身边应该也有宠妃吧?而且好象也生下过子嗣了,你要当皇后,怕没那么容易。”
表姐微微一笑:“先前的女子或许占了先来的便宜,可是毕竟颜色要逊我一筹,再者说,她们年纪也该不小了……”
“这倒也是。”我点点头,继续撕啃鸡腿:“有句话说的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何况表姐又不是一般的后浪。”
表姐粉面含嗔:“死丫头,什么浪不浪的胡说……”
“对了,刚才我收拾了一下兔子精,”我抹抹嘴,把鸡腿骨扔一边:“看起来她好象不太会武功?”
“嗯,她们两个都不会。”表姐一笑:“我其实也不会,不过翠儿你不一样,你师傅那么大名鼎鼎,想必你也是名师出高徒啊。”
我漱过口:“唉,做妖原本比做人可还要辛苦,怎么能不好好用功?象你们这么偷懒又臭美又爱斗气的,做妖也做不出门道来。”
表姐只是咬着手绢儿在那里发笑,忽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朱婕妤娘娘到……诸美人请出来迎接。”
我与表姐对望了一眼。
这位娘娘来干嘛的?探路?示威?找碴?
青蛇六
朱婕妤娘娘代张贤妃娘娘,赐沅英宫二十四位美人宫装各一件,珠钗一枝,宫花两枝,弓鞋一双。表姐她们少不了要盈盈下拜,口称谢贤妃娘娘,谢婕妤娘娘。那位婕妤娘娘生的清秀可人,一头乌发梳成一个三仙髻,戴着五色富贵彩绸宫花。压发是点翠衔珠锦凤钗,穿着件豆绿滚桃红边的宫装,披着杏黄璎珞蚕丝云肩。富贵是有了,但是衣装完全不衬她的肤色,宫花太大显得脸庞小的只有巴掌大。本来挺秀气的人,偏要往富贵里打扮。看上去别扭的要命。
等她走了,我问表姐:“贵、德、淑、贤,那张贤妃不过排四妃之末,哪来那么大权威和财气,赏这么多东西?”
表姐不忙看她得的那份东西,倒了一杯茶喝了才说:“你不懂,这些东西本来就宫中该赏的,只不过贤妃抢了差事,说成是自己赏的。东西其实全是官中额定的,由织造司造好,由内总代管送来。贤妃说是她赏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我明白了一半:“那,上面不是还有淑妃的吗?贤妃这么做,淑妃她乐意吗?”
表姐抿嘴一笑,拿手帕拭拭唇角的胭脂:“王淑妃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果然第二天一起来,表姐她们就被集结在一起,背宫训学规矩顺便一起纠正仪态。那负责教引的女官很有些岁数了,只称是淑妃娘娘吩咐下来,开口就是恭谨,闭口就是妇德。有的姑娘柳腰款摆,被说流于狐媚;有的胭脂抹浓了,被说是过于妖娆;走路摇曳生姿的说其不庄重,爱笑爱说话的被指为轻佻。
这是训美人吗?我看是训练如何做木头人才对。
这八成是王淑妃的授意,来施下马威的吧?~
我托着点心坐在后廊的台阶下偷闲,反正表姐现在忙着,杨华儿也不得空,我乐得清闲。这沅英宫的点心做的不错,麻酥团子香芋糕,炸奶油果和松仁饼,味道真是不错。其他人都吃的很少,八成是怕身材发胖走样,得不到皇帝欢心,倒都便宜了我。
入选姑娘们的外套衫裙都交给宫中的浆洗,但是贴身的衣物比如肚兜亵衣什么的都是自己洗。托表姐的福,我这个在现代用惯了滚筒式全自动洗衣机的蛇精,又倒退回原始状态,用手洗内衣,然后拉在绳上晾晒,阳光和煦微风阵阵?……各色的肚兜亵衣在绳上飘飘舞动,好象五彩蝴蝶似的。
唔,不知道哪件是杨华儿呢?不如我给她捉个毛毛虫放在衣服里,咬不着她,能吓吓她也是不错。就算是吓不着她,恶心她一下也好。
其实穿这种肚兜哪有穿现代的内衣好。现代内衣又舒服又好看,还带塑形美体的功能,不比这个强多了嘛。
我拍掉手上的点心渣儿,摸摸我晒的衣服,嗯,干的差不多了。自然晾晒的衣服和全自动洗衣机烘干的衣服,问气味到底不是一个味。
把几件衣裳收了,再收帕子??????咦?
绳上晾的帕子呢?
我东张西望,一眼看到靠墙的一排树上挂着一黄一白两条丝帕。
什么时候让风吹走的,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这下可好,搬运术不能用,玄风术不能用,只好施轻功了。
看看左右无人,我轻轻一纵上了树,先拿着那条黄|色的,白色的勾在一条细枝上,离我还有两米多远哪。
我把腰里系的绸带解下来,往前轻轻一甩,要是勾个别的物件,包准是手到擒来。可是我那位马蚤包的表姐,用的手帕是真丝质的,柔滑非常,绸带也是个滑溜的东西。那块手帕飘呀飘的向下落,跟片落叶似的,落到了墙外的宫道上。
我的绸带本打算再接再厉的使出去,把帕子捡回来的。可是宫道上打东头儿来了一队人,簇拥着一顶轿子逶迤而来,我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原处。
我可不是笨蛋,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我身怀武功去捡一条帕子,那些人不把我当成刺客抓起来才怪呢。
可是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趴在树枝上,底下的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当先开道的人叱喝一声:“什么人!”接着其他人也戒备起来,纷纷抽出兵器来指着我,我连忙摆着手陪笑脸:“大家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刺客。那个,刀剑无眼,大家可别乱动。”
底下的人喝问:“你是何人!攀在树上意欲何为?”
我尴尬的挥挥手帕:“我是沅英宫的宫女,因为晾的手帕被风吹到树上,所以我才爬上来捡,可是手帕又被吹到地下去了……”要说让底下的人把手帕捡了扔给我,我倒不是说不出口,但是恐怕我说了他们也不会理会我,不问我的罪就不错了。毕竟这年月让贵人受惊也是样罪过啊。
底下人的一时没有说话,我也闭上了嘴巴,树上树下大家你瞪我我瞪你的僵持起来。
可是我能坚持,底下那些人也能坚持,却有一样东西不能坚持了——我趴的那根树枝本来也不粗,被我又踩又压欺负了半天,早就摇摇欲坠。嘎嘎的断裂声声声入耳,我想不光我听到了,底下那些人应该也听到了。
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三个选择:
a 退回来,并且注意不要显露我身怀武功,而且那块手帕也不能要了。
b 跳下去,管他是谁,反正这种忍气吞声藏头露尾的生活不适合我!
c 关于这个c么,恐怕是来不及了,因为,因为……这根树枝不给我从容选择的时间了!
啪的一声树枝折断,我马上变做一个自由落体,象启发牛顿的那个伟大的苹果一样,受地心引力的作用直直的往下掉,砰的一下子,结结实实摔在石板地上!
青蛇七
呜!好痛,这是为什么啊!
我五体投地的趴在那里,忍不住悲从中来。我看过的言情小说里明明都不是这么写的呀!那些古装时装的偶像剧里也都不是这么演的呀!这种时候不都应该有个英俊潇洒神勇无敌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男猪角出场的吗?他应该一个白鹤亮翅跃起来,在半空中再来个鹞子翻身,一把将我稳稳接住,三百六十度再加七百二十度空中转体之后缓缓落地,当然不能忘记摆出一个深情而优美的pose对我说:
姑娘,你没事吧?
可是现实是多么残酷无情,与罗曼蒂克一点边都沾不上,根本没有人理会我是不是摔的半死或摔的好痛,刚才喝问我的那个人朝轿子一躬身:“主子,这恐怕是沅英宫新近待选的美人们带进宫来的小丫头,所以不懂规矩,不知避讳。主子看该如何处置?”
啊?不说看看我摔伤没有?竟然还要处置我?这,这破地方一点人权也不讲……当然,我不 人,可是蛇的权益难道就能随意侵犯吗?
轿中人低声说:“算了,走吧。”
轿子重又抬起来,我有点愣愣的看着轿子从我面前抬过去,那些人走的很快,一转眼就拐过了弯角不见了。
我连挥拳头翻白眼的劲儿都没有了,揉着可怜的胳膊和腿,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
我这是干嘛来了?放着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放着美味的kfc和快乐的上网生活不去享受,跑到这蛮荒之地来受罪。法力也不能用,武功也不能随便显露,表姐她真是害我不浅。
可怜我本来抱着多么浪漫多么美好的幻想来的啊,可是刚才那些人实在过份,和小说电视里一点都不一样。我看的那些作品里,只要女猪一出场,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大把帅哥纷纷的哭着喊着的扑上来……女猪不用会武功,不用长的多美,不用才高八斗甚至特白目也没关系,反正帅哥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女猪笨,那是憨态可掬。任性,那是个性鲜明。女红厨祚一点儿不会,那不怕,反正男猪多金又有权,咱雇了下人就解决问题。爱哭那是率真善良,到处惹祸那是增进了情趣促进了感情……尤其是穿越了时空的女猪们,唱个歌倾倒一片,背个诗震倒全国,有事儿没事儿改进下纺车水车毛驴车,再偶尔失言说出个三十六计,那更加的不得了,这是天降神女啊,比那xx河的女儿还要抢手火爆……
哎?等等,打住打住。
那些走运的一塌胡涂的女猪们,女猪……
完了,想岔了。
人家是女猪!女猪!不管人家是第一人称第三人称还是芙蓉自恋加上帝视角,人家都是猪!
我呢?我明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大龙套啊!听听刚才那个人说的,沅英宫待选美人带来的侍女……很无名,很渺小,台词只有一句半,是个连名字也没有小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