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青蛇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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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蛇 作者:rouwenwu

    ?他xx的,我师傅当时把它从石鱼精那里弄来,谁知道石鱼精原来用这镜子干什么,说不定只是看看第一美女。

    我象是被扎了针的皮球,一下子泄了气。

    我对嫦娥姐姐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她长的当然是没得说,可是她那身儿冷气实在让人受不了,而且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基本上是一个朋友没有的孤家寡人。这镜子的新功能要是天天只能让我看到她,那就太鸡肋了。

    咦,不过,要是从这一点上举一反三的话……

    我一把抓紧镜子,急切的念叨:“镜子啊镜子,请问谁是这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果然,在我紧张的注视下,镜面又闪过一道光,这次出现的果然是个男人!

    啊啊,的确英俊啊,不过却是个老外,金发蓝眼白皮肤,不对我的胃口。

    这镜子还挺有本事,外国帅哥都能映出来。不过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为什么最帅的不是俺们东方人种?这镜子也学会崇洋媚外了啊!

    嗯,能看男人和女人,虽然都只有一个,不过也算开发出了两样新功能了吧。

    我把镜子反面正面都研究了一下,也不知道这镜子到底什么来历,还有这么……不实用的功能。

    我忽然想起件事,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回头瞅瞅玉荇,这家伙还睡的很沉呢,肯定不会听以我说什么。

    我对着镜子小声说:“镜子啊镜子,请问这个男人将来的老婆是谁?”

    镜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映出来的仍旧是我自己的脸。

    我等了半天,又问了一次,仍然没反应。呃,看来是没有这种预测功能了。

    青蛇三十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以前模模糊糊听说天庭上仙太白金星好象有面挺厉害的镜子,叫什么天目宝鉴,能观千里察阴阳,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我这个镜子,能看得出这个人的生死面相,唔,而且还能看见月宫嫦娥,也算观千里察阴阳了吧?嘿嘿……我这个天目宝鉴算不上,顶多算个蛇眼……

    想想这半年的经历,虽然被表姐哄来,又吃了那个屠碇丹不能用法力,但是我的日子过的也算舒心,舒服。玉荇对我是挺够意思的。嗯,他说从小就想出家学道?这想法倒也不错,不知道他提过的师傅和国师都是什么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如……嗯,回来我问问他,要是他还是想走这条道儿,我给他指条明路拜个好师傅,只要他自己有悟性肯用功,我再到蜀山几个擅丹炉的朋友那里讨点药来给他培养培养,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有名堂。

    嗯,玉荇这个人不错,庸庸碌碌一辈子可惜了,真能带出来,也算我们相识了一场。而且他或是修行,与我就算同道中人,以后说不定会常来常往,这个朋友做可以长久的做下去了。

    我越想越开心,忽然听到外间哗啦一响,然后有人压底声音说话。

    搞什么名堂,肯定又是小太监打破盘子碗的被大太监教训了吧?

    唉,说实话,玉荇脾气倒好,就是这些大太监有点儿讨厌。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打碎个茶碗,要在玉荇跟前,也就收拾了道了罪就完了,可是要是玉荇不在跟前,打骂肯定是免不了的,拖出去杖死也是可能的。

    这种时候也不让人消停,昨天晚上刺客来喊打喊杀,这会儿也不让人静静的待着,再说话非把玉荇弄醒。

    我一掀帘子走出来,门口正有两个粗壮太监拖着个小太监往外拉,我低声喊:“喂,先等等。”

    站在门边的老太监回头看我一眼,不但没停下,反倒也急忙闪身出了门。

    真是太目中无人了,这算怎么回事儿。我在玉荇身旁的地位虽然很暧昧,可是他们也都不敢得罪我的。

    看来还是打的不够。

    我一边撸袖子一边朝外走,外间就是比里面冷……

    那个小太监被沿着回廊拖走,我打个哆嗦,一边吆喝着:“喂,等等!”一边想追过去。

    那几个人明明听见我喊,反倒越走越快。

    丫的,阉货就是阉货,给点好脸儿就蹬鼻子上脸。

    我急追了几步,他们已经转过拐角,我张口还想喊,忽然当脸前冒出一根黑漆漆的管子,一股甜蜜蜜的味道一下子就吸了进来,我脑子一蒙,眼前顿时模糊起来,扶着墙晃悠了两下。

    奶奶的,是迷香。

    谁算计我?

    呸,这点儿迷香想迷倒我,那还差得远呢。

    身后忽然有风响,我一偏头,一棍重重敲在我耳侧,真是好狠的手,好大的劲,敲的我一个措手不及,眼冒金星。

    我反手抓住那根木棍,五指运力,咔咔两声,将那根木棍从中掰断,一松手,木渣儿簌簌而落。

    在后面打我闷棍的也是个太监打扮,我夹手从他手里拽过木棍,当头给了他一下子。那棍头上包着铁皮,那个太监哼也没哼就翻了白眼瘫倒在地。

    耽误了这么一下子,前面那几个太监,刚才拖着人走的,被拖的,都眼露凶光的扑了上来。

    原来是个套儿。

    真是欺人太甚了!我是杀了人放了火还是挖了他们祖坟了,大白天就闷棍迷香一起上,非要把我弄死?要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刚才那两下交加,不死也要倒地。看这个情势,我只要一倒,还不是任人鱼肉!

    我气息咻咻,一个旋踢把两个扑上来的太监踹飞出去,他们手里的家伙掉在青石板地下,发出清脆的金石相撞之声。

    人善被人欺,果然古人不打诓,别说人了,就是蛇善了也不行。难得我今天心软一回想出来管闲事,结果还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头肯定破了,我都觉出来自己的血沿着脸颊往下淌,热热的糊的了一颈。

    那个老太监见势不妙,撒腿就跑。那个小太监手里拿着把匕首,眼光不定的瞧着我,好象是又害怕,又跃跃欲试的样儿。

    小贼胚,有心没胆。我往前踏了一步,他就退了一步,我再踏了一步,他倒退了三步。

    “谁叫你来的?”我声音有点哑,结果那小子吓得掉头就跑,一路跑还一路吆喝:“啊啊啊啊——杀人啦————”

    这真是贼喊捉贼,不过我也觉得不大支撑得住了。能用法力当然不会有问题,关键就是我现在还是有顾忌,要是玉荇看到我变成个大黑花脸,那肯定要吓得半死……

    我扶着墙慢慢向回走。奶奶的,昨天刚闹过刺客,这会儿外面竟然看不到侍卫,由着我和几个太监闹腾,后宫的手腕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又这么让人哭笑不得呢?她们就没点儿聪明的办法?

    “翠儿!”

    嗯?

    我抬起眼看,玉荇就穿着单衣,赤着脚冲了过来,那样子别说皇帝威仪了,就是普通书生也没有这么失礼。

    我嘴角动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两腿软的撑不住,一头向前栽去,玉荇张开手臂将我抱住。

    嗯,天怎么也是红色的?看什么都看不清,我还真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其实……其实只要用法力自保自疗,是完全没有事儿的。可是当着玉荇的面儿,虽然疼的要命,我却,我却就不想在他面前变成个大花脸儿。

    反正死不了人……疼就疼会儿吧,反正……我看看太阳,还有半天就天黑了,等过了今天午夜,就算过去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这会儿实在撑不住了。眼皮象是压着千钧巨石一样坠下来,世界一片黑暗。

    青蛇三十一

    我在做梦,我知道的很清楚。

    我梦到到了以前的事,有次我去找师傅玩,她让我去百花仙子那儿找份香料调配单子,我出来之后无聊,去找牛郎玩。

    大家别误会,不是找那个牛郎,是织女前辈家的牛郎。因为现在地下的牛郎称谓都不好听了,所以织女家那个大家都改叫他阿牛了。虽然还有重名,但是毕竟那是长相问题不是品德问题了。

    阿牛大哥的憨厚几千年不变,他长得不错,即使在天庭,也算得清秀英俊了,而且很壮实,绝没有一些道家上仙那种骨瘦如柴弱不胜衣的感觉。我去的时候,他正用喜鹊毛给孩子扎毽子玩。他家两个孩子是永远也不会长大的,我把从百花仙子那儿拿的花饴糖分给他们吃,然后兴致勃勃的帮他一起扎。

    他家里什么都不多,就喜鹊的毛多。废话咯,我头上现在还蹲着一只老扁毛呢,正该脱毛时节。

    他给我倒水喝,我给他讲笑话听,说人间的人到七夕都为他们哭啊哭的,说他们一年只能见一次,相隔天河两岸,实在可怜。我说的时候笑的直打跌,他也憨憨的陪我笑。不知道凡间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他们也知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啊。为什么他们还会认为一年只见一次面好可怜?其实阿牛哥和织女前辈是天天见啊,只是织女前辈在河对岸另有小公寓,两个人天天这样来去很有情趣的,哪里可怜的。传说里把王母娘娘说的多么凶恶残暴,其实她也是疼女儿啊,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怎么会不疼,不过织女终究是仙女,不能长住凡间的,所以她也得装装门面罚个样子给别人看,其实天河这块儿又清静风景又美,住在这里不知道多享清福呢。

    阿牛哥一边扎毽子一边哼歌儿,他会的歌儿就两只,一只是放牛歌,一只是耕牛歌。

    忽然天河上传来一阵歌声:“心下寻思千遍,总记取,旧姻缘……

    阿牛哥顿时来了精神,跟我客气一句:“翠妹子坐会儿,我去会我娘子。”

    “去吧去吧,”我笑眯眯的说。常来串门儿的谁都知道他们夫妻恩爱是雷打不动的,两个娃娃本来在门口玩儿,阿牛哥一手一个拎起来,一家三口上了喜鹊桥。

    门口不远还有小菜地,阿牛哥种了很多瓜果蔬菜在那里。我反正也熟,自己过去摘了两个柿子吃。

    嗯,口感好,不比蟠桃差。至于药效嘛,那个是另一码事儿。

    那会儿我就觉得,其实天下乌鸦也未必一般黑,象阿牛哥这样又英俊又听话又有情趣的老公,不也让织女前辈找着了么?

    当然,我师傅眼力价差点儿,人家阿牛哥是种田出身,又纯朴又勤快。她倒好,找谁不好偏找个书生,一身穷酸气,说话动不动就子云子曰,又说什么君子远疱厨,废话讲一堆,实事一件不干,开间药房全靠我师傅看诊,他这人光抓药称药都能称上半个时辰,真不知道他当年在药铺里当学徒,是不是师傅打的太少,不然怎么会是这种破水平。家务是一点不做的,赚的钱花的钱从来不上心全是师傅张罗,他就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且……咳咳,据青师叔说,床上……咳,那方面功夫也不怎么样,

    所以我师傅能忍到给他生个儿子再离婚,我都觉得我师傅的忍功实在不得了,有这耐性不去学佛参禅偏去嫁许仙那种人,不知道是哪根筋坏掉了。

    可是阿牛哥这种极品老公,恐怕天上天下也只有那么一个而已,还让好命的织女前辈给早早定下了。

    唉,可能是在百花仙子那里蜂围蝶绕受刺激了,我怎么会想起这种事了呢。

    用青师叔一贯直来直去的说法,就是……我难道也到了发情期?

    不过好在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等吃完柿子,阿牛哥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忘了刚才在想什么了。

    梦境又一变,我去孟姐那里打工赚零用,她家生意兴隆得不得了,产品就一样:汤。这产品是她独家开发研制生产,别人是仿不来的,仿了也没地儿卖去。配方当然是孟姐家的绝顶机密。我当然也不是去当烧火丫头,我去当前台服务,说白了,就是去端汤。

    其实这个工作主要是有趣,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鬼,端碗汤,聊几句,再端碗,再聊几句。一天下来基本上听不到重样的话,真是个新鲜有趣的工作。

    那天我去上工,上岗来的头一个是胖子,我一边端汤给他一边问:“先生这一去可又要辛苦啦。”

    他拍拍肚子说:“那也得去啊。”

    那是那是,要不去投胎的话,还有两条路走,一个是下十八层地狱,一个是升仙。话说前一个他肯定是不想去的,后一个他肯定是去不了的,所以他就得往前走。

    过了会儿来了个女子,还挺漂亮,我也端了一碗给她。她拿起汤来,先红眼,再掉泪,碗一放嘤嘤泣泣的坐在一边儿哭起来了。

    “这位妹妹,你不用伤心。喝了这汤,包你什么难过的事儿都记不得了。”

    她只顾哭,不理我。

    唉,又是个伤心人。

    反正也不忙,我挨着她坐下来:“是不是有人伤了你的心啊?”

    她一边哭一边点头。

    “唉,看开点儿,这年头的男人啊……”

    她一抬头:“什么男人?她不是男人!”

    “啊?”我一楞神儿,赶情我今天遇到的还是一个搞gl的女鬼。

    “我妹那个小没良心的,我还没火葬呢,她就把我的衣服化妆品全拿走了,还把我身上的戒指耳钉统统摘走了!太没良心了,我那瓶兰蔻还没开封呢!我那对彩金耳钉刚买两天啊,我自己都没捂热!”她捏着拳头仰天大喊:“臭丫头,你让我死不瞑目,我下辈子也饶不了你!”说完抢过碗,大口灌下,蹬蹬蹬跑了,留下我拿着空碗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这叫嘛事啊!

    孟姐出来和我坐着聊天。说起来这边只是她华东区的分店,而且看样今天凡间出生率不高,所以来喝汤的鬼不太多。

    我突发奇想:“孟姐,要是我哪天死了,是不是也得来你这儿喝汤啊?”

    孟姐当头敲我一记:“大清早说什么屁话,你要让人弄死了,我肯定带弟兄们拿刀给你报仇去,哪还有卖汤的功夫。再说,你个祸害你死得了嘛你。”

    我一想也是,乐呵呵的又盛一碗汤给下一个老头儿。

    我又死不了……

    嗯,我死不了的,所以,可不可以别哭了……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又哭又喊的,时高时低,怪烦人的。

    青蛇三十二

    不知道是什么时分了,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一片昏黄,屋里灯火通明,不知道什么时辰了。过了三更没有?过了三更的话我立刻就可以给自己治伤。

    我头微微动了一下,不巧正蹭着受伤的地方,嘶嘶的吸冷气。

    “翠儿!翠儿!”手被紧紧抓住,玉荇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倒吓了我一跳。怎么……怎么一转眼儿,温良如玉的谦谦君子就变成了疯魔头?他头发散着,眼睛肿着,吓得我险些认不出来。

    “你……你没事儿吧?”我有点不确定的问他。

    “我怎么会有事儿。你呢?你觉得怎么样?头疼不疼?有没有哪里难受?”他转头大喊:“太医!太医进来!”

    蔫头蔫脑象鹌鹑一样的太医和太监们进来了,瞎忙了一通又都出去了。我还是觉得脑袋里嗡嗡响,刚才那几个老头儿说什么话我都没听懂,玉荇问我要不要喝水,然后给我端了参茶来。

    我只觉得挺热乎的,喝到嘴里只觉得一股血腥味儿,想必是我自己嘴里的血。

    “好啦,你不用担心……”看他紧张成这样子,我先说句话宽宽他的心:“我不会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死字刺激着他了,原本已经平静多了的玉荇忽然间又紧张起来,紧紧抓着我的手:“你不会死!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行啦行啦,我知道我知道。”我摸摸头,已经包起来了:“这会儿什么时候了?”

    “天快亮了,你一直不醒……我,我……”

    我勉强笑笑:“好啦,我这不是好了吗?那个,拿棍敲我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天快亮了,也就是说已经过了三更了。最后的一天一夜,总算是过完了。要不是玉荇现在站我跟前,我早就给自己疗伤了。

    玉荇淡淡的说:“死了四个,还有一个活着。”

    我惊讶的睁大眼:“你干的?”

    不,不是吧,玉荇手这么黑?当然,那些太监的手更黑,这是不是也算黑吃黑?

    “不是我,我找到人的时候,就都只剩一口气了。那个活的,舌头也被绞掉了。”

    咦,手段好辣啊!

    不过玉荇却接着说:“只是这四个人死前曾经拼死挣扎,其中一个还闯进舒庆宫刺了淑妃一刀,正伤着要害,守在那边的太医至今还无回话,看来是人还没醒。”

    啊?这,这种情形?这算是什么情形呢?

    不过玉荇说话的语气真怪啊……我偷偷斜他一眼,忽然心里一动,脱口问:“淑妃真是被太监刺了吗?”

    玉荇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温柔怜惜的笑意:“这个就不用我们费神去想了,”又说:“你头还疼不疼?太医给你用了最好的伤药,外面还煎了止疼的药汤,你喝一点吧?”

    淑妃该不是你刺的吧……这话我想了想,没有说出口来。十有八九是的。玉荇和我也算好朋友了,如果真是淑妃指使太监来要我的命,玉荇要替我出气把淑妃收拾了,也顺理成章啊。

    不过,他应该和我说啊。

    我觉得以我和他的关系,他不该还隐瞒我。

    玉荇把药汤端到我面前,苦笑着说:“我知道你在猜什么,不过淑妃的伤倒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就是那几个太监,是不是淑妃派来的还真不定,人证反正是已经废了,这后宫的水有多深多混,怎么淌得明白?你先喝药吧。”

    嗯,不是他。

    不知道怎么着,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

    药有点酸甜,倒不太苦,热乎乎的喝下去,倒出了不少汗。

    我把药碗还他:“我没事儿。不过我看你倒象有事的样子,我不会死的,你放宽心。对了,你吃过午饭晚饭了没有。”

    他眼睛一亮:“对,你还没吃饭呢,我让人呈膳。”

    我好气又好笑:“我不饿,我是问你吃了没有。”

    “我,哦,我不饿。你现在恐怕也不能吃什么油腻,我让人准备了燕窝粥,你喝一点。”

    我说:“我不想喝粥。你也去休息吧,我想睡会儿觉。”

    他赶忙说:“好,你喝两口就睡吧。”

    一转眼儿燕窝粥已经端到了面前,我喝了两口。

    玉荇铁定也是没吃,但是……

    但是……

    我觉得心里怪怪的,不自在,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好了,你也休息去吧,我没事了。”

    看他不动,我又催了一次:“行了,你快走吧,我真的困了。”

    他才站起来:“好,那你多休息,我就在外间,有事你马上叫我,要是不舒服千万别忍着,一定要说。”

    好不容易目送他出去,我翻身坐了起来,盘膝而坐,两手扣指,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

    头上的疼痛渐次消退,那种晕眩的感觉也没有了。

    呼——好舒服。

    我缓缓吐气,下一个动作就是赶紧翻出我的铜镜来照照。

    嗯,果然没长黑斑。

    我掀开被子跳下炕来,把头上的纱布揭掉,仔细摸过,嗯,果然伤口已经愈合了。

    我顺手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现在呢?我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

    我把床头的软枕抱了一个过来放在锦被上,用手一点,那软枕立刻变成了我自己的样子,头缠纱布,呼吸细浅,是个正在睡觉的样子。

    我自己隐了身形从窗子出来,迎面就是一阵寒风,夹着雪花扑打在身上。

    咦?下雪了?

    不要紧,反正我不走远。

    淑妃的舒庆宫我去过好几次,倒不会找错地方。

    我穿墙而入,去看看淑妃到底是怎么着了。受重伤濒死……唔,究竟是谁刺她,这问题最好是问她自己才能得到答案。

    不是玉荇,又不大可能是那几个被利用的太监。

    究竟是谁呢?

    舒庆宫里也是灯火通明,几个太医坐在外边房里的长凳上,内室的门紧闭着。

    我一甩袖子,穿进了门里。

    淑妃的寝殿里有四个人,躺在床上的淑妃自己,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一个太医。

    淑妃放着帐子,其他三个人都站在一旁。

    不知道淑妃死了没有?

    屋里有股血腥味儿……不过,我吸吸鼻子,怎么闻着不象人血味儿啊?

    帐子里忽然传出淑妃的声音:“那贱婢死了没有?”

    这声音虽然低,可是听得出神完气足,一点儿不象受伤。

    “回娘娘,那边来报……说……,说……”

    “说什么?”

    “说那个宫女已经醒转,喝了药,还用了燕窝粥,太医说……好象是无大碍。”那宫女小心的说。

    “什么?”淑妃一把掀开了帐子,美艳的脸庞扭曲着:“居然没事?”

    好样儿的!

    我咬牙握拳,这个王淑妃!她压根儿就没受伤,被刺云云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好心计,好手段,她也一同被刺,自然旁人就不会去怀疑她。就算怀疑,也会减轻很多了!

    我招你惹你了,啊?这么狠毒!想要我的命啊!

    我伸手一晃,手心里就多了把匕首。哼,你不是说你被刺了吗?好,我就让你弄假成真,看你还使坏不!

    走了两步,快到床前我又停下了。

    ……嗯,说到底的话,玉荇这个皇帝只是代理啊,要是淑妃出了大问题,回来他可能不好向他哥交代吧?

    听说这个淑妃家里在朝中很有权势的。

    我眉头一转,嘿,有了。

    我不打你,我也不杀你。

    我在屋里大摇大摆的走步,那四个肉身凡胎一点儿瞧不见,还在那里讨论我的死活。

    我耀武扬威的无人看见,但是我走到床前往淑妃脸上吹了一口气,她愣了一下,伸手在脸上摸摸,手放开的一瞬间,她跟前的小宫女“啊呀——”的尖叫起来。

    青蛇三十三

    屋里顿时炸了窝,我叉着腰,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人仰马翻。

    嗯,后宫里的女人,不管你再厉害,再狠辣,再聪明,这都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你的相貌得美。现在的淑妃娘娘嘛,美这个字和她是扯不上关系了。呃,回眸一笑百魅生,吓死小孩儿也不偿命。嘿嘿,我看你再狠啊再毒啊,秋后的蚂蚱,也就这几天蹦达了。

    o

    “太医——太医——”

    “我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拿镜子来!拿镜子给我!”

    s

    “啊啊————”

    我穿出了墙外,打个哆嗦,还真冷。一墙这隔的舒庆宫里正在鸡飞狗跳

    一点凉意落在脸上,我抬起头,看到零碎的象飘絮似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下雪了。

    我紧赶慢赶的回到秋实宫,还是冻得浑身冰凉,急急的想钻进被窝去暖和一下——

    等等,玉荇不是去睡了,怎么又坐到了我的炕边来了?

    他已经脱了外袍,披着一件夹袄,斜身坐在炕缘,动作很轻的伸出手去,在我变的那个假人鼻端试了试。

    切,我又没断气,至于这么小心么。

    不过我幸好变的这个假人仿真度很高,万一忘了给她变出呼吸来,那可不一下子就漏馅儿了嘛!

    玉荇手缩回去,握住假人的一只手,看样子似乎是想给塞回被子里去,但是动作未免太慢,把整只手都牢牢握住,然后,他,他……

    他怎么把嘴唇贴到那只手的手背上了?

    他,他,是想试体温吧?

    我站在一边儿抚抚胸口,这个,这个动作未免暧昧了一点,那个,试体温可以用手摸摸,不用拿嘴唇来试吧?

    这个,那个……可能是刚从外面进来,屋里炕暖炉热,我的脸也麻麻辣辣的烫起来。

    玉荇对站在一旁倒抽气的我一无所觉,目光望着床上那个枕头变的假人,目光有些痴迷,有些狂热。

    他……

    我退了一大步,玉荇他,他不会是,不会是喜欢我吧?

    这个认知象个炸弹一样在脑子里爆开,我呆立在炕前,连玉荇是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不知道站了多久,腿有点软,我坐在炕边上,把那个已经恢复原样的枕头从被子里拖出来。枕头被捂的很热,我忽然想,要是枕头也会热,也会出汗,也会害羞,它现在可能会变的红红的,然后出一层汗。

    我把枕头翻来覆去的摆弄,刚才变成|人形后被玉荇握住的,应该是哪个位置?

    玉荇他,他……

    我想起他英俊的脸,漆黑的凌乱的头发,红红的眼睛和红红的脸,觉得脸上越来越烫。而且,而且觉得自己的手背也麻麻的,好象,好象起了许多蛇皮疙瘩的感觉。

    切,错觉!一定是错觉!刚才被他亲的是枕头,又不是我!

    嗯,刚刚被他握的应该是这里吧,枕头侧角有一点皱了,象是手握的。

    我把鼻子凑上去,仔细闻闻,好象可以发现这件诡异事情的蛛丝马迹一样。

    闻不到什么味道,就是热,而且有点暖洋洋的。

    我使劲抽动鼻子,嗅来嗅去,最后才发现我竟然整张脸都压到枕头去了。

    突然想到,刚才,刚才……玉荇的嘴唇就是贴在这里。

    轰一声,又一颗重磅炸弹在脑子里弹射开花,我一头栽到炕上,呻吟了一声。

    天啊,地啊,这是怎么啦!玉荇为什么会那样?我为什么会这样?事情到底会变得怎么样?

    苦命的我,为了维持在玉荇眼中的正常人(真的正常吗?)形象,明明已经身体倍棒儿吃嘛 嘛香,还得在床上装病号,吃燕窝粥,其实我现在很想吃烤羊羔腿和水晶肘子。~θ︵θ~

    更苦命更艰难的是,我真恨不得自己昨天啥也没看见,我没看见玉荇坐在炕边用嘴唇试我体温,我更没看见他用贼亮的诡异的眼神儿注视着我,一只眼里貌似写着“情深”,另一只里好象写着“款款”。

    “啊,对了,昨天夜里舒庆宫似乎出了事。”他说。

    不是似乎,是一定。不过我得装不知情,很cj的眨巴着眼问:“什么事啊?”

    “还不清楚,不过似乎不是伤重不治。太医全在里头,一个也没有出来。”

    嘿嘿,我却一清二楚,淑妃脸上长满了黑菌斑,不但青黑怕人还凹凸不平,比蟾蜍皮还可怕,估计她要是平时怕蟾蜍一类的东西话,现在我可以恭喜她了,不用怕了,因为她现在长的比蟾蜍还可怕。说不定蟾蜍见了她都要骇叫:“好可怕啊——”然后逃得不见踪影。

    “好了,喝药吧。”

    他把药端上来,一闻那个药味儿,我就面露难色。虽然它和可口可乐一个颜色,但是色香味里面,只有颜色是远远不够的。这个,这个毕竟不是可乐啊。我可怜巴巴的说:“我已经不疼了,药就不用喝了吧?”

    “好了,药不苦,快喝吧。”根本就无视我的意见。

    我一指窗户:“啊,好大的兔子。”

    玉荇一回头,我马上把药碗一抖,里面的药汤顷刻间不见了。玉荇回过头来:“没什么兔子啊……”

    我笑眯眯的把药碗还他:“好了。”

    他睁大眼,看起来显得有几分稚气可爱:“喝完了?”

    “嗯那。”

    “这么快?”

    我也瞪眼:“哎,我不喝你要说,我喝了你还要说,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他面露狐疑之色,看看药碗,看看我,又似乎不着意的看看我的被窝~囧!这个人,难道他怀疑我干出那种把药倒进被窝的蠢事儿吗?= =!我才不会!

    他把药碗收回去,然后很自然的伸手来我额上摸摸,又回摸下他自己:“嗯,也不烧了,今天好生养着,可别下炕。”

    我,我……我石化中。

    昨天晚上站在炕边上看到的那个情景一下子又浮现出来,玉荇那个表情,那个动作,那个神态,那,那……

    不行,突然觉得脸烫烫的,鼻腔热热的。

    玉荇惊呼:“太医!太医进来!她怎么流鼻血了!”

    青蛇三十四

    天啊,地啊,我不要活啦!我不要见人了!

    我居然,居然对着玉荇流鼻血了!

    我不是花痴不是花痴不是花痴……

    可是我为什么对着他流鼻血?

    太医很快跑了进来,气喘呈呈抱着药箱,给我做了简单有效的止血措施:塞棉球。我现在的是任人摆布,别说他给我鼻孔塞棉球了,就算他给我塞上雷管炸药,估计我也没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天受的伤靠成的吗?”

    太医点头哈腰的跟玉荇说:“皇上请勿急燥,虽然人的七窍相通,耳廓受伤,也的确有可能会鼻腔流血。但是昨天臣已经为姑娘包扎处理过,外伤药也上了,内服的药也开过方子了。而且这位姑娘……”

    他的话是滔滔不绝又拖又长,玉荇听的也不耐烦起来:“那你再把把脉看看。”

    我这回反应过来了,一把缩回手来捂住脸——烫的要命,估计煎个荷包蛋的温度都够了!

    “我没事儿!”我一手捂脸,一手胡乱的挥动:“呃,肯定是性燥的补药吃多了……炕又烧的太干太热了……没事没事儿,我的伤不疼,不用再看了。”

    “翠儿,别任性,让太医看……”

    “不看不看!死也不看!”

    这种,这种流鼻血还要看什么看?万一那个太医真的看出我,我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才流鼻血的,我的脸往哪儿搁啊。再说,我的伤都被自己治疗好了,太医一把脉,那不就露馅了?

    我们僵持了一阵,还是我占上风,玉荇没办法,只好让太医出去了。

    “我看看,还流不流了?”他凑近我,想把我的手拉开。

    “早不流了,不用看了。”我死死捂着脸,铿啬的好比那个外国老头葛朗台,硬是不让他碰。

    开玩笑,玉荇不清楚自己的杀伤力,我可是清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他靠近我一臂的距离,我就觉得心跳加速。他一用那种专注的眼神盯着我,我就脸上发热发烫。他要再对我做出什么关切亲密的举止,我,我就觉得我全身的血都往头顶冲……刚才之所以会流鼻血,大概就是为了缓解脑部充血的症状,让我不至于成为第一条死于脑溢血这种丢人理由的蛇精……

    “已经过了五更了吧,你不用上朝去吗?”

    “今天是午朝,还得晚一会儿才去。”

    “哦。”反正早啊午啊的我都不懂。可是,可是他不要这么专注的盯着我看好不好?

    我看看他,这个人穿的很少,就一件白绸的里衣,系带松松的,露出胸口带着健康光泽的蜂蜜色的皮肤……不,不行,不能再看了,我觉得鼻子里又开始有冲动的迹象了。

    “那个,你把衣服穿好吧,天冷,别着凉。”

    他点点头,又嘱咐我两句才走。

    他一走我就掀起被子蒙着头,咬着枕头呐喊起来。

    啊啊啊啊!师傅啊,师叔啊,俺的各路前辈亲朋好友,俺没脸见人了!

    俺,俺这个号称千年冰山的超级蛇精,呜,居然一朝破功,对玉荇这个普通人有,有了绮思。师傅啊,俺该咋办啊?俺不想为情伤风为爱感冒为了男人要死要活啊。

    我,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离开这里,快刀斩乱麻,赶紧把他给忘掉?

    这么做,才是对的吧?

    但是,但是玉荇他,他还要面对刺客的威胁呢,我要是走了,他一个人抵挡不了……要是他因此而丧命的话,那我未免就显得太薄情寡义了。1

    那,留在这里?

    可是,可是这……

    唉!可是留在这儿会发生什么,我自己都没有一点儿头绪啊!

    窗上泛白,天亮了。

    呵,这一天一夜可真漫长啊。嗯,发生了许多事。先是前一夜刺客来袭,接着白天我被人暗算,接着是晚上我去淑妃那里探情况给她使坏,接着回来之后发现玉荇……呃……

    我觉得时间从来没有过这么慢过,而且我所遭遇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早膳端上来,我喝了点热粥,吃了两块儿不知道名字的点心,很软很时,里面有火腿丝。玉荇胃口显然比我好,花卷儿被他一个人吃掉了四个,当然,这花卷儿是很秀气的那种,绝不是现代建筑工地上吃的那样,一个足有半斤重。

    太监们来收拾的时候,他仔细看了我几眼:“嗯,气色是好多了。”

    “就,就是啊。”我有点心虚的别过脸:“我都说了没什么事。”

    他一笑:“看来是太医开的药有效,等下今早的药就煎好了,你可不要忘了喝。”

    我扁扁嘴,不过他们端来我又不一定要喝。昨天玉荇亲手端药过来,我不还是把药给变没了吗。

    嗯,不知道淑妃那里怎么样了,哈哈,一想起她现在的德行我就心情大好,要不是玉荇现在就在我跟前,我还真想脱身出去看看她现在的德行呢。

    这个相貌啊,无论什么时代对女人来说都是第一重要的东西。而这个时代,身在后宫的女人,没了漂亮的脸就什么也谈不上了。就算皇帝不重色而重德,那也得看得过去才行,拥有一张夜半可止儿啼的夜叉脸,就算你再有德,估计皇帝也喜欢不起来了。更何况,这个淑妃也没有什么高尚品德可言哪。

    “你,你不用去办公吗?”

    太奇怪了,平时都忙的要命的玉荇,今天吃完饭喝完茶,居然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就坐在我旁边,害我拿着绣花针都不知道该往布上刺还是要往手上扎了。

    “不去了。”他居然非常干脆的就这么说。

    “啊?”我手一晃,那根针果然扎在了自己的手上。但是更可恶的是,我居然一点也没顾上手疼,大声问他:“为什么?”

    “其实,也不为什么。”他声音里有着我熟悉的柔软,还有我不熟悉的无奈:“我从小就是一个凡事都全力以赴的人,念书,学武,什么事都一样。这一点和我皇兄不同,他做什么事都是收放自如,有的时候甚至有些玩世不恭。有时候皇兄要出去,我暂替他当这个皇帝,总是战战兢兢,生怕做不好,生怕做错了……可是,我现在却突然明白了。人生有那么多意外和无奈,我以前那种事事认真的态度,未必就是最好的。”

    ?

    他说话可以称得上是条理分明的,可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青蛇三十五

    “算了,我不明白,也不大想想弄明白。”我把手里那根不安全的绣花针放下:“那你不办公的时候都干嘛?总不是一直发呆吧?”

    他笑笑:“当然不是。在王府里的时候,闲时我会沏壶茶,钓鱼,骑马,画画……总之不会无聊度日就是。”

    “嗯,那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乖。”我挥挥帕子:“你在这儿我都没法儿好好绣东西了。”

    “你伤没好,这些伤眼费神的事儿还是等大好了之后再慢慢的做吧。”

    “我都说了我的伤没事。”我转转脖子又晃晃头:“你看,啥事也没有,你就别瞎操心了,该干嘛干嘛去啊,快去吧。”

    玉荇坐在那里没动:“翠儿。”

    “嗯?”

    他有点小心翼翼的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嘎?”我一句当然啦已经到了嘴边,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有点别扭的转头盯着窗户看,声音好象不由自己控制一样,说:“当然不啊。你,你干嘛这么问。”

    “不是就好。”玉荇的声音又恢复了常态,我也在心底松一口气。刚才我那么紧张,八成是因为他的态度不正常才造成的:“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就讨厌呢。既然没有,那我在这里陪你说话不好吗?外面在下雪呢,你一个人在屋里也挺闷的。”

    拜托,我一点也不闷好吧?只要你不在我跟前,我能做的事儿多着呢。

    玉荇一点要出去的意思也没有,在书案前摊开纸,运笔蘸墨,看来是要写字。

    得,好不容易有点空闲的时候,还要和自己过不去。休闲嘛,顾名思义,就是一要休二要闲,象他说的骑马钓鱼画画还算得上是休闲运动,练字这么累这么辛苦……怎么也挨不上边儿吧?

    我从绣篮里翻出一个九连环,摆弄的哗啦哗啦响,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一门心思都飞到舒庆宫去了。不知道淑妃娘娘是在哭天抢地还是在怨天尤人?唔,我想多半是在折腾可怜的太医们的脆弱神经。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当太医,赚的钱也不见得多,风险又特别大。比如,皇帝没医好,挂了。好,那么多半太医们的罪责是跑不了了。又比如,某贵人怀了龙胎,而另一些人不满,软胁硬架逼着太医去使坏,这种干与不干进退两难而且干了之后又擦不干净屁股的麻烦事儿简直一筐接着一筐,好象我所知道的太医们没有几个能太平安稳不惹是非的。比如前不久看过的《金x玉x》……

    唉,想来这个皇宫里的太医们也挺可怜的。先是治不好皇帝的臭病反被折腾的人仰马翻,接着又遇到妃子娘娘脸生恶疾,这些病真是来无影去……呃,还去不掉。太医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想来我还挺心虚的,怎么说都和我有点间接……或直接的关系,唉,我也有点于心不安。

    不过不安归不安,要我去治皇帝的臭病,我可没那本事。要我去解淑妃的肿包毒,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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