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青山依旧笑春风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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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依旧笑春风 作者:rouwenwu

    使不理也该知晓。

    “什么罪?”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没有丝毫的意外。

    “帮定王谋反,阻挠和亲,通敌。”

    春风暗自在心底冷笑,原来明月光所谓的两清,就是把这最后的黑锅和罪责全部归咎与青山,自然是两清了,他料准了他们这么一走,便永远呢不会再来讨回来。

    “知道了。”反而,青山只是微微点头,温声道。

    是因为这儿太冷了吗?为什么比起以前青山反而少了丝清冷,多了丝温润,春风动了动身子,看起来只是想寻找个更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那……”云宿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他打断了:“不用理会了。”

    “可是少主,谋反……那是永世的恶名啊。”

    “我不在乎。”还是那样清清淡淡的口吻,比起华遥,他不过是为她背上些许罪名,算什么呢?何况,若干年后,又有多少人会记得司青山是何人。

    这回云宿识相了,顺着他泛着柔情的目光望去,是看似被保护得极好甚至无忧无虑的笑春风,她抿了抿唇:“那我去陪华阳了。”

    青山点头,目送云宿离去后,才又开口:“醒了就起来喝汤。”

    闻声,春风也没再强装下去,行尸走肉地撑起身,怔怔看他吃凉汤,举着勺子推送到她嘴边,打量了他半晌,她才张嘴,却没有就着勺子喝下去,反而忽然问道:“为什么要让华遥一个人来?”

    阴冷的质问声带着浓浓的恨意,青山不怒反笑,等了那么久,她总算舍得主动同他说话了。

    “没有解释吗?”她在等,等了很久他仍是但笑不语,嗤笑着转过头,重新审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蛮劲,用旁观者的角度才方觉无线荒唐:“我错了。”

    “嗯?”他扬了扬眉,能察觉到她想说什么,却还是不动神色由着她讲下去,也许什么都说出来会好些。

    “我不该为了一句当事人都早已不记得的承诺义无反顾,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她想换回大当家的命,换回从前那个好不热闹的燕山。

    “来不及了。”

    “……”她垂眸说不出话。是啊,来不及了,生死轮回,纵然她还是从前那只妖也挽救不了。

    “我容许你沉湎,但不容许你后悔。”哪怕她陷在华遥离开的悲痛里,永远拔不出来,他也能自欺欺人地宠着她,唯独不容许她后悔爱上了他。

    “你要我怎么不悔?两世的承诺皆兑现不了!眼睁睁看着千年光阴流走,你没有来,眼睁睁看着华遥在我面前死,你还是没有来!”那一日,就连华阳他们都比他来的及时,她如何能不悔。

    “所付出就该等于所得吗?”面对她的震怒咆哮,他还是沉着气,苦笑着问。

    “你若觉得付出可以不计较回报,那就别逼我。”春风也跟着平静下来,把难题反抛给他。

    “好。”

    这爽快到不假思索的答案,多少有些让她意外。

    也只是片刻的惊愕而已,她知道承诺轻而易举,张张嘴而已,谁都会。

    丢下话,她憋着气转身就走,他也没有拦。反而是含笑看着那个活灵活现的笑春风,就算是恼他,气他也好,至少又生机勃勃了。至于到底是要气多久,他不急,愿耗上一生慢慢让她淡忘那日的痛。

    很快,春风便觉得这一回不同,青山当真是不再逼她,或该说自从华遥死后就从未逼过她,由她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就算晨风一见他就避开,他也不以为然,照旧一日三餐亲手伺候着,睡觉时也定会陪着她。

    只除了那一日的事,他从不解释,甚至不提到底是去哪儿了。

    “笑春风!”

    突然而至的喝吼声让正坐在石阶上发呆的春风回了神,就见华阳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丢了碗饭在她面前,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是条狗,主人正在赏食呢。

    “云宿让我端饭给你吃。”他别过脸,粗声粗气地说着。

    那双眉毛再也不对着她跳跃了,彷佛一潭死水般没了生气,春风傻笑了下,听话地捧起碗。吃得津津有味,华遥走后,华阳始终记恨着她,再也不同她说话,时常会赏她几道白眼,这还是那么久以来头一回主动搭理她。

    “傻笑什么!吃完帮我洗碗。”他仍旧气呼呼。

    “好。”春风却越笑越灿烂。

    “洗好就去劈柴。”

    “嗯。”

    “然后帮我洗裤子。”

    “嗯嗯!”猛力点头,就算是做牛做马她都觉得有了渠道补偿,抑郁多日的心情好多了。

    “做梦吧,想帮我这种有身份的人洗裤子?门都没有,只有云宿才配。”潆心陌默手打橘园

    “那我帮你拿去给云宿……”她施展谄媚功夫。

    “……她不肯。”轮到华阳蔫了,气馁地垮下双肩,挨着春风坐了下来,“你们女人真是难搞定,我都待她那么好了,她还一直让我滚开。” “嘴里说着让你滚,兴许心里甜得很呢?”话出口后,她一顿。毫无例外地想到了从前的自己,嘴里总说着让他滚,其实不过就希望在她视线范围内滚来滚去就好,谁想这男人一滚就这么远。一早,挥霍掉爱情的人是她,似乎当真没什么理由去责备青山。

    “当真?那你说我该不该坚持下去,说不准哪天云宿就成你弟媳了。”眉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要坚持要坚持,别给以后添乱。”春风用力点头,她错过的不想别人再错过。

    “你也这么觉得哦。看来你很喜欢云宿这个弟媳嘛。”

    “弟媳?”陌生的称谓让春风费解地蹙眉。

    “一日为大嫂,终身为大嫂。先前我只是一时没能想通,才生你气。云宿说的也有道理,大哥的死不该怪你,你也是受害者。何况,是我大哥太冲动。若是听青山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他脸色一正,把憋了好些日子的话倾倒而出。其实先前看着春风行尸走肉般活,心里早已不那么记恨。只是拉不下脸罢了。

    今日若不是云宿非逼着他来,也不知道还会形同陌路多久。

    “难道……那天青山还拦着华遥不让他来吗?”这话让春风脸色一白。他自己不守诺言也罢了,难道还曾想冷眼旁观她去和亲,甚至不允许其他人去阻止吗?

    “是呀,死人脸再三嘱咐了,说是大哥太冲动去了也只是送死。”

    她说不出话了,本以为他最多只是讲话不算数,没想竟可以对她不闻不问。

    “哎,如果都听死人脸的,大哥就不会死,你也能安然回来,多皆大欢喜。”

    “哈?”搞什么啊,讲话不要这样大喘气,可好?

    “你做什么一脸错愕?难道你不知道死人脸之所以会背上通敌的罪,是因为他暗中把上回墓地里的画送给袁族世子了吗?”

    “怎么不早说?!”

    “……”因为早先云宿说看他们俩闹别扭好玩,直到最近才觉着这么别扭下去会出事,让他用装疯卖傻的态度说出真相。

    “记得这回多带些药材上来,尤其是明目的,上回太少,没见她有什么起色,若是忘了,就别死回来。”

    经由询问,春风一路摸到了玉衡派的账房,听说青山正在这儿同账房先生谈事,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他的声音传来,这才发现她又误会了,青山还是那么冷,只是在她面前略显温良而已。

    “少主,食补毕竟疗效慢,就算是再多的药材短时间内也治不好少夫人的眼睛,不如领个好点的大夫来瞧瞧?”

    他思忖了会儿,暗点了下头:“也好,去袁族找萧南王世子,让他物色一个,就说是我要。”

    少夫人,是玉衡派的人对她的称呼,春风之前没心思指正,大家觉得是默许,后来听久了,习惯了,她发现自己和“少夫人”这三个字,果然有扯不断的缘。

    那“少夫人的眼睛”指的应该就是她的眼吧?原来青山早就看出来了,她还以为看不出色彩这种事,很容易就能隐藏过去。

    想得太入神,直至青山拉开房门,迎面撞上她,才震回她的神。

    “怎么跑这儿来了?无聊吗?还是一个人睡不着?”

    他没错愕太久,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开口,抛出一连串的质问,句句都是在关心她,顺势牵着她的手回房。跟之前一样,在玉衡派其他人眼中,他们是恩爱的。

    “你天天这么演不累吗?”没走多远,春风又忍不住挑起了话端。

    “演?你觉得真心待一个人好,是能演出来的吗?”他脚步一顿,挑了挑眉,看得出在努力压住怒火。

    “少来了,以你的个性一定有很多帐等着跟我算。”比如她刻意地冷落他,又比如她为了华遥险些就永远都见不到他,再比如……好多,她都数不过来了。总之受了那么多气,他怎么也不可能不讨回来:“你是想待我好些,让我快点恢复活力,好承受你的折磨吧。”

    他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是有不少帐要算,可最大的那一笔是他欠她的。

    “喂,做什么不说话?”要不要笑得那么诡异,让她总觉得像是有什么阴谋,其实本来是打算把话讲开的,告诉他她已经不气了,尽管可能有些痛永远都好不了,但至少不在怪他,也不再后悔了。

    是该珍惜眼前人的,她不想又一次把他气走时,才发现自己又把宠爱挥霍光。

    “看起来你似乎很想被我折磨。”看她对自己态度突然恢复到了以前的摸样,青山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须臾,揶揄道。

    “才没有呢……”

    “我也的确很早就想折磨你了。”说着,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浅浅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没敢深入怕走火,毕竟那是该等下回房再做的事,“都知道了?”

    他不认为春风心里的结如果没解开,会猛然转变过来。那日的事他始终没想解释,是因为不想在华遥死后再给他安上一条莽撞的罪名,是他没能计划周全。如果那日带着华遥一同去见世子,或许就不同了,可眼下的情况看来,有人不见得他闷马蚤的性子,多嘴替他解释了。

    “嗯,对不起,我以为……”她以为青山是故意不想搭理华遥和她的生死。

    “我的承诺不是随便许的,曾经承诺定王会保他周全回宫,我做到了,给你的承诺,更是不会轻易忘记。”

    “可是……”如果没有忘,曾经她又怎会生生等上千年。

    “你说两世承诺,前世的事我记不清了,但若是负过你,也定有难言之隐。因为,我能体会那时自己说出‘青山依旧笑春风,一诺永生’时的心情。”

    “什么心情?”她好奇地眨眼,当初没能问,幸好还有机会能问个究竟。

    “和现在一样的心情,大概就是想永远陪着你。”

    “呵……”她咧嘴挤出痴傻笑容,心里甜得很。然而,羽睫扇了扇,又氲出些

    许无奈:“我,我。。。。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华遥。。。。。。”

    “我懂。”她不动声色地撇嘴,不想拿爱情去和同情比较,结果嘴还是不受控制,“你等了我多久?”

    “千年呢。”

    很好,千年和一辈子,这种比较结果立见分晓,他圆满了:“我还是赢了。”

    “哈?”她不明就里,不顾沉溺在他诱人的浅笑里。

    “下辈子青山依旧笑春风。”

    她紧抿双唇,心间的清甜一直荡漾在脸颊上的酒窝里。纵然明知自己没了下辈子,这话仍让她觉得心满意足,值得的,终究还是值得的,梦里当真可以没有青山了,因为他会永远永远陪在她身边了呢。

    后来约定王爷还是跨了,以谋反罪被诛杀,所有史官都默契地将这件事记录的很详细,甚至事无巨细,就连当天的定王吃了些什么饭菜都有,放佛就怕后人觉得此事是杜撰的。

    果然,历史从来都是由执政者在书写。

    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定王到底不是做天子的料,离了司青山他便什么都不是。

    祈浅不同,即使没了人人觉得权高盖主的明月光,他依然有能力君临天下。

    世人只道明丞相目中无人,一手遮天,却没人知道他不过是在替祈浅唱黑脸,博来民心垫身下龙椅,百姓看见的是他们的皇已百废俱兴,他们的皇将得到前朝宝藏迅速崛起的袁族驱逐出境,他们的皇开创了太平盛世。。。。。一切都很好,唯有明月光孓然一身。

    想着,明月光略显恍惚地回望身后的宫道,从宫门口一直通向大殿,长得仿似没有尽头。落日余辉悄然洒下,这如日中天的王朝,这位高权重的官位,原来当真这般孤独,也当真抵不过她的千年。

    她想起很久以前走这条道的时候,身旁还有她。

    她说过,谁的天下也抵不过我的千年。

    她说过,漂亮是漂亮,可是这里面的人都很孤单吧。

    “明丞相,又来跟皇上告假吗?”迎面走来的内侍总管见到他后福了福身。

    “恩。”他点头。

    “又要去普陀紫竹林?”

    “是啊,春天了,那儿的春风更舒心。”明月光笑着说唯有自己才懂的话。

    允诺过她,明日就启程,带她回家。回属于她的普陀紫竹林。

    可惜,没能等来属于他们俩的明天,而关于那个属于他们的故事,孜然也不再需要让她知道。这样或许 ,就此终了。

    她渐渐得知自己是只魔。

    在魔界,毁魔是尊。

    他们的毁魔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说过,像她这样的资质是不配入魔界的,若不是有人威胁利诱又讨好。他是决计不会破例的。

    有什么了不起?她还不屑为魔呢。瞧瞧人家仙界,非但制服漂亮,还天天生活在烟雾袅绕的地方,那才叫销魂!再反观魔界,啧啧,那些黑烟黑雾活像日日都在着火。还有,这般昏天暗地的是想营造什么气氛啊,嫌那些魔们长的还不够诡异吗,就不能多点几盏灯哦,这种连电费都要省的地方,她完全都不想待。

    就是在这样的排斥心理中,她神奇地茁壮成长了,学艺精的跌破了众人眼镜。这么个曾被毁魔预言资质太烂的小东西,逐渐成了魔君。

    虽然排斥,但不知不觉成了被无数小魔敬仰的魔君后,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于是,每天最热衷的事,就是到处乱逛。

    那一天,和平常无异,她在好似暗房的魔界里待得头晕,便想来人间晒晒太阳。可惜算错了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胡乱闯进了山上的坟墓丛里。“坟墓丛”是比较给面子的说法,其实也就几座算得上精致的坟墩墩。

    她凑上前,想借着月光瞧清坟上的名字,等哪天一时兴起就去阎王殿转一圈,看着这几个人都轮回在哪户人家。

    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她皱了皱眉,因为被打扰而觉得不爽,通常来说这种荒郊野外夜晚是不会有人的,游魂也不敢这般喧闹,所以来的多半是妖界或者魔界的。

    “抓住了抓住了,要怎么处理啊?”

    “这种离经叛道的东西,弄死得了。”

    “可是。。。。好歹是同族,会不会不太好呀。”

    “少自作多情了,他有把我们当同族吗?要不是妖主对他施了法,让他暂时没办法换成|人形,你早就被他给做了。”

    “也对。。。。。。”

    果然是妖界的,她送了耸肩,各界互不干扰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他们处置同类,自然也没她什么事。懒懒地回眸瞧了眼后,她正想别开目光,却见那几只幻化成|人形的妖手里紧抓着的是一只刺猬,它在奋力地扭动,模样很是倔,让她愣神的是那只刺猬的腰,目不转睛地锁着她,似有无数的话想要同她说。

    “等一下。”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多管闲事了。

    “你是谁?”为首的那个妖蹙眉问道。

    “你们要诛杀同类吗?”她不答反问。

    “关你什么事?”看出了她不是凡人,他们有些谨慎,仔细揣度着她的身份。

    “六界里头是不是有条规矩,六界平日互不得干涉,但若见任何一界无故诛杀同类,便可肆意出手?”

    她眨着眼,看似很无邪。平日总忙着玩,这些六界规矩也没时间熟读,这条听起来比较拽,她才能记得一些。

    “是,是有,你是魔?”仙没有那么重的邪气。

    “真聪明,它犯了什么事?”橘园星靥

    “不服管束。。。。”

    “啧啧,难怪人界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把它给我,我要救它。”

    “。。。。。”这姑娘气势不同,让他们一时不敢反驳。

    “若是你们族里有人问起,就说被魔君领走了。”

    她救了那只刺猬,替他解了封印的妖术。

    幻化成|人形的他很帅气,肤色是古铜色的,嘴角歪撇着似是透着倨傲,茶白色的头发很耀眼,看起来他更像是只美狐狸,偏偏生成了刺猬。真是越看越精致的男人,比起毁魔都不逊色,听说六界美男里排名第一的是天佑元帅,其二就是毁魔,现在看来那老家伙的位置被威胁到了。

    “你叫什么?”她靠上前,笑嘻嘻地问。

    “没名字,”他不羁地撇嘴。

    “这样啊。。。。。”呢喃着,她灵光一闪,又凑近坟墓望了眼,“这个这个,这名字适合你,往后你就叫华遥吧。”

    “好难听。”他嗤出声,但也没拒绝,“你呢?”

    “笑春风。”她依旧笑脸盈盈,总觉得和这只刺猬很投缘,真想直接把他带回魔界,“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你敢让我也变成魔吗?”

    “敢啊,为什么不敢,我是魔君耶。”

    “那好,我跟你走。”闻言,他即刻应允,先前不合作的态度不见了。

    “咦?你很想做魔吗?”难怪他们说他离经叛道,跟她一样不安现状呢。

    “嗯。”

    “为什么?”

    “不知道,总觉得魔界有只雌性在等我,她好像答应过会陪我。”

    “。。。。雌性好难听,以后说姑娘。”

    不务正业最爱胡闹的魔君笑春风又闹出大事了,听说她想收了一只刺猬,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妖界起初不允也是正常的,总要表现出一些依依不舍吧,可她偏以为人家是故意刁难,只身闯入妖界,搅得天翻地覆。

    刺猬是讨来了,可人家似乎只把她当成入魔界的跳板,平日都懒得搭理她。

    这还不打紧,笑春风承受惯了这种漠视,重点是他怎么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把魔界的雌性一个个调戏过去!更重点的是,她抢她的刺猬,就算对妖界是多有得罪,可哪轮得到仙界插手?!

    还排个大人物来惩戒她这乖张的魔君。

    大人物就是六界美男谱排第一的天佑元帅,果不其然啊,那美男谱还真很有权威性,这位大元帅黑眸黑发,面色冷峻,飘逸的气质叫人移不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笑春风总觉得他幽暗的眼里满是温柔,要不是那股冷肃的气质,她差点就死不要脸地以为他是假公济私跑来勾搭她的。

    可惜美是美,小刺猬已经抢先一步攻占她的心了。

    “不记得我了?”

    当堂堂以帅气和清冷出名的天佑元帅丢出开场白后,笑春风顿时哑口无言,原来不是她不要脸,这位元帅兄台当真有非分之想!

    “呵呵,原来成了魔。”他无预警地笑了。

    笑容是美极了,可春风却觉得苦:“我记得你啊,你是天佑元帅。“

    “也曾是魔君。“他动了动唇,说的很轻。

    “啊,你也做过魔君?那是不是说有朝一日。我也有可能会成仙?“她美目放光,放佛已经看见无限光明的前途。

    “还想修仙吗?为什么呢?“他浮在半空中,俯视着她,当真是把此次来魔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仙听起来拉风啊。“他想也不想的回到。

    “连理由都一样呢。“他自言自语,嘴角始终含着三分笑。

    “天佑元帅,你以前真的是魔君吗?告诉我怎么成仙的,可好?“

    “为了一个女人,她说想修仙,因为仙听起来拉风。“他毫无隐瞒地回答,

    春风羡慕地皱起鼻子,“那他现在呢?“

    “又错过了。“

    “这样啊“原来没有什么可羡慕的,不过是出爱情悲剧。

    “听说你很不乖?“他忽然一改方才温良的姿态,脸色一正,质问。

    “那,那个。。。。“她被他忽然改变的态度吓到,不知道怎么应付。

    “若是想经常见我,那你可以更不乖些。最好是被魔界除名。“当初,他不也是为了救她被除名方能成仙的嘛?

    原来仙界也有不务正业的哦。

    挥了挥宽袖,正要离开,他像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地,停住了动作,“春风,这次当真是想修仙了吗?”

    “恩!做梦都想!”她坚定不移的点头,就盼望这个天佑元帅能给她开个后门。

    可没能熟读六界规矩的她不知道,仙界和人界是唯一不能开后门的地方。

    “那好,这回换我等你。”丢下承诺,他宽慰一笑,随即消失在半空中。

    直到回到仙界,他都没能平复心跳,尽管表面看起来波澜未起。

    等了那么久的人,没想到就这么遇上了。

    仙魔相隔的无奈他不想去理会。就算她不记得他了。也不舍得去责怪,他很清楚六界里唯有仙界才能保留生世记忆。她定不会是刻意忘得,这一回他有耐心慢慢地等,哪儿都不去,就在原地等着她。

    因为,上一世,古墓里。他曾答应过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或者再也想不起你是谁了,你会等我吗?

    会

    会等我多久

    想要与天齐寿,是为了你。

    为了她。

    说过一诺永生,青山做任何事只为笑春风。

    仙界有北极四圣,天蓬,天佑,翎圣,玄武,各司其职。

    我就是翎圣,世人用龙诞香供我,却不知其实我不配。

    我妄想擦去所有尘缘,只是不知“尘”很容易染上,就算忘了从前,也必定要经历往后。

    染上那粒扰人的“尘”是场意外。

    阎王向玉帝禀报地狱祸乱,原因很含糊其辞,玉帝未曾深究,只道会派人去把趁乱逃走的游魂统统送回去。

    这事本该归天蓬来管,可他偏偏在这时招惹了嫦娥。玄武那段日子很忙,天佑的位置空着,玉帝总说西方如来有言天佑还需历劫。所以,这重任就落在了我身上。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月老的话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直至遇见她。

    她是唯一能从我手中不止一次逃走的游魂,她似乎很热衷于这种游戏,我追她逃,像做秘藏般。后来玄武曾说过:“到底是她太聪明,还是翎圣其实他在享受一次次把她强行留在身边的滋味呢?”

    呵呵,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只知道每次我都唤她傻子。

    “傻子,做什么不想回去?乖乖地入轮回,不好吗?“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静静地说话,也是最后一次,平时我们都很激烈,厄。。。。。。激烈地追激烈地逃。

    “我不要,他们会把我关在笼子里。用鞭子抽,那个辫子上面还带倒刺的啊;还企图毁我的容,割我的舌。。。。。不说了不说了,想到就好可怕。翎圣翎圣,求你了,别把我丢回去,好吗?”她眨着无助的眸,紧抓着我的衣袖,动作间透着惊恐。

    “你上一世到底做了什么?”我很好奇,若不是十恶不赦,怎会受此折磨。

    “我喝了孟婆汤啊,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就没必要让她想起了,我笑了笑,反问她:“不回去想做什么呢?”

    “随便,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这话让我脸色潮红,心跳都乱了节奏,看她恬不知耻地缠住我的脖子。以往,我很很不客气地推开,这回我却没有动作,她带来的冰凉感让我舒心:“我是仙。”

    “那我也是仙。”

    “呵,傻子。”我刚开头,笑着嗔骂,“修仙哪有那么容易。”

    “是哦,听说是很难。”她歪头思考,模样看起来很认真,半响,才格外慎重地问,“你想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想,险些就要脱口而出的回答,我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沉默看她。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我开口,原以为她会失落,原以为我能顺了天意让这孽缘至此为终点,可她偏偏笑了,甜腻到让我移不开眼的笑,许是她看透了我眸间的痴恋,笑得更欢了。

    “就算你不答应,我也能知道答案。我决定了,要修仙,为你再难都要。”

    她决定了,我也跟着决定了。当晚便领着她去求了阎王和玉帝,后来听说这事在仙界很轰动,众仙都说我完了。完?呵,堂堂翊圣难道会为了一个女人又义无反顾吗?喜欢她,是真的;但若为她放弃仙籍,那又怎么可能。

    “让她去紫竹林修行吗?也不是不可以,赐她紫竹之身吧。只是,她会忘了你,往事,当下,全在天机中有了安排。

    紫竹?也好。至少她的世界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男人,她的娇媚也断然不会再对第二个男人施展了。就是这份毫无根据的自信,让我万劫不复。

    之后的一切都如我预料中的那般平静,她做她的紫竹妖,我依旧还是翊圣元帅,两不相侵。偶尔,我会借故去紫竹林看她,傻傻的一株竹,无心无眼无口,但我仿佛还能看见她曾经笑若灿枝的摸样。我同观音说就叫她笑春风把,从此她便有了名。

    那一段时日,人间风云瞬变,仙界也跟着忙了起来。等到那些事终于告了段落,我才想起去看她。她已修炼成形,和以前一般的摸样,还是那么爱笑,只是陪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是我。

    “他是谁?”望着乾坤镜里的画面,我皱眉,难以维持住谈然,问身旁的玄武。

    “魔君。”

    “魔界的为何能出入紫竹林?”我以为那里只有仙界的人才能跨足,才会如此万般笃定,至少在仙界人人都知道笑春风是我的,不敢如何。

    “他是例外,玉帝给的例外。”

    “那老家伙想做些什么?!”我难掩激动,看着那个魔君每天去陪她,给她送吃的,看他企图诱拐她成魔。虽然她嘴边总是飘着恶声恶气的谩骂,可是我知道她动心了。

    “我哪知道。”玄武懒懒地回道,见我急急地往外走,他慌了,“你做什么?”

    “去找她。”告诉她那些前尘往事,让那个碍眼的魔君从此消失,就这样。

    “你忘了答应过玉帝的话吗?往后究竟还愿不愿修仙,都只能随她了,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触怒了玉帝的后果,你我都清楚。”

    我犹豫了,终于没能迈出那一步,尽管后来我总是不断地想,如果当时去找她了,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随后有一场浩劫,那是六界都不愿意再提及的惨烈,于我而言,却是转机。业火肆意地席卷着紫竹林。在那儿,我第一次见到了魔君。

    “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和她的同族葬身火海吗?”这是我的开场白,魔界施的火刑,他却只是立在林子口静看,不见有任何阻止。这让我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得意,他的爱不如我。

    “你来晚了。”沉吟半饷,他回眸,似乎料准了我回来。

    我这才瞧见他参拜的脸色和满身的冷汗,原来不是没有任何动作,立在林子口,是一只在用法力控制火势。一个小小的魔君,想要灭了这场火的确不可能,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守在她身边。

    “去救她。”面对我的沉默,他不以为然地笑,说道。

    “你要去哪儿?”见他正要离开,我忍不住好奇问。

    “去求魔界停手。”

    简约的回答,让我一震:“你应该知道六界之争不是儿戏,毁魔不会听你的。”

    “那就杀。”依旧是涉谈的口吻,多了丝气。

    “呵,那魔界会永世与你为敌。”

    “我不在乎。”因为笑春风想要修仙,所以魔界对他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我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禁嗤笑:“人间盛传英雄难过美人关,却原来连一介魔君也会抵不住一只小妖的诱惑,真好笑,因为她想成仙,你就要陪着她一起修仙吗?”

    “我们彼此彼此。”

    他的话让我明白,原来不止我在暗中观察他,他对我也同样地知根知底。定了定神,我又道:“我们打个赌如何?竹本无心,我赌她会想不起你是谁。”

    “倘若我赢了呢?”他挑眉,好似胜券在握。

    “那就等你赢了再说。”

    “好。”

    协议就这么达成,我低估了他的能力,他不仅让魔界停了手,还让这场六界纷争自此挂上了句号,而我只是救下了笑春风。

    他立了功,仿佛他再世为人,历经劫难,羽化修仙的机会。

    我,依然还是翊圣,冷眼看自己救下的女人为他无悔千年,我也曾尝试在她面前出现过,可她当真丝毫都不记得我了。她说再等些时日,要去求佛,佛一定有法子让她找到他。

    “他不记得你了,你就不怕他变心?”我试图劝她,话终究还是说的婉转。

    “爱不会变的,只是。。。。。。只是忘了而已。。。。。。”她歪着头,答案很天真。

    曾经让我欲罢不能的天真,而今却成了伤我最深的利刃。

    那一天,佛说:“我打算送她回去找他,你呢?”

    我笑,这一场苦恋连佛都看到了,唯独她没心没肺不予理会:“告诉她,她要找的人叫明月光。”

    “嗯?”

    “我犯了错,玉帝贬我下凡,说我从此就叫明月光,等把罪赎清了,自然会让我重回天庭。”

    “哦?什么错?”佛不动声色,笑得很慈和。

    “错爱。”

    “明知是错,又何必还要固执呢?他们有过一诺永生。”

    一诺永生又如何?他们的爱值得天地动容,那我呢?伴着笑意,我低语:“她若是肯听我的诺言,那即便一诺至云海尽头,我都甘愿。”

    “倘若她愿意回头看一眼你的守护,也许就不会有孽缘了。我会告诉那孩子执着未必是好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否得偿所愿了却尘缘,全看你几。”

    我以为这次定能相守偕老。可还是不行,已竭尽所能待她好,为何她还看不见?

    就像重演一般,只差一步就能圆满,可我又一次松开了她的手。我曾有过人人称羡的仙籍,是万人供拜的翊圣元帅;也曾是一世权臣、万人仰仗的明丞相。。。。。。到死我才方知这些都比不上她当日那一句我决定了,要修仙,为你再难都要。橘园星靥

    奈何桥上,我见到了青山,现在该叫他天佑元帅了。原来西方如来所说的还需历经劫难的天佑就是他,冥冥中果然一切早有了定数。

    “当初的赌,我赢了。”他说着,却不见丝毫开心。

    “为什么我会输?”我自言自语,分明已安排周全,尽了力爱她,为何还输?

    “我能为她放弃千年修为,轮回修仙;愿为她弃天下只求一世白头;你能吗?”

    时至今日,他说这些话时都不见悔意,付出那么多只换一世,他似是已满足。赢了吗?依旧如此,我若得不到,那谁都别妄想幸福。天下已没机会再舍弃了,可我还有千年修为可以为她舍!

    这是我最后的决定,也是最后能给这个女人的东西。我渡了千年修为给她,让毁魔收留了她。青山既为仙,那她。。。。。。就只做魔吧,让他领会我当日的无奈,再来言不悔。

    听说,我还需经历三世磨难,方能重回天庭。

    三生石上,我看见了自己的三世,每世都孤独终老,执念地相信人间有个叫“笑春风”的女人;每世胸前都刻紫色胎记,是她曾亲手赠的紫玉,唯一的礼物,已烙印进了心肺。。。。。。

    我带着不甘入轮回。

    很多很多年以前,青山说;你来晚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来的太早,早到刚好赶上那场伤筋动骨的错过。

    后记!唔。。。。。。听起来很严肃哦,还是我一贯的扭曲风格来写吧,先说些文时的小插曲。

    1关于华迟

    豹纹小香肩,八卦在中间。这是属于华迟同学的鲜明特色。

    首先,我要说,华迟死的时候、是我在这篇文中的第一个飃泪点。也许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写文都走纯轻松路线,所以写那场戏的时候,整个人特别脆弱,都哭傻了。

    还有呢,就是关于他那些奇怪的装扮和爱好了。

    爱好八卦这没什么奇怪的,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让他爱好豹纹呢?原因来自于我外婆。别惊讶,没看错,就是我外婆。有段时间她疯狂地迷恋豹纹,说很野性,还非要让我去买豹纹拖把。特别需要注明的是,我外婆疯狂迷恋过很多东西,比如大力水手,喜洋洋。。。。。。额,所以如果哪天在我文中又发现哪个人物有比较古怪的癖好,很有可能又是外婆给我的灵感啦。

    2关于大当家的死

    这是第二个飃泪点,而且让我至今都没缓过来。

    华摇死的那一段,我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吧。第一次写的时候。。。。。。状态一度不错,结果星野樱同学在qq上突然发来抖动窗口,让我的悲剧情绪瞬间瓦解!再经过一番沉定后,凌晨时分终于又进入了状态,可刚有眼泪滑落,我妈就暴走了,狠狠地抽我的头,还伴随着一阵怒吼:“你有毛病啊,哭什么哭啊,有病我带你去医院啊,早面对早治疗!”

    我:。。。。。。

    又一次崩溃了。

    所以这天写出的那一段,后来发给梦三生同学看,我们一致认为感觉不对。我都没能哭出来,没理由华迟死的时候我哭得那么伤心,大当家死的时候我反而那么平静吧。

    因此我毅然决然地删了,重写。

    纠结了两天,写时情绪反而异常平静了。直到写完,我才知道华迟那段哭得并不算伤心,这次才是疯狂飙泪。我整整哭了一下午,都没能缓过来,只好去打羽毛球来发泄。

    为什么最后华摇会变成一只刺猬呢?那是因为。。。。。。他死的时候万箭穿心,好像一直刺猬。。。。。。

    3 关于插图

    隆重介绍下,帮人家画插画的叫狐桃,是跟我一样抽风的人。

    从《青山》刚开始第一章,她就开始纠结我的画,直至全文完结,终于结出衣服了。不要质疑她的速度,阵的是很精益求精哦。而且这次他挑战了不同上色方式。

    为什么说她抽风呢?原因是,刚开始她怎么也抓不到青山的感觉,我们便觉得她画青山的时候一定会崩溃。结果!青山是她画的最顺的一样!就连最难的头发上色,青山的头发她都只用了一晚,并且我和她都觉得效果很妙哦。

    再来注意下大当家兄台脖子上的那圈皮草。当时我说,要是画全身像的话,搞不好大当家脚边就得蹲一只被拔光毛的护理。又刚好,狐桃画网络版插话的落款通常是只q版的不长毛的简易狐狸,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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