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倾国妖后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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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妖后 作者:rouwenwu

    懂的闯入人间的小动物,不知悲喜,没有欲求,只是这么率性的活着。

    这,也是我最希望的人生。

    玩着玩着,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人走在雪地上吱嘎吱嘎的声音,回头一看,是耶律朝风,刚刚又有一些武将们风风火火的冲上门来找他商谈,不知结果如何,不过看他虽然笑容满面,却有些掩盖不住的疲惫,应该是谈的结果并不理想。

    但他看到我们母子俩,还是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也不接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而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高喊声:

    “北院大王!难道你要被南朝的那个妖女迷惑心智,连国家的存亡都不顾了吗?”

    “那个妖女是他们专门找来迷惑你的呀!国家社稷,将毁于这个妖女的手中!北院大王,请您清醒清醒吧!”

    “哦——”最先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却是像小狗一样在雪地上打滚的肆风,他听到了这些不寻常的声音,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耶律朝风,再看看我:“阿娘”

    我笑眯眯的蹲下去,一把抱起他:“喔,好大的风,肆风有没有觉得冷?娘带你回去烤火去。”

    说完便抱着孩子进了屋,至于身后那些哭喊声什么时候停止的,早就已经被呼啸的北风盖过,我什么都不去管。

    其实他们哪里用得着这么着急,如果说外面的战事真的迫在眉睫兵临城下了,而萧元烈又抵抗不了敌军的话,这样急吼吼的来请将还行。可据我这两天得到的消息,原本整装待发的南朝军队突然在淮州城开始屯兵,连北沽关也屯兵十五万,却无一兵一卒步入辽国的战区。

    为什么明明剑拔弩张的局势突然变成了现在可打可不打的尴尬僵局,谁也弄不清楚,辽人更是以为这是甄子祈的故弄玄虚之计,不知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后面,只是萧元烈几次三番的请命出征和南朝平静的态势实在让人费解。

    穿越皇后成长史:倾国妖后(美人在抱,宫廷政变)

    这样的僵局持续了没多久,两天后,宫中突然又有人来到北院大王府,接我和耶律朝风进宫,说是皇帝在宫中摆下了家宴,宴请我们两,我和耶律朝风倒没有可说的,欣然赴宴。

    这次宴请我们两,说光明正大不光明正大,说隐蔽不隐蔽,派人来请自然宫内宫外都会有人眼见耳闻,但马车进宫走的却是偏门,而且那里的侍卫车夫用了特殊的令牌,侍卫的检查询问统统免去。

    这一天正好是草原上难得的晴朗天气,阳光灿烂,万里无云,虽说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温暖,但阳光照耀在雪地上映射出的淡淡雪青色的光芒仍然让人觉得夺目绚烂,有丝丝暖意从心底涌起。

    也许春天不会远了。

    耶律静澜是在偏殿的暖屋里摆的这场家宴,席间到没有了往日的觥筹交错,简简单单的几个菜一壶酒,明显今天耶律静澜是意不在宴,吃了没几口,便听见他微笑着对耶律朝风道:“朝风,你近来可是有些美人在抱不思政了,如何,你是打算什么时候与夫人喜结良缘啊?”

    耶律朝风看了我一眼,笑道:“如今南朝构兵北上,微臣虽不是先锋元帅,却也担任上京防护,哪来这个心思?”

    “朝风,这就是你多虑了。”

    耶律静澜毫不在意,拿着杯子浅尝了一口烈酒,道:“想必你们也听说了,目前城防已经完全巩固,而南朝那边却出现了反战求和的趋向,据说江南的几大家族和朝中的大部分文官都联名上书要求甄子祈退兵放弃北伐,虽然现在他还在淮州僵持着,但我看退兵也是早晚的事。”

    耶律朝风冷笑:“这场仗打与不打,从来不是甄子祈的说了算!”

    “哦?朝风,给我说说看你的见解。”

    耶律朝风傲然道:“南人文弱,向来只会纸上谈兵,所以我军所到之处,不闻刀剑之鸣皆偃旗息鼓。尤其现在几道屏障都被逐一击破,如果我们想要渡江南下,占领南朝的疆土也是指日可待的。”

    我听得心中气闷,手指紧紧的握着酒杯,连关节都开始格格作响。

    见耶律静澜面有得色,似乎南朝的疆土果真唾手可得,耶律朝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要算一算,打这场仗,我们究竟能得到多少?打与不打之间,我们的得失是如何。”

    “什么意思?”

    耶律朝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说道:“皇上想必早就看出来了,虽然我们得到了天兴朝的大半国土,但我们的人民根本不适应那种农耕的生活,如今中原大片的土地荒芜,庄稼无人耕种,无人收割,而那些懂得养蚕纺纱,制作陶土的手工艺人,也早就在战火燃起之前便逃到了南方,如今我们可以说守着一个荒城,如鸡肋在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耶律静澜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的人民已经习惯了游牧的生活,只有生活在马上,在大草原上驰骋纵横,才能找到我们这个民族生存的灵魂,如今空占领了那么大的国土,却没有一点得偿。甚至不如我们当初时不时闯入边境掠夺一些所需的丝绸、锦缎、陶瓷和铁器。”

    耶律静澜低头拿指头在杯口上滑动着,也不抬眼看他,嘴角挑着点冷笑的弧度。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们这场仗打了还不如不打?虽然表面上我们赢了,但实际上我们是输了,还输得厉害?”

    “是!”

    我看着耶律朝风,不知心里到底涌动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有着如此开阔的眼睛和豁达的胸襟,实在是世间少见。但他既然能把国家大事都看着如此透彻,为什么却连一点人心都看不清楚,纠缠至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输了,且输得一败涂地?

    他真的就是看不清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愿

    耶律静澜不再问他,又挑起眼角看了我一眼,笑道:“夫人有何高见?”

    我默默的放下筷子:“皇上,刚刚吃烤肉有些胸闷,我能不能出去散散步?”

    他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立刻也还是明白,我所要说的,就是耶律朝风刚刚所说,或许由我这个汉人说出口,会更尖锐,更犀利,所以我选择离开。

    “既然如此,夫人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

    比我起身更快的,是他身后的那个随从,看来已经要把刚刚耶律静澜说的这句话传出去了。

    我向他们简单的行了个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其实,里面只要耶律朝风一个人应付就可以了,若我再开口,言多必失。

    就这么在辽宫中慢慢的走着散布,难得今天天气好,虽然寒冷依旧,但有阳光照着薄雪,反倒给人一种会温暖的错觉,我的心情也较前些日子放松了一些,随意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举目望去,才发现前面居然种了一大片的腊梅。

    在辽国的土地上看到这样的梅花实在让人惊讶,我很高兴的跑了过去,正准备折一枝回去,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守卫:“大胆!这是皇后的梅林,你敢擅闯?!”

    我微微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辩解,只见那个刚刚跟在耶律静澜身后的随从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退下!皇上交代了,夫人在宫中可以随意走动。”

    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个守卫一听,立刻向我鞠躬道歉,转身便退开了,而那个随从笑眯眯的对我说道:“夫人请随意。”

    说完,他拿眼神看了看梅林里面,便转身告辞。

    这个随从,我并不陌生,好几次晚上从书房出来,都会看到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等着耶律朝风的召见。

    他刚刚那个眼神——难道梅林深处有什么?

    我想了想,便抬脚轻轻的往里面走去。

    这片梅林十分宽广,几乎能占到几个宫殿大小的土地,萧元敏居然会种这么多的腊梅,这样的闲情逸致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走了大概能有十来分钟,我便看到前方一堵高墙,高墙的后面是红砖绿瓦的宫殿。

    皇后的寝宫。

    离着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听见前方隐隐的传来什么人的争吵声,我听着两个声音都很熟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提起衣角踮着脚尖匆匆的跑到了墙根。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人知道?上次派出人去云洲查那些士兵的死因,且不说结果如何,只是这件事就闹得天翻地覆,为什么你还不肯收敛?”

    “那又怎么样?调查结果不是说查不出来吗?”

    “查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皇上查不出来的?他不过是看在当时快要开战,担心阵前处罚将帅会影响战士们的士气。回来之后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治你的罪。”

    “哼,别把你说得那么重要。看在你的面子上,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会这么多年来一直将我们萧家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什么事只有我们做的,没有我们得到的!”

    “你还想得到什么?你已经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连耶律朝风也不受重用,你已经当上了大元帅,慕容修坐上北枢密使也是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下。目前的局势可以说对我们大为有利,为什么那天你还要派出那些死士?”

    果然,他们还是提到了那天的死士,我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尖起耳朵听着。

    “我不过是监视那个女人,怕她会出卖我们。”

    “监视?那为什么那些人会突然袭击皇上的马车?而且刀刀毙命?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清楚的告诉你,皇上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你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否则,你别怪我这个妹妹不客气!”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宫殿一下子陷入了一片难言的死寂中,我几乎以为里面的人一瞬间都消失了,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沉寂的脚步声,然后是们突然被打开然后又重重关上的声音。

    应该是——萧元烈。

    我低头想了想,立刻急匆匆的退出了梅林,辨认了一下眼前几条道路的方向,便向着南边的一座石桥走去。

    之前在辽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我对这里面的道路通向十分了解,刚刚在桥边站定,便看见对面一个急匆匆的人影走了过来,只看他大步走路的样子便能感觉到此人心中怒火正盛。

    我不急不忙的走过来,一直走到他面前,萧元烈才猛然警觉有人挡了他的去路,抬起头来正要发火,我便微微一笑行了个礼:“见过南院大王。”

    他浓眉一皱:“你怎么在宫中?”

    “咦,南院大王怎么也在宫中?而且,好像是从后宫方向走过来的。我听说,男眷是不能进内宫的。”

    “哼,本王的去向,难道还要报告给你听?!”

    萧元烈勃然大怒,待要怎样,又不好对我一个女人怎样,便要拂袖而去。

    我不慌不忙,靠在桥栏上笑着说道:“当然,大王的去向不必向我汇报。若素也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现在和北院大王在前面的暖阁小叙,说他们君臣之间的体己话。萧大王来内宫之事若是没有报上去倒好,若是报上去了,只怕又是一段公案了。”

    萧元烈听到我的话,立刻回头看着我:“你说什么?皇上和北院大王在前面谈话?”

    我笑着点头不语。

    “他们说些什么?”

    “我说过啦,他们说的,是君臣之间的体己话,什么南朝的战事啦,还有禁城的防护,”我说着:“啊,似乎还谈到了萧大王您,但任平南大元帅,可现在仗打不起来了,该如何处置的问题。”

    萧元烈的脸一瞬间就青了,逼上前来:“你想死吗?!”

    很明显这个男人已经急了,刚刚在萧元敏那儿被刺破了自己的心思,而现在我又这样给他打太极,大大的刺痛了这个男人渴望权利的欲望,偏偏南朝的局势风云突变,甚至有退回江南的趋势,面对这种按兵不动的尴尬局面,这个大元帅的头衔刚刚戴上便要摘下来,也难怪他会不甘心。

    “说!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做!”

    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手指也顺势扣住了我的脖子,那粗大的手指一定取过许多人的性命,也许我只要微微一挣扎,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微微有点气憋,我喘息了几下,还是保持着笑容勉强说道:“南院大王喜怒。我也是只听了一半才走出来,实在不清楚他们具体会如何处置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耶律朝风极力劝皇上退回塞北,他认为中原地区对于辽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皇上似乎把这话听进去了。”

    萧元烈的眼中一下子爆出了寒光。

    感觉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越收越紧,但目光却放远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计划着什么,我想了想,又故意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萧大王,我现在的处境和你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儿子。所以我想弄明白,为什么皇后不让直接杀掉耶律朝风?这样对你不是有好处吗?”

    “我?哼——”萧元烈冷笑:“她什么时候会真正的为我这个哥哥着想?她心里想的,只有她的男人,心心念念都是那个男人。我们萧家难道要世世代代被那个家族压在下面吗?!”

    他说完这句话,又立刻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是意识到他的情绪失控,在我的面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藏与挽回的,他冷哼了一声,狠狠的将我推开,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萧元烈的野心,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元帅养大了,他会让那梦寐以求的权力失之交臂吗?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

    这个网,已经撒得够大了,或许,应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当天夜里,突然有一对兵马从辽军的阵营中私逃出来,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大开城门逃往南方,翌日便传来甄子祈撤并回了江南的消息,这场仗是彻底打不起来了。

    有人说这对兵马是北枢密使自南方回来后调度而来,很有可能是南朝潜伏的j细,耶律静澜在早朝的时候震怒不已,以通敌叛国罪将刚刚上任没几天的枢密使慕容修打入大牢,三日后问斩;而大元帅萧元烈治军不严,致使军中龙蛇混杂,甚至有j细混入尚不自知,责令三日内交出大元帅的帅印,南征一事就此作罢。

    将自己的表亲投入大牢问斩,可见辽王这次是发了多大的火。

    但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不是我这个姻亲,不是耶律朝风,反而是萧元敏。据说她几次三番到耶律静澜面前为慕容修求情,都被驳回,到最后耶律静澜甚至根本不肯再见自己的皇后。

    一夕之间,萧家权倾一时的盛况就已经轰然垮塌,像一个根本没有根基的空中花园,美丽却短暂。

    但是,此时耶律静澜真正的想法恐怕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几天来,所有求情的和坚持上书要求严惩不贷的人络绎不绝,却都被他阻挡在了门外,多少人对能被辽王召见一次求而不得,但在无尘被斩的前一天晚上,我却突然得到了进宫觐见的机会。

    北院大王府没有其他人,耶律朝风早在两天前被派往军营整顿军务,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只能带着肆风在身边,坐上了他安排的马车,连夜赶去了皇宫。

    半路上便下起了大雪,将接连几天晴朗日子下阳光拨开的薄雪所能见的清晰城市又罩上了一层雪白的膜,马车轮辗着碎冰和雪发出黏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过去,上京城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夜晚,甚至很晚的时候都能听到一些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今天这是——

    来不及细想,马车已经进了宫,我由几个侍卫带领着到了大殿上,这里看起来十分安静,完全没有了过去来到这里感觉的高大巍峨,反倒过于给人的感觉十分空荡荡的,也并不像平时皇帝所在的地方总是灯火通明,显得有些黯淡。

    也许权力到了最后,能带给人的,也不过是这样,空虚、黯然,甚至一无所有。

    一进门便看见耶律静澜和一个人在大殿中央坐着对饮,那人一身白色的长衣,有些地方沾着泥污显得有些脏,但他的神态却是那么的自然,好像自己穿着的是一身最干净的衣服。

    这样的自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走过去,轻轻的说道:“皇上,慕容公子,我来晚了。”

    慕容修起身看着我:“夫人”

    “夫人你来晚了。坐吧。”

    等我坐下后,耶律静澜举着手中小小的酒杯,笑道:“我请二位来雪夜对饮,相信你们也知道我的用意。这些年来为了你们两,辽国和南朝都没有安宁过,如果可以平静的渡过这一次,我希望——”他转头看向我:“今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夫人,你能明白么?”

    我点头。

    他说完这些话,似乎释怀了一些,又低头看向在我怀里不断挣扎想要伸手去拿桌上酒杯的肆风,微微笑了起来:“我能抱抱这孩子吗?”

    突然转换话题而且换到我儿子身上,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将肆风递了过去,耶律静澜抱着肆风,肆风也一点都不怕生,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便伸手去捏他高挺的鼻子。

    “哈哈哈哈——”耶律静澜笑起来:“还是小孩子好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率性而为,不必瞻前顾后,将自己一身的锋芒磨砺掉。我也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他说这话显得有些寂寞,想来他也年近三十,但膝下无子,看到别人的孩子多少是有些感慨。

    肆风倒也不怕生,刚刚被他抱着的时候只是安安静静的睁大眼睛看着,到后来小家伙便开始不安分起来,耶律静澜征得我的同意,用筷子头蘸了一点酒放在他唇边,肆风竟然就不知死活的一舔——整张肉呼呼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小鼻头立刻通红,小嘴吧嗒吧嗒几声,便憋着嘴:“阿娘”

    耶律静澜大笑着将孩子还给了我,肆风一钻回我怀里,就撒娇不肯起来。

    他看着这个孩子,眼神有些寂寥,又抬头看了看我们,说道:“在这个地方的人,有一个无法再留到明天,虽然他做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但我还是希望他能一路走好,毕竟相识多年,能成为亲戚也不容易。”

    说完,他对慕容修道:“我敬你一杯。”

    慕容修拿起酒杯,可还没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几声惨叫,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的朝着这边围拢过来,似乎有人包围了这里。

    我们三个人立刻向外望去,门口传来了一个人冷冷的笑声:“的确有人无法留到明天。不过——皇上,你确定那个人是慕容修?”

    萧元烈带着一身的寒意从外面悠闲的走了进来,背后跟着一队人马都是全副武装手持利器,刀刃上还有血迹,应该是将门外的守卫全部杀了。

    耶律静澜倒是处变不惊,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南院大王,你无宣带兵入宫,还杀了外面的侍卫,你想干什么?造反?”

    “造反?哼,那也是你逼的!”

    萧元烈恶狠狠的说道:“我们萧家为你们耶律氏作了这么多事,却从头到尾都被你们视为无物,这个大元帅本来就该是我的,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我手里拿走。耶律朝风为了这个女人把整个国家都不当一回事,只有我们萧家忠心耿耿的做你的顶梁柱,你却始终不肯信任我!既然如此——”

    慕容修站起来:“南院大王,你——”

    “你闭嘴!”萧元烈狂吼道:“再废话我连你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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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静澜皱紧眉头,道:“为什么不让你当这个大元帅,难道你还不明白?云州的调查并不是没有结果,我以为你懂,所以我没有声张,你克扣军饷,谎报阵亡人数私吞抚恤金,这些都是为将的大忌,你认为我还能把这个帅印交给你?”

    “别废话!”萧元烈恶狠狠的说道:“不给我,那你就去死吧!”

    我看着他几乎发红的眼睛,整个人像一个绷紧的弦,时刻都在压抑着自己疯狂的欲念,随时都可能断掉。

    做大事的人,怎能如此疯狂,如此不冷静?

    萧元烈,你败相已露!

    他一挥手,身后的人便拿着刀剑要走上来。

    我紧紧抱着肆风,不发一语的看着这个场景,那些人刚刚要靠近耶律静澜,却见慕容修一个闪身挡在了他面前,对萧元烈说道:“南院大王,回头是岸!”

    萧元烈冷笑道:“我以为你的头发长出来了,佛根也就没有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和尚!他要杀你难道你不知道?今夜这场酒宴难道不是要给你送行的?”

    “今夜这场酒宴,的确是要给人送行——”耶律静澜突然冷冷的说道:“但,我说过,是给他送行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似乎有大批人马从外面冲了进来,只听刀剑交集之声不绝于耳,还有人的惨叫声,热血喷涌的声音,萧元烈一时有些慌神,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回头再看向耶律静澜,他依旧面无表情。

    “我说过,今夜这里有一个人无法留到明天。元烈,若你现在回头,我饶你不死。”

    萧元烈一时间连眼睛都红了,死死的盯着他:“你——你早就料到?!”

    “你做的这些事,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隐秘过。”耶律静澜说道:“慕容修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天兴朝做了二十几年的圣僧,佛心深种,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嗜杀成性的人结盟,还为你们做事,从他一出现,我就知道他是受你们控制的!”

    萧元烈恶狠狠的看着无尘,无尘淡淡的说道:“其实说控制,并不是控制。”他对萧元烈说道; “你们下的那种毒,我已经讲解药配出来了。”

    “什么?!”

    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就在我知道你们将慕容夫人的独子绑来了辽国,要引她北上为你们做事的时候。无尘身在佛门,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你们要用肆风威胁慕容夫人,无尘就决不能答应。”

    我看向他,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处——那次在北院大王府他告诉我已经将解药配好,我完全没有想到,他是因为我才会去配置解药。

    萧元烈瞪大眼睛看着他,又看看我,突然冷笑起来:“哼,不让我们伤害他?那你还不是一样带着我们的人南下,去南疆阻止她拿宝藏,还将她身边所有的将士都策反,让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无尘淡淡道:“这些,本来就是我想要做的。”

    他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她的一生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不应该再去作孽,让自己背上那些无法洗清的罪孽,所以我才会破坏她和蛮王的结盟,不让她有财力与甄子祈一起北伐,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这是一个人背负不起的。”

    “那你将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带走了,让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也是为了她着想吗?”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她的念头,”无尘轻轻的说道:“只是我没料到,你们居然会去把她的儿子绑架来辽国,虽然我在半路上拦截,却始终还是被你们算计了一步,把柳莹月放了回去,让她去告诉若素,孩子是被你们带走的。若素担心你们会对孩子不利,只能孤身北上,连甄子祈那道最后的屏障都没有了。”

    他的话音刚落,殿外那些搏斗的声音便平息了,萧元烈身后的那队人马倒是十分沉得住气,还是把我们团团围住,但是当看见一个人从大殿外走进来的时候,那些人也露出了怯懦的神色。

    耶律朝风!

    萧元烈瞪大了眼睛,大吼道:“你——你不去被调取整顿军务了吗?为什么——”他一下子回过头看向耶律朝风:“你连他也安排了?”

    耶律静澜这个时候更加悠闲的,连旁边几支指着他的长刀都不在意,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慢慢品着,道:“算起来,这些,应该都是慕容夫人的安排。我不过是坐观其变而已。”

    “你——”萧元烈瞪着我。

    我知道他不敢相信,我明明那么恨耶律朝风,怎么可能和他结盟,但是——“你们这样对待我的孩子,你以为,我真的会乖乖的听话?”

    或许无尘说得对,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杨莞尔,也不是那个幸福的生活在丈夫臂弯中的梅若素了,我是肆风的母亲,为了保护他,我会变成一头嗜血的母狼。

    “没错,我早就已经和耶律朝风结盟了。他这些日子不闻朝政,不关心国事,全都是做给你看的,就是要让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耶律静澜慢慢的走上前,看着他,痛心疾首的说道:“元烈,你我姻亲一场,我自问待你不薄,南院大王的地位,在我们大辽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什么还这么贪心,竟然派出死士来刺杀我,你一定要坐上这个皇帝位置,才满足?”

    “哼哼,哈哈哈哈——”萧元烈突然狂笑了起来:“我要做皇帝?我要做皇帝,也是被你逼的!”

    看着他疯狂的样子,我突然也有一些心悸,一个人执念太深,是不是都会走上这样疯狂的道路。

    虽然我知道,他走到这一步,几乎都是我慢慢慢慢的将这条路给他铺好垫在脚下的。

    连那些死士会刺杀耶律静澜,也是我的安排。

    那些死士在北院大王府外只游荡了一天,就被耶律朝风发现了,但我没有让他采取任何行动,而是由自己出面,将这些人全部收买收为几用,而当我被耶律静澜的金车接走时,故意露出了自己的匕首,就是在暗示他们,可以动手刺杀。

    只不过,这个秘密已经被那些哑巴死士的死永远带走了,而我——是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

    当耶律朝风交出帅印后,我便知道,他一定会坐上大元帅,于是让无尘把我的人放回南朝,带去了我的书信交给甄子祈,让他退兵。

    南朝国内的反战情绪本就高涨,甄子祈也正好趁这个机会顺从那些大臣们的意思,南人按兵不动,辽国人的仗就打不起来,一个空洞的元帅头衔将萧元烈的欲望吹鼓了之后,再一下子刺破。

    耶律静澜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下定决心要除掉他了。

    虽然耶律朝风这样的臣子也不安全,但像萧元烈这样会直接拿刀相向的臣子却是一根毒刺。所以当我再次让无尘将林深带着最后一队人马逃离辽国后,耶律静澜立刻就趁这个机会罢黜无尘的官职,并要他交出帅印。

    耶律静澜冷冷的说道:“萧元烈,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要得太多。”

    周围那些拿着刀剑对着我们的辽兵其实已经完全的茫然了,甚至不知道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即使敏感如我怀中的肆风,对着那么多刀剑也不见丝毫的慌乱,可见,那些人身上的杀气已经消失殆尽。

    耶律朝风只挥了挥手,殿外那些原本要涌进大殿的士兵都止住了脚步,他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那些人说道:“退下!”

    他的声音并不大,好像只是随意开口说了几句话,但靠我们最近的那个士兵整个身子一抖,长剑脱手落到了地上,哐啷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彻底破碎。

    其他人纷纷放下兵器,伏地跪拜求饶。

    这一刻,我似乎也能明白,为什么耶律朝风在辽国的战场上被人称为北方之神,不仅仅在于他的勇猛,更是他的精明,刚刚在这个情况他看得很清楚,如果硬靠殿外的护卫闯进来救人,不论如何他们都失去了先机,我们一定会有死伤,但靠着一个人的气势将所有人压倒,不战而屈人之兵,却只有他能做到!

    可就在这时,萧元烈却突然发疯一样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杀了你!”

    见此情景,我立刻后退了一步,同时右手伸向了身后的匕首——我可不是让人随意宰割的小绵羊。

    但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人影一下子闪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架住萧元烈手中寒光闪闪的刀,之间耶律朝风寒着一张脸,似乎想将这个要伤害我的男人撕碎,而萧元烈也是陌路上的一头困兽,自然不肯作罢,两个人便在殿内展开了一场恶斗。

    结果,是一目了然的,当萧元烈被砍掉了一条胳臂,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时,耶律朝风仍然不肯罢休,手上仍然沾着鲜血的剑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的刺向他的眉心。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人从外面扑了进来:“住手!”

    那个人一下子就扑到了萧元烈的身上,耶律朝风的剑硬生生的停在了她的眉心上,一滴鲜血从剑尖飞到了她的眉心。

    萧元敏她也来了。

    今天这个局面,该如何了结呢?

    所有人都看向了耶律静澜,萧元敏见耶律朝风收回了剑,立刻跪下向着耶律静澜说道:“皇上,请您饶了我哥哥吧,他只是一时糊涂,今后他不会再对您不敬了,皇上,求您饶了他。”

    耶律静澜上前一步,看着自己的皇后,低沉着嗓子道:“敏敏,我问你。这一切的事,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知道?都是你安排的?”

    萧元敏还没来得及开口,她护着的萧元烈已经大声道:“你不用问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无尘是我抓的,也是我用毒药控制了他,然后我绑架那个孩子,逼着她回来给我们做事打压耶律朝风,还有那些守在北院大王府外的死士,也是我派的,一切都是我!跟敏敏没有关系!”

    “哥!”萧元敏来不及阻止他,只能回头看着耶律静澜,泪流满面的说道:“皇上,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你不要再怪罪我哥。他已经断了一条胳臂,再也没有办法和您争什么,抢什么。求您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绕了他吧。”

    当听到她说“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时,我分明看到昏暗的烛光下耶律静澜的眼中闪动着什么东西,几乎要夺眶而出,他凄然一笑,慢慢抬起头。

    “敏敏,你我夫妻近十年,虽不是举案齐眉,却也恩爱有加。我从来没有像信任你一样信任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相信,你是真正把我当作自己的丈夫,而非一个皇帝。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哪怕当初我明明知道是你放走了德妃,我也没有加罪怪过你。只是没想到,你——”

    最后一句话他咬在牙尖,折磨了许久终于一字一字的说出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萧元敏梨花带雨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空白。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有什么东西倾塌,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视线间焦灼着,终于撕裂开来。

    萧元敏慢慢直起身子,向着耶律静澜一拜:“静澜,谢谢你将我看得这么清楚。不错,我就是拿你当了我的男人,而非皇帝,我做的一切,就是希望你好。只是,我没想到”

    她抬眼看了我,看了耶律朝风,看了无尘,最终又将目光放回到耶律静澜身上,轻轻的说道:“阴谋,赢不了对一个人的爱。”

    我看着她,一时感觉有一种危险在空气中放大,而萧元敏最后说道:“求您,放过我哥哥,这一切的罪,就让我来洗清吧”

    “不要!”我立刻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嘶喊刚刚出口,萧元敏却已经飞快的从衣袖中摸出一把隐藏的短剑,当心回剑,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鲜血四溅。

    “敏敏——!”耶律静澜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扑了上去,将软倒在地上的萧元敏一把抱了起来,用力的搂着:“敏敏,敏敏你不要这样!我不杀他,我谁也不杀!你不要死!”

    周围所有人被这一瞬间的爆发吓傻了,而萧元烈看见自己妹妹胸口上绽放出的那朵刺眼的血花,竟然立刻昏死了过去。

    “医生!快叫医生来!”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声道,周围人还有些懵,我抓住耶律朝风吼道:“叫大夫来!快去!”

    不过一分钟,大夫就被他们急急忙忙的抓来了,战战兢兢的想要给萧元敏止血致伤,萧元敏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浑身都抽搐了,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耶律静澜,仿佛担心下一秒,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所以要在临走前将他的样子永远的篆刻进自己的生命里,来生也不忘记。

    大夫为了给她止血,不得已直接深受抓了她的手腕,却在这时“啊”了一声。

    “怎么了?”耶律静澜看着他:“是不是很严重?快救她!”

    “皇,皇上”那大夫牙齿都在打颤:“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有——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萧元敏自己都瞪大了眼睛。

    这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大殿上每一个人在顷刻间都有一种粉身碎骨的感觉,再看向那满身鲜血躺在皇帝怀里的女人,只觉得心中那种感觉已经不完全是痛彻心扉能够形容。

    怀里的肆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管我如何安抚,丝毫不肯妥协,似乎伸着手想要在空中抓着什么。

    萧元敏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竟然无恨无怨,如清水般释然。

    我知道,若说最恨,她应该最恨的是我,她将这次的计划最大的可能性都压在我的身上,她坚信我一定会为了肆风任由他们摆布,却没想到,作为一个母亲,不仅仅是要用妥协来保护孩子,更会用锋利的爪牙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所以会失败,都因我的转变。

    为母则强,大概现在的她,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明白,与释怀。

    “皇上”大夫把过脉之后,便战战兢兢的跪着退到了一旁,不再做任何动作。

    耶律静澜似乎也明白了,低头看着怀中的妻子,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到她脸上。萧元敏的脸色开始发白,失血过多连呼吸也紧促起来,整个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抽搐。

    她——已经不行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萧元敏一定非常痛苦,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还是那么淡淡的温柔的,甚至坚持着伸出手去,沿着耶律静澜俊美的脸慢慢的勾勒他的轮廓,最后被耶律静澜一把抓住:“敏敏”

    萧元敏微笑着,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轻说道:

    “一字秋心谁人解,只望来生为君愁”

    最后一个愁字出口,她的手从耶律静澜的掌中滑落下来,无力的垂落。

    “敏敏!敏敏——!”

    耶律静澜撕裂的声音夹杂着肆风的嚎哭,像困兽的嚎叫一样瞬间响彻天际,也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里。

    肆风手里抱着一簇雪白的花,跌跌撞撞的跑到我身边,洒进我怀里,抬头看着我:“阿娘”

    孩子长得真是快,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就可以不用靠大人的牵引自己跑来跑去,甚至有意识的拿一些东西来讨他满面愁容的母亲的欢心了。

    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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