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倾城叹:媚乱天下第5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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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

    “我从来不想让你丢开帝位,天下间,你最适合为君,你开疆扩土,始终不忘百姓冷暖,你兼具开国之君与守国之君双重能力,大璧在你的手中可谓欣欣向荣,所以我不会让你丢开帝位。”

    “多谢你的夸奖,可是我想要你,却得不到你,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我为帝一日我便做不到。”他深深地看着她:“我要你,我对你的爱意,实在超过你想像的无数倍,爱你爱到愿意抛弃一切的地步了,媚儿!”

    媚流无声上前,接过他的剑,那剑身如一泓清泉,清澈地照出天上镀着金边的白云和她媚丽的黑眸。

    “太阳与月亮相比,你喜欢哪一个?”她看着剑中的乾坤,似乎无意地问。

    “太阳。”他道。

    “白云与飞鸿相比,你要什么?”

    曦和略作思索,道:“飞鸿。”

    白云是死,飞鸿是活。

    “天与地,谁重要?”

    “天。”天含万物。

    “土与路,谁重要?”她步步紧问。

    “土。”无土何来路。

    “……”

    “……”

    “父亲和母亲?”问答在继续,节奏在加快,略去了后半句“要什么”。

    “父亲!”

    “男人与女人?”

    “男人!”

    “江山与情爱?”

    “江山!”

    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她早知如此,他却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更怒心头。

    许久,他吐出一口气道:“媚儿,你赢了。”

    这是一个智力问题,让人在不得不正视自己最内心深处的需求,他说他要她,愿抛弃江山与她一起,可是在他的心目中,江山仍旧是最重要的。

    “一个明君,就要学会取舍,我说过,皇上富有四海,可是天下没有人能够把一切好事都占全的,您有慈父慈母,天下江山,难道还想占尽一切便宜,把情爱也占全?这是不可能的。皇上心中早就明白这一点的不是吗?就算今日我答应皇上,他日皇上必恨我入骨,恨我夺你的江山,蛊惑你的神智,到时一切情爱便成了怨恨来源,何苦来。”媚流用身上的纱衣为他拭剑,本就空无一尘的宝剑在她的手中越发晶亮,映出天地间犹紫天空和犹暗山色。

    “皇上就是皇上,就算他有了凡人的情感,他还是皇上,这是您逃不掉的职责。”媚流微笑着划过剑的表面,剑身清楚地映出他的眉目,那紧皱而释然的样子尽收眼底,手指轻轻一动,一线血珠凝在纤指,她把手给他看:“皇上,您对媚流的爱绝对比不上您对江山的爱重,和您在一起太危险,就好像这一柄太阿,太过锋利,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可能让媚流血溅三尺,所以这太阿,归还于皇帝,这皇帝,归还于大璧。”

    第三百五十六章 金樽酒 掖庭惊

    媚流弯下腰来,把剑仔细地插在他的腰间,隐去了它的光芒和杀气。

    “媚儿。”曦和长叹一声,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便是她口中的“情爱”。

    先帝曾云:“人生在世,必有难抉择之事,抉择之时犹如断指裂肤,抉择之后,有如千斤释然。”

    曦和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他心如刀绞,却又感觉轻松无比,裂痛的背后,是更加沉重的坚定。

    用力搂住她,她的从前往事已经永远地镌刻在他的生命最深处,在那里,会不时地疼痛着。

    “回去吧,我让人备酒。”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酒一壶,樽两盏,相对而饮,帝王谈笑如常,美人频频致殷,笑语晏晏,柔情款款。

    曦和笑道:“你可得再想清楚了,出去容易进来难。”

    “皇上出来容易就行啊。”媚流也笑道。

    这话半是宽慰,意味着他们还会再见面,媚流知道北藤狂的复苏,只怕还要拜托上曦和也不一定。

    “你的事我自然会帮,不过只处了一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曦和嘿嘿冷笑。

    气氛轻松,好像不过是寻常小酌,酒到尾声,突然皇帝把杯一掷,冷下脸来:“媚流大胆,来人啊,把媚流逐出宫去!”

    后世史官记载:“当是时,正逢帝王喜悦,媚姬殊丽,和乐其鸣时,媚姬突语道‘此酒其淡,犹不如民间之酒’,并失手将酒泼翻于龙衣,事发鹄突,圣上龙颜大怒,谓媚姬不知礼仪,媚姬自持帝宠而拒不谢罪,帝当时逐,媚姬容颜失色,跪而泣求无功,当时被逐弃。”

    “媚流姑娘,咱家只能送您到宫门了,今后万事保重!”负责“逐她出宫”的裴公公低声叹气:“主上的心思谁也拿不准,您还是不要出京,许不定几时皇上又要迎您回宫。”

    “裴公公,皇上这些天也许会漏夜理政,您要多关心些,不过我想最近一月皇上就能恢复原样,不必太担心。”媚流道。

    “诶!”裴公公点头记下了,皇上突然逐媚流姑娘,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酒溅到龙袍吗?不可有,皇上与媚流姑娘之间分明是有什么隐情,只是作为奴才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失意地送走她。

    金庭桥一过便出了最后一道宫门,媚流回身望去,远远的造清门下,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分外显眼,她轻轻笑了,转身快步踏过金庭桥,永远离开了曦和的身畔。

    媚流在后宫无数猜测与暗喜中走出了高大的皇城门,回头看看巍峨的钟楼与了望塔,入宫一个月,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媚流姑娘离去后,近侍太监分明看到皇上紧紧盯着她的背影,手握剑鞘,几乎要拔剑而出!

    媚流姑娘可知皇上现在的心情?

    她不知道,她连想的功夫也没有,等候已久的媚溪与媚浮等人一拥而上,护着她往长安寺疾驰而去。

    长安寺依旧佛音不绝,安息殿里北藤狂静卧于棺中,玉睿打坐镇守在棺边,一个月了,除了吃喝都由小沙弥送来外,他没离开过北藤狂一步,北藤狂在这样的高温的夏季却仍旧不变色,这若是在民间,必定是“尸变”。

    当日他发觉北藤狂全身气势不减时,便起了疑心,是以便先给北藤狂服用了一粒慈海大师所赠的“续命金丹”,以他的直觉,北藤狂这个人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以他对北藤狂的了解,他是绝不容易死掉的,必然是留了什么后招,不管怎么样,先把他的身体护住再说。

    他又缓缓地调息了一番,当时为媚流疗伤,消耗了他太多的内力,至今未曾完全复原,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感觉全身舒服,耳边便传来了一个轻细的脚步声,是她,她来了,他不由的微笑起来,她也猜道她差不多时间出宫了,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在皇帝戒备森严的皇宫把北藤狂未死的消息传了出去,并且引起朝中大臣对皇上纳入江湖进宫的反感,朝中对媚流一片反对声,对北藤狂的生死倍加关注!

    “睿大哥!”媚流轻步入殿,玉睿站起身犹不及说话,媚流已经扑进了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得意俏皮的笑脸:“我回来了!”

    玉睿满眼都是笑意,早知道那皇宫困不住她,许久不见,她依旧那么意气风发,似乎北藤狂生死,帝王家从来没有给她造成困扰过,想来她已经有了主意。

    “一去一个月,你看来过得不错。”玉睿浅浅地笑,一如既往的儒雅淡然。

    “是不错,吃得好,住得好。”媚流笑道:“皇帝终还是放了我,也许是他想通了。”

    玉睿也笑道:“只怕不是他想通了,而是被你逼得没办法了。”

    朝中大臣的反对,光泽的索取,自己的异心,皇帝处于为难的地位。

    寒暄过后,媚流来到棺边,厚实的棺木丝毫未动,北藤狂就这么躺在其中,媚流看着他,半晌才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门主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变化,我越来越肯定他没有死。”玉睿也来到棺边,看着这些天来自己守护的棺中人,笃定地道:“否则这么热的天气,又没有特别的仿佛措施,早已经变色出味了,现在你看,他的手,虽然冰凉,可是仍旧能伸屈。”

    “所以就一定没死!”媚流眼中充满希望,道:“睿大哥,我这些天在想,能不能再想办法请动成不德?”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光泽映生希望

    如今成不德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早在我们在回国的路上,我就已经给师父去了信,半个月前我接到了回信,你看,这是师父的回信。”他摇摇头,把慈海大师的信给了媚流,媚流一看,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笔迹宽柔遒劲,一看便是慈海大师的迹,上面说道成不德已经离开了活命谷,不知道去向。

    出家人不打诳语,慈海大师说他不见,那就是不见了。

    “就算他不见了,我让所有无情门人全部出动,天上地下,东南西北,今天找不着明天找,明天找不着,继续找,总有一天找到他的!”

    玉睿微叹着气看了她一眼,道:“在你被扣留宫中时,你们无情门的两位姑娘媚浮和媚溪已经来找过我,所以我早已经通知她们去找成不德了,至今没有消息,她们没有跟你说么?”

    媚流想起自己一路上快马加鞭,媚溪与媚浮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来得及说,原来是这个事。

    “而且成不德的活命谷如今人去楼空,连他的小药僮都带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成不德向来脾气古怪,他要是存心不让人找到,别人恐怕不太容易找到他,因为他说不许透露他的行踪,谁敢透露?说不定将来自己病了还得低估他呢,所以想要找他的希望太渺茫。”玉睿说得很慢,虽然不想让她伤心,只是事实摆在面前,他能为媚流想的做的,他都想了做了,媚流便是自己来处理这事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轻轻一声叹息,拍拍媚流的手,媚流颓然坐倒在地,在宫中想的多是如何让皇帝放手,却没有想过如何却仍旧不肯屈服,北藤狂既然不肯死,她又怎么能放弃!为了他曾经对自己的用尽心机的百般呵护,她也不能放手,哪怕明知没有希望!

    “希望渺茫,也总比没希望的好!”她咬着牙道:“你知道他有什么嗜好吗?”

    “我不知道。”玉睿摇头道:“也许师父知道,可是他不能说。”

    成不德不要钱不要人不要名不要利,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引得成不德出动?

    媚流的心沉到谷底:“难道就没有办法?”

    “成不德身为怪医,自然最喜欢医书,尤其是世上所未见的医书。”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黑袍男子缓步而入,行动间,那似乎平凡无奇的黑袍每一个摺缝间都如同伏着一只蟒,原来那黑袍乃是用了黑色发亮的绣线绣出了无数龙蟒,平时瞧不出,一旦行动起来,无数龙蟒翻飞于全身上下,似活的一般,低调中透着一股霸气与华丽,他站在殿门口,居高临下俯看蒲团上的两个人,眉眼峻利,不是光泽王爷更是谁?

    他看到媚流时,眼眉间冷情略微软化,带了一丝笑意,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在等她走过来,不过她当然是不会走过来的,媚流就斜倚在棺壁上,身下一个薄薄的蒲团,头靠在棺上,眼神有些为难有些迷惘,一只脚弯着别在身前,另一只脚随随意意地放着,手支在膝上,那一头青丝就那么拖在玉睿的腿上,姿态娇媚神情迷惑,见到光泽,媚流轻轻蜷起了腿,却仍旧维持一种随便的姿态——她在玉睿面前从来是不设防的,无所谓什么仪态,却自有一种随兴的美感。

    “原来是光泽王爷驾临。”玉睿从媚流身边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合什为礼,媚流微笑地看了光泽一眼,转过身去看着棺中的北藤狂,伸手为北藤狂抚平他衣上不存在的皱痕,神情间分明表示光泽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了情大师为了我大璧的英雄,真是呕心沥血,苦守至今,若传出去,真算得上是情深意长了。”光泽笑道,把手搭在媚流肩上,话中暗藏褒贬,媚流微微抽回身子,想站起来,光泽的手重如千斤,无法避开,便仍旧坐着不理笑微微地看着北藤狂。

    说罢,光泽一撩袍子,就在媚流身边坐下,取代了玉睿的位子,对媚流道:“我听说你已经出了宫,便来瞧瞧你。”

    其实,不是听说,而是他在宫中的耳目一得知媚流被“逐”出宫,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光泽,于是正在衙门处理政事的光泽马上飞马奔来,见到了阔别许久的媚流。

    他知道媚流不想见到自己,这对有皇家兄弟把她弄得颇有些厌倦了,并且她见到光泽就有一种不安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非常讨厌他神色间过于笃定的气势。

    “媚流感恩不尽,方才听到王爷说的‘闻所未闻’的医书书,媚流自然知道成不德喜欢世间见所未见的医书,问题是,他看过的医书我们没有看过,我们看过的,他老人家早就不屑一顾了。”媚流看了玉睿一眼,这个问题玉睿也提过,但是谁会有连鬼医成不德都没有看过的,视之如宝的医书呢?”

    “了情大师,我与媚儿有话要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还请回避。”光泽看着玉睿。

    “我没有事可以瞒着睿大哥的,他在与不在都无妨。”媚流蹙起了眉,秀眉泛起了涟漪,光泽笑笑,用手抚平她的眉头,道:“相信我,让了情大师出去,对你只有好处。”

    玉睿看了媚流一眼,略一沉思,道:“我出去便是。”

    男人之间的默契,让他察觉到光泽这一次的出现是有备而来,只怕不简单,向媚流点点头,道:“不用怕,我就在门外。”

    说罢,掀袍而去。

    殿中只剩下媚流与光泽还有一个未知生死的北藤狂,媚流伏在棺边看着北藤狂,道:“不知道王爷想说什么呢?方才说到成不德想要的医书一事,好像您能弄到似的。”

    若不是光泽知道她在对自己说话,几乎以为她是与活过来的北藤狂在对话,她的眼里一点也没有自己,虽然她的态度间仍旧是柔媚的,可是双眼却是无情的。

    “如果说,我能弄到呢?”光泽目光微闪,专注地看着媚流:“如果我有又如何?如果我还能找得到他又如何!”

    媚流倏地盯上他的眼睛,纤长的指甲几乎要透过夏日他薄薄的外袍掐进他的肌肤,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王爷可是当真!”

    光泽傲然看着她,拍拍衣袍站起身来,冷笑道:“本王说有就是有!”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求医书最难堪

    他低下头看着那几乎深掐入他黑袍的手,那指甲红活得像一只粉红色的小甲虫,十只齐陷入蟒袖中,又道:“怎么,从前可不见你对北藤狂这么上心,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痴情了,

    一句话提醒了媚流,她马上知道自己不该当着光泽的面如此失态,就好像人们讨价还价一般,卖主见买主越是在意越是喜欢,价格便抬得越高,以光泽的精明此刻怕早已经心中了人一个价格了,这个价格一定会是媚流所能接受的范围,可是却是让她付出惨重代价的高价。

    太大意了,自己太大意了,失去了先机。

    媚流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放开他,就坐在棺边,看着殿顶的仙人接引图,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这话只说一次,在高棒国时他对我下了药,是我们无情门的秘药,叫做‘苦恨’,服食了这种药,类似中了一种情蛊,不知不觉地爱上那个人,然后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从前他也想给我下这种药,可是被我躲过了,这一次我没有能躲过,所以现在的我,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得爱他,不过好在他对我也确实不错,在高棒国时不惜以性命相代来救我,所以哪怕是站在还恩的情份上,我也得尽力救他。”

    “有这种药?”光泽皱起眉头,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愤怒,若是她说的是真的,北藤狂简直太卑鄙了,他违反了他们的约定,把媚流强行拉到了他那一方,但是世间上有什么药能这般控制人的情感?

    她的目光中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坚定,他想,就算那苦恨之药是真的让人爱上北藤狂,但是在她的心中,只怕也有几分对北藤狂的真心,现在想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向来理智。

    “好吧,既然你说得这么清楚了,那我也问你一句,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光泽也坐在棺边,近乎于戏谑的一句话,把难题再次交给了她,要她亲口来求他。

    没有了方才的焦急,北藤狂又有了希望,媚流的眼睛就变得柔媚起来,长长的睫毛如一排黑蝶一般不住地上下翻飞,那黑水晶瞳仁蓄着水波,款款柔情地荡漾柔丽光芒,她看着光泽柔软地道:“王爷,您帮帮媚儿可好?”

    “帮?怎么帮?那医书是全天下医者都向往的东西,可不能像珍珠宝石一般,说送就送,本王当初为了得到他,可是花了不少代价。”

    “只要把医书给媚儿,那么王爷想要钱还是要人,媚儿无不依从。”最好他要的是钱,那宝山中的宝藏多的是。

    光泽抬起她的脸轻佻地用大拇指抚着她光洁的下巴,道:“如果本王拒绝呢?钱?本王最不缺,这个条件就不要再提了;美人?美人虽美,毕竟易逝,医书虽然不美,不过要是使用得好,却能给本王带来更大的利益。”

    “王爷!”媚流皱起眉头,这话说得有些过了。

    他轻松地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恼怒与难堪,好像猫儿逗着无处可躲的老鼠,一个美人,所向披靡的美人,被人直指她红颜易逝,就好像突然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一般,简直是一种比凌辱她的身体更大的侮辱,他笑笑又道:“你说美人对本王有什么好处?什么样的美人本王没有过?如你,也算是当世难得的美人一个,不也一样被本王玩过?本王为什么要用你那美丽却不持久的身体来交换世间至宝的医书,让你去救一个对本王对大璧都深怀恶意的男子?”

    媚流胸口急剧地起伏,这样的羞辱前所未有,他不但驳回了她的条件,还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给他一个耳光,强行克制住自己,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么王爷还到这里来做什么?是看媚流的笑话吗?”

    “不。”光泽收住蔑笑,勾起她的下巴,媚流用力打掉他的手,他的手便如生在她下巴一般动也不动,反倒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细嫩的肌肤,冷冷地道:“我不要你的身体陪我一年两年,你那美丽的身体实在太过飘忽,也许我一眼看不到,你就和别的男人上了床!你记得我说过一句话吗?我想想,是哪句话呢?我想不起来了,你想得起来吗?”

    媚流聪明极点,对于他说过的话,自然不可能忘记,当时他曾经气得牙痒痒的,发誓一般地说:“总有一天我要你求我,求我娶你!”

    当时的她多傻啊,还以为他在说气话而已,这样一个狂傲的王爷,被天下人视同皇帝一样的王爷,怎么可能说出一句没有意义的气话?当时的她也是那么傲气十足地拒绝他的求婚,如今他就要拿这个做文章,来羞辱她,来嘲笑她,以换回他曾经扫地的尊严。

    好吧,为了北藤狂,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不就是一点羞辱吗?就把他当成曾经的任务好了,想当初,为了完成任务,她是那么屈辱地跪在男人胯间讨好着男人,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刚刚开始执行任务的媚奴,她出卖了自己年轻的身体与前世所不能放下的自尊,跪在一个大肚便便的男人前,心里想的,只有活下去,活下去,也许有一天突然天上一个雷就把她打回原来的世界,也许有一天她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就是这种活下去的,让她撑到了现在,虽然如今的生活与从前所设想的不同,谁又能说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了呢?

    有武功,有财富,有美貌,她什么都有了,而这一切来源于北藤狂,在短暂的几年不堪回首的磨练后,她得到了一个女人所想要拥有的一切,不管她爱不管北藤狂,北藤狂确实把她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现在为了救他,就再放下自尊又如何?命是无价,什么自尊,什么尊严,全是虚的,没有了命,人要尊严与自尊有何用?

    她低下了美丽的头颅。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傲如何府前屈

    “我求你。”她低声道。

    “求我,你用什么来求我?求我什么?”光泽残忍地要逼出她最后一丝自尊。

    曾经他是那么低声下气地求她为妻,她骄傲地像一只仙鹤一般拒绝了他的求婚,他的几次未婚,都像打到墙上的球一般反过来让他觉得失落无比,他说过,总有一天她要求他娶她,她是那么不屑一顾,他是爱她,可是他仍旧有着一个男人一个王爷的骄傲,经过这长时间的布局,如今他要连本带利地把从前的屈辱一一讨回!

    媚流看着他,他笑得冷淡而讥讽,嘴角一边微微翘起,看着她敛下了所有的光芒求他,媚流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道:“求王爷纳媚流为妾,媚流愿侍奉王爷枕畔床头,能为王爷更衣叠被是媚流的荣幸!”

    “只是如此而已?”他毫不为所动。

    媚流咬咬牙,看了一眼北藤狂,若是他活着,断不肯自己为了他跪求他人,但是如今——

    她两膝一弯,便朝着光泽跪了下去,那黑首点地,道出的是女人的屈辱:“求王爷纳媚流为妾!”

    光泽拎起她,正视她的眼,怒道:“你果然是为了他什么都肯做!女人,你是不是太贱了一些!当我那样求你时,你呢?把我当作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打发掉,我几次求婚,你却当做笑话,我一个堂堂大璧王爷,低声下气地求你劝你,你得意吧?你高兴吧?现在!现在我要你同样求我,我求过你几次,你也要求我几次!若是你当初就嫁了我,怎么会有那后面的事?出使高棒,险些丧命,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媚流点头道:“对,是我自找的,请王爷恕罪!”

    “他还能再撑一段时间是吧?好,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内,我看你怎么求我,若是求得我满意,我自然如你所愿!”光泽像丢什么破烂一般,把她丢到棺材的那一边,嫌恶地拍拍手道:“你不值得我去求你!”

    媚流低头不语,耳边听得足步声挟带着一种隐隐的怒气远去,她坐在棺边,看着北藤狂出神,喃喃道:“这算是我欠你的,北藤狂,我受的羞辱让我活到现在,现在为了你,我还要受羞辱,羞辱有时也是一种活命的手段啊,不是吗?”

    韩信曾受胯下之辱,勾践曾经卧薪尝胆,为了成大事,一时的羞辱何必吝啬,若没有曾经无比屈辱的媚奴生涯,何来今日风光无限的妖姬天下?

    她抬起头来,望着担心地看着她的玉睿微微一笑,媚光如射,皓齿如玉,明艳无俦:“我不怕,我更不恼!”

    她是真的不怕也不恼,当天晚上她便去了光泽王府前静跪,夏日的夜本尚且未褪去白日的酷热,空气中飘着阵阵热力的烦闷,媚流跪在王府门口一动不动,过往于王府的官员和行人奇异的目光似乎于她不过是飞虫走兽一般,她是那么泰然自若,不像是来跪求的,倒像是在展现她的魅力。

    今日所有来往于王府的官员都知道王爷今日心情极不好,而不好的根源,有很大一部分与门口跪着的那个女子有关,究竟是为什么,没有人敢问,那个女子谁不认识?她曾是皇上的爱姬,又曾爱过了情大师,又与北藤将军关系暧昧,如今又跪在门口,自然极大地引起了官员们的猜疑,当然没有一个人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日来的官员比平时退去的时间早了许多,谁都不愿看到王爷过份犀利的目光和冷得让人发抖脸,天刚黑不到一个时辰,王府便送走了最后一个官员。

    “她没有动过?”

    “是,一直跪着,小人怕蚊子咬着她,曾亲自给她送去香药,她却拒了回来。”

    光泽闻言沉着脸不语,她以为她让蚊虫叮咬,便能够让他收回成命吗?虽然他知道她今夜必然不会带一点防蚊药,但是那也不足以动摇他想要羞辱她的决心。

    管家一边陪侍地站着,心中却在叹息,一个在门外跪着,一个在门内立着,究竟这是在惩罚谁?

    光泽站在府内的小门中,看着门前的静跪无语的女子,脸色却极不好,虽然一切如他所料,他却一丝也无得意之情,只因她是为别的男人来求他,她究竟是中了那个所谓的“苦恨”之毒,还是真的爱上那个男人?

    他沉着脸,不去猜现在她的周围有多少蚊子在攻击她,地上的热气是否已经褪去,只是这么看着他,连带着王府这一夜所有守门的下人也陪着站了一个晚上,这究竟是在惩罚谁?

    天亮了,已经跪了一夜的媚流已经动弹不得,她抬头看了眼晨曦,知道再过不久,就是光泽准备上朝之时,那是便是她将要受到更大屈辱之时。

    果然,不多时,王府门前三扇||乳|钉门大开,虞候差役罗列门外,静候着王爷出行,不多时,一队侍卫从门内列队而出,簇拥着蟒袍环身的光泽王爷,光泽头载蟒冠,不坐轿而骑马,那形似龙而四爪的蟒冠张牙舞爪地俯视地上的媚流,以红宝石镶就的龙眼,愤怒地瞪视着地上的女子。

    自然是没有人敢从媚流身上踏过,哪怕她阻住了一些侍卫的去路,侍卫们知趣地从旁边绕过,光泽仿佛没有见到她一边,打马自从她身边踢踏而过,险些踩到她的手,媚流一动不动,跪地不动,大声叫道:“求王爷收留媚流,媚流愿为妾为奴服侍王爷!”

    “哈哈!她说要要为奴为妾!道耿,你看她配吗?”光泽大笑着对身边的贴身侍从道,那名为道耿的侍从不敢开口。

    夏日热气如炽,不多时间天下间便热得如一团蒸笼中的气一般,四下里蒸腾着焦人的气息,光泽坐在理事殿中出神,窗口挂着细密的湘竹帘,挡住了炽热的风,办公桌前一大块冰雕发出叮咚轻响,悦耳之极,他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桂花汤,神思不知飞向何处,半晌,突然命道:“把冰撤了,把竹帘开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龙行雨心有系

    很快地,失了屏障的理事殿被外面吹来的风搅得热气腾腾,几乎连地一向冰凉的檀木大桌也温了起来,他烦躁地把立领松了松,又把金带宽了几分,道:“今日热得这样,怎么也不下雨?”

    手下只得陪笑道:“王爷金口一出,想必龙王布雨之时不远矣。”

    仿佛在应验光泽的话,午后不到一个时辰,天上便出现了一丝黑云,那黑云慢慢引来了更多的黑云,天气越发地闷热难当,众人无不汗流浃背,贴身的衣物湿得可以拧出水来,但光泽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般,仍旧泰然自若。

    轰!

    天上突然打下一个惊天大雷,如电蛇在云中乱蹿,黑云团团如黑烟般流得越发强劲,不到半刻钟,一滴豆大的雨滴将地上的土打出一个小小的土坑,下暴雨了。

    暴雨打在地上,将更多的热气蒸发出来,跪在地上的媚流感觉到自己仿佛坐在蒸笼上一般,地上无数的蒸气将天地充塞得严严实实,将她细嫩的脸烘得一阵阵发红,却随既又被那豆大的雨珠冷却下来。

    雨下得真大,真不是时候,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哀悼自己那一身薄得轻透的粉蓝细纱的夏裙,为了显出楚楚可怜的气质,她特意穿了轻薄的细丝纱,柔柔地贴着身体,含而不露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现在可好,完全贴身上了,湿腻腻地难受非常。

    水太大了,石道两边的石孔排水道竟然来不及把雨水引走,漫涨的水很快便在她身下的青石足步道上汇成了一汪平坦的水洼,几乎把半个膝盖没过,她狼狈地浸在水中,王府门口,管家焦急地拿着伞却不敢过来,王爷明令,谁敢讨好那女子,回来杖毙!

    可是这个女子分明是王爷最在乎的人,他岂敢粗心大意地真个置之不理?

    一匹枣红马飞快地刺破雨幕如闪电而来,那金黄的蟒服在雨中如一只真正的龙蟒,那马冲到媚流跟前,一根鞭子卷出,将媚流卷到半空中,他一伸手,便将半空中的人拉到身前,瞪着她,怒吼道:“下雨了,你就不会避雨吗?看着你的样子,简直像春院里的姑娘!”

    几丝长发披在脸颊,雨水顺着长不住地流入她的衣领,那薄得过份得的轻纱将她的高耸与微翘显示得那么清晰,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秋水明眸却仍旧那么清澈。

    “求王爷收媚流为妾!”她突然如鱼一般滑开他的掌握,又跪在马前,不住地磕头。

    光泽凝坐马上,冷冷地瞪着她,马鞭在他的手中不住地晃动,一路赶来几乎没有闲暇去该怎么面对她,此刻见到她,又是怜来又是怒,真想给她一个耳光让她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又想把她搂在怀中,告诉她,不要管外面的事情如何,有他在,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

    可是该死的,她的眼睛中透露出的神情是那么坚定,虽然在求他,却好像施一个大大恩惠给他一般!

    大雨让她的声音失了些声,纤腰一束,便那么晃眼地在雨中如一朵小小的喇叭花一般亭亭玉立,他恨不得掐碎它,揉碎它!在心中把它揉了无数次,最后,却俯下身,再次用力把她拉入怀中,大步踏进了王府!

    “备浴!”他冷声道。

    香池雾漫,王府的浴池丝毫不下于皇宫,引入了温泉,时刻都有热水香汤,他径直走到池边,把她往水里一抛,媚流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后,嘴里便被充满硫磺味的温泉水塞满了。

    如在水中浮起一朵蓝色莲花,媚流站在池中,无辜地看着池边的光泽,道:“王爷,难道媚流做得不对么?”

    “对,很对,对极了!”光泽双手抱胸,冷冷地道:“你真是做得好极了!”

    让他无心于公事,满脑子都想着她在烈日下的娇柔身姿,下雨后又想着她在雨中又该是怎么样的无助脆弱,几乎想要收回自己的话,直接把医书给她!

    怒从心起,怎么能如此便宜了她,便宜了那个男人!

    嘭嘭两声,他踢去脚上的金刺靴,冷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出本王要沐浴吗?难道你以为本王是让你来享受温泉的?”

    死鸭子嘴硬,媚流低下头,慢慢地淌着水向他走去,心里却在暗笑,是谁刚才把外袍披在她身上,生怕让人看去了不该看的东西?是谁一路上急匆匆地直奔清池,怕她中暑怕她生病还强行给她灌了香薷饮?

    站在他跟前,他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不止,她举高手为他解去盘龙玉扣,光泽看着她熟练地解着扣子,忍不住嘲道:“你的动作倒是挺熟练!”

    “是啊,在宫中经常服侍皇上上早朝的。”媚流仿佛无意般直言道。

    那温泉的水顺着她的湿透的蓝衫直滴落汉白玉地面,细巧的脚踝踮起来,口中香泽如兰,丝丝地扑入鼻中,他忍不住想着她当时该是如何勾引着皇帝,如何侍的寝!

    明明是要折磨她,为什么到头来受到折磨的却好像只有他?

    她轻巧地解开了他所有的扣子,并且一一除去他的云肩,腰带玉饰,有条不紊地除去了所有的外袍,并且也将他的上衫除去,只剩下一条贴身亵裤,这才弯腰恭敬地道:“王爷请!”

    他道:“你就是这样服侍本王的?”

    他有所指地看着自己的亵裤,媚流含笑道:“是媚流糊涂了,请王爷不要见怪。”

    说罢,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的亵裤腰带,去除了最后的障蔽,他健硕的身躯带着窒人的气息立在她跟前,一阵阵的热气由他身上传来,迫得她向后退了半步,再道:“王爷请入池,待媚流为您淋浴。”

    “面前全是水,你让本王踩着水入浴池?”

    “是媚流疏忽了!”很快地,地上的水被她趴在地上仔细擦干。

    “你不知道本王入浴时,水面一丝花瓣也不能有吗?你当本王是女人,要洗花瓣浴?”

    “是媚流疏忽了!”她愉快地将池中,侍女们遵照他的吩咐洒的花瓣一一捞起,直到一片花瓣也无。

    “混蛋,你让本王就这么在水中站着?”

    “媚流为您搓背。”她爽快地持着细香末的包囊为他擦背。

    不管他怎么刁难,她总是笑着接受下来,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沉着脸,为什么她就不能显示出几分乞求的神情,为什么她就不能把自己无限信任地托付给他,而宁可面对他的有意刁难?在她的心目中,难道他的地位就一丝也无吗?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温泉滑狡婢刁

    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哗啦一声,媚流被他从身后捞到身前,他的大手紧紧地卡住她的肩膀,逼她与他对视。

    “你就这么想要求我收你为妾?那好,要当本王的妾倒也容易,你就先当本王的侍婢,本王看看你有什么特长,足够让本王收你为妾!你的身体滋味本王已经尝过了,也就那样,现在开始,你与其他的奴婢一样,去洗浴池吧!”

    说罢,他的大手一挥,把她挥到浴池的那一边,几乎没有让她的头砸上浴池边,他从池中站起来看也不看她,径直上了池,两臂一张,两名侍婢马上将浴围围上了他的腰间,又将一方薄巾披上他的身,他回过头来,见媚流仍旧站在水中,微偏着头,打量着浴池,想是很为难的样子,还有东西能为难得到她?微一回想,他不由得微笑起来,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记得她最恨这样的琐事,想来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为难了,这么大的温泉池,像个小型的游泳池,深及腋下,事实上,也确实可以当成游泳池,媚流不怕苦不怕累,却是最怕有关家务打扫这样的事了。

    媚流确实觉得头痛非常,不由得把手扶在头上,在心里发出一阵阵地哀叫,光泽这一招确实够狠啊,她不怕杀人,不怕被杀,不怕雪天走在地里,不怕烈日晒在地面,单单只怕“打扫,做饭”这一类与“贤惠”有关的事!

    没空去看光泽看好戏的神情,她一边打理着温泉池,一边在心中列数她将要做的事,打先把水源切断,然后放水,再用刷子刷洗璧池……唉……

    没等她哀悼完自己的好运,光泽又冷冷地道:“你们给她说说是怎么洗池子的?”

    一个侍婢忙跪下道:“浴池是由八名专门的洗夫清洗,先断了上源的水闸,再用丝瓜络一寸一寸地洗去水垢,直到把池子洗得一丝一毫的水垢发丝也无,然后再用清水再次涤荡,再用石灰粉抹过池壁,以便将可能有的脏物彻底杀灭,抹过两个时辰后再次用丝瓜络将石灰粉擦去,再通温泉水任由将池水冲刷到无半丝石灰残留,然后再次放干池水,让池子干燥,再待三个时辰后再放温泉水,以备王爷随时沐浴。”

    媚流听得目瞪口呆,几乎没有晕过去,有没有搞错呀,这是人干的活吗?

    在她听来,这简直是瞎折腾!

    温泉本来就有杀菌之效,哪用得着这一套一套的清洗消毒的手续?

    还要用石灰来消毒,石灰遇上水?那不是沸腾了吗?好吧,就算是为了再次杀毒,可是不会引起其他的化学中毒吗?我的天!

    她倒退几步,扶住池壁几乎没撑住怒吼,深深呼吸了两口,第一次怒视光泽,光泽算你狠,八名洗夫的工作,你让我一个人做?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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