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两心同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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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生长在英吉利!”我继续用英语回答康熙,还是秦跃翻译过来。

    这时来大清传教的法国人和德国人居多,英吉利人也有,但却很少,相信康熙听不懂我的语言。

    “这位先生看来是很通晓英吉利语言了?”康熙的眼眉一挑看着秦跃问道。

    “我本是中国人,名叫秦跃,家住在漠河以南,只因年少的时候被俄罗斯人掠去,当做奴隶被卖到英吉利,后遇小姐解赎了来,因此懂得一些语言!”秦跃不卑不亢地说。

    “盈盈小姐是孤身一人到大清的吗,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另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问道。

    “盈盈已无亲人,只剩下秦跃这一个弟弟了!”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眼泪含在了眼眶里。

    “黄先生,盈盈的家人已经没有了,是在回大清故乡的海上被风暴打沉了船只遇难的,只剩下我,现在我们相依为命!”秦跃也说得极为感人,眼圈居然也红了。康熙则是一脸的感慨。

    “不知小姐在此以何为生?”旁边一位长得有些滑稽的老头突然问到。这老头的头发已经没有多少了,脸上的五观也算端正,只是鼻子是鹰钩鼻太过高了一些,把整个脸部的结构破坏了,一双眼睛却有着攫人的光彩。

    我没有说话,秦跃在一旁答到:“我们姐弟两个开了间布店和内衣店,勉强维持一些日常的生活!”

    “内衣痁?”康熙脸上现出了疑惑,同时向靠近自己的一个随从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个随从马上就离开了。

    “是,就是女子身上穿的内衣!”秦跃回答的时候,一点儿羞涩都没有,很自然的说着,倒是让在场的人有些尴尬。

    “我们国家有句名言:挣男人钱不若挣女人钱!”我接过来用英语说。秦跃翻译过去后,大家脸上有些茫然。

    “在英吉利,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所有的场合都是女士优先,以表示男人的绅士风度,同时女人所有的花销也是男人必须给付的!”秦跃简单的解释着。

    “绅士风度?”

    “是,就是男士的气质要优雅,对女人要温柔,要有随时为所有的女士服务的意识,对所有人都要有礼貌等等,不能因为自己的权贵,就可以趾高气扬!”秦跃在解释这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不知盈盈小姐对什么比较擅长?”康熙笑了一下问道。我听完这话疑惑地看着秦跃,秦跃也不明所以。

    “不知您问的擅长指的是什么?”

    “就是都学过什么,会做什么,喜欢什么!”康熙微笑着解释道。

    “哦,姐姐曾学过数学、几何、地理、历史等,因我国提倡男女平等,因此国家里办有女校,女子与男子上学是分校而学!我比较喜欢历史和地理,喜欢旅游”我回答到,秦跃只能听出个大概,翻译起来有些困难,有些迷惑地看着我。我只好用汉语僵硬地再说一遍,为了看起来更真实一些,某些地方还是用了英语。

    “男女分校而学?所学的内容是相同的吗?”康熙好奇地问。

    “不太一样,男人还要学一些武技、射箭等,女人则要学舞蹈、形体、女红一类的!”我继续用僵硬的语言参杂着英语解释,秦跃则在一旁做着解释。

    “哦?盈盈小姐对历史和地理很感兴趣是吗?”

    “是的,我很喜欢,包括中国的历史,这里也是我的故乡,我很想知道的!”

    “是否有机会给我讲讲你们国家的历史呢?”康熙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

    “当然可以,只是我的语言沟通能力很差,说讲很困难,如果过一段时间我的语言能力所有提高,可能讲的效果能更好一些!”我接着用英语加汉语与康熙解释。

    康熙笑了一下:“那好吧,我们就有机会再见吧!”

    我和秦跃离开了房间,叫小二算账时,康熙居然把我们的饭钱给交了,我们相视一笑。

    重围

    下楼梯时,迎面上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穿着华贵,一边走一边低声研究着什么,想必是哪儿的公子哥。路梯不是很宽,于是我和秦跃退了回来站在一边等他们上来后再下楼。

    其中一人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晕,那竟然是十四阿哥胤禵,胤禵目光一闪,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另一个人也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绝美的脸——胤禟。两个人的脚步在都停滞了一下之后,疾步地走了上来。

    我镇静地看着他们来到我的面前,秦跃一愣却没有动,想那手中已经按了袖中的枪刺。两人来到我面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两人凝视着我的脸,胤禵的眼中的露出了危险的信号,而胤禟却看了秦跃一眼,然后低下了头。随后拉了胤禵一下说:“走吧,阿玛还在等我们呢!”

    胤禵没有动,一抬手掐住了我的下巴:“你是谁?”

    我偏了偏头没说话,旁边秦跃将他的手打了下去:“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

    “ohygod!”我一脸惊恐地说道。胤禵甩开秦跃,后退了一步,继续认真的看着我。

    “十四弟,你认错人了,她不是青青!”

    “不,是青青,是她!”胤禵英俊的脸上露出迷惑和阴沉,低声地说。

    “走吧,不是的,你难道看不到她的头发和眼睛是什么颜色吗?”胤禟有些无奈地说,然后使劲儿接着他,把他拖开了。

    我在秦跃的保护下,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去。然后乘车向我们的内衣店驶去。胤禟见过秦跃,也知道秦跃是和我在一起的。当天晚上我让秦跃悄悄回去,只派了小五在附近保护我,我将不再离开,直到安全为止。

    晚上,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纱裙,外套红色比甲,独自坐在卧室里,看着一本英文书,那是秦跃从教堂里带回来的一本英文的《圣经》,对于经文我不感兴趣,但对于圣经故事我还是感兴趣的。

    “笃笃笃”门响,我没有问是谁,直接开了门。门外站着胤禵,看来他还是不甘心呀。我用惊讶的神情看着他,用英文对他说:“你是谁?为什么深夜到我这里来?”他显然没有听懂我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没有办法,我只好用僵硬的汉语对他说:“你是谁?”

    胤禵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把我搂在怀里,我用双肘护住前胸,用力挣扎着,逃了出来,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请你出去,我不认识你!”僵硬的语言被用力送出,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合谐。

    胤禵不理我,突然用力拽住我的头发,我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然后他又抚向我的眼睛,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他用手将我的眼睛扒开,我难受地摇着头,仍然不忘用英语喊着:“letsloose!goout!”

    “你不是青青!”胤禵停下了动作,双手捧住我的脸,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idon’tknowyou,asksyoutoexit!?”我轻轻地用英语说。胤禵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夜风随着他的离去涌进了房间,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房门外,眼里还满是他离去时落寂的背影。

    又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那是胤禟,他一直都在,暗中跟着胤禵而来,看着我把戏演足,却不肯出声。他成熟了,不再是颗青涩的果子,脸庞更美了,近似于妖魅。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贪婪地看着我的脸,却一直没有出声,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静静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好象好会在瞬间就会消失一样。

    “九阿哥!别来无恙啊!”秦跃的身影也显现出来,我知道他一定是担心我,又返了回来了。

    “她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胤禟走进屋,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呆呆的样子问。

    “她死了,被你们害死了,然后一个外国女人的魂魄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借尸还魂了!”秦跃显然是想吓唬他一下,居然编了这样的故事。

    “那她还能想起原来的事情吗?”胤禟竟然相信了秦跃的话,让我自己好好夸燿了自己一下:还是满有演戏天赋的嘛!

    “有时还能想起来一些,但记得不全,只是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头痛得厉害,很痛苦!”秦跃眼里闪着戏谑,但嘴里却叹息着。

    我在一旁配合着,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忽闪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胤禟坐到我的对面,拉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

    “青青,也许忘了更好,真的想起来,恐怕也是痛苦的,不如忘了吧!只是你虽然忘子我,我却无法忘记你,你永远都在我的心里,而我只希望能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块小小的地方!”

    一滴眼泪滴在我的掌心里,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轻轻拥住他,在他秀美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痛苦的抱住自己哭泣起来。

    “九阿哥,青青犯病了,你不要再刺激她了,离开她吧,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皇上,否则她要受更多的苦!”胤禟紧紧地抱着我,流着泪。

    “恐怕皇阿玛是不会放过她的,只盼着她能把以前全部都忘掉吧,这样她才不会有事儿!”胤禟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而又欣慰的表情。

    “你想如何?”秦跃警惕地问道。

    “你们还要在这里忍几年,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胤禟这次我是不是害了他。

    胤禟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一个蓝田玉佩,持此玉佩可到任何一家永和号银庄提取一万两现银。

    秦跃看着我有些发木的脸,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危险解除,什么时候归队呀!”

    “还不能归队,你可以暗中查查,我猜想是皇上让两位阿哥来辩认我是谁的,所以才有上下楼的偶遇以及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感到特别的无力,象要虚脱了一样。

    “嗯,那也好,你就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我会另买人来侍候你,这样也能好一些!”秦跃想了一会儿。秦跃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也是时事给逼的,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逼得老气横秋的,这古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也要小心了,肯定也会有人跟着你的!”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对秦跃说。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胤祥那边用不用实话实说?”

    “说吧,把所有的情节都告诉他,然后让他安心在这儿吧,如果闷了,可以让他到江南的作坊去看看枪的制作!”我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你起来洗漱后再睡觉!”秦跃过来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我太累了,你去吧,我会起来洗的!”我爬起来,坐到桌子前,给胤祥写了一封信,交给秦跃,让他带回去。

    几天后,秦跃给我带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哑女,哑女是因为十岁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耳朵和嗓子,家里因为她是个残疾人,而把她遗弃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外面乞讨,十四五岁以后就给别人打短工、洗衣服维持生活,受尽了人间的苦难。哑女名唤倩莲,很美丽的名字,可小小年纪看起却象有三十岁的经历。秦跃也只是跟她签了一个长工的协议,她算是有个固定的工作和固定的住所了。

    我的内衣店终于重新开业了,我开始抛头露面卖内衣,原来老的客户因为对我的好奇,继续与我接触,还有一些人因为想看看我,因此,我的店每天都看起来很热闹,而我的汉语很差,而倩莲还是哑女,因此,我几乎随时都在练习着汉语,而我的山东普通话对我来说也是确实是一种挑战。

    之所以这样卖力地作样子给别人看,秦跃告诉我,至少有两到三个人在监视着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监视的人在逐渐减少,大约两个月后,秦跃告诉我,人全部都撤走了。过完春节后,在内衣店对面新开了一家当铺,郝然就是泰和——胤禟的店铺。这才是我长期要面对的对手。

    随着倩莲对业务的熟悉以及内衣店的火爆,我们开始为各类人群订做内衣,我又招了一个小丫头给哑女做副手,还招了一个账房协助哑女去做,而我则去做自己的喜好——旅游。对于这个喜好,我从来都没有隐瞒过谁。当然,我第一次离开的时候,还真有人跟着我,我去了泰山,在泰山顶看日出,让自己的心灵在太阳最初的纯真中涤荡。

    二废太子

    正如我所料的,康熙回到北京后,刚刚过完八月十五,胤礽即被圈禁了,九月末,颁发了二废太子的诏书,随后又对八爷党进行了申斥,刹时间,京城里一阵动荡,官员们被一阵又一阵的政治风暴弄得晕头转向,想那大内也乱了章程,我的监视不知何时就消失了,我兴奋地在店里安排了人手,然后称去看红叶,离开了内衣店。

    

    虽然我和秦跃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让胤祥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二废太子还是深深地刺激了他。他一连近十天都很沉默,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我和秦跃都知道他这几天把那种不适的感觉都发泄在被训的孩子们身上了,恨不得让他们一下就成才了。孩子们有些苦不堪言。

    

    这天早晨,吃过早饭后,胤祥拎了马鞭又要出去训练,我叫住了他。

    

    “胤祥,今天休息一天好吗,孩子们这段时间也累了,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身体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练成了,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

    “我十几岁的时候,哪天不是天不亮就起来练布库,没有一天休息的!”胤祥有些不屑地说。

    

    “你是从小打磨惯了的,孩子们可不能跟你比!”

    

    “哦?这些人不是你给我的吗,我要把他们训练成才,既然是我的人,我想怎么训就怎么训!”胤祥有些不讲道理。我苦笑了一下,

    

    “当然是你的人,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生命有思想的人,想当年你阿玛要求你们成为国家的栋梁,成为可以担当大任的将军、王爷,当然不能停顿,况且每个人的基础都不一样,你们满人天生就是马背上的英雄,所以能承受得住,而这些孩子们可不是这样,他们将是你的左膀右膊,术业有专攻,不要让他们成为全材,而是让他们成为专业人才!”我劝解得有些口干,拎起自己的大笔筒狂喝一了阵。

    

    “哦?将军、王爷?我这个样子还能成为王爷?”他有些自嘲的说。

    

    “怎么不能?你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目前只是被我给雪藏了,正是因为你远离了权利中心,所以你才没有受到波及,你难道不感到庆幸吗?”

    

    “雪藏?幸运”

    

    “对呀,雪藏,看似冰冷绝望,但当春风来的时候,却绿遍大地!”我巧笑焉然。

    

    “是吗,你这是安慰我吧!”胤祥脸上呈现出淡淡的忧伤和嘲讽。

    

    “怎么会呢,你觉得我象是安慰你吗?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

    “也许是我太多心了,或者因为我太在意了,内心的不平静总会让人丧失一些东西,我可能是让虚荣心打败了!”

    

    “嘿嘿,不会的,如果是我,我就要做打不死的小强!”

    

    “小强?”

    

    “小强,就是蟑螂,因为它虽最让人烦的东西,但却是生命力最强的,即使头没有了,还能活四个时辰呢,所以叫打不死的小强!人不应该象它们一样百折不挠吗?”

    

    “你还知道的真多,好吧,今天给孩子们放假!我听你的劝!”

    

    “这样就对了,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以后每隔七天给孩子们放一天假,让孩子们松快松快,我们也放松一下!”

    

    我拉着胤祥教我射箭,他高兴的答应了。双肩要平,用力要均衡。站在大校场上,看着远处的靶子,我一遍一遍地射着,要领掌握得也不错,但却射不远。很快大拇指上就磨出一个大泡。

    

    “你这是手上用劲不正确,来,慢慢的,用大臂带动小臂,手腕要平!”胤祥手把手的教我。

    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射箭呢,还是谈情说爱呢!”秦跃不知死活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急忙分开,手中的箭飞了出去,晃晃悠悠地射在靶边的树上。

    

    “跃儿,来,让祥哥哥教你射箭!”我没有急着报复他,而是对他‘亲切’地说。

    

    “我不射那玩儿意,那玩意跟枪就没法比,就是一熟练工种!”秦跃一下子跳到一边,扬着脖子气人地说。

    

    “枪?是什么枪?”胤祥就象是一只猎豹,马上就捕捉到了猎物的信息,这段时间他一直从秦跃那儿获得一件又一件稀奇古怪的武器。

    

    “是火枪!现在的火枪还是前滑膛加弹枪,比较沉重,射击距离在一百五十尺到二百五十尺之间,但如果口径变小,枪身变轻的话,可以达到三百尺以外。”秦跃笑眯眯地说,对于这个射击的距离还是很让胤祥感兴趣的,要知道最强弓的射距也就在二百尺到三百尺之间,而箭给人带来的伤害远远要比子弹来得轻。

    

    “你把枪制作出来了是吗?”我紧紧抓着秦跃的双臂,差点撑着他蹦起来。

    

    “嗯,只是还不是短枪,是半短枪,因为对枪膛钢的要求过高,所以只能加长枪筒的长度,毕竟我们现在还不能炼钢,只能靠利用高温锻烧出来,再一点点的制作,还是有很大难度的。”说着他自己宽大的袍子里掏出了一把原始的手枪,它大约有半米长,枪身有八斤左右重,子弹也很长,不是那种老式猎枪的子弹。

    

    秦跃当场给胤祥做了示范枪的穿透力及射距离,并教如何上膛,如何装子弹,三点一线的射击技巧,毕竟胤祥有射箭的底子,很快他就学会了。只是子弹有限,好射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但这子弹的制作并不比做枪差,需要更多的人力。

    

    当胤祥恋恋不舍地被我拉着离开大校场回到住所时,天早就黑透了。寒烟递给了我一个纸卷,看来邬思道又来信了:胤禛又当闲王了,而对于八阿哥,康熙似乎想把他一把掀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千只脚,不仅八爷的集团受到重创,整个官场都变得阴沉沉的。

    

    “再过两天,就把各组的组长送到邬思道你四哥那儿去,历练他们的时候到了!”我对胤祥说。

    

    “这么快就让他们去,他们能行吗?”胤祥有些担心。

    

    “不要担心,他们会胜任的,如果不胜任,他们就会永久的消失!”秦跃在一旁冷冰冰地说。我打了一个寒战,什么时候我也这样冷因,让这些孩子去为我的私利出生入死,也许他们会冻饿而死,但现在因我们小集团的利益而消失的生命,是否真的意义?我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

    胤祥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回去,但这时他回去可不是什么恰当的时候,相反胤禛就会被牵连进去。

    

    “你就别回去了,回去只会给你四哥添乱,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劝道。

    

    “青青,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胤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

    “我只不过是时时刻刻都想保住自己的命罢了,就是这样,还不得不受那么多的罪呢!”我突然冷了声音。

    

    “怎么了?你生气了?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心里有些慌!”胤祥的惶恐让我很奇怪,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

    “你慌什么,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吗,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吧?”我的目光如剑刺向胤祥。

    

    “不是的,你这一步步的棋,走得如此有章法,就如同布局者一般,仿佛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胤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在我的脸上探求着什么。

    

    “是呀,也许真是我的心机太深了,以前我可不是这样的呢!”我叹息着。

    

    “扪心自问,我觉得自己变得多了,我刚刚入你四哥府的时候,你们那样不信任我,好象我是一个间细、一个妖怪,把我放逐到庄子里,也就是我活得淡泊,才重新获得你们的信任,后来跟着你们赈灾,回京,生病,堕胎,挨打,直到后来的被赐死,就象恶梦一样经常袭扰着我,我时时小心,刻刻警惕,但依旧让你们怀疑,我都找不回自己的心了!我变了,我是变了,可是我因为什么变的?”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平淡地面对这些了,但却仍然没有忍住,我垂了头,不再说话。

    

    “对不起,青青……”

    

    “不用说对不起,你也是被逼的,被那个高高在上光彩夺目的位置给逼的,因为条件都差不多,因为每个阿哥都有可能,才使你们兄弟反目成仇,挤压打杀对手从不留余地,你们的心在的血腥里变得越来越硬,对任何人都没有了信任,这些我我都理解,但我请你不要以你的尺度将心比心,正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请你保持着原有善良,给我以公道,我也就满足了。”说完,我起身向外走去。

    

    胤祥没有拦我,我知道这番话对他来说有些冤枉,但不下重药,怎知以后不是祸患呢。回到住所,给邬思道了信,告诉他要一如首废太子那样,不要有任何举动,还是要勤奋地作事,此时的平静方能带来终身的平安。

    

    废太子给太多的人以希望,也给太多的人以失望。胤禛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十三弟不是被康熙所囚的消息,正派了年羹尧四处打听他的下落。邬思道的消息说,胤禛对这件事情很下了本钱,希望我们小心从事。

    

    这天找了胤祥,让他给胤禛亲手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有两件:一是告诉胤禛他一切都好,让他放心,同时为了他好也为了大家都好,劝他不要再寻找自己的下落;二是给他送去六个能干的帮手,让他好好使用,一定要人尽其用;三是明里告诉他,胤祥将在外面为他打下另一片天下,请他无论如何要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

    

    胤祥依我的意思写完了信,我让人把信送了出去。这段时间胤祥有些憔悴,可能是我那番话有些重,让他有些消沉,还有我一直都在回避他,让他为自己的疑心付出代价。

    

    剖心

    秦跃是由什么方法把信送到的,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在那之后对胤祥下落的查找还在继续着,只是六个孩子很顺利地转到了胤禛的手下。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们已经在山东呆了两年,京城里因着各方势力的均衡,逐鹿之势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可是边疆的事却越闹越大。西蒙古的阿拉布坦部落和西藏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这中间,有政治上的原因,也有宗教上的纠葛。阿拉布坦率军长驱直入,攻进了拉萨城,杀了藏王,囚禁了达赖喇嘛。康熙皇上一见事儿闹大了,不能不了,便派了两支军马分兵进剿。哪知,这些带兵的将军,多少年没打过仗了,既不懂兵法战阵,也不熟山川形势,中了阿拉布坦的诱敌深入之计,被困在喀喇乌苏河岸。内无粮草,外无援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六万大军,竟然全军覆没了!

    

    我没有让胤祥知道消息,如果这消息被胤祥所知,胤祥必会竭尽全力回京城去争那个大将军,这样就会打破朝庭内现有的平衡,还要遭遇更大的挫折。我严格封锁了消息,想趁这机会带着胤祥乘船只到广东走一走,一个是让他看看大清的海域,另一个是让他感受到外国先进的技术。现在的康熙明显老了,已然出现了闭关锁国的倾向,而后来的雍正和乾隆也承习了这一惯例,使中国在后代历史上蒙受了深受的灾难。

    

    通过两年的训练三十名被训的孩子已经全部进入了雍王府,就是后来人们所称之为粘竿处的地方,变成了胤禛的眼睛与爪牙。这三个孩子因为是胤祥训练出来的,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使我再封锁消息但也保证不了这消息被胤祥知道,所以只有走得远远的,知道了也回不来。等大将军王产生并上了前线,再让他回北京。

    

    这样确定了思路之后,我立即把秦跃找来,把我的思路和想法说给他听,他考虑了一会儿后,告诉我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最近几个月,在我的内衣店的周围又出现了监视者,但是看情况不是胤禟的人,从行为做派上看,更象是康师傅的人。

    

    我犹豫了起来,我原以为康熙已经对我完全放弃了,但现在看起来,他似乎又要打什么主意,或者不是康熙的意思,也许是胤禛的意思,但邬思道却没有相关信息传来,让我是很是担忧。不过目前的情况看,我觉得自己还是禁足在内衣店比较安全,对所有人都好。

    

    胤祥这段时间里看了大量的书,包括一些外国翻译过来的书籍,我希望他能够成为全才。虽然这两年我也和他走了很多地方,但他对我依然怀疑,我们之间的隔阂一直都存在着,只是双方都在刻意的回避着。

    

    这天晚上,我悄悄地回到我们的寓所,胤祥不在,问了庄里的仆人才知道他去了后面的海滩。远远地看到胤祥一身白衣坐在一处石崖上,天空中的月亮是橙色的,朦胧着,星星一颗一颗地闪出来,大海正在退潮,一波一波象喧闹集市正在散场,海风吹动着他的白是衣襟,看起来象刚从天上飞下的谪仙。

    

    我慢慢地走向他,尽量不打扰他的沉思。直到走到他的身后,我依然没有出声,站在那里看大海,突然回想起那年我们单位到北戴河去玩儿:快中午才起床,起来后也不吃饭,捧了地雷瓜边吃边打扑克,到下午三点钟就开饭,四五点钟的时候在沙滩上踢足球,踢到快天黑,大家都累得象一滩泥,重重地倒在沙滩上,不等热汗散尽就换上泳衣,在温暖的海水里尽情地游泳,游到十一二点才上岸,然后到岸边吃烧烤喝啤酒,直喝到启明星快要隐去才回去睡觉。虽然那样快乐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但却是终生美好的记忆。

    

    胤祥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站起身想回去,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立时向后退了一步。我一把抓住他:“是我,别退了!”

    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

    “来了一会子了,看你正在沉思,不好意思叫你,也是这样的夜太迷人了,让我也无限地与它一起沉思下去吧!”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

    

    “哦,今天怎么回来了,店里不忙了?”我一直都以店里忙为借口,没有回来,没有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

    “我想和你谈谈,只是不知怎么张口,我们之间还有一些不应该存在的裂痕,我想是让它消失的时候了!”我主动提出了他内心的疑问。

    

    胤祥没有说话,换了一个姿势坐了下来,我也坐下去,他掏出手帕要给我垫上。

    

    “不用垫了,我就是个皮实的人,坐哪儿都一样!”我笑着拒绝了,我感觉到他扶我的手臂一僵。

    

    “我们从哪儿说起,是说现在,还是从头说起?”我紧挨着他坐下,仰头看着月亮。海风有些凉,但我的心却有些躁热。

    

    “那就从头说起吧!”

    

    “那就从我来这里说起吧,如果算起来,我的时代应该是比你们晚了三百年,我是三百年后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坐在了你四哥的婚床上,我们那里管这种现象叫穿越,你们叫借尸还魂!”我感觉到胤祥的脸垮了一下,但却依旧有着笑容。

    

    “后来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因为是从后世而来,因而我知道你们的这段历史,当然就是这“九龙夺嫡”的结果,对于改变历史的进程,我无能为力,还要忍受这个时代给予我的——感受,但我还是想尽自己能力想做些我喜欢的事情,你能理解我吧,我一直知道你会信任我的!”胤祥依旧没有说话,我想他此时的心情应该复杂。

    

    “过两天我想让你去一趟广东,坐船去,大清的海域非常广阔,你以后将是大清最有为的王爷,必须了解这些,还有一点就是你阿玛已经怀疑我了,我担心被他发现我的真假,希望你远离是非之地。”

    

    胤祥伸出一条胳膊将我拥住,“青青,你的这些秘密是不是秦跃都知道?”

    

    “是,他和我一样,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他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个当兵的,所以对武器比较擅长。”

    

    “最终是谁赢了?”

    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告诉我,你以前对那个位置有过想法吗?”

    

    “当然了,但经过了许多事,现在已经没有,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没有权力的倾轧,没有猜疑,只有平静的生活!”

    

    “这样的生活可不是你应该想的,你毕竟还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承担起你的责任是历史赋予你的使命,你是逃不掉的!”

    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好,让我平静!”

    

    “如果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就不会平静了:西蒙古的阿拉布坦军攻进了拉萨城,杀了藏王,囚禁了达赖喇嘛。你父皇派了两支军马分兵进剿。中了阿拉布坦的诱敌深入之计,被困在喀喇乌苏河岸。内无粮草,外无援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六万大军,竟然全军覆没了,现在要在阿哥中选出一位带兵的大将军去平叛,你是何想法?”胤祥的眼睛里露了狂热,随即又暗了下来。

    

    “这也是你想让我离开到广东去的原因吧!”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

    “对,你即使回去,也不可能得到大将军的位置:你的外公是蒙古大汗,让你带兵去平叛,一旦想要皇位,反将回来,胤禛和你里应外和,康熙岂能容了你?”

    

    “那阿玛会让十四弟带兵,如果八哥和他合伙,还不是一样威胁?”胤祥挑起剑眉。

    

    “可是你八哥已经失势,即这户部、兵部都没他事儿,吏部就是占着再大的势力,也难免单薄了些,相反他的老对头四爷却有着调拔权,如若无粮草供应,相必胤禵再神兵,也无计可施!”我反唇相击。

    

    “但如果是我出征,八爷管着户、兵两部呢?”

    

    “胤祥啊胤祥,你阿玛可比你看得清楚多了,那八阿哥表面上是大善人,实际上却是小人,如果他管着这两部,你在前方打仗,那他一定会让你吃败仗,逼得你反了朝庭,他缺乏一颗公心呢,他那里装着的是一颗小心之心呢,这也是你阿玛这么多年打压他的原因,即使他现在有了公心,也会让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刚讲了几句,就知道胤祥已经全懂了,但仍旧把话说完。

    

    胤祥是个聪明人,审时度势之后,必会找到一条有利于所有人的道路的。

    

    “我走了,你呢?”大约过了两刻钟,胤祥突然问道。

    

    “我也呆不长了,最近又有人监视我了,想必是又有哪位阿哥想起我来,我这一死没成,康熙必不会再让我死,但也不会让我舒服了,但愿谎言重复一千遍真的能够成为真理吧!”海风已经很凉了,我缩了缩肩膀,有些自言自语的说。

    

    胤祥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很平静很悠长,像似睡熟了,偏了偏头想看看他的脸,却感觉到柔软湿润吻上了我的脸颊,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启明星亮了起来,天边有一抹深蓝正在变淡。

    再次进京

    三天后,胤祥带了小八、小九、小茉莉坐上了去广东的船,站在岸边,我突然想起齐豫的那首《渡口》:

    

    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从此生根,华年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渡口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

    歌声轻轻唱起,眼泪悄然落下。胤祥依旧一身白衣站在岸边,任海风吹起他的衣襟,眼睛中没有迷茫,很明亮,抬起手,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抹去我的泪水:“我心中的青青从不流泪,总是象一朵春晓之花盛开,我喜欢看着你笑!”

    

    船渐行渐远,没有了踪影,手里紧紧攥着胤祥郑重送给我的一块椭圆形玉佩,上面明刻看是条龙,暗刻却是个“祥”字,我拆了上面的装饰绳,用一根红绳系在脖子上。以前胤禛也曾给过我各种饰物,包括刻有心心相印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玉镯,但我都原封不动的留下了,那日我被赐死时也仅仅在两条辫子上编了自己心爱的玉串儿,而今胤祥跟我一样无牵挂被我掠来,这唯一的饰物必是珍贵的,也应倍加珍惜它。

    

    这两年除了开内衣店,我还开了一家蛋糕痁,用奶油做成各类漂亮造型的蛋糕出售,自己亲自教了两个徒弟,也不用自己太过打理,内衣店里已经全托倩莲打点了,我自己很是消遥自在,倒是画了不少内外衣饰的图案挂在自己的内衣店里,等着喜欢的人上门订做。这天,一个清雅公子走进了我的内衣店。我正在店内看徐霞客的游记,看有人来,站起身来。

    

    “欢迎光临,先生,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用略有些生硬的中文问道。

    

    “我想为我的内人做一件衣服。”那位公子很是彬彬有礼。我拿过画册,翻开:“您要是做什么样式的?”

    

    “是这样的式样!”年轻公子从袖中拿出一块明黄|色的折叠的绣布,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打开来,那上面只有一行字:“宣伊丽莎白安娜进京!”底下郝然康熙的篆刻名章。

    

    这店里并没有别人,倩莲上货去了,还有一个小丫头和一个账房,但却在里面的一间屋子里给顾客结算。

    

    我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

    “这是皇上的秘旨,请您跟我进京走一趟!”年轻公子淡白白地说着,仿佛这件事儿与他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

    “哦,no,你们的皇帝为什么要求我去北京?我要和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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