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记第227部分阅读
清朝求生记 作者:rouwenwu
自打他登基之后,话痨雄风已经逐渐重振,皇额娘说,虽然她没有领略过我皇阿玛以前的话痨风采,但想来现在恢复的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皇额娘这话当然是没说错的,事实上也有许多人都这么说,皇阿玛当了皇上之后话确实多了不少,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可喜的改变,或者应该说是恢复,要知道阿玛的话虽然多,但却并不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的,他的话不只是体现出了他的心情,也体现出了他的性情,还体现出了他的诙谐之处。皇阿玛的话有时初听起来平常,但却是越琢磨越有味儿,常常让我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默之虽然也话多,但其中的精彩程度却是逊之多矣。
皇额娘说我自小就跟皇阿玛亲,因为皇阿玛会被我的眼泪欺骗,不象皇额娘,任我如何装可怜。都是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这个话皇额娘说的就是绝对错误的,我可是很少哭的,最多也就是在眼泪含在眼睛里转转而已,连皇阿玛都说,要论起哭来,皇额娘绝对哭得比我多,所以皇额娘说这话,就是在造谣,纯粹就是因为皇阿玛将自己的自画像给了我而嫉妒了,话说皇额娘离了宫之后,就越活越小了,居然跟我这个做女儿的抢起东西来了,她也不怕会让我的额附看笑话。
当然我知道,我的额附是不会笑话皇额娘的,或者应该说他不敢。我的额附说起来也是百万之军中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中取物的人物,可是他却说在这个世上,有两个人是他也害怕,第一个就是我的皇阿玛,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当我皇阿玛向外散发冷气的时候,世间没几个人能若无其事的。尤其当他面对着抢了他宝贝女儿的人,那气势就更足了,我的额附能硬顶下来,只是暗地里冒冒冷汗,已经算是胆量过人了,我皇额娘跟我说我皇阿玛这样是在散王霸之气,顺利的为自己引来了我皇阿玛狠狠的眼刀一枚,啊,我忘了,这个世上能在我阿玛的冷脸下,还能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笑颜如花的,也就是我的皇额娘了。
我额附怕的第二个人,就是我的皇额娘。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怕我皇额娘,相反的,他那时还认为我皇额娘很温柔的女人,虽然当过皇后,却不给人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又很体贴,常常为他在皇阿玛面前解围,说话也总是温言软语的,让他饱受荼毒的心灵得到了很多的抚慰。
我不好说皇额娘的坏话,只好眼看着我的额附被人骗了。好吧,其实我也是觉得额附被蒙在鼓里的那个样子很好玩,才没拆穿我皇额娘的。当然后来额附还是看清楚了我皇额娘的真面目,那是在我又一次带着他去找我皇阿玛和皇额娘蹭吃蹭喝蹭玩的时候,正遇上我皇额娘和我九叔杠上了,当时我皇额娘充分展示了她的灵牙利齿。滔滔不绝的话源源不断的从那张樱桃小口说出来,一句都不带重样的,我九叔的脸色让她如调色板一样的五彩缤纷,而我的额附眼看着温柔高贵的岳母化身为可以以言杀人的毒舌女子,已经是全面处于呆滞的状态,虽然当时我没有实物可以试,但他那嘴张得想来塞进去一个鹅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说,有个额附其实还是很好的,不只是有一个人可能让你毫无保留的依赖,肆无忌惮的撒娇,有时候还提供给你很多的娱乐。
我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女儿,是大清尊贵的固伦公主,当我要选额附的消息传出之后,有一些人家争着抢着凑过来,但也有些人家则是有多远躲多远,皇额娘说他们肯定是被皇阿玛的冷脸吓跑了的,好在她已经为了准备好了几个人选,让我从中挑一个,还告诉我不用急,可以微服出去偷着考察一番,总得选个可心的才是。
我的额附其实并不是皇额娘的第一位人选,她最先想到的人,是傅恒。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我不禁无语问苍天,当然我不是说傅恒不好,他是我四嫂的弟弟,很是知道长进,性情看起来也算沉稳,而且也可称得上是文武双全的,可问题是,他比我小了有七八岁啊,皇额娘这是想让我去当童养媳吗?
不过也不用我自己开口去拒绝皇额娘的奇思妙想了,坐在一旁的皇阿玛已经黑着脸把皇额娘训一顿了,当时我皇额娘还振振有词的说道。都说女大三抱金砖,现如今我大了傅恒七岁,岂不是就能得双份的金砖了?听到这个话之后,我更加的无语了,皇额娘啊,十三叔一直说你是个财迷,可是你也不能什么事儿都想到金银上去啊。
皇额娘当然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她只是故意在气我皇阿玛而已,所以她那话是在长里只对我和皇阿玛说起的,否则的话,不只是富察氏家族和傅恒本人都会吓得够呛,京城里的眼镜怕是也要碎一地了。
既然傅恒是皇额娘开的玩笑,那么我的额附就还要继续选,皇额娘精挑细选之后列出的几个人选,皇阿玛只溜了一眼,就全部给否决掉了,不是这个家里人员比较复杂,就是那个的兄长不是很争气,再有就是什么字写得太烂,个长得太高,身子有些孱弱,还有一个皇阿玛居然说他的头发不够黑,气得皇额娘狠狠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指着我阿玛的那天生卷曲的头发说,这个还不够直呢。
我知道皇阿玛是因为太宠爱我了,所以才会认为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我,其实找不找额附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有皇玛嬷和皇阿玛宠着,还有皇额娘时不时的整出一些新鲜的事儿出来,也因此让这个皇宫已经不象以前显得那么空旷了,而是多了几分温馨。
给我找额附,皇阿玛不情愿,当我说不找额附了,他却还是不能展颜,在这点上,他就不如我皇额娘了。皇额娘听我这么一说,就大力的点头,她对我说,人活一世,能活得开开心心是最重要的,现在我有这个条件,就更要抓住不放,当然,额附也不是就不找了,只是要宁缺勿滥,真要是找了一个不称心的,不管是和离还是休了他,终究自己也是要受到伤害的。
皇阿玛听到皇额娘教唆我将来休夫,眉头皱了皱,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我就说皇阿玛是最疼我的,我真的不需要什么额附,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多少的男人,但我的皇阿玛,我的叔叔们,我的兄弟们,都是人中龙凤,我不觉得世上还会有什么人能超过他们去,所以我只要跟着皇阿玛和皇额娘过一辈子就很好了,何苦还要去赌一个未知数呢。
只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并不同意我这么想,皇阿玛说他不可能一直陪着我,皇额娘说我总要去感受爱情的甜美,享受一下做母亲的感觉,只是京城里的适龄男子们,不是被我皇额娘开除掉,就是被我皇阿玛刷下去,现在已经到了无人可选的地步了,于是选人的工作就延伸到了京城之外,皇阿玛说,他就不相信整个大清也找不出一个哪怕是能配上我十分之一的人。
我的额附是皇阿玛最宠爱的臣子李卫推荐来的,其实他真的很不错,不管是文还是武都很能拿的出手,关健是他让我看着很顺眼,尤其是他那憨憨的样子,让我油然生起一种想去保护又想去蹂躏的矛盾感觉。可是皇阿玛却还是觉得不满意,考验了一回又一回,指婚的旨意总是迟迟不下,皇额娘紧着提醒皇阿玛,让他当心别把人吓跑了,好在我的额附也是个执着的人,一直咬着牙将皇阿玛的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全都接了下来,直到他最后为朝廷立下了一场大功,皇阿玛这才不情不愿的下了旨。
成了亲之后,我和额附过得很幸福,只是后来皇阿玛只带着皇额娘一个人跑了,让我觉得很是怨念,所以时不时的就会过去跟他们团聚,吃着皇额娘做的菜,看着皇阿玛眼中的关切,享受着额附无微不至的体贴,我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感受着家的温暖。
第八百五十五章 默之番外
有些人说我象皇阿玛。因为我也话多。
这话绝对是错的,我哪里是话多,我只不过喜欢说话而已,就好象有人喜欢做诗,有人喜欢做画,有人喜欢弹琴,有人喜欢下棋一样;也好象有人喜欢吃,有人喜欢喝,有人喜欢玩,有人喜欢做事一样;还好象皇阿玛喜欢训人,四哥喜欢理政,五哥喜欢偷懒,六哥喜欢打仗,三胞胎喜欢闯祸一样,我只是喜欢说话。
所以会说我象皇阿玛一样话多的人,绝对是对我们不了解,也是与我们没怎么相处过的。没错儿,我的阿玛有时候也挺爱说话的,虽然他在被称为“冷面王”的时候也曾经惜言如金过,但在他登基之后,在他从阿玛变成了皇阿玛之后。在他心情高兴或是心情气愤的时候,在他夸人或者是训人的时候,他就会说许多话,而又以训人的时候尤其多。
而我,则是喜欢把自己对人对事物的看法说出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皇额娘说,有些人会把这些话藏在心底,有些人会把这些话付诸于笔,我却是将这些话宣之于口,皇额娘说,在她看来,我这种方法是最有好处的。
皇额娘说,总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底的那些人,因为情绪发泄不出来,难免就会压抑,压抑的久了,身心就会受到影响,好一些的会显得比常人沉稳些、冷肃些、不苟言笑些,好象皇阿玛那样,但就怕有些人的心里承受度不够,当积累的情绪压抑到不能再压抑了,那神经方面就有可能会出问题了。
皇额娘说,总是喜欢把话付诸于笔端的那些人,也算是一种发泄的方式,虽然就她本人来说更喜欢用说的。但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都是各不相同的,她也不能说哪一种就一定更好,但是用写的比起用说的来,却是有一种坏处,那就是容易给人留下证据。
所以皇额娘说,还是象我这样用说的好,既可以发泄情绪、抒发感情,又能很好的表达自己,让别人了解自己,再有就是,有些话说出之后虽然未见得收的回来,但却是可以断然否认的,反正现在那种可以记录声音的东西还没做出来,也就没有证据来证明了。
对皇额娘教我说完话不承认的做法,皇阿玛和我几个哥哥表示不赞同,皇阿玛说,人无信不立,四哥说言而无信,就无法取信于人,六哥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至于五哥,那时候他正在外面跟人谈判呢,我相信,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会是站在皇额娘和我这边的。不过他不在也没有关系,虽然我们这边人少,但皇额娘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皇额娘是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在听了皇阿玛和四哥六哥的话之后,她先是肯定了这些话的正确,然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理由,那就是事急从权,皇额娘说,说话算话、言而有信,这都是对的,只有这样才会取信于人,可是在事情到了危急时刻的时候,就不能死守教条,要懂得变通之道,总不能因为自己要当个有信之人,就任由事情走向最糟糕的地步,造成无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皇额娘说她了解我,说我虽然喜欢说话,但心里却是很有数的,一些重要的话是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能听到我这些话的人,都是我的亲信,也就是说,如果这些话被拿了出来当做证据,就说明是有人背叛了我。在那个时候,我却还是要为了一个“信”字而去成全背叛我之人,那我也就是个傻子了,就不是那个让她自豪的儿子了。
皇阿玛听过皇额娘的话之后,虽然说她总是会强词夺理,又嘱咐我说不能什么事儿都听皇额娘的,如果是需要在事后抵赖的话,那当初就别说出来,但是他随后又说道,事急从权的事儿,只能在最危急的时刻才能用,而且可一不可再,否则就会失去立身之本,也会让人对我失去信任。
皇额娘的话我当然是要听的,当然皇阿玛的话也是对的,这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矛盾,因为我虽然喜欢说话,却不是对谁都喜欢说的,尤其是一些重要的话,更是只会跟家人说,家人是绝对不会害我的,所以也就不会发生事后抵赖的事儿了。只是我没想到,后来害我变成无信之人的却是我的皇阿玛。我曾经无数次的对皇额娘承诺过,说我会一直陪着她,说我会一直保护她,说我会一直照顾她,结果皇阿玛却偷着把皇额娘带走了,让我的这些承诺一下子就成了空言。
皇阿玛真是太过份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害自己的儿子呢?再说了,他都已经保护皇额娘那么久了,也照顾皇额娘那么久了,也该歇歇了,只管陪着皇额娘就好。其他的就让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来尽孝心吧,哪能这样就把人偷走呢?我等到自己长大容易吗?我等到自己有能力容易吗?为什么当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您却要来破坏呢?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等着皇阿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带皇额娘回来,我一定要去找他们,皇额娘说过,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可见得她是早就预计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所以才会事先给我布下暗语,皇额娘,你别着急,我这就来了,马上就来陪你了。
趁着四哥他们都为皇阿玛落跑的事儿而气恼的时候,我悄悄的溜了出去,带着皇额娘让青龙帮张帮主给我选的擅长于追踪的仆从,一路寻着追皇额娘去了。果然皇阿玛就是骗人的,他明明说要去江南疗养的,可是现在的足迹显示,他是奔着我们的发祥地去了。只是管它江南还是东北,我都跟定了,皇额娘是我们大家的,不能让皇阿玛一个人霸占了去。
或许是皇额娘知道我会跟过来故意拖延了吧?所以皇阿玛虽然行踪比较隐密,但走得却并不快,没多长日子就让我追上了。
“皇额娘,”没管皇阿玛的黑脸,我对他行完礼之后,就直接奔着皇额娘去了。
“我算着你会跟来,虽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皇额娘的笑容依旧让我那么舒服。
“那是啊,我说过要照顾皇额娘的,当然要陪在您身边了。”终于见到皇额娘了,我的笑容也从心底里发了出来。
“你怎么会来的?”皇阿玛沉着脸皱着眉问我。
“我来陪着皇额娘还有皇阿玛啊,”看到皇额娘我太高兴了,险些说错了话,幸好皇额娘及时使过来的眼色让我弥补上了,“你们出远门。身边总要有人照顾啊。”
“我们不用你照顾,你回去吧。”皇阿玛冷冷的对我说道。
“这怎么行?”不用我说话,皇额娘就出声阻止了,“默默大老远的过来了,哪能一照面就把他赶回去啊?反正咱们也只是到处看看,就带上他一起吧,这样,您也可以多教教他,也让他以后少走些弯路,也可以更好的帮着元寿把大清的江山治更好。”
“他能这么快就找过来,哪象是走了弯路的?要想帮弘历,留在京城最好,”皇阿玛横了皇额娘一眼,转而看向我的时候还是没有好脸色,“现在朝上的事情必定很多,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来了,实在是很不象话。在我没发火之前,你最好赶紧回去。”
我在心里一撇嘴,皇阿玛还好意思说我不管不顾,那他现在的举动算是什么?扔下了我们这些人,他倒成了有管有顾了?四哥自见了他传位的召书,那脸就没开过晴,五哥也是一脸的哀怨,六哥虽然还在军营,但想也想的到,现在肯定是在跳脚呢,而姐姐因为跟额附出去玩了,接到消息会晚些,不过说不定她现在也琢磨着要追过来呢。一边腹诽着,我一边偷偷的看着皇额娘,见她正在冲我眨眼睛,逗得我一乐,我就说嘛,皇额娘的想法由来就是跟我差不多的。
“象个什么样子?”皇阿玛的脸色更沉了,声音也更冷了,“你还不走,等着我叫人轰呢?”
“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最疼我的皇额娘又为我说话了,“孩子赶过来也是一番孝心,看看默默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您也忍心说轰,要真轰的话,就连我一起轰吧。”
“就是你这么惯着他,才让他这么随心所欲的,”皇阿玛责备了皇额娘几句,但到底也还是放松了口气,“虽然你累是自找的,但既然你皇额娘心疼,你就且先在这里歇一歇吧,等歇过了,就马上回去。”
我在心里一笑,无所谓,只要让我留下了,什么时候走就是我说了算的了。
只是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已经被人打包送回京城了,而且面对的还是四哥那已经变得与皇阿玛不遑多让的冷脸?不用问了,准是皇阿玛做的手脚。您说您堂堂的一国之君,就算是卸了任的,这样做也太有失身份了吧。
不过,皇阿玛,您以为把我扔回来就没事儿吗?您以为四哥就能看住我了吗?那您可就想错了,您等着看吧,不会过多少日子,我就会再出现在您面前,在皇额娘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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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偷溜
云锦懒懒的坐在躺椅上。眼睛向窗外看了看,虽然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是阳光却还是依旧明媚,不过还是应该比京城里凉快些吧?记得以前每当这个时候,屋子里都要摆上冰盆了,尤其是雍正在的时候,更是要多摆几个。因为中过暑的缘故,雍正是极怕热的,所以在盛夏之际,就是大家停下来休整的时候。
伸了伸懒腰,云锦拿起身边小桌子上的书,有一搭无一搭的翻了几页又放下了,把头往后一kao,准备再小憩一会儿,住在这个地方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难得无所事事的闲了这么长时间,她体内的惫懒基因全都被引了出来。
只是雍正却不能完全闲适下来,这时候正跟自己的手下在整合这一路来收集的资料,有些就地处理,有的交给当地官员,也有的是派人送到元寿那儿去。好在这些事并不太会影响到他的休息,所以云锦也就不去说什么了,毕竟他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让他一下子完全闲下来,他也不会适应。
“主子。”在云锦的眼睛将闭未闭的时候,绿语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爷可能还要再晚些时候才能过来,您先进些点心吧。”
“点心就不用了,”云锦坐起身来,看看托盘里盛着的东西,提了提精神说道,“把酸梅汤先给我,我正想着呢。”
“是,”绿语答应一声,一边把杯边还沁着水珠儿的冰镇酸梅汤递给云锦一边说道,“这是刚从井里拿出来的,正凉着呢,主子慢些喝。”
“嗯,放了冰怎么也会冲淡些味道,还是在井里镇过的好。”云锦忙接过杯子,先喝了一口,然后再一口,再然后就是一饮而尽了。
“主子,”绿语阻止不及,不禁懊恼的说道,“不是让您慢些喝吗?您怎么又一下全喝完了?”
“这样才痛快嘛,”云锦舒服的吐出一口气。将已经空了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伸展了一下双腿,然后又kao回了躺椅上,“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这才是完美的人生啊。”
“奴才虽不懂诗,”绿语上前为云锦按着双腿,“可是这个却是能听的懂,好象说的就是咱们现在这样。”
“是啊,我一直想过的,就是这样闲适的人生,”云锦感叹的说道,“只是能享受此乐的人却不多,即使是爷这样的人物,以前不也还是累死累活的,也就是这几年才略得松泛些。”
“何止是爷。主子您还不是一样。”绿语也很有厂史感触,“现在想想以前的事儿,奴才都觉得好象是在做梦一样。”
“如此,”云锦冲着绿语眨了眨眼,“为了庆贺咱们过上了舒心的日子,活在这诗一般的意境里,就再给我来一杯酸梅汤吧,还要在井里镇过的。”
“那可不行,”绿语马上摇头,“爷不让您多用凉物。”
“你不叫他知道不就行了。”云锦撺掇着绿语。
“主子,”绿语的意志很是坚决,“冰的您就不用想了,爷让厨下备着常温的呢,奴才这就去给您取来。”
“算了,不用了,”云锦泄气的摇摇头,“常温的喝起来多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雍正边说边走了进来,“象上回那样偷吃一大堆冰凉的东西,闹的肚子痛才有意思?”
“什么偷吃?我那是正大光明的吃好不好?”云锦起身笑着反驳着雍正,然后对他行过礼之后,请他坐在自己刚腾出来的躺椅上,又用帕子拭了拭他额头上的汗,再吩咐一旁的绿语,“叫人去告诉厨下,可以准备用膳了。”
“你还没用膳吗?”雍正皱了皱眉。
“我没觉得饿,就想等爷来再一起用,”云锦笑看着雍正,“却没想到爷越发的神出鬼没了,出入都不带出声的。倒是吓了云锦一跳,只可惜云锦没有这个本事,否则倒真可以去试着当回梁上君子。”
“可见得你这两年玩野了,”雍正瞪了云锦一眼,“居然连贼也想做了?”
“做贼并不见得就全是不好的,关键要看偷的是什么?”云锦现在才不怕雍正的冷脸,一边给他打扇一边笑盈盈的说道,“古人诗词中带‘偷’字的也不少,最得我意的就是那句‘偷得浮生半日闲’,除了这偷闲之外,还有偷懒,偷空,偷巧,偷看,偷眼,偷乐,还有那得人称赞的凿壁偷光,对了,还有偷溜,爷在这上边可是很有心得的。”
“你不想承认偷吃就罢了,少来编排我,”雍正身子向后躺kao了下去,“我用的着偷溜吗?我可是留了禅位召书的。”
“留了禅位召书就不算偷溜了吗?”云锦摇头笑了笑。“算了,只要爷别偷香就好。”
“越说越不象话了,”雍正恨恨的瞪着云锦,见她满不在乎,依旧笑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然后对站在一旁忍不住偷笑的绿语吩咐道,“去告诉他们,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明天要上路了。”
“又要偷溜了吗?”云锦自离开京城之后,跟雍正一起被儿子追着跑已经习惯了。一听雍正的话,就明白了其中的含意,笑着问道,“是谁要来了?”
“除了弘历还有谁?”雍正沉着脸说道,“他又出巡了。”
“又出巡?”云锦一听这话,笑容就更深了,看着雍正幸灾乐祸的说道,“我早就跟您说过他是个败家的了,您偏不信,这个时候知道心疼银子了?”
“你少说这些个怪话,”雍正又瞪着云锦,“虽然我不喜欢他老往外跑,但是他每次出来,还都算是有所建树,也没弄得劳民伤财的。”
“既然如此,您还躲开他做什么?”云锦笑着说道,“反正您也要把收集的资料给他的,这样直接给他,不只比派人送去快当,有些事儿当面说也更清楚些。”
“你是不是想见他了?”雍正看着云锦问道。
“他是我的儿子,我想他也是正常的,”云锦笑吟吟的说道,“不过我最想见的却是悦之和欣之和静之,也不知道这回元寿带他们同来没有?”
“那小子是拿这三个弟妹当人质,想勾你回去呢,”雍正冷哼一声说道,“哪里会这么容易带过来?”
“爷,”云锦想了想,看着雍正说道,“当初咱们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了?这么忽喇一下把一切都扔给元寿,也没留个缓冲的余地,也难怪他会不高兴。哪怕那时候把老十三留下呢,也不至于让元寿手忙脚乱的。”
“我看他做的很好嘛,”雍正淡淡的说道,“我登基的时候,又何尝有什么缓冲了,他再难还有我那时候难?”
“那是当然啦。”云锦笑看着雍正,“您是谁啊,您是千难万险只等闲的雍正皇上,是继往开来的一代明君,谁能跟您比啊。您接手了一个烂摊子,传下去的却已经是一个了有着雄厚基础的强国了,元寿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却还是不能不承认,他比起您来,还是差上一些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要不要我回去接着当皇帝啊?”雍正瞅着云锦问道,“也好让你儿子歇一歇?”
“那可不行,”云锦虽然知道不可能,却也还是连忙摇头,“云锦好不容易等到您放下一切出来了,您可不能再退回去。”
“你不是心疼儿子吗?”雍正挑着眉看着云锦。
“可是云锦更心疼爷,”云锦坚定的看着雍正,“爷答应过云锦,要陪着我一起走遍大清的,您可不能反悔啊!”
“只要你不反悔,我自然也是不会反悔的。”雍正脸上lou出了笑容。
“这本是我衷心所求的,我又怎么会反悔呢?”云锦移到躺椅边坐下,依入了雍正的怀里,“只是爷打算以后都这么跟儿子们你追我跑的吗?虽然看着挺有趣的,但是爷就不想这些孩子们吗?”
“我想他们,他们可未见得想我,”雍正轻哼一声,“你当我不知道,他们主要追的是你。”
“爷想太多了,”云锦听了雍正的话不禁失笑起来,“他们是您的孩子,您是最了解他们的,他们对云锦只是孺慕,对您却还要加上崇拜。”
“我当然是了解他们的,”雍正摸了摸云锦的脸,“我相信他们对我有孺慕有崇拜,但我也相信,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他们绝不会这么热衷紧追不舍。”
“不会有这个如果的,”云锦握着雍正的手说道,“只要爷在地方,就一定有云锦在。至于孩子们,他们之所以会紧追不舍,云锦觉得可能只是在玩,其实爷又何尝不是在与他们玩呢?爷如果立心要甩开他们,怕是他们想追都不知道往哪追了。”
“就你鬼灵精,”雍正拧了云锦的脸一把,然后拥着她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我就不跟他们玩了,明天咱们就回京去。”
“回京?”云锦惊喜的看着雍正。
“是啊,回京,”雍正点了点头,“你不是想见那悦之他们三个了吗?弘历不带他们来,咱们就自己去看。”
第八百五十七章 狡猾大大的
“醒醒,下车了。”
云锦正睡得迷迷糊糊呢。就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头下的枕头也随着不稳起来。
“别吵!”云锦皱了皱眉,用手按住了枕头,继续着自己的睡眠。
“我说,要下车了。”那个人还在继续说着,“再不起来,我要打了。”
“要打就快打,打完了我好睡觉。”云锦对这个声音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对他的威胁很是不屑一顾。
“都让开!”那个声音淡淡的说道。
就不让开!云锦紧紧的抱住了头下枕着的热呼呼的枕头。
“啊!”云锦突然觉得身子一空,原来是被人抱了起来。
“爷,”云锦这下精神了,眼睛也立时睁开了,赶紧要从雍正的怀里下来,“快放下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轻没重的?”
“你说我多大岁数了?”雍正瞪着云锦。
“没,没多大岁数,”云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抚摸着雍正的胸膛帮他顺毛,“爷是老当益壮……不,是身强力壮。爷。您赶紧将云锦放下啊。”
“不放,”雍正依旧抱着云锦往车下走,“爷要让你好好看看,爷老了没有?”
“谁敢说爷老了,云锦去打她屁股。”云锦赶紧冲雍正讨好的笑笑,又伸手给在车下侍候的绿语,“好了,爷,绿语已经接住我了,您可以放下了,就算是您要显示力量,也等到屋子里以后再说啊。”
“哼!”雍正轻哼一声,松手放云锦下了地,又横了她一眼,“以后说话注意些,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国母的样子了?”
“哎哟我的爷,已经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做什么,”云锦笑着摇了摇头,“好不容易离开那个规矩大如天的地方,还不兴人家松泛松泛吗?”
“你也松泛的够了,就差用膳也躺着了。”雍正嘲讽的瞅着云锦,“只是再松泛,那些个粗俗的话也不是你能说的。”
粗俗的话?云锦一愣,自己说什么粗俗的话了?一边的绿语见云锦一脑门子浆糊的样子,赶紧偷偷的跟她比划一下。云锦这才明白四阿哥所指的什么,却原来是那个“屁股”惹的祸。
“好了。是云锦不好,”云锦虽然心下不以为然,但想想毕竟雍正是因为自己说到他的年龄才气不顺的,就好声好气的哄着他道,“以后云锦再不说那个词了,如果非要提到的话,那就说‘后肍’好了。”
“你!”雍正正要往屋里走呢,听到云锦这话差点绊了一下,回过身来狠狠的瞪着她。
“这个也不能说吗?”云锦很是无辜的回看着他,“那如果云锦要说那个部位的时候,用什么词?”
“你不会不说吗?”雍正又剜了云锦一眼刀。
“如果遇到非说不哥的情况呢?”云锦问着雍正,看到他的面色有些不善,又赶紧说道,“好,真要遇到那时候,云锦就什么也不说,这下行了吧?”
“我信你才怪了?”雍正再瞪云锦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走去了。
云锦对着雍正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他好似有感觉似的马上转过头来,不过云锦的反应也很快,脸上的表情迅速的转成了笑容。并趁机紧走几步到了雍正的身边,挽起了他的胳膊,“爷,赶紧进屋吧,这外面的天儿也太热了。”
雍正看了看云锦挽着自己的手,却什么也没说,与她一起往屋里走去了。
“等等,”云锦却是走没两步就停了下来,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怎么了?”雍正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爷,”云锦疑惑的看着雍正,“咱们走的路对吗?”
“怎么不对?”雍正淡淡的说道,“这不就是咱们上次置下的房子吗?”
“是倒是,”云锦还是觉得不对,“可是这似乎不是”
“不是什么?”雍正打断了云锦的话,“就你这个路痴,也知道走的对不对吗?既然房子没错,路自然也不会错了。”
“是吗?”云锦又看了看周围。
“怎么不是?”雍正的脸沉了下来,“我还能骗你吗?快进去吧,你还打算让我陪着你在这太阳地里站多久?”
“好,进去吧。”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称不上太阳地了,但地面上却还是有热气的,云锦怕雍正受不住热,压下了心头的疑问,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爷,你骗人!”一直到晚上的时候,云锦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路不对了。
“我哪骗你了?”雍正眼睛都没离开手中的书,只淡淡的问道。
“咱们走的和元寿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云锦气愤的说道。“云锦虽然不大认得路,但也不是全然无知的。我就在纳闷呢,为什么走了这些日子,却还没听到元寿的消息,却原来爷是故意避开他走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弘历走一条路了?”雍正的眼睛依旧放在书上,“我只说要带你回京,回京的路又不只是一条。”
“可是咱们回京不是为了看孩子吗?”云锦反问着雍正。
“是啊,”雍正终于把目光从书上移到云锦的脸上了,“你说你想悦之他们了,朕就带你回去看看。”
“那元寿怎么办?他可是去看咱们的。”云锦皱着眉继续问道。
“谁说的?”雍正冷哼一声,“他只是说出巡,可没说是去看咱们的。”
云锦这才明白了雍正的意图,他实在是这话怎么说呢?对了,狡猾大大的!不就是因为他不喜欢元寿总出巡吗?至于让他大老远的扑个空吗?这种事又不是从元寿才有的,是,雍正在位时基本上没怎么出过门,可是康熙有哇,他在位的时候,一年可是有大半年都不在京里的,元寿跟他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的。
不过,现在路已经走了大半,错过已成定局。总不能再掉过头去往回走吧?就算自己真有这个打算,雍正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其实他现在的性情已经好多了,对手下也不象以前那样损起来让人脸都没地搁儿的,可是这也仅限于对手下而已,对孩子们,他可就没这么好性了,不是知道他们过来就远远的躲开,就是等他们呆了没几天就轰人。当然,乐之是唯一的意外,只是乐之的额附就比较可怜了,雍正见他从来就没lou过好脸。
云锦本想找人去给元寿送信的。再想想又做罢了,现在是两父子和两代帝王在斗法,自己就别参与进去了,更何况以元寿的能力,想来没多久也能发现不对劲的,只是他虽然能发现,却不太可能马上追过来,毕竟皇帝出巡,与他们没事闲溜达不同,不是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总要把预定的目标完成才行。照这么说来,除了不能马上见到元寿有些遗憾以外,大家分两路走倒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这样自己就不用总摆着太后的威仪了。
“爷这话就不讲理了,元寿倒想正大光明的说来见咱们呢,不是您不让嘛,”虽然云锦不想再为这个事儿跟雍正较劲儿了,可也不打算就这么轻轻放过,先替元寿辩解之后,又跟雍正提条件,“算了,既然爷已经这么做了,云锦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咱们到京城后,要多呆些时日,怎么也得等元寿回去见一见。”
“到时候再说吧。”雍正的口气很是敷衍的样子,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爷?”云锦走过去,用手将书按下,盯着雍正的眼睛看,神情很是坚定。
虽然云锦知道雍正其实也是想孩子们的,否则也不会有时候故意等着他们来、有时候故意让他们捉住了,他只是嘴硬不愿意说出来罢了。不过她知道归知道,却还是要得到一个明确的承诺,毕竟现在雍正对元寿却还是有些意见的。扣下三胞胎当人质勾引云锦回去是一个,总爱出巡又是一个,这倒不全是为了心疼银子。而是因为有些人将元寿的此种行为,说成是“颇有圣祖遗风”,这才是让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很有些不满的原因之所在。
雍正一直认为,虽然元寿是被康熙养在宫里的,但却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对他现在算是很有作为的表现,也很是欣慰。现在却有人将自己在儿子身上所得到的自豪记到了别人身上,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他的心里也舒服不了的。所以说,元寿会成为所有的孩子们被雍正要求的最严,避开的最多,板脸最多的一个,其实只是被迁怒了而已。
“怎么?想歇了?”雍正故意屈解云锦的意思,将书放下,就伸手过来解她的衣纽。
“爷!”云锦按住了雍正的手,不让他乱动,还是坚持的看着他。
“好,等他回来,”雍正用很无奈的口气说道,然后又看着云锦强调,“不过,等元寿回来见过之后,咱们就走。”
“云锦听爷的。”云锦伸手搂住了雍正的脖子,冲他甜甜的笑着。
“你听我的才怪呢。”雍正对着云锦俯下头去,声音消失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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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 灾难的制造者和守护者
“爷,是不是快到了?”云锦象往常一样窝在雍正的怀里。却一直都睡不沉,索性也不睡了,坐起了身子,理了理垂落在脸上的发丝,准备凑到车窗边去看外面的景致。
“还有些时候呢?”雍正容云锦往外面看了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