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朝梦幻庄园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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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梦幻庄园 作者:rouwenwu

    不过……琴棋书画?还是免了吧!她又不要考状元!上一辈子她已经学了二十多年,现在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这一辈子她才不要学,她是早就打算享福的!

    乌喇那拉府的门楼虽然有些老旧,却不失恢宏,乌喇那拉氏一下马车,立刻被一群妇人围了上来,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把乌喇那拉氏迎进大堂,乌喇那拉氏这才给钱朵朵做了介绍,这些妇人中有乌喇那拉·星辉的嫡福晋、侧福晋,还有乌喇那拉·五格的嫡福晋、侧福晋,乌喇那拉氏重点介绍了一下乌喇那拉·富昌的嫡福晋、侧福晋,因为钱朵朵就是拜富昌的嫡福晋做干娘是,她恭恭敬敬的给富昌的嫡福晋叩了头,就算是她的义女了。

    其实一下子认识一屋子花枝招展的女人,钱朵朵根本记不住谁是谁,她除了记住了富昌的嫡福晋之外,再就是认识了那个神经兮兮的拉着她哭的富昌的一个侍妾,因为她就是明月格格的亲额娘,钱朵朵面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安慰了她几句,显然引起了富昌嫡福晋的不满,这明月格格的亲额娘被几个婆子拉走了,而钱朵朵则被一群人带着去了祠堂……

    钱朵朵昨夜没有睡好,今天有些迷迷瞪瞪的,在祠堂里,她像一个木偶似的被人指挥着应该这样那样,一番跪拜下来,新鲜出炉的乌喇那拉·明珠诞生了,钱朵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钱朵朵这一趟去乌喇那拉府,又收获了很多见面礼,不过朵朵坐在回程马车上,对那些东西却丝毫不感兴趣,她眯着眼睛疑似在打盹,小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乌喇那拉氏看着她又气又笑直摇头,绿倚也含笑喊道:“朵朵!”

    钱朵朵扑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了怎么了?到家了吗?”

    乌喇那拉氏“扑哧”一声笑“朵朵,你可不要睡着了!小心回头得了伤寒,赶紧清醒清醒,马上就要到家了。昨晚上干嘛去了?看你今天困成这样……”

    钱朵朵心虚的笑了笑,真正的小孩子可没有失眠的,她忙说道:“五少爷喜欢看连环画,我昨晚上给他画画来着。”

    乌喇那拉氏笑道:“以后不要叫他五少爷,他是你的表弟,以后就叫直接称呼他弘昼。”

    钱朵朵疑惑的看了看乌喇那拉氏,这样也行?!

    发财大计

    当晚钱朵朵即被安排在乌喇那拉氏的里间屋睡下,原本她跟哥哥钱海一起住的时候,都是让小丫鬟坠儿自己睡一屋,也好方便钱朵朵偷溜到随身庄园里去睡觉,现在乌喇那拉氏严令不准,让坠儿贴身侍候,绿倚拿了一个矮榻让坠儿安置了,好在乌喇那拉氏的屋子成天点着炭火,倒也不觉得冷。

    因为这屋子暖和,钱朵朵便没进庄园,主要是到了一个新地方,钱朵朵生怕有人半夜“查岗”,更重要的是钱朵朵困极了,她生怕在庄园里睡觉听不见有人进屋,被人发现就糟了,至于这个坠儿,钱朵朵倒是不怕,小孩子都觉多,不喊她是不会醒的。

    这一夜钱朵朵果然睡得死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了,隔着门就听见外间屋有人说话,听声音好像是王爷。钱朵朵顿时间大喜,她正想找雍亲王有点事儿呢,可是自己这位便宜姑父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却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没上朝。

    坠儿服侍钱朵朵梳洗了,她生怕雍亲王马上要走,等不及让坠儿给她梳头,便急急忙忙来到外间屋,听见乌喇那拉氏正跟雍亲王商量安排设粥棚施粥的事儿……

    钱朵朵一进屋,二人便结束了谈话,钱朵朵笑着给便宜姑父姑母见了礼,乌喇那拉氏皱眉道:“朵朵,怎么头都没梳就出来了?”

    钱朵朵看了看雍王爷说道:“因为想着有事儿跟王爷说,怕王爷急着走……”

    雍王爷诧异的看了看钱朵朵,凡是小孩子就没有不怕他的,钱朵朵倒是个意外,他说道:“今天不用上朝,有什么事儿梳了头再来。”

    钱朵朵答应着刚想回自己的屋子,却被瑶琴按在乌喇那拉氏梳妆台前的绣墩上坐下了,瑶琴给钱朵朵梳头,钱朵朵则支愣着耳朵专心的听着王爷夫妇说话,雍王爷说道:“设粥棚的事儿还是不要打着王府的旗号,免得被人说什么沽名钓誉、收买人心什么的……这一场大雪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钱朵朵心道,原来外面又下大雪了!怪不得王爷不用上朝呢!钱朵朵记得康熙朝有这样的规定……这位雍王爷还真是如历史上所说那样,是个真正一心为民的人,自己是不是应该帮着他点什么?

    钱朵朵眼睛骨碌碌乱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低调做人稳当些,别给自己找麻烦了。瑶琴手脚麻利的帮着钱朵朵梳了一个旗头,笑着问道:“格格喜欢吗?”

    “喜欢!”钱朵朵顽皮的对着铜镜做了个鬼脸,恰被雍王爷看到了,他的一张冷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明珠,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呀?”

    听见这称呼,钱朵朵强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赶忙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来一张纸“王爷,我想请你帮着打造点东西。”她的图纸上画着的一个高压锅的图形,还有外科手术用的各种刀,这些东西有备无患,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用的上呢。

    雍王爷打开看了看,问道:“你这都是些什么?”

    钱朵朵解释道:“这是老爷爷教会我做手术用的器材,这个高压锅是给这些刀具消毒的,不过若是想用它做饭也行,老爷爷说这锅做的饭又快又好吃,不过就是用的时候有点危险……”她说着说着,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时候,老妈用高压锅煮面条,忘记了盖高压阀,结果面条一根一根的顺着那个眼喷射而出……

    钱朵朵想起那一幕本来忍俊不禁想要笑,不过马上又想到与母亲已经天人永隔,钱朵朵便又想哭,因此她的表情此刻有些怪异,不过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雍王爷和乌喇那拉氏的眼睛都注意着钱朵朵画的那张纸呢!

    雍亲王一挥手,对屋子里的那些丫鬟说道:“你们都出去!”

    钱朵朵不知道雍王爷想说啥,干嘛又把人都撵出去了?幸好她现在年纪小,若是年纪再大些,都会怀疑雍亲王要对她图谋不轨了!钱朵朵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听雍亲王问道:“这个数字是谁教你的?”

    钱朵朵看着纸上标注尺寸的阿拉伯数字,脑子“嗡”的一声,坏菜了!现在这数字,怕是只有康熙皇上和他的这些儿子们才认识!钱朵朵脑子一转圈,当即说道:“是老爷爷教我的呀,他说用这个数字简便。”

    “那个老爷爷还教你什么了?”

    钱朵朵看着此刻的雍王爷活像一只满肚子算计的老狐狸,钱朵朵笑道:“老爷爷还教我用这个高压锅蹦爆米花了。”

    雍亲王眉头微皱,问道:“爆米花是什么东西?”

    钱朵朵进雍王府这么些天,还从来没见过王府里吃过玉米制品,想来那东西虽然产量高,却也属于穷人才吃的粗鄙食物。钱朵朵笑道:“爆米花就是玉黍做成的呀!”幸好她记得钱海管玉米叫玉黍,只不过后来钱海见素素叫玉米,便也跟着叫玉米了。

    雍亲王还是很关心民生的,玉黍自大明朝时传入,历经数十年传播,现在播种面积已经很广泛了,雍亲王自己虽然不吃玉黍这样的粗粮,却也知道玉黍是什么,他点点头,问道:“别的呢?还有吗?”

    钱朵朵穿越到清朝最感到糟心的就是洗头发没有洗发水,脏了的衣裳又不用她洗,她不操心那个,她只关心她的头发。钱朵朵注意到坠儿洗头发的时候是到厨房要的渍酸菜水,这还是满人流传下来的法子,素素可用不惯,她只好用那皂角搓啊搓的,才会搓出来少许的泡沫,让钱朵朵很是不爽,她本来想着熬到哥哥有能力自立门户了,再把做肥皂、香皂的法子拿出来,也好让哥哥大发一笔,钱朵朵自己也可以攒下一份丰厚的嫁妆,可是现在她真有点坚持不住了,没有洗发水的日子不好过,要不就……跟雍亲王合作一把?

    雍王爷看见钱朵朵迟疑,立刻就知道有戏,他忙问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事儿瞒着姑父的?”

    钱朵朵咧了咧嘴,先前他还自称本王呢!这会儿变成姑父了,乌喇那拉氏在一旁听见也忍不住抿嘴而笑,她生怕丈夫发现了,赶紧端起茶杯饮茶来掩饰……

    钱朵朵焉能因为“姑父”两个字而就范?她知道的赚钱法子寥寥可数,当然不能随便放弃这赚嫁妆钱的机会,虽然来到清朝的时日很短,钱朵朵却也知道清朝女子的嫁妆,丈夫是不能随便用的,就算这做妻子的因故被休离,嫁妆也是可以带走的,而嫁妆的多寡直接关系到这个女子在夫家的地位。

    钱朵朵在这大清没有了亲生父母,自己的嫁妆当然要自己操心,虽然现在开始攒嫁妆早了点,可是手中有钱心中不慌不是?虽然将来乌喇那拉氏也许会帮着她添妆,那也是自己赚来的钱用着硬气,钱朵朵还是希望能自力更生,她一副心虚似地模样看了一眼雍王爷,忸怩的说道:“老爷爷说了,那是他送我的嫁妆,用了他的法子会赚好多好多钱,那样我将来结婚的时候才不会被夫家瞧不起,所以千万不能随便告诉人,要等到哥哥长大了再帮着我赚钱。”

    乌喇那拉氏忍不住笑出声来,雍亲王听了却满脸兴致,他现在缺钱的很,手下的粘杆处就是一个烧钱的组织,如今明面上不敢有什么动作,暗地里的行事却少不得,小孩子当然不会撒谎的,这仙人想出来的赚钱的法子一定使得,雍王爷还不知道是做什么,心中已经认可了,他问道:“什么赚钱的法子你说来听听,若是可行,姑父可以跟你合伙来做,应该比你哥哥来做更赚钱,你看怎么样?”

    钱朵朵心中一喜,雍王爷可真上道呀!简直是一点就通!就是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几成股份……

    钱朵朵说道:“老爷爷教会了我做香皂和肥皂,是用来洗头发、洗脸、洗衣裳的,老爷爷说洗的又快又干净……姑父能给我几成股份?少了三成的干股我可不说。”钱朵朵也不敢多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她当然明白,她想着若是雍王爷把这香皂、肥皂的生意做强做大,就算是有这三成的股份也会有不少钱的,应该足够她的花销了。

    雍亲王诧异的看了看钱朵朵,心道这孩子到底是仙人看好的苗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这么点的年纪就学会了不少东西,弘昼跟她同龄,一天到晚除了淘气就不会干别的……他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做出几个样品给姑父瞧瞧,若是真的如你说的那么好,姑父就跟你签协议。”

    钱朵朵连连点头,乌喇那拉氏一会儿看看丈夫,一会儿看看钱朵朵,感觉今天的事儿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一大一小竟然来真的!雍亲王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对乌喇那拉氏说道:“明珠需要什么,你就安排妥帖的人买去,可别把方子泄露出去。”

    炮烙之刑

    钱朵朵之所以会做香皂,还要感谢她的小外甥女,若不是那小丫头片子磨着她想要手工香皂,钱朵朵也不会想到动手做那个,不过亲自动手做出来的香皂,看着真的很有成就感,那时候钱朵朵特别喜欢逛超市的果冻区,看到哪个果冻的盒子好看,她就会买下来,果冻给了小丫头片子吃,盒子就留下来做香皂的模子。做出来的香皂送给朋友当做小礼物,显得礼轻情意重,不但特别,尤其节省开销。

    钱朵朵把要采买的东西列了单子,她也不怕雍亲王赖账,古人讲究一诺千金,堂堂雍王爷,他既然答应了给自己三成股份,钱朵朵不相信他会不守信用。

    乌喇那拉氏看着这单子有些疑惑,猪油、火碱、盐、糖、面粉、茉莉花粉……这些东西能制出香皂来?怎么看着像做好吃的?乌喇那拉氏虽然不信,却也并不多问,实在是钱朵朵单子上的这些东西都很便宜,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乌喇那拉氏打发人去买东西,看见钱朵朵还在纸上写写画画,便问道:“朵朵,你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钱朵朵忙说道:“福晋,还需要木匠制作一些模子,我画的这些图案,最好也让木匠刻出来,这样做出来的香皂会带着图案,比较好看。”她把画好的图拿给乌喇那拉氏看,上面都是简笔画画的各种小动物的图形。

    琴棋书画,乌喇那拉氏都有涉猎,却从来没想到图画还可以这样画,她心里对钱朵朵嘴里的那个老爷爷越发好奇起来,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乌喇那拉氏来不及多想,每天上午她都会很忙,她拿了图案递给瑶琴,吩咐她亲自找人去做,然后乌喇那拉氏又安排人手去设立粥棚施粥,这边还没布置妥当,府里头回事儿来的管家婆子渐渐的多了起来……

    钱朵朵一看乌喇那拉氏忙起来了,也没空理她,她赶紧穿了兔毛斗篷偷溜了出来,天空中鹅毛般的大雪还在下,到处迷蒙一片,后世可是很少看见这样的大雪,钱朵朵高兴的张开双臂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漪澜苑,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坠儿在身后紧紧跟随,嘴里喊道:“格格,你慢点,小心别摔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钱朵朵昨晚上没看见钱海,心里怕哥哥惦记着,所以想去看看他,虽然知道钱海正在上课,不过只要远远地让钱海看一眼,让他放心就好,哪知道刚出了漪澜苑,钱朵朵就听见有人喊道:“明珠格格,请你等一等。”

    钱朵朵一看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她疑惑的看了看,不认得这个人啊,钱朵朵问道:“你是哪个屋里的?有事儿吗?”

    “奴婢是五少爷屋里的月桐,”她边说着边给钱朵朵施了礼,“少爷托奴婢给明珠格格捎个话儿……”

    “弘昼有什么话要说?”其实钱朵朵一想到弘昼就纠结,难道她长大了真要嫁给这个小屁孩?自从听了钱海的一席话,这两天钱朵朵都快中病了,一有闲暇她就不由自主的琢磨着这事儿……

    月桐说道:“回格格的话,少爷说了,今天下午申时,他还要在钱海的住处听格格讲《射雕英雄传》,让你千万别忘了。”

    钱朵朵咬了咬牙,她现在已经叫明珠格格,不叫钱朵朵了,难道还摆脱不了哄孩子的命运吗?弘昼你个小正太,想听故事就要付出点代价,以后在我面前最好乖乖的!现在我是你表姐了!虽然只比你大了一个多月,那也是表姐!

    钱朵朵说道:“你告诉弘昼,就说福晋说了,不让我到处乱跑,他若是想听故事,让他到漪澜苑来好了。”她就知道这府里弘昼最怕的人就是王爷和福晋了,钱朵朵这么说,她是肯定借给弘昼两个胆子弘昼也不敢来的。

    月桐一听这话就苦了脸,五少爷若是听不成故事,回屋去还不知道又会怎么折腾呢!昨天他就命太监小福子抓了一只老鼠,在火盆上放了一根粗铁棍,把老鼠放到铁棍上驱赶它走,说什么是“炮烙之刑”,结果那只老鼠从铁棍上掉到火盆里,浑身都着起火来了,“吱吱”叫着从火盆里窜出来满屋子乱跑,差一点引着了屋子里的地毯,当时没把月桐吓死,这若是屋子里真的走水了,五少爷身边这些侍候的人,谁也讨不了好去,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钱朵朵却不知道月桐的苦楚,她把月桐打发走,一直往前宅去,到了月洞门处,正好遇到了钱嬷嬷,朵朵忙说道:“姑姑,你这是要去见福晋吗?福晋这会儿正忙着呢!”

    钱嬷嬷变颜变色左右看看,这才对钱朵朵说道:“哎呦我的格格呀,可不能再叫奴婢姑姑了知道吗,格格的姑姑只有一个,那就是福晋,福晋已经下了令了,府里所有的奴才都要把格格当成小主子,谁若是有半点不敬,就家法侍候,格格的月例银子都是跟几位少爷一样的……”

    钱朵朵还真的不知道有这码事儿,她愣怔了片刻,问道:“那好吧,我不叫你姑姑就是,可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毕竟不同,本来就是我的姑姑呀!”

    钱嬷嬷忙说道:“以后格格就称呼奴婢钱姑姑吧!”

    姑姑和钱姑姑,这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不相同了,钱朵朵点了点头,她知道若是再称呼钱嬷嬷做姑姑的话,会给她带来麻烦的,钱朵朵说道:“钱姑姑,我正有点事儿想找你呢!”

    钱嬷嬷笑道:“格格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样的大雪天,你不会是特意来找奴婢的吧?”

    “不是不是,”钱朵朵摇头道:“我听哥哥说,你家钱叔叔前段时间被福晋免了职,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找到事情做?”

    钱嬷嬷眼睛一亮“格格,难道你想在福晋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吗?奴婢敢保证,他以后不会再赌了……”

    钱朵朵笑道:“钱姑姑,戒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万一他再犯了赌瘾被抓到,钱姑姑和我都会在福晋面前没脸,是这样的,我想到了一桩小生意,应该会很赚钱,不知道钱叔叔想不想做……”

    钱嬷嬷脸色不停地变幻,做小买卖赚不了多少钱不说,还会很辛苦,当然不如在王府里做事儿体面,不过钱嬷嬷自己都不敢在福晋面前为弟弟求情,不也是怕弟弟丢脸吗?钱嬷嬷犹豫着说道:“这事儿……奴婢还得跟他商量商量……”

    钱朵朵点点头,她之所以想着帮一把,不过是念着那钱顾轾是哥哥的表叔罢了,要不然她才懒得管,钱嬷嬷连这小买卖是做什么都懒得问,显然是不想兄弟做的,钱朵朵也不以为意,她本来想着这大清朝没有卖爆米花的,这独一份的买卖让钱轩轾做这个肯定会很赚钱,又不会很累,哪知道人家不稀罕做,那也就算了,钱朵朵和钱嬷嬷告别,直奔七录斋。

    七录斋就是弘时和弘昼读书的地方,钱海曾经说过,明代的文人张博,年幼时酷爱读书,凡是所读的书必定亲手抄写,诵读数遍后烧掉,然后再抄,再读,再烧,如此反复六七次,直到把这书背诵的滚瓜烂熟,王爷之所以给儿子读书的地方取名七录斋,就是想让他的儿子向张博学习……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簌簌的雪花根本没有以往的朗朗读书声,钱朵朵一直走到窗前,才听到一个声音读道:“‘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弘时,你来说说,孔子对尧、舜、禹和周武的评价,虽然都是称赞,却有明显的不同,孔子最毫无保留的赞扬是尧,这是为什么?”

    这显然是邬思道的声音,钱朵朵侧耳倾听,却半天也没听到弘时的回答,半晌听见邬思道说道:“弘昼,你来说。”

    “……”弘昼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老师,学生也不知道……”

    邬思道也不见恼,他平静的语气说道:“钱学深,你来说。”

    钱朵朵“扑哧”一声笑,以前弘昼管钱海叫学深,钱朵朵还没注意,现在邬思道这么一喊,钱朵朵这才听出来哥哥这字和姓氏连在一起,居然是一个大科学家的名字……

    邬思道听见窗外的笑声便问道:“是谁在外面?”

    弘昼的耳朵好使,他笑道:“是朵朵!”

    钱朵朵的大名邬思道刚刚就知道了,因为弘昼一大早来了不读书,竟然翻看连环画,邬思道一问才知道这连环画是乌喇那拉·明珠画的,他边看这画边惊叹,再看旁边描绘的故事,心中更是惊讶,看这恢宏的历史背景,也知道这是一个胸有丘壑的人写的,邬思道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教会这小丫头的……

    钱朵朵本来想溜掉,可是被弘昼供出来了,她只好隔着窗户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她说着刚转身要走,却听见邬思道在教室里说道:“明珠格格请进来吧!”

    这样一来钱朵朵就不好走了,她答应了一声“是”,推门一进教室,就看到了五六个少年正坐在书桌后盯着她看,弘昼冲她挤眉弄眼,而钱海正站着正抓耳挠腮,显然是回答不上来邬思道的问题在着急。

    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想来他就是邬思道了!钱朵朵冲他施了一礼,这邬思道是雍王爷都器重的人,钱朵朵可不敢失礼,邬思道看见钱朵朵心中惊讶不已,怎么这乌喇那拉·明珠竟然这般年幼?

    邬思道看了看钱海,对钱朵朵说道:“明珠格格,你来替钱学深回答这个问题吧!”

    钱朵朵想了想,说道:“是因为尧治下的‘大同’最让孔夫子向往。孔夫子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所以对于当政者来说,第一步应该做是让治下的人们懂得礼法规定,也就是‘正名’,不至于让百姓因不知法而犯法。第二步,就是让百姓们都能懂得仁义理智的深层含义,人人都成为一个知行合一的圣贤,那样的话,尧舜治下的‘大同’也就达到了。所以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所以孔老夫子还说‘有教无类’嘛!”

    钱朵朵看见邬思道张大了嘴巴愣怔的看着她,不由得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百家讲堂上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无心插柳

    钱朵朵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论语》中让邬思道原本想不通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了,邬思道脑子不停的消化着钱朵朵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傻……

    钱朵朵原本以为自己的话哪里出了错,天地良心,她又不是中文系毕业,不过是照本宣科说的那些话,跟她钱朵朵可没什么关系……后来她发现邬思道念念有词,又好像不是自己说错了,而是提醒到他什么了。

    钱朵朵也顾不得邬思道的神情不对头了,风紧,扯呼吧!等他回过神来问自己问题,那是要丢脸的!钱朵朵忙说道:“邬先生,我见识有限,随便胡扯了几句,还请先生不要在意,就不打扰你们,我告辞了。”她说着,冲着哥哥钱海眨了眨眼睛,转身就走。

    听见钱朵朵要走,邬思道还没反映过来,“咣当”一声门响,才把邬思道惊了一下,他总算回过神来,便赶忙说道:“明珠格格,请等一等……”

    钱朵朵混若没听见,她现在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火烧屁股似地逃出了七录斋的范围,这才长出一口气,坠儿不明所以,气喘吁吁的跟在钱朵朵的身后问道:“格格,邬先生喊你呢!”

    钱朵朵瞪了她一眼“这时候你应该做聋子!”

    坠儿缩了缩脖子,再不吭声了,明月格格死了之后,侍候她的小丫鬟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只有坠儿跟着的时间短,而且还不是贴身侍候的,所以才留了下来,她亲眼见着其他丫鬟的生生死死只在主子的一句话,大概是被吓坏了,所以胆子特别小,钱朵朵见她那样,心中一阵不忍,不过她现在满腹心事,也没什么心情安慰坠儿。

    钱朵朵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其实就是半瓶子醋,可不敢跟邬思道这样的大儒讨论《论语》,封建社会都讲‘半部论语治天下’,可见对《论语》的重视程度,钱朵朵觉得自己的“程咬金三板斧”,使一下子吓吓人就行了,再多使唤几下可就露馅了,言多必失嘛!可是刚才自己那段话到底哪句话让邬思道一下子就成了呆鸟?钱朵朵还是摸不着头脑……

    反正钱朵朵打定主意,如果有人问她,她就把一切都推给那个不存在的梦境里的老爷爷!就算他们不信,至少也找不出破绽。

    如果钱朵朵是刚进雍王府,她是再不肯这么高调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雍亲王夫妇已经把她钱朵朵纳入“囊中”,就算她想逃,还有哥哥在,钱海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走的,况且钱朵朵对这个世界两眼一抹黑,一想到要离开这个锦衣玉食的“金窝窝”,还有点舍不得,更主要的是对外面的世界有几分恐惧……既然离不开,那就只有尽情的高调,让雍亲王更加重视自己,她才不要做小正太的侧福晋!

    此事无关情爱,雍王府里的年氏和李氏就是现成的例子,她们俩位钱朵朵都熟悉,俩个人都是侧福晋,一个娘家有权有势,另一个有儿子傍身,她们在雍王府还不是要比乌喇那拉氏低一头,天天要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尽管钱朵朵一直没有什么大的野心,而且她一直喜欢宅,但是并不表示钱朵朵喜欢向别人低头,要做就做最好,侧福晋她才不稀罕呢!钱朵朵想着,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嫡福晋!而有权力能助她上位的,除了乌喇那拉氏就是雍王爷了,直接向雍王爷卖弄没有机会,今天在邬思道面前也算是无心插柳,就是不知道这柳树能不能成荫……

    钱朵朵冒着大雪一直跑到厨房,见采买做香皂原料的人已经回来了,便吩咐厨房里的人把肥猪肉都炼成油,肥肉变成灰油之后,为了保密起见,钱朵朵把厨房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送模子来的瑶琴和坠儿在身边,她让坠儿继续烧火,自己按着比例加入火碱、盐、糖、面粉、和茉莉花粉,再加上一些色素,做成各种颜色的冷制皂液,再把皂液倒入模子里……

    皂化反应通常需要四周以上的时间,这期间ph值会慢慢下降,所以冷制皂费时费力,只能小批量制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其实任何动物的油脂都可以用来制皂,就是植物油如橄榄油、棕榈油、甜杏仁油和榛子油等,也都可以制皂,可惜那些东西在这大清朝的北京城里没处寻去。

    瑶琴看着一个个模子都装满了皂液,诧异的问道:“格格,这……这就完了?”

    “是啊,”钱朵朵笑道:“瑶琴姐姐,你找一间空屋子,让人把这些模子都放好,今天是腊月二十,要一直等到大年初十的时候,这些香皂就可以用了。”

    瑶琴吩咐人去办,那些在厨房外面急得直跳脚的厨师们,对着瑶琴和钱朵朵当然是敢怒不敢言,看见明珠格格出了厨房,他们都长出一口气,赶紧进来做午饭,再晚了可就要挨主子的骂了。

    钱朵朵则带着坠儿回漪澜苑,此刻雪停了,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到处是一片银白的世界,真像是一个粉妆玉砌的银色王国。屋顶和大地披上了圣洁的白毛毯,树木穿上了白棉袄,如琼枝玉叶,粉装玉砌……

    脚下的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响声,刚走到漪澜苑大门口,就见弘昼身边的太监小福子正探头探脑的四处看,他一看见钱朵朵顿时大喜,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在钱朵朵面前打了一个千,说道:“明珠格格吉祥,奴才小福子给您请安。”

    “起来吧!”钱朵朵笑道:“你怎么来了?弘昼又要玩什么新花样?他下午不用上课吗?”

    小福子说道:“回明珠格格的话,邬先生被王爷找去了,所以下午不用上课。三少爷和五少爷都在钱海的住处等您去呢,说是有事儿跟您商议。”

    钱朵朵诧异道:“怎么?三表哥也在?他们要干什么?”

    小福子忙说道:“格格,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奴才……奴才真的不清楚……”

    钱朵朵“哼!”了一声,她知道这些个小太监、小丫鬟别看年纪小,在王府这样的地方摸爬滚打长大的,各个都溜精似鬼,这小福子显然是不想说。

    钱朵朵忙乎了一上午,本来有些累了,再加上满身都是油烟子味儿,她还想回去洗个澡歇一歇呢,本不想理睬弘时和弘昼,跟着小屁孩混有什么意思啊,钱朵朵怕总跟他们在一起自己变幼稚了,不过她一想到那两个小子拿自己没有办法,却是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钱海,为了钱海不受气,钱朵朵也不敢轻易的得罪这两个小祖宗,那就勉为其难走一趟吧。

    来到钱海的住处,院子里有两个小厮正在扫雪,一群鸟儿在树上叫着,钱朵朵听着那鸟叫声特别的好听,却不知道是什么鸟儿,她仰头看了看,对小福子说道:“你把那几只鸟捉下来给我玩吧!”

    小福子看了看那棵大槐树,顿时苦了脸“格格,不是吧?就算奴才爬到树上去,那鸟儿也飞了,怎么捉得着?”

    钱朵朵心道,谁让你小子刚才不说实话来着!有事儿竟敢瞒着我,我就是要难为难为你!她笑道:“怎么会没有办法?你长脑袋是干什么用的?不会只留着嘴吃饭吧?动动脑子想一想不就知道怎么抓了?还是你以为我不是你的主子,不把我放在眼里?哼!我现在就去跟弘昼说,让你替我把鸟儿捉来,我倒要看看弘昼答不答应……”

    钱朵朵说完,也不理愁眉苦脸的小福子,一直来到门前,坠儿替她掀开门帘,钱朵朵转过门口的屏风,一眼就看见弘时、弘昼和钱海都在,弘时今年十四岁了,比钱海高了半个头,他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尤其是眼睛,就象乌黑的玛瑙,头上戴着瓜皮帽,帽子的圆顶部有一黑丝线编的结子,丝绸般光泽的大辫子垂在脑后……

    钱朵朵上前行了礼,笑道:“三表哥、弘昼,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弘昼笑道:“当然还请你接着讲故事,三哥看了你的连环画,也觉得这个故事不错,就一起来了。”

    弘时没想到弘昼竟然说了真话,他十四岁了,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人,听小孩子讲故事有些不好意思,便忍不住瞪了弘昼一眼。

    钱朵朵却没注意,她早上吃得少,又忙活了一上午,现在又累又饿,哪有什么心思讲故事呀!再说了,现在还不到中午,按着弘昼的性子,这故事非得听一下午不可,那可要了钱朵朵的小命了。钱朵朵又不好直接就拒绝,她看见小福子没有跟着进来,那傻小子显然是去捉鸟儿去了,钱朵朵眼珠转了转,笑道:“弘昼,我刚才进院子的时候,看见树上有一群鸟儿正叫得欢,那声音可好听了,不如咱们先把鸟儿捉来,然后再讲故事吧!要不然一会儿鸟儿就飞走了,想抓也抓不到了。”

    弘昼眼睛一亮“朵朵,难道你有法子抓鸟儿?”

    钱朵朵笑道:“那还不简单?现在刚下完雪,鸟儿正找不到食吃,你命人在空地上撒些粮食,用一个大箩筐扣在这些粮食上,再找来一根棍子,上面拴上一条长绳子,用这棍子把箩筐支住,底下留出缝隙,然后咱们远远地躲开,那些鸟儿自然就钻到箩筐底下去吃粮食了,等到它们走到箩筐中间,咱们一拽绳子,棍子倒了,箩筐就把鸟儿给罩住了……这法子怎么样?咱们试试吧,一准能行。”

    “好啊好啊!就这么办!”弘昼高兴的蹦起来,高声喊着小福子赶紧去找箩筐找绳子找木棍,钱朵朵一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哪知道一抬头,正看见弘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有话直说

    钱朵朵一看弘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他看出来了,本来钱朵朵还想着把这哥俩忽悠出去,自己跟哥哥说几句话,现在看来不行了。

    看见弘昼已经跑到院子里了,钱朵朵混若无事的说道:“三表哥,咱们也一起去看捉鸟儿吧!”她说着抬脚就走。远离麻烦是钱朵朵的一贯作风,显然弘时是被她列入麻烦那一行列的,尽管弘时现在还人畜无害,那也要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免得事到临头,想摆脱的时候被粘上了就糟了……

    弘时笑道:“朵朵妹妹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钱朵朵诧异的看向弘时,心下不免好奇,自己跟弘时可没有什么交集,他能有什么话说?钱朵朵问道:“什么事儿啊三表哥?”

    弘时看了看钱海,又看了看坠儿,对后者说道:“你出去!”

    坠儿惶然的看向钱朵朵,朵朵笑道:“坠儿,你去看弘昼抓鸟儿吧,记得挑那长的好看的让弘昼留几只,就说我要养着玩,千万别弄死了。”

    坠儿答应着去了,弘时这才说道:“朵朵,咱们坐下说话吧!”他说着,兀自在八仙桌旁坐下,端起先前的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看见钱朵朵还站在原地,他不由皱眉“朵朵,你赶紧坐过来呀!难道三表哥还能吃了你不成?钱海,你也过来坐……”

    钱朵朵不明白弘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他把坠儿支走了,显然这事儿的怕人知道的,尤其是怕福晋知道的,弘时他到底想干什么?

    钱朵朵满头雾水,她打定主意,反正自己年纪小,弘时若真想办什么坏事儿,自己就装傻或者干脆一推了之……主意已定,钱朵朵这才在弘时的对面坐了,钱海则坐在钱朵朵的身边,他把那点心盘子端过来放到朵朵面前,示意她垫垫饥,钱朵朵心道,还是哥哥关心自己啊,她也不客气,拿起一块点心就吃起来,询问的眼神却看向弘时。

    弘时说道:“朵朵,你画的那连环画,整个故事都想好了吗?有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钱朵朵小口吃着点心,她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弘时见了笑道:“是这样,今早上邬先生看了你画的连环画,连声夸你画得好,故事也吸引人……”

    钱朵朵一听这话,点心也顾不得吃了,忙问道:“邬先生还说什么了?”

    弘时看了看钱海,说道:“邬先生还说可惜了你是个女子,要不然,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钱朵朵撇了撇嘴,心道女子怎么了!都是这个时代不好!关男女何事儿!她又开始慢条斯理的吃点心,心里却在琢磨着弘时,这小子说话绕了一大圈,到底想干嘛呀!

    弘时本来等着钱朵朵继续问,哪知道这丫头片子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他没有办法,接着问道:“朵朵,你看,你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两,跟三表哥一样多,说实话,这么一丁点银子,就算想到九叔的酒楼去吃一顿,恐怕一桌菜钱都不够,钱海,你的月钱也就二两银子吧?”

    钱朵朵看了看哥哥,她真的还没注意这事儿呢,吃住都在王府,钱朵朵真不知道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但是这弘时就不同了,他显然是在外面有交际应酬的,钱朵朵记得哥哥说过,一户普通的人家,一年有十两银子的开销也就够了,这弘时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居然嫌少,也是,人家好歹也是王府是长子,怎么能跟小门小户的人比?出手太寒酸了会让人笑话的……弘时话里提到到钱海,莫非这小子要想法子赚钱要算钱海一个?嗯,肯定是了,他先夸奖了一番连环画,现在又提到月钱,这是在打连环画的主意,怕自己不愿意,居然拉着钱海一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天生就会挖洞。雍王爷的儿子,心眼子当然不少……

    钱朵朵笑道:“三表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绕来绕去的,听着费劲儿——”她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努力塑造自己有啥说啥、毫无心机的形象,钱朵朵一直觉得性情直爽的人讨人喜欢,再一个有利之处就是:偶尔冒犯了别人,也会轻易的得到人家的原谅,人家会说,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是故意的……

    弘时笑道:“那三表哥就直说了,我看你这本连环画不错,打算印刷出来卖钱。是这样,我外祖家在京城有一家印刷作坊,咱们只要把连环画册送了去,他们出版发行什么的,都不用咱们操心,就连本钱都不用出,只要等着赚钱就行了,这样的好事?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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