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第172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 作者:rouwenwu

    胤禛的湖笔顿了好久,才面带一丝不甘的在杨康的折子上批了准奏两字,随后在折子上又写上一句话,合拢折子,轻叹“好在裕亲王保泰的世子早已指婚,要不然也让他惦记着。”

    “皇上,奴才听说英武侯曾有言,想要娶他女儿的人,必须做到一件事。”李德全将茶盏上,胤禛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水,缓缓的说道“这话就是你不说,朕也猜的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庄亲王还是很有心思,他自己侧福晋格格纳入王府,却不曾安排人伺候他的长子,他是早有打算,哼,还是朕大意了。”

    “皇上,庄亲王长子才学品貌都是拔尖的,同英武侯嫡长女端是般配,是一段称颂的好姻缘。”

    胤禛瞭了一下眼皮,轻哼“他敢对谨萱不好吗?齐珏那那脾气满京城谁不知晓?你看看朕的六皇子都让他给拾掇成什么样子了?”

    只要一想到弘昼的摸样,胤禛就止不住嘴角上弯,放下茶盏,问道“瑾萱的婚事定下来,那谨瑜呢?她们可是双生子,而且谨瑜虽然看着娇弱,但性子更活泼,一副受不得拘束的样子,京城的宗室亲贵恐怕也没谁能治得了她。”

    “皇上,奴才听说……”李德全刚想开口,就听见养心殿外内侍的声音传来,“启奏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胤禛嗯了一声,看看落地座钟,她怎么这个时辰跑来?李德全舔了舔嘴唇,这事还是让皇后娘娘说好了。齐珞身穿米黄|色斜襟立领旗袍,白皙的脸上透着一分不情不愿,蹲身行礼,没待胤禛叫起,就来到他旁边。

    “皇上,谨瑜那丫头看上来进京朝贺的喀尔喀郡王世子,齐珏都拦不住,我也被她磨得没法子,您下旨指婚吧。”

    胤禛眼底划过迷惑不解,齐珞轻声讲事情讲了一遍,其实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常说起的欢喜冤家。谨瑜出身公爵府,凌柱见她性子开朗,也不忍拘着她,因此她的性子带了一份闺阁女子不常见的洒脱,京城遛马时同那郡王世子巧遇,争执间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一定要嫁给他。

    胤禛听后,无奈的摇头“致远公一生最瞧不得宗室女抚蒙古,齐珏名字让外蒙诸部落提起就变色,谨瑜偏偏看上喀尔喀世子?朕还真是没料到。”

    齐洛脑中记起谨瑜的执着,那双晶亮受不得约束的眼眸,确实很配蒙古广阔的草原,在那虽然会比京城条件差一些,但胜在少了一分拘束,而且同谨瑜定下盟约的世子,也是重情守信之人,同谨瑜恐怕是一见钟情。

    若不然那般粗犷傲气的青年竟然在公爵府客厅跪了整整四个时辰,又被凌柱一顿盘问,才勉强让自己的父亲同意,并许下诺言,终生除了谨瑜他不会再娶任何女子,每年必会带谨瑜回京住上三个月。

    就因为有了这些保证,董氏才进宫请求指婚,齐洛不放心谨瑜,将她特意叫道身边,仔细的询问,想要她好好考虑一下。谨瑜睁大一双杏仁猫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坚决的说道“姑姑,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广阔的蒙古草原才更适合我,他就是猫儿看重的人,终生无悔。”

    “怎么了?”胤禛看着明显陷入沉思的齐洛,她的眼角有一分湿润,将她拉坐在自己怀中,开口说道“若是舍不得谨瑜,朕就不下旨,再给她挑个好的也就是了。”

    “不,皇上,您还是下旨成全他们吧。”齐洛投靠在胤禛的肩头,低声感叹“我只是没想到猫儿会是这种性子,她同以前的我太像了……那个我已经遗忘的自己,不,她比我更坚决,如火的性子…我也做不到。”

    胤禛眼底疑惑更重,轻声道“你以前像谨瑜?朕怎么没瞧见?”齐洛垂下眼帘,似自言自语,似意有所指,“皇上,那是在梦中,我在那个梦中就是这样。”

    “梦?”胤禛重复一遍,齐洛回头浅笑“那个梦没有繁文缛节,更轻快奔放,很自在舒适,但却独独没有您,那里在美好,我也终会选择陪在您身边,更何况这里还有儿女,球球……我在意的人。”

    “既然是梦那就不用想,你只要记住你是朕的皇后即可”胤禛直接说道,右手抓住齐洛的胳膊,丝丝的痛楚,胤禛专注的目光,让齐洛立马分清何为真实?

    “皇上,您看谨瑜的指婚?”齐洛岔开话,胤禛眼光一闪,随即隐去光芒,从旁拿出圣旨,提笔写了几句,算是成全了谨瑜的婚事。

    “谢皇上恩典。”齐洛攥紧圣旨,再次行礼拜谢。

    “本来朕也曾想过指十六弟之女给喀尔喀郡王世子,将谨瑜指给他,也算合朕心意,只是无法册封谨瑜为郡主,终是有些委屈了她。”

    齐珞轻轻的摇头说道“谨瑜只要能嫁给他,那丫头就很满意了,只要她不觉得委屈不就好。”

    “若是没有三藩之乱,以致远公的战功封爵为王爵也是应当,那样…”齐珞打断他的话,辩驳道“皇上,阿玛从来不在意这些,世袭妄替的公爵爵位,已经是您的恩典,阿玛如今也只是想着儿孙平安,尽享含饴弄孙好之乐。”

    “朕从没怀疑过致远公,只是略有一些遗憾,是对朕…也是对他…致远公凌柱的才学病不如世人所言不学有数,他看得更远。”齐珞心中佩服,他真的挺了解父亲。

    谨宣谨瑜这对双生子几乎同时出嫁,公爵府自然又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真心祝贺的有,嫉妒的更多,致远公爵府在京城的风头几乎盖过宗室王府,凌柱在被众人围着恭维道贺时,心中有些枉然,盛极必衰,这谁都逃不开,风头太盛始终不是好事。

    第六百三十章 命运难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正在齐珞感叹她眼角也有细小皱纹的时候,年头跨入雍正十三年。从这年新年开始,齐珞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胤禛身上,软磨硬泡之下,胤禛带着她从圆明园搬回紫禁城,空旷了近十年的皇宫,终于迎回了帝后。

    在特定的时候,齐洛还是很信命的,所以不会在雍正十三年住圆明园,而且她在胤禛默许之下,住进了养心殿,甚至时时刻刻的都巴不得见到胤禛。这种难以割舍的依恋,让胤禛很是得意,却也有着淡淡的心疼和一丝疑惑。

    雍正十三年六月,晚风卷起垂地的簿纱一角,在楠木螺纹的美人塌上,齐洛正睡得香甜,松垮的旗袍露出半个圆润的香肩,在小巧的锁骨上,似重似轻红红的吻痕。

    紫英轻步上前,将滑落的丝被重新盖好,齐洛此时翻身,闭着眼睛慵懒的问道“什么时辰?皇上用晚膳没?”

    “娘娘,已经掌灯十分,奴婢听说皇上在前面宣召太医……”齐洛立刻清醒过来,一下子坐起身,丝被滑落于地,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是皇上身子不舒坦?”

    “娘娘莫急,奴婢见皇上好好的。”齐洛才稍稍安心,拍拍胸脯,以胤禛刚刚的精力,怎么也不像突然就生病的人,自己还是太过紧张,有些草木皆兵,可是她却感觉没有来的心慌意乱,仿佛要出大事一般。

    “服侍我更衣,我要去瞧瞧皇上。”紫英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功夫,齐珞收拾妥当,转去养心殿东暖阁,这里是胤禛召见近臣的地方。

    “你是说致远公凌柱突然病重?”胤禛此时已经顾不得湖笔上的墨迹滴在奏折上污了字迹,急切的询问“凌柱前几日不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重?你…你可瞧仔细?”

    “皇上,奴才看的明白,致远公早年在战场落下病根,虽仔细调养,但岁月不饶人,上了年岁…奴才已经尽全力诊治,可…”太医知道致远公凌柱的重要,怎么敢大意?可他此时也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致远公的寿元恐怕只剩两月,若是老天恩赐,能挺过今年,如今药石无用。”

    “两个月?你是说只有两个月?”胤禛从椅子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太医近前,再次确认问道“果真两个月?药石无用,你们这些无用的奴才不会想些别的法子,朕同你们明言,致远公凌柱不许……不许出事,你们要是治不好他,朕……”

    “奴才无能,奴才该死。”太医连连磕头,心中也很苦涩,算算年岁凌柱年近七旬,人过七十古来稀,致远公也长寿有福之人,年老体衰,精力耗尽,就是神仙来了也无用,他一个小小太医又有何法子?

    “皇后,此事……”胤禛不忍说下去,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能不知会她一声,可若是因此伤了心神,对她的寿元也是无益,胤禛觉得头胀得生疼,左右为难之际,就听见外面传来声响“皇上,皇后娘娘觐见。”

    由于这段日子常陪伴在胤禛身边,在他没有召见大臣商议国策的时候,见胤禛也只是通传一声,所以齐洛迈步走了进来。就见到太医匍匐于地,胤禛在他身前,一脸的凝重,眼底划过一分的难过,不觉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身子不舒坦?”齐洛开口问道,胤禛吸气,见到她走近自己,低声道“朕无事,是致远公,是他身子不好……你不许晕过去。”

    齐洛觉得心挨了一记重锤,站立不住,心跳的更快,不相信的问道“谁?我阿玛吗?”

    “朕也不瞒你,是致远公凌柱,太医说……”胤禛见她煞白着脸,很是不忍,伸手抓住齐珞的小臂,仿佛在给她力量支撑一样,“他时日不多,也就这两个月。”

    “不,我不信。”齐珞连连摇头,甩开胤禛向外疾驰,胤禛大步上前,伸手抓住她,大声道“你要去哪?”

    “致远公爵府,我要去看我阿玛。”齐珞眼泪在眼圈中滚动,看着胤禛,低声道“皇上,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您要自己保重,我要去侍奉阿玛。”

    胤禛嗓子仿佛堵上一样,缓缓放开手,他知道此事并不合规矩,但却无力反驳,他们父女的牵绊太深。若是将她强留在皇宫,那她一定会恨自己,叹气道“朕给你旨意,准比去公爵府侍疾。”

    “谢皇上。”齐珞感激的看了胤禛一眼,向外走去。她虽然担忧挂心凌柱,但却没有忘记胤禛,收拾物件时,反复叮嘱胤禛最疼爱的女儿盼曦,要适当提醒胤禛休息用膳。盼曦连连点头,弘暥拉着齐珞的衣襟,安慰道“额娘,外公一定会平安,一定会的。”

    齐珞轻车简从离开皇宫,赶去公爵府。听闻皇后娘娘驾临,府里自然忙成一团,董氏知道齐珞得到消息就一定会赶过来,毫无慌乱的擦拭着沉睡中凌柱额上的虚汗,轻声对着两个儿媳说道“让他们不用忙了,皇后恐怕会在府里住上一段日子,你们把她闺阁重新整理一下就是了,另外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好让她陪着老爷…”

    董氏听太医说凌柱的寿命只有两个月,一瞬间天塌地陷,但她却没有流泪,含笑着服侍安慰凌柱,听见女儿赶过来,此时眼泪在也忍不住,齐珞根本不理请安的下人,像一阵风一般刮过,公爵府虽然比她出嫁时更尊贵,但摆设环境同原先并没有多大变化,齐珞来到主屋,此处牌匾还是康熙当年御笔亲题。

    “额娘。”轻唤一声,齐洛走到董氏身边,丝嘉玉琦俯身行礼,齐洛摆手,目光一直落在沉睡着的凌柱身上,此时的父亲明显看出身体不好,身形瘦弱,肤色暗黄,眼睑松垮,齐洛捂住嘴,忍住泪水,低声问道“额娘,上个月我见阿玛时,他还不是很硬朗吗?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重 ?”

    “前两日他熬夜写了一些东西,受了风寒,就病倒了,是我没看好他。”董氏很是自责,齐洛揽住了自己额娘的肩头,却向着丝嘉道“弟妹,你先把我带来的人安顿好,这有我和额娘看着就好。”

    丝嘉自然知晓皇后在公爵府的地位,隐去眼里忧心,扶扶身子,同玉琦离开。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人,齐洛跪在床前的踏板上,颤抖着手指抚摸着凌柱的五官,轻声唤道“阿玛,阿玛……爸,老爸……”

    再也承受不住浓重忧伤的眼泪从她眼角滚落,董氏捂着嘴低泣起来,抱怨后悔的低咛“历史已经改变了,为何偏偏去写那些东西?什么都赶不上你重要……”

    凌柱仿佛有了感觉,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有妻子和女儿,嘴角上翘,“齐洛,我已经很久没听见你这么叫了,再唤一声。”

    “爸,老爸。”齐珞扑在自己父亲的身上,不停唤着,凌柱抬手拍拍她的后背,低声道“只有这个听你这么喊,我才是齐凌柱。”

    齐珞呜咽任性的说道“我不要你有事,不要。”

    “傻话,这么大人还说傻话?”凌柱示意他想起身,齐珞亲自扶起凌柱,将厚垫子放在他身后。凌柱拉着齐珞道“看你如今的样子,皇上,他对你很好,我放心了。”

    “再好,我也不想您有事,爸,若是他突然欺负我怎么办?您不能不管我。”

    凌柱轻叹,将自己女儿的手攥得更紧一些,浑浊的眼里突然闪动着光亮“齐珞,我们这一生是值得,我也无愧老天爷安排的这场穿越时空,五十加上三十五,值了,这些东西你收好,兴许将来能用得上。”

    凌柱从枕头旁拿过几张纸递给齐珞,“这里面有种植小麦水稻的知识,都经验之谈,我也寻思着若是能弄出杂交水稻,那以后的人就不会再缺粮食,可你老爸显然没有那么大本事,在房山庄子上弄了几年还是没什么效果,书到用时方恨少,不过还是有点收获,将来不管是谁当政,不再因饥荒饿死人,我也就无憾了,毕竟…咱们并没有为汉人做什么,留下点东西也是好的。”

    齐珞羞愧的说道“老爸,你已经做得够好够多,其他的事你不用太在意,自有后人给你公正的评价。”

    凌柱长叹,看着董氏,咳嗽两声,柔和的说道“今日趁着没有外人,有些话就都也不能再压在心底,月霞,风风雨雨这些年,吵吵闹闹,起起伏伏,甚至竟然赶上穿越时空这事,我齐凌柱能娶到你是最大的幸事,若是有来生,你一定要等着我娶你。”

    齐珞位置让给自己的母亲,攥着凌柱的手稿退到一旁,董氏含泪浅笑,保证的说道“我等着你。”

    第六百三十一章 付出代价(上)

    随后的日子,齐珞留在凌柱身边,照料重病的父亲。齐珏要从近卫军回来,但是却被凌柱撵回近卫军,“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这有你姐姐,你回去整军,阿妈不希望你耽搁正事。”凌柱知道,雍正皇帝的目光已经越过蒙古草原,望向了西方,甚至望向隔海相望的朝鲜和日本。

    在他心中哪怕就是得急病死了,也不会想让齐珏耽误这些事情。这是改变历史的机会,怎么也不会放弃。齐珏还想再劝,凌柱靠在榻上,咳嗽的怒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齐珏,你给我滚回驻地,若是不能训练出所向睥睨的近卫军,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咳咳咳”

    “阿玛,您先消消气”齐珞拉起跪在床前身穿军服的齐钰,向董氏递了个眼神,将齐珏拉到外面,要好好的同他说一说。

    “你这又是何苦?齐珏你难道就不想?”董氏虽然嘴上不悦,还是细心摩梭着凌柱的胸膛,让他顺气。“球球孝顺你,回来看看你。此时又没有战争,你何必弄得脸红脖子粗的?”

    “你不懂,你不懂。”凌柱止住咳嗽。仰头靠在床棂上。缓缓的说道“齐珏是我最骄傲的儿子,他是属于战场的。是我们给这段历史留下来的一颗火种,能不能星火燎原,就看他了,无论满汉最终谁当政,只要不重复那段历史,我就知足。”

    董氏擦擦眼角,端起旁边放着的汤药,无声的喂给凌柱,她明白自己丈夫的心思,满人这个身份,从穿越那日起就压在他的心头,一刻都不曾放下,若不是为了女儿和自己,他会如何做?恐怕还真是说不清楚。

    屋子外面,齐珞将球球拽到了含苞待放的桂花树下,看四周并没有旁人,才松开齐珏,背靠在树上,沉稳的说道“齐珏,你是阿玛最骄傲的儿子,你的使命就是完成阿玛的心愿,那才是最大的孝心。”

    “姐姐。”齐珏眼圈发红,一语都说不出来,齐珞看着已经比她高上两头的球球,此时他已然完全褪去稚嫩生涩,厚实的肩膀,沉稳的眼神,偶尔露出迫人的峥嵘,一静一动之间,身上透着战场染过血的血腥彪悍之气,让人不可近视,他就是不败将军,他的名字能让敌方闻风丧胆,尤其是几番血战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

    齐珞还想把球球当成儿时搂在怀中,却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够不到他了,眼底一缕遗憾更多的事欣慰,拍拍他的肩头“回去吧,我只能替你尽孝,而你却能继承阿玛的志向。”

    齐珏低头看着从小将自己教养长大的姐姐,以前说过的话,此时都涌到心间,轻声道“姐姐,你才是阿玛最疼爱的孩子。”

    “嗯,阿玛说过的,女儿要娇养,你不是这也同姐姐争吧。”齐珞眼中有些酸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叹气道“齐珏,顶门立户光耀门楣的责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不要让阿玛额娘失望。”

    齐珏望着齐珞离去的背影,右手捶了捶胸膛,用袍袖擦了一下眼角,转身阔步向外走去,带着随从打马扬鞭,马蹄践过京城的街道,由于齐珏所骑的是雍正亲赐紫藤马,自然所有的人都会让路,一路畅通无阻向近卫军驻地疾驰而去,带起来的清风,彻底吹干了他眼角的泪珠,他是英武侯,是致远公凌柱的嫡子,是继承衣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齐珏。

    “听说致远公不是病危吗?连皇后娘娘都去了公爵府,英武侯怎么反倒出了城?看着方向是去近卫军的。”茶楼里闲散宗室见到此景,议论纷纷,致远公病重,皇后亲自过府侍奉汤药,可是如今京城最热的话题。

    “你懂什么,这就是致远公谨慎忠诚之处。你看着吧,皇上的恩典会更重。”一人防线茶盏,拍了一下说话人的肩头,低声道“致远公也是你非议的?还不赶快闭嘴,致远公的尊荣都是因为军功,哪是真刀真枪拼回来的,哪轮到你说三道四?”

    “不敢,不敢。”议论之人连忙住嘴,同旁边的人谈起别的事情,凌柱的名声虽然毁誉掺半,但却有敬佩他的人,而且还有不少以他为榜样,这也实属难得。

    凌柱的用药洗漱都是齐珞亲自动手,由于此时正是盛夏,气候宜人,齐珞经常搀扶着凌柱去外面散步,陪着他坐在凉亭处闲话家常。凌柱总是说起以前的事情,好些齐珞已经听过,但还是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插上两句嘴,董氏一般也陪在他身边,他们夫妻不用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了彼此的意思。

    “阿玛,额娘。”齐珞觉察到他们之间的对视,不无羡慕的说道“你们是天生的付钱,按圣经上说,额娘就是您的肋骨,而且是唯一缺的那根肋骨。”

    凌柱躺靠在翠绿的竹椅上,摇着扇子,眼里透着一分得意,拍拍扶手,问道“你觉得委屈?还是不满意他?”

    “阿玛。”齐珞脸上涌起一簇红晕,半跪在凌柱身边,像儿时一样仰望着自己的父亲,低声道“若我还不知足,老天也看不过眼,虽然有些小委屈,但他做到了这个时代他能做的极限,我……不是喜欢,是爱,阿玛,因为您的升官封爵,让我成为他的福晋,如今的皇后,他的宠溺信任让我放纵了这段感情,崇拜敬重原来真的会转化为爱情,以前我有多敬佩雍正皇帝,如今我就有……多爱他。”

    “女儿啊,他是值得的。”凌柱放下扇子,枯干的手搭在齐珞的脑袋上,动动身子,叹气道“他对你的种种,阿玛看得出来,你没有爱错他,皇上也没有选错皇位继承人,他是最适合江山的,也是最适合你的人。”

    凌柱的手指轻轻的在齐珞的胸口处点了一下,合上眼自言自语“你当初被感情友情背叛,是我无能。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虽然以你的个性,嫁给谁为正妻,你都会,努力让自己幸福。但我将你交到了最知晓你脾气秉性,能保护你的他手上,看着你母仪天下,尽享尊荣,我这一辈子知足。”

    齐珞咬着嘴唇,抽抽鼻子,见父亲已经睡熟,拿起扇子轻轻为他煽动着,驱散那股暑气。看着父亲眼角深深的皱纹,再也挺直不得的腰板,齐珞很是难受,在他醒着的时候,还能忍住眼泪,此时泪珠从她的眼里无声无息的滚落。

    饶是董氏齐珞再精心细致,也无法让凌柱好起来,进入八月桂花盛开的季节,凌柱再也无法走动,只能躺在床上,有时说着说着话,就昏睡过去,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自言自语,回忆他这一生,在其中康熙也经常提起,那些君臣相处的小事,反而此时更清晰一些。

    齐珞刚刚服侍凌柱躺下睡熟,轻声唤了一句“额娘,阿玛他…”董氏明了自己的女儿想说什么,轻轻摇头,拉过齐珞,走到一旁,悄声道“齐珞,你父亲这一生,波折不断起起伏伏,他年轻的时候,只交过一个铁哥们,却是被人欺骗利用。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朋友,直到来到这。”

    “额娘,您是阿玛将先皇当成朋友?当成铁哥们?”

    董氏点点头,感叹的说道“他的血是热的,心同样也是如此。二十年君臣,从微末小吏到位极人臣,先皇虽有不是,但对你父亲是信任的,给了他一展抱负的机会,知遇之恩,相伴之情,再加上你父亲心中对那段历史的恐惧,相处之间,他们似君臣似朋友,有利用有猜忌,甚至他汉人心满人身的那种…怎么说呢,尴尬为难,让他需要一个朋友,一个有能力改变历史,让他心里安稳的朋友。那人只能是康熙皇帝。”

    齐珞陷入沉思中,也曾听过自己父亲对康熙的诸多抱怨。她心中对康熙时有些怨恨的,虽然康熙对她不错,但却让立下战功的父亲终身背负着弄臣之名,凌柱的功绩掩盖在康熙的宠臣名声之下,这对父亲是遗憾吧。

    凌柱曾经说过,齐珏是天生的军人,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齐珞知道若不是为了她们安稳,以自己父亲的个性又怎么会有媚上之言?

    “齐珞,男人之间是有友情的,那是我们理解不了的感情。”董氏留下这句话,返回床前继续为怕热的凌柱掌扇,替换他脑袋上的帕子,擦拭他面上的虚汗。

    “原来最理解阿玛的始终是额娘,他们相濡以沫,心心相印。”齐珞不忍破坏床前的气氛,轻步绕过屏风,站在敞开的窗户旁,望向紫禁城方向,转动着手中的戒指,喃喃自语道“你又在做什么?我们何时也能像阿玛和额娘一样?”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付出代价(下)

    养心殿中,胤禛刚在盼曦的催促下用过午膳,命令教养嬷嬷带盼曦下去休息,轻抚茶盏杯盖,这套茶具是齐珞和他一起描绘的图样,让工匠特意烧制,全大清只有这一套。

    “皇后离宫也有四十六日了吧”胤禛此话出口,随即他自己先愣住了。一丝苦笑出现在唇边,叹息道“她也不说惦记朕。难道回宫一趟,朕还能不让她回公爵府?”

    “皇上,太医刚刚递过话。”李德全眼圈泛红,他先伺候康熙多年,同凌柱也很有交情,在位高权重的康熙宠臣凌柱严重,李德全能感觉到自己同旁人一样,并不是阉人,再加上凌柱表现出来的善意。知道致远公病重,让他也很难受,也曾唤过可信的内侍,去庙里添香油为凌柱祈福

    “太医怎么说?”胤禛开口问道。李德全低声呜咽回道,“致远公,他时日不多了,大限兴许也就这几天……”

    “嘶”胤禛倒吸凉气开口问道“公爵府已经预备下了?皇后情况如何?”

    “娘娘到是还好,只是听说亲自尽孝,消瘦了几分。"李德全也不忍说预备棺木的事情,擦擦眼角,低声道“娘娘和公爵夫人专心陪着致远公,和瑞郡主是稳妥之人,这些事都有她暗自操办,也不敢过多同娘娘说起,怕她承受不住。”

    “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同娘娘提起,朕……”胤禛将茶盏推远,拿过新送来的折子批准起来,处置完这些他就可以亲临公爵府,要赶在凌柱辞世前,齐珞到时会是什么样子?他若不亲自看着,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最近几日凌柱昏昏欲睡的时辰很长,即便清醒时,也有些迷糊。

    齐珞哪怕再自欺欺人,也知晓凌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面上轻笑着安慰母亲,背地里却不知哭过多少次,恳求过佛祖老天,将自己的寿命分给父亲也是心甘情愿。

    越到此时,董氏反倒冷静下来,妥善的同丝嘉安排起凌柱的后事,丝嘉看到董氏死寂一般的眼眸,总有一种感觉,她会陪着凌柱一同离去,由于见到过齐珞的眼泪,不敢将此事说出来,害怕自己猜想错了,也难怪丝嘉犹豫,在清朝当公爵府的老夫人,儿子孙子尽孝请安,那也是难得的福气。

    这日上午时凌柱突然清醒过来,不像以往那般糊涂,用了一碗小米粥,进了两个水晶饺子,脸色精神仿佛也好上不少,齐珞心中咯噔一下,笑容僵硬在脸上,这是不是回光返照?

    再也顾不得旁人,齐珞抓住自己父亲的手,失声痛哭起来。“阿玛,阿玛,您不许离开,我不让你走……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傻话,生老病死,谁都躲不掉。”凌柱支起身子,对董氏说道“给齐珏送信,我要见他,也给庄亲王府瑾萱送信,瑾瑜那丫头,恐怕是赶不回来了。”

    胤禛得到音信,放开手中的事情,穿上素色衣服,轻车简从出了皇宫,赶到了致远公府。他也没有让人通传,直接下了马车,齐珏此时也骑马回府,见到胤禛先是一愣,打千道“给皇上请安。”

    “起来”胤禛摆手让他免礼,迈步走进致远公府,下人们自然知道是皇上到了,纷纷请安,胤禛面色沉重,眼里透着担心,等到来到屋里,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除了尚在途中的瑾瑜,凌柱的血亲全部到齐。

    当胤禛还见到同样一身素服的杨康,脸色微重,杨康上前低声说“奴才一直视致远公为师长,得到音信怎能不来?请皇上赎罪。”

    “庄亲王杨康,莫要让朕后悔那道指婚旨意。”胤禛听到屏风后齐珞哭声,心中一紧,快步走了进去,杨康低垂眼帘,掩去眼底的苦涩。

    “阿玛,阿玛。”齐珞跪在床前低泣,凌柱见胤禛走近,想要起身,“致远公不必多礼,朕”若要让他说些绵软的话,还真是很难为他。

    凌柱明了的点头,胤禛将手搭在齐珞的肩头,重重的按了两下,抓住她的胳臂,硬是将她从地上拽起,轻声安慰着,齐珞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攥紧胤禛的手,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稳一些。

    凌柱坐直身子,扫了一眼四周,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全都在,他此时心中有几许得意,爽朗的大笑两声,拍着床榻说道“老天待我不薄,长子齐环文采出众,为皇上编纂全书,必将青史留名。次子齐珏是天下闻名不败将军,唯一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孙子孙女有很争气,我……凌柱此生无憾”

    “阿玛。”齐珞他们兄妹三人几乎同时唤道,凌柱合上眼缓缓气,正当旁人焦急之时,猛然睁开双目,里面精光乍现,再也不似即将病逝之人,身上透着威势,这个屋中,只有胤禛的皇帝权威能不受其影响,反倒有几分相得益彰。

    “齐环,齐珏,还有我的孙子都跪下。”凌柱看着跪成一行的众人,严肃认真的说道“我要立下祖训,一是凡我凌柱嫡系子孙,年满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若有违背者逐出门墙。二是,除了齐珏齐环之外,嫡系子孙不得入朝为官,咳咳咳…”

    “阿玛,这…”齐珞抢先开口,胤禛眸光一闪,凌柱看着胤禛摆手止住齐珞的话语,接着说道“除非大清…天下危矣,可解此条祖训。你们听明白了?”

    “儿子遵命。”“孙儿遵命。”凌柱满意的点头。胤禛此时开口“致远公,你就不怕耽搁嫡系子孙的才华?他们若是有才之人岂不是可惜?”

    “祖训只要我的子孙遵循,想必皇上必不会亏待他们,出身公爵府自然锦衣玉食,俗语有言有得必有失。”凌柱精力衰竭,眼神黯淡下来,若是真有志气之人,跨出门墙便不受祖训约束,当然也不受公爵府的恩泽,缓缓合上眼,不知道自己的子孙有几人能有此志气,还真是期待那一幕。

    董氏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凌柱,轻声道“你还有何吩咐,同孩子们讲明的好。”

    “公爵府爵位自然是由嫡子齐珏承袭,庄子银钱古董等等,分成均等的两份,交给两个儿子。”

    “嗯。”董氏理解的应了一声,凌柱嘴角露出笑容,喘着粗气说道“皇上,我将齐珞交给你,请您一定要照顾好她。”

    胤禛上前抓住他伸出的手,凌柱淡然一笑,低声道“我今天说一句少规矩的话,皇上…你是我的女婿,齐珞她的网子困住了你也困住了她,你们天生就是夫妻,过了这一年,就会相伴很远,若我离世,她必然伤心,你多开导劝慰她。”

    费力的抬起胳膊指着齐珏,高声说道“齐珏,莫要忘了你的志向,代我远征,倭寇绝不能容。”

    “儿子绝不会让您失望。”齐珏红着眼保证道。凌柱见一切都安排完毕,也没什么遗憾,最后对董氏说道“齐珞齐珏很孝顺,他们会照顾好你,我也放心,我会在那等你,以前怎么说来着,就是咱们那时听戏的时候…你经常说的一句话…”

    “奈何桥上等三年。”董氏忍住泪水,凌柱点头,两声应道“对,就是这句话,我会在那等你……下辈子咱们还是夫妻……还是有齐珞6还是夫妻……”他的声音渐渐的微弱,几近不可闻,手臂也缓缓的垂下……

    “阿玛,阿玛。”齐珞想要上前,却被胤禛硬生生的抱住,挣脱无望,齐珞恍惚的低咛“雍正十三年,这就是代价,老天是公平的,公平的。”

    由于屋子里啼哭的生硬,胤禛并没有听得仔细。董氏趴在凌柱身边,伸手盖在他紧闭眼睛上,低声道“凌柱,齐……凌柱,我又怎么会让你久等。”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世袭罔替致远公凌柱病逝,雍正皇帝亲拟谥号‘纯桓’,朝堂上有人反对,觉得谥号过重,胤禛怒道“辟土服桓;克敌服远曰桓;能成武志曰桓;壮以有力曰桓。致远公凌柱,完全当得起,哪个不服,朕比斩之。”

    在凌柱灵柩起灵当日,宗室王爷,满朝忠臣齐聚公爵府,雍正皇帝亲临,并没有按规矩撤掉公爵府门悬挂的白幡,甚至接过麻布孝服披在身上,在众人面前,跪在眼睛哭得红肿的齐珞身边,拿过纸张投入火盆之中,上香后,一叩一拜,执半子女婿之礼。

    雍正随后下旨,命齐珏承袭世袭罔替致远公爵位,其因军工晋封的英武侯不予夺爵,并亲送凌柱永享太庙,位列功臣名将之列。

    月旬之后,致远公夫人董氏也因思念凌柱病逝。在这一年,齐珞失去了生她养她,陪着她一同穿越时空的父母。这兴许就是改变历史的代价,雍正十三年,是齐珞这一生最不喜欢的一年,也是她最痛苦的一年。

    第六百三十三章 夜空之下

    黄昏的日光照样下的圆明园格外的柔美,可是如此美景,只在一人欣赏,胤禛缓步跨入蓬莱凤台,这里透着淡淡的感伤,以及那分若有若无的思念

    “给万岁爷请安。”宫女内侍纷纷行礼,胤禛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后面的寝殿,在宫女伺候他梳洗时,问道“皇后今日如何?还在落泪?”

    凌柱董氏一月之内相继离世,齐珞在众人面前她虽然悲痛,但却挺直腰板,眼镜红肿的坚持着,丝毫不失致远公爵嫡女的风范,更不会有损皇后的威势,但在私下,在胤禛怀中,她却哭昏过好多次,有时在睡梦中眼角还在不停的有泪水滑落,胤禛看着心疼不已,提议带她去出巡,却被他恹恹拒绝,只能无奈抽空陪着她。

    “娘娘今日好上许多,也不时常落泪。”紫英向来是先报喜再报忧,不无担心的说道,“就是看着没什么精神,五阿哥陪着娘娘用了晚膳才离去。”

    “她用的可好?”胤禛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净手,齐珞最近比前几日胖了一些,凌柱他们刚离世那会,她是吃食一点都用不得,强迫她吃,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吃进多少,吐出来多少,最近两月才稍稍好转。

    “比往常略好一些,五阿哥很是孝顺乖觉,亲自喂汤喂饭,还讲了许多有趣的段子,娘娘这才用了一些,否则一定又不会用。”

    “以后朕过来,看她再敢躲过去。”胤禛顾不上饮茶水,向寝殿走去。齐珞身穿素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配饰,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坐在宽大的榻上,双手抱膝,下颚拄在膝盖上,呆呆的愣神。

    “朕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记在心里,这已经快到十月底,不在炕上,偏爱待在榻上,难道你不知道你受不得凉?”

    “皇上。”齐珞自知理亏,不敢言语,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劲儿,总觉得父母应该还活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以前同父母相处的事,弄得她除非困倦的很,才能稍稍安睡,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在胤禛怀中,她竟然能安稳的睡熟,胤禛也仿佛察觉到,每夜无论多晚必会来此拥她入睡。

    “致远公他们也不想见你如此。”胤禛一改往日的疼宠,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用力抬起,同齐珞对视,眼底透出一抹的失望,“朕给了你两个月,可你却依然悲痛难当,你在处置丧事上的气势哪去了?你这副样子是朕的皇后吗?齐珞,你不是不解世事闺阁少女,你是大清的皇后,是朕皇子的额娘,皇孙的玛姆,你摆出这副悲伤的样子给谁看?难道你这样哀婉,致远公他们就能活过来?”

    齐珞眼泪仿若小溪一般流淌在脸颊上,抽动鼻子,不满的说道“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怀念阿玛额娘还有错?若没有他们相伴,我又怎么会是你的皇后?可能早就…你根本不明他们的重要,如今在这我就是孤独一个…”

    胤禛手劲更大了一些,迥然的目光落在齐珞脸上,没有得让她心中一紧,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胤禛叹道“孤独一人?齐珞,你把朕放在何处?把儿女放在何处?把齐珏又放在何处?”

    “我…我…”齐珞羞愧的合上眼,低泣道“放在心中,一直都在心里。”胤禛见她眼泪流淌的更凶,放开了她的下颚,坐在齐珞身后,将她揽在怀中,带着几许悲伤缅怀“当初朕的额娘离世,朕才十岁,尝尽皇宫的冷暖,致远公既然将你交给朕,朕有怎么会不顾你?你这样会让致远公他们心难安。”

    “皇上…我想阿玛额娘,他们真的走了,再也回不了,见不到…呜呜…”齐珞失声痛哭,仿佛要将心中的想念通通的哭出来,胤禛拍着她的后背,暗自感叹,哭出来就好,这样大哭一场,省得憋坏了,齐珞虽然常常落泪,但却从来都是默默无声,让人看着揪心。

    不知过了多久,齐珞哭累了,靠在胤禛怀里缓缓的睡去,泪睫于盈,模糊的自言自语道“皇上…胤禛…有你真好,不许再扔下我人…不许先走…”

    胤禛眼神幽暗,轻吻掉她眼角的泪水,自己还能陪她多久?想到凌柱最后的话,“过了今年,你们就会相伴很久。”后仰躺在榻上,胤禛将齐珞安置在胸前,视线瞟向窗外枯干的树木

    txt电子书下载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