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朝出阁记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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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出阁记 作者:rouwenwu

    屈似的,差点还来个泪水涟涟的十八相送。

    吓得她赶紧挥手道别。嘱咐邢嬷嬷率领众人看家护院后,就随胤禛赶往了大部队集合处。

    不过,也得亏了这几个贴心的丫鬟们。倘若凭她自己准备的那点吃食,打完第一天的牙祭就没了。谁让胤禛那些个兄弟们胃口如此之好呢。连带着皇阿玛也知道她手上有好吃的好玩的。

    康熙有了,四宫娘娘怎能少呢,况且。女人对零嘴的兴趣更是比男人大了好几倍……于是,这还没过上两天呢,槿玺带来的那些打发闲暇时光的各种零嘴、小玩意儿,就一大半给贡献出去了。

    好在她也不是贪吃的人,丫鬟们的做的零嘴小吃,基本都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哪个没有尝过呢,倒也不甚心疼。

    倒是那副西洋花棋,极似现代的跳棋,可是正宗的洋货,和现下“寻芳”出售的仿版不同,这上头的珠子都是乌木打造的木珠,并非琉璃珠,质感相当好,还是洛克第一次从欧洲带货时赠予她的呢。

    好不容易趁着这次出宫人多热闹,可以多人玩乐的机会,打算陪四宫娘娘玩玩,表表孝心,这不,还没玩上一天,就被康熙借着研究的名目收去了。

    没办法,她只得从丫鬟们给她理的行李中又找出一副法国制造的传统纸牌,教四妃打起了老k。

    咳……总不能说是斗地主吧。这眼下地主遍地,她家男人就是一个。搞不好,引起民愤,可是要被咔嚓的……

    没见过纸牌、更没玩过老k的大清四妃,对这么一种娱乐的小玩意儿可着迷了。

    每日除了向老康请安,轮流去老康那里伺候老康用膳,晚上再轮流去服侍老康就寝啥的,其余时候,皆扑在牌桌上不肯离身。

    看得槿玺直咂舌。感情这纸牌无论到哪个国度、哪朝哪代,都是风靡席卷的呀。瞧这几个大清妃子,若是搁在现代,那就是一组极其疯狂的麻将搭子。有没有老康也无所谓了……

    康熙也觉得奇怪。你说那跳棋已被他收去研究了,这婆媳几个还能整日蹲在一个马车里不出来?究竟在搞啥玩意儿呢?

    特地派了活络的老五去实地探询了一番,才得知她们竟然在……”聚众赌博”?……咳咳咳……虽然用的道具他没见过,赌的也只是她们拿来当赏钱用的银裸子、玉珠子……可……这像话吗?好歹都是宫里份位极高的娘娘级人物呢……竟然……

    康熙靠在八头大马拉着的豪华车厢里,无力地扶扶额,瞥了马车外正认真驾马行进的胤禛一眼,暗忖道:原先竟不知费扬古家的闺女懂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瞧这一路,多少人被她的点心、玩意儿给收买了?就连素来端庄自律的惠妃、娴静秀雅的德妃也被她撺掇着加入了赌局,遑论本就喜爱热闹的荣妃,以及本就喜欢槿玺喜欢的紧,早就以”姨”自称的宜妃了。自是不消分说,齐齐上阵了……

    康熙纳闷归纳闷,不过,眼见着四妃比在够宫里时活泼开朗了不少,白日过得舒坦,晚上伺候起自己来也越发上心,康熙也就不再想着要收了那西洋纸牌了。

    从京城出发,到木兰围场北片区域。少说也要七八日。

    据槿玺猜测,康熙估计是为了节省时间,又或是为了凑合晚上投宿的地点,早午膳几乎都在行进的马车中进行。偶尔才会选个风景优美的原野,停驻一两个时辰。如此,晚上总能顺利抵达皇家御用的别院或是小行宫。能用上热水洗漱、更衣、更能睡个饱觉。

    槿玺和胤禛自是一间房,白日没机会说话,到了晚上,两人洗漱完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白日所见的心得,末了,对沿途的美景总个称赞总结。这才相拥好眠。

    就这样,在马车上一晃渡过悠闲又怡人的七日,再行上大半日,就能进入木兰围场皇家界域了。

    槿玺托着下巴靠在马车窗旁,宜妃的马车比她那辆还大上一倍,想必也是特制的。跟着老康走南巡北的,不特别定制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还真不行呢。

    瞧,如今四宫妃子齐聚一车,围着车上的檀木小几,优雅地甩着纸牌,嘴里说笑着,而她,就给她们四人添茶奉点心,偶尔搭上几句话。更多的,就是掀起窗帘子欣赏沿途的美景了。这里,是她身处现代时,根本不曾到过的地方。怡人的空气、迷人的景致……还未见识木兰围场内部的美丽景致,光是这一路对外开放的自然风光,就够她仰慕欣赏的了。

    这一日中午。皇家队列隆隆行至木兰围场北片区界域,再走上一个时辰,就能抵达皇家设在木兰围场的别院了。

    却不料,平顺了七八日,就在这最后一刻,队列遇到了”拦路虎”。

    “保护皇上!”随着一道浑厚的呼声,呼啦一下,禁卫军、侍卫队、护军皆团团围住居中的銮驾及各宫主子的马车,严阵以待。

    一群皇子阿哥们也赶紧拔剑戒严。胤禛趁势将身边的九阿哥胤禟推入槿玺的马车。叮嘱槿玺别让他出来。胤禟虽然早熟,可毕竟才刚满十岁,没见过这等场面。

    随后,胤禛驾马来到銮驾外围,刚稳住身形,就见对方箭阵已齐发,銮驾的八头大马瞬间趴下不起。胤禛一惊,忙运起龙啸经,挥剑挡去重重箭阵。

    銮驾中的康熙,也心知,必是刺客来袭。想到他哪次出巡不发生点人为意外,倒也没太往心里去。以为不过就是三五十个前朝余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迫退散或是如数缴杀。

    横竖有那么多的禁卫军和侍卫呢……再不济,还有隐在暗处的影卫、暗卫。若是这点阵仗就把他吓怕了,他爱新觉罗玄烨这么多年的帝王生涯也白混了……

    孰料,阵阵破风声一遍又一遍在外响起,似乎从不间断。半个时辰的对垒,自己的兵力,已经失去一半。这些,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呢。康熙敛眉思索,究竟是继续抵御,还是弃车离开。往前数里,就是木兰围场界域,只要进入围场,借助树丛的遮挡,就安全了。

    可他如今身在马车之中,没办法施展拳脚,也没办法出去。若是冒然出去,说不定人还未立稳呢,就成一马蜂窝了。至于他的贴身暗卫龙影,此时也已立于銮驾顶上,用内劲卷去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阵。

    可一直这么耗下太过被动。敌在暗、我在明,极有可能被对方偷袭成功。

    “皇上……”掀起马车帘子一角查看外头情况的李德全缩回马车,欲言又止地瞅了康熙几眼。

    “说。”康熙凝眉问道:“龙影如何看?”

    “龙卫似乎也希望皇上撤离,可……这四面八方都有敌军,这么出去也不是办法。”李德全咬牙挺了挺身子,“皇上,奴才走你前面,护住你……”

    康熙抿紧双唇,牙关一紧,捏紧身侧的宝剑,说了声:“走。朕走南闯北十数载,倒还真没怕过这些阵仗。”

    李德全吞下哽咽,率先掀起门帘,朝顶上的龙影打了手势,意即让他归位,贴身护卫皇上。

    康熙也欲躬身下车,却听胤禛一阵惊呼传来:“皇阿玛小心——”接着,康熙就觉整个人被一股冲力重新带回马车,倒下时掀眼一看,扑身挡去利箭偷袭的,正是胤禛。

    好在胤禛今日穿着的正是槿玺为他缝制的披风。领口处三粒铜扣替他挡去了利箭的箭头,随即又听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几支利箭已躺在马车地上,箭头处不仅有钩翘,还闪着绿幽幽的荧光,很明显,此箭有毒……不止此箭,事实上,这次偷袭,敌方所用的所有利箭均是钩翘加剧毒……

    何人如此大胆又残忍,竟敢拦截皇家车马,还拿毒箭设阵……

    若不是胤禛以身挡箭,自己岂不已经……康熙闭了闭眼,后怕的感觉再度袭上脊背。

    好在胤禛福大命大,没有被毒箭射中,只在扑救时不慎撞上了马车横档,伤了腰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传令下去,彻查今日之事,无论花多少代价,朕要最详尽的汇报。”无论是哪方组织,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将他们一一清理出来……

    “嗻——”禁卫军和侍卫、护军的领队领命退下。

    “李德全,四阿哥的伤势如何?”木兰围场的皇家别院里,康熙忧虑地盯着几案上的奏折,却看不进一个字眼。

    心里既记挂胤禛的伤,也不解当时的情景。突然涌出的动物大军,陡然逆转的战斗局势……思忖了良久,依然不解啊……

    “秉皇上,太医看后,说是敷几贴活血化瘀膏就可缓解四阿哥腰部的伤势。再好生调养和照看,理当无碍……皇上也无需太过忧心。四阿哥吉人天相,必定无事。”李德全答道。他也是满心后怕。自己伤亡事小,若是皇上……幸好有四阿哥披风上的铜扣挡去了这一箭,否则,后果还真不敢设想呢!

    155 避暑成养伤(上)

    “不是说龙啸经能提升内力、抵御百敌吗?怎么关键时刻不仅保护不了皇阿玛,还害得你自己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送走太医,槿玺坐在床沿上,遵从太医的叮嘱,伸手按上胤禛背部,在贴有活血化瘀膏的部位,轻轻揉着,以助发挥药效。嘴里则忍不住怨道:“你肯定没按我抄给你的步骤练习对不对?又或者……你在偷懒,根本没有你说的日练一次……这回若不是你运起好,有铜扣抵去了那枚带毒带钩的箭头,我看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思及他带着伤跃上自己马车的一幕,她就没好气。一点都不晓得要爱惜自己。

    说着说着,她施在手上的力道也越发重,疼得胤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苦笑道:“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你还说呢!若是没那粒铜扣,我看你根本就不消我谋杀,就在劫难逃了……”槿玺闻言,没好气地狠瞪了他一眼,“和你说过不止一遍了吧?我对当寡妇没兴趣,你偏偏就没搁在心上……”

    “怎么没有?这次纯属意外嘛……爷又不希望再来次魂穿大清,若是穿成了你的子侄辈,岂不贻笑大方……”胤禛艰难地回过头,朝槿玺讨好地笑笑。是谁说的?他家福晋温柔没脾气?纯粹扯蛋。

    “呿!你当你龙运高照啊……还想再来个魂穿……哦?莫非是想换个福晋娶娶了?早说嘛!不需要魂穿也是可以办到的,唔,我现在就给你来份休书……让你新福晋来替你按摩活瘀吧……”槿玺啪啪两下,在他腰部拍了拍,疼得胤禛就差没嗷嗷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婆——”胤禛长音一拖,将两人独处时的”专有名词”唤了出来,“那时候情况紧急,我真没想那么多。也忘了龙啸经的功力……我知你是担心我……乖,过来,让我抱抱……”胤禛趴在榻上,一侧脸贴着枕头,朝槿玺招招手。

    槿玺见状,好气又好笑,红着眼眶,抿抿唇。走至榻边蹲下,伸手抚上他清俊的脸,轻叹道:“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凤一说你扑倒皇阿玛挡箭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我知道……”胤禛轻叹了口气,拉她靠近自己,脸贴脸地安慰道:“抱歉,是我的不是,让你担心了……”

    槿玺埋在他颈窝,动也不动。

    直至此时,她才深深感受到胤禛于她的重要性。他,在她的生命里,已经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亲人。那是超乎夫妻的爱与情。许是。她和他,是这个天地里唯一知道彼此的人吧……

    “怎么了?还在恼我吗?老婆……福晋……就算不嘉奖你夫君老公救人一命的博大精神,看在皇阿玛的份上,好歹也给爷点面子么……要不然,皇阿玛知道了得多伤心啊,我救了他,你却朝我发脾气……咳。不是脾气,是生气……那不说明你这是在朝他撒气儿吗?”

    “噗嗤……”槿玺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就你能说会道!连这都能串一块儿去!”她嗔睨了他一眼,从他怀里直起身,“过去的就算了,不过,日后你得答应我,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明明就能用龙啸经化解的,犯得着以身试法吗?……”

    “遵命!老婆大人!”胤禛嘴角噙笑,伸手压下槿玺的脸,在她唇上窃得一吻,方才满足得喟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贫嘴吧你!”槿玺笑睨着他嗔道。

    “对了。那动物大军是你招来的吧?”胤禛想到正事,方才人多没问,这会儿想到了,就细问起来。他只知道在他扑倒皇阿玛之后,原本疾风劲雨的箭阵也忽然消停了。忍着身上的伤痛扶康熙起身,这才回头了解场上情况。

    这才发现,成群结队的山林野兽,正狂奔乱窜地拖咬敌军,森林之王——雄狮率着一大队由虎、熊、狼、鹰、野猪等战斗力超强的山野动物们齐齐飙出了木兰围场,极富灵性地往四面埋伏圈冲去,抓住人就一阵狂肆撕咬,那血腥的场面,饶是他们这些尝过刀锋血口、武功不弱的人,也有点消受不住。

    从初时的惊恐,到最后的惊叹,皇家队列里劫后余生的人无一不被这支战斗力超强的动物大军彻底折服。甚至还扯起旗幡,大力摇晃,为它们鼓气呐喊。末了,在埋伏圈不留一尸后,又欢呼着目送它们离去,返回木兰围场深处……

    如此有灵性的畜牲,如此有智慧的战斗,让这些古人不得不联想到康熙帝的圣名神威。连木兰围场的动物们也来救自家主子了……

    唯有胤禛,立即想到了槿玺……御物诀……

    曾听她说过,御物诀练到后期,能御百物……

    腾的,胤禛强忍着腰部的剧痛,跳下康熙的金銮驾,往槿玺所在的马车奔去。若是他猜的没错,槿玺此时很有可能被超负荷的精神力给反噬了。

    要知道,她上个月初,参加齐恪婚礼那会儿,还和他得瑟过,说她已经练到第四层末了。还说第四层虽能御物,却只能御近距离的物,可看刚才那群动物大军的来处,少说也有数里地,其间要破处围场禁墙,还得耗上不少精神力……

    如此一想,胤禛心下更急,足下甚至运起了轻功。看得周边守卫的一干护军、侍卫咂舌不已。还以为四阿哥是担心自己福晋,战事一了,就急着回去安慰佳人了……

    刚跳上槿玺马车,尚未来得及询问她的情况,就被腰部的伤痛得晕厥倒地……

    后续的事儿,槿玺自是知晓的。如今听胤禛问起,眯眼笑道:“这几日在马车上,闲来无聊时,透过车窗与周围的百物交流,附近这些花草大树、蝉虫鸟兽之类的,都已经知道咱们的来历了。关键时刻,自然是通过它们帮忙咯,层层相递,将求助讯号发给了木兰围场深处的百兽。只是一开始,我没想到敌方这么厉害,箭阵不断,却看不到一个身影,等大伙儿接二连三抵挡不住时,我才用了这个法子……说起来,你遇险受伤还有我一半责任呢……”说到这里,槿玺睥了眼胤禛问道。

    “哪能呢,都是为夫的错,没有审时度势、盲目施救……我保证,今后务必吸取教训,绝不再犯,绝不让老婆为我担心受怕……”胤禛一听,连忙又反省了一把,这才搂过她继续问道:“这么说来,就算你的御物诀还没升到一定级别,也能御百里地外的活物咯?”

    “应该是吧,只是担心借助它物传递的信息,多少会出状况……譬如传到最后完全变了意思……好在我当时一直屏息注意,待百兽奔到二里地时,我的精神力一联系上它们,就立即强调了需要它们帮忙的请求,否则,就不知道它们吞噬撕咬的是哪方人了。”

    “啧啧……”听完槿玺的阐述,胤禛失笑叹道:“幸好爷有个理智无比的福晋……”

    “你少拍马屁!”槿玺顺势在他头上敲了敲。以往都是他赏自己爆栗子,今日总算是报仇了。以他如今横在床榻养伤的病号样,无论如何动弹不得吧。

    可惜,笑未出口,就被胤禛反击了。

    “喂……你……呀——当心你的伤啦!”槿玺见他竟然翻过了身,变成侧躺的姿势,并将自己抱上床榻,躺在他怀里,忍不住呼道。唉,女人哪,就是容易心软。明明受伤的是他,担心不已的依然是自己。末了,她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谁让他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据了最大比例的地位呢。

    “放心……爷伤的是另一边,这边不碍事。”胤禛呼着热气,含笑解释。堵住她嘴的最好方法或许是亲吻,其次就是出其不意地揽住她紧搂入怀了。这时,她脸上的红晕,眼底的娇羞,无不倾诉着与自己的浓浓恋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这么的简单纯粹。

    …………………………

    之后数日,胤禛被槿玺压着趴在床榻上养伤,即使腰部的伤好了大半,余下一点疼痛他完全能接受,也能站起来轻缓走动,可槿玺依然不让他起来,非得让他治愈好透为止。

    末了,胤禛也终于琢磨出一点意味来了,这个小女人,到现在还在惩罚他呢……

    他苦笑着叹了口气,正欲换个侧面贴枕头,却听外室传来李德全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别动!”康熙掀起门帘入内,见胤禛正欲挣扎着起身,忙上前压着他道:“好生躺着吧。朕就来看看你,可是好多了?”

    “多谢皇阿玛关心,儿臣已经感觉好多了。只是,儿臣福晋非得让儿臣继续躺着,说是得养到太医说痊愈为止……”

    “哈哈……你福晋倒是个疼人的……不过她也说得没错,这腰上的伤,确实得养痊愈,否则影响传宗接代呢……”康熙见老四伤势确实恢复良好,遂也放了心,带着笑意调侃道。

    刹那,正端着刚煮好的水果羹准备入室请安的槿玺就这么华丽丽地愣在了门口,进退不得。候在门口的李德全闻言忙低下头,看似毕恭毕敬,实则偷笑不已呢。

    156 避暑成养伤(下)

    胤禛养伤的这十日,康熙也没召集什么活动,只在私下接见了几位来自外蒙四部的部落首领。再就是巡视木兰围场各个区域,见没发现任何异样,心下对十日前发生的一幕动物大军拯救自己一行人的场面就越发困惑不已。

    “皇阿玛自然会想到这是天降神兵,是菩萨专程派来救他的……”槿玺从四妃居住的院落请安回来,向胤禛汇报起有关老康的近日听闻,忍不住笑道。

    “你哦!”胤禛宠溺地笑笑,“幸好它们还肯乖乖回去……”一想到她的精神力极有可能衰竭继而被反噬,后果不堪设想,不由得凝重嘱咐道:“下次不许再随便尝试这么高难度的御物了。毕竟都是未驯化的野兽,若是……”

    “知道了,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槿玺笑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就算我想试,没有周边那群可爱动植物们的帮忙,我也办不到呢。”

    “就连它们进出围场,也是那些草木花树的功劳?”胤禛委实无法理解,那些柔弱的花草、沉默的花树还能在关键时刻帮助围场深处的兽类们”越狱”?

    “呵呵……想不到吧?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感应到它们说能带来救兵,我就说让它们尽量试试。结果……初感应到那群救兵时,我也被吓了好大一跳……”蔓藤和榉树,一个柔韧,一个坚拔,竟将那群阵势吓人的动物大军从防护紧密的木兰围场带了出来,不得不说,这御物诀实在太神奇了……

    ”我昨儿还想呢,不是二哥还在边疆对峙葛尔丹吗?要不也派支动物大军去支援他?搅和搅和战场,说不定能立马收复失地,赶走那些作j犯科的不肖份子哦。”槿玺越说越起劲,说到后来。就差没振臂高呼,大喊“御物诀万岁了。

    胤禛禁不住失笑,拉她在软榻上靠着自己坐下,自己则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只最大个的北方特产蜜汁香梨,持匕首削了起来,“来,救命恩人……”他三下两下削去梨子的整层果皮,递到槿玺嘴边。示意她啃一口。

    “如今你辈分大了啊,不止是爷的救命恩人,还是皇阿玛及整个皇家队伍的救命恩人呢……”

    槿玺刚咬下一口香梨,就听胤禛带着笑意的打趣声自耳边传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这是褒我呢还是贬我呀?救皇阿玛的是那些热心的小动物、植物和动物大军们,我么,最多起个通讯员的作用。论功劳也就三分之一……至于你么,当然是那粒铜扣的功劳啦……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将那粒铜扣捡回来?给它做个长生牌位,供在案上,每日上三炷香拜拜啊?”调侃谁不会啊。槿玺啃着香梨,满脸笑意。

    胤禛闻言。甘拜下风,朝她拱拱手,示意他敌不过她,两人唇舌休战。

    “明日的篝火晚会,你露露面就好,别被大阿哥们撺掇着饮酒啊。太医可是说了,你这腰伤看着是好了。可保不准一遇湿热会再犯。”槿玺啃完香梨,拿湿布巾擦了擦手,提醒正翻阅着书籍的胤禛。

    康熙得知胤禛的伤已基本痊愈,这才让李德全着手筹办起明夜的篝火晚宴,大请前来觐见的外蒙各部落首领。

    既是宴席,饮酒是免不了的。换作平时,槿玺自是不会干涉,可现下。他的腰伤刚好,最怕畅饮酒精饮品啊。

    “知道了,小管家婆。”胤禛笑着应道,“明日的篝火晚宴,出席的各部落年轻一辈你给好好看看,皇阿玛有心想为几个已过及笈的皇格格们招额驸。”

    “额驸?策凌应该也算一个吧?我看他挺不错的。模样周正不说。关键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正义之气,足够表明这个人值得信赖。”槿玺对于外蒙年轻一辈,目前只认识四年前就定居京城的策凌,据说还是成吉思汗第十八代的嫡系子肆呢。

    哦,对了,记忆力还有一个人,也不知存不存在于真实历史中,“你知道外蒙四部里,有没有一个叫仓津的?”

    “仓津?你见过?”胤禛听她提及男子的名讳, 不由得眯了眯眼,偏过头问道。

    槿玺顿时噎了噎,“哪有啦……”她只是想起她后世的大嫂,因酷爱租看各类言情小说当娱乐,偶尔也会让她捎去小说出租屋还书。有时候,趁着红灯的当口,她也会信手翻阅几本。记得其中一本,讲的就是大清康熙年间的故事,女主是康熙的女儿,男主叫仓津,外蒙部落一名年轻有为的小将,因其名字酷似槿玺大学同学傅仓麒,故而记忆还算深刻,至于女主么,只晓得她是一个公主,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公主,具体叫什么,排行老几,浑然不记得了。

    于是,槿玺乖乖地挑着重点将仓津这个人物来源给胤禛解释了一遍,免得这个心眼儿甚小的男人乱吃飞醋。虽然他绝不会承认这样的表情是在吃醋啦。

    “所以说嘛,我怎么可能见过……存不存在还不一定哪。毕竟是小说里刻画的人物……呵呵……”末了,槿玺打着哈哈朝胤禛咧了咧嘴。

    “小说?”胤禛愣了愣,继而很没好气地轻哼一声,转回头去,捧起他那本宝贝的不得了的《欧洲地理图志》继续翻阅起来。

    “小说怎么了?小说也是文学,也是现实生活的写照……”虽然确实不真实了一点。

    槿玺左右闲来无事,索性对胤禛如此不敬仰文学的不屑态度洗起脑来。虽然她自己对小说也不十分嗜好。她喜欢看游记、看传记,看散文,喜欢看真实多过于虚构的文字。

    “得,福晋有理!”胤禛好笑不已,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头,想到她今天倒是回来得挺早,“怎么?不是说陪额娘聊天吗?待了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

    “唔,皇阿玛去了额娘那里,我还能很没脸色的继续待下去吗?”

    “想要爷陪你出去走走吗?”胤禛见她百无聊赖的样子,索性搁下手里的书籍,转头望着槿玺询问道。

    “不了,陪你在屋里坐坐不好吗?”槿玺偏过头回望了他一眼。想确认他眼底是否含着暗笑。

    前几日,胤禛的伤一好得差不多,她就被四位名义上的额娘拉着逛起了别院,说什么逛景没她参与,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咳咳咳……这不变相笑她没见识嘛!但凡看到什么新奇事物,她就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探个究竟,有时甚至忘了身处的大环境,那可是大清啊大清……而身后跟着的窈窕女子,各个都是后宫新一代的胜出者……她怎能以为是在和胤禛逛山游水呢。

    暗叹了声:“大清不好混……宫邸更不好待”,槿玺懒洋洋地起身,伸展了一把四肢,想着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拉胤禛去练武场对打一番松松筋骨呢,不过在这木兰围场还是算了,免得惹人注目。等回了京,去东郊四合院吧。那里如今成了花果酒庄的地窖,可地面上那些原本提供给暗卫们训练用的练武设施并未拆除,宽敞的练武场也空在那里,非常适合槿玺挪为私用。

    将这样的想法说给胤禛听后,胤禛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你又没学武,需要对练吗?”

    “没学武就不能拉你过招吗?想当年,我也是凭实力拿下的黑带。虽然现在的身手早没了当初的级别,不过,底子还是在的。”槿玺鼻息哼哼。虽不能与他的强悍身手比。可好歹也有点实力,至少并不弱于人后就是了。要是在后宫举办一场女子武术大赛,她必定能拿第一。

    “是是是……是爷轻估了你的实力。”

    “没诚意。”槿玺对着一脸好笑的胤禛做了个鬼脸,咕哝了一句。看看天色还早,距午膳还有好一会儿呢,就起身从衣箱里翻出一件打算送胤禛生辰的半成品衣衫,坐在南窗下缝了起来。

    “别这么用功了,爷的生辰还早着呢。走,陪爷去草原上溜溜吧。若是赶不及用午膳,就带些干粮,咱们走远些,到塞罕湖边去逛逛。”胤禛将书籍搁在几案上,拍拍大腿起身,朝槿玺说道。

    槿玺扫了眼他的腰,弱弱地追问了一句事后追悔莫急的话:“你行吗?”

    于是,出门滞后了半个时辰。她被胤禛压在软榻上狂吻了好一阵,直至她妆面全糊,唇瓣红肿……

    “这下,还怀疑不?”胤禛笑睨着她,抚了抚槿玺红的发烫的脸颊,哑声道:“该习惯了……这都第几次了?”

    “你还好意思问!不好挑卸了妆之后的时间嘛……”槿玺很想饶有气势地瞪他一眼,可惜,目前的她,红霞遍脸,就连没好气的抱怨,也成了娇羞的媚语。索性跺跺脚,坐回梳妆镜前,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

    看到镜子里映照出的面容,发丝凌乱、妆容狼狈,浑然是一副偷了腥后的娇媚模样,槿玺顿时羞意狂飙,不知所措。

    胤禛嘴角噙着笑意,来到她背后,边替她梳着长发,边说道:“我怀疑,你前世的二十九年都是怎么过的……不过,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整个儿都是我的……槿玺……”

    自恋狂……槿玺含着笑意,望着镜子里的男人,暗嗔道。

    157 别游了悟

    在木兰围场的二十日,康熙除了招待外蒙四部、并暗中挑选额驸人选而大行举办了一次篝火夜宴外,其余时间,对槿玺等女眷而言基本都是放牛吃草。

    当然了,几位随驾的皇子还是挺忙的,大阿哥奉旨彻查刺客事件,三阿哥领旨招待外蒙将领,较之于老大、老三,救驾有功的胤禛算是清闲的。康熙不仅没给他任何任务,还再三让李德全传话,让他好生休养,各类补气养伤之名贵药材,也源源不断地送入胤禛所居的别苑,让槿玺足忙了两天,方才将这些堪称”天材地宝”级别的药材拾掇妥当。

    “你说皇阿玛是不是为了省心?将这些部落进献的药材一股脑儿赏了你,免得他还要为皇家马车是否装得下这么多贡品而犯愁……”

    又一次将康熙命李德全率人送来的珍贵药材收妥入库,槿玺长吁了口气,软在榻上,懒懒地说道。

    胤禛闻言,从案上抬起头,好笑地望向她,“你的马车不属于皇家队列?”

    ”虽说是……可现在忙活的是我啊。光打包,都费了我半天功夫……”若是回了宫再赏赐,该多好……幸好已经临近七月底,回宫也就接下来几日的事,今日的赏赐,应该也是最后一回了吧。

    胤禛见槿玺为了那一堆药材愁眉不展,顿时失笑不已,“你应该换个方式想,皇阿玛这一赏赐,咱们的’仁和医馆’至少有两年不需要愁上等级别的货源了……”

    槿玺一听他这么无厘头的比喻,忍不住轻笑出声,揶揄道:“果然是j商转世,连这都能联想到生意上去。我算是服了你了。得,这是已经入库的帐册,你收好了。有些零散的,直接拿去厨房了,便没登记上去。”槿玺理出一份连续五次得赏的药材名册。递给了胤禛。既是要补入医馆药材库的,自是要账目明晰。

    “你收着吧。这次回京,我本就打算将医馆的账目交由你来管。”胤禛并没伸手接下,而是摇摇头,含笑解释道:“商行在大清虽普遍,可咱们的‘应惜商行’,我是将它当集团公司看待的。如今,骆安统管江南分部。朗月坐镇京城总部,我都放心。之所以将医馆从中摘除,既考虑到初设医馆时还有皇阿玛的几分支持和赞助,也是为了免去商行日后可能面临的麻烦。我相信。皇阿玛对中西合璧的仁和医馆,经过几次治愈疟疾事件后,已经相当重视。只是目前尚缺少时机,能让他光明正大地收归皇家御用罢了……”

    “你是说,皇阿玛之所以如此大方地赏你这么多珍稀药材,也是有这样的意思在内?”

    “或许吧。毕竟圣心难测……所以,咱们就当是在替皇家开医馆吧,至少在皇阿玛没有明确提出要将‘仁和医馆’收归国有之前,咱们还是医馆的主人。只是……未雨绸缪吧,医馆账目单列,且由你亲自管理。没这个可能性最好,但假使,日后,皇阿玛真起了这个心思,咱们也无需大动干戈地整理商行账簿……”

    槿玺听到这里。也大致明白了胤禛的计划,遂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嫣然一笑,由衷赞道:“商人的心思果然缜密啊!”她就想不到这些。毕竟,医馆是胤禛一手创立,若是最后被康熙白白收了去,她会为胤禛不值。医馆的顺利开张,他付出的精力。不知有多少……果然还是应证了那句至理名言:皇家无真情啊……儿子辛辛苦苦创出的基业,老子觉得好,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去使了……

    “你也别丧气。皇家御用的医馆也有它的好处,名头响了,就诊的百姓自然多了。除了京城人士,还有各地慕名前来的患者……我还相信。太医署也一定会派出有名望的太医上医馆轮流坐诊,中医部的名声也就此越发响亮。至于西医部,既然咱们可以通过白晋介绍认识一些洋医生,皇阿玛更加可以了,官方出面请来的洋医生,怎么的也总比民间聘请的强吧……如此一来,仁和医馆的实力大大精进,能为百姓解决更多的疑难病症,医馆的主子是谁,倒也不甚重要了……”

    槿玺凝望着说这番话时的胤禛,从他肃然的神情里发现,他是真这么想的。不是自找台阶,也不是内心发酸,是真心希望医馆能造福百姓、出自百姓的需求……

    事实上,从他一开始筹办医馆开始,就没打算从医馆赚钱。

    虽然,仁和医馆运作至今,不仅没有亏本,相反,赚的还不少。只是大部分盈利,都在富绅贵族们的光顾,当然了,他们并非为看病求诊,而是问医馆采买各类补身养精之奇珍药材,这才让平价的仁和医馆,除却一切开销之后,还有丰厚的结余。

    “好吧,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自是支持你的。”槿玺柔笑着点点头,将药材册子收到了衣箱里,打算回了宫,再重新理份清单,核着清单将药材入到医馆仓库去。

    “除了药材,李德全可有说其他的旨意?”胤禛想了想,复又问道。

    “嗯……倒也没有。只说外蒙各部的人都已回去,余下这几日,就尽情赏玩别拘束着。”槿玺挑着重点,将李德全转述的康熙旨意说了一遍,随后笑道:“皇阿玛也晓得咱们之前几日都拘束着呢。这不,还特意让李谙达来告诉咱们一声呢。要不,今儿个下午没事,咱们去围场深处走走?”

    “行啊,这些日子,可真闷坏爷了。”胤禛合上书页,起身准备换套骑装。

    “你也有闷坏的时候?我以为你日日待在屋里是乐在其中呢。呵呵……”槿玺忍不住掩嘴轻笑。

    来到这儿后,胤禛也确实没机会走多远。你想啊,初来就受伤,养伤就耗去了大半时日。就算伤好的差不多了,他也多待在别苑里。一来李德全随时会传来皇阿玛的旨意,二来,既然身为一名病号,就该有病号的样子,否则,忙个不停的大阿哥、三阿哥那得多郁闷啊。你想啊,他们累死累活地领旨奉差倒也罢了,关键是还没赏赐,所有外蒙各部进贡的好玩意儿全进了胤禛的院子。你要还四处得瑟地遛马闲逛,看他们不来酸不溜丢地讽你几句……

    所以,胤禛此回的随驾巡塞,是真窝屋里避暑了。除了上回陪槿玺跑了一趟塞罕湖,就再没出去过。至多就听听槿玺讲些有趣的所见所闻。虽然,她说的那些,他也曾听过见过,且不止一次。可和槿玺一道来,这还是第一次呢。怎么的也要陪她多感受感受塞上的迷人风光。

    槿玺边说笑,边替胤禛换上那套边角镶银的绛紫se情侣骑装,然后再换上自己的,心下满足地喟叹一声:总算没白带啊……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这可是她花了整整七日裁剪出来的欧风情侣款骑装呢,绝对养眼。此次回去后还想在“寻芳布艺馆”大行推广呢。

    想着既然要远足,索性晚膳也不回来用了,除了水囊,槿玺又带上一大包种类丰富的简易干粮,系上马背。然后又在肩上挽了把装装样子的弓箭,两人一前一后遛着马儿出了别苑,往木兰围场的深处缓缓行去。

    自打感受过御物诀的功效后,槿玺就缺了狩猎的心。她觉得拿那些可爱又有用的小动物们做靶子,委实过于残忍。何况,它们还救了自己一行人的命,怎么也不会再将箭头对准它们射了……

    抑或,经此之后,康熙也不会再拿木兰围场做秋猎冬狩的场地了。更甚者,他该将这里严严保护起来……

    故而,趁着这与胤禛一起深入木兰围场,槿玺也想和那些曾经救过他们的动物大军道个谢。没有它们,或许清朝历史就将改写……

    想到这里,槿玺蓦地一惊,心底闪过一丝明悟:莫非,上天让她来到大清,继而遇上胤禛,又学会御物诀,是为了救康熙?否则,康熙没了,就是正在紫禁城代为监国的太子继位了,那也没胤禛什么事儿了,那之后的历史,还是大清国史吗?还是后人看到的那样吗?

    原来如此啊……直至此刻,槿玺方才明白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鬼”所说的“顺其自然”之意了……原来,一切早在冥冥中就有定义啊……她的所遇、所得、所施,看似一切都与她有关,可仔细一想,又似乎关不了她什么事。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恰好借助了她这个人用上一用罢了……

    思及此,槿玺不由得竖了竖汗毛,朝头上的天空望了望,思忖道:若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么,既然用了我,无论如何帮我圆个心愿吧:替我托个梦给我远在后世的亲人,告诉他们,我一切安好,让他们无需挂念……对了,还有胤禛,唔,他的亲属关系复杂,就不用全托?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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