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之书虫在清朝的米虫生活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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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书虫在清朝的米虫生活 作者:rouwenwu

    快进来躲躲,前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心。” 乌喇那拉氏向佟淑兰招手。

    侧福晋李氏也向淑兰点了点头。似乎她给淑兰的感觉和以前的不同,但到底有什么不同,佟淑兰又说不上来。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佟佳氏淑兰一向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她赶紧几步,在丫鬟的搀扶下,踏着小凳也上了马车。

    “给福晋、侧福晋报喜,匪人已经被贝勒爷打跑了。年检讨也带来了长枪队和骑兵赶来了。”

    “真的?太好了!这年检讨是不是就是年氏的二哥,好像叫年羹尧,听说他现在翰林院,年纪轻轻很受皇上器重呢。”李氏在一旁暴料。同时她也在心里暗叹,如果真的是年家兄弟,那个年氏恐怕又可以借机得宠一段时间了,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可以帮衬的兄弟呢!

    “这淑兰就不太清楚了。因为听到大家平安,匪人被打跑了,这个好消息就先赶来给福晋请个安,道个喜,免得福晋担心。”

    “如果你听到的官衔是‘检讨’没有错的话,那就应该是年氏的二哥,年羹尧了。他现在是翰林院的检讨。” 乌喇那拉氏给了肯定的回答。

    “可是,翰林院不是文官任职的地方吗?文官也有兵权,可以指挥兵马?”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摇了摇头,乌喇那拉氏也有一丝疑惑和动摇,难道是她记错了?

    “啊呀,不管是不是,现在能肯定大家都平安,这就是大喜事啦。”这种小事情回头让小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脑细胞不用枉死在这上面,某阿q再次将问题撇到了脑后。

    “淑兰说的是,大家平安就是大喜事。说到年氏,听说她受惊了?回头去看看她。” 乌喇那拉氏皱起了眉头,这身子骨还真差,这样的身子骨可怎么生养孩子?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老一套,她不受惊我才会奇怪。”李氏有些不屑,“真不明白贝勒爷带着她做什么?就算不出这事儿,单一路上的颠簸辛苦,那年氏到了热河还不定咋样呢,一帮子人又得围着她团团转了。”

    “在我这儿说说可以,千万别在爷面前说,你也知道爷不爱听这个。” 乌喇那拉氏警告李氏。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也只敢在福晋这儿发发牢马蚤么。她自个儿不安生也就算了,还偏偏要让周围的人也跟着不安生。多少次让奴才半夜三更地各家各院地去砸门,把贝勒爷从床上拖起来,去她那儿。妹妹应该也碰到过很多次了吧?”李氏越说越气,顺带拖淑兰下水。

    “好啦,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儿了。“乌喇那拉氏薄责。

    李氏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住了嘴。佟淑兰倒是看得很开,这种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四四半夜不去年氏那里,哪怕就一次,而且还把喊话的人训一顿,保证年家小妹妹不会让人半夜三更砸第二次门。既然这种事情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旁人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反正四四也知趣儿,每次都是轻手轻脚的,没怎么吵醒她。而且和这种水做的女人吵架,输得人肯定是自己,且不说地位不如人家,单单年氏动不动就昏倒的样子,还没开口呢,说不定她就不行,要请大夫了,身体差到连《红楼梦》里的林妹妹都比不上,到最后受罚挨批的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所以对于年家小妹,这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一碰就倒的碎瓷花,佟淑兰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和高度的礼节的。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年氏的二哥来了,贝勒爷先陪他去看年氏,一会儿会过来给福晋请安。果然是年羹尧!侧福晋李氏深吐了一口气,咽下自己的嫉妒,和淑兰一起起身告辞,回自己的马车。

    回到车厢后,小翠才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很高效率地把事情打听清楚了。淑兰点点头,有十二阿哥的大部队护驾,看来这去热河余下的路程,安全问题应该是不用担心了。

    初尝挫败

    在十二阿哥一行人的护送下,余下的路程可谓是无惊无险。这日,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这个佟淑兰听到过太多次,却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热河,一个康熙、乾隆出巡,书上必然提及的地方,特别是当今皇上,这两年几乎是年年都要来逛一趟,都不觉得腻味,想必这热河有其独特之处。

    由于四贝勒的别府还没有开建,这次的热河行,一大家子就霸占了朝中某位达官贵人的别院。当然其规模和精致程度是远不及京城的府邸的。由于人多房少,佟佳氏淑兰被分到了一个离主屋有些远,靠近花园的小院落。这个院落似乎比她当格格时住得还要小,院子小不是问题,多走两步,出了门就是花园了。淑兰关心的是屋子够不够大,因为不知道四阿哥会在热河呆多久,所以佟淑兰把那些破损的书让人扛来了一半。当然首要的目标是这家屋主的书房,看看他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收藏,其次才是抄书。

    一房一厅,刚踏进客厅,佟淑兰就有了又回到当初刚穿越到四四家当格格时的感觉。一样的桌椅摆设,唯一不同的是墙上挂的书画,不是富贵牡丹,而是稚童篱下游戏图。

    外面的喧闹声打断了淑兰的回忆,就见大总管科尔克正指挥人往客厅里搬一个大书架。佟淑兰忙给他们让路。

    科尔克看到淑兰,笑容满面,作了个揖:“庶福晋,贝勒爷特意嘱咐小人送个书架过来,说是庶福晋定然用得着。”

    “贝勒爷有心了。请总管大人替妾身谢过爷。”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淑兰是一脸的兴奋:“小翠,你先把手头的其他事情搁一搁,让人把我的那两箱书搬过来。”

    “是小姐。”

    “那小人这就去向贝勒爷复命了。”

    “有劳总管大人了,小翠帮我送送。”

    有事情做了,太好了。淑兰同学开始拆箱理书。

    可当晚四阿哥并没有如他人所料,趁热打铁的出现在淑兰住的小院落里。这多多少少让人有些失望,但接下来发生的两件事情,让那些失望的人找到了一个好借口,四贝勒太忙了,他正忙着处理途中遇匪的善后事宜。

    据说,那几个去替年侧福晋治病的军医被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按军法论处了。真可怜!这是淑兰同学下的定论。有的军医可能会使因为美色或是怕死,可有的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年侧福晋是很受四贝勒宠爱的女人,他们不想得罪权贵,怕万一年氏在四阿哥的枕边吹吹风,给自己小鞋穿什么的,不得以才跟着去的。没想到结果……这就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他们在四四手下当过兵,打过仗,想必结果就会大不相同了吧,真是可怜哦!

    据说年侧福晋的贴身大丫环夏荷由于军医的事情被福晋大堂会审,当场行刑,命人杖毙。年氏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各院的奴才丫环们,一下子沉寂了许多,也规矩了许多。可见福晋杀鸡儆猴的举措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可能一样是服侍主子的大丫环,小翠对于夏荷的死有些黯然,做起事情来也少了一些生气。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佟淑兰塞了颗樱桃进嘴里。

    “奴婢该死。”小翠忙双膝跪地,看来是吓得不轻。

    “瞧把你吓得,说吧。出了什么天大地大的事情,居然可以把你吓成那样。”

    “夏荷她……”小翠欲言又止。

    “她该死。”回答得斩钉截铁。

    “是。”小翠低下了头。

    “怎么不服气?”淑兰挑了挑眉。

    “小翠不敢质疑福晋的决断。”小翠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看着眼前跪着的小丫头,佟淑兰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跟了自己这么久了,怎么还那么同情心泛滥!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你认为当时夏荷这么做是因为担心侧福晋的病情,情有可原。可福晋看到的却是,这个不知轻重的奴才将贝勒爷置身于危险之中。要知道军医的职责是救治伤员,那些受了轻伤的士卒如果得到及时的救治,还可以加入战斗。夏荷带走军医就等同于削弱了部队的战斗力,将贝勒爷置身于危险之中。这是福晋决计不会容许的!府里少个女人没什么,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少了,说不定不少人会拍手欢呼,佟家说不定还没等过了头七就会派人再来商定,再塞个女人进府,顶替我的位子。”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

    “这是事实。所以千万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再说了,不是传那些军医被军法论处了吗?可根源是府里,如果福晋不做处置,爷怎么领军,他怎么在军队里立威?那些受处罚的军医可是个个都瞪大了眼看着呢。”

    “可是,侧福晋都没有帮夏荷说一句话。对比小姐在太子府舍命救小翠,外面的人说年侧福晋太……”

    “求情?要是我,早一个巴掌上去了。这个‘夏荷’名字还真没取错,没事儿瞎搅合!本来年家二哥这次救援,可谓是大功一件,可被这么一搅合,这么大一件功劳就被这么搅没了不说,侧福晋在你们嘴里也落了一个薄情寡义的恶名不是?这血淋淋的前车之鉴看清楚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先问问我,千万别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小翠知道。”

    或许人真的都是健忘的,没过几天,夏荷的事情就从所有人的嘴中消失了,各处新的八卦取而代之。比如现在在淑兰小院子里演出的这出戏势必可以衍生出不少谣言的题材。

    在本来就不大的客厅里加了一个大书架,现在再加进几个男人,整个客厅就越显得拥挤不堪。胤禛坐在大圆桌旁,鲁泰和大总管科尔克站在四贝勒身后,朱兰泰站在一旁,手捧个盒子。

    等淑兰带丫环行完礼后,朱兰泰笑着上前,递上盒子:“多谢庶福晋出借火铳相助。”

    “应该的。”淑兰往后看了一眼,小翠忙上前接过盒子。掀开盒盖儿,看了一下,佟淑兰撇了一下嘴:“朱兰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

    “呃,知道,庶福晋。”朱兰泰收起笑脸,低头回答。

    “我可是给了你二十发子弹,你自己说,你还给了我几发?”这个朱兰泰,胆敢挖陷阱让自己跳,不让他知道一点厉害怎么成。

    “二十发。”

    “贝勒爷……”佟淑兰自己先寒了一下,好像感觉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还好穿的是长袖,看不出来。科尔克的脸皮抽了抽,几不可闻地抖了两下。

    胤禛手中的茶碗抖了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佟淑兰,这个声音不可能是从眼前这个女子的嘴巴里发出的吧!

    看到所有人都那么不赏脸,淑兰有些泄气,算了撒娇这种事情果然是要看人的,不是人人都能干的,那她也就不要为难自个儿了!淑兰的语调变回正常,对着朱兰泰说:“要知道有借有还,固然没错,但也要意思意思给点利息啊,不然以后谁会再借你东西。”

    “可是庶福晋,这火铳不经常使用,可是很容易生锈的,属下这不也算是帮了您的忙么。”

    脑子转得还满快的嘛,佟淑兰的食指敲着自个儿的手臂,“所以啊,本来我是要五十发子弹的,就是因为考虑到维护这一点,所以现在只要四十五发子弹。扣除这里的二十发,你再给我送二十五发子弹就可以了。”

    “二十还四十五,那不是利息,应该算是高利贷了!”朱兰泰看向自家贝勒爷。

    “哪有?不过我也是很好说话的。如果你没有子弹,可以折成现银,如果没有银子,拿我感兴趣的书来抵,本庶福晋也是不介意的。”

    “科尔克明天去府库提二十五发子弹给庶福晋。” 胤禛拍板。

    “喳。”科尔克应到。

    “谢贝勒爷。”佟淑兰向胤禛屈了屈膝,然后又转向朱兰泰:“看到没,只有像爷这样,那以后人家才会乐意借东西给你。”

    “淑兰。”胤禛开口。

    “妾身在。爷有什么吩咐?”佟淑兰忙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四四身上。

    “这次你借枪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咦,爷第一天就特意让总管大人送来这么大一个书架,不就是赏赐吗?”佟淑兰有些疑惑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科尔克不敢看四阿哥的眼,低头暗叹,这明明表示爷将庶福晋放在心上了,注意庶福晋生活上的一些细节了。 庶福晋怎么会那么不识趣,认为是借火铳的赏赐呢?难道说是自己当时没有说清楚?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贝勒爷主动问起这种琐事啊,就算是两位侧福晋,每次都是她们开口,然后爷才吩咐人去办的。

    “你说算就算。”四阿哥的音调没有什么变化。

    可在四贝勒手下做事好些年的科尔克还是听出了一丝挫败,他的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看来送书架这件事情被他搞砸了!

    而站在胤禛跟前的佟淑兰也在懊恼,好像自己又说错话了,平白浪费了一个要赏赐的机会。不过,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东西,每次要死很多脑细胞在这种赏赐上,真的,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或者下次直接跟贝勒爷说,直接赏银子,按功劳大小让他看着给,又或者是自己列张书单,让他把自己想要的书赏给自己?

    平原赛马

    承德避暑山庄,这个在当代的旅游胜地,在康熙年间可是禁区。它位于武烈河的西岸,占地五百六十公顷,四周环以围墙,长达十公里。这是佟淑兰听说的一个大致信息。其中又分为四大区,宫廷区,这里面,淑兰同学可以放弃旅游参观的希望了,也许等四四当上皇上之后,或许还有可能,不过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会是什么一种情况,对于一个得过且过的懒女人来说,是从不会去考虑的。所以对于能进宫廷区去玩,某兰是不敢奢望的。这样也好,三缺一,有缺陷就会有遗憾,有遗憾就会被牢记,所以这也可以成为这次热河游历的缺陷美,某阿q一向看得开。至于说剩下的三大区,湖沼区、平原区和山峦区,有身为皇子的老公陪着,去那些地方应该还不是问题。

    果然,等一些琐碎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福晋乌拉纳喇氏就宣布次日贝勒爷会带一家大小进山庄游玩,第一站是平原区。平原,佟淑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天苍苍,野茫茫,遍地是牛羊的北国草莽风光。这也就意味着要骑马!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到门口集合的时候,一大群的丫环婆子围绕中的各家主子,不约而同的都穿上了骑装,各个英姿勃发,争奇斗艳。年氏的那套银色的骑马装更是耀眼,愣是把她平时那若不经风的柔弱之姿穿出了一丝英气。那叽叽喳喳的一大群,忽然让淑兰有回到现代,到了成龙举办的美女赛车的现场的感觉。

    大家看到佟佳氏浑身上下简单的服饰,认出这绝不是骑装,不由一片安静。

    “佟佳氏,你……不打算和大家一起去吗?”福晋有些诧异。

    “回福晋的话,这么难得的机会,淑兰又怎么会错过。只不过淑兰的骑术太过糟糕,怕耽搁了大伙儿的行程,扫了大家的游兴,所以淑兰打算坐马车。”骑马多累人啊,特别是那个屁股,上次学骑马的时候已经印象深刻了。更何况这日头,虽然说不是很毒,可也晒人,虽说现在的臭氧层破坏得不算严重,可万一把皮肤晒伤了,或是晒黑、晒蜕皮了,也是很疼,很麻烦的。哪及得上坐马车舒服,有吃有喝,看看风景,吹吹凉风。

    乌拉纳喇氏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那你就坐马车在后面慢慢跟着。”

    “谢福晋。”

    没多久男人们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除了四爷外还有十二阿哥和贵胄气很浓的青年男子,年氏一脸高兴地迎了上去,还小鸟依人般的在那个年轻人怀里蹭了蹭。四贝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十二阿哥好像打趣地说了两句,年氏不依地跺了跺小蛮靴。看到这时,淑兰也猜出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大名鼎鼎的年羹尧,年大将军了。以前在书中看到的描述,对此人的印象并不好,少年得志,一帆风顺,以至于造成了他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性格,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很多人说是因为他功高震主,兔死狗烹,可淑兰认为这种原因一般都是双向的,如果他不是那么嚣张,以他的才能,皇帝又怎么会舍得杀他,这个人可是文武全才啊!一个上位者最简单的准则就是能为我所用者,用之,不能为我所用者,杀之。可见过早成功,没有受到过挫折未必是件好事情。或许是由于书上的反面描述太过印象深刻,再加上年家小妹站在一旁,对于年家二哥的美貌在一定程度上起了缓冲作用。佟淑兰养了两眼之后,对这位年家二哥就没有什么兴趣了,转头看看,还是站在一旁的四四有味道,那种内敛的,成熟的味道。两者一相比较,淑兰只有感叹,年大将军,你现在真得还太嫩,太嫩了!

    看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四四一声令下,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向承德山庄的平原区进发。

    平原区位于湖沼区之北。包括有万树园、永佑寺诸景,以及西部山脚下的宁静斋、千尺雪、玉琴轩、文津阁诸建筑。其中以万树园最具特色,在数百亩草地间,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独具北国风情。

    一开始,大家的速度并不快,十二阿哥由于陪皇上来过热河几次,所以对山庄内的各处景点比较熟悉,因此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导游。后来看到那大片的草原,不知道是谁提议赛马,得到附议后,呼啦啦一下子,淑兰的马车就被抛得没了影儿了。

    小翠见了有些着急:“小姐,要不要让人加几鞭子,赶上前面?”

    “赶上去干嘛?”淑兰有些奇怪。“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有,不过……”

    “这是山庄里面,安全应该不成问题。我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又不是来参加竞技比赛的。这看山看水当然是要慢慢地看,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错过了多可惜。我们这样也不枉费贝勒爷的一片心意不是?”

    “小姐说的是,奴婢受教。”小翠也安下了心,不急着赶路了,在矮几上泡上香茗,放上几碟零嘴。

    淑兰就靠在车厢前的门沿上,一边看风景,一边慢慢品茗。十二阿哥找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香车美人的悠闲画面。

    “庶福晋。” 胤祹勒住坐骑,在马上一抱拳。

    “十二阿哥,有礼了。”淑兰在车上弯了弯腰。

    “大家已经到了西山脚下的宁静斋,没见着庶福晋,有些担心。”

    “十二阿哥太客气了,让您亲自来找,淑兰愧不敢当。”说着,佟淑兰让小翠忙拿了一个新茶碗,将茶递给十二阿哥:“这日头晒,十二阿哥想必也有些口渴,这杯茶全当是淑兰的谢意,您歇一会儿,解解乏,我们这就快马加鞭地赶过去。”

    “胤祹谢过。”十二阿哥也没有客气,一口干了,“好茶!”

    “十二阿哥夸奖了。”

    趁这当口,小翠快手快脚地将矮几上的茶碟零嘴都收了起来,怕等一会儿马车颠簸弄脏了车厢。

    当马车紧赶慢赶到了宁静斋时,一行人已经等在那里有一会儿了。看到淑兰进门,乌拉纳喇氏不由薄责:“你怎么这么迟,让所有人等你不说,还要惊动十二阿哥去找。”

    “福晋责备的是,是淑兰贪看风景疏忽了。”佟淑兰忙低头认错。

    “我倒觉得妹妹聪明得紧。”侧福晋李氏在一旁摇着小扇,“这出门看的是风景,更难得的是,还有十二阿哥屈尊作讲解,赛什么马呀,要跑马什么时候不能跑?现在沿途的风景都没看成。”

    看到胤禛的脸色有些难看,年氏难过得低下了头,年羹尧皱起眉头,表示不满,“之前提议赛马的时候,侧福晋也没有反对啊。”

    乌拉纳喇氏不得不开口:“李氏,少说两句。”

    “是。”李氏心有不甘,转头靠向佟淑兰,故意大声说:“妹妹啊,要是待会儿还赛马,我就到你的马车上蹭个座儿,你看成不?”

    “侧福晋客气。”佟淑兰连忙弯腰:“我正嫌一个人坐马车,闷得慌,有侧福晋和我唠闲嗑儿,淑兰还求之不得呢。”

    胤祹注意到房间里有一股似有若无的低气压,忙岔开话题,想要轻松一下气氛:“庶福晋,刚刚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茶?茶香味很浓郁,喝下去之后只觉一股清新之气从丹田冒上来。”

    话一说完,十二阿哥就觉得,好像说错话,挑错头了,屋子里的气压很明显地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十二阿哥中意妾身的茶,那是妾身的荣幸,回头妾身让人多准备两包,给您送过去。”神经粗的人的好处就是对周围的气温变化没有什么敏感。

    “休息够了,走吧。” 胤禛突然站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可以感觉出他语气中压抑的一丝烦躁。

    这股莫名其妙的烦躁让一些聪明的人陷入了沉思。

    之后各处景点的游历再也没有出现赛马的情况,可队伍中真正听十二阿哥讲解、观赏风景的人并不多。有的认为是四阿哥在意佟佳氏,有的认为四阿哥生气佟佳氏给十二阿哥递茶,没有避瓜田李下之嫌,有的则单纯认为是李氏在屋中说的话惹恼了贝勒爷。各式版本在不同人的肚中演绎。

    再看李侧福晋还就直接窝到佟庶福晋的马车上,两人一人一边,靠在马车车厢的门沿上,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喝喝茶,吃吃零嘴儿,自成一方天地,让人看得实在是眼馋。不久,不少马匹都渐渐向马车靠拢,佟淑兰也不时递个枣儿,给个苹果的。这情景看得乌拉纳喇氏哭笑不得,不想摇头都不行。

    十二阿哥胤祹其实也想过去,要知道,介绍各处景点,其实他是说话最多的一个人,当然更想不时能有杯解渴的清茶。可感觉到身边的气压有些低,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那都是四哥的人,该避的嫌疑还是要避一避的。

    无妄之灾

    骑了一整天的马后,考虑到众弱女子的体力问题,第二日,四贝勒并没有安排任何出游活动,让各家夫人们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身养性。这对于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马车上吃吃喝喝,偶尔下车走两步的淑兰来说,就是多出来的空闲时间。她根本就不累嘛,于是某只吃书的小虫子决定到院子主人的书房去探险,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宝藏可寻,只是,出门前她应该让小翠看一下黄历的!黄历上肯定标示了今天是出门不宜日。可惜的是,她没有!

    当佟淑兰带着小翠走出自己的院落,在穿过花园的半路上被一个柔柔的声音喊停了佟淑兰的脚步,“佟庶福晋。”,她们主仆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粉蓝色仙女被身后的丫环从躺椅上慢慢扶起。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像似被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佟淑兰唯一的感觉就是倒霉,出门怎么会没有让小翠看一下黄历,虽然以前也没有这个习惯,但今天就绝对有这个必要。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太过灿烂了,如果小十六在场的话,一定会吐糟,太假了!淑兰也没有走近,只是在原地,甩了一下帕子,屈了屈膝:“侧福晋吉祥。”她的身体这么好吗?昨儿个刚刚骑了一天的马,当中还和人比赛过一程,今儿个不用躺在自个儿屋里休息,可以跑花园来晒太阳了?

    “庶福晋,我们好像从未聊过天,今儿个有缘,陪我坐坐如何?”声如其人,柔弱无骨,男人听了想必会保护欲膨胀。

    女人么,就佟庶福晋听来是浑身不舒服,只想快点离开。所以她并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再次屈了屈膝:“回侧福晋的话,淑兰有点事儿急着去办,不如下次……”

    “就连陪我坐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吗?”虽然是一付泫然欲泣的样子,但口中不无警告的意味,毕竟她是侧福晋,淑兰是庶福晋,在等级上低一个档次。

    “淑兰不敢。”年侧福晋都这么说了,再不过去就要落人话柄了。佟书虫再次懊恼为什么不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抄书,跑什么书房!

    佟淑兰规规矩矩地坐在了离躺椅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年氏又躺了回去。微风徐徐,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也许事实上时间并不长,但对于度日如年的佟淑兰来说,感觉上是一秒被延长成了一分,长到她有些昏昏欲睡了,所以当年侧福晋突然开口时,吓了佟庶福晋一大跳。

    “我爱他!”年氏看着蓝蓝的天空。

    “哈?”佟淑兰一连莫名其妙。这没头没尾的,猜测的难度很高的。

    “我爱他!”侧福晋一脸慎重地重复了一遍,这次她的双眼看向了淑兰的。

    “哦。”你爱谁管我屁事。佟佳氏淑兰的心中有些不爽。这种事情她找谁说不好,找她,难不成她还指望自己开导她?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有病,不是装的,而且病的是脑子,病得很严重。

    “你知道吗?最初我听说要给贝勒爷作小的时候,我居然傻地离家出走,宁可出家为尼。现在想来真的是很傻。”年氏的双眼再次调离淑兰的身上,转望天空,陷入回忆。

    原来是温室的小花啊!那就难怪了。要是在佟家,她这样单纯的女孩不是被毁容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单单要她面对佟家那些女人的明嘲暗讽一天,恐怕这个女人就会直接回屋吞金了。她嫁进四贝勒府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不然,无论是进哪家阿哥府,她的日子决计没那么风光。

    “可当他亲自来寺里接我的时候,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我命定的良人。”

    嗳!这就有点意思了。没想到,没想到,还真没想到居然让她见到了一个‘一见钟情’的真实案例。要知道淑兰同学对于书中描述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一向是嗤之以鼻的。要是写成一本言情小说的话,而且男女主角还是大清雍正皇帝和他的爱妃年氏皇贵妃,那这本书应该会比《红楼梦》红上许多吧!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听呢?《皇宫遗恨》?似乎悲了点,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悲剧了,这悲剧的女主在皇宫里还少吗?不稀奇了,现在稀奇的是皇宫里出个灰姑娘。于是在年侧福晋回忆自己的罗曼史的时候,佟庶福晋已经完全开始异想天开了。

    “你爱他吗?”

    佟淑兰完全没有听年氏在讲些什么,还在天马行空地构思这书的框架、内容,然后憧憬出版后妇人们疯抢的盛况。小翠看到侧福晋没有听到回答,已经向这边看了过来,忙伸出手指,在背后捅了捅自家小姐。淑兰惊醒过来,看到年氏看向自己的眼睛,忙回了一个安慰性的笑容。

    果然被糊弄过去了,也许侧福晋根本就没有想要听淑兰的答案,“你不如我爱他。如果你爱他,你就会像我一样,时时刻刻都希望陪在他身旁,分分秒秒都能看到他。”说着,年氏那双盈盈大眼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可只有我生病的时候他才会来看我,只有我让人告诉他,我身体不好的时候,他才会给我关注的眼光,他变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听了这话,佟淑兰的后脑勺形成了一滴巨大的汗珠子。我的天呐,修正之前的医疗判断,这位的脑子是没有问题,不过在爱情方面还处于幼稚园阶段。就是那种小男生为了引起自己喜欢的小女生的注意,就故意拉她的小辫子,找她的麻烦。这位年氏居然用这种低档次手段,用糟蹋自己的身子骨来吸引四四的目光,偶的神啊!连小十六都不屑用这种伎俩了。看来环境的教育和熏陶果然是很重要的!

    朦胧了一会儿,年氏伸出了手,旁边的丫环忙上前,搀起。可年氏在躺椅上并没有坐稳,身子晃了晃,她的一只手扶上了额头。佟淑兰在旁边坐着,并没有伸手的意思,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蹦出一个人来……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淑兰背后传来一声叱喝,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某兰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身后一阵风刮过,把淑兰推向了一边,小翠忙扶住小姐,对来人怒目而视。

    “请问你看到我对侧福晋做了什么吗?”印象分再打折扣,没想到年羹尧是个鲁莽的人。不过看他紧张自己妹妹的样子,可能不是莽撞,而是妹控也说不定。要不然,等他积累军功,当上大将军,这个性子,要死多少人啊!

    “那你一定说了什么,不然我妹妹不会这样。”

    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只是个瞎子,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聋子,这样又聋又瞎的人还能进人才济济的翰林院,也算是个奇才了。不容易啊!”说完,淑兰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用手中的帕子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屈了屈膝:“既然侧福晋的兄长到了,妾身就不奉陪了,妾身告退。”

    说完,佟淑兰带着小翠转身就走,是人都是有脾气的。“小翠,以后出门前先让人探探路,要是年侧福晋在花园的话,咱们就绕道,再远也没关系,免得浪费更多的时间不说,还招来这种无妄之灾。”

    “是,小姐。”小翠回答得很大声。

    这让看到佟淑兰如此无礼的年羹尧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黑了一层。

    胸襟广阔

    在经历了花园的无妄之灾后,淑兰主仆自然也就没有了再去书房的兴致,直接打道回府,回了自个儿的小院。

    “小姐……”小翠欲言又止。

    “什么事儿?说吧。”

    “侧福晋说,她爱贝勒爷,希望时时刻刻都能在他身旁,小姐似乎不以为然。难道说小姐不希望能够常常见到贝勒爷?”

    “小妮子春心动了?开始研究起这么深奥的问题了。”佟淑兰有些好笑。

    “小姐……才没有。”小翠的脸一下子红了。

    “上茶。”

    “哦。”小翠匆匆跑了出去,又匆匆跑进了门。

    两人窝到寝室,将其他人都轰到了外面。

    “中华的文字艺术是非常博大精深的。”淑兰老师开始替小翠同学解惑,“同一件事情,可以正着说,也可以反着说,可以是褒义的,也可以是贬义的。”

    小翠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这和自己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她不由感叹,果然是好深奥的问题,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爱或喜欢一个人或一样事物也可以理解成对这个人或这样东西的占有欲,重视程度的深浅不同。而不同的人所表现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还是不懂。

    “举例说明,刚刚你说侧福晋希望贝勒爷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事实上,这只是她表述自己对贝勒爷的喜欢或占有欲的一个程度,她爱贝勒爷到底有多深,深到希望时时刻刻呆在爷身旁。”

    “然后?”小翠来了兴趣。

    “事实上,这既不现实,也不真实。”

    “不现实,小翠明白,因为贝勒爷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年侧福晋。可不真实又为什么?整个府里的人都看得出她有多粘着贝勒爷。”

    “怎么不可能。她之所以粘着贝勒爷,是因为现在爷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着她。”看到小翠还是不太相信的目光,淑兰叹了一口气,这算是时代的代沟吗?够宽,有三百多年。“你最喜欢吃哪道菜?”

    “红烧鱼。”

    “无论你怎么喜欢吃着红烧鱼,如果让你天天吃,顿顿吃,不出一个月,别说吃了,你就算在餐桌上看到这盘菜,恐怕都会想吐。这道理是相通的。所以我对贝勒爷与我之间现状很满意,你就不需要瞎操心了。”看到自家小丫头有些不甘的小脸,佟淑兰真不明白她是哪根经搭错线了,

    “你倒说说,我和贝勒爷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双方可以保持高度的新鲜感,他呢,在不同性格的女人间转悠,不会腻味。小姐我呢,也不会爬墙,因为那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看看书就好。怕一直看书,看腻了,就有一些其他的娱乐来调剂一下,比如下下棋,吃吃东西,做做面膜,偶尔小十六,十七阿哥来调剂一下气氛,贝勒爷来做做运动,这样穿插着看看书,生活也不会乏味。”

    “听小姐这样说,贝勒爷岂不是很可怜,很吃亏?”

    “他哪里可怜,哪里吃亏拉?这是双赢,大家相对不会互相看烦眼。”

    “可是,贝勒爷不但供小姐吃穿用度一切开销,刚刚听小姐话里的意思,爷还要负责小姐看书之外的一项娱乐活动,使小姐不至于因为一直看书而对书产生厌烦情绪。可奴婢没有听出爷有什么好处啊,难道说是奴婢漏听了?”

    “小翠!”佟淑兰将手重重地拍在了小翠的肩上。“你要记住,同情心这种东西要用在该用的地方,千万别乱用,它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万一使用不当,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小翠知道,小姐说过很多次了。”小翠有些闷,小姐的跳跃思维自己根本就跟不上,不明白刚刚的话题为什么又扯上了同情心。

    “所以,你刚刚对贝勒爷同情的这些话,一定不能被他知道。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思维上的错误,我必须纠正,那就是,对于贝勒爷来说,有我这样的老婆,他才省心,要是人人都像年侧福晋,那四贝勒府能这么太平吗?爷可以不用睡觉了。”

    “小姐说得有理。”

    正这时,外面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小翠掀帘一看,是朱兰泰和鲁泰。鲁泰一脸沉静,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是越来越有冰山的味道了。朱兰泰则是强忍笑意,脸上是写明了‘我在偷听,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

    “谁啊?”佟淑兰慢悠悠走出了里屋。

    “参见庶福晋。贝勒爷有请。”鲁泰一抱拳。

    “哦,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不清楚,不过福晋、十二阿哥与年检讨都在书房等候庶福晋。”鲁泰答道。

    主仆二人对望了一眼:“这速度还真快啊。”

    “庶福晋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朱兰泰依旧笑意盎然,他对佟庶福晋可是有着绝对的信心。

    “不会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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