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乐儿第1部分阅读
清穿之乐儿 作者:rouwenwu
清穿之乐儿
作者:胖胖李
进京
康熙三十八年冬,熙熙攘攘的北京城被突来的一场大雪覆盖了。
在这样的太平盛世下,这场雪给人们带来的快乐是公平的,富人、文人雅士相约雪中赏梅,雪中饮酒吟诗;老农也为明年将会有个丰收年而捻着胡须微笑着;不知人间疾苦的孩童们则有了雪中追逐嘻嘻的机会,多留了点童年乐趣而已……
乐儿趴在软软的被子上,头闷在她哥哥送的软软柔柔的披风里。马车经过大道经过小巷,耳中一直充盈着的却都是世人的欢笑,乐儿感到很冷很冷,尽管这一世她一出生就生活在北方,那里比北京冷多了,可是有慈爱的父母、宠她的哥哥、还有一起长大的许多同伴……想到他们乐儿想哭了,其实泪已经流了下来。
“小姐,还有一会就要到你说的地方了,小姐要不要起来梳洗一下?”侍女青烟轻声问,但是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过去把乐儿拽或者拎起来。
“不用,你家小姐我天生丽质,不用外物辅助。”乐儿没有抬头却回了以前经常说的话。
“是的,是的,我的大小姐。”青烟忙应承,想极力把气氛给变一变。
调节一下心绪,想想自己的亲人,再想想现在的情况,乐儿的泪干了,也没有再往下流。轻轻起身,拿起旁边那把镶满珠玉的短剑,对着它冷笑一下,可能是表情太过冷酷了,青烟愣了一下,却又很快把视线移走。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走过去,”乐儿扫了眼青烟,语气虽轻可是却不容违背,留恋地看了看车里的被褥、茶具、梳妆用具、衣物……每一样都是家人所送,都是自己最爱。带上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以为自己是想睹物思人,告诉乐儿不久就会来接她回去。确实是睹物思人,可惜只是在路上。
“驾车离开北京,去苏州玩吧!沿途美景很多不要错过,多多留心。”乐儿淡淡地说道。
“小姐放心,青烟知道的,毕竟青烟的妹妹寒烟在苏州治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青烟思妹心切去探望病中的妹妹,小姐心善就同意了。”青烟说话又快又有节奏,“可是,小姐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了?难道你怕我被人欺负?”乐儿嘲弄似的斜视了一下青烟。
“当然不是,我是怕别人把小姐侍候得不好,”青烟委屈地撅着嘴。
“好了,走吧,回家的时候骑马吧!”乐儿有些伤感。
“小姐!是,” 青烟大吃一惊,车里的东西都是小姐最喜欢的啊!可是还是应了下来。
乐儿,多好的名字啊!母亲告诉乐儿:父亲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乐儿和哥哥能快快乐乐,当然哥哥要先让乐儿快乐起来。乐儿躺在母亲身旁的躺椅上眯着眼睛看着母亲穿针引线为自己做漂亮的鞋子,父亲在不远处教哥哥练剑,冬日暖暖的阳光洒在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人身上。
蒙上面纱的青烟把乐儿扶下车,看了眼穿着厚厚的棉衣、满脸胡子但却体型较小的马夫对乐儿说:“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自己,等小姐回来,小姐交代的事情,奴婢们死也会完成的。”说着说着眼睛红了。
“我走了,”乐儿转头就离去,决绝地离开自己最后的牵挂,温暖!
“好一场寂寞的雪啊!”拉一下白色的斗篷,乐儿低下头满脸忧伤默默念道,用力握住袖中的短剑,抬起头已是云清风淡,缓缓向前走去。
“大爷,请问一下四贝勒府怎么走?”茫然的表情,娇弱弱的声调。卖烤红薯的老者抬头看见一个只有十来岁的清秀女孩子,穿着富贵人家才能有的冬衣,却编着两个普通的麻花辫,也没有任何珠玉在身,眼神怯怯的,手指绞在一起,冬日的寒风吹去脸上的许多红润与光泽尽留下苍白与憔悴。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是个可怜的人!
“再向前走第三个路口左拐就能看到四贝勒爷府的大门了,快去吧!这个给你,天太冷了。”老汉拿出个烤红薯要塞给乐儿。
“谢谢大爷,你好人会有好报的。”乐儿微笑接过红薯,鞠一躬就离开了,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更不想拒绝,有个人能对你好,这是多么难得的好运。
“真是大户人家啊,丫鬟都这么有气派,”老者被乐儿的微笑闪到了,那一笑好似乌云散尽明月显现。
初见
捧着烤红薯边走边吃,晃晃悠悠就转过了路口,“咔咔”乐儿看到最大的那个门楼时被烤红薯卡住了嗓子。
天啊,古人可真是奢侈啊!说什么雍正一生都很节约,看看他家的房子占的地,那叫节约么?想想在现代多少人为能有个栖身之地而劳碌一生,一般人家有个一百平米的房子就已经是够羡煞旁人了!自己能有房有车在现代对于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的乐儿来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雍正在康熙三十八年多大?二十二岁岁而已啊!投胎好,命好啊!想想在现代,她过二十岁生日时向大学室友宣布自己人生规划:“读研期间开始挣钱,二十五买房,三十买车,嫁个好老公,有一定存款,有一所大房子,把父母接来一起生活,司机就不要了滴,车自己开就行,鉴于个人不会做饭所以要有一个厨师,和心爱的人去普罗旺斯进行一趟浪漫的爱之旅,大致就这些啦。”结果被嘲笑一番,被说是幼稚无比!两年过去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规划胎死腹中,她倒真是由本科生变成了研究生,可是依然是穷人一个,还天天被变态的导师压榨,宿舍、食堂、实验室三点一线,死导师还不给一文钱。挂了一次来到古代,这儿地广人稀,她住的地方是不小,可是她家在山区,再说仅面积与这个未来的雍和宫比起来就是梵蒂冈与中国的区别!
腹诽了很久,乐儿用愤怒加稍有点嫉妒的眼神盯着大门。“哪来的丫头片子,在贝勒爷府门看什么?快走。”看门的小厮大声向乐儿吼!
“不就是看看么?等级制度在古代可真是比现代严,这下人有点狗眼看人低外加狗仗人势,一个下人就这么张狂,没人权、没人道主义精神。”乐儿的腹诽上升了一个等级。不过想想等一会就可以进去免费参观一下未来的雍和宫,应该还会有未来的雍正皇帝接待一下,心理平衡了点,毕竟在现代,老胡是不会见她滴!
“可是,怎么进去啊?拿个短剑冲进去?切……还没活够呐!康熙的办事效率有点低啊,不是说有人接么?这群狗仗人势的人是不会让我进去的,等吧!我不信老康会放我鸽子,我现在可是他很好的一个棋子,他还在等着我父亲向他屈服呐!”乐儿心思变了几次,转身想找个暖一点的地方坐下等。
“咔咔”乐儿又被烤红薯卡了一下,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有了两匹马,又漂亮又聪明的马,看眼睛就知道他们很通人性,但是比不上她的宝贝,乐儿心理小自豪了把,脸上不由露了点笑容。头继续上抬,看清了马上的两人,左边的那个披着黑色的大氅,里面穿着青色长衫的应该的传说中的雍正了吧!果然够冷、够酷,冷色调的衣服,冷冷的一张脸,利剑似的眉,薄薄的的双唇,冰冰的眼神,用高高在上的神情俯视着乐儿。还好早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乐儿也就是轻扫一下就不再看他。可是心里还是很紧张,毕竟他是个冷面无情的人,也将是个铁腕皇帝,也是个美男子。视线刚一接触到右边的那个人,乐儿不由用空着的手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心跳急剧加速,慌忙低下头,藏在袖中的短剑轻轻地碰到乐儿的手臂,乐儿颤抖了一下。
“是来……接我的么?怎么……迟了?我要……冻死了。”乐儿的身体还在颤抖,声音不知不觉中也有点断断续续。头还是没有抬起来,却把袖中的短剑笔直地伸向左边的人,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下马。这更让乐儿加快了心境的平静,缓缓抬起头。
“是的,姑娘冻坏了吧?”右边的人边说边下马,微笑着向乐儿走过来,十四五岁的样子,那笑容与她哥哥的一般无二 ,乐儿恍惚了一下,眼角瞟到马上的人一直盯着短剑,嘴角轻提,一个诡异的笑容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手中的短剑突然抛向马上的人……的旁边。
“四哥”旁边的男孩神情焦急、大声叫道。马上的人神色有七分恼怒,三分愕然,但好似短剑很重要,来不及下马,侧身去接短剑,身体倾斜几乎与地面水平,动作迅速,虽然幅度较大,在马上晃了几下,失去几分他威严的气度,但并没有如乐儿所料从马上摔下来。不觉有点赞叹他身手不错,同时也有点可惜。想给她下马威,她就告诉别人我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可是看的很清楚,青衣人看短剑时的惊讶与艳羡,短剑一定不是普通之物,不过坏了她可没有什么责任!
“不好意思,我的手冻坏了,拿不紧了,它怎么就掉到你旁边了,还好是掉在你旁边了,坏了我可赔不起。”乐儿特地把“掉”“旁边”“赔”咬得特别地重,同时又咬了口还是热的烤红薯。
“我们是来接你的,你知道是谁让的么?”看到短剑无碍,自己四哥脸倒快要滴水了,男孩子忙转移话题。
“当然知道啊!”看到那个“四哥”面色更凝重,乐儿偷偷一笑,又加了句“就是让你们来的人啊!”不出所料看到未来雍正的脸有结冰的趋势,旁边男孩子也不笑了,可是乐儿想笑,都快忍不住了,她忍得很幸苦,把手中的烤红薯都被捏变形了。
“进去吧!知道这个地方就也应该知道我是谁,这是十三阿哥。”四阿哥很快恢复到面无表情,用平平的语调告诉乐儿,同时也透露了“你该行礼了”的意思。
“你们好,我是琳琅,”乐儿甜甜地回答,尽管说到‘琳琅’时眼中愤怒都要溢出来了,相互介绍认识一下谁不会啊?行礼么?就免了,她就不会了,既然她爹娘没教就应该没什么大事,一定是康熙也不介意。能不让自己受苦为什么还要去受?名字别人都可以随意改了,自己还能剩下什么权利?自然是有什么权利都用,一点也不浪费。
名字
康熙三十年五月,因喀尔喀新附于清的数十万众散乱无序,帝亲临多伦诺尔并邀新附喀尔喀两翼部落以及科尔沁部四十九旗之王公,台吉举行盛大会盟,会盟期间召喀尔喀汗、济农、诺颜、大台吉等同帐饮酒,并允其可至御榻前敬酒。帝为表其诚,除奉酒众侍女,身旁仅有一侍卫,众人有杀帝献于葛尔丹之心,且带有几十名力士,然仍怯之,故借酒酣之时请力士邀侍卫战,一战败,欲车轮,然侍卫向帝请愿,愿以一敌众。众大喜,群起而攻之,然似闪电掠过,众力士左耳皆无。众人皆惊,帝多异人也!翌日,皆上表愿从,帝大喜。
康熙的这次行动加强了朝廷对喀尔喀蒙古的管理,也为进一步统一漠北蒙古、孤立和战胜葛尔丹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而此时三岁的乐儿当然对这些完全不关心,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身怀绝技,可能是隐世的高人,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父亲离家访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母亲从父亲离开之时就有些不高兴,眉间的淡淡愁云没有消失过。不仅有点抱怨父亲的友人,为什么要住离他们家那么远的地方!
炎热的七月,唐纬带着乐儿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嬉戏,她躺在大大的秋千上看着进谷的通道。
“哥哥,爹爹怎么还不还来啊,都好几个月了,我都快想不起来爹爹长什么样子了。”乐儿撅着嘴向哥哥抱怨,前世希望有个哥哥,不让别人欺负她,给她抄作业……今世还真有个,乐儿是把所有妹妹的权利都用在唐纬身上。
“妹妹乖,爹爹是因为有事情,不要再这样说了,娘亲会不高兴。”唐纬轻轻地拨开乐儿的刘海,动作轻柔,神情严肃。
这让不禁郁闷了一下,她在现代挂的时候是二十二岁,古代也生活了三年,加起来芳龄可就二十五了,可看旁边五岁的小屁孩好像都比她老成。郁闷后乐儿又安慰自己,那是因为她的演技好,扮小孩太成功了。
也许是生活太安静了,也可能是父母太强了,感觉自己永远不用担心有什么能难到父亲和母亲。这种感觉乐儿很喜欢,人生没有一点责任,太爽了!
“看,有人骑马过来了,啊,是爹爹回来了。”乐儿从秋千上跳下来,欢快地跑向谷口。
“怎么会有别人进谷?”唐纬却喃喃自语,转身走向后花园,去告诉母亲。
“爹爹你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乐儿没顾上看别人就扑进父亲的怀里,还特意挤出几滴眼泪。
“乐儿,爹爹也想你们,娘亲在哪里?”唐古玄揉揉爱女的头发,一脸溺爱
“在花园修那个白色的茶花,娘亲笨死了,每次修过后,清伯都哭丧着脸再去慢慢修回原样,不过好困难哦,娘亲都快把茶花修没了,呵呵呵呵”乐儿叽叽喳喳。
“哦,这就是妹妹么?很漂亮。”微微有点笑意的语气,很好听,沉而不闷,乐儿禁不住往后看去。
天啊!!绝世美男啊!乐儿眼睛睁地圆圆的,脑中迅速冒出形容美男子的词,“美如宋玉,貌若潘安”不行,太普通了,突出不了特点;“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也不可以,彰显不了他儒雅中透出的高贵气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棺材见到打开盖……”没文化的表现啊,郁闷中,怎么当初不去学文,偏偏挑了生物,现在词语匮乏了,怎么和帅哥说话,难道说:“哥哥,你的遗传基因好好哦,后天养地也不错。”自己都吐了,再说他也听不懂,还以为是骂他呐!乐儿很无奈,很痛苦。眼巴巴地呆视着帅哥。
“嘿嘿”帅哥忍不住笑了,声音也那么好听,受不了了。乐儿在现代的名字是魏果,外号“好色的果子”,其传播的路线是宿舍、班级、全院、全校,可谓是声名远扬啊!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脑中突然就有了这几个字,真的是最适合的了。乐儿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身边的三个人都愕然地看向她。
“真是聪明的孩子啊!”又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威严无比,仅仅一句话,乐儿感到父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抱自己的力度也增加了,甚至她都觉得疼了,心里一惊,不敢再多说话,向声源望去。
“啊!”乐儿大吃一惊,那人和父亲长得太像了,一样的眉眼,只是他的凌厉,父亲的温润;一样的脸型,只不过他的线条刚硬,父亲的线条柔和;一样的嘴唇,仅仅是他的稍薄些,唇形轮廓不如父亲的平滑,圆润。
巍然坐在马上,直视乐儿,无形气势压向她,乐儿觉得空气有点稀薄,有点喘不过气,紧紧抱住父亲,却发现父亲的神色有点紧张,也有点悲哀。
“相公,你回来了”唐夫人从后院走出来,眼神清冽,语气冰凉。乐儿觉得母亲很生气,也隐隐觉得今天的客人并不是父母欢迎的。
“乐儿,过来让娘亲抱抱,”唐夫人的语气带了点忧伤,原本明朗清丽的面容有点隐晦;乐儿不明白为什么,可是有感觉也许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日子要没了。
“我抱一下,”一双大手伸过来,不待乐儿回应,不等父亲将她递出,便把手放在乐儿的双肩,乐儿觉得双肩的被人用力抓住,要被提起,可是父亲却迟疑着没有松手。
“爹爹,”乐儿的表情有点迷糊,也有点难受。
“古弟,怎么了?难道怕我摔到你的宝贝女儿?”虽然是问句,虽然是调笑的语气,可是那‘宝贝女儿’四个字的音调却让乐儿感到有说不出的怪异,唐古玄松了手。
“三哥要抱抱乐儿,弟怎么会不愿意,就是怕乐儿太调皮了,累到了三哥。”唐古玄笑着说。
“乐儿,人生乐何求啊?古弟,我觉得这娃神采如虹,眉若蝶欲展翅,眼中清明,璀璨似明珠,乐儿应该是||乳|名吧,那就,取‘琳琅’二字为闺名!”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古玄。
“三哥,乐儿还小,”唐古玄望着来者,目光中有几丝哀求。
“阿玛,妹妹长得是很喜庆,”绝世美男也悠然开口。
“哦,礽儿,小会长大的,早取早用,以后才知道自己是谁啊!对吧,琳琅?”柔柔看着乐儿,“伯父过几年接你到伯父家住好不好?”举起乐儿,额头与乐儿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乐儿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几个淡白色的斑点,又想到他称绝世美男为‘礽儿’。襁褓中她就为父母一次的争吵疑惑过,现在算是都明白了。心霎时跌进了万丈峡谷,闭上眼,轻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露出欢快的笑容。
“好啊,伯父的家大么?漂亮么?”娇声娇气,黑黑的眼睛,毛绒绒长长的睫毛,好奇地问。
“大,很大,很漂亮,伯伯留最漂亮房子的给你,琳琅可要乖乖的住在那里啊!”
乐儿记得那时候她还很小很小,唐夫人接到一封信,然后拎着剑就要出门。唐护玄拦着,两个人爆发了一场大战,先是口头上的,什么反清复明,什么灭门之仇,什么无道昏君……后来的动手,不过挨打的好像是唐护玄。
困惑
清皇城第四门为端门,为早朝前大臣取暖处,早朝前那些一品大员、王爷、郡王、贝勒、贝子等等都在此喝茶聊天等待早朝的到来。
“夜间突来的一场雪就让咱大清国英明神武、哦,娇生惯养的太子爷得了病,早朝都可以不到了,可真是弱不禁风啊!”刚听完小太监上报,太子病了,今日早朝不来了。平时与十阿哥交好的恭亲王长宁小儿子——玩世不恭的严青贝子就侧身偷偷对十阿哥胤锇低语。
“该不是芙蓉帐中春宵短吧?”十阿哥也偷偷反问,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虽然是偷偷地说,但是十阿哥的大嗓门不能与常人的偷偷说可比,在端门的大臣们可都听到了,可真是难为他了,平时一句诗文都不懂此时竟然来了句‘芙蓉帐中春宵短’。几个年轻的王族子弟已经开始窃笑了,特别是经常与胤俄一起在京城吃喝玩乐的那几个。太子的临时老师张清的胡子都快要被他捋断了,可眼下太子未早朝为实,大清马上得的天下,虽然不能马上治天下,可是崇文尚武一直是满族贵族的风尚,男子经常嘲笑汉人的柔弱;皇上自己都很注重强身健体,也一直要求皇子们习武。若强调太子因天气之变而身体违和,恐怕皇上难起怜爱之情倒有轻视反感之意,反复思忖,此事不宜闹大,忍!
“哼!老十不好胡说,太子乃国之储君、品行一直都是我们兄弟所敬佩的,再说皇阿玛也经常要我们以国事为重,太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九阿哥胤禟听见十阿哥说起此事就开始仔细观察张清的神色,见他有怒不发、有语不言,就清清喉咙大声地、严厉地训斥十阿哥,同时视线在笑的人脸上浏览一圈,再偷偷瞄了一下张清、看到张清脸上的惊讶、欣慰、甚至还有了感动,心里乐开了花,心说小样你等着。
“哦哦,我也就是这一说,可能是太子夜里没有盖好被子冻到了,嘿嘿!冻到了”十阿哥有点不解自己九哥的严肃,但从小就和他一起玩,是有点怕严肃时候的九哥,因为这个时候总会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也总会有人要倒大霉。
张清不由朝九阿哥捻须微微一笑此时觉得胤禟那张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女人脸突然变成大公无私、大公无畏的白包公脸,还正气四射。
“嗯?老十还在胡吣,我们满人又不是文弱的汉人,皇阿玛都要求我们习武强身,太子为我们众兄弟的表率,区区一场雪怎么会冻坏我们的太子爷啊!”胤禟又义正词严地教训老十。
“那,那,那是为什么啊?”十阿哥都被训晕了,心里不禁纳闷今天九哥想做什么。
“我觉得这事情啊,可能啊,可能,可能是这样……”胤禟又左右看看众人迷茫的眼神,只有八阿哥还是那么风轻云淡地、优雅地喝着自己的茶。心里感叹还是自己八哥有气度啊!调了好几遍。
“什么样啊?九哥快说啊!”十阿哥是急性子,现在胖胖的脸都是焦急的表情。
“昨晚闪到了腰,”胤禟轻吹了一下手指上的绿扳指。
“什么?哈哈哈哈哈” 疑惑后,众人都大笑起来,都是男人啊!笑声直冲云霄啊,喝茶的也呛到了,“尅尅卡卡卡”不停。门外的太监们都下了一跳,心想该不是这群老爷、少爷们疯了吧。
“放放放肆,尔等身为臣子,岂可,岂可诽谤一国储君?”张清的胡子翘了起来,瘦瘦的身子抖个不停,绝对是胤禟气的。他后悔死了,怎么会认为胤禟会有正气呐!
众人一惊,取笑声立刻就停止了,诽谤一国储君可不是个小罪名,况且皇上对太子一直是宠爱有加。
“张先生,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我等之过,皇阿玛教导我们兄弟要尊师重道的,如先生贵体有何不适我等真是大过!”八阿哥胤禩站起身,竟向张清微微鞠了一躬,虽然是仅仅把头向前低了一下,动的也仅仅是颈椎。可是张清却慌忙站起还礼,动作有点慌乱,心里有点惶恐,可同时也有点自得还夹杂着点点的对太子的失望。
“我等皆是因太子一直对下属礼遇有加、不因自身尊贵而低视他人,故才有所忘形,绝无对太子的不敬之心,还望先生勿怪”胤祀很诚恳地说。
“八爷说的是,是在下多虑了”张清本不想把此事闹大,想睡觉别人给了个枕头,何乐不为啊!
“八哥……”十阿哥脸红着想说什么,可惜被九阿哥拍了一下,断了。
大殿中上朝的钟声刚好响起,众人整理仪容,相继离开端门,有几个经过八阿哥身边时都轻轻行一抱拳礼,八阿哥依旧优雅颔首微笑回礼。九阿哥见此面无表情心里却对自己八哥佩服到了心底,十阿哥还没从九阿哥的那一巴掌中醒过来,见到这一情景就更迷糊了,并且把这股迷糊的神情带到了大殿上。
无灾、无战、亦无大乱,早朝在一片平淡的如一杯白开水的氛围下结束了,四十六岁的康熙正处于他人生的黄金时段,很春风得意,特别是听到安徽、陕西两省和顺天、河间、保定、永平四府今年的税银都有所增加,不由哈哈大笑,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多了。
“朕记得三十年的时候免了河南一省的税粮,遇到大灾大难的是要修养生息的,为君者要爱民怜民啊!”
“无事众卿就散了吧,阿哥们去向你们额娘请安吧,午时到清修阁陪朕一起用膳,换了轻便的装束。”康熙不待大臣歌功颂德就转移了话题。
众阿哥虽有点疑惑,今天皇阿玛怎么想让众人陪他用膳,但太子不在,大家心里都有点偷偷的乐。各自找到各自的额娘,例行公事般请了安,换了衣服就都杀到了清修阁。
清修阁很小,小小的一个院子,院中有两颗梅树,此时开得正艳,东西各有几间小房子,放着简单的用具,不过颜色都很淡雅,一般为淡淡的天蓝色,壁上的画也都是几点水墨而已。
“让阿哥们都过来,看看朕以前栽的这颗红梅树,朕一直比较喜欢红梅,雪中红梅,清傲艳丽,无论风雪如何厉都无法夺去它的颜色。”众阿哥来到时相互行礼之后就待在西侧的暖阁里喝茶,突然康熙的声音从院子中传来,忙不等太监过来传话就起身走向院子。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整齐划一的声音,像是经过刻意练习过似的。
“都起来吧,看看朕的红梅,”康熙的心情很好,语气轻快,双手背后,站在树下,竟也有点指点江山的意味,十四阿哥也被带来,看到如此气度的康熙,眼中充满了崇拜。十三阿哥与他年纪差没有多少,此时两个人都神情激动地都看向对方。不过十四阿哥一脸傲气,而十三阿哥则有点黯然。成年的阿哥们都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神色,也可能是习惯了。
“那皇阿玛是更喜欢红梅的傲气还是更喜欢红梅的艳丽啊?”十四阿哥扬起小脸问,他不知道为什么发育比较慢……比他大一岁的十三阿哥比他高了有半头。
“这点,皇阿玛也没有弄明白。”康熙弯下腰轻轻拍拍十四阿哥的脸。
“好了,进去用膳吧!”康熙亲自折了一小枝梅,“李德全,这个插进瓶里。”进了正殿,李德全动作熟悉地把梅插进一个小巧的奶色细颈瓶中。
坐下后康熙又开始关心国家大事,“下了场大雪,有没有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不便?”
“回皇阿玛,雪虽大但并没有一直持续,目前还没有给百姓生活造成烦恼。”四阿哥毕恭毕敬地说。
“是的皇阿玛,这样的一场雪对我大清有利而无害,预示明年百姓会有个好收成,民以食为天啊!”说话的是三阿哥,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书生的意气。
“嗯,老三说的好,民以食为天,民安则国兴,要民安粮食是首位啊,你们要牢牢记住。”康熙含笑低头,儿子们都让他很欣慰。
“儿臣谨遵皇阿玛的教诲,”又是很整齐的声音。
“老四啊,这两天有人有拿着朕的信物到你府上啊?”康熙皱眉问道
“回皇阿玛,儿臣没有见到,儿臣会留意的。”胤禛稳重的声音让人很安心,“那就好,不过可能今天就要到了,一会用完膳你就回去让你福晋好好准备一下。”
“皇阿玛你给的信物是什么啊?”十四阿哥又成了好奇宝宝
“哦,就是你和你十三哥都很想要的那个巴图鲁短剑,”康熙看着自己儿子的脸都变了个色,心里很痛快。
“那他是不是很厉害,能得到皇阿玛用过的巴图鲁短剑。”十三阿哥眼睛也亮了。“是不是,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四啊,带上老十三,让他先看看。”十三阿哥的眼睛更亮了,满脸喜色,不过十四的脸就不好看了。
众阿哥们心里都闹开了:那短剑何止是皇阿玛亲用过的,还是顺治爷赐给皇阿玛的,是谁?谁能得到这份殊荣,那可是连太子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啊!到底是谁?谁又能比太子还受皇阿玛的宠爱?天下有这样的人么?
阿哥们都困惑了
入府
在自己的大门口被这个丫头耍,可恨被耍了还挑不出刺,四阿哥很愤怒。他幼时即为皇贵妃佟佳氏所抚养,虽非亲生也未过继,但贵妃无子仅有一女也早夭,是以贵妃对他可谓是视如己出,殷勤备至,关爱有加。当时宫中无皇后,有贵妃称号的也就佟佳氏一人而已,并且佟佳氏为康熙表妹,其身份高贵也不是其他嫔妃可比的。在他十二岁以前佟佳氏以贵妃身份统摄后宫,四阿哥则蒙其庇荫,承其恩泽,算起来当是康熙诸子中除了二阿哥胤礽外,地位身份最为尊荣的一位皇子,因此从小即能受到康熙的重视和众人的尊敬,甚至被鞠养于康熙宫中,得到康熙亲自抚育、教文习武。成|人后公事办的好又铁面无私,有人敬有人怕但是见到他哪个不是恭恭敬敬,他何时被人戏耍过?
此时四阿哥脸色比这寒冬的空气要冷多了,因为要压制怒气,面部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其形象可与孩子堆的雪人有一拼!
乐儿心里乐开了花,雍正又怎么样?现在老大可不是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心情不好,没乐趣也没精力现在就讨好你,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
“可以进去了么?”乐儿见这位爷还不下马,只顾着在那生气,旁边的十三阿哥好像不怎么敢开口,就又有点挑衅得问。手缩进袖子,“你们不冷,我也不冷,可是我赶了那么多的路,一直吃不好、住不好,现在可是饿着,一个烤红薯哪够填饱肚子啊!来接我,就这样接?站在门外吹风?不是待客之道吧?”乐儿越说越起劲,完全不看另外两个人,“不管如何先要给顿饭吃吧?”最后的语气好像四贝勒府在虐待人。
“哼”四阿哥周围的空气都被他降温了,他实在忍不住不哼了声了,可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十三阿哥忙见缝插针,狗腿跑过去拉住他的马缰绳,“四哥快下马吧,这天冷的,我们再去喝点暖暖身子”
“十三,”四阿哥牙缝里蹦出两字,琳琅对十三的感觉很好,朝他露齿一笑。十四岁的十三阿哥已经很高了,可能是因为满人骨骼比汉人宽大的原因。冷面王没给他机会,自己利落地下马,谁也没有理就率先走进大门。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挺香的,能吃么?” 十三阿哥看着乐儿瘦瘦白白的小手和红红亮亮的烤红薯,眼中神色复杂,有怀疑、有不解、有惊异、好像还有点同情与怜惜。
“你没吃过么?”乐儿奇怪,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这么没有见识吧,百姓的主粮之一啊!没见过红薯?那也应该不知道吃粗粮对身体有好处,不公的社会加愚蠢的古人啊。不过他们满人也刚从深山老林出来没几年,野蛮人一群。
“没有,也没见过。我还没有开衙建府,在皇宫没见过。”十三很诚实的、也有点郝然的表情让乐儿要说出口的讽刺话咽了回去。
“红薯,我很喜欢吃,自己烤的更好吃,又香又软,我烤给你吃好不好?”乐儿不自觉想到不久前还和哥哥、师兄师姐们一起围着篝火在后山烤红薯、烤野鸡……师姐们唱歌跳舞,师兄们和哥哥则舞剑助兴,自己烤的红薯最好吃,大家都抢起来。神情迷茫了点,看着十三阿哥与哥哥极似的面容不由喃喃说出后半句话。
“野丫头,不知礼仪有何物的野丫头,”走在前面的四阿哥在心里骂两句,不过心里的疑团更大了,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你会么?”十三阿哥带点疑惑地问。
乐儿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心里鄙视一下自己,不是做了好几年的准备么,怎么就被和哥哥一张相似的脸迷惑了心志,就忘了眼前的处境,放松了戒备。少言少行,见到康熙,看看他打算如何对待自己这个棋子,这才是王道。
他不是唐纬,唐纬会毫不犹豫地说“好啊”,而不是他这样不确定中带着试探,当然唐纬会时时刻刻保护她,现在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了。想到这张相似的脸有天也可能会伤害自己,乐儿的心更冷了。除了亲人谁还能无私对自己付出,谁还能是可靠之人,毕竟现在她一家所面对的是天子。
乐儿低头不语,十三阿哥不知所措,四阿哥无动于衷,三个人就默默地向正房走去,身后的的太监出气声好似都没有。
“扔了吧,”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乐儿看到前面一群穿着华丽冬装的女子,知道是到了地方,就转身把已经冰凉的烤红薯递给身后的小太监。
“爷吉祥,十三弟今天怎么得空了,这姑娘是就是爷吩咐要招待的娇客吧?”旁边的几个侍女低头行过礼后,一位穿着红色嫡福晋礼服的女子向前走了几步,微笑着轻轻拉起乐儿的手,大红色的衣服穿在在她身上不显张扬、尽现雍容,雍容中又带有婉转温和,真是个标准的皇家媳妇。
乐儿的小手冰凉冰凉的,那拉氏心里不由升起几分怜惜稍稍压过初见乐儿时的惊异与轻视。
“就是她,四嫂可是给我们准备了好酒好菜啊?”十三阿哥一脸向往。
“当然准备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姑娘饿了吧?”那拉氏看着乐儿清秀、小巧但还未长开的面容,心里对乐儿的怜惜又增加了几分。
“见过福晋,多谢您关心,琳琅不冷。”乐儿低眉顺眼、声音轻柔又有点颤抖,真真惹人骤起心疼的感觉,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疼惜。
“不要怕,到了这里就是你家了。”那拉氏康熙三十六年生下弘晖,两年来一直与幼子离多聚少,正是母性泛滥的时候,十一岁的乐儿比一般的同龄孩子都显小,更别说与满人相比,在那拉氏的眼中乐儿就像个娃娃,此时见乐儿楚楚可怜又怯生生的样子,就以为她可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是被吓到了。而十三阿哥与四阿哥见她现在这幅样子,心里都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你就装吧!”
“谢谢福晋,琳琅不怕,”不管乐儿有多么愤怒被迫来到这里,可是面对那拉氏此时不知是真是假的关心,都不好如对四阿哥的轻视般回敬,面色不似刚才那般冷淡。
一群人缓缓落座后,有侍女奉上温水洗手净面,之后又有人端来热茶,四阿哥、十三阿哥、那拉氏都优雅地完成这个过程,乐儿心里不屑、但也恭恭敬敬地照做,小心把热热的茶盏捧在手心,很温暖的感觉,舍不得放下,也不管他人怪异的眼神了。
“爷在哪里接到姑娘的,怎么不见侍候姑娘的丫头?”见乐儿动作不雅但是那拉氏并不认为乐儿是个不懂礼仪的野丫头,更不认为她没有人侍候。
“我自己找到四贝勒府的,四贝勒和十三爷见琳琅在府外就带进来了,琳琅的侍女么,她妹妹在江南病重,一心想姐妹能见上一面,琳琅就让马夫和她一起去江南了,她与我情同姐妹,琳琅不忍心她与妹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乐儿声音轻轻的,眼睛也红了。
“琳琅姑娘真是心善,她能有你这样的主子真是前世积了德了。青儿,带琳琅姑娘去休息一下,等姑娘休息好了再用膳,小心侍候着。”乐儿的冬靴上有些许污迹和水痕,应该是走了一段路,那拉氏有些不解但是并没有问什么。
“奴婢遵命,请小姐随奴婢来,”一个侍女过来行礼。
“那琳琅先告退了,”施礼后,乐儿随侍女缓缓离开。
“福晋给姑娘住的准备好了,在清风苑,热水也已预备好,小姐到了即可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番。”侍女动作和言语都恭恭敬敬,礼仪上没有一丝一毫可挑剔的,可同时也给人疏离无比的感觉。乐儿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就要过像她这样的日子,心中顿起悲凉之感。
寒冬时节又舟车劳顿了很久此时能洗上热水澡真的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乐儿躺在宽大的浴盆里边享受剥削阶级提供的服务、边腹诽剥削阶级的奢侈,可惜水中放的不是自己最喜欢的茉莉花。
纤纤细手轻撩些许香汤,缓缓滴在右肩头,水珠在如羊脂白玉般的手臂上蜿蜒而下,上臂外侧一颗鲜红的守宫砂赫然入目。
泡了很久才起身,宽大的衣物让乐儿不由一乐,可能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康熙让接的人是这般的小吧。
“进来吧,”洗澡之前就让几个侍女出去了,自己还是劳动人民的子女,洗澡还是能独自完成的。
“我要休息了,我若没醒就不必叫我用餐了,请四贝勒他们不用等我。”她边打哈欠边就上了床。
“是,奴婢这就去禀明福晋”青儿面有异色,还是被乐儿的无礼吓到了,不过福晋吩咐过是贵客,不能怠慢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九。”乐儿默念了一下就进如梦乡了,梦里不知身是客,畅快无比,醒来天色已暗,肚子开始大叫。
清醒后就开始享受剥削阶级的特权:“来人”
“小姐醒了,您可是睡了三个时辰了,爷、十三爷和福晋都说你可能是累坏了,这是给小姐准备的衣物,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