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乐儿第18部分阅读
清穿之乐儿 作者:rouwenwu
道你性子好,心地也好,放心吧,在这里没有人欺负你。”小菊努力压会嗓子眼里的冷笑,男人只能看到女子的柔弱,女子的狠毒都隐藏在娇滴滴面具后面。
五阿哥带兰倩进宫,皇上当天也到了庄宜苑,“宜妃啊,兰倩也是个好孩子,懂事、有孝心。”兰倩羞红了脸,五阿哥气色也极好,微笑谢恩。
琳琅被老康叫来陪吃,看着五阿哥夫妇恩爱的样子,又羡慕又惆怅。“琳琅看新娘子出神了,”宜妃笑着和皇上低语,“是该给她找个人家了。”一桌子人都是这个神色,琳琅筷子都拿不住了,嫁人,很久以前想过,很久也没有再想了。
不到一天宫里都传遍了,柔萱格格想嫁人了,筷子都放进炖豆腐里了。琳琅不敢出门了,路上偷偷看她,指指点点的人不少。她窝着,心也窝着,因为十三的婚期马上就到了。
六月宫里的荷花已经盛开,琳琅时常想如果她离开了,那她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折磨了。眼看十三大婚,她没有任何权利去做什么,还要抑制自己向老康请求把她送给十三,或则把十三送给她。好几次都碰到兆佳清幽,人似花艳,以前她身上清雅渐渐变成华贵,可能是琳琅多疑,清幽身上要凌驾于她之上的气势一次比一比强。
比如现在,夜深人静了,她胆子大一个人胡乱走,想静静。清幽竟然也有这样的胆子,碧水、明月、层层叠叠的荷叶,粉白的荷花,清幽白衣胜雪,像是刚从月中走下。美丽的样子让人窒息,琳琅心里那小自卑迅速发芽、生长,一会就充满了她的心。她站起来要走,美人看上的美景她不配看,让地。
“格格,清幽美丽吗?”琳琅脚步不停,“十三阿哥看到我的美丽,格格,您在他心里还能待几年?”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琳琅倒地,心痛得不能呼吸。是啊,这样的美人谁能拒绝,她留下就是为了等十三忘了她么?“格格脾气不好,男人一时能忍受,却不能忍受一世。”她终于让琳琅失足了,一脚踏空,脚尖被冰冷的水刺激。她还是上来了,湿的仅仅是脚尖,怒气也回来了。“那你慢慢等,等到那一天再说。”
“格格息怒,此消彼长谁都知道。”琳琅是纸老虎好像谁都知道,清幽都开始同情她了。
“万岁爷,您真是高,这一环套一环,一局解一局。现在格格一定是心乱如麻,皇上圣明。”康熙大半夜不睡觉,喝着冰冻莲子粥听李德全的恭维。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那丫头心不定,经不住折腾,朕不信她不来求朕赐婚。”想想又加一句,“朕还有最后一招,定让她回心转意。”
“让人看着点兰倩,她想要的太多就给点教训,唉,朕为那个丫头做的事情可真是多。不过兆佳那个丫头是个聪明,一点就透,还无欲无求。老十三好福气!”
“万岁爷,格格会知道您的苦心,”李德全挑重要的回答,很会安慰人,简直是康熙肚子里的蛔虫,“不指望,朕想她能不怪不怨就好了,朕百年后也能对得起故人。”康熙说这话时很开心,很坦荡,可能他觉得做的已经够了,够还一些东西了。
兆佳清幽已经离宫回家待嫁,没有人再抢琳琅赏花的好位置,不过满湖荷花她竟然没有闻到香味,看着它们念:繁华之后终成空,秋天一到只能干听雨打枯荷声。
十三和十四不约而同来到荷花池,两个人一起引起宫女们频频回目。他们表面上也是有点得意的,心里想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了。
“我要大婚,会很忙。”十三的话像一把刀,琳琅都听到心滴血的声音了。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片被刮起,是要凋谢的花,经不起一点的风吹雨打。琳琅努力半天没有说出‘恭喜’。十三当着十四阿哥的面,他拉过那个在池边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影。“你说你愿意,如果你愿意,我死也不会娶别人,你想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十三哥,你别冲动,”十四头都晕了,他一向看十三不顺眼,觉得他虚伪,说话经常留一半,天天脸上挂个笑让人讨厌,哪来的那么多开心事情?现在事情让他不能接受,“皇阿玛知道了饶不了你们。”他以这么没有底气的一句话向他们告别。
“你会不会很快就忘了我?”琳琅想让十三骗骗她,女生天生喜欢甜言蜜语。
“我不知道,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我说过你是我的唯一。”
“我也想,可是,可是不能,真的不能,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离开我,还要我一直牵挂着你?”十三无视她的泪水,“你这个妖精,想折磨死我?”
琳琅说不出话,摇头,泪眼看着十三。平时像个小母狮子,在十三面前不知道撒了多少眼泪。十三在她眼泪攻势下一会就弃甲投降,为她拭去泪,“你为什么不愿意,我们相爱,在一起是天经地义。”
琳琅心里却冒出:是该天打雷劈的。
“胤祥多记住我几年好不好,不要那么快就拜倒在兆佳清幽的石榴裙下,让我先忘了你,或者让我不再想到你就心痛的时候你们再……好不好?”十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这个自私的女人,她就这么折磨人。
“嫁给我好不好?我发誓你不愿意我不会……我也不会碰其他的女人,我们在一起,能每天看到你,抱着你我就满足了。”不知道谁在祈求谁,十三又退了一步,表面上是他占了上风,实际都是他在让步。他做到她招他来,她挥他就去。
“这……”琳琅也犹豫了,“好不好?”十三早就看出症根,亲近可以,但是不能越轨。但是真要天天在一起,那个刚才发誓他没有说完,留有后招啊!
“我向皇阿玛求去,”十三似乎看到前方有个长翅膀的小孩在向他招手,他终于看到看到一点点曙光。琳琅不放手,“还是我去吧,皇伯伯不会怪我。”正中十三下怀,心都要酥了。
“你真会去么?不是骗我吧?”他想要个保证,“要是……”琳琅发现每个人都有当唐僧的潜质,十三这样一个大帅哥啰嗦起来也和一般人一样,一个字:烦。
“放心,我一定去。”
十三飞奔到御书房,他要和皇上通通气,李德全拦住他,十四阿哥还没有出来。十三就喜滋滋等着,十四出来就看到他喜气洋洋的一张脸,“老十三,我们没完。”他阴沉着脸,看样子恨不得要吃了十三。
“皇阿玛,琳琅答应了,她答应嫁给我,皇阿玛,谢谢您的成全。”十三跪着说这些,激动中带着感激。
“哦,那丫头是跑不掉。十三,以后好好照顾琳琅,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
“皇阿玛,那兆佳清幽……”
“你的嫡福晋,没有什么可以商量,跪安吧!”
路转
兆佳清幽听着侍女的啰嗦,很亲切,也很烦。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就是大婚。她的大婚,兆佳清幽的大婚。她充耳不闻,读着手里的经书,大欲、大喜、大悲都是孽。镜子映出她姣好的容貌,这张脸给她惹了不少麻烦,还好有有佛陪着她。无欲无求人才能不失落,不痛苦。
眼看着佛经,心离佛更远了。十三阿哥胤祥,无论相貌还是才学,在皇子中都是翘楚。很容易就打开了少女的心,清幽一直认为自己是心如止水的,她喜欢看佛经,喜欢收敛自己的感情。可是那个午后,那个午后太子截住她,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十三阿哥就是解围的英雄。她从无数个梦中笑醒,醒后又喜又惊又怕。原想不过是自己心里的一个梦,那个人的眼里只有一个人,虽然世俗不容,他也无怨无悔。宫里长眼睛的都明白,不清楚现实的只有他心里的人。他和她一起装傻,爱情是两个人的,外面的流言却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宫里到处都是秘密,也没有一个秘密,哪怕是心里偷偷想的事情,也有人能窥探到。到乾清宫奉茶,成了宫里上等的侍从,有人巴结有人讽刺,这些清幽都没有什么感觉,空闲就看看佛经,心里的情渐渐就淡了,与十三阿哥相处也越来越从容。出宫再出家就是她的一生了,所以她不争不求,也不怨。
谁知道一切不过是别人设下的局,“兆佳清幽,尚书马尔汉之女,二十七年生,精棋画,善骑射,喜佛经,懂诗词……”那么多赞美的词从帝王嘴里吐出,她跪下不敢说话。“兆佳清幽,你很配朕的十三郎。”
她不能再沉默,“奴婢从未有非分之想,”匍匐在皇上的脚下,认为是无愧的,可是还是怕。
“你不用怕,朕命你做一件事情,办成你就可以入空门,你阿玛还是朕信任的人。”她不敢置信,陪佛比陪君主好上千百倍,何况还是她的愿望。“不成功你就是十三阿哥的嫡福晋,以后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彻夜未眠,选择全力演戏,成全自己也成全别人。
三天,还有三天,心底那个小种子开始萌发,一页又一页翻动书,眼前只有一张脸。她已经尽力了,所以这三天就看老天了。弥沙早上看到自家格格心肝宝贝躺在地上,慌忙捡起,“格格,您的宝贝经书。”往常早起的人躺在床上懒洋洋说句,“扔在那里,不要捡。”
十三乐呵呵布置小院,他知道琳琅不喜欢大地方,喜欢热闹却一定不愿意见到他府里的人。离书房很近,很近,近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新房被漆成淡黄|色,在用红色的绸布覆盖,有喜气,遵守俗约,人散了就能扯下,也讨好了美人。十三记得琳琅以前说过她的卧房要有很多灯,要是暖黄|色,要冬暖夏凉……他不停地想着她说过的话,努力使自己忙起来,他不能再去催了,再催可能人就跑了。
瓜尔佳氏想插手都没有机会,新人未来旧人已经遭嫌,她垂泪的同时也高兴,兆佳清幽是个好相处的人。小柱子开始也很高兴,在他心里,与琳琅相比,清幽无论是相貌还是品行都的仙女级别的。看来琳琅人缘的确不怎么样,做人太失败了。后来小柱子就傻了,这房子的颜色,这院子里的竹子,这软得不像话的枕头……都是那个魔女喜欢的啊!他欲哭无泪。
大婚那天,从清晨就开始下雨,狂风暴雨施虐,琳琅撑着闪在宫里游荡。青烟明跟不成,暗跟被她骂走,她不过是不想看到别人怜悯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眼神。莲子清香,莲心苦,她又一次耍了十三,她没有去求皇上,她做不到。
青竹伞,白玉手,在清风细雨中还有几分诗意,可惜现在雨大风急。伞被风一把拽走,雨泼到身上,凉,把心也冰凉了。
和尚在执笔画美人,风推开窗,纸张乱飞。和尚左挪右晃抓住画儿,“逆天,逆天……”然后对着手里的画说道:“你现在一定受委屈,可怜跟了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嫁衣穿上,盖头披上,苹果捧在双手,兆佳清幽的泪水滴到嫁衣上,“佛主给了信女机会,信女感激万分,厚颜再求一段姻缘。今生来世信女都会以善为本,不会存有恶念……”
“听说雨天出嫁的新娘都很泼辣,我们这十三福晋难道也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泼辣主?”霜月怎么看清幽怎么不顺眼,反正她不在意名声。大家都吃吃笑,谁都知道八福晋为什么这个样子。
“没想到平日是藏着的,”直接把八福晋的话当成真的,不是十福晋傻,是十阿哥在她耳边说了不少琳琅好话。每次见面琳琅待她都不同于别人,加上寓意特别好的同心结,所以她就认为清幽是个狐狸精。
“还没有进府,两位弟妹不要着急。”乱了一会四福晋才开口,房间里都是嫡福晋,大家和琳琅还有点接触。同情是比看热闹的人多点。
十三阿哥着红衣在人群中穿梭,兴奋地像个猴子,一刻也不能安静。九阿哥眼里永远都揉不进去沙子,“老十,看老十三那个可怜样。”十阿哥正生闷气,很不高兴不理九阿哥。“老十,你的那个妹子是个厉害人物,老十三哪里欺负到她,你看他酒杯都拿不住了。唉,做男人可怜到这个样子,丢脸。”
“新人到,”十三阿哥呆了,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他却失去了勇气。不知觉中倒退了一步,十四阿哥大笑,“看我们十三郎被新娘子吓得,十三哥,又不是第一次拜堂洞房,快点去。”其他人跟着起哄,把十三推出去。
清幽听到箭射到轿子上的声音,也感到轿子被人踢得晃动一下。一切也许就这样尘埃落定了,从轿帘外伸进一只手,是在邀请她。颤巍巍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那手和她想象的一样,有力、匀称、温暖,不,现在是炽热。可是也就是那一瞬,下一刻,那手就要离开,她慌,她怕,所以她扣住手指不放。
十三射箭时手在抖,差点没有射中,柔荑搭上他的手,他轻轻一捏就掉进地狱。这不是琳琅的手,她的手没有这么软,也没有这么滑。怒气涌上心头,他想马上找到那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他要好好骂一顿,他要给她一耳光,他要,他要再求她一次,求她不要放弃他。所以他要甩开现在这个手,结果,结果那手主动和他十指相扣,他甩不掉了。甩掉又能怎么样,难道真要在宾客面前出丑?
宽大的袖子遮住两只很不和谐的手,十三傀儡般移步进厅,面如死灰。十四阿哥笑意浮现,手死死捏住酒杯,“她想嫁给谁,朕都允。”这是他找皇上理论时皇上放出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也有机会,有机会爱,有机会娶,也有机会报仇了。
浑浑噩噩完成了拜堂,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磨蹭着不愿意进,被人推推搡搡也送入洞房。“十三哥,十三嫂是有名的美人,你不能藏着掖着啊,三日无大小,兄弟们跟上。”十四摇旗呐喊,不遗余力啊,他要亲眼看到新娘。
眼睛突然见到强光,清幽微微眯一下眼睛,一群男人心里都想到洛神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清幽低头躲过大家的视线。
“老十,的确比你家妹子漂亮,这真是人间极品,太子竟然没有上手,怪哉怪哉,难不成……”九阿哥欣赏美女,偷偷对十阿哥说,心思还是往斜处想。“哼”十阿哥这一声很大,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十三把盖头和杆子随手扔掉,“都看到了,那出去喝酒吧,老十三不怕。”闹洞房?谁敢闹,看十三那笑里藏刀的样子,现在他杀人都有可能。
荷花池边,琳琅淋着雨,站在和上次清幽对持的地方,“此消彼长”“几年就忘了你”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边。忘了她,想到十三忘了她,她就忍不住干呕,胃抽搐扭曲着。她写了信给家人,关于嫁给十三阿哥的事情,她知道信不可能在大婚前送到,至于回信就更不可能了。明知道没有用的事情她做了,她已经无事可做。
天黑了,宫灯一盏盏亮起,琳琅的心却在黑暗中沉浮。她捂住眼睛不去看那亮起的宫灯,不愿意接受十三的洞房马上就能开始了。红色的房子里、红色的床上,十三余清幽相依相望……她想到就眼发黑。衣带解散,层层落到红色的地毯上,长发披肩,那样的清幽那个男人能拒绝么?“不……不要,”琳琅蹲下,缩起身子。
也深了,宫灯一盏又一盏熄灭。琳琅哭泣着,“求求你们,不要熄灭灯,不要,不要……”头越来越热,越来越重,上下眼皮想往一起粘。她意识有点模糊,眼前出现十三的脸,他笑着,笑着看着对面的人——清幽,深情相望。“不,”琳琅对十三哀求,十三厌恶问道:“凭什么不要?她是我嫡福晋,是你,是你不要我。”
“我……”琳琅想辩解,努力想如何说,他们人却都不见了。“马上就会忘记你,你这个骗子。”带着回音一直在耳边回荡。琳琅忍受不了了,穿过荷花池她每一个起落都踩断一个杆,曾今她带着一把树叶渡水,现在,现在不是曾经了。
“皇伯伯,我求您,我想嫁给十三阿哥。”说完话她就晕倒了,她没有看到房中太后也在。“皇额娘,儿臣的话准吧?”皇上有点得意,太后心疼琳琅要传太医。“皇额娘,还是先办正事。”
苏稠‘千锦’寓意千金,价值也是千金难求。而红色的千锦民间不允许使用,宫里也只有固伦公主出嫁才有资格穿千锦做的嫁衣,现在就有一套嫁衣,千锦做成的嫁衣,太后早就备好的嫁衣。
琳琅昏睡间被人放进热水,洗过后又被一番折腾,好在她没有意识,否则一定的鬼哭狼嚎。凤冠精致无比,十二颗圆润的明珠遮住刘海,发着幽幽的光。清幽掂量了一下觉得也不重,就放心给琳琅戴上。太后从头看到尾,待琳琅被打扮好,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玉镯,普通的白玉镯,可是太后很小心给她戴上。“梅儿,你放心吧。”青烟听到太后的细语,她抬手就点了琳琅几处|岤道,以防万一。
轿子里青烟小心扶着琳琅,轿子晃晃悠悠,几个转弯后换成了马车,徐嬷嬷和李德全跟着。青烟仔细观察,不漏掉一个细节,她打算等琳琅醒了好好向她描述描述。
“弥沙,收拾一下睡吧。”红烛燃掉大半,新郎还没有入房,清幽开始动手卸妆。“兆佳姑娘,”徐嬷嬷推开房门,清幽手里的银簪落到台上,叮叮乱转,“佛主还真是舍不得信女,”她自嘲地说道,“弥沙,收拾你的东西,我们走。”指间有血冒出,她理也不理。
十三阿哥醉了,拉着客人不让走,闹个鸡飞狗跳。好容易客人都逃脱了,小柱子扶着他去新房,人家脚一转就去了书房。小柱子拉不动就骗,“爷,书房在这边,”十三伸手就是一巴掌,“爷能真醉吗?能真醉么?”
天微亮,城门刚开,一辆马车飞一般穿过城门。清幽已换成白衣,手捧佛经念念有词。
有人一脚踹开十三的书房,“姑爷,我家小姐病了。”这话真是别耳,十三差点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让人请太医,”十三没有睁眼,心里正想一会就找个错把这个嚣张又不懂规矩的丫头撵了。
“姑爷,您不去看一眼,唉!我家小姐小气,”寒烟觉得自己很厚道,连这个也提醒。“爷不是太医,滚……”十三翻身起床怒喝,寒烟面无表情,转身就走。“爷,不好了……”小柱子上气不接下气,十三没有好生气,“爷还没有死,有什么不好?”
“爷,福晋……”小柱子被自己口水卡了,十三也不催他,他对这事情没有兴趣。“奴才在福晋院子里看到青烟姑娘,”小柱子喘了半天气把话说整了。十三带起一阵风从他身边跑过,“爷,你没有穿衣服,”小柱子拎着衣服撵。
寒烟堵在房门口,其实她是想堵在院门口,不过青烟不让,“姑爷,我们家小姐身体不适,”十三赔上笑脸,“姑娘贵姓,”寒烟眉毛就立起来了,“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十三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姑娘,我不会说话,我……”从他看到青烟,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身体一直有上飘的感觉,脚下打了好几次滑。
“我、我、我什么我?”寒烟是典型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的人。十三可怜兮兮看着她,急得满头大汗,头一蒙他就硬闯了,‘嘭’一声被寒烟拉着后领摔在地上,“姑爷……”
“寒烟,”青烟瞪她,“姑爷,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扶您进去,”一物降一物,寒烟就是怕青烟。十三骂自己是猪脑子,应该讨好青烟的,“不用,我自己进去,自己进去。”他离寒烟的爪子远一点,有心理阴影了。
一眼能看尽沧海桑田,却看不尽人间情爱,十三看到床上的人,只一眼,一眼就让他甘愿付出所有。
梦真
窗帘都被放下,房里光线有点暗,淡黄|色的墙壁,红色的纱帐,帐顶上吊着个大大的夜明珠,发出模糊的光晕,照亮床上的人。淡红色的床单,淡红色的薄被,薄被下的人紧闭双目,双手叠放在被外。床很大,人很小,黑发铺在床单上,妖娆美丽。十三背靠着门蹲下,捂住眼睛,大吼一声,泪从指缝流出,他的心不能承受这样的喜悦。蹲墙根的寒烟被吓得一下子窜到青烟身后,“他疯了吧,我要进去保护小姐,她病没有好,你还点了她|岤道。”她说着话人就往前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外加看好戏的模样,青烟抓住她衣服,“你敢,”寒烟露出一个讨好献媚的笑,“姐,就一眼,”她伸出一个手指,青烟不说话,只收了收手,寒烟灰溜溜退下,“我去给小姐准备汤药。”
十三腿脚发软,慢慢飘到床边,他怕眼前的人是个泡沫,一碰就没有了,迟迟不敢用手接触琳琅。
昨夜琳琅发烧了,没有来得及让太医诊察,青烟喂了她一点药,现在脸还有点潮红,呼吸也有点重。房间很静,十三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抓住琳琅的手,很烫。他拉开房门,“你们……”寒烟端着药站在门外,“姑爷,我们怎么了?”她把药碗向上举一举,“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家小姐病了,就在昨晚,姑爷要娶别人的时候。”寒烟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十三是个负心汉。
十三不认为他是秀才,可是寒烟的确是个胡搅蛮缠的兵。他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怎么没有去请太医?”寒烟绕过他,爬上床,揪起琳琅,放好枕头让她坐好,然后一手捏住她嘴,一手端起碗就倾斜。“哎……”十三要吐血,有这么让人喝药的么?
“姑爷放心,小姐的病没有大碍,您还是想一想她醒过来以后您怎么应付。”她见十三一脸不信,“真不用担心,药是我配的,绝对有用。”十三额头上出现三根黑线,这更让他不放心,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太医,第二个念头就是赶快把寒烟撵走。
转眼一碗药都倒进琳琅嘴里,一点都没有撒,“我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她还不知道有人想打死她,现在还沾沾自喜。青烟都看不下去了,十三阿哥身上怒气是越来越重,有点吓人,只有寒烟感觉不到,“爷,这个,这个,不太懂规矩,您见谅,小姐,不,福晋中午就要醒了,您自己看着办,我们,不,奴婢们先撤了。”青烟觉得还是先让十三上比较好,她们还是出去避一避,她家小姐自己做错事情却喜欢迁怒别人,越是亲密的人越容易被迁怒。
寒烟被她拉着一起溜出十三阿哥府,刚想喘口气,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跑过来,大庭广众之下抓住青烟的手。“你受委屈了,你不要哭,贫僧肩膀借给你……”“嘭”“啊”和尚被寒烟扔出去,她还没有开始教训,和尚又回来了,比被扔出去的还快,寒烟惊叫。和尚都没有看她,继续对青烟聒噪,“真的,贫僧的肩膀可以借给你……”还好这个地方人少,否则青烟一定立刻挖个洞钻进去。
寒烟等着她家姐姐出手,结果人家含羞带怒瞅着和尚就是不动手,她当即就得出结论:有j情。她哭笑不得,她聪明美丽的姐姐啊,怎么就看上个和尚了?和佛主抢人,有危险,不过也有挑战,思考一会她就站到青烟这边,决定和佛主斗争到底。
严青伸个懒腰醒来,怎么回事?他仔细看房间,这不是王府,他记得恭亲王去了。他就跪在床边,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像想到一点东西,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做了个梦,明明觉得熟悉无比,可是张口却不能说出梦到什么,原来已经忘记了。
“这个姑娘,这个,你是?”一个大美女端着热水进来,严青很不纯洁把她和青楼是花魁比较一下,实在是太漂亮了。凸凹有致的身材,如花似玉的脸蛋,他怀疑眼睛花了。
冷落战战兢兢跪下举起脸盆,“爷,请用,”严青还在看美女,还在赞叹他的艳福。美人突然这个样子,他有点晕,“这个,你放下我自己动手。”他起身开始净手,“王爷下葬了么?”他还是很伤心的,毕竟是一个很疼自己的人。
冷落不小心就打翻了茶,跪到就磕头,“爷,饶了奴婢,饶了奴婢……”严青很奇怪看着她,他对美女一向很宽容,打破茶盏不算是什么事情,他嫌这个美女大题小做了,“起来,爷问你话呐,快回答。”胆战心惊会影响美女的容貌,他不想这张脸变难看。可是现在这张美女脸就是很难看,难看无比,泪在流,眉毛的颤抖。冷落想到春天离去的流苏,一个圆圆脸,喜欢编着麻花辫,说话像说书一样的女子。她带着一副爷亲手绘制的画出门,任务完成算不错,可是只是说错了一句话,‘爷,为什么不直接打开画给那人看,’以后她就没有再说过话,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下葬了,”很久以前就下葬了。“唉,爷错过了,头七没过吧?”严青很难受,冷落也受不了了,她哭起来,老王爷的仙逝是爷的忌讳,一提就有人要死,难道她的日子到了?
午时琳琅果然醒过来,十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紧紧攥着她的手,怕一大意她就不见了。昏暗的房间,她一时没有分清是哪里,看到交错在一起的手,她笑了,很开心的样子,“胤祥,你还没有忘记好,真好,真好,”她又闭上眼,“这个梦真美。”
十三也笑了,原来不止他自己做过美梦,现在有人把现实也当成梦了。这个死丫头也是期望过他们能在一起,不枉他对他一往情深。“丫头,不是梦,我们成亲了,你是我的福晋,你是我的福晋……”十三拉过她的手,啮她的手指,琳琅笑道:“不可能,不过是你的梦,也是我的梦”十三不高兴了,琳琅话中悲伤太浓了。他手从她宽大的嫁衣袖子缓缓前进,“死丫头,给爷醒过来,不是梦,真不是梦。”
手臂上多出个东西,还一直向上移动,琳琅神智清醒一点,她又一次睁开眼,发现有点不对劲。不对,不对,这不是我房间,我房间夜明珠没有这个大,光没有这个柔和。头上有东西,她想动手,才发现手被衣带捆住了。身上出了冷汗,没有一点力气,难道遭到暗算了?她心思又跑远了。
十三更生气了,一个大活人在眼前她都能看不到。“我的福晋,有你这样对待夫君的么?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夫君。”
耳边又出现十三的声音,琳琅不再认为是梦,“原来是你救了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气死人的样子,“好,那就是梦吧”十三咬牙切齿掀开被子,麻溜钻进去,抱住热热软软的娇躯,他头凑到琳琅脖子,使劲吸一口气。“丫头,你就折腾死我吧!”他也是一夜未眠,加上前几天的心神不安,现在抱着琳琅好像回到以前在船上的感觉,他累了,也困了。睡着前他听到琳琅呓语:原来还是个梦啊!他想反驳,可是周公拉住他不放手,可能听说他棋艺好,也想和他下一盘。
这样两个人都睡着了,一个是困乏、满足,一个是病倦、无精神。他们什么都不管了,其他人都动起来了。八卦满天飞,先说一下十三阿哥府里的版本,话说十三阿哥昨夜大醉,错过洞房,今早来请福晋入宫,情不自禁,情不能控,就把昨夜没做的事情给做了,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后来福晋被累坏了,娇躯受损啊!
小柱子想喊冤,是我家爷被人家打了,是我家爷不吃不喝守着,受损的是我家爷啊!可惜他不敢说出去,所有大家不知道这个版本。
阿哥们聚集在宫里等新人来见礼,午膳都错过了也没有见一个人影,后来说是十三福晋病了。例如九阿哥之流的就认为是十三阿哥是色欲大起,然后……四阿哥则是高兴欣慰,同时也怪十三不懂自制,决定下朝就去教训一下。宫女普通的观点是:兆佳清幽狐媚住了十三阿哥,天生就一个狐狸精。她转眼就成了宫女们表面唾弃、暗地羡慕的对象。清幽冤枉啊!她现在正捧着经书赶路,哪里做过狐媚之事?
琳琅是被饿醒的,五脏庙开始闹革命,她不得不醒。动动胳膊腿,张嘴大喊青烟,结果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叫。“别动,”身下的被子会说话了,她慌忙起身查看,刚撑起身子,低头发现身下是个男人。“啊”她没有看到十三的脸,大叫一声,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十三早就醒了,为了多抱一会他忍,他也饿了,听到美人肚子叫声他高兴,打算欣赏一下美人惊喜的模样。
他一手捂住脸,手臂夹住乱动的人,一个脑袋在他肩头乱晃,想摆脱束缚。其实不疼,可是够惊啊!琳琅还没有看到十三的脸,她惊慌间弯起膝盖想狠狠顶那人的命根子,可惜头晕眼花、身体发软,竟然软软地、软软地栽倒在那人两腿之间。她腿接触到一个火热的物体,又羞又怒,挣扎要起来。手乱抓却按到别人的胸口上,想撑起自己,手却无力一直打滑,变成在别人胸口乱摸。
十三闷哼一声,这人太会折磨人了,对他上下其手,她还一脸委屈。他不能再这样放任她无礼了,这种事情应该他做才对,怎么能?怎么能让劳累到他的宝贝。十三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两腿蜷起把琳琅的下身紧紧捆住,拉起她双手在一翻身,琳琅就这样毫无还手之力被他压住。
“胤……胤祥,这么会是你?”琳琅脸终于自由了,看到身子上的人,她舌头差点被咬掉。刚才她抽出戒指里的短针,那针上的毒见血封喉,她就差一点就按到这个人身上。“你要吓死我?”她神魂还没有归位,十三邪笑,“是你要吓死我吧?”在小嘴上香一下,算是大餐前的小点心,“是谁等我和别人拜了堂,她才进入我的洞房?”大手放到腰间,腰盈盈不满一握,“腰如束素,古人诚不欺我。”男人起了色心,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在意了。
“还齿如含贝呐?你快起来,我要喘不过气来了。”琳琅不喜欢宋玉,所以就把宋玉写的东西都看了,然后一个一个反驳。“原来乐儿也读书啊?”十三微微抬了一下身子,琳琅有病在身,不宜,不宜……所以他忍。“放屁,我当然读书,比你读的还多。”想起自己的学龄,琳琅觉得她有资格教训十三。
“书里有没有教你怎么侍候夫君?”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十三是坚决不会和她吵架,就不提她见不得人的字,和一塌糊涂的学问。他的目的是想引她如邪路,哦,不,是正路。提到夫君琳琅就火了,“我害没有嫁人,你应该问问你的兆佳福晋,”想想不对,“你怎么在我这里?你不是应该抱着老婆,哦,福晋睡大觉么?”
十三乐呵呵听着某人的嫉妒言论,“我不是正抱着我福晋睡大觉,”他腿蹭了蹭琳琅,“我的福晋,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坐起,然后拽过正发愣的人,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十三觉得自己是上瘾了。
“我一定的饿晕了,让我再睡一会。”房间不是自己的,还有几个大‘喜’字。她好像想起她求过皇上,好像是关于嫁给十三的事情。现在十三抱着她倚在床上,这戏码太吓人,还是让她一觉睡过去吧,睡了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睡吧,爷去吃东西了,红烧肘子,麻辣鸡翅……”十三就不信她能忍住,感到衣服被人拉住,他暗地大笑。琳琅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他,“我还有点晕,让我好好想一想。”十三甩开被子,抄起她,“边吃边想,我怕你饿坏了。”
虽然都是琳琅爱吃的,虽然她很饿,可是十三笑得得意,笑得神经,笑得□。她有点食不下咽,左右看看想找出气筒,结果一个也没有,连小柱子也不在。“我那三个丫头哪里去了?”她想到她们就有股冲动,行暴力的冲动。
“一个我和我打个照面就没有影子了,还有两个今早出门,现在还没有回来。”想到寒烟的恶性,十三觉得有必要多说一点,“那个话多的一定要出去,跑得贼快,逃命一样。”琳琅牙咯蹦蹦响,是逃命,不过总要回来。
正在和尚地方吃狗肉的寒烟觉得心里有点慌,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眼睛转了几圈。“唉,姐姐,这个我帮不了你了,小姐一定不会饶了你。”她摇头叹气,偷眼看和尚。满嘴油腻的和尚英雄气瞬间飙升到极限,“她敢?你不要怕,贫僧会保护你。”油腻腻、白生生的手怜惜地在青烟肩上揉,寒烟一块肉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异常难受,然后她看到和尚色迷迷又得意的眼神,像是在说:多谢啊!跟我斗,再修几百年吧!
引诱
严青喝了好几杯冷水,心里还是乱,“你是说,王爷去年就去了,我还去了盛京,你是我以前就买了的丫头?”声音又轻又细,冷落看着神色不对的主子,心里也是大惊,看来今天小命是保住了。“爷,奴婢句句属实。”
“起来,你在给我说一遍,仔细一点。”让美女跪着不是严青的作风,冷落这般绝色是要捧在手心里的。
“爷十年前在江南买下奴婢们,带到盛京学东西,春天和爷一起进京。”冷落言简意赅,“那其他人在哪里?都叫过来让我看看,”想到有几个这样的侍女,其他的事情都从严青脑中飞走了。冷落摸摸头上的冷汗,“这,她们犯了错,爷处罚她们……”她说得真是委婉。
“没关系,我不计较。”严青还在自己美梦中,冷落第一次直视严青,“爷,您真不记得了么?”哽咽着说这些话,她怕自己没命,也为以前的姐妹不值。爷相貌俊美,人风流,挑逗人的本领更是好,她们怕她,可是也心甘情愿供他遣使,现在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流苏去年冬天被爷赐死,爷前几年春天都会去盛京,陪奴婢们……每年都会少一个姐妹,前年是小步,大前年是笑傲,再往前……”
“不可能,我没有杀过人,”严青听不下去了,冷落冷笑,绝美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真是可笑,难道爷做过不敢承认了?”现在就她一个人活着,不就是死么?她也不怕了。
“我真不记得,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你说的事情,不行了,我要找个人好好说一下。”冷落美丽的眼里也有了迷惑,“我求求你,你不要说了,我要找琳琅看看,我可能是撞邪了。”严青怕怕地看看房间,然后求冷落,“去请几道符吧!”冷落冷汗又下来了,这个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爷,柔萱格格嫁人了!”她不得不提醒现在像个孩子一样的主子,原以为会是暴怒,她都做好要英勇献身的准备了。严青大叫,“什么?她嫁人了?怎么可能,谁会要她,不漂亮不温柔能闯祸,人又特别挑,那个瞎眼的娶她了?”他义愤填膺,他指责上天无眼,冷落突然觉得这样的主子很……很好。她不知不觉间变轻松了,脸上有了浅浅的微笑,“十三阿哥。”
严青恍然大悟,“十三阿哥真可怜,唉,妖女总是能碰到好书生,我们去看看他们。”天已晚,冷落为难,严青不住催,“快点美人,再迟我们进不去城了,还能吃他们一顿。”她上前就解严青寝衣,细葱一样的手指缠住纽扣,小手指不小心刮到他的胸口,严青鼻血唰就下来了。
“你出去,我,我自己来。”白色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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