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第3部分阅读
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 作者:rouwenwu
吗?”
“带了,公子——”她刻意加重了公子两字。
“臭丫头。”我笑着骂她。
“不,公子,不是臭丫头,是臭小子。”
“你呀,咱们走吧。”
在水儿的带领下,来到了闹市区。街上有许多小贩,有卖小玩意的,有卖小首饰的,有卖小吃的。四周还有很多店铺、酒馆、茶楼。这里比现代的仿古街更古色古香,看得我啧啧赞叹。
我兴致勃勃地开始了我古代的第一次逛街。看到新奇的,好玩的,我都要去看。当然那些小吃我也没放过,驴打滚,艾窝窝,糖卷果,焦圈,蜜麻花……
“水儿,我累了,咱们找间茶楼坐坐。”虽然兴致很高,但双腿却抗议了。
“前面就有一间。”
一抬眼,不远处果然有间装潢很气派的茶楼。
“就这间吧。”我抬脚走过去。
“公子请。”小二见到我们,马上迎了过来。
“格格,我们要个雅间吧,大堂人多嘴杂。”水儿在我耳边小声提醒。
“恩。”有道理,我们虽穿了男装,但毕竟是女儿身,还是小心为好。“小二,给我们间靠窗的雅间。”
小二正要把我们往楼上领,突然过来一个人,在小二耳边说了句话,小二就自己忙去了。
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喂,你怎么走了?”水儿朝那人喊。
“公子,我家主子有请。”后者恭恭敬敬地朝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家主子是谁?”我认识的人可是少之有少,我不解地转头看水儿,她也是一脸茫然。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他长得倒是一脸忠厚样,可坏人两字是不会写在脸上的。
“我家主子说,他与您在宫中见过。”他看我不动,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解释道。
“宫中?”我在宫中只见过的有宫女、太监、皇上、胤禛。难道是他?可他身边跟着的不是苏培盛吗?
“公子,请!”
算了,去看看吧,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找我?
“格格!”水儿一脸担心地拉了拉我衣袖。
“没事,水儿,走吧。”
跟着他上楼,来到一间雅间前,他轻轻敲了敲门,叫了声主子。
“进来。”不是胤禛的声音!是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声音。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我站在门前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进去?万一他不怀好意怎么办?
“纳喇家的格格,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抬起头看到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哇,这男人长得真漂亮。恩?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我在哪里见过他?对了,上次面见皇上的时候,他也在场。虽然我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我确定是他。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九阿哥胤禟?
其实在康熙的众皇子中,我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个老九。他为何甘愿替老八卖命?他母亲是宜妃郭洛罗氏,是盛京内务府掌关防佐领三官保之女,她本人又颇得康熙宠爱。子凭母贵,他也应该颇受康熙喜爱才对。他背后有郭洛罗氏一族的支持,还有十阿哥胤誐对他的追随。另外他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皇五子胤祺,他虽没参与夺帝,但对弟弟应该也是维护的吧。史上说胤禟的才具一般,可胤禟在诸皇子中以家资丰厚著称。他既具有这种敛财、经商的能力,又为何说他才具一般?甘愿尾随于人后,既出钱又出力?
“在想什么?”我回神看他时,他已回到座位。
他旁边还坐了两个人。年长的那个看上去面容俊朗,风度翩翩;另一个看上去也面容清朗,气度不凡。他们两个上次好像也见过,难道是八跟十?我碰到八爷党了?那十四呢?他怎么不在?
“奴婢给各位爷请安,爷吉祥!”先请安总没错。
“不敢,你可是我们未来的四嫂,我们兄弟怎敢受你如此大礼。”那个貌似老九的人开口,语带讽刺。
我哪里得罪他了?难道是因为胤禛?现在他们就不对盘了?
“九弟!”那个貌似老八的开口呵斥。转头对我温和地笑着,“起来吧,在外面不用如此多礼。”
那个是九,这个应该是八了,还有一个应该是十了,我在心里边默默确认着他们的身份,边站了起来。水儿也站起来立在一旁。
“坐吧!”
“谢八贝勒!”我在他们对面坐下。
“这茶楼是九弟的,我们有空常来坐坐。刚才十弟站在窗前看到你进来,我们就冒昧地把你请了上来。”老八开口解释道。
“八贝勒这是哪里话,承蒙各位爷看得起,这是云儿的荣幸。”我跟他们客套着。
“那天,刺客拿剑对着你,你不怕吗?还说了那么一大堆话。”老十一脸的疑惑。在他们心中,女子碰到这种事应该吓得昏过去,最起码也应该花容失色吧?
“怕,奴婢当然怕,怕得都说胡话了。”
“哦?是胡话吗?”老九插嘴道。我跟你有仇吗?干嘛一直刁难我。“皇阿玛可是夸你这番话有见解呢!”
老十接口道:“如果你是男儿身,皇阿玛一定会封你个官做。”他真的像传言那样粗枝大叶,毫无心计吗?
“这些道理你是如何得知的?”老八也开口问道。
“回八贝勒的话,奴婢虽然是八旗子弟,但也自小长在民间,也是个普通的百姓,那些话只是以百姓的立场来说,来想,来感受。”
“你念过不少书?”
“没,奴婢只是认识几个字,看过几本书而已。”纳喇云舒真的如此,我没说谎。毕竟在古代奉行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各位爷,奴婢出来也有一会了,奴婢想先行告退,免得阿玛额娘担心。”我不知道他们留我闲谈,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但不管他们是否有恶意,我觉得还是趁早离开为妙,毕竟他们是八爷党,而我将会是老四的侧福晋。
“我让小厮送你回去。”
“谢八贝勒,奴婢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比麻烦八贝勒跟各位爷。奴婢告退!”不等他回答,我就拉着水儿出了茶楼。如果被老四知道老八的人送我回府,他会怎么想,康熙会怎么想,其他人又会怎么想?虽然可能不会有人知道,但我还是觉得小心为好。
水儿被我一路拉着走,不安地问:“格格,您没事吧?”
“没事,水儿,我们回去吧。”
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发呆。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真的不想牵涉太多,更不想陷入他们兄弟夺位之中。
再次上寺
一大早起来,我就来到了额娘的房间。“额娘,女儿想去岫云寺上香。”
“云儿,过几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你怎么还想着出去啊!听额娘的话,乖乖地呆在府中。你要什么,额娘替你准备。”
“额娘,云儿就是因为快要成亲了,所以才想去上香祈福。云儿以后不能再在阿玛、额娘跟前尽孝了,所以想去求菩萨保佑阿玛、额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有你这份孝心就够了!”额娘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说。
“额娘,这样女儿才能嫁得安心,请额娘成全。”
“好吧,那额娘就陪你一块去。”
“不用了,额娘,让水儿跟我去就行了,额娘这几天都为女儿的婚事操劳,女儿怎么好再劳烦额娘呢?”
“好吧,那你们路上要小心!”
“谢额娘,女儿告退!”
从额娘房里出来,我就匆匆回到了自己房中,“水儿,都准备好了吗?”
“格格,准备好了。”
“那走吧!”
虽然,再次来岫云寺是想找那天碰到的那位老僧,但既然借用这样的理由来到这里,我就诚心地先为阿玛、额娘祈福。虽然以前不相信这个,但如今,我能为他们做的实在不多。
上完香,带着水儿往上次的地方走去,希望在那里能遇到他。
“格格,你在找什么?”
“上次我们在这里碰到的那位僧人。”
“格格找他干什么?”
“我有事问他,我们在这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到他?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可是岫云寺这么大,怎么找?”
“那我们找个人问问吧!那边正有个小和尚过来,我们去问问吧!”边说边往前走,“小师傅,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他是你们这里的和尚,他穿青色僧袍,白须苍苍,看起来虽然很老,但脚步稳健。”
“施主,您说的是一念大师吗?他去云游了。”
“云游?你确定我说的是一念大师?不是寺中其他大师吗?”
“敝寺的僧人只有一念大师穿青色僧袍。”
“你确定没有其他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一念大师什么时候回来?”
“小僧不知。”
“打扰小师傅了。”
他怎么就刚好去云游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果然是胤禛,他旁边还站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长相俊秀,正对着我笑。“云儿给四贝勒、十三阿哥请安,两位爷吉祥!”
“起来吧,你以后就是我的四嫂了,不必如此多礼。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十三阿哥?”
“上次在皇上那里云儿见过您!”
“可是当时我们这么多阿哥,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当初你们不是按照长幼站着的吗?”
“哦,不对,你不可能在殿上一个一个地数的,莫非你过目不忘?”
“云儿哪有这种本事,只是听闻皇上称十三阿哥为‘拼命十三郎’,那日好奇,就多看了您几眼,是云儿冒犯了。”跟在老四旁边的是十三,这是我想当然的想法,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好随口找了个理由。
“哦,那结果如何?”十三微微一楞,问道。
“十三阿哥果然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气宇不凡、英勇神武……”我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十三尴尬地咳嗽了声,“够了够了,你饶了我吧!”
我闭上嘴,看到胤禛带笑的脸不觉一愣。
十三暧昧地看了看我们,说:“四嫂难道是来求菩萨,保佑你与四哥?”
“十三弟!”胤禛尴尬地喝道。
这个十三竟敢取笑我,我正了正有些发红的脸,“十三阿哥难道是来求菩萨保佑您,让皇上给你找个漂亮贤惠的福晋?”
“你这张嘴啊,真是得理不饶人。我是陪四哥来的,四哥喜欢来这里听禅。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四哥最喜欢听完禅在到此处走走了,没想到你们的兴趣一致。”
这里,他经常来这里吗?那我上次?我敲了敲脑袋,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再说,他也没提过。
“怎么了?在发什么呆啊!”十三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胤禛开口道。
“不用麻烦了,我的车夫还等着我!”
“让四哥送你回去吧,你都快成为四嫂了,还客气什么。”十三在一旁笑嘻嘻地说。
“走吧!”说完,胤禛率先向前走去,十三看了我一眼,也跟了上去。我带着水儿无奈地跟在后面。
完婚
纵使我不愿意——虽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但那毕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一大早就被人拖了起来,她们忙里忙外地给我梳妆打扮,我无聊地看着旁边放着的香色通绣九蟒五爪的蟒袍,石青有绣文的吉服褂,和熏貂,顶为红宝石的吉服冠。哎,就这样嫁了。
盖上喜帕,手捧苹果坐上喜轿,踏上了我新的人生道路。
经过一系列的婚俗后,我被送进了新房。胤禛则在外面招呼客人。
“水儿。”捏着发酸的脖子,我轻声唤水儿。
“格格有什么吩咐?”
“水儿,帮我捏捏脖子,这朝冠好重。”头上、身上戴了这么多东西,我都累坏了。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嘈杂声,我一个惊醒,“水儿?”
“格格,四贝勒来了。”水儿在我耳边低声提醒道。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免有些紧张,赶忙坐好,水儿则帮我整了整衣服。感觉有人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我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还好,他应该没喝醉。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请新郎手持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生活称心如意。”
眼前一亮,一身喜服的胤禛出现在我眼前。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他脸上带着红晕,不似平常那么冷,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柔和。我觉得自己好像没刚才紧张了。
喜娘在说完“祝四贝勒侧福晋永结同心”后,终于退出了房间,屋内又一次恢复了宁静。
房内,只剩下我和胤禛。
静静坐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了,“爷,我能先吃点东西吗?”
“恩?”他有些愣愣地看着我。
“我从今天早上起来后就没吃过东西。”我不好意思地叙述事实,但心里有些郁闷,凭什么他们在外面大吃大喝,我要坐在屋里挨饿?
“那我让他们去准备。”说着他就要站起来。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随便用些就行了。”
“咳……”不是我吃得太快被噎着了,而是我无意间抬头看到胤禛正看着我笑。对,他真的在笑。不是嘲笑,而是……怎么说呢?是一种我认为不该在他脸上出现的笑容。
“慢点,喝口茶。”一杯茶出现在我面前。
“你笑起来很好看。”像受到盅惑一样,话不知觉出了口。
闻言,他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我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用喝茶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不敢再抬头看头。
“爷,您该歇着了。”见他一直坐着没有走的意思,我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恩。”他还是坐着没动,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爷该回去了。”我再一次提醒道。
“回哪里?”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回房啊!”我明知顾问地答道。
“今天是爷的洞房花烛夜,你让爷回房?”他挑挑眉毛问道。
“可是……我们……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惊得站起来,退后一步看着他,我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爷只知道现在你是爷的福晋!”他上前一步逼近我。
“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脚又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你觉得爷像在开玩笑吗?”他再一次逼进我。
“你……你一个……堂堂的大清皇子,你……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我慌得连退几步,却不小心跌坐在床上。我欲哭无泪,我怎么这么奔,偏偏往这个地方逃。
“你想干什么?”望着他放大的脸,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他突然爽朗地一笑,直起身子,“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看到他的笑,我傻掉了。不是因为这不该属于他的笑,而是他所表达的意思。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是在开玩笑?只是想看到我害怕的样子?
“我只是想看看在刺客面前临危不乱的你,害怕是什么样子。”
他真的在跟我开玩笑,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我没有高兴,反而更生气了。他居然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出去!”随着我怒气冲冲的声音,飞出去的还有枕头。
他轻巧地接住枕头,在我身边坐下。“好了,不要生气了,早点歇息。”
经过刚才的发泄,我已经恢复了理智。这里是大清封建王朝,这里是大清四皇子的家,哪里容得我使小性子?纵使不悦,我不得不开口,“刚才是云儿失礼了!”
没想到平常冷淡的他,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这样的他,我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也怪不得我刚才会这么失态,这么害怕。
“睡吧!”
他真的不回去了?我带着疑问朝他望去。
“难道你想明天府中传新福晋失宠的事?”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你真想安安生生地呆在府里,想有个安生之地,就听我的安排。”
“可……”
“知己,无关风月。这不是你说的吗?”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可说。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以后的生活到底该如何规划?
“怎么,睡不着?”旁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认床。”这是实话。“爷,吵醒您了?”翻身坐起,再次提出我睡前提的意见,“我还是睡软榻好了?”
“那里冷。”他依旧是这样的回答。
“可是……”
他突然坐起逼近我,“你怕我?”
“不是……我……”我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么解释。
“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向福晋敬茶。”说完,他重新躺好。
见他这么说,我只好重新躺好。
“刚才是我不对,你安心睡吧!”他突然轻柔地吐出这几个字。
虽然这话轻得含糊得像梦话,但落在我耳里,我还是有些震惊。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跟我道歉,是多么难得,何况是他!
如果说我刚才心里还有气,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闭上眼睛,任有睡意将我笼罩。
新生活
“格格,格格。”朦胧中我好像听到水儿在叫我。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红。我这是在哪?对了,昨天我成亲了。看了眼旁边依然熟睡的胤禛,我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轻轻打开门。“进来吧,小声点,爷还没醒?”
“格格,您的眼睛?”水儿奇怪地指着我的眼睛。
“我眼睛怎么了?”边说边往镜中望去。哦,眼睛有点肿,还有黑眼圈。没睡好,当然会这样啦,我可两天没睡个安稳觉了,前天晚上,额娘拉着我差不多聊了一晚,嘱咐了一晚。再加上昨晚,眼睛不肿那才是妖怪。“没事,敷点茶叶就行了。”我拿了点昨晚喝剩的茶叶敷上。“水儿,你先帮我梳头吧。”
水儿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四贝勒!奴婢给四贝勒请安。”
“免礼,继续给福晋梳头吧。”
福晋?我闭着眼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后我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奴才给主子请安,给福晋请安。”这声音我认识,是胤禛身边的苏培盛。
“起来吧!”依旧是胤禛淡淡的声音。
我有些郁闷,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来了,而且还看到了我这副样子。
“格格,好了。”
“哦。”洗掉眼上的茶叶,环顾四周,“爷呢?”胤禛什么时候走的?去哪了?
“回主子的话,贝勒爷出去了。”旁边站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其中一个回答道。
“你们是?”
“奴婢如雪/奴婢巧雪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
“起来吧!水儿。”我朝她递了个眼神。水儿会意,走过去扶起她们,分别给了她们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首饰。
“谢主子赏!”
“不必多礼,我刚到府中,还要麻烦两位。”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她们恭恭敬敬地说。
虽然我不想争宠,但有时收买人心也是必要的,我可不想身边跟着有二心的人。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最起码身边的人不能背后算计你。再说,我也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每天主子长奴婢短的叫。“以后在我的院子里,你们不用老是奴婢奴婢的,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大伙自在点反而更好!”
她们诚惶诚恐地跪下,“奴婢不敢!”
“你们先起来吧!”唉,算了,慢慢来吧!
“格格,好了。您该去给福晋请安了。”水儿在一旁提醒道。
如雪巧雪在前面带路,我跟着她们朝福晋院中走去。胤禛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传闻中是个温文尔雅、贤淑的女子。她应该不会为难我吧?昨天忘了问胤禛,我可不可以向那拉氏说明我跟他的关系,表明我的立场。毕竟人家才是他大老婆,我以后能否过安生日子,她也起决定性作用。
“格格,福晋让您进去。”水儿推了推还在神游的我。
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厅里坐着几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坐在上首的应该就是乌喇那拉氏了,长相清秀,脸上透着干练和沉静,带着温婉的笑看着我。接过如雪手中的茶,跪在巧雪准备好的垫子上,将手中的杯子递到她面前,“福晋请喝茶。”那拉氏接过茶,笑着对我点点头,“妹妹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谢福晋!”
我起身来到左侧的第一个位置,“福晋,这是侧福晋李氏。”如雪在旁边提醒我。端起另一杯茶,“姐姐请喝茶。”李氏带着审查的眼光看我,我垂下眼,一副小媳妇姿态。听说李氏很得宠,我不想与她正面碰撞,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我从没想过跟她争。她看了我一会,终于接过茶喝了。
给她们两个敬完茶,那拉氏让我在空着的右侧第一个位子坐下,让那些位份低的侍妾来给我行礼。钮钴禄氏首先过来行礼,我笑着扶起她。她可是未来乾隆的妈,不过现在她还未被册封为侧福晋,还只是个格格。接着格格宋氏、张氏,那些妾室也过来向我请安。
走出房门,我长呼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与胤禛大小老婆的会晤。真累,跟打仗似的!
左思右想,我觉得应该跟胤禛谈谈。
“爷,可以跟您打个商量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说。”胤禛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可不可以不必每日去向福晋请安?”
“恩?”这回他的表情终于有点变化了,大概从来没有哪个小老婆跟他提过这样的要求。
“我知道这有些于礼不合,但我提这样的要求决不是因为想偷懒,只是跟你那帮大小老婆见面,感觉有点累,我不大习惯那种场面。再说毕竟我不是你真正的福晋,我不想与她们产生矛盾,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
“真的?”我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不确定地问他。
“我会跟福晋说的。”
“谢谢!”
“方佳惜倩被指给了十二弟。”静默了一会,他突然开口道。
“哦。”我随口应道。他刚才说谁?方佳惜倩,“您是说惜倩,她指给了十二爷?”
“恩。”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还好,这样的归宿对惜倩来说应该还算不错,毕竟十二没有参加夺帝,惜倩不会卷入其中。而且我还听说十二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他应该不会亏待惜倩,委屈惜倩。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决定问他,“过些日子,我能不能搬到别院去住?”
“等过完年再说。”他淡淡地答道。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便强求。毕竟我刚嫁进府,我也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下雪
我在贝勒府开始了我平静的生活。我所居住的院子叫岚翠居,这里应该算是贝勒府最幽静的地方。胤禛是我唯一的访客,他有空就会过来坐坐。
最初的日子我还看看书,练练字,散散步。后来就渐渐懒得动了,每天抱着手炉躲在房中。起先水儿看我这副样子还想找些事让我做,但我跟她说我要冬眠,后来她也就懒得管我了。
在南方长大的我,真的不习惯这北方的冬天。北方的冬天格外地冷,寒冷刺骨,寒风直达骨髓。
这一天醒来,我被窗外的景色惊呆了。那铺天盖地的白,让万物银装素裹。大雪在一夜间银白了世界。北方的雪,比南方多而厚重,它坚硬丰满。
“水儿,水儿。”我急着叫道。
“格格出什么事了?”水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水儿,你看,下雪了。”我兴奋地指着外面说。
“是啊,昨晚开始下的。”她看着我。
“水儿,把斗篷给我拿来,我要出去。”
匆匆梳洗完,披上斗篷就往外冲。
“格格,您慢点。”水儿跟着我往外跑。
随手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把玩。
“水儿,我们堆雪人吧。”
“堆雪人?”
“如雪,巧雪你们也一块。”我向跟在后面的如雪巧雪招呼道。
看着雪人,我脑袋里转着,下雪天,还能干点啥呢?
烤鹿肉!那会看《红楼梦》,看到宝玉他们烤鹿肉,就想自己也体验一把。
“如雪,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鹿肉,最好是鹿腿,有的话拿些过来。”
“是,主子。” 如雪往厨房走去。
既然有烤鹿肉,那应该来点酒吧,还可以去去寒。就煮梅花酒吧,多么风雅啊。我美美地想。
“巧雪,你去取点酒了,要淡一点的。”
“是,主子。”
“格格,你要干嘛?”水儿看着我吩咐完,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呆会你就知道了。”我神秘一笑。
“主子,鹿肉去来了。”
“好,巧雪,你把鹿肉洗净,然后用酒和盐将鹿肉搓均匀,再放丁香、酱油、大料、花椒、葱、姜、茴香腌着。”
“是,主子。”然后她就拿着肉往院中的小厨房走去。
不一会巧雪也取了酒回来。
等我们摘完梅花回来,又让她们拿了铁炉,铁叉,铁丝筚子来。煮上梅花酒,然后把铁丝筚子放在铁炉上,再点炭调好火。鹿肉也腌的差不多。
我拉着水儿围着火炉儿坐下,“如雪,巧雪,你们也坐啊。” 笑着向她们招招手。
“奴婢不敢。”
“一块吃热闹。水儿。”
水儿拉着她们做下,“谢主子。”
闻闻那梅花酒真是清香淡远,动人心怀。轻茗一口酒,酒味淡而不清,香味在口中久久不化。那鹿肉色金黄,尝一口,咸鲜甘香,韧软可口,风味独特。
刚开始,她们还有些拘谨,喝着酒,吃着肉也就渐渐地也放开了。就开始笑笑闹闹了起来。
“四嫂好雅兴啊!”一声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
我抬头开去,是胤禛,他旁边站着的,笑着看着我的,正是十三。
“四贝勒吉祥,十三阿哥吉祥。” 如雪她们站起来忙着请安。
我笑着走过去,“给两位爷请安,爷吉祥。”我福了福。“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是十三弟要过来看看。”
“我是闻着香味来的,四嫂,你这是在?”
“烤鹿肉,煮梅花酒。十三爷有兴趣尝尝吗?”
“有,当然有。”
水儿她们把刚才的撤下,另取来放上。服侍他们坐下,我也在原位坐下好。
十三喝了口酒,尝了片肉,赞道:“酒香,肉鲜,果然是美味。”
见十三如此称赞,我便把目光转向胤禛,他尝了尝,点了点头。看他们喜欢,我便高兴地继续品着酒。
“真是色香味具全!四嫂果然是个才女!”十三边喝酒边称赞。
“十三爷过奖了!我只是兴之所至而已。”这跟学问有关吗?
“谢谢四嫂的招待,我敬四嫂!”与他的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四嫂果然豪爽!”十三笑着喝下杯中的酒。
我笑笑,继续烤肉。
“这雪人是你做的?”十三突然指着前方开口道。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是我堆的。堆得不好,让您见笑了。”
“看上去很特别,跟平常的不一样。”
呵呵,我傻笑两声。隔了三百多年,当然有区别了。目光正好接触到胤禛,冲他一笑,继续喝我的酒。
十三生性洒脱,没一会,我们便熟络起来。
“十三弟,不早了,该走了,还有事要办!”说着胤禛便站了起来。
十三听了,便也起身,“四嫂,告辞!”听他叫四嫂,怎么这么别扭,我这身体才十四啊。
“十三弟,你先过去!”听胤禛这么说,十三冲我一笑,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爷有事吗?”我上前一步问道。
“我知道你待下人一直很好,但这里毕竟是贝勒府,有些规矩是不能乱的。”
是啊,这里不是学士府,我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懂得分寸的!”
“还有冬天喝些酒虽然可以暖身,但多喝容易伤身,这酒虽淡,但也不益多喝。”
他眼中只是关心,没有责备,“我知道了!”我轻轻地点点头。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一走,我就让水儿她们收拾收拾,回房了。我并不是个贪杯之人。
雪照样下,可我的新鲜劲却过去了,我又继续我的冬眠般的生活。
这天,胤禛来到我的房中,看到懒洋洋的我,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恩?没有啊,我很好!”我不解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这么问?
“那这几天你怎么这么安静,都不出去闹腾了?”
我是这种闲不住的人吗?虽然前几天动静是大了点,但刚进府的时候,我不是很安静吗?
“是不是因为我那天的话?”
“那天?什么话?”我再次不解地看着他,对了,他一定指那天的话。“不是,爷多虑了。是因为天太冷了,我怕自己冻成冰棍。”虽然那也是一部分原因,但主要是我还不习惯北方的冬天。
“冰棍?”这回换成他不解了。
“冰棍就是冰做的棍子。”只是大小的差别。
“你怕冷?”
“当然了,这么冷的天,当然冷了。”
“你手上带的又是什么?”他指了指我手上的东西。
“哦,这是手套。”他们冬天都戴手笼子,就是用毛皮缝制的筒形套。暖和是暖和,就是不方便。于是我让水儿用毛皮给我缝了双手套。说着我把手套摘下来给他看。
他接过看了看,还给我,“既然你怕冷,就让他们把火盆烧得旺一点,不用替爷省钱!”
“谢爷的关心,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福晋说,或者可以跟我说。”
“云儿知道了!”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中一天一天地过去,我迎来了我在康熙朝的第一个除夕。
胤禛带着他的福晋们进宫去了,而我则借口身体不舒服,留在府中。我不喜欢那种场面,能避则避。
宠物
热热闹闹地迎来了康熙四十四年。过完了正月,到了二月初九,康熙开始了他的第五次南巡,随行皇子只带了太子胤礽和胤祥。康熙他们一走,我就跟胤禛商量了下,搬到了他京郊的别院。
闲着没事干,便携同水儿她们把游廊下的土翻了翻,撒了些花籽。等着它们发芽,等着它们春暖花开。
“还想要什么花?”一个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直起身子,擦了擦手,“给爷请安!云儿不知爷这会过来,云儿失礼了!”
“都起来吧!”他微抬了抬手。身后的水儿她们站起来,忙着去收拾整理。
“爷进屋坐吧,云儿先去更衣。”见他点同意,我便回房换衣服去了。
等我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他正坐着喝茶。我走过去在他下首坐下。
“住得还习惯吗?”
“这里很好。”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问题?什么问题?”对了,“云儿没什么特别要种的花,种些简单的花就行了。那些娇贵的花我也养不活。”
“你可以让下人来种,或者再找个花匠?”
“不用了,自己种出来的花才特别美丽,特别香!”
“除了种花,你还可以养些你喜欢的宠物。”
“宠物?”是可以养些小动物来打发时间。
“你喜欢什么?”他闲闲地问道。
“大象!”不经大脑我脱口而出。
“大象?”他进来这么久,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了。
“是啊,大象多好!即可以当坐骑,又可以当玩伴,夏天的时候还可以一起打水仗!”
“你确定要养大象?真要养这么个庞然大物?”
其实养大象当宠物,只是我以前的一个突发奇想,今天就这么随口说了出来。但看到他那惊奇、不解的表情,我突然玩心大起。“爷觉得太大了?那小点,恩,老鼠怎么样?”
“老鼠?”他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难道爷觉得老鼠还太大,那……那蟑螂怎么样?”我想到了周星驰的小强。
他完全是副被吓到的表情,“蟑螂?你的爱好未免太奇怪了点!难道你没有正常些的动物要养吗?比如狗、鹦鹉?”
他相信我的胡言乱语?“爷听说有人把老鼠、蟑螂当宠物养吗?”仓鼠还差不多。
“你,你说的不是真的?”他疑惑不定地看着我。
“爷觉得呢?”我反问道。
“你应该没有这么特别的爱好吧?”
“云儿很正常!刚才只是跟爷开个玩笑。”看他似乎暗暗松了口气,我问道,“爷讨厌它们?”其实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喜欢它们,我觉得我问得有些多此一举。
“我想没人喜欢与它们为伍。”说完后,他就静静地坐着喝茶,没再开口。
生气了?不会吧!开个玩笑而已。我是不会是玩得太过分了?他毕竟是堂堂的大清皇子,平常应该没人敢跟他开玩笑。我不会闯祸了吧?都怪自己,自从从贝勒府搬出来,人就放松了。这里虽然是别院,到底还是他的地盘,还是大清封建皇朝!
自己闯的祸,只能靠自己摆平了,我小心翼翼地开口,“爷,您生气了?”可他依然坐着没动,我急道,“因为这里是别院,云儿没规矩了些,惹爷生气,云儿向您赔罪,云儿甘愿受罚!”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气氛,还是干脆点吧!
他放下茶杯,抬头不解地看着我,“受罚?我什么时候说要处罚你?”
“爷——没——生——气?”这下换成我疑惑了,没生气,那他刚才干嘛那副表情?
“爷什么时候生气了?”
“那爷,爷刚才怎么不说话?”
“不说话就代表生气吗?我只是在想事情。”
“哦。”我低头喝着茶,掩饰我的尴尬与如释重负。
“如果你想到养什么,回头再告诉我!”
“谢爷的关心,云儿想到了一定会告诉您的!”既然他一片好意,我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还缺什么,可以派人回府去拿。”
“云儿知道了!”
又坐了一会,他便回去了。
第二天,他派人送来了几盆兰花。现在还不到兰花的花期,花还没开。我挑了一盆放在房中,自己亲自照料,其余几盆放在院中,让她们细心照顾。
争吵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放下书,抬头问正在绣花的水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格格,申时了。”
“水儿,好无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在这住了一段时间,新搬来时的新鲜感早就没了,能捣鼓的也捣鼓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可干。
为什么不出去逛逛?我也想啊,但暴光率太高,恐怕会来惹麻烦,还是少出去为妙。其实当初求胤禛的时候,后半截的打算我没跟他说。我是这样想的。安安份份过几年,反正我现在还小,才十四。然后让胤禛对外宣称侧福晋纳喇氏病亡,而我就改个名,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格格可以弹琴啊。”
“弹琴?”我不会,怎么弹?
“水儿好久没听格格弹琴了。”
等等,我不会,可纳喇云舒会啊。“水儿,把琴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