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第15部分阅读
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 作者:rouwenwu
出去了。
“阿克丹,你派两个人看着陈醉,再去调查一下他的身份。还有顺便也调查一下乔墨和丽娘。在明天审案前把情况都告诉我。”虽然听他这么说,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是个坏人,那我岂不是放虎归山?
“是。”阿克丹也退了出去。
“姐姐打算插手此事?”水儿在一旁问道。
“等阿克丹调查完他们的身份再说吧!”
“可是,姐姐的身份,还有现在的身体……”水儿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办案是官府的事,姐姐还是不要管了。”巧雪也在一旁附和道。
“可我也不能眼看着一条无辜的性命被害啊!好了,不说了,等阿克丹查清楚再说,先回去休息吧!”
查案
第二天,水儿照样去酒楼了,而如雪留了下来。我正在用膳,阿克丹进来禀报,他们三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
陈醉,杭州人士,二十有五,尚未娶妻,父母健在,无兄弟姐妹,表面虽是书生,但其实习武多年。
乔墨,杭州人士,二十有四,尚未娶妻,家中有一老母,还有一个妹妹,年芳二七,他与陈醉是同窗好友。
丽娘,夫家姓王,丈夫去年亡故,公公也在今年病故,如今与年老的婆婆相依为命。
他们的身份应该没有可疑之处,“阿克丹,你能找到那个车夫吗?”
“属下正有一事向夫人禀报。”
“什么事?”
“夫人,属下刚得到消息,那个车夫今天早上溺水而亡了。”
“什么?他死了!”我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有可疑之处吗?”
“据说是马受惊,连车带人跌入湖中,被救上来已经窒气而亡了。”
“怎么会这样,今天不是还要升堂吗?”怎么偏偏是今天,是意外还是谋杀?如果乔墨是冤枉的,那他是被凶手收买了吗?难道他良心发现,要改证词,被凶手杀了?还是他以此敲诈凶手反而被杀?“看来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姐姐打算帮陈公子?”水儿见我没说话,问道。
“我们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不过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阿克丹,你有没有办法让那知县压后重审?”
“这个属下可以办到,但是属下也只能在暗地里,不宜出面。而且属下也不能保证知县他能查明真相。”
“我看要不这样吧,你在暗地里帮忙,让陈醉自己出面。”
“姐姐不怕被他识破身份?”如雪插嘴道。
“经过昨晚的一闯一打,我想他对我们早就有些怀疑了。不过我想,他应该猜不出我们真实的身份,只是怀疑罢了。如雪,你去把陈公子请到这里来。”
等了一会,如雪就带着陈醉来了。
“陈公子请坐!上茶!”
“谢夫人!”陈醉坐了下来,“不知夫人找在下有何事?”
“那个车夫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我把阿克丹的话重复了一遍,喝了口茶,接着说,“陈公子现下不如去衙门递上状纸,向知县鸣冤,让知县重审此案。”
“可是那昏官会答应吗?他今天就要判案了。”
“可是现在证人死了,情况不同了,陈公子为何不去试试?说不定能行呢。这样坐着等,机会是不会掉下来的。”
“好,那在下这就去写状纸。夫人,在下先行告退。”
“陈公子去忙吧!”
看着陈醉出去了,我对阿克丹说:“阿克丹,你也去忙吧!”
如果知县同意压后重审,那我要怎样帮他查明真相呢?那个车夫已经死了,不能再从他口中查出什么真相了。哦,对了,那首情诗。“如雪,你现在去找陈公子,让他去问一下乔墨,那首情诗到底怎么回事。哦,对了,带上银两,到时候恐怕用得着。”
陈醉回来说,知县已经同意明天重审此案。并道出了那首情诗的真相。原来,有一次在逛庙会的时候,乔墨无意间碰到了一位姑娘,当时惊为天人。回去后,经不住相思之情,便在手绢上题下一首诗,并署上了自己名字,随身携带,希望有机会能再碰到那位姑娘,亲手将手绢赠送于她。可谁想,姑娘还没找到,手绢却丢了,而且还变成了杀人证据。
这下事情不好办了,线索又断了。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看来,一下子想找出真凶,不是件易事。可是明天就要升堂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替乔墨洗脱罪名,证明人不是他杀的。”我率先打破了沉寂。
“可是怎样才能证明人不是他杀的?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啊!”水儿一语点破关键。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我。
“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那我们就找出人不是他杀的证据。那乔墨是不是左撇子,或者他的手有没有多根手指或少跟手指?”我提醒种种可能,
陈醉茫然地摇了摇头,“夫人为何如此问?”
“他的手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希望能从那个掐痕中找出些破绽。
“没有,他的手跟常人无异。” 陈醉彻底扑灭了我的幻想。
“看来,明天只能重新验尸了。”只能从尸体下手了。
“验尸?”“姐姐你要验尸?”“姐姐,你会吗?”众人表情各异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老实地回答:“不会。”只是电视上看过,我又小声地加了一句。
“姐姐刚才说什么?”坐在我旁边的水儿问道,“我刚才听到姐姐说什么电视?”
“哦,我没说什么,我说只在书上看到过。如果要验尸的话,看来只能麻烦陈公子了。我现在这个身子也不适合去验尸。”就算适合我也不敢去,我只会纸上谈兵。
“可在下也不会,在下从来没有验过尸!” 陈醉为难地看着我。
我把自己从电视上看来的如何验尸,主要验哪里,大致上跟陈醉讲了一遍。看着陈醉依然茫然的脸,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明天跟你一起去,不过验还是有你验,我只在在一旁提醒你。”其实也不能怪陈醉理解能力差,主要是我也没有亲身实践过,懂的也就是从电视上看来的,说起来也就不尽详细,结果搞得他一知半解。
因为事先阿克丹跟知县打过招呼,让他配合陈醉,因此陈醉提出验尸,他也就答应了。
看着陈醉在那忙活了半天,我忍不住问:“陈公子,怎么样?是否有可疑之处?”
“并无特别之处,不过脖子上掐痕有些奇怪,大概在拇指印的地方有个角。”
“哦,我看看。”我小心翼翼地把视线放在那掐痕处,的确,这一块的痕迹特别明显,好像被什么东西磕到过。拇指处,这个角——对了,古代人不是喜欢戴扳指吗?我又走近了一步,这个形状跟一般扳指差不多。“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扳指的印痕?”我抬头问旁边的陈醉。
“扳指印?有点像。我们可以找枚扳指来对照一下。”
陈醉找来扳指一对,果然符合。“乔墨从来都不带扳指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证明人不是他杀的?”陈醉高兴地问。
“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个只是我们的猜测,也有可能是其他东西。”
“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陈醉失望地说。
“再看看,还有没有可疑之处。咦?”我又走近了一步,低下头闻了闻,“奇怪,怎么会有香味?”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女子身上有胭脂水粉味也很正常。”
“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应该也消散了。而且我觉得这种香味不像一般的胭脂水粉味,这种香味很奇特。”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味,“巧雪,你过来,平常那些香料都是你料理的,你闻闻她身上是什么香味。”
巧雪闻言走了过来,仔细地闻了闻,想了一回说,“这种香味不像一般香料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咦?奇怪!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真的吗?你快想想!”我拉着她急切地问。
巧雪皱着眉陷入沉思,突然,她眼睛一亮,眉头一展,“对了,在沁人居!”
“沁人居?”这名字我在哪里听过?
“沁人居是杭州最大的香料店,我们用的香料也是在沁人居买的。记得有一次,我去买香料,我闻到过这种香味。”
“既然是香料店里的香料,那一定有很多人去买,看来又没线索了。”我失望道。
“不是的,姐姐。这种香料是一个客人按照他自己的配方配置的,别人是买不到的。”
“真的?!”
“是的!我记得那天我觉得这香味特别,我也想买,可伙计告诉我那是客人订的,是不买的。”
“那么,我们现在就把沁人居的老板请来,让他确认一下这个香料是谁的。”
经过沁人居老板的确认,这香料是一位开布庄的老板订的,他姓邓名青。
经过一番查问,邓青终于承认人是他杀的。他垂涎丽娘的美貌,那天偷偷潜入丽娘房中,欲对她不轨,但丽娘拼死不从,想要呼救,他一时慌乱,错手把丽娘掐死了。而那手绢是他无意间捡到的,那天他杀了人后,就故意把手绢留在了丽娘的房中,好让人怀疑是乔墨,并买通车夫做伪证。事后车夫敲诈他,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灌醉车夫,让他连人带车掉进河里。本以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自己家特制的香料给出卖了。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真相大白,乔墨当堂释放。
乔家兄妹
“谢夫人救命之恩!”乔墨的娘拉着乔墨就要给我跪下。
我连忙站起来扶住乔大娘,“大娘,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乔公子,快扶令堂起来!”旁边的水儿也帮忙扶起她。
等她们重新坐好,我才开口道,“大娘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反而是陈公子东奔西跑,忙坏了。”
“夫人客气了,如果没有夫人,在下恐怕还在瞎忙。夫人查案的水平让在下佩服!”
“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只不过是我们女子对香味的敏感度比男子强些罢了,我才会注意到香味的特别。好了,我们大家都不要客气了,相识就是有缘!我们今天是给乔公子庆祝的。来,我们祝贺乔公子重获自由,今后必有大富。干!”说完我一饮而尽,当然我喝的是茶。
吃完饭大伙都散了,我们也回家了。可能这几天真的忙坏了,一夜无梦,睡得特安稳,早上起来觉得精神特别好。
“乔公子,乔小姐,这么早你们怎么来了,快请坐。”刚刚收拾停当,巧雪就来报,乔家兄妹来了。
“夫人叫小生乔墨就行,舍妹乔砚。”
“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公子来,小姐去的。“不知两位到访,所谓何事?”
“我娘说夫人的大恩无以回报,让我们兄妹以后跟随夫人,以报夫人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们回去吧!”
“我知道,夫人这里也不缺少人,但是这样做,我们一家人才能安心,望夫人成全!”
“可我并没有做什么啊!只是你未做过坏事,才能平安!你们这样做,我受不起啊!”
“小生自幼读圣贤书,从小就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是你们也用不着这样相报啊!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算对我的报答了,好吗?”
“夫人,砚而虽然身为女儿身,但也知道受人恩惠,切莫忘记。夫人如果不让我们留下来,娘、哥哥和我都不会安心的。夫人,您就成全我们,让我们留下来吧!”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就留下来吧,你们就到酒楼去帮忙吧!”
“谢夫人成全!”
晚上,水儿她们回来,我跟她们商量乔家兄妹的事。
“水儿,明天乔墨兄妹要去店中帮忙。”
“姐姐打算让他们做什么?”
“我们不是一直想找个可靠的掌柜吗,你先让乔墨试试,看他能力够不够。至于乔砚嘛,也不用指定她干什么,我们也不能把她当作店员来使唤,要不先让她跟着如雪你吧?”我转向如雪。
如雪想了想说:“我现在倒不需要人手,我看这样吧,要不让她陪着姐姐,给姐姐做个伴。姐姐你看,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只有巧雪一个人在你身边,有时候巧雪也要忙府中的事,虽然外面有丫鬟,但总比不上我们贴心。我看乔砚聪明伶俐,又知书达理,懂得分寸,让她陪着姐姐再合适不过了。姐姐也不会当她是丫鬟,也不会委屈了她。”
水儿她们也附和着点点头,“好吧,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乔墨去了酒楼,乔砚来到了府中。
“乔砚,坐吧!在我这里不必客气!”我笑眯眯地指着我对面的位置。
“谢夫人!” 乔砚依言坐了下来,“夫人叫我砚儿吧,娘跟哥哥都这么叫的。”
“好,那我就叫你砚儿了。砚儿,你留在我身边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夫人请讲。”
“你不是我的丫鬟,不必叫我夫人,你可以像水儿她们一样叫我姐姐。不要把自己当作下人,就当这里是你自己家,你想来就来,想回家就可以回家,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总之一句话,我们是朋友,是姐妹,不是主仆,懂了吗?”
“砚儿明白了,只要砚儿能呆在姐姐身边,姐姐说怎样就怎样。砚儿喜欢姐姐!”
看她马上放松了下来,我看着心里不禁也喜欢,“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砚儿已经不是孩子了,砚儿都十四了!”看我叫她孩子,她不服气道。
“好,砚儿不是孩子了,砚儿长大了,该嫁人了!”
“姐姐取笑砚儿!”她低下头,拉着我的手摇啊摇。
“好了,姐姐不取笑你了,来,吃点水果吧!”我把面前的水果盘朝她推了推。
“谢谢姐姐!”她抬头冲我甜甜一笑。
思念
水儿她们离开后,我就一个人钻进了厨房,并拒绝了巧雪的帮忙。
打蛋、和面,直到自己满意,才走出厨房,端着刚出炉的蛋糕回了房间。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十月三十。去年,陪他过生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前年,跟他赌气,给他送去的蛋糕,还在眼前。第一年陪他过生日时,所说的诺言犹在耳边。今年,他的生日,我却依然不能与他一起度过。从此,他的生日我将缺席,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我。
夜幕已经拉下,我一个人坐在亭中,在蛋糕上插上蜡烛,心里唱着生日歌。胤禛,生日快乐。闭上眼睛,许下愿望,吹灭蜡烛。胤禛,今天虽然是我真正的生日,但是,这个蛋糕却是为你而做,你喜欢吗?如今,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宝宝在我肚子里动了动,似乎在抗议我把他忽略了。
手轻轻抚上肚子,“宝宝,你也想你阿玛了吗?你是他送给我最好的礼物,证明着以前的一切都不是梦,以后将由你替他陪伴着我。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出生!”
“姐姐。”水儿轻轻地走过来,给我披上披风,“姐姐,回房吧,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小心身体!”
“没事,我还没那么娇弱。”
“我都听巧雪说了,您太固执了!万一您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办?”
“让你们担心了!可是,我现在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个了,虽然他不会知道,但我还是想这么做!”
“姐姐!”水儿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
“傻丫头,别担心,我没事!我不是还有你们吗?”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睛,我安慰道。
“水儿,不知王一有没有把蛋糕送到府上?”看着眼前的蛋糕,我问道。在出发前,我把做蛋糕的方法教给了老李,让他每年的这一天,做一个蛋糕。并嘱咐他蛋糕是非卖品,不能出现在酒楼中。而王一会按照我的吩咐,把蛋糕送到雍王府。我知道,我这么做,可能会让王一他们怀疑我的身份,但我还是固执地做了。
“姐姐放心,王一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办的。”她肯定地说。
“那他会怎样对待那个蛋糕呢?不屑一顾?”我自嘲地一笑,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
“不会的,王爷一定不会浪费姐姐的苦心。”她安慰道。
“水儿,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已经离开,却固执地在他生辰时送去蛋糕。”他还记得那个约定吗?他还在乎那个约定吗?在他生辰那天,做蛋糕给他吃,陪他过生辰。可是,是我先不遵守承诺,离开了他。现在却又给他送去蛋糕,想让蛋糕陪伴着他过生日,即使我人不在他身边,但我的祝福仍在。
“姐姐!”她轻声唤我,我抬头向她看去,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水儿,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先进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抬头望着远方的夜空。
胤禛,你过得好吗?
自从我离开京城,我跟康熙很有默契地不提胤禛。我怕他的消息会让我心乱,会让自己更想他,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怕自己坚定的信念动摇,怕自己忍不住回到他的身边。而康熙出于何种原因,我不得而知了。因此,对于胤禛的近况,我一概不知。
胤禛,你找过我吗?
当你发现我不见的时候,你找我了吗?当你依然找不到我的时候,你灰心了吗?你放弃了吗?
胤禛,你会想我吗?
当你看到蛋糕的时候,你会想起我吗?当你看到这满天星斗的时候,你会想起我吗?当微风抚过你的脸的时候,你会想起我吗?
胤禛,你是否在跟我看同一片星空?你是否像我一样想着我?
还是,你已经忘了我,我已经淡出了你的生命,你的心中,不再有我?
乔墨掌柜
水儿观察了乔墨一段时间,对他的工作能力很满意,而乔墨也对这份工作表现了极大的兴趣。
“大娘,今天把你请来,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夫人不必客气!”
“大娘,您是长辈,叫我云儿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儿找我什么事?”
“恩,是这样的,乔墨在酒楼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觉得他很适合掌柜这个位置,不知大娘同不同意他经商,让他留在酒楼?”
“如果云儿觉得他能帮得上忙,一切由你安排!”
“大娘,您不必为当初的事情介怀,因而迁就我。如果说我真的对乔墨有恩,乔墨帮了我这么多,如今都还清了。如果您不想让乔墨经商,想让他考科举,云儿也不会反对!乔墨的路由您跟乔墨自己决定,我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其实我也不是个老顽固,非要让墨儿走上仕途。我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官场的生活,无意仕途。既然云儿觉得他适合经商,就让他留下来吧!只是,我们欠你的越来越多!”
“大娘何出此言,乔墨帮了我很多,砚儿我也很喜欢,是你们在帮我!”
“你教墨儿经商,让他管理酒楼,还给他那么多工钱,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至于砚儿,你对她像亲妹妹一样疼爱,还时不时地送她东西。这个孩子,因为是我中年得女,被我跟墨儿宠坏了,多亏云儿不嫌弃,肯教导她。”
“大娘,您客气了,砚儿很懂事,有她陪着,我才不至于这么闷!而且我们府中上下都很喜欢她!”
既然乔墨愿意,乔大娘不反对,事情就定了下来,乔墨就顶替水儿当了掌柜。水儿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每天往酒楼跑了。
“砚儿,你看你哥越来越有掌柜样了,倒不像一个书生了。”我跟乔砚说笑道。
虽然身子越来越不便了,但有时我还是去随意楼溜达溜达。
乔墨笑着问道,“夫人是在笑乔墨越来越有铜臭味了吗?”
“铜臭味?这里铜臭味重浓的恐怕是我吧!”收起玩笑,“怎么样,乔墨?还习惯吗?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一切都很正常!”
“辛苦你了!”
“夫人客气了,怎么会辛苦呢?夫人每七天都给我休息一天。”
这里的员工现在实行的是双休制,只有巧墨和如雪是单休的。他们休息的那天有水儿顶上。
这时,如雪走了过来,“姐姐,你来了!”
“来了有一会了,只是你个大忙人没发现。”
“那如雪扶姐姐上去坐一会算是赔罪?”
“好啊!”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问巧墨,“巧墨,有些天没看到陈醉了,他很忙吗?还是他家里有事?”
“他啊,不知又去哪里游山玩水了。夫人找他有事?”
游山玩水!多么吸引人的一个字眼。
“哦,没事!只是最近没看到他,觉得有些奇怪。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说完朝楼上走去。
“姐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水儿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我无辜地看着她,“没有啊!我没想什么!”
“那姐姐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看着她一副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下,开口道,“就你机灵,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姐姐一定在想去哪里游山玩水一番。”
见我不说话,一旁的乔砚摇着我的胳膊追问道,“姐姐,水儿姐姐猜得对吗?”
“她呀,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姐姐!”
一手抚上肚子,一手拉住水儿的手,“别担心,我只是随便想想,哪会真的就去。”
“姐姐知道就好!”水儿放心的松了口气。
“怎么,难道我是个做事不懂分寸的人吗?”我故作生气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只是姐姐有时候做事,总不按常规来办,往往出人意料。”如雪在一旁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如雪,我肚子饿了?”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如雪这就去准备!”
“如雪姐姐,砚儿帮你!”说着也跟着如雪走了出去。
“水儿知道,一直以来,姐姐都希望能与王爷携手共游,做对神仙眷侣!”静坐了一会,水儿突然开口道。
“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叹了口气,我再次握紧她的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太紧张了!”
“水儿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傻丫头,总有一天你也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一直陪着我呢?”
“水儿不嫁!”
“别说傻话了,你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姐姐的幸福就是水儿的幸福!”
“能看到如雪、巧雪和你幸福,我也就满足了!”
“姐姐!”她扑入我怀里抱住了我。
我稳了稳情绪,和她开玩笑道,“好了,别哭了,小心被宝宝笑话,他有一个爱哭鼻子的真正水做的水姨。”
听我这么说,她在我怀里扑哧笑了。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好了,坐下吧,呆会她们进来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呢!”
她依言坐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过年
不知不觉,康熙五十三年又要过去了。府中上下都忙碌着,忙着过年。
除夕之夜,全庄上下欢聚一堂。
“好了,大家都坐吧!大过年的,就该喜气洋洋的,不要再讲那些规矩了,大伙都随意。”
“谢夫人!”大家都按照自己的位置坐好。
“大伙好像都有些拘谨,这样吧,我们来行酒令,活跃下气氛。我们这一桌放开玩了,其他桌才会放开来。热热闹闹的才有过年的气氛嘛?”
“行酒令?姐姐不会让我们吟诗做对吧?”如雪问道。
“这么文雅干嘛,我们来玩些新花样。我想想,玩什么好呢……有了。我们六个人,从我开始,比如我说,除夕的夕啊。水二就说,除夕的夕啊,夕阳的阳啊。接着阿克丹说,除夕的夕啊,夕阳的阳啊,阳光的光啊。这样一直下去,后面的人把前面的人的话重复一遍,然后再用最后一个字组个词,如果谁忘了前面的词或者漏了词,或者组不出词,就要受罚,明白了吗?”
大伙点了点头。“那我们开始,下雪的雪啊。”
水儿,“下雪的雪啊,雪花的花啊。”
阿克丹,“下雪的雪啊,雪花的花啊,花朵的朵啊。”
安振宇,“下雪的雪啊,雪花的花啊,花朵的朵啊,朵……朵……属下输了。”说完,他端起酒杯就要喝。
“等一下,我没说输了罚酒。不过,酒你是该罚,不过不是罚这个。我刚才说了,今晚不用讲规矩,你刚才自称属下,是不是该罚?”
“属下……我认罚!”说完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姐姐刚才说不是罚酒,那罚什么?”水儿在一旁问道。
“表演节目啊!”
“表演节目?”话一出口,各人都表情各异地看着我。
“可我除了一身功夫外,什么也不会啊!”安振宇为难地看着我。
“怎么会呢,你可以舞剑,也可以耍套拳,不过我倒希望看到你另外的表演。”
“另外的?”
“听说你会——吹箫?”
“吹箫?”这回换作她们好奇地看着安振宇了,只有阿克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
“夫人怎么知道?我从来没在庄中吹过。”
“其实你大可在庄中吹,不必躲到外面去!除非你不愿我们听到你的箫声。”
“怎么会呢,我怕吵到夫人休息!”
“我说过,大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过分拘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只要不在三更半夜吹箫就行!”
“那我现在就回房拿箫。”
安振宇拿来箫演奏完毕后,游戏继续。
安振宇,“吹箫的萧啊。”
巧雪,“吹箫的萧啊,箫声的声啊。”
如雪,“吹箫的萧啊,箫声的声啊,声音的音啊。”
我,“吹箫的萧啊,箫声的声啊,声音的音啊,音乐的乐啊。”
“音乐?是什么,有这么个词吗?”
“没有吗?”我看着他们问。他们都动作一致的摇了摇头。难道这时“音乐”这一词还没有出现。
“我认罚,我来出个谜语吧!”
“姐姐不是说输的要表演节目吗,怎么你反而出谜语?”
“如果你们猜对了我再表演也不迟啊。”
“那姐姐出题吧!”
“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过。我的问题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变成蝴蝶以后怎么样了?”
“双宿双飞了!”如雪抢着回答。
“不对!”
“飞走了!”水儿答道。
“不对!”
“那是什么?”
“生了很多毛毛虫!”
“姐姐,你好狡猾,居然问这样的问题!”如雪笑着抗议道。
“那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鱼为什么生活在水里,而不生活在陆地上?”
“因为鱼离不开水。”
“因为岸上有猫!”
“姐姐耍赖,这哪是谜语啊!姐姐分明是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们!”水儿不依道。
“是啊,这些倒很像姐姐讲的笑话!虽然好笑,但姐姐也不能耍赖!”巧雪也不依。
“姐姐表演节目!”“姐姐表演节目!”
“算我怕了你们,那我唱首歌吧!”我清了清嗓子唱道,“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冬天一到尽头,真是好的消息,温暖的春风,吹醒了大地,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皓皓冰雪溶解,眼看梅花吐蕊,慢慢花也活络,听到一声鸡啼,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经过多少困难,经历多少磨练,多少心儿盼望,春天的消息,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又玩了一会,我觉得有些乏了,便伸手敲了敲腰。
水儿见了,问道,“姐姐是不是累了?”
“有点。”
“那我扶姐姐回房休息吧!”
“你们大家继续玩吧,我没事!”
“我们陪姐姐回房吧,姐姐可以在躺椅上休息,我们陪姐姐说说话,一起守岁!”巧雪提议道。
“好吧,那我们先房。你们俩个跟大伙去喝酒吧。还有,阿克丹,你呆会帮我把红包分了。”
“是,夫人!”
元宵灯会
“水儿,今天是元宵节,听说街上的灯会可热闹了,还有耍龙灯、耍狮子、踩高跷、划旱船扭秧歌、打太平鼓。”我扳着手指头,一个个报着。
“想也别想!”水儿完全不被诱惑。
“如雪,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我换目标,继续努力。
“姐姐,我……”
“如雪,你也不能去!”巧雪在一旁果断地打断她。
“我知道巧雪最好了,去吧,去吧!”我转向巧雪,拉着她的手,撒娇地摇了摇。
“姐姐,我们也是为你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怎么放心让你出去,街上人这么多,万一出了事,你让我们怎么办!”要是平时,巧雪早吃我这一套了,可今天,她一点也不动摇。
“不会有事的,我们可以让阿克丹,安振宇跟着我们,加上你们三个,怎么会有人撞到我呢?我保证,就去看看,见识一下,我们就回来,我决不久呆!”
“姐姐,你快要临盆了,怎么能到处乱跑呢,而且还去人那么多的地方。要看灯会,明年也可以看啊,只要姐姐喜欢,我们以后每年都陪姐姐看!”水儿安慰道,如雪她们也附和着点点头。
“明年,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不定,皇阿玛明天就把我召回去了!”我失落地说。
“姐姐,不会的,皇上既然让你离开,怎么会这么快让你回去呢!”
“皇阿玛心里怎么想,谁知道!我看,我是没机会看灯会了!”
“姐姐!”她们三人齐声叫道。
经过我的软磨硬泡,水儿她们终于同意我外出了。
古代的灯会比现代热闹多了,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花灯,真正的灯的世界,灯的海洋。耍龙灯、耍狮子、踩高跷等民间娱乐活动,又为这场面添色不少。
我随意地到处看着,水儿她们围着我,阿克丹,安振宇走在前面,后面还有两个侍卫跟着。虽然人流很多,但也没有到接踵摩肩的程度,他们这种气势,不免有些吓人。
“大家都不要这么紧张,我哪有这么娇弱!”
“姐姐,你就听我们的吧!”
“好!咦,前面怎么这么热闹,是不是在猜灯谜,我们去看看!”我拉着水儿就往那边走。
“姐姐,你慢点!”
走近一看,果然是在猜灯谜,好多漂亮的花灯,莲花形的,金鱼状的,形色各异,让人眼花缭乱。花灯上,题着一个个灯谜。
“甜咸苦辣各味俱备,打一字。”甜咸苦辣,哦,对了,“是口!”
“夫人猜对了,这个花灯给你。”摊主取下那个兔形花灯递给我,我高兴地接过了。
“湖光水影月当空,我知道了,是古!”如雪也在一旁猜中了一个。
猜了会灯谜,我们继续往前逛。
我正在前面走,突然,一拨人流朝我这边涌来。我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撞向我。
“姐姐!”“夫人!”水儿他们急着在后面喊,可是,靠他们挤过来扶住我,已经来不急了!
难道这是上天对我任性的惩罚?我认命地闭上眼睛。怎么回事,我没有被人撞倒,而是跌入了一个怀抱,被紧紧护了起来。
“云儿,你没事吧!”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担心的声音。
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我站直身子,转身看他,“陈醉,怎么是你?”
“姐姐!吓死我们了!”水儿他们上来围住了我,不再让人靠近我。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水儿紧张地拉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为了一时的贪玩,完全不考虑后果。”自己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却不知他们在为我胆惊受怕。
“姐姐,只要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我向你们保证,从今起,我一定会乖乖养胎!”
见他们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我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陈醉,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举手之劳!”
“怎么这么巧,你不会一直偷偷跟着我们吧?”我朝他开玩笑道。
“只是碰巧罢了,碰巧!”
“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这么紧张!”看到他微红的脸,我突然心情好了很多。
我这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十三来了
在码头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他们的身影。高兴地跑过去,“胤祥,雅琪你们终于来了。
“云儿,怎么是你?”十三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我,雅琪也是这么副表情。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顾做惊讶地问。
“皇阿玛告诉我,到了杭州码头,会有人来接我们。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你!”
“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阿克丹在一旁提醒道。
“也对!胤祥,雅琪,我们先上马车。”
上了马车,“皇阿玛就派了两个人护送你们,没有让你们带侍女吗?”
十三摇摇头,“那皇阿玛有没有给你银子?”
“没有,皇阿玛说,到了杭州自会有人替我们安排。”
康熙感情把我当成他们的保姆了,而且还是倒贴钱的那种。“皇阿玛也太小气了。不过我不管,胤祥,你可要到我酒楼来帮忙。”
“酒楼?”
“我开的。”
“好。”十三爽快地答应道。
“我也可以帮忙。”雅琪也在一旁说。
“好,我给你们包吃包住,不过没有工钱哦。”我笑着说。
“没想到,云儿还是个守财奴啊!”十三也笑着说。
车厢里被重逢的喜悦充满着,三人说笑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弘晈我没有带来。皇阿玛来信说,胤禛把他抱回府里交给福晋抚养了。对不起,我没能亲自照顾好他。”
“云儿,你不必自责,路途遥远,你带着他终有不便,再说他这么小,还是留在府中好。我们不是也没带惠儿出来吗?”惠儿,哦,是他们刚生的小格格,也被胤禛抱回府交给了那拉氏。
“哦,对了,提起惠儿我想起来了,生惠儿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没来看雅琪,四哥只说你病了。原来,你早就离开京城了!云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三焦急地望着我,“难道是为了我们,你才离京的?既然皇阿玛知道,那四哥呢,他知道你在杭州吗?”
“他不知道,只有皇阿玛知道我在这里。”
“难道是皇阿玛瞒着四哥派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皇阿玛知道我想离开,成全了我,并让我顺便照顾你们。”
“你为什么要离开四哥?”
“胤祥,个中原因我回去再慢慢告诉你。”
车厢里静了下来,一路上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回了府,十三他们顾不上休息,就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