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之低调生活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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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坐在马车上,两个小家伙用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看着哥哥姐姐,嚷嚷着也要骑马。

    林若寒轻轻地抚了抚弟弟的头,很委屈地说道:“宝宝,姐姐也想做马车,你看马车上都堆满了东西,都没地方给哥哥姐姐坐了,哥哥姐姐只好骑马了。宝宝乖乖坐在马车上,到多伦诺尔姐姐给你买糖葫芦!”

    若阳转头看了看堆满货物的马车,委屈的点了点头,不再吵着要骑马了。

    扎木礼见到哥哥警告的眼神,转过头撇撇嘴,若寒姐姐就会哄人,明摆着嫌弃他们小,不肯带他们骑马,还说马车坐不下,只有阳阳那个小笨蛋,才会听他姐姐的。

    扎木合装做很馋的样子,咂巴着嘴:“糖葫芦,红红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阳阳,给哥哥一颗好不好?”

    若阳掰着手指头说道:“姐姐,阳阳要两串糖葫芦!不,要三串糖葫芦,给扎木礼哥哥一串!”

    塔娜阿妈故意说道:“阳阳,阿妈也喜欢吃糖葫芦!你程伯伯、塔娜姐姐、阿尔穆哥哥,也喜欢!”

    这下子若阳有点着急了,他掰着手指头一下子算不出到底要买几串糖葫芦。想了一会儿,他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念着:“扎木合哥哥一串!扎木礼哥哥一串!伯伯一串!阿妈一串!阿尔穆哥哥一串!塔娜姐姐一串!……还有阳阳一串,姐姐要买七串糖葫芦。”

    塔娜阿妈亲了亲若阳的小脸颊,赞道:“我们阳阳,真聪明!都会数数了!”

    若阳乐得笑弯了眼,头一点一点的,跟小鸡琢米一样。

    这小家伙昨天一听到要带他去多伦诺尔玩,兴奋地在被窝里钻出来钻进去,迟迟不肯睡觉,直到林若寒板着脸发火了,才委屈屈的躺下来。大概是夜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早上很早就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嚷着要去多伦诺尔,早饭都是马马虎虎地用了一点。塔娜阿妈就随身带些肉干奶点心,又装了一小壶的牛奶,以备他肚子饿时给他充饥,还好小家伙的牙齿已基本长齐了。

    若阳今年三虚岁,实岁大概有两周岁了,已变得很调皮了,偏偏程伯伯和阿妈都很宠他,尤其是阿妈,对若阳更是有求必应,林若寒琢磨着得好好管教他,等塔克爷爷回来,就把小家伙带回山谷那边,给他打武功基础。

    塔娜、阿尔穆、扎木合三人一路给若寒介绍草原那达慕盛会。

    塔娜道:“那达慕,蒙语是“娱乐”或“游戏”的意思,那达慕盛会是蒙古族的传统节日。阿爸说,每年都会在七八月举行的那达慕,庆祝丰收!”

    “七八月份,天气大多晴朗,天高云淡,草原上马壮羊肥,客商云集,每年来参加盛会的都很多。”

    林若寒对那达慕盛会有那么丁点了解,毕竟蒙古离北京很近,知道那达慕盛会的前身就是敖包相会,在元朝和明朝时是民间自发举办的,到了大清朝才改由官办。

    阿尔穆接了一句:“今年的那达慕盛会要比以往,任何一年都隆重,是有特别的原因的。”

    这个原因部落人都知道,去年蒙古发生了准格尔部葛尔丹叛乱事件,都打到乌兰布通了,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办那达慕。

    林若寒在现代是学理科的,对历史关注比较少,清朝历史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大概印象,具体的还是从电视上知道的,虽然算是北京人,但紫禁城也只去过一趟,紫禁城也不过是大一点的四合院而已。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清宫剧,就是根据二月河小说改编的《康熙王朝》和《雍正王朝》,因父母喜欢看,她也陪着看了好几遍。关于这场战乱,好像是说葛尔丹先是勾结沙俄反了,后来被康熙大帝打败了,就投降了,还把女儿嫁给他,后来葛尔丹又勾结青海活佛叛乱了,最后被部下所杀了,葛尔丹人头还被大阿哥割下来的。电视剧里还有个蓝齐儿是葛尔丹的妻子,她也是康熙大帝的最宠爱的女儿,最后父女反目成仇,但真实历史是否如此,她却不得而知。

    塔娜抢着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到阿爸和塔克爷爷说起过,去年年初准格尔部的葛尔丹入侵,要吞并喀尔喀蒙古,抢走了牧民的牲畜、财物、妻女,还杀死很多人,外蒙古的大汗只好带着部落人逃到我们内蒙古避难。”

    阿尔穆接着说道:“七月时,葛尔丹还率兵还入侵乌珠穆沁,那里离京城很近,不到九百里。七月下旬,我们大清皇帝陛下就御驾亲征,八月在乌兰布通打败了葛尔丹。”

    “除我们靠近大兴安岭这一带几个部落,没有被战争波及,其他地方损失惨重,有些部落一个活口都没,我们科尔沁也死了不少人。”

    扎木合很伤感的说了一句:“我嫡亲小姨嫁到乌兰布通那边,她那个部落就被准格尔人杀光抢光烧光,到处都是尸体,没有一个活口。”

    “我阿爸去找过,没找着小姨一家的尸体。”

    “扎木合哥哥,说不定你小姨一家还活着!”

    “我阿爸也是这样对阿妈说的。阿妈嫁给阿爸时,是带着小姨一起嫁过来的。我是跟着小姨长大的,阿妈很忙,她要织布刺绣,拿到市集里卖钱。”

    “小姨是我七岁那年嫁给姨夫的,前年九月生下小表弟,去年正月,还带着小表弟来过我们家,后来就再也没有小姨他们的消息了。”

    “扎木合哥哥,小姨他们可能去了别的地方了,他们都平安活着,说不定那达慕盛会,能碰到你小姨他们呢!”

    扎木合握紧小拳头,答道:“我是这样想的,阿爸阿妈也这样说,只要小姨活着,就会想办法来找我们的。”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林若寒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打战,最苦的就是我们这些牧民和那些士兵了!”

    阿尔穆说道:“听说,皇帝给受灾牧民发放救济口粮和棉袄,我们部落也给他们送些帐篷、牲畜、毛毯过去了。”

    塔娜道:“这个我也听阿爸说过。阿爸还想去乌兰布通那边,给牧民看病,阿妈拦着不让去。阿妈说,若阿爸有个三长两短,让母女两人怎么办,拗不过阿妈,阿爸才没有去。”

    阿尔穆说道:“是啊,我也想和乌力罕大哥一起去前线杀敌,大哥大嫂死活不让去!”

    也许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大家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只忙着赶路。

    两个小家伙早已睡着了,早上起得早了,小家伙们熬不住又睡过去了。

    大约到了辰末时分,终于到了多伦诺尔,这时诺论诺尔人已经很多了,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牲畜。很多蒙古人都赶着羊群、马群来参加盛会的,因盛会时会来很多客商收购羊群马匹的,然后从客商手中换取粮食、布匹等生活必需品。

    怕小家伙们醒来太吵,大家都没叫醒他们,把皮毛送到熟悉的皮货商,吉布达大叔则驾着马车,带着阿尔穆和扎木合兄弟到扎木合姑姑家去了,塔娜一家则去药材商张玉明那里。

    张玉明是山西人,大约三十七八岁,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很像弥勒佛。他跟程逸轩是好朋友,两人认识快二十年了,他在多伦诺尔做了十来年药材生意。

    张玉明一见到若寒姐弟就嚷道:“二哥,哪里给你捡来这么漂亮的孩子,就跟菩萨前的金童玉女般的。啧啧!你运气真好!我怎么捡不到?”

    程逸轩笑咪咪对若寒姐弟说道:“快叫张叔叔啊!有大红包的!”

    张玉明笑着白了程伯伯一眼,说道:“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若寒和若阳啊,你们千万别学你伯伯那个小气样!诺,这是叔叔的礼物。”

    他给若寒姐弟各人一块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程逸轩道:“他们小孩家家,那用的着这样贵重的礼物。”

    林若寒赶紧要把玉佩还给他,张玉明坚决不受,怒道:“哪有送出去,还回来的道理!二哥,我又没孩子,留着有啥用?好孩子,你给叔叔收好了。”

    程逸轩叹息着,拍了拍张玉明的肩膀,说不出安慰的话。

    “今天住在叔叔家,叔叔给你做好吃的,晚上带你们去看篝火舞会!”

    林若寒姐弟齐声脆生生的应道:“谢谢叔叔!”

    她在路上就听塔娜说过,张叔叔的妻子也是蒙古人,去年九月张叔叔去关内进货,她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探望生病的老父亲,半路上被流寇所杀,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瞬间张叔叔就家破人亡。

    林若寒不由叹息,战争苦的就是咱老百姓,瞬间颠沛流离,家破人亡!

    那达慕盛会期间,张玉明的药材铺子生意非常好,程逸轩夫妻俩都留下来帮忙。塔娜和林若寒则抱着若阳出去玩,张玉明给她们五两银子买零食,还叮嘱两人看好若阳,小心拐子。

    街上弥漫着着一股香火和纸钱的味道,塔娜告诉若寒,那达慕大会期间要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喇嘛们要焚香点灯和念经诵佛,祈求神灵保佑、消灾消难。

    那达慕大会期间,各个旗和部落要派出代表,参加摔跤、赛马、射箭、套马等比赛,晚上还有篝火舞会,牧民们弹着马头琴,小伙子姑娘在篝火边轻歌曼舞,十分热闹。

    街上小摊很多,比集市时热闹多了,摊主穿着各式民族服装,不仅有蒙古人,还有回人、哈萨克、鄂伦春以及汉人等,东西南北各方的客商都有,卖得都是各地的特产,山西陈醋、河北杜康、回民扒鸡、沧州金丝枣、宣化葡萄、白洋淀苇编织物、道口锡器、景德镇瓷器、杭州的丝绸棉布、苏州的刺绣、福建的剪绒等,品种十分齐全,更别提南北各式小吃、小玩意,引得孩子们驻足不前,久久不愿离去。

    若阳被那些卖小玩意的小摊贩手上的东西吸引住了,撒赖着不肯走,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买。塔娜给他买了两个动物面具,若寒则给他买了一个彩纸做的小风车,一把玩具刀,还顺便给他买了几串糖葫芦,若阳才肯心满意足的回家吃中饭。

    吃过中饭后,阿尔泰、扎木合和扎木礼一起过来了,他们是从街上直接过来的。扎木合和若寒赶紧把扎木礼、若阳两个小家伙哄睡了,四人才得以出门,阿尔泰陪塔娜买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去了,若寒和扎木合则想去看比赛,若寒尤其想看套马。

    午后的草原特别明媚,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越发显得蔚蓝如洗,一望无际的碧绿一直延伸到天边,各种各样不知名的野花零星的点缀其间。偶尔随风吹动,野花碧草就形成一道道碧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推向前方遥远的天际,那野花就成了碧波上跳跃的浪花。

    望着这多伦多草原美景,心中沉淀数月的郁气一扫而空,若不是边上跟着扎木合,林若寒想保持姑娘家的衿持,她早就想到草地上打个滚、翻个筋斗或者大喊大叫几声,然后在草地上躺上一会儿。

    快到套马那块营地时,斜里跑出一个人,撞了若寒一下,那人身上有股浓重的酒味。

    林若寒不由暗道,好晦气,出门遇到酒鬼。

    酒鬼抬起头来,一看到若寒额头上的那颗红痣,忍不住大叫起来:“有鬼啊!快抓鬼啊!”

    两人不由大吃一惊,林若寒出手如电,点了这酒鬼的|岤道,他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边上的蒙古包里走出一个三十几岁蒙古汉子,手里抱着酒坛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嘴里还嚷着:

    “大白天哪里来的鬼?这巴拉肯定喝醉了,还说酒量比我赤那好。”

    扎木合用蒙语对他说:“巴拉大叔喝醉了,躺到地上去了。”

    赤那用手指着扎木合,道:“你!……你!……你帮我……把他……他扶进去,重重有赏!”

    赤那挥舞着手说着,打了一个嗝,翻着白眼,进了最边上的一个蒙古包。

    若寒对扎木合使了个眼色,一起去扶地上的酒鬼巴拉,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扶进蒙古包。

    ☆、那达慕惊魂(二)

    两人进蒙古包时,才发现那个酒鬼赤那,早已经睡着了,还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酒坛子早滚到一边,坛子的酒把地毯都流湿了,蒙古包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味。两人也不管地上的毛毡干不干净,直接把巴拉往赤那身边一扔,这酒鬼实在太重了。

    若寒对这个巴拉起了疑心,她怀疑这个巴拉认识她穿越的这具躯体,很有可能知道当初劫杀的原因,考虑到安全,林若寒点了赤那的睡|岤,这个赤那长得甚是彪悍,身手应该不错,可若寒和扎木合只是两个未满十岁的孩子,一旦招惹了他,处理起来很麻烦,还把自己给暴露了。

    她解开巴拉身上的|岤道,巴拉悠悠醒转过来,一抬眼就看到若寒额上的那颗红痣,猛地跪倒在若寒面前,嘴里呜咽着:“大格格,饶命!大格格,饶命!不是奴才想害你,是大总管要害你们,不干奴才的事!”

    “是哪个大总管?”

    “呼和大总管,我们简王府的大总管,是继福晋的陪嫁。”

    林若寒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王府总管吃了雄性豹子胆不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派人杀死主子,这总管八成也不是真凶,背后一定有人撑腰,才敢干出这伤天害理之事。

    边上的扎木合早已惊若木鸡,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巴拉,此话当真?一个奴才,居然敢对主子下手?”

    “大格格,奴才说的话句句属实,奴才全家的命都在主子手上!赤那说,大总管交代过,不杀你们,他就要杀我们全家!”

    巴拉跪在若寒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大格格,我没杀人!赤那表哥没办法,他也不想杀人,大总管把他家人都抓起来了!大格格,你就饶奴才们一命吧!奴才已到寺庙给大格格、郭侧福晋、八阿哥点了长明灯,愿你们早日转世投胎!”

    林若寒没想到自己的生母是位侧福晋,说白了,侧福晋就是小妾,那种有点地位的小妾。

    她不清楚清朝的妻妾制度,但她清楚地记得,宋朝是妾通买卖的,妾地位非常低下,可以随意打杀买卖,也可以随意送人,大文豪苏东坡还曾把怀孕的小妾送人,却无人垢言。在那些男人的眼中,妾就是一个玩意,就同阿猫阿狗一样,送妾还是一种很风雅的事。

    林若寒很少看古装剧,看过的古装电视剧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倒不是说拍的不好,只是她更喜欢看现代生活剧,她想着清朝的妾,即便比宋朝时有地位些,也好不到那里去。

    她伸手点了巴拉的|岤道,小声地对边上发愣的扎木合道:“扎木合哥哥,你帮我守着门口,我有些要紧的话要问他们。”

    扎木合回过神来,脸色很苍白,他点点头,掏出腰上的匕首,大步走到蒙古包门口守着,小脸绷得紧紧的。

    林若寒解开巴拉的|岤道,说道:“你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我就饶你一命!”

    巴拉道:“那日郭侧福晋出门烧香,大总管派奴才和赤那以及另外几个兄弟出去当护卫,在路上才知道郭侧福晋要去归化城,我们王爷在那儿驻军。王爷曾来信要接郭侧福晋到归化去,太福晋和继福晋不同意,郭侧福晋就借口烧香,偷偷去归化了。出了张家口后,赤那对郭侧福晋说,战乱结束后,归化城边流寇很多,不如先到多伦诺尔避避,再给王爷送信,让王爷派人来接。再后来,等奴才醒来时,赤那已经把人给杀了,原来他先下了蒙汗|药,再动手杀人的。大格格,赤那是奴才表哥,一出生就没娘,自小就住在奴才家里,就和亲兄弟没两样,所以他没有杀奴才灭口。奴才担心回去会大总管被灭口,偷偷找人求了太福晋身边的老总管,老总管是奴才的远房表叔,后来太福晋赏奴才们一个恩典,放奴才回了蒙古。大格格,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赤那表哥武艺很好,大总管拿他妻儿命相威胁,他才杀人的,他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

    这个巴拉胆小怕事,看起来还有点良知,再说他也没参与杀人,至多是知情不报,就是报了又怎样,也是死路一条。这个年代人命就如草芥,何况是奴仆,林若寒也没杀巴拉报仇的愿望,但为了自身安全,一些非正常的防御手段也是必需。

    林若寒伸手点了巴拉的|岤道,给两人各灌了一粒药进去,醒来后就变成痴痴呆呆的样子,除非有她的独门解药,他们就要一辈子成为傻子了。

    外人看他们,还以为两人酒喝多了,变成傻子了;这两人留着以后做证人,她现在不能杀死赤那,赤那死了,当年的事,就死无对证了。两人变成傻子,那背后的凶手也彻底放心了,对赤那和巴拉两人,也是一种保全。

    扎木合见若寒出来,急忙问道:“若寒妹妹,我们还是把他们给杀了吧,若他们醒来,就要杀妹妹了。”

    “我给他们下药了,以后就变成痴痴呆呆了,就是傻子了。”

    扎木合吐了一口气道:“这样也好,突然死了两个人,科尔沁查起来也麻烦。这里太危险了,若寒妹妹。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林若寒叮嘱扎木合,千万不能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一不小心就要连累他们两家人。

    扎木合郑重地点了点,钻出蒙古包,看看四周无人,赶紧拉着若寒离开。

    林若寒才发觉自己浑身乏力,背上全都是冷汗,还好那赤那喝醉了,若是醒着,她和扎木合对上他,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回去后,她还得隐藏形迹,想办法打听有关简王府的种种情况,这事得瞒着程伯伯他们,不是若寒不信任他们,程伯伯和扎木合都有家,她不想他们卷入这种皇家宗室的是非当中。

    突然想到她那匹大黑马,大黑马长得非常神骏,脚程很快,塔克老人曾说过,他在蒙古也没见过这样好的马,真正是千金难买,有价无市。万幸这次没骑出来,她得把黑马送到山谷那边,一旦大黑马露了形迹,那些人就很容易查到姐弟俩还活着的消息,至于后果,她就不敢想象了。

    为了大家好,从长远来说,她最好是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只是林若寒年纪太小了,还带着个小婴儿,两人上路实在不安全。目前只能避居到山谷那边,毕竟赤那和巴拉已傻了,那背后凶手根本没想到姐弟还活着,也不知事发现场在哪,山谷与外界接触少,比蒙古部落安全多了。

    哎!也不知道塔克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定还能替她拿个主意。

    两人离开时,却没发现蒙古包边上的树林里的一个蓝衣少年,把刚才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了。

    不过他只以为两个蒙古小孩,好心把两个醉鬼扶到帐篷里歇息。

    等人们事后说起有两个醉鬼,喝酒喝成傻子了,一个还嘴里还不停地嚷嚷:“鬼来了,大格格饶命!”

    大家都以为这两人被吓着了,或许是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忙找喇嘛来念经,这时蓝衣少年才发觉事情隐隐有点不对,哪有两人喝酒同时变傻的,除非这酒有问题。

    他派了身边精通医术的暗卫过去查看,发现两个醉鬼中了一种奇毒,才变成痴痴呆呆地,这种毒,他们从没见过。

    蓝衣少年没想到两个小孩子,居然随身携带这么厉害的毒药,不由大吃一惊,他担心有人对皇上不利,于是派人四处搜查这两个小孩子,要查出他们的背后之人,却一无所获,只好暗中加强戒备。

    出了这种事,林若寒和扎木合都没有逛下去的意愿,早早就回家了。

    这样早回来,让程逸轩他们感到很意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贪玩,爱热闹,喜欢新鲜事物。他们还以为两人这样早回来,是不放心若阳和扎木礼两个小家伙,担心大人们太忙了,没时间照看他们。

    塔娜阿妈跟程逸轩抱怨道:“大的两个,只知道自个玩,还不如小的两个懂事。逸轩,你看这两个多俭朴,出门连东西都舍不得买,那两个倒好,给多少花多少!”

    回到房里,两个小家伙还睡得正香,可能早上逛集市走累了,因而睡得特别沉,人走进来都没有发觉。

    两人坐在炕边,想着下午发生的事,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和对方说。

    还是扎木合打破了僵局,他开口说道:“那两个是妹妹以前的仆人吧!安全起见,妹妹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真得要出去的话,还是乔装打扮一下再出去,最好那东西把妹妹额前的红痣给遮了,以免被人认出。”

    林若寒郁郁的点了点头,幽幽地道:“扎木合哥哥,谢谢你!我也是这样想的,明天弄点草药来掩盖一下肤色,再换成男装出去。哎,就这额头的红痣比较麻烦!”

    扎木合道:“这几天很热,带毡帽的人很多,等会出去,给妹妹买顶草帽,再把额前的头发弄下来一些,红痣就挡住了。”

    林若寒拍拍脑门,说道:“我怎么没想到,我把前面的头发,剪成齐刘海,就能把红痣给遮了!”

    扎木合其实很想问若寒,她仇家到底是谁,她父母是谁,她家在哪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了解若寒,若她不肯说,就别想从她嘴里漏出一个字。

    林若寒苦恼的是,仇家居然是王府的大总管,不过她猜这个大总管也不过是个帮凶,那个背后真凶八成是这具躯体生父的妻妾,杀人动机不外乎争宠、爵位、财物之类的原因。

    她对这具躯体的父亲,没什么感情,还愤愤地想道,没事娶这么多老婆干嘛,干脆把这个男人撕碎分了好!一旦涉及利益,这些后院女人就跟乌眼鸡一样,巴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若不是因为若阳,她肯定不愿趟这趟浑水,这王府后院的孰是孰非,真得很难说清楚,只可怜那些不幸的仆人,遇上倒霉的主子,也跟着倒霉了!

    想着这些不幸地仆人,她不能违背良知,她有责任要替他们讨个公道!

    若是江湖中人,她还能快意恩仇,用武力很快就能解决了,这皇家宗室的王府,不是武艺高强就能解决的。

    要报仇最好是混入王府,让她乔装打扮成奴才混进去,还是省省了,她可没兴趣当奴才;若要认祖归宗,那礼法教条约束又太多了,得想个办法,既能替他们报仇雪恨,又不能让自己掉到这个泥潭里出不来。

    扎木合摇醒扎木礼,要带他回姑姑家吃晚饭。

    扎木礼嘟着嘴看着他哥,说道:“哥哥姐姐,自己偷偷跑去玩,都不叫我和若阳,下次再也不听哥哥话了。”

    原来这小家伙,醒来过一次,塔娜阿妈告诉扎木礼,他们都出去了,小家伙无处可去,就又睡回去了。

    这时若阳也醒来,睁开眼睛瞟了他们一样,踢开被子,爬到被子上,闭着眼睛趴在那里,就像一只胖胖的趴趴熊。

    林若寒知道小家伙睡得有点久了,刚睡醒时,身上没啥力气,要先趴一会儿,才会起来的。

    她就拿了一块小毯子把他裹起来,小家伙一脚就把小毯子给踹了,嘴里还嚷着:“热死了,宝宝,不要!”

    林若寒担心他着凉了,要给他穿衣服,小家伙趴在那儿,死活不肯配合。

    边上的扎木礼唧唧呱呱地和若寒说起,以前和他阿爸、阿尔泰、扎木合一起看祭拜敖包的情形。

    扎木礼道:“若寒姐姐,你是第一次看那达慕大会吧!祭敖包,你以前看过吗?每年五月份,多伦诺尔都要祭敖包,真得热闹!比这次那达慕还要热闹!”

    他两眼亮晶晶的,看起来很兴奋地:“红衣服的喇嘛们在诵经,还有京城来的皇上王爷都来了,可惜离太远,没看到皇上。”

    扎木合接了一句:“和我们自家祭敖包时差不多,就时人多了很多,比赛花样多一些。”

    扎木礼继续说道:“族长献上了哈达和血祭的牛羊,再带领族人绕着敖包从左向右转三圈,然后众人将带来的牛羊肉、马奶酒、奶酪等祭品撒向敖包,祈求神灵保佑,风调雨顺、人畜兴旺,国泰民安。最后在敖包正前方叩拜,将所携带的石头添在敖包上,并用柳条、哈达、彩布带等将敖包装饰一新。”

    林若寒能想象出整个祭祀过程,在那天高地广的大草原上,万籁一片俱寂,只有喇嘛们起伏的诵经声,是那么的神圣空灵,那么的庄严肃穆,那么的震撼人心。

    即便是她到了那种场合,也会感化成一个虔诚的信徒。

    扎木礼道:“祭敖包结束后,就开始比赛了,先赛马和叼羊大赛,然后再摔跤、射箭、套马等,晚上还有篝火会,很多哥哥姐姐一起唱歌跳舞,可好玩啦!若阳,想不想去啊?”

    若阳胖胖的小身子,在被子上翻了一个身,嚷道:“要去!我也要去!姐姐,快点给阳阳穿衣服!”

    林若寒笑眯眯的抱起若阳,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一边给他套衣服,一边说道:“阳阳要乖一点啊,我们就带你去玩!”

    若阳紧紧抓着姐姐的手,生怕不带他去,还急急地说道:“阳阳乖,听阿妈话!听伯伯话!听姐姐话!阳阳要去看抓马!”

    扎木礼在旁边嘲笑道:“笨阳阳,是套马,不是抓马!”

    若阳翻着小白眼,还嘴道:“抓马,就是抓马,不是套马!你才笨,阿妈说阳阳最聪明!”

    说着还得意的扬起小下巴,斜着看了扎木礼一眼,哼了一声。

    见弟弟下不了台,脸色涨得通红,扎木合赶紧转移话题,抱起若阳道:“哎呦,小家伙高了很多,重了很多,扎木合哥哥都抱不动了。阳阳,明天要自己走哦,不要人抱了!说好了,耍赖的人是小狗,要学小狗叫的!”

    扎木礼马上就高兴起来,还取笑道:“要人抱的人,是小狗!”

    林若阳歪着头,气呼呼的说道:“阳阳自己走,明天不要你们抱!”

    大家都笑嘻嘻的说:“我们记住啦,明天阳阳自己走,不要人抱!”

    林若阳蹬蹬从扎木合身上滑下来,撇着头不理他们,去找塔娜阿妈去了。

    ☆、那达慕惊魂(三)

    阿尔穆和塔娜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两人买了一大堆胭脂水粉和小玩意,还兴致勃勃地计划着明天要去买些首饰。

    塔娜阿妈带着若阳走了进来,听到塔娜的话,她眉头直皱,脸色有点发青。林若寒看的出来,要不是顾忌在别人家做客,塔娜阿妈早就发火了,现在只是强忍着。

    林若寒赶紧扯了扯塔娜的衣服,塔娜转头看到阿妈铁青的脸,讪讪的笑了笑了,后知后觉的阿尔穆也发觉阿妈脸色不对了,他缩了一下脖子,挠挠后脑勺,不敢说话了。

    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若阳偷偷瞄了姐姐一眼,若寒朝他冲着阿妈努努嘴,让他上前。

    小家伙很机灵,上前抱住阿妈的腿,撒娇道:“阿妈,阳阳肚子饿了!”

    塔娜阿妈吩咐道:“赶紧洗手吃饭,大家都在等你们两个回来吃饭!”

    说罢,抱起若阳,亲亲他的小脸,转身出去了。

    若寒很狗腿,立马跟了上去,阿妈长阿妈短的,塔娜和阿尔穆对视了一眼,长吁了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晚饭非常丰盛,张玉明叔叔亲自下厨,烧了好几道山西名菜,荷叶鸭条、平遥熟牛肉、葱油鲤鱼、芙蓉鸡、拔丝葫芦、醋椒鱼丸,林若寒也烧了一道家常菜黄豆芽排骨豆腐汤,张玉明和程逸轩沽了一点山西汾酒,用小杯慢慢品尝着。

    林若寒把剔了鱼刺的鱼肉,夹到若阳碗中,若阳一边用小木勺打饭,一边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瞟着张玉明那边的酒杯,咂巴着小嘴,吞咽口水。

    若阳的小动作被张玉明瞧见了,顿时起了逗弄之心,他故意举起酒杯,眯着眼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赞道:“这汾酒就是好,真香啊!”

    塔娜忍不住“扑哧”的笑了起来,阿尔穆则抿着嘴直笑,塔娜阿妈知道张玉明在作弄若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若阳则眼巴巴的盯着张玉明的酒杯,咽着口水问道:“叔叔,很好喝吗?”

    若寒担心若阳被汾酒辣着,赶忙说:“阳阳,汾酒很辣!”

    可若阳听不进去,若寒也不理他了,得让他吃些苦头,这小家伙现在太皮了,仗着程伯伯和阿妈宠他,就不怎么听若寒的话了。

    张玉明用筷头蘸了点汾酒,若阳迫不及待地张嘴吸着筷头,小脸顿时皱成一只包子,嚷着:“辣!辣!”,还咳嗽了好几下。

    大家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若阳的小嘴立马嘟了起来,怯怯地望着姐姐,若寒没理他。

    他不敢哭出来,眼泪珠子就在他眼眶里只打转。

    塔娜阿妈赶紧给他喂了几口排骨汤,低声安慰他,若阳的小包子脸才慢慢松开。

    他嘟着小嘴,很委屈得嚷道:“阿妈,阳阳,辣!”

    又冲着张玉明嚷道:“坏叔叔,骗阳阳!”

    林若寒看了一眼,若阳怏怏地闭了嘴。

    程逸轩笑道:“坏叔叔,我们阳阳不理他!”

    若寒夹了块拔丝葫芦给他:“阳阳,这个好吃!吃了就不辣了!”

    若阳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拔丝葫芦,就着鱼汤,吃了一小碗白米饭,整个晚餐都不肯理张玉明了。

    晚饭后,众人一道出门,去看篝火舞会了。

    出发前,林若寒用草汁把脸均匀涂好,那颗红痣就成了一颗黑痣,配上黝黑的脸,痣就不明显了。用眉笔把眉毛画粗画硬,再上一套男装,带了一顶帽子,就成了一个地道地蒙古族小男孩。

    大家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若阳也跟着傻乐,扎木合则伸出大拇指暗暗夸奖了一下。

    扎木合来时,已换过衣服,把下午穿得那件棕黄|色蒙古袍,换成蓝色,连帽子也换了一顶。

    林若寒心道,除了那两个酒鬼,两人没和其他人碰过面,又换了一套装束,应该没人认出;再说林朝英前世也是位用毒高手,她现在的毒药,大多是参照现代提炼中药制剂方法炼制的,解药配方挺复杂的,药物配比稍有不对,就解不了毒。

    若不是杏林高手,很难诊出酒鬼是中毒了,更何况那两个酒鬼还是仆役,要请名医不太容易。

    虽然是七月十八,但天上的月亮还是很圆很亮的,看着它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最初的月光就象新鲜的奶皮子,紧紧贴着草地,平添了几分宁静和神秘,慢慢的慢慢的,银色月光就一泻千里,给草原披上一层洁白的银霜。

    草原上凉风习习,虫儿唧唧,风中还带着青草味和野花的香气,营地的篝火已经熊熊燃起,照亮了茫茫草原,划破了夜色的沉静,不时喷溅的火星,忽然稠密,忽然稀疏,忽然腾空,忽然散碎,变幻着多变的身姿,最后慢慢消逝在寂寞的黑夜中。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女人们穿着镶有各式花边的长袍,身上挂满了成串的坠饰,在火光映射下闪闪发亮;男人也穿上传统衣帽,他们相互屈膝施礼问候、敬酒、敬奶茶,赠送奶点心,姑娘们还跳起欢快的筷子舞、顶碗舞,一起共享这美好的篝火之夜。

    虽然夜色很美好,节日的草原很热闹,但林若寒感到无比的孤单无助,热闹拥挤的人群中越发地孤单,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也没有。

    边上伸过一只手,紧紧握住若寒的小手,林若寒一愣,才发觉扎木合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札木合牵着若寒到营地的一个小帐篷边上,找了块石头,两人背靠背坐着。

    林若寒轻轻地哼着朴树的那首《白桦林》: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扎木合转过身子,从后面搂住若寒道:“若寒妹妹,别唱了,我听了都想哭了!”

    林若寒静静地靠在扎木合怀里,凝望着夜空中那轮皎皎明月,说道:“扎木合哥哥,我心里很难受!”

    扎木合用他那稚嫩的双手,紧紧抱住她说道:“若寒妹妹,别怕!我会好好学武,我会保护你和阳阳的!”

    这时,前面不远处的帐篷传来一阵喧哗声,仔细听,又是一个醉酒的男人在打老婆,发酒疯。

    林若寒愤愤不平地捏紧了小拳头,皱起了秀气的小眉毛。蒙古人饶勇好斗,还有个陋习很不好,特别爱喝酒,酒鬼特别多。喝得醉醺醺的,到处找人比武,被人一挑拨就打架斗殴,还有不少男人一喝酒,回去就打老婆打孩子出气,林若寒很看不惯。

    扎木合知道若寒的小心思,安慰道:“若寒妹妹,我们家没人会打老婆,我阿爸没打过我阿妈,阿尔穆哥哥不会,我不会,以后扎木礼也不会!”

    林若寒白了他一眼,道:“谁说你啦,我们过去看看!”

    两个人悄悄的伏到那帐篷边上,扎木合掀起门帘一角,向里头张望,恰好那女人转过半边脸,扎木合差点尖叫出来,他急着要冲进去,林若寒已紧紧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走。

    转到僻静之处,林若寒才松开手,扎木合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个女人是我小姨,那个男人不是我姨夫,我不能让坏人打我小姨!”

    林若寒道:“我们冲进去就和他打,你让小姨以后怎么办,要救人不是更麻烦了。”

    扎木合一下了呆住了,他看坏蛋欺负小姨,只想着打那个坏蛋一顿,却没想到后果。

    扎木合讪讪地望着她,说道:“那我们怎么办?不能让坏蛋再打我小姨了。”

    林若寒道:“我们想办法把坏蛋弄晕了,再问问你小姨,我们才好帮她!”

    两人悄悄潜进帐篷,到了那男人的后面,林若寒伸手点了他的|岤道,男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那女人一下子惊呆了。

    当见到是扎木合时,她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认出外甥来了,上前一把抱住了扎木合,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林若寒担心会有人过来,忙拉着扎木合小姨,问当初发生的变故。

    小姨含着泪,说了那场恐怖的灾难。

    小姨当时正带着小表弟,在离营地比较远的一条小河边洗衣,当看到有很多持刀枪的外族人骑马从营地那边过来,后面还赶着一群女人,就赶紧躲到小河边的芦苇丛里。小河边有很多芦苇丛,长得很密很高大,幸好小表弟睡着了,那些外族人没发现他们母子。

    外族人还在河边给牲畜喝水,呆了很长时间才走,小表弟醒过来了,小姨怕他哭闹,一直紧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哭出来。

    等那些人走远了,小姨才从芦苇从里出来,匆匆赶回家。

    回到营地时,才发现一片狼藉,帐篷被烧了,到处都是男人、老人和孩子的尸体,血流成河,牲畜和年轻的女人都被抢走了。

    小姨夫仰面躺在地上,圆睁着双眼,胸口上还插着一把钢刀,已死去多时,公公被拦腰砍成两截了,婆婆、小姑下落不明。

    小姨哭着把家人埋了以后,就匆匆上路了。

    她在草原上东躲西藏,又累又饿,小表弟也不幸染疾身亡了。后来被这个部落首领掠去,被赐给这个打人的百夫长当女奴。这个百夫长夫妻俩都很凶狠,动辄打骂,和她一起的一个女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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