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第9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对我却不错。她是我们的长辈,她对你无礼,你也只能受着!”
“扬丹,你若不想跟去公主府这边,那你就留在多伦诺尔这里吧!”
四阿哥一路絮絮叨叨地和扬丹说了好多话,才一起到多伦诺尔市集上逛逛。
傍晚两人回到驿所,就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太福晋和大公主今天出事了。早上泡温泉时,两人都还好好的,回来吃了中饭,睡了一觉,就浑身发痒,身上都肿起来了,太医都束手无策,正张榜招罗名医救治。
两人同时想起早上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他手上还有药,异口同声问道:“会不会是他干的?”
四阿哥由小男孩想到那匹大黑马,这事会不会和扬丹的妹妹娴雅有关?难道当初郭侧福晋他们出事和瑞敏姑姑、太福晋有关?
扬丹则是想到,难道当初额娘他们出事,连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都插了一手?否则那小男孩怎会这么凑巧出现在那里?
两人借着太福晋和长公主得怪病,又在多伦诺尔逗留了十来天。
先不说,扬丹和四阿哥的纠结,扎木合在外面一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得意地想:“让你泡!让你泡!让你泡成一个大猪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出来泡!”
一路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跑回家,告诉若寒了。
因大黑马的事,程逸轩不放心扎木合和若寒两人,打算要把两人送回冬窝子,恰好阿尔穆和塔娜过来,他就让两个人跟他们回去。
塔娜死缠烂打不肯回去,程逸轩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和若寒一起留下了。
林若寒上辈子泡过温泉,知道有心脏病、高血压、癫痫患者、精神病、孕妇、月经病、传染病患者、皮肤病、热过敏体质等人禁忌泡温泉。有关瑞敏大公主和太福晋泡温泉冲撞神灵的流言,就被若寒悄悄地的放了出去,一时多伦诺尔议论纷纷,都说这母女两人不积阴德,冲撞了神灵。
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听了又气又怒,又查不出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四阿哥和扬丹听到这个消息,啼笑皆非,这母女俩也太不会做人了,居然得罪了这么多人!
林若寒决定再给她们母女添把火,让流言传得更猛烈些吧!
☆、幽冥鬼火
林若寒整治了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一番,稍稍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想着那些无辜惨死的牧民,觉得实在太便宜她们了。
瑞敏大公主仗着身份,不仅圈了温泉,霸占了附近的草场,还驱赶了原住那儿的一个小部落。
小部落不肯搬走,她就纵容恶奴活活打死了小部落首领,连伤了好几十条人命,众蒙古人是敢怒不敢言。
瑞敏大公主向来骄横跋扈,我行我素,为所欲为,这次母女出事,其他部落旗主都假装不知道,没人上门探望不说,还对流言推波助澜。母女俩触犯了神灵之事,没多久就在蒙古各部落传得沸沸扬扬,传到京城也是早晚的事。
林若寒不由叹息,做人做到这份上,也很悲哀,只是她们未必会觉得。
瑞敏大公主是这样的人,林若寒对她下手就不用心软了,平她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要杀瑞敏大公主谈何容易。
即便杀了她,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象瑞敏大公主这样跋扈的蒙古贵族太多了,杀也杀不完,得想办法替牧民们讨回点实际的东西。瑞敏大公主毕竟是天家公主,皇室血脉,一旦被人谋杀,草原上又是腥风血雨,先不说别的,那些公主府的奴仆都得殉葬,那里就有好几百条人命了。
对于这些特权阶级,最怕的就上触怒神灵,官儿越大,权势越大越怕死,连皇帝也不例外。
林若寒首先想到是平常舞台表演的冷焰火、烟雾弹,若能弄出这些东西,装鬼吓吓瑞敏大公主,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对!就用冷焰火!忽明忽暗的冷焰火!
可这冷焰火是高科技产品,林若寒不知道它的制作方法,而且冷焰火要用到钛粉、铝粉,这年代哪来的钛粉、铝粉?
记得铝好像是拿破仑时期才出现的,当时铝比黄金还贵,那只被拿破仑用过的铝杯,现在还收藏在法国博物馆里。
这钛金属么,出现就更迟了,至于冷焰火中用钛粉,也是韩日足球世界杯以后的事,而且这科技含量很高,林若寒不由泄了一口气。
到底该怎么办呢?就这样放过这母女俩,林若寒实在有点不甘心。
林若寒两辈子都没有成家,当时抚养若阳,只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但与若阳朝夕相处,名为姐弟,却有母子之情。对自己辛苦拉扯大的若阳,但凡不利于若阳的,她都甘愿帮他清除,她愿为他承担一切不幸,为他铺一条平顺的大道,希望他能健康快乐成长。
在此刻,林若寒才真正理解什么是父母之心,舔犊之爱,她前世的父母为了供她上学,数十年含辛茹苦扫大街、捡垃圾,几年不添新衣。
林若寒低下头,用力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
边上传来温和的男声:“小妹妹,你怎么哭了?你家大人呢?”
林若寒见是两位少年,一位穿着蓝衣,一位穿着青衣,两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两人一见若寒,不由得一愣,半响,那位蓝衣少年才开口问道:“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你家在哪里呀,哥哥送你回去!”而那位青衣少年,则一脸严肃的,两眼紧紧盯着若寒的额头。
林若寒不由暗暗叫苦,今天出门早,忘记易容了,八成是被这具躯体的熟人认出来了。
青衣少年忽道:“你是娴雅吗?我是你二哥扬丹啊,你记不记得?额娘和弟弟在哪里?”
林若寒暗惊,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们,左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青衣少年急忙道:“娴雅,不认识二哥啦?二哥记得你,你额头上有红色的美人痣,你生下来就有的。”
蓝衣少你在边上附和道:“是啊!是啊!娴雅,你以前最爱和四哥我比赛马啦!前几天,我和扬丹见到你那匹大黑马了,那个小男孩是你小伙伴吧!”
林若寒大惊,原来他们就是扎木合遇到的那两位少年,她没有这具躯体的记忆,对两人完全没有印象,在她没有做好复仇准备前,她没打算和王府的人接触。
急道:“我是蒙古人,我只有姐姐,没有哥哥,哥哥认错人了!哥哥,你瞧那边!”
她拔腿就往街道边上钻,等两个少年回过头来,只见她提气纵身翻到一个小院的屋顶上,几个起落,就从屋顶上消失了。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回过头不由面面相觑,她似乎不认得他们,再说娴雅也没学过这么厉害的轻身功夫,但若说她不是娴雅,两人绝对不信,天下会有年龄相貌这样相似的人,连额头的红痣都一模一样。
四阿哥胤禛拍了拍扬丹的肩膀,安慰道:“或许娴雅失去记忆,不认得我们了!既然知道她还活着,又在这里出现,应该住在多伦诺尔附近,我们慢慢寻访,总能找到他们!”
说着拉着扬丹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你看你,自从见到那匹马,就疯了一样到处乱找,会把你妹妹给吓着了!她躲起来,你就找不到了!”
“你看你,人都瘦多了,别妹妹没找着,自己先病倒!别忘了,阿扎兰还等着你呢!”
扬丹喃喃地道:“是啊,呆在府里也不安生!”
胤禛道:“先打听好你弟弟妹妹下落,等你能护他们周全了,有合适的地方安置他们,再接他们回来。你弟弟妹妹年纪还小,你们兄弟几个身边,都是太福晋、继福晋的人,说不定娴雅他们还是呆这里安生!”
扬丹用手抚着脸,想了好长时间,点头同意了胤禛的看法。
胤禛拉着木呆呆的扬丹,回到驿所,说道:“来!来!来!我们下盘棋!得想想办法,让太福晋早日回京,瑞敏姑姑早点回封地,这两人也太能折腾了!”
林若寒顺利得摆脱了两位少年,不由地吐气道:“真是见鬼了,居然遇到他们!”
鬼!鬼!对,鬼火!
林若寒想到了鬼火,可以用鬼火吓瑞敏大公主她们!自然界的鬼火,就是因为磷化氢燃烧引起的,只要弄出白磷就解决问题了。白磷的自燃点只要40摄氏度,而磷在自然界的分布很广,动植物里都有,最初磷元素就是密闭焚烧人尿所得。
林若寒练过丹药,在现代做过生物化学实验,制备磷倒不在话下。她没有隐瞒程逸轩,两人说干就干,找了一大堆动物骸骨,埋土焚烧制作磷,程逸轩又从别出弄来硫磺。
隔了四五天,听说太福晋和瑞敏大公主身上已经好了,据说一位名医查出是山上的花草过敏了,正打算派手下去清理温泉边的花草树木。
据程逸轩观察天象,这两天草原要下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一时山上阴风阵阵,温泉附近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忽明忽暗的鬼火,夹杂着拍劈啪啪的声响,吓得住在山上清理花草的奴仆们,哭爹叫娘往山下跑。
那鬼火还会跟人,人走它也走,人停它也停,你跑的快,它跟得更快,时大时小,夹着远处怪异鸟声兽鸣,尤为恐怖!
一时之间多伦诺尔人心惶惶,喇嘛庙里灯火通明,香火缭绕,瑞敏大公主母女终日惶惶。
一日晚,太福晋起夜,朦胧间看到一个人影,结果是被猫被吓着,中风了,成了半边瘫。
长公主匆匆忙忙撤了帷帐,回科尔沁封地去了,太福晋则被紧急送往京城。太福晋经过这次折腾,又加上车马劳累,从此就缠绵病榻了,简亲王府的管家大权,就被雅尔江阿新进门的妻子接手了。
太福晋虽然和继福晋联手,但继福晋只是她同族侄女,并不是她嫡亲血脉,太福晋最爱的还是府里至高无上的权势。太福晋让瓜尔佳氏接手府中内务,也存心想让她和继福晋相制衡。
虽然她看不惯雅布先头的妻子西林觉罗氏,郭侧福晋虽然是她表妹,但她为人老实本分,除了爱护雅尔江阿外,也没看不顺眼的地方。她下手处理了西林觉罗氏,但她没想过要郭侧福晋她母子三人的命,逼近她是个妾,出身不高,碍不了什么,她只是时不时地会去敲打一番。
没想到她那同族侄女心胸如此狭隘,借了她名义害死郭侧福晋母子三人,让雅布和她几乎撕破了脸,她现在就想帮瑞敏办些事,都要依靠皇太后才行。频繁在宫中走动,结果招来康熙帝的厌烦,让康熙帝和瑞敏大公主本就恶劣的关系,越发不好,进而影响了几个外甥的婚事。太福晋很后悔选这个同族侄女当继福晋,整日和妾室争风吃醋,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康熙帝和瑞敏大公主自幼关系恶劣,太福晋还经常到宫里刺探消息,给大公主和科尔沁通风报信,这瑞敏大公主的手伸得这么长,越发引得康熙帝反感,他隐忍不发只是为了顾全皇太后的面子。而康熙帝和简亲王雅布却自幼处的极好,也同情他的处境,这次多伦诺尔的事,恰好让他有借口发作瑞敏大公主。
九月时,康熙帝给各个公主府赐下王府长吏时,独独落下瑞敏大公主,御批上还写了骄横跋扈,瑞敏彻底失了圣心,连进京朝拜的机会都没了。对于这些发生在京城里的事,若寒并不知晓。
暗卫根据扬丹所画图像,花了很多天才打探到林若寒的消息,毕竟多伦诺尔这个地方并不大。
他禀道:“主子,那小姑娘这几天暂时住在多伦诺尔的张家药材铺里,小姑娘和他伯伯这几天都在药铺里帮忙。他们家住哪里,奴才没有打听到,不过奴才打探到他们是科尔沁右旗的;那小姑娘叫林若寒,她还有一个亲弟弟,大概三四岁,前几天那达慕时来过。”
扬丹又惊又喜,没想到弟弟也来过多伦诺尔,可惜他没遇到。
“据药铺伙计说,这小姑娘好像是汉人,一家二十几口人都被劫匪杀死了,只留下她和弟弟两人。小姑娘是掉到山坡下,弟弟是被母亲护在身下,两人才逃过一劫。小姑娘抱着弟弟,在雪地走了快一天,才遇到塔克老人,和老人一直住在山谷那边。后来塔克老人去土默特那边,就把小姑娘托付给师侄程大夫一家。”
扬丹听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用手用力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响来。
暗卫又说道:“塔克老人和程大夫,都是蒙古部落里有名的大夫,医术极为高明,塔克还被人尊称为圣手神医。听说那小姑娘身中奇毒,极为怕冷,都被那位塔克老人给治好了。”
扬丹抬起红红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暗卫的脸,两眼露出希冀的光芒,阿扎兰有救了。
“奴才不敢靠近程大夫,这程大夫和那小姑娘子,都有很厉害的功夫。据药铺小伙计说,那小姑娘掉下山坡,脑里有淤血,失去了记忆,想不起自己和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和弟弟有几岁等。塔克老人见他们姐弟可怜,就认他们为孙子孙女,程大夫还收小姑娘为徒,跟他一起练武学医。小姑娘,好像是第一次来多伦诺尔,她弟弟是那达慕结束了,就跟着程大夫妻子回营地那边了。”
胤禛让暗卫退了下去,只听扬丹猛地冲进室内,室内传出一阵嚎啕大哭声,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碧血幽潭
胤禛走进屋内,只见扬丹正跪着掩面痛哭,胤禛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拍了拍扬丹的背,把他扶了起来。
他掏出手绢递给扬丹,说道:“擦一把,都变成花猫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要好好想想你弟弟妹妹的事!”
“若她真是娴雅妹妹,你打算把他们安置在哪里?安排谁去照顾他们?如何安排同你阿玛相认?”
“你妹妹看起来武功挺不错的,又学过医术,尚能自保;但你弟弟可只有三虚岁,啥都不懂,你想想如何护他周全?”
胤禛想着简亲王王府后院,那潭水不比宫内清多少,不由同情地望着扬丹,他比自己还可怜,自己好歹还有皇阿玛护着,有皇子身份。
扬丹庶子出身,上有皇太后撑腰的太福晋嫡祖母,对他视而不见;忙于政务,妻妾众多的阿玛,对他根本无暇顾及;有太福晋侄女背景的继母继福晋,虎视眈眈,巴不得庶子少一个是一个,没人分财产;上头还有一个嫡出哥哥,备受皇上和阿玛钟爱,他们的关爱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还有一个同胞弟弟饱受寒毒折磨,要他照顾,还要想法设法赚钱,寻找失踪的额娘和弟妹。
没娘的孩子,逢高踩低的奴才,饱受白眼,他什么也没有,只能靠自己。
他自小聪敏,文武骑射均很出色,凭着一股不屈不挠的韧劲,终于入了皇阿玛的法眼,成为皇子阿哥伴读,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
胤禛叹息着,磨难使人成长,他的脸上早已没了少年人应有的稚气,胤禛头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扬丹。
胤禛继续发问:“认回他们,以他们的年纪,只能呆在内院。你阿玛常年治军,一年在家也没几天,雅尔江阿、阿扎兰和你都在外院,鞭长莫及,没人护着,他们该怎么办?”
胤禛一连串的发问,让扬丹止住哭泣,是啊,他还得考虑如何安置娴雅他们。
扬丹抬起头,从胤禛手里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又跪下道:“四阿哥,请恕微臣失态了!”
胤禛扶起扬丹,那张千年寒冰脸,闪过一丝温情,温声说道:“你我堂兄弟间,无须动不动就磕头!”
“扬丹,你不仅是伴读,也是我堂弟,还是我胤禛唯一的朋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处境我也明白。”
扬丹知道这些宫里的阿哥,大多是开口闭口爷的,就对他们这些同宗兄弟,也不例外。外人都说四阿哥,喜怒不定,翻脸无情,其实他这个人最仗义,面冷心热。说来四阿哥也尴尬,夹在养母和亲母之间,就是夹心饼子,他那额娘眼里根本没有他,有额娘就跟没额娘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难怪四阿哥喜欢同雅尔江阿和他一起厮混,三人都可怜,都是没亲娘疼的孩子。
扬丹感慨片刻说道:“微臣能确定她一定是娴雅,不仅因为那颗红痣,就她说话语气声音都和娴雅很象,连颈项上的黑痣位置,都一模一样。只是微臣不明白,娴雅他们怎会到蒙古这边来!”
扬丹很苦恼说道:“微臣现在尚未开府,大哥要到年底才娶亲,我和阿扎兰身边的心腹,多是小厮和铺子管事,管着额娘陪嫁和后头安置的产业,内院插不上手!”
胤禛拧着眉,沉吟道:“我现在还住在阿哥所,对外头的事,很多忙都帮不上。你这事,若被皇阿玛和你阿玛知道,追究起来也麻烦。你现在年纪小,要护他们周全不容易。阿扎兰身体不好,还要你时常照顾着,再加上两个小的,你管得过来吗?”
“你阿玛简亲王是个忠厚人,耳根子和心肠都很软,只怕好心办坏事。若把你弟弟妹妹带回府里,有太福晋在,一个孝字压下来,你阿玛就不好插手内院了,再说内院是归太福晋和继福晋管的。你阿玛的妻妾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兄弟想帮也帮不了。”
扬丹苦笑道:“我身边除了大丫环魏紫是外祖父给的,陶子是阿玛给的,额娘的人早被继福晋她们给撵出去了,现在身边都是继福晋的人。阿扎兰身子不好,他那边就不动了,只能把陶子给小弟弟了,妹妹就顾不上了。”
“你们兄弟身边既然有钉子,你若把弟弟妹妹放在外头养,一旦被她们知晓,容易被诬陷,你连亲身阿玛都怀疑,跑到宫里一闹,你忤逆的罪名就跑不了。我看你弟弟妹妹,还是留在蒙古比较妥当,跟着塔克老人、程大夫习武学医也不错,艺多不压身。”
“多伦诺尔属于锡林格勒盟,姑姑若没有上头旨意,是不能离开封地,再说科尔沁右旗的几个亲王性子都很倔,和端敏姑姑是死对头,这些部落都不卖姑姑的账。你弟弟妹妹在那儿不扎人眼,姑姑管不到那儿,比京城好多了,只要你自个儿不露出破绽就没事了。”
“若你实在不放心,你可以先派几个心腹手下过来,在这边开个铺子,以后商路通了,这儿营生应不错的。你若没有人手,可以找你外祖父要人,再想办法按个人到药材铺里去,你就能及时了解这边的情况,暗中照顾他们。”
胤禛告诫扬丹道:“在你大哥没有把太福晋和继福晋人手清理干净前,最好不要把弟弟妹妹接进府里,别忘了你弟只有三虚岁,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等过了六七年,那时你有了好前程,有你妻子、你大哥、大嫂和阿扎兰他们在,就可以把你弟妹接过来。那时你小弟弟,刚好可以分到外院去了,你们兄弟就能照应他了;你妹妹刚好到了出嫁的年纪,再说宗室贵女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你若能挣取早日开府,那就更好了。”
听胤禛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眼前这位不是四阿哥,谁想到在宫里沉默寡言的四阿哥,变成了一个大话唠。
扬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毕竟他过了年才十三岁,他很沮丧的抱着头,站在那儿,良久才发出一阵撕心裂肺怒吼声。
胤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若实在不放心,等你小弟弟五六岁后,你争取个外放,把他们接到你身边教养。或在张家口买个宅子,把他们安置在那儿,那里书院多,离京城也很近,看他们也便宜。”
这事只能这样,两人还要准备回京事宜。胤禛一边安慰扬丹,一边挑选武功高强暗卫盯住药材铺子,每日都要详细禀告!
三日后,多伦诺尔出现鬼火的事,已传的沸沸扬扬。
胤禛和扬丹听着暗卫的禀报,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药材铺那头接连几日的异常举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扬丹惊的是妹妹的行事如此离经叛道,完全没了贵族女子的气派,成了地道的江湖女子。
胤禛惊得是科尔沁右翼中旗下的小小蒙古部落,居然隐藏着如此厉害的江湖人物,据说那位没见到面的塔克老人,居然发明了牛痘,能彻底预防天花,比人痘省事省力不说,危险性也小多了,这样厉害的两个人物,若被准格尔利用,那就是大大的威胁。
胤禛打定主意要一定要拉拢他们,为己所用,只要他拢住扬丹兄妹几个,这两人就跑不远了。程逸轩和塔克老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很有侠义心肠,只要他是做为国利民的事,这两人绝对为支持的。
牛痘这件事既然已经有好几个蒙古部落在做了,他得抢先一步汇报皇阿玛。皇阿玛原先捂着人痘的事,是担心蒙古人南下,但蒙古人既然已找到更好牛痘,就很有必要在全国推广了,还得抢在蒙古人前头。至于程逸轩这人,他还得好好调查一番,再决定如何用这个人。
塔娜是个闲不住的人,只要哪里有八卦,就爱伸着脑袋瓜子去打听,这不有好消息了。
“若寒!若寒!有好消息!”塔娜人未进门,声音就远远传来了。
张宝就从柜台后伸出小脑袋瓜子,叫道:“塔娜姐姐,啥好消息?快点说!”
张全在库房里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出来:“塔娜姐姐,什么好消息?”
林若寒看了不由摇头,这几个八卦都凑到一堆来了。
药铺伙计张全、张宝是兄弟俩,都是张家的家生子,两人年纪都不大,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正是淘气的年纪。塔娜本来就很随和,没有太多的尊卑观念,她和兄弟俩很合得来,每日一起干活,嘻嘻哈哈的很开心。反而林若寒绷着一张小脸,坐在柜台后的高凳上,噼噼啪啪的打算盘,每日忙着跟程逸轩学记账、算账,清点药材。
塔娜摆摆手,说道:“快上茶!你塔娜姐姐渴死了!”
张宝一溜烟跑了进去,泡了杯奶茶过来,点头哈腰地送到塔娜面前,垂手站在塔娜身边,意思是姐姐你快点说吧。
张宝那小模样,一下子逗乐众人。
塔娜神秘地说道:“听说端敏长公要主回去了,温泉的帷帐也撤了!说温泉那边闹鬼了,还有鬼火!”
张全和张宝同时白了一眼塔娜,拖着长音说道:“姐姐,这是啥时的事了!今儿早上,我们就知道了!”
塔娜急道:“那你们有没听说,太福晋中风了?”
兄弟俩摇摇头,连若寒也很意外,这鬼火跟太福晋中风有什么关系?
四颗小脑袋,瞬间凑在一起,塔娜低声说道:“太福晋起夜,见到帘子一动,有一个人影,被吓着了,瘫倒在马桶上,一身粪便,丫环婆子拉都拉不起来。清理干净后,太医一把脉,说太福晋是半边瘫了,嘴巴都歪了!大公主一查,原来是只野猫,那只猫被抓住了,活活打死了。外面人都在传大公主霸占温泉,打死二十几条人命,触怒了长生天,长生天在罚太福晋,没有教养好女儿!”
林若寒暗道,要怪也要怪皇太后,这端敏大公主,可是皇太后抚养长大的。流言传成这样,对皇太后名声有碍,皇帝不会怪皇天后,却会迁怒大公主。
端敏大公主的惩罚是逃不了了,林若寒有点幸灾乐祸,教你横!这辈子要常回京都,就难了!还要连累子女的婚配!
林若寒哼着:“咱老百姓呀,今儿真高兴!咱老百姓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门口走进两个人,林若寒一见,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原来是前几日自称二哥和四哥的那两位少年,冷气场瞬间带入了药铺。
两人不看众人,直直走到若寒面前,蓝衣少年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小妹妹,中了寒毒,被治好?”
塔娜担心两人对若寒不利,抢步上前,用身子挡住若寒,说道:“是的,我妹妹的寒毒治好了。给妹妹治病的那位塔克爷爷去土默特那边了,不在家,这里没人会治寒毒。”
青衣少年连忙抱拳致歉:“是我们冒昧了,我有个弟弟小我四岁,也中了妹妹这种寒毒,每次病痛发作,浑身冰冷,四肢抽蓄,他身子很虚弱,一年到头只能躺在床上,已经躺了三四年了。阿玛四处寻访名医,都没有治好,那日听人说小妹妹也中了寒毒,却被治好了,所以特意上门拜访,寻找名医。”
林若寒见他说话语气很诚挚,望着她的目光还带着一丝关爱,沉默了片刻。斟酌着说道:“若小哥哥中的是同我一样的毒的话,是很难治疗的。爷爷说这种毒叫碧血幽潭,来自苗疆五毒教,已经失传很多年了。爷爷说我曾服过解药,但份量不足,身上只有残留余毒,用千年雪莲还能治疗。”
“千年雪莲?”
“是的,我等会把药方写给哥哥!若实在找不到千年雪莲,百年雪莲也可用,只是效果没那么好!爷爷不在,我对寒毒也不懂!也不知这方子能否帮上哥哥的忙!”
林若寒到柜台边写好药方子递给青衣少年,嘱咐道:“哥哥,把药方拿回去,请名医看过,再给小哥哥用药!”
蓝衣少年说道:“以后我会来找你们的!”
塔娜急道:“有事别找我们!没事也别找我们!”
门口传来清脆的童音:“姐姐!姐姐!你怎么不回家!”
一个圆鼓鼓的小肉墩,从铺子门口的门槛上翻了进来,他用圆鼓鼓乌溜溜的大眼扫了两位少年一眼,就朝若寒这边冲了过来。
阿妈和若阳来了,塔娜一把捞起若阳,狠狠亲着若阳的脸,说道:“小没良心,只想你姐姐,都不想你塔娜姐姐!”
若寒迎了上去,一家子快乐地说着话,一旁的青衣少年紧紧盯住孩子的脸,舍不得移开半分。
蓝衣少年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赶紧离开。
青衣少年望着这快乐的一家子,胸口突然发堵,他现在还没能力保护他们。
他只要他们活着就好!平安就好!狠狠心,跟着蓝衣少年一起离开了。
☆、塔娜的婚事﹙上﹚
扬丹原打算回京城,就同大哥和阿玛,说说找到弟弟妹妹的事情,结果一回京城,雅尔江阿和扬丹就被康熙派到西北去了。
想到阿玛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家里,以阿玛的性格,肯定要把弟弟妹妹给接回来,他和大哥外出公干了,阿扎兰身体不好,他能照顾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外祖父年纪也大了,二舅舅又不在家,考虑到弟弟妹妹的安全,扬丹只好先把这事给搁下来了,谁都没有说。
那家人对弟弟妹妹挺好的,他和大哥现在又要去准格尔驻军,准格尔局势一直不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打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把他们接过来,还是害了他们,至少他们呆在蒙古,还能平安的活着。
八月下旬,张玉明才从张家口那边匆匆赶回来,他在那边又开了一家药铺。
张玉明很希望义兄能接受他的药材铺子,但程逸轩考虑到部落里的情况,说道:“部落首领和牧民对我很不错,我走了,就没人给牲畜看病了。我走之前,总要带个徒弟出来,等阿尔穆出师了,我也搬回张家口和你们做伴!”
张玉明突然眨眨眼,揶揄道:“我看你,还是多带几个徒弟吧!阿尔穆那傻小子,好像看上你闺女了,整天围着你闺女转,塔娜说东他觉不敢往西。”
程逸轩抚着须,沉默了一阵子,才说道:“方大哥想和我做儿女亲家,我瞧他那二儿子很不错,这事等我下次去张家口,再和方大哥商量。”
“就你塔娜那个性子,还不如嫁给阿尔穆妥当些!”
“姻缘这种东西不好说,上天自会安排的,顺其自然吧!”
张玉明摇摇头道:“方大哥家的几个男孩子是不错的,我也很喜欢,我若有闺女,也想要这样的女婿,说来方家大嫂子还是很会教孩子的。只是如今的方大哥家里,实在太乱了,都快宠妾灭妻了,再说他们方家现在不比以前了,也算官宦人家了,纳几个小妾很正常,更不用说通房丫头了,你舍得塔娜嫁过去吃苦?”
程逸轩沉默了半响,又摇摇头说道:“方大哥为人忠厚,心肠软,耳根子也软,大嫂子却性格刚强,所以吃了刘姨娘的亏。”
张玉明道:“所以啊,他家的女儿就不成了,都是庶出的,上不了台面不说,还跟那个刘姨娘一个德性,偏偏方大哥还宠着那姨娘庶女。”
程逸轩道:“这刘姨娘本是个寡妇,还带了个女儿,方老太太当初看在堂妹的面子上,收留了她们母女,给她们一口饭吃。结果她倒好,趁着大嫂有孕,和方大哥有了首尾,生生打了方老太太的脸,无奈之下把她抬为姨娘,为此事方老太太回了山西老家,再也不肯过来了。”
“这刘姨娘手段了得,惯会装模作样,把方大哥哄得晕头转向,大嫂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还好没有生儿子。”
“是啊,若生了儿子,那大嫂子和侄子们的日子,更没法过!”
张玉明突然想起什么,揶挪道:“这几年大嫂子也想开了,年初还给方大哥纳了两房妾室,青楼出来的,很是狐媚,现在他家里可是热闹的很!”
程逸轩不由一怔,不禁皱眉道:“大嫂子糊涂了,怎好拿青楼女子为妾?即便纳妾,也要找身家清白的女子。”
张玉明摇着他那张弥勒佛般的脸,很得意地说道:“二哥,这你就外行了!那两个青楼女子,又不能生养,能到大户人家当妾,已是最好的路子,身契又捏在主母手上,还不上杆子讨好主母,况且刘姨娘又没儿子,对她们没用处。这青楼出来的女子,那争宠的本领就强多了!”
程逸轩摇摇头,不可置否。
“那个刘姨娘现在消停多了,开始立规矩了,晨昏定省,别提多恭敬啦!毕竟她也是三十岁的人,跟年轻女子是没法比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二哥,你猜猜看,大嫂给大哥纳妾的原因?”
程逸轩道:“这个,我可猜不出来。”
张玉明撇着嘴说道:“大前年,大哥长子方皓中了举人,那刘姨娘就想把她那拖油瓶女儿嫁给他。她那大女儿不顾男女大防,整天上赶着去去方皓面前晃悠,结果惹恼了大嫂子,被教训一通。那刘姨娘母女不死心,趁大哥吃饭喝酒很高兴,就提了这事,还说什么亲上加亲,结果方大哥居然一口答应了。”
“方大哥,怎会变得这么糊涂?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讲究门当户对!”
“二哥你想想,方皓可是方家嫡长子,身上还有举人功名,前途正好,也是她刘姨娘能够肖想的,大嫂怎会同意,死活都不肯,夫妻俩狠狠吵了一架,当场把桌子都掀了。大嫂说若大哥答应这门亲事,她就一头撞死在衙门前,告他宠妾灭妻,后来还是被孩子们死死拦住,夫妻从此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变成陌生人,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程逸轩很着急地问:“后来怎样啦?”
张玉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方大哥的弟弟知道这事后,赶紧回老家把方老太太和方家族长请了过来。方老太太大骂儿子不孝,要告儿子宠妾灭妻,还使人把刘姨娘送到庄子里去了,把刘姨娘先头生的女儿,送回她原来夫家那边。”
“也是大侄子争气,方大哥的上司很喜欢方皓,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大侄子。两家很快就定了亲,前年秋天成亲了,方老太太不放心,一直呆到方皓成亲了,才回山西老家。”
程逸轩道:“老太太是明白人,方家二弟也很清明,大侄子这门亲结的好!”
“老太太临走前还买了两个不能生养的青楼女子,养在外边宅院里,还跟大嫂交代过,若她一走,方大哥就把刘姨娘母女接回来的话,就把这两个女子抬成妾室,让她们斗去。若方大哥隔了一年半载再去接刘姨娘,那两个青楼女子,就任由大嫂打发。”
“老太太是未雨绸缪啊,方大哥不会又把那刘姨娘母女接回来了?”
张玉明用力点头,接着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前脚刚走,方大哥后脚就把那母女接回来了,还说要把那刘姨娘大女儿嫁给次子方杰。方大嫂也没多说,只说方杰年纪小,等他有了功名再说,还说老太太临走前,给他安排了两个妾室,就把那两个青楼女子给了方大哥。”
“这下子,方大哥顾不上那母女了!”
“那两个女子一心听从主母的安排,牢牢霸住了方大哥,把刘姨娘当成黄花菜一般晾在一边。刘姨娘无计可施,就让大女儿去勾引方杰,趁着方杰晚上宴客喝酒,买通了小厮,偷偷进入书房爬床了,结果跟一位同僚家的花花公子搞在了一起,第二天早上那公子向方杰讨要这丫头,才发现这桩丑事。”
程逸轩笑道:“恶人至有恶人磨,也算方杰运气好!方家的门风都被这母女给败坏了!”
张玉明道:“谁说不是呢?儿子宴客出了这事,方家的脸面都被丢光了,刘姨娘又舍不得大女儿去做妾,只好匆匆在乡下找户人家嫁了。方大哥当场就抽了刘姨娘几个嘴巴,现在提起刘姨娘就愤恨不已,害得他被同僚取笑,连带也不待见刘姨娘和小女儿。若不是因生了个小女儿方婷,刘姨娘早就被方大哥送到庙里去了。”
程逸轩叹一口气,说道:“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但是后院女人多了,争风吃醋,是非就是多。虽说刘姨娘不好,但根子还是出在方大哥身上,男人要懂得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张玉明附和道:“是啊!塔娜自幼在蒙古这边长大,人很单纯直爽,方家家大业大,是非太多,侄女嫁过去日子就艰难了。不过方大哥家人口还算简单的,姨娘庶出子女都不多,妻妾争斗还算不上厉害的。”
程逸轩道:“既然方家不合适,难道张家口这么大,我程逸轩就找不到合适的女婿?”
“阿尔穆虽不能继承二哥衣钵,但他为人忠厚,待人诚恳,又肯努力上进,没有什么不好。虽说女婿是半子,他又没有亲身父母,你还是他师父呢,哪敢对你们不好,简直就是白捡了一个儿子,以后再生几个孙子,还能过继一个来,继承你程家的香火。”
程逸轩想起自个儿的宝贝闺女,辛辛苦苦养大,可不是让别人欺负的。
张玉明斜睨他一眼,一副你那点小心思,我很清楚的样子。
程逸轩看着张玉明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我不是觉得阿尔穆人不好,他约塔娜出去,我也没反对。我一是很看不惯他那嫂子,二来觉得他不能继承我的衣钵,有点遗憾罢了!”
张玉明笑着说:“程二哥,不是我打击你,若是阿尔穆能继承你的衣钵,那心眼该多活络啊!他跟你宝贝闺女,说不定就凑不到一块去了,我瞧着他们两人,现在这样子就很般配了!若要继承你的衣钵,有若寒就够了,对了,她让我帮她买了几本医书,已经买回来了,你回去时记得带上。林若寒聪明伶俐,可惜是个女娃子,不过她那个弟弟,倒是个机灵蛋子,我们先说好就,让他跟我学武,跟你学医,怎样?”
程逸轩听他称赞自家的两个小家伙,不由摸着小胡子,颇有有些怡然自得,还故意摆谱道:“这要看若阳自个儿想不想学了,说不定,明后年你又抱上儿子了,就不用惦记着我们家若阳了。”
程逸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要勾起三弟的伤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