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第14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但他后背受伤了,换衣服有些不方便,若寒只好上前帮忙了。完颜玉麟脸色有点窘迫,毕竟知道眼前小男孩其实是个小女孩,他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反而若寒大方多了,利利索索给他换了衣服,扶他站了起来。
“大哥哥,你受伤了,可不能骑马,骑马伤口就会裂开的!”
少年苦笑道:“若不骑马,说不定我们走两天也走不出这草原啊!”
“大哥哥,你听谁说的?”
完颜玉麟红着脸,憨憨地说道:“我自个儿猜得!”
林若寒见这位少年,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但看起来挺憨厚的,笑道:“大哥哥,我家的庄子就离这里不远,只有二十里路,大哥哥在马上坐好,我牵着你的马走就是。”
路上,完颜玉麟告诉若寒,他是骑兵营的,和伙伴们一块出来打猎,打牙祭的。树林子有些阴暗,不知道是被谁的箭给射中了,迷迷糊糊就被红马带到这里来了。
骑兵营的?那不是和她二哥扬丹同一个营?
若寒马上想到了那些宫斗、宅斗之类的阴谋诡计,有点担心带个身份不明的人回去,会连累庄子里的人,得早点找人把他给接走了。
忙问道:“大哥哥,骑兵营里有没有和你要好的,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啊?”
“有啊,骑兵营千总扬丹就是我的好朋友,这次他阿玛简亲王来了,就没同我们一起出来打猎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狭小,若寒就是救个人,也与她们家搭上关系,居然还是便宜二哥的好朋友。
若寒本来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平生最头痛就是人际交往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便宜阿玛来管她,实非她所愿。她明知道雅布要来,还要到庄子上,就是为了耳根子清净些。
至于那两个便宜兄弟扬丹和阿扎兰,为人不错,对她姐弟也很好,她还能马马虎虎接受。对这个便宜阿玛,她可没一丝好感,小妾孩子丢了也不管,实在懒得理他。
若寒满脸哀怨,摸了摸耳朵,只怕这封信送回去,扬丹和阿扎兰就会立马过来了,到时要听两位兄长碎碎念了。
“大哥哥,那我托人给他捎封平安信,让他派人来接你,好不好?”
完颜玉麟道:“谢过小兄弟!扬丹人很好,最讲义气,他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我的表妹夫呢!”
大表妹夫?
完颜玉麟得意地解释道:“我姨母家的表妹指婚给扬丹兄弟了,扬丹就要跟着表妹叫我表哥了!”
若寒暗道,这真是大水吹倒龙王庙,两人居然还沾亲带故的。
完颜玉麟想了想,说道:“扬丹是简亲王家的二阿哥,不过他应该不在军营里,应该在青峰书院那边,他弟弟阿扎兰住在那里。”
若寒想着他迟早会知道,她就住在阿扎兰隔壁,于是说道:“你说的扬丹、阿扎兰就住在我家隔壁。明儿一早,我就派人送信给他。”
完颜玉麟惊奇地瞪大,他那双大大的凤眼:“怎么这样巧,小兄弟居然是阿扎兰的邻居。”
等两人回到山庄时,天已经很黑了,庄头张大叔家的赶紧给两人下了几碗面条。
两人饿了大半天,早就头眼发昏,好不好吃都不知道,没几下子,面条全都下肚了。完颜玉麟吃面间隙,偷偷瞄了若寒一眼,见她大口吃面,大碗喝汤,吃得很是香甜,与家里的姐妹行径大是迥异,却又非常自然,觉得她理所当然就应该这样的吃东西的。
两人吃完就洗漱,若寒是累得倒头就睡了,完颜玉麟就比较可怜了,他后背受伤了,只能在客房趴着睡。
第二天一早,若寒让庄头张大叔骑马去城里送信。傍晚时分,扬丹、阿扎兰就带着人,赶着一辆马车,跟着张大叔一起过来了。
阿扎兰一见到若寒,两眼亮晶晶的,看起来很高兴。扬丹则微笑着,说道:“妹妹好久不见了,我听阳阳说,你搬到庄子上练功了。为兄这里,先谢过妹妹对完颜救命之恩!”
说着真得给若寒行了个礼,若寒白了他一眼,撇过头不理他。这时完颜玉麟闻声赶了过来,若寒和他们说声:“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
扬丹看过完颜玉麟的伤口,还好毒已被若寒解了,军营也不清净,不如留在庄上养伤,还让阿扎兰留下来陪他,自个先回军营报信去了。扬丹的决定正中两人的下怀,他们正巴不得留下来。
两人就跟连体婴儿似的,整日跟着若寒,走到哪跟到哪,还跟好奇宝宝一样,遇到新鲜事就打破沙锅问到底,让若寒烦得不得了。其实完颜玉麟的性子还是比较害羞的,喋喋不休的那人是阿扎兰,若寒对他只是迁怒而已。
每日看着若寒炼药、养鸡喂鱼、挤羊奶等,满脸兴趣,好像他们从来没见过似的,还时不时的上来帮倒忙。若寒憋着一口气,等完颜玉麟伤口一愈合,马上就把两人打发下山了。
又隔五六日,简亲王雅布的公事忙完了,准备动身前往蒙古了,去给郭氏他们迁坟了,这次扬丹、阿扎兰、若寒和若阳都要同去了。
一回来若阳就跑来打小报告了:“姐姐,我见到二哥哥和三哥哥的阿玛,他抱着我,还让我叫他阿玛。姐姐,我没叫他阿玛!”
若寒奇怪的问道:“那阳阳怎么称呼他?”
若阳扬着小下巴说道:“我叫他伯伯,我告诉伯伯,阳阳没额娘,也没阿玛,只有姐姐。我从来没见过阿玛额娘,只有姐姐、爷爷,还有阿爸阿妈,塔娜姐姐,阿尔穆姐夫。”
“那伯伯怎么说?”
“伯伯说他去打战了,额娘去找他,结果遇到坏人了,他一直在找我们,没找着。”
“那伯伯是这样说的?”
“是的,伯伯和二哥、三哥说的不一样。三哥说额娘是被坏女人害死得!伯伯还说二哥和三哥是胡说。”
若寒没想到若阳这个小耳报神,记性这么好。
若阳很生气地说:“我告诉伯伯啦!姐姐把害死额娘的坏人抓起来了,被哥哥关到庄子里。我问伯伯,是不是因为额娘是小妾,才被阿玛的大老婆给害死了?”
“那二哥和三哥怎么说?”
“二哥和三哥都说是!”
“阳阳问伯伯,为什么要娶小妾啊?额娘不是小妾,是不是就不会死啊?阳阳,就不会成为没额娘的孩子。”
“那伯伯怎么说?”
“伯伯说那是祖宗规矩。阳阳说,伯伯骗人!阿爸,只有阿妈一个!塔娜姐姐,只有一个姐夫。”
若寒冷笑一声,幸好她没指望这位便宜阿玛,若她把若阳独自送回京城,只怕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他这位便宜阿玛明摆着偏心那一位,郭氏就是白白死了!上位者一句话,就能抹杀二十几条人命,为了家族,牺牲一个小妾,一个庶子和一个庶女,算得了什么?说不定他还巴不得他们姐弟死了,以免陈年旧事被翻出来。
牵着若阳的手,进了厅堂,里头坐着一个面皮微黄,相貌极其普通的男人,个子还过得去,或需久居上位的原因,倒有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官威。
见若寒姐弟进来,他呀地一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住若寒额头上的红痣,激动地唤道:“娴雅吗?还记得阿玛吗?”
若寒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民女林若寒,见过简亲王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望着那颗殷红的美人痣,那张同郭氏有七八分相似的容颜,神情却是那么冷淡疏离,雅布愣住了,娴雅看他眼光就如同看待陌生人一样,这孩子心里在一直在恨着他这个阿玛吧!
雅布隐隐有些担心,娴雅几个已经查出来继福晋是杀害郭氏他们的凶手,若他处置了博尔济吉特氏,那敬顺两个又怎么办呢?难道还让他们兄弟几个反目成仇不成?若不处置博尔济吉特氏,也难保扬丹几个,不会做出啥事来。他们都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割了哪一块,他都要心疼。
若寒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说白了,就是眼前这个的男人太贪心了,酿出今日大祸才知道!想要妻贤妾美,嫡庶相亲相爱,四角俱全也要你本是了得!
若寒冷冷地说道:“若寒知道,王爷有难处,不方便处置继福晋,若寒姐弟不怪你!但要我日日在杀母仇人面前,卑躬屈漆,若寒做不到!这样吧,王爷就当从未生过我,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会抚养若阳长大,他若想回王府,我会让他回去见你,他若不想回去,王爷也别勉强!”
雅布闻言呆若木鸡,他的娴雅不肯认他!不肯认他这个阿玛!连唤他一声阿玛都吝啬,王府的富贵在她眼里一文不值。扬丹和阿扎兰没想到事情会僵成这样,他们虽然怪阿玛偏心,却没恨过他,觉得父亲也挺为难的,他们的恨从来都是冲着继福晋和太福晋去的。
若寒抱着若阳,飞身跃出厅堂,雅布三人追了出来,只见姐弟瞬间消失在高高的围墙上。远远还传来若寒冷清的声音:“请王爷放心,王爷活着一天,若寒不会动那个女人一根毫毛!”
雅布浑身冰冷,他的娴雅不要他这个阿玛了!娴雅吃了多少苦,小小年纪练竟然成如此厉害的功夫!回头看到扬丹和阿扎兰冰冷怨恨的目光,雅布觉得自己浑身力气一下子被抽干。
他死了,娴雅他们几个就要动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样子这马主是受伤了,红马低下头舔着主人,冲着若寒发出悲愤嘶鸣声。
若寒拿了药囊、水囊跑过去一看,走近才发现这男子背上中了一箭,脸色发黑,气息已经很微弱了,看样子箭头有毒。
她赶紧从水囊中倒水,扶着伤者,给他喂了两颗自制的解毒丸,解毒丸只能暂缓毒性发作,得先把毒箭给取下来。
若寒担心箭头带有倒钩刺,用手轻轻地一拔,男子就痛得眉头直皱,还知道痛就好。
若寒从药囊中淘出小匕首,划开背上的衣物,发觉伤者中毒箭部位的肉已经全黑了,还好箭头上使的毒药不是很难解。
这次出门,若寒没带麻药,不过就是带了,也来不及煎了。若寒也不管伤者是否听得见,安慰道:“你忍着,我要给你拔毒箭!”
伤者一点反应都没有,若寒只管用匕首,小心地割开毒箭身边的肉,伤者闷闷地哼了两声。毒箭拔了出来后,若寒才发现这毒箭箭头是铁的,还带着两个小倒钩。
这位伤者很硬气,不管剜肉还是拔箭,除了刚开始哼了两声,后来被疼醒过来了,见有人给她疗伤,就皱着眉头强忍着。
又用药棉醮着白酒,清洗他的伤口,大概因为实在很痛,伤者忍不住哼了一声。
若寒当过医生,知道酒精擦在伤口上的感觉,实在很疼痛,也佩服他的硬气。轻轻安慰道:“忍一忍,就快好了。正在给你清洗伤口,上好金创药,包扎好就好了。”
伤者睁开眼,见面前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不,应该是小女孩,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虽然她做男装打扮,但耳垂上有明显的耳洞,精致的眉眼,雪白的皮肤,甜美的声音,无不显示他是一个小姑娘。
过一会儿,若寒包扎好伤口,她才发现伤者是位容貌清秀的少年,年纪大约有十六七岁,满人打扮,服饰很华贵,个子比扬丹高了不少。
那大红马在边上哧呼哧呼的直喷气,少年安抚的摸了摸马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少年道:“谢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完颜玉麟感激不尽。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若寒微笑着道:“医者,本是救死扶伤的。大哥哥,不需客气,相逢就是缘分。”
若寒取了件干净宽松衣物,对他道:“大哥哥,衣服小了点,先将就着穿。你那件衣服,被我割破了,不能穿了!”
完颜玉麟的衣服沾满了血迹,确实不能穿了,但他后背受伤了,换衣服有些不方便,若寒只好上前帮忙了。完颜玉麟脸色有点窘迫,毕竟知道眼前小男孩其实是个小女孩,他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反而若寒大方多了,利利索索给他换了衣服,扶他站了起来。
“大哥哥,你受伤了,可不能骑马,骑马伤口就会裂开的!”
少年苦笑道:“若不骑马,说不定我们走两天也走不出这草原啊!”
“大哥哥,你听谁说的?”
完颜玉麟红着脸,憨憨地说道:“我自个儿猜得!”
林若寒见这位少年,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但看起来挺憨厚的,笑道:“大哥哥,我家的庄子就离这里不远,只有二十里路,大哥哥在马上坐好,我牵着你的马走就是。”
路上,完颜玉麟告诉若寒,他是骑兵营的,和伙伴们一块出来打猎,打牙祭的。树林子有些阴暗,不知道是被谁的箭给射中了,迷迷糊糊就被红马带到这里来了。
骑兵营的?那不是和她二哥扬丹同一个营?
若寒马上想到了那些宫斗、宅斗之类的阴谋诡计,有点担心带个身份不明的人回去,会连累庄子里的人,得早点找人把他给接走了。
忙问道:“大哥哥,骑兵营里有没有和你要好的,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啊?”
“有啊,骑兵营千总扬丹就是我的好朋友,这次他阿玛简亲王来了,就没同我们一起出来打猎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狭小,若寒就是救个人,也与她们家搭上关系,居然还是便宜二哥的好朋友。
若寒本来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平生最头痛就是人际交往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便宜阿玛来管她,实非她所愿。她明知道雅布要来,还要到庄子上,就是为了耳根子清净些。
至于那两个便宜兄弟扬丹和阿扎兰,为人不错,对她姐弟也很好,她还能马马虎虎接受。对这个便宜阿玛,她可没一丝好感,小妾孩子丢了也不管,实在懒得理他。
若寒满脸哀怨,摸了摸耳朵,只怕这封信送回去,扬丹和阿扎兰就会立马过来了,到时要听两位兄长碎碎念了。
“大哥哥,那我托人给他捎封平安信,让他派人来接你,好不好?”
完颜玉麟道:“谢过小兄弟!扬丹人很好,最讲义气,他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我的表妹夫呢!”
大表妹夫?
完颜玉麟得意地解释道:“我姨母家的表妹指婚给扬丹兄弟了,扬丹就要跟着表妹叫我表哥了!”
若寒暗道,这真是大水吹倒龙王庙,两人居然还沾亲带故的。
完颜玉麟想了想,说道:“扬丹是简亲王家的二阿哥,不过他应该不在军营里,应该在青峰书院那边,他弟弟阿扎兰住在那里。”
若寒想着他迟早会知道,她就住在阿扎兰隔壁,于是说道:“你说的扬丹、阿扎兰就住在我家隔壁。明儿一早,我就派人送信给他。”
完颜玉麟惊奇地瞪大,他那双大大的凤眼:“怎么这样巧,小兄弟居然是阿扎兰的邻居。”
等两人回到山庄时,天已经很黑了,庄头张大叔家的赶紧给两人下了几碗面条。
两人饿了大半天,早就头眼发昏,好不好吃都不知道,没几下子,面条全都下肚了。完颜玉麟吃面间隙,偷偷瞄了若寒一眼,见她大口吃面,大碗喝汤,吃得很是香甜,与家里的姐妹行径大是迥异,却又非常自然,觉得她理所当然就应该这样的吃东西的。
两人吃完就洗漱,若寒是累得倒头就睡了,完颜玉麟就比较可怜了,他后背受伤了,只能在客房趴着睡。
第二天一早,若寒让庄头张大叔骑马去城里送信。傍晚时分,扬丹、阿扎兰就带着人,赶着一辆马车,跟着张大叔一起过来了。
阿扎兰一见到若寒,两眼亮晶晶的,看起来很高兴。扬丹则微笑着,说道:“妹妹好久不见了,我听阳阳说,你搬到庄子上练功了。为兄这里,先谢过妹妹对完颜救命之恩!”
说着真得给若寒行了个礼,若寒白了他一眼,撇过头不理他。这时完颜玉麟闻声赶了过来,若寒和他们说声:“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
扬丹看过完颜玉麟的伤口,还好毒已被若寒解了,军营也不清净,不如留在庄上养伤,还让阿扎兰留下来陪他,自个先回军营报信去了。扬丹的决定正中两人的下怀,他们正巴不得留下来。
两人就跟连体婴儿似的,整日跟着若寒,走到哪跟到哪,还跟好奇宝宝一样,遇到新鲜事就打破沙锅问到底,让若寒烦得不得了。其实完颜玉麟的性子还是比较害羞的,喋喋不休的那人是阿扎兰,若寒对他只是迁怒而已。
每日看着若寒炼药、养鸡喂鱼、挤羊奶等,满脸兴趣,好像他们从来没见过似的,还时不时的上来帮倒忙。若寒憋着一口气,等完颜玉麟伤口一愈合,马上就把两人打发下山了。
又隔五六日,简亲王雅布的公事忙完了,准备动身前往蒙古了,去给郭氏他们迁坟了,这次扬丹、阿扎兰、若寒和若阳都要同去了。
一回来若阳就跑来打小报告了:“姐姐,我见到二哥哥和三哥哥的阿玛,他抱着我,还让我叫他阿玛。姐姐,我没叫他阿玛!”
若寒奇怪的问道:“那阳阳怎么称呼他?”
若阳扬着小下巴说道:“我叫他伯伯,我告诉伯伯,阳阳没额娘,也没阿玛,只有姐姐。我从来没见过阿玛额娘,只有姐姐、爷爷,还有阿爸阿妈,塔娜姐姐,阿尔穆姐夫。”
“那伯伯怎么说?”
“伯伯说他去打战了,额娘去找他,结果遇到坏人了,他一直在找我们,没找着。”
“那伯伯是这样说的?”
“是的,伯伯和二哥、三哥说的不一样。三哥说额娘是被坏女人害死得!伯伯还说二哥和三哥是胡说。”
若寒没想到若阳这个小耳报神,记性这么好。
若阳很生气地说:“我告诉伯伯啦!姐姐把害死额娘的坏人抓起来了,被哥哥关到庄子里。我问伯伯,是不是因为额娘是小妾,才被阿玛的大老婆给害死了?”
“那二哥和三哥怎么说?”
“二哥和三哥都说是!”
“阳阳问伯伯,为什么要娶小妾啊?额娘不是小妾,是不是就不会死啊?阳阳,就不会成为没额娘的孩子。”
“那伯伯怎么说?”
“伯伯说那是祖宗规矩。阳阳说,伯伯骗人!阿爸,只有阿妈一个!塔娜姐姐,只有一个姐夫。”
若寒冷笑一声,幸好她没指望这位便宜阿玛,若她把若阳独自送回京城,只怕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他这位便宜阿玛明摆着偏心那一位,郭氏就是白白死了!上位者一句话,就能抹杀二十几条人命,为了家族,牺牲一个小妾,一个庶子和一个庶女,算得了什么?说不定他还巴不得他们姐弟死了,以免陈年旧事被翻出来。
牵着若阳的手,进了厅堂,里头坐着一个面皮微黄,相貌极其普通的男人,个子还过得去,或需久居上位的原因,倒有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官威。
见若寒姐弟进来,他呀地一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住若寒额头上的红痣,激动地唤道:“娴雅吗?还记得阿玛吗?”
若寒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民女林若寒,见过简亲王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望着那颗殷红的美人痣,那张同郭氏有七八分相似的容颜,神情却是那么冷淡疏离,雅布愣住了,娴雅看他眼光就如同看待陌生人一样,这孩子心里在一直在恨着他这个阿玛吧!
雅布隐隐有些担心,娴雅几个已经查出来继福晋是杀害郭氏他们的凶手,若他处置了博尔济吉特氏,那敬顺两个又怎么办呢?难道还让他们兄弟几个反目成仇不成?若不处置博尔济吉特氏,也难保扬丹几个,不会做出啥事来。他们都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割了哪一块,他都要心疼。
若寒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说白了,就是眼前这个的男人太贪心了,酿出今日大祸才知道!想要妻贤妾美,嫡庶相亲相爱,四角俱全也要你本是了得!
若寒冷冷地说道:“若寒知道,王爷有难处,不方便处置继福晋,若寒姐弟不怪你!但要我日日在杀母仇人面前,卑躬屈漆,若寒做不到!这样吧,王爷就当从未生过我,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会抚养若阳长大,他若想回王府,我会让他回去见你,他若不想回去,王爷也别勉强!”
雅布闻言呆若木鸡,他的娴雅不肯认他!不肯认他这个阿玛!连唤他一声阿玛都吝啬,王府的富贵在她眼里一文不值。扬丹和阿扎兰没想到事情会僵成这样,他们虽然怪阿玛偏心,却没恨过他,觉得父亲也挺为难的,他们的恨从来都是冲着继福晋和太福晋去的。
若寒抱着若阳,飞身跃出厅堂,雅布三人追了出来,只见姐弟瞬间消失在高高的围墙上。远远还传来若寒冷清的声音:“请王爷放心,王爷活着一天,若寒不会动那个女人一根毫毛!”
雅布浑身冰冷,他的娴雅不要他这个阿玛了!娴雅吃了多少苦,小小年纪练竟然成如此厉害的功夫!回头看到扬丹和阿扎兰冰冷怨恨的目光,雅布觉得自己浑身力气一下子被抽干。
他死了,娴雅他们几个就要动手了吗?
☆、郭氏那些事儿
娴雅带着理盛阿走了,扬丹和阿扎兰对雅布匆匆行了一礼,也跟着出了院子,雅布知道兄弟俩到隔壁去了。
他们都走了,雅布颓然一屁股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初冬的石凳很冰冷,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冷。院子里就他一个人,因这一带多是书院的缘故,环境很是清幽。四周静悄悄地,院子里还摆着一溜十几盆不知名的五瓣红色小花,静静地的开着。
这未知名的野花,还是娴雅从山上挖来的,娴雅除了喜欢练武学医外,平常就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雅布望着其中三四个青花白底瓷盆,不由叹了一口气,阿扎兰居然拿这么昂贵的器物,种娴雅挖来的野花,不知该说他是暴殄天物好呢,还是他不懂欣赏好呢。
想着阿扎兰那张阴沉沉的脸,对他不冷不热,列行公事式的问候,比起扬丹那张冷脸,雅布对他更是头痛。
这些年来,阿扎兰在王府时,整日闷声不响,闭门读书养病,对每个人都是淡淡的,冷眼看着王府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他是王府的一个过客。他心中到底想些什么,他这个阿玛也猜不透,只有见到扬丹才会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外人。
午后的阳光照在樟子松上,给那些绿色的松针镀上了一层金色,天是晴朗的,雅布不用抬眼也知道头上是晴空万里。屋檐瓦突然有铃铛的响声,雅布抬起头,原来是理盛阿养的两只小松鼠,它们脖子上各挂着一串铃铛。是扬丹特意从外头抓来给的理盛阿,小家伙一直很喜欢。他们兄弟姐妹四个,虽然分别了好几年才见面,却相处地很不错,这就是天生的血缘。
松鼠正从瓦片上溜下来,在樟子松上互相追逐嬉戏,黑黑的小眼珠,绒球似的大尾巴,甚是可爱。见到雅布站了起来,松鼠倏地从樟子松边的木架下滑下来,跃到另一边的假山上,沿着假山边的石栏杆上了另一棵松树上,隐在松叶里面,半天不出来。
雅布哑然,难道我雅布就那么面目可憎,连这两只小牲畜见了都逃。两只小牲畜跟扬丹他们混得很熟,见了还会讨吃的,难道就对他例外不成!
望着院子高高的围墙,围墙那边就是娴雅姐弟住的院子,雅布黯然地自言自语道:“娴雅,别怪阿玛偏心!你们几个都大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了,理盛阿虽小,有你们照顾着,阿玛也放心。”
“敬顺只有六岁,扬桑阿更小,只有三岁。他们太小了,根本没有自保能力,继福晋为人狠毒,做事不留余地,后院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旦她故去,敬顺和扬桑阿兄弟该怎么办?”
“这几年西北一直不太平,阿玛常年驻军在外,家里鞭长莫及,后院的女人要让两个失母的年幼孩子消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娴雅,阿玛知道这样做让你伤心了,也对不起你地下的额娘,但阿玛不能不这样做。”
“你新进门的大嫂瓜尔佳氏不是一个善茬,气量也不大,你大哥雅尔江阿耳根子又软,什么都听老婆的安排。撇开继福晋的因素,敬顺和扬桑阿也是嫡出,也能继承王府爵位,难免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后院这么多人,阿玛想不出什么人能托付他们兄弟,只能让那个蠢女人暂时先活着。”
雅布越想越伤心,忍不住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起来。林德听到自家主子的哭声,奔了出来,对于主子的难处,他感同身受,陪着他一起默默掉泪。
“阿玛从来不喜欢继福晋,从来不想娶博尔济吉特氏族的女人为妻子,但那是皇上指的婚事。皇上是个很孝顺的人,他对皇太后一直很好,太福晋是太后的嫡亲姐姐,端敏大公主是太福晋的亲身女儿,皇太后的养女,她嫁给了科尔沁左翼亲王。皇上有难处,蒙古一直不稳,当初给他指婚不仅是为了安皇太后的心,更是安抚科尔沁这边。”
“娴雅,别怪阿玛愚忠,若不是皇上从小到大护着,我雅布焉能有今天,只怕早早与二哥、额娘做伴了。”
扬丹和阿扎兰回来,见雅布和林德在院子里抹眼泪,有点吃惊,印象中的阿玛一直是个硬汉,他们从来没见过阿玛流过眼泪,就当年嫡母去世,阿玛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见儿子们回来,雅布用袖子拭了拭眼泪,说道:“刚才一阵风吹来,沙子掉进去了!”
兄弟俩看着阿玛红红的眼睛,明明是哭过,偏说是沙子掉进去,今天一点风都没有,好不好?
真是骗三岁小孩差不多,阿扎兰撇撇嘴,掉转头不看他,但对阿玛怨恨之心也少了几分。扬丹毕竟大一些,在外头历练几年,人情世故比阿扎兰懂很多,也装做不知道,安慰道:“阿玛,既然外头风大,我们到屋里坐吧!”
扬丹担心阿扎兰的倔性子又犯了,会跟阿玛吵起来,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出去了。阿扎兰知道二哥有话要和阿玛说,虽然不情愿,还是去了自己的书房。
扬丹的书房里,雅布正和扬丹说起了往事,有些扬丹知道,有些扬丹不知道,没想到还牵扯到太福晋与嫡亲祖母杭庶福晋之间的恩怨,牵扯上嫡母额娘西林觉罗氏,生母这一生的不幸,有一半就是嫡母造成的。
“你额娘自幼父母双亡,在西林觉罗府姨母家长大,她因是孤女,早已经报过免选。与雅尔江阿二舅父齐云青梅竹马,感情很好,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很乐意这门亲事。”
“西林觉罗府当时掌家的是西林觉罗老太太,她看不上你额娘的孤女身份,你嫡额娘小产后不能再生育,就想到你额娘老实懦弱,好掌控,又想齐云能攀上礼亲王王府这门亲事,两人趁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外出礼佛,就把你额娘给算计了,弄得王府里做了庶福晋,后来生了你,才升了位分。”
“等你二舅父齐云从军中归来,你额娘已经入府三个月了,你二舅父过府和你嫡额娘吵了一架,又找你阿玛干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十几年都没回来过。”
“这么多年了,阿玛还清楚地记得你二舅父发怒的样子!你嫡额娘这事办得很不地道,为此我整整半年没进她的屋子。”
扬丹没想到,额娘还有这样的过往,难怪额娘看起来总是很忧郁,一直不开心,以前他还以为是阿玛的那些小妾搞鬼,让额娘受了委屈。
其实对阿玛的那些女人,额娘从来没放在心上,她的心早死了。或许对额娘来说,死亡并不可惧,倒是最好的解脱,她只是舍不得孩子,才会拼死护住理盛阿。
“二舅父一直没消息吗?”
雅布摇摇头道:“你二舅父齐云,长得温文尔雅,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可是当年京城四公子之一。只是这人生性淡泊,犹如闲云野鹤一般,若不是为了你额娘日子好过一些,才不乐意去考功名,到军中历练。老太太和你嫡额娘千算万算,忘记了一样东西,那就人心,每个人心都有底限。有人说你二舅父去了海外,有人说他遇盗贼死了,还有人说他出家做和尚了,众说纷纭。西林觉罗府派人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消息!”
“西林觉罗府不仅没攀上一门好亲事,反而赔上了最有前途的孙子,后来你嫡母也去世了,另外子弟大多平庸,这西林觉罗氏现在门庭都冷落了很多。”
扬丹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生生将额娘和二舅父这一对有情人给拆散了!阿玛说得没错,额娘一生一半的不幸,确是嫡额娘造成的,若不是她从中挑拨,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反对,额娘即便不嫁给二舅父,就凭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为人,额娘也不用与人为妾,日子能好过很多。
雅布红着眼,声音很哑然:“阿玛,知道你恨继福晋,怪阿玛偏心!阿玛是过来人,知道没额娘的孩子最苦。你玛法去世时,你嫡亲祖母杭庶福晋也跟着去了,那年阿玛才四岁。她担心太福晋容不下我们母子几个,当场撞柱子自尽身亡,有了这个殉夫的好名声,有太皇太后看着,有朝廷重臣看着,太福晋不敢出手加害我们兄弟,再说那时你嫡出三叔也在,太福晋为了儿子也不会做坏自己名声的事。”
“不出所料,太福晋早早把我们几个庶子分府出去,你二伯和阿玛才能平平安安长大。太皇太后见我年幼可怜,又点了阿玛做了皇上伴读,才有阿玛今天!”
扬丹很痛心,阿玛过的这样苦,幼年丧父丧母,少年丧兄,青年丧妻,难道他还要让阿玛再中年丧妻不成?
扬丹很痛苦,脑海里不时交换着母亲忧郁的脸孔,和敬顺、扬桑阿那两张稚气的脸孔。对于阿玛来说,他们都是他的孩子,虽然指头有长短,但阿玛深爱着每一个孩子。
否则,阿玛当年不会选择救阿扎兰和娴雅,放弃了深爱的嫡妻西林觉罗氏。阿玛当年还说过,这碧血幽潭本是冲着嫡母和大哥去,是嫡母自己造的孽,牵连了无辜的阿扎兰和娴雅。这件事大哥雅尔江阿并不知情,只有他和阿玛以及林德叔三人知道。
阿玛是爱他们的,但阿玛也爱简王府所有兄弟姐妹,虽然他不是好丈夫,但他确实是好阿玛。
想到这,扬丹说道:“从宗法礼仪上,我们庶子庶女不能找嫡母,为生母报仇!请阿玛也理解我们兄弟姐妹的难处,若不知道真相还好,如今知道真相后,阿玛还让我们日日面对杀母仇人,卑躬屈漆唤嫡额娘,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情以何堪?”
雅布无语,正如他见了太福晋,明明心里呕得要命,想得却是惨死的额娘和嫡妻,却要卑躬屈漆唤她嫡额娘。每次见太福晋母女,心里就是一阵煎熬,大家明明相互憎恨,却要面上一团和气。
雅布道:“阿玛明白,阿玛全都明白!你们不愿回京城王府,阿玛不会勉强你们的,等安葬好你额娘,你们兄妹四哥就在这边替你们额娘守孝!你们兄弟姐妹的产业,阿玛会替你们单独划出来,交给你们自己打理!等你们出孝了,阿玛再给你和阿扎兰谋个外放,就不用回京城受气了!”
扬丹唤了声:“阿玛!”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来了。
雅布握紧拳头,说道:“阿玛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亲手处置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还你们额娘一个公道!”
扬丹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跪下来,抱住雅布的腿:“阿玛!阿玛!”
“阿玛,不愿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为了这个蠢女人反目成仇,兄弟姐妹自相残杀!你们哪个不好,都是戳了阿玛的心,阿玛都很心痛!你们身上都留着阿玛的血,都是郑亲王的血脉!”
扬丹知道心里最苦的其实是阿玛,他实在无从选择自己的出身,他不仅是他们的阿玛,也是敬顺他们的阿玛,更是简王府一系的当家人,他要守住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
扬丹轻声轻脚的离开了,雅布静下心来想想如何同娴雅解释,如何安排他今后的路子。这孩子记在嫡福晋西林觉罗的名下,也是他们简王府唯一的女儿,一个郡主封号跑不了。宗室贵女,特别是封号越高的,基本要和亲蒙古。
若认回去,按照皇太后的那个护短性子,只怕娴雅要嫁到科尔沁,只怕会落到端敏的手里。在她手上,娴雅还有什么日子好过呢?娴雅在民间日子久了,野惯了,又学得一身好功夫,只怕会跟端敏拼个你死我活!
千辛万苦找回的宝贝女儿,他可舍不得让她去蒙古吃沙子,再受那对母女的气!这事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最好娴雅嫁到京城,他能时不时能看到女儿,照顾着女儿,看她过得好不好。只有扬丹、阿扎兰、娴雅、理盛阿他们都过得好,他雅布到地下,才有脸去见郭氏。
☆、雅布来访
扬丹走入阿扎兰的书房,书房静悄悄地,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么冷的天,他去哪了?转身去了卧房,只见床上蓝底素白花被子底下,有一团东西在不停地蠕动,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阿扎兰在这里,扬丹松了一口气。
扎兰自幼身子弱,又中过寒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治好,扬丹生怕他一怒之下跑出去,万一着凉就麻烦了,这段时间的心血就白费了。
阿扎兰的房间烧了地龙,很暖和,扬丹脱去外头的大氅,挂到墙壁上。掀开被子,把弟弟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这孩子没头没脑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也不怕憋坏了。
阿扎兰一见是二哥,忍不住扑到二哥怀里,哇地哭出声来,扬丹轻轻地拍着弟弟的后背,低声安抚他,用手帕拭去弟弟脸上的泪痕。
望着阿扎兰红红的兔子眼,扬丹心里酸酸的,三弟平常很懂事,懂事地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
这么多年一直被寒毒折磨着,也没见他哭过,说来弟弟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那年额娘失去音讯,自己那时已是四阿哥的伴读,八岁的弟弟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每天就盼着自己早点从宫里回来,给他讲讲外面的发生的事。
额娘的嫁妆很丰厚,继福晋一直打它的主意,阿玛觉得兄弟俩年纪幼,也同意了。
那段时间恰好他跟着四阿哥去了五台山,阿扎兰知道这事后,提出异议道:“嫡额娘是王府女主人,要忙得事情太多,若被人知道还要帮忙打理妾室嫁妆,知道的人,说是您的一片体恤之心,不知道的人还会笑话我们简王府没规矩,还图谋妾室那点产业。儿子虽然愚钝,愿意替阿玛额娘分忧,打理额娘留下来的嫁妆。”
又说道:“嫁妆本是女子私产,最好由外祖父家派人看着,自家也派几个人一起经营,儿子只要管管账册就行了,不懂再向阿玛和嫡额娘请教。”
弟弟话里话外的意思,阿玛全都明白了,也明白继福晋险恶用心,直接了当地说,他会让岳家派人打理嫁妆,自己亲自掌管账册,让阿扎兰和继福晋放心。
这事让继福晋气得鼻孔生烟,嫁妆占不到便宜后,吩咐下人克扣弟弟的分例。
这王府后院没娘的孩子,连恶奴也欺负,八岁的弟弟拼着病弱的身子,在大门口拦了刚下朝的阿玛,要了两人院子的奴婢的身契不说,还单设了小厨房,连月例都不从继福晋那边领,直接走阿玛这边过。
继福晋一计不成,,又让人到处宣扬弟弟不孝,弟弟身子本弱,干脆闭门不出,直接休养了。阿玛听到弟弟的不孝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