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第34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等人家的农户,还有自己的田地,若是下等农户,没有自己的田地,日子更是艰辛了。
若寒沉默良久,她发现这里土地全靠半山腰的一弯泉水灌溉,若是天气干旱,泉水就灌溉不过来了。这泉水平常就这样白白浪费掉,干旱时节,却又灌溉不过来。
若寒发现山脚不远处有一大块低洼地,若把它挖大挖深,边上砌高,做一个大水塘,再在边上挖水渠,安装上水车,从春季开始蓄水,村里半数以上的耕地,遇到干旱季节,也能得到灌溉。{ } …… 【]
她把这事和大嫂提了一下,大嫂很是怀疑,问道:“妹子,这事能成吗?”
若寒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如何同她解释水库的事,她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微薄无力,既然说什么都没用,她还是暂时闭口吧,以后遇到懂行的人再说。她还是先去打些猎物,改善一下这几个小家伙的伙食吧!
她很喜欢大嫂家的三个小家伙,决意在这住上几日,她追加了银子,让大嫂不必特意为她做吃食,他们吃什么,她也吃什么。
白天带着老大,山上打猎,大嫂起初还有些担心,但见若寒能轻而易举的跃上一棵大树,她知道她遇到有大本领的人了。
老大、老二对若寒佩服的两眼冒星星,老幺还嚷着他也要飞,若寒轻轻地抱起他,飞了一阵子,乐得他咯咯直笑。若寒见到老幺,就想起若阳小时候,也是整天缠着她飞飞,举高高。
若寒拿了大嫂家的弓箭,带上飞镖和迷|药,一连打了三天猎物,抓了二十几只山鸡野兔,外带几窝野鸡蛋,最后一天,若寒还猎到两只野猪,让村人帮忙抬了回来。
趁村人忙着杀猪剃毛,若寒收拾包裹,往老幺小宝怀里塞了一锭银子,捏捏他圆乎乎的小脸,同老二说了一声:“二宝小宝,要听阿娘话,姨姨走了。”
若寒对他们挥了挥手,飞身进了树林,眨眼间就从树顶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二宝缓过神来,急着跑去找阿娘和大哥,村里人都知道了,那位长得跟观音菩萨一样漂亮的小姑娘从树上飞走了。
大嫂趁机说起若寒提到开挖低洼地做水塘蓄水,挖水渠安装水车的事,村里也有几个见过世面的老人,认为这主意极好。众人纷纷议论,那个长着红痣的小姑娘一定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她一定是来解救他们的,否则不会凭空白地就消失了。
村里人很是虔诚,把杀好的猪头、野鸡、野兔供奉在若寒消失的树林子,香火一直不断,据说极其灵验。后来村人请了修水利的工匠,村人一起在低洼地开挖了大水塘蓄水,村里就是遇到大旱年份,他们也没有短缺过粮食。
临近的村子,只要条件允许,也跟着挖水塘蓄水,干旱时浇灌耕地。若寒离开时,未曾想到她的无意之举,改变了这一带人的生活。
若寒一路停停走走,三四天的路程,她硬是走了半个月,才到了大同。
经过半个月的调整,若寒心里好受多了,虽然还会想念若阳他们,她已经适应了这种江湖生活,口袋里银票没动过,碎银用去也不多,能撑到她玩到云南。真得银子不够,她不介意跟贪官污吏,那些黑心的富人,借些银子花花,结果自然是有去无回了。
大同和张家口一样是军事重镇,关口一样盘查很严,重点是进出蒙古的人员,对于关内众人来往,盘查就松多了。若寒蓄了刘海遮住了额头的红痣,关口士兵随意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绕了几条街,远远就看到一栋明式建筑,四周挂着几只大红灯笼,迎风招展着,门口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若寒估摸着不是酒楼就是客栈了。
走到近处,原来是一家客栈,门口还贴着一副流金对联,上联写着:日之夕类君且宿,下联写着:鸡既鸣兮吾不留,横批杏花村。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后头还连着几处小楼,装修得极为清雅别致,主楼一楼是是吃饭的,边上马房等一应俱全。
一个十六七岁的店小二跑了过来,问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宿?”
若寒要了一间单间的二等房,她不愿同那些人挤在一块吃饭,就点了菜吩咐小二送上来,屋子收拾得极为干净,不枉她花了一两银子,一晚一两银子,若寒还是有些心疼,照这个花法,她带的银票还不够她花用。
听说山西商人富得流油,她得出去弄些银子回来,顺便劫富济贫一下,这年代打劫也有理,还被人尊称有侠义风范。这几天赶路有点累,她要好好歇息一下,隔几日再出去走走,顺便出去踩风。
小二很快把热水送了上来,上头还浮着花,还拿来了镜子、热毛巾等洗浴用品,若寒觉得这一两银子花得值,连洗澡水都这么讲究。
若寒美美地泡了澡,唤人把水抬走,把头发擦了半干,对着镜子望着自个儿光秃秃的半个脑袋,若寒很是郁闷,这个半月头真够难看的,鼠须头就更不用提了,跟尼姑没啥样。
客栈的菜烧得不错,若寒在乡野里呆了半个月,也有些饥荒了,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吃了半个月的面食,她实在想吃米饭了。
小二过来收拾,还叨叨跟若寒念着:“客官,可真有福气,不几日皇上就要到我们大同来了,客官就有幸一睹真龙天子,见识一下御驾出行了!”
若寒咯噔了一下,她怎么撞倒枪口上来了,既然康熙帝都来大同了,雅布三人也该回来了,没听说康熙帝要来大同的,只听说是从张家口那边过。
坏了,她得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小二絮絮叨叨说道:“刚看到衙门告示,皇上要来大同了,总兵知府都急了,据说皇上临时决定的。今晚城里开始戒严了,进出关口、客栈、酒楼都要盘查了,客官无事,莫要出去!”
若寒问道:“我们客栈,衙役也要来盘查吗?”
店小二挺着胸脯,自豪地说道:“我们家老爷就是大同总兵,这家客栈是我们大管家开的,谁不知这是总兵家的产业,衙门吃了豹子胆,才会来这儿查的。我们大管家对客栈管得很严,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店,客官年纪小又是单身一人,掌柜才同意让你住进来的。”
若寒咂舌,这有钱还有不让人住的客栈,牛!真牛!
她也暗自吁了一口气,看来她这住处很是安全,看来近几日要出城有些麻烦了,她得在大同多住上几日,顺便看看御驾出行是否真和电视上放得一样。
雅布到了大同时,才收到阿扎兰的书信,父子三人很是着急,娴雅这孩子要跑哪里去了,四阿哥刚好在边上,听到这个娴雅离家出走的消息,不久康熙帝也知道了。
康熙还想着这次回京,把娴雅接进宫抚养,他还打算同土默特联姻呢!没想到这小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事他没漏过口风,四阿哥胤禛也不知道,看来他还得把康王府的三格格接近来,他家已经有两个女儿抚蒙古了,本来他打算把三格格指婚给完颜家二小子的,只能食言了。想着康亲王那张皱皮的脸,把他唯一的嫡女抚了蒙古,康熙帝都觉得自己心有不忍。
这娴雅长着乡野,又习得一身好武艺,连雅布都不买账,王府众人的生死,她未必会放在心上。拿忠孝节义、女戒一套管她,她理都不理,若是找回来了,还得让人好好教导一下礼仪规矩。
只怕凭她的本事,没个几年找不来,这孩子贼精。若不是他一直在简王府安排有暗卫,他还不知道王氏和博尔济吉特氏出事,居然有她的手笔,小小年纪,用毒手段就这么高明,心智非同寻常。
他虽然查出事情与娴雅有关,却没抓住她下毒的把柄,他至多能说娴雅在暗中窥探他人。这孩子任性妄为,若不收敛性子,加上她武功好,又善使毒,嫁到哪家都是个麻烦人物。若让她去和亲,后果怎样,康熙帝也不敢想象。
这样想着,康熙帝心里舒服了很多,娴雅爱呆江湖就呆江湖吧,至少她还算心善,只找当年的罪魁祸首报仇,没有牵连无辜,对二人也没有痛下杀手。
说来都是太福晋、端敏和博尔济吉特氏的错,皇太后怎会把这种蠢女人赐给雅布,瞧他那家乱成这个样子,雅尔江阿的媳妇瓜尔佳氏气性也不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江湖行(二)
{ } …… 康熙帝召见了雅布父子三人,见到他们父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扬丹,可会背论语?”
扬丹躬身答道:“论语小臣不敢说倒背如流,但大致还是能背下来的。{ } …… ”
边上的雅尔江阿顿时汗流浃背,似乎尚书房的日子又回来了,背不出来,就要挨先生训了,先生对皇子都很严厉,何况他这个宗室子弟。
幸好皇父知道他功课不好,让二弟扬丹背论语,他自从离了尚书房,学得很多东西都还给先生了,论语还算好一些,有几篇他还能勉强背下来。
只听到康熙帝说道:“把论语季氏十六篇,背来听听!”
扬丹清了清喉咙,朗朗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当他背完“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康熙帝喊停了,让胤禛解释其中的意思,雅布一头雾水,皇上不会召他们父子过来,就是让扬丹来背书的吧!皇上雄才伟略,高瞻远瞩,他的想法臣子很难明白。
望着尚不明白的雅布,康熙帝长叹了一口气,留下了雅布,让胤禛三人退了下去。出来后,雅尔江阿一脸的莫名其妙,扬丹暗暗猜测这事可能与娴雅离家出走有关。
康熙帝斜瞟了雅布一眼,雅布诚惶诚恐,以为自己办错了啥事,皇上这么看他。
康熙帝不可置否的摇摇头,雅布是宗室里有名的老好人,与他阿玛济度一点也不像,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偏偏家事一塌糊涂。
康熙帝问道:“雅布,你还不明白娴雅为什么离家出走?”
雅布摇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康熙帝又气又好笑,说道:“你的心都偏到哪边去了,你顾着敬顺和扬桑阿,一直不肯动手处置王氏和博尔济吉特氏,却忘记你也是扬丹和娴雅他们的阿玛!你让他们日日面对着杀母仇人,卑躬屈膝,忍让她们,想让他们兄弟友爱是不可能的。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出手报仇的后果,雅布你想过没?”
雅布忙答道:“微臣就是担心他们兄弟反目成仇,才迟迟未处置她们两个!”
康熙帝怒道:“雅布,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论语说,治国治家,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抬了几个儿子,压另外几个儿子,你想后院平衡,一碗水端平,也不是这种端法。你以为世上的人都贪图功名利禄,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
康熙帝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那个王氏和博尔济吉特氏出事,就是娴雅的手笔。只是娴雅的用毒手段太高明了,连大内御医都查不出来,那孩子还算心善,没要她们的性命,也没有牵连到无辜的庶兄嫡弟身上,雅布你应该感到万幸才是。”
雅布惊得目瞪口呆,娴雅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如此仇恨王氏和博尔济吉特氏,都是他的错,若他公平一些,娴雅也不会做出这种忤逆的事来。
娴雅会做出这种事,也是被他这个阿玛所逼的,逼得她小小年纪,手上就沾上了血迹,逼得她无家可归,只好浪迹江湖。
她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女孩子,在外头四处流浪,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怎让他这个阿玛不心痛!为了不连累几个兄弟,她一人背负了仇恨的债务,流浪他乡,那位老和尚果然说对了,娴雅和他只有几年的情分,要他好好珍惜。{ } ……书_客居!
望着失魂落魄的雅布,康熙帝无奈的摇摇头,让他退了下去,看着他木头人一样离开的背影,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雅尔江阿和扬丹担心阿玛,一直在外头等着,只见阿玛木木地走了出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娴雅的名字,兄弟俩的心都凉了,不会娴雅离家出走出事了吧!
兄弟俩带着满脸的疑惑,伺候阿玛上床歇息,又让人去熬了压惊汤。
夜里雅布发起高烧,烧得糊里糊涂的,迷迷糊糊还着娴雅和郭氏的闺名。雅尔江阿和扬丹衣不解带的伺候着,直到快到张家口,雅布的病情才慢慢好转。这次病后,雅布身体差了很多,精神也差多了。
阿扎兰接到扬丹书信,知道阿玛病重的消息,想着下落不明的妹妹,阿扎兰惶惶然的,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个对他不冷不热的阿玛,有他在一天,外头人还当他是简王府三公子,若阿玛不在了,只怕连闲散宗室都不如,有谁还会记得他们这四个没娘的孩子。
望着阿扎兰哭红的双眼,雅布伸手抚了抚这个三子,多了几分怜惜,他也是个好孩子。因他长得极其象郭氏,比娴雅还象,早年因王府内斗病歪歪的孩子,雅布见到他时,总难免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每次选择忽略这个孩子,想想郭氏所生的几个孩子,哪一个活得都不容易。
他们都平安长大了,没有长歪,都很争气,可他却把娴雅给丢了。娴雅是替他担了那份罪责,因他胆怯懦弱,害了那个孩子,有了这种忤逆的名声,让她如何在京中立足。
娴雅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从此隔了千上万水,即便对面遇上,也不敢相认了!
雅布越想越悲苦,不住捶胸顿足,责怪自己,兄弟三人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他们也非常难过,雅尔江阿虽然和娴雅不是同母兄妹,因她一直养在生母身边,兄妹自小感情非常要好,雅尔江阿脑中的同袍手足,娴雅可是占第一位。
雅尔江阿后来回京城,关于娴雅的事,一句都没同瓜尔佳氏提起过,娴雅是替郭侧福晋报仇,同时也是他雅尔江阿报仇,当年他额娘西林觉罗氏小产,包括后来中的寒毒,都有王氏那个贱人的手笔。
雅尔江阿安慰父亲道:“阿玛,我们慢慢寻访娴雅妹妹的下落,终能找到她的。说来也是好事,妹妹离开王府,就不用去蒙古抚亲了,妹妹可以嫁个她喜欢的人,到时我们兄弟要多多给陪嫁才是。”
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下来,虽然雅尔江阿的话很有道理,但想着她一个小姑娘四处流浪,虽然她的武功和毒术都很好,心里总不是滋味。
雅布回京时,想带上若阳,小家伙抱着柱子,死活不肯走,嚷着要留在这儿等姐姐回来,他要陪塔克爷爷,谁说也不听。
阿扎兰见小家伙一脸的坚决,连他平素敬畏的扬丹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因而说道:“阿玛,儿子还要跟那位程大夫习武,妹妹走前交代我,若科举不成要走恩荫,就要好好练武,还让传了儿子一套功夫,让程大夫有空帮忙指点儿子一二。”
雅布应允了,既然兄弟俩都要跟程大夫学武,就让他们留在这边吧,又给兄弟四个侍卫,贴身保护他们。
岳钟琪过来几趟,都没有遇到若寒,小胖子乌达木恹恹的告诉他,若寒不要他们了,到很远的地方去了。直很调皮的小若阳,一下子沉静下来,读书习武都很努力,岳钟琪想到当初和若寒的约定,努力执行自己的职责,把自己所学所会都教若阳。
岳升龙也很喜欢若阳,他教钟衍、钟琪时,也附带上他了。
岳钟衍则是爱屋及乌,也尽心指点若阳,打算等战事结束,他就外出云游去寻找若寒。他本无心仕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他喜欢的人,他也学师父他们那样云游五湖四海。
虽然他是嫡长子,但弟弟钟琪比他更有统帅军事天分,为人处事也极为圆滑,比他这个大哥强上太多了。高家表姑一直想把女儿嫁个他,但听说他无意仕途,打算云游四海时,就变了主意,把目光投向了二弟。
只可惜他这个二弟还是懵懵懂懂的,对高家的表妹的示好,一点都不理会,气得小姑娘哭红了眼睛,只骂他是木头人。
岳钟衍其实很明白弟弟的心思,他一直很喜欢若寒的,只是他年纪小,懂事迟,还没明白过来。不过他不会捅破弟弟的心事,凭空让自己多了一个情敌,那个完颜玉麟也喜欢若寒,不过他是没机会了,他妹妹嫁给了阿扎兰,两家都是名门望族,绝对不可能换亲的。
他们惦记着若寒,可若寒这刻却没时间惦记着他们,她还晃悠悠的在四处闲逛,寻找下手目标,要宰一只肥羊。
若寒寻到了一下手目标,山西大同的一位姓周的盐商,她打听了清楚了,这人是大同一霸,他的妹妹可是大同总兵第九房姨太太,占着便宜妹夫的恶势力,在大同算得上刮地三尺的人物。
前几天,她可在街上看到这姓周的管家,带着一帮人抢了一个卖艺女子回去,还把那女子的老父打成了重伤,若寒着急把老人送去治疗,等她回来时,那女子已经被那j商给糟蹋了,正在那寻短见,幸好被若寒救了下来。
那女子哭诉道:“恩公,妾身已被贼子糟蹋了,失去清白,活在世上没意思,活着只让父母被人耻笑,还不如死了干净!”
若寒大怒,骂道:“你一死百了,让你老父怎么办?他还躺在病床上,等你服侍,你想让你老父陪你一起死?总
想着嫁那满口仁义道德的酸秀才和富人家,只要人好,乡下实诚的农家汉子多的是!”
女子哭道:“多些恩公提醒,小女子这厢先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若寒救出女子后,送他们父女连夜离开大同,去乡下避风头,还送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做药费,那老人家没有半年一年休养,起不了床了。
若寒担心那女子会有身孕,又开了一副药给那女子,叮嘱她赶紧煎药服下去,不要留后患。
这日若寒正在酒楼四海春吃饭,又见到周家干坏事了,正带着一伙人抢一个进城农家妇人,两个狗腿子还把那农妇的丈夫按到在地。
酒楼的人愤愤不平,纷纷说道这天下就没了王法,一个小妾的大舅子就嚣张成这样,御驾都要驾临大同了,还如此不知死活。
若寒靠近酒楼的窗口,轻轻扬了一下手,发了几枚玉峰针过去,那个周管家和那几个狗腿子就当场毙命了,若寒悄悄下了楼,换了另一方向的酒楼,观察事情后续变化。若寒在下楼时和一个男子打了照面,那人愣神之间,若寒已经走得很快,上了另一个酒楼。
地保赶紧去报案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出了人命。
那对夫妻被衙役锁了去,仵作也过来了,验出是中了剧毒的绣花针,好象是从四海春酒楼方向射出的,里头隐藏着极厉害的江湖人物,想着后日就要到的圣驾,衙役们一阵头大,一声令下,衙役和跟来的守卫瞬间包围了四海春。
玉峰针是用黄金和五金练成的,若寒没那么多本钱,只好买了绣花针喂上毒药,用来防身。
若寒自从到现代社会走了一遭,轻易不愿伤人性命,这几个狗腿子,本来就是地痞无赖,跟着姓周的盐商不知干了多少坏事,坏了几条人命,她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她本想让事情闹大一些,反正康熙要来,让他出面最好,把恶势力连根铲除,凭她个人的能力,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安抚不了这么多的受苦百姓。
知府听说四海春出事了,忙亲自披挂上阵,到酒楼破案来了,先是耀武扬威的衙役一顿恐吓,接着笑面虎师爷上场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若不老实交代,一干人等都要去吃牢饭了。
见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糊涂知府只好带着一干人等回衙门了,若寒见到人群中有一个很熟悉的高个子,瘦瘦长长的,跟竹竿一样,那不是四阿哥胤禛吗?边上那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八成是康熙帝了,还有几个大概就是他的那些皇子阿哥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康熙帝和未来的雍正,居然要吃牢饭了!这大同总兵和知府的官也算是当到头了!
那胤禛还转过身子,冲若寒方向望了望,刚才下四海春楼梯时,原来是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冲着你这份不捅破的人情,若寒决定替他们报封信,康熙帝若出了差错,西北的葛尔丹和俄国人真得要打过来了,遭殃的还是老百姓,若寒可不愿当这个罪人。
若寒估摸这几位是微服私访,身边带的人手不足,若是足够多的人手,绝对会声张的。若寒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前行了半天,远远就见到龙辇,若寒一箭把书信射到车辕上,就闪身离开了,队伍顿时一阵慌乱。
福全和常宁刚忙过来,上头写着裕亲王福全亲启,福全接过信就要拆,还是常宁小心,用布包住,把信封打开,看到信的内容,兄弟俩大惊失色。
信上写着,康熙帝、胤禛四海春酒楼出事,进了大同知府衙门监狱!危险!!!
看来这报信的人,也是一片好心,不知是哪位江湖侠客?兄弟俩加快行军速度,大军要即刻进驻大同。
☆、江湖行(三)
{ } …… 若寒射出信后,就赶紧撤回树林里,若寒捂住胸口,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真得好险,那飞箭就如蝗雨一般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差点被射成箭垛子了!还好她轻功不错,下次她可不干这么冒险的事了!
若寒在林子的一颗歪脖子树的树洞里,取出她藏在里头的包裹,还好东西都在。{ } ……书客)居
若寒拍拍身上的尘土,拎起包裹,心情很是愉悦,拿出一个小小的哨笛,响亮地吹了几下,一只小毛驴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很是亲热地跑到若寒身边,围着她只打转。
这是一只黑色的小毛驴,若寒到大同是买的,别看是一头小毛驴,脚程也不慢,抵得上一匹普通马,当然和她那匹大黑马是没法比的。
若寒一人一驴,慢悠悠地前往太原了,至于大同的事,就由康熙他们忙活去了。
若寒现在口袋里有的是银子,救出那卖艺父女后的第三天夜里,她带了迷|药,偷偷潜入那姓周的盐商的家里。
若寒正准备动手除去那j商,却遇到那j商的妹子派人送信给他,说御驾一两日就要到大同了,让他安分呆在家里,不要出去闯祸。
听说康熙要来大同,若寒就改了主意,杀了盐商一个人,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事,今天有姓周的,保不齐明天就来一个姓杨的,姓张的,最好是把事情闹大了,一窝端了,说不定老百姓还有一两年清静。
改变主意的若寒,没有对盐商痛下杀手,只是戏弄了他们一番,一个晚上,j商一家大小老婆,全部成了光头尼姑。
若寒顺手牵羊,从盐商家弄走了大笔财物,有银票、金子、银子,她自我安慰道,反正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她不用白不用,即便抄家了,财物也到不了老百姓的口袋,都进了官府衙门,说不定又便宜哪位贪官了。
弄到财物后,若寒就到城外树林里找了地方先埋起来,等出城后再去取,一切都弄妥当后,若寒才回到杏花村。
别说古代交通落后,消息闭塞,但舆论八卦的传播消息还是非常惊人的,她还没到太原,这康熙帝智除恶霸总兵、知府的事,已经传遍山西各地了。
他的光辉事迹,还被改成说书段子,在各大酒楼传唱,康熙帝仁义开明君主的形象就深入人心了。村野老民都说,康熙是个好皇帝,有他百姓不愁没饭吃,没衣穿。
若寒不禁咂舌,这康熙帝真是位伟大的危机公关大师,这么一件事居然被他炒作成这样,若寒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政治这东西,不是她这种升斗小民能玩的。
若寒紧赶慢赶,终于在七夕之前到了太原,赶上七夕乞巧节,河边放花灯的盛会了。
若寒叹了口气,这次七夕节可真没伴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前两年还有秋露、白芷她们做伴,今年可真是孤家寡人了,到了春节时,就更冷清了。
古代不比现代,正月未满市集大多未开市,早一点的也要过了正月十五,至于那些屠宰的新鲜肉,在正月你就甭想买到了,整个正月吃的都是腊肉、腌肉,因而古人过年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整个腊月都在忙乎这些东西。{ } ……书客)居
若寒板着手指头算算,离腊月还有三个多月,最好在腊月之前,找个地方暂时住下来,再说过年住客栈也不方便。
若寒算了算,太原到西安有一千多里路,她骑小毛驴得走上三个月,至于成都就更远了,没有七八个月绝对到不了,看来今年春节,她要在西安过了,明年就是成都,后年到昆明,没有汽车飞机就是不好,出个门也不方便,若寒唉声叹气良久。
到西安去租个小院子,最好带家具,再买个小丫环做伴。若小丫环不错,她就带她上路,若不成,给点银子,放她回家团聚。
进了太原城,若寒手头银子宽裕,就找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跟小二要了一间一等房。
那小二没有动,他那三角眼,不住地打量着若寒的衣饰,又斜着眼瞟了一眼边上的小毛驴,慢吞吞地说道:“这儿客官,本店的上等房间可是要三两银子一晚?你不如住对面的客栈,那里便宜多了?”
若寒很是奇怪,抬眼看到他的眼神,她今天穿了一件棉布蓝袍,因赶路身而显得风尘朴朴,感情这位店小二衣冠取人了,以为她住不起店了,不由冷笑一声,正准备开口,边上就传来一声冷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那小二腾地转过身子,握紧拳头,正想发火,却发现是自家的少东家,那声冷哼正是他发出来的,他正陪着他的一位友人过来。
那位冷哼少年开口道:“这位公子,小生这厢赔礼!家仆无礼,请公子多多包涵!”
若寒笑笑,表示不介意,这时店小二那傲人的气势,早就没了,忙点头哈腰的道:“少东家,小的知错了!这位客官,这边请!”
说着赶紧去牵若寒的小毛驴,见主人家出面赔礼了,若寒也没为难这个小二。
少东家的友人盯着若寒远去的背影,发呆了很久,少东家推了推他,揶揄道:“冷长枫,你盯着小男孩干什么?本公子,记得你可不好这一口!”
那个冷长枫说道:“什么小男孩,明明是个小姑娘!她的耳朵明明有耳环的痕迹,也没有喉结,这小姑娘够漂亮,我看那烟雨楼的头牌如玉也不及她美貌。文峰兄,你实在太迟钝了!”
文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难怪她要住我们客栈一等上房,平常很少有人住那儿的。”
瞟了一眼边上,正兴奋地磨拳搽掌的冷如枫,忍不住泼他凉水道:“这小姑娘眼神精湛,似乎怀有上乘功夫,只怕是江湖中人物!过几天我们太原,要举办擂台赛了,这几日城里的江湖人物特别多,如枫兄摘花,也要小心些才是!”
冷如枫脸色一僵,佯怒道:“文峰兄,小弟是那么没品之人不成?兄弟我惯来怜香惜玉,你啥时见我招惹良家女子?男欢女爱,讲究你情我愿,我冷如枫啥时强迫过女人?”
文峰笑道:“是!是!是!你冷大爷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两人是自小相熟的玩伴,自是了解对方的性子,文峰知道冷如枫向来有些风流自赏,但却不会做出个的事情,不用担心那小姑娘的安危,他最多就是到人家姑娘面前献献殷勤罢了,占些嘴上便宜,遂抛开这个话题。
那个冷如枫却道:“你那店小二好不识货!那小姑娘明明穿了件上好的棉袍,这棉布可是松江布中的上品,专供大内的使用的,我们小民有钱也无处买!”
文峰心头一凛,冷如枫家是京城有名的布商,对各式布料再熟悉不过了,只怕今日这小姑娘的身份,可不是江湖人物这么简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还是先查查小姑娘的身份。
两人到了柜台前,仔细翻看店小二登记的小姑娘资料,她居然是湖南的苗人,从张家口那边探亲回来,还打算前往云南。
两人吐吐舌头,怪不得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竟敢单身一人上路,苗人惯会用毒,寻常人见了都要怕几分。只是她能穿上大内的衣物,她在苗族部落里的地位应该不低,两人同时想到,不由异口同声道:“她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若寒还不知道自己竟成了别人的话题对象,她随身携带的这些衣服料子,成了罪魁祸首。她若不住这么高档的客栈,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只想着这种客栈安保会好一些。冷如枫当即拍着胸口,摆出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模样,当即叫人在若寒隔壁开了一间上房,文峰又气又好笑,你就唬人吧!
明明看上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想去搭讪,真得有点不知死活,文峰有些不放心,也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上房去了,跟他们做伴去。
若寒进去不久出来,发觉边上多出两位可人,赫然是那位少东家和他朋友,两人见了若寒,脸上都露出大大的笑容。
若寒暗自撇撇嘴,怪不得那店小二不想安排她住一等房,敢情是他少东家和朋友住这儿,若没有眼前碍眼的两个家伙,她还想多住上几天。
若寒晚饭和明早的菜牌和餐点,洗了个澡,绞干头发,正准备休息一下,突然觉得□有些湿漉漉的,糟了,天葵来了,还好没把被子床单弄脏,否则要露陷了。
若寒手忙脚乱的取出自制的卫生巾,还好离家时她多做了一点,这年代没有卫生巾和卫生纸,多用布条包了草木灰,当卫生巾使用。
不管你地位多尊贵,即便是后宫妃子,王府福晋,这女人来了天葵日子都难熬,都没有现代女子舒服,更难过的是,她们来了天葵,还要安排通房丫头伺候夫君,怀孕就更不用说了。
若寒接连几天都恹恹的没精神,只有七夕那天出去了一趟,看了一会河灯,买了些七巧果回来,就没有再出去过了。
对面的文峰和冷如枫,不由暗暗称奇,莫非这小姑娘失恋了,她约得人,七夕没有来,所以一个人关在房里生闷气。冷如枫顿起怜香惜玉之心,骂那个不知名男子背信弃义,让一个小姑娘为他伤心。但若寒不出门,文峰和冷如枫又知晓她女子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去敲她房门,约她出去游玩。
苗人和汉人不一样,女子同男子一样大方,没有汉人、满人那么讲究规矩礼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说苗人婚姻是男女自己做主,相互看对眼,父母才会出面提亲的,这点让冷如枫很是羡慕。
想着京城父的那位未婚妻,冷如枫一阵郁闷,他仗着自己功夫好,偷偷地去瞧过,相貌不美,还一张大饼脸,声音很粗,连脾气也不好,还打骂丫环。父亲就是看中对方家家资丰厚,又只有一个女儿,对方是看中他冷如枫是武举人身份,相貌也不差。
他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还好娘亲临死前转移了她的嫁妆,这几年他一直经营的很好,于是他翘家出走了,投奔了太原的兄弟,一住就是一年多。
反正他那位继母不安好心,要给他说了这门亲事,还想让他入赘,没人跟他儿子争家产。他出走以后,继母还来不及开心,就被打击成霜打的茄子了,父亲舍不得这门婚事,入赘就落在了二弟身上。
听京里的老管家说,继母不肯二弟入赘,想退了这门婚事,父亲不肯,继母就倒地撒泼,结果惹恼了父亲,连抬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进来,继母立马安分下来了。
父亲派人传信过来,会为他挑一门合适的婚事,让他赶紧回家。他回信道,等二弟成亲生娃后再回去。
他最了解他这位父亲了,他眼里只有钱,当年为了娶继母,他和祖母联手逼死了娘亲,现在他生意做大了,不用看继母脸色了,连小妾都抬进门了。
父亲现在眼巴巴的叫他回去,八成又是看中哪一位有钱人家的女儿了,看上人家家产了,他比二弟多了个举人功名,在婚姻上有市场多了。父亲自己这一生就是这样过来的,还想着他也这样过,简直是白日做梦!
想着继母生的那两位妹妹,骄横跋扈,不过相貌倒是不错,听说大妹妹已被父亲送给一位总督当小妾了,据说那总督的年纪和父亲都差不多了,继母还沾沾自喜。与人做妾日子,有那么好过,父亲生的这些儿女,都是为他的野心铺路的。
为了这样的男人,母亲当年不顾外祖父的反对,强行下嫁,结果白白丢了性命。继母未婚先孕,结果唯一的儿子入赘了,大女儿也被当礼物送出去了,再过一两年,就轮上小女儿了。
若寒在房里憋了三四日才出门,等天葵一好,赶紧洗浴更衣,去晋祠游玩。出门时,遇到文峰和冷如枫,听说她要去晋祠,两人自告奋勇的当起向导来。
瞧着两人的举止,也是大家出身的,不像是龌蹉之人,若寒想着既然有现成的向导,她何乐不为呢?
☆、晋祠
{ } …… 晋祠离太原大约五六十里路,乘马车需要一日多,骑马则快多了,一日便能到达,只是需在晋祠那边住上一晚。{ } ……书_客居!【]
文峰和冷如枫不愧是大家公子出身的,出行哪像若寒这样,拎个小包裹就出门的,比她那两位便宜兄长会享受多了。他们居然还随身带着厨师、小童、丫环等,若寒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了。这哪里是去游玩了,看着就是搬家了,又不是出门十天半月,两个大男人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瞧这两人的架势,没有半天出了不了门,若寒耸耸肩膀说道:“两位大哥,小弟先回房歇息片刻,收拾好了,再唤小弟。”
两人不以为许,直道她们苗疆女子向来如此,难得若寒肯出门,他们自然要尽心准备好东西,以免唐突佳人。
果真过了半日,若寒才得以出门,上了马车坐定后,发觉这车厢布置得很巧妙,边上是整齐的柜子,里头分别放着糕点、茶叶、茶具、围棋、琴、笛子、书籍等,最下面还有一张可拆卸的小炕几,可以用来下围棋、品茶。
七月的太原很炎热,马车里铺着一大张水牛皮凉席,坐上去很是透气凉爽,若寒有些诧异,这年代也有水牛皮凉席?她印象中宋人夏季大多是睡竹席或草席的,有些人干脆睡竹床或藤床的,睡醒后脸上会有很深的印子。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买来的,改日她也去买几床回家,塔克爷爷和小家伙都很怕热,一到夏天两人就长痱子,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冷如枫见若寒闷闷不乐,以为小姑娘想家了,忙说道:“林寒小弟,你会下围棋吗?”
若寒点点头,两人支起炕几下棋,宋时很流行下围棋,棋院也多,还有些地方不分男女老少都懂围棋,林朝英在此道上颇有天分,棋力不弱,很快就把自诩棋艺不错的冷如枫杀个片甲不留,冷如枫很不服气,又下了两盘,还是输,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
文峰看情形不对,忙招呼二人品茶,让冷如枫即兴弹上一曲。冷如枫琴艺很是高超,他却认为平平无奇,棋力不过中等,却是自负的很紧,若让他认为自己棋艺不行,他决计不会承认的。
冷如枫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文峰边上笛音附和着,三人一时沉醉在乐曲中,夕阳西下,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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