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莲花第37部分阅读
冥神的莲花 作者:rouwenwu
。奴婢不敢。奴婢们坐就是。”二婢毕竟年岁小。见我那模样。心下慌了。也顾不得礼仪便坐下。但却还是低眉垂首。
“你二人叫什么名字?”我心里很是着急,却也不好直接问。
“回夫人,奴婢小雅,奴婢小红。”二婢答道。
我点点头,侧躺在软榻上,闭了眼,好半晌才装模作样地睁开眼,问:“我昏迷这三日,灵都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二婢见我如此问,互相看着,惊疑不定。我便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们,见她们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又适时地叹了口气。
那青衣婢咬了咬唇,便说:“回夫人,最近灵都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莲花公主花嫁鸾车被劫。”
“哦?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我坐正了身子,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那青衣婢胆子也打起来,说道:“昨日,我朝莲花公主出嫁,要嫁给商羽国龙轩帝为后。谁知一花嫁鸾车一出灵都城,便有一个白衣男子,戴着银色的面具,手持一把蓝色长剑,拦住了花嫁鸾车,他叫莲花公主‘晓莲’,奇怪的是当他打退了所有侍卫,将公主从花嫁鸾车上抢下,仔细看了看,却又陡然放开了手。然后便要离去,太子却叫人用一种叫‘素莲’的暗器灭射杀那人,但那些银针却在距离那人几尺远的地方纷纷按原路返回,太子和他手下是无一幸免。”那青衣婢说着。
“你说太子死了?”我心内大惊,这夏月国这下才真的要风起云涌了。我不禁怀疑起那个抢亲的兄台,到底是真的去抢亲的,还是目的在太子?
“是,太子去了,皇上还因此气得一病不起。”青衣婢说道。
“那莲花公主出嫁,都有那些王爷去送亲了?”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让我自己也感觉彻骨的寒。
“本来朝廷钦点十三王爷带侍卫护送。可太子和三王爷是主动请缨,要护送莲花公主到夏月国边境,亲自交给商羽国。”青衣婢说道。
“那王爷可有去送亲?”我问道。
“那日,王爷在屋内守着夫人,没有去呢。”青衣婢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听她这么说,我心稍微放下,那蒙面人不是夏月凌,可心陡然又提起来。那样厉害的人物,使用蓝色长剑,且能找到“魅惑三界”的破绽在于人的眼睛,那人难道是苏轩奕?可也不对,苏轩奕只有元神,在短短的时间里,不可能有肉身。
还有那“素莲”暗器,我曾在翠烟楼一役见过,那优美的群杀性武器,好像是夏月凌所有,这太子何时装备了?
我正要详细询问,却听得有微弱的脚步声。一抬手,灭了灯。小声问道:“你一个在王府深处的婢子,怎知这些?谁派你来的?”
黑暗中,只听那青衣婢噗通跪在地上,喊道:“奴婢冤枉。”
“闭嘴。”我沉声喝道,见她停下来,便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小声将你如何得知告诉我。大一点声,我马上要你命。”
那青衣婢马上小声说:“奴婢有一表哥是十八王府的生活用度采买。他每天都可出王府。这些事外面都传遍了。”
“好,我暂且信你。但须知,在王府最该管住的就是嘴。你二人现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就当本夫人一直在睡,明白吗?”我说道,却听得那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二婢应了声,摸黑出去。我脱了大氅,翻身上床,将呼吸尽力调整得缓慢绵长。
不一会儿,便有人到了屋内,窸窸窣窣一阵响。我一惊,此人显然用了隐身咒,且还用了穿墙术,否则进屋怎可能不惊动屋外的二婢。
我暗自凝聚所有灵力于右手,只等他靠近,便全力击出。
少顷,他突然快速翻身上床,撩开被子就滑进来。
我正要出手,便闻到熟悉的香味,原来是夏月凌。这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但心里一想到他居然从宫里回来就去了云珠处,翻云覆雨完了,才到我这边来,就恨得牙痒痒。
他伸手抱我,我一侧身躲开,抬起一脚就踹过去。
“想谋害亲夫?”他居然躲过,轻轻跃到床的内侧,一把将我搂到怀中。
我伸手就向他打过去,手却被他扣住。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体下,笑道:“晓莲是等不及了,所以生本王的气了?”
我也懒得挣扎,心如同沉到了冰窖底层。他似乎也感到我的情绪,便维持着半压在我身上的姿势不动。
黑暗中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寂寞瞬间深得像海洋,太让人害怕。明明是可以开开心心,花好月圆的,可为什么两个人之间就像是搭错线的木偶,每一步都
节奏。
他太过爱惜自己,周遭一切都是他的棋子。我能感他的爱,却也看到那份爱的脆弱。
而我,却偏偏是生性凉薄的女子,不可能像穆念慈爱杨康那般,早已明知对杨康的爱,开始就不应该,却还是愿拿一世去换他一次真心的对待,宁可抛弃生命,痴心也决不改。
我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能看着我,和我过平淡生活。而夏月凌,偏偏却不会是平凡的男子。
我与他之间的沟壑已然如此深。心点点疼痛,直至绞痛。
这个事实让我如此难过。想伸手抱住他,不管不顾地哭一场。却终究什么也没做。
好一会儿,他翻身而下,在我身边躺好,将头枕在我胸前,像一个孩子般贪婪地拥抱着。暗夜里,他声音有些落寞:“晓莲,如果我不是夏月国十八皇子,你当初还会救我吗?”
我的心陡然一疼,伸手轻拍他的背,说:“我忘记了为什么会离魂来救你。但即使你是贩夫走卒,你也只是你,知你有难,自然也定要竭尽全力。”
“可你不愿意相信我。”他声音散落着无比的落寞。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没有说话。他翻身抱住我,吻着我的脖颈。我本能地一缩。他用力抱紧我:“别怕,我不会如白日那般鲁莽了。白日里不知为何,就是很喜欢逗你。”
这话明明是让我不要紧张,不知怎的,心里便是不舒服,开口便道:“民女谢王爷。”
“又这般德性了。”他没有生气,话语里有着宠溺,将我背后的被角掖得严严的,将我整个深深埋入他怀里。
明明是很舒服的怀抱,温暖四溢,心里却就不是滋味,想到别的女子或许也在这怀里如此这般,浑身都凉了。
“晓莲,太子哥死了,父皇情况也很不好。最近形势很复杂,可能好些日子,我不能来看你。”他语气懒懒的,却又带着些冷寂悲伤。
我无从知晓他此句的潜台词,只冷笑道:“王爷当以大事为重,岂可因民女误了大事?”
“你?”他一时气急。
我心中对他去云珠处还是十分气恼,更不舒服的是,想到自己可能又被当作了诱饵,诱杀太子。
虽然这次他动用的是“魅惑三界”的易容术将我放在家,而将雪姬弄了过去,横竖没让我涉险;我也自知这易容术用一次,是需耗费人巨大的心力,他连续用了两次,对他是一种巨大的损耗。但我心里就是疙疙瘩瘩。嘴上说出的话,便也夹枪带棍:“看来民女要恭喜王爷了。”
“放肆。这种话你也说?”他呵斥道。
“王爷,对我,何必呢。”我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本不想如此刻薄,却就是不自觉地尖酸。
“你真以为我想要这天下?”他手一挥,帷帐顶端腾起一颗淡黄|色夜明珠,黄晕的柔光顿时扑满这雕花床。夏月凌眉头紧蹙,一脸受伤地看着我。
“王爷鸿鹄大志,民女一介村妇,怎会了解?”我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这次他没有再将我拉入怀里,只看着我,眼里满是受伤。
他的眼神让我心里一软,慌忙别开头,却听得夏月凌幽幽叹息:“有时候,我宁愿你没有回这个时空。”
“是啊,没有回来,便不会给王爷带来这么多麻烦。”我自嘲地说。
“你非得如此吗?”他气急败坏地支起身体将我圈在他的身下。
我垂下眼睑,不与他对视,小声地说:“王爷,民女身子不适,要歇息了。”
“哼。”他冷哼一声,下一秒却是狠狠地吻上我的唇,那吻掠夺一般,仿若要将我的唇蹂躏破,那力道一分分加重,他双手狠狠抓着我的身体,我竟半分也动弹不得。挣扎徒劳,便停止挣扎,这才辨出他唇齿舌尖都有着独特的芬芳,那芬芳带着植物香和日光味。自己竟有些沉溺。
好一会儿,他才停住,喘着粗气说:“你要记得,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要敢跑,我上天入地都会把你揪出来。”
这话不是不让我心动,但想到我可能只是他的棋子,他每句都虚伪,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流露,我心里的火直窜,话语上便有些阴阳怪气:“王爷,何必对一颗棋子如此?”
“你!”夏月凌气得不行,一个“你”字哽在喉间。好半晌才说:“你以为是我安排你成莲花公主,你以为那个抢亲的人是我安排的?你以为我是要利用你来夺取这夏月国的皇帝的宝座?”
他生性平和,鲜少露出情绪,此刻这问话却是带着悲切。
我听他的问话,心内自知之前的猜测是错误,先前的疙疙瘩瘩也去了大半。
只是猜测过他是真,此刻,面对他的质问,也只得默不作声。
他见我沉默,却道我是真不相信他,声音越发悲切,竟还有悲凉的笑挂在脸上,“我原本以为这世间若还有人可以理解我,那便是你。我以为若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你定然也决计不会怀疑我。居然是我错了。”
“月凌。”我轻呼,不知该说什么,夏月凌一字一句刺得我的心生疼,我半点也不愿他难过。可此刻,那么骄傲的男人竟在我面前如此颓势。
他也不应我,就那么躺着。我侧过身,抱住他。
他身子一颤,转过身,脸对着我,在夜明珠黄晕的光里,淡淡的忧伤流泻,没有防备的绝美容颜,柔和宁静。
我们怎么会走得如此刀剑棍棒?明明是可以好好的,却如何这样。我叹息着,他年幼便目睹了至亲的死亡,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长大,想必是凶险万分,对人对事都是万分防备,自然没人教过他如何对人敞开心扉,他或许也没想过向别人敞开心扉。
他不会,那就我来吧。我轻轻抬起他的头枕到我胸口,轻轻闭上眼,“月凌,不知怎的,每一次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每一次想到我只是你的棋子,我便很难过,很难过。”
“晓莲,我必定不会碰别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当你是棋子。眼睛看到的,不要去相信,耳朵听到的,也不要去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他一字一句说得很缓慢,很坚定。然后便静静地伏在我的胸口,像只乖巧的猫咪。
“真的可以吗?”我喃喃地问。
“是。”他回答得坚定,我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温暖,不觉间闭上眼,有泪翻涌,可前面的路真的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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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夏月篇 第六十三章 一场幸福的豪赌 字数:4929
月凌说:“眼睛看到的,不要去相信,耳朵听到的,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决定相信他,便将所有的多疑与猜测都收起来。
夏月凌从那日来过之后,没有再来过,但他命人送了一个匾额,上面是他亲笔写的“醉莲”,这让我一惊,想到夏康峻为我修的那园子。之后,王福达又命人来修整了园子,倒是很有中国写意画的意味。
因为决定相信他,我便竭力关起我的耳朵,关起我的眼睛。每天就跟小雅、小红二人堆堆雪人,闲时,向她们学习茶道,倒是将天商四大茶叶:碧莲、碧水、碧瑶、碧梧的泡法一一试验,再加以现代的功夫茶技巧,居然煮出的味道也是我极其喜欢。
连小雅、小红二婢也打趣说王爷喝了恐怕都要赞不绝口,从此便离不开夫人了。
我只是笑骂道:“真是死丫头,口没遮拦,看哪天给你找户人家,让你夫君好好管管你。”这二婢便羞红了脸,支吾着说自己还小,请夫人不要打趣了。
这二婢心性极其单纯,却又会很多东西,恐怕这就是夏月凌选她二人留在我身边的原因吧。
折腾了几天茶道,觉得倦了,便鼓捣了点心做法,加上以前偶尔烤个面包什么那些做法都弄了来,倒是做了别致的味道。
最后实在是无聊透顶了,便缠着二婢教我绣花,想学学大家闺秀。这竹花是极其细致的活,也须极好的耐心。在21世纪的时空,绣花以机器代替,即使有人工绣花,也只存在于少数人。我没那心性,也没那机缘,再说我妈妈针线活了得,自小我便是钉个纽扣都困难的女子。犹记得,当年和夏康峻一起去乌镇,他裤子的纽扣掉了,死活缠着我给他订,结果我硬着头皮上阵,结果五花大绑的纽扣,成了夏康峻取笑我的法宝。
想到夏康峻,轻笑起来,或许有朝一日,他会醒来,与月凌的灵魂融合,那时候便是真正的郁磊,天下独一无二绝美无双的战神。
二婢见我很有兴趣学习,便将绣花的装备都拿来,因为天商竹都枯死,因此那绷箍竟是一种韧性极好的木,据小雅说,那种木只有春城林家才有,名曰帝女桑。原来是帝女桑,这在我那个时空之存在于典籍传说里的东西,居然在天商都有。
用绷箍将白色地丝绢绷紧。练习了几日。便有些模样。后来。索性搬了椅子坐在纜|乳|芟隆>妥怕暗厝锖湎恪f籽n宀实厮肯咴诮粽诺厮慷猩嫌朴朴巫摺>驼庋0咨鼐钏可稀4蠖涞啬档ぁh蜩蛉缟啬瘛>乖谖艺獯秩说厥窒孪韵帧w约阂埠苁蔷尽6疽彩蔷炔灰训厮担骸按游醇绱擞刑旄车亍7蛉说闭婧檬帧!?br /
我笑而不语。看着漫天地雪。这日子在丝线里晃悠悠地过。倒是少有地轻松惬意。这原也是修身养性地活计。怪不得现代女子都对那十字竹是情有独钟。自己当年倒是少了这份见识了。
这日。也在纜|乳|芟滦寤āo肓诵砭谩h粗皇翘袅颂烨嗌厮肯摺5孛栊濉q逃暝紊5氐唷r厍嗌健5燎喟椎亓魉1鞠朊栊迳闲值匾凰信那樯剿pΠ两h春崾蝗绦钠屏苏馇嗌揭1趟朴频匾饩场1阒坏醚x四嗟厮肯摺p辶诵锌骸爸醋又帧s胱淤衫稀!?br /
竹得专注。没注意到夏月凌来。待最后打上结了。欣赏作品。颇为满意地赞美自己:“蓝晓莲。你真是天才。”
却听得身后有人笑。回头便看到夏月凌正笑得灿烂。露着洁白整齐地牙齿。
“什么时候来地?也不吱个声。站在这里怪臣妾礼数不周?”我也笑。便对着在屋后玩冰雕地二婢喊道:“小红、小雅。王爷来了。还不回来?”
二婢一听王爷来了,自是高兴,平日里,都嘟囓着说王爷留宿在云珠处,十分宠爱她,对夏月凌不来看我自是愤愤不平,万分惋惜。
倒是我反过来安慰二婢说:“不得宠是非少,咱们三人还能在这里落得清闲。”
二人却还以为我是苦中作乐,越发心疼我,好几次还掉了泪。弄得我哭笑不得。
今日,见到夏月凌来看我,自是十分高兴。一听到我喊,小红便已快步去洗茶具,小雅却是去拿我前日里学着做的几样咸干果去。
他也不说话,看着小雅、小红跑进跑出,脸上露出难得的轻松。
“王爷,这天寒地冻的,屋里坐吧。”我笑着站起来,他转头看我,脸上有着某种迷醉,像是喝了酒微醉时的神色,眸子里沉淀着深深浅浅的幽影。仿若我是一团幻影,不真实一般。
“王爷。”我低呼。
他如梦初醒地一怔,脸上一绷,严肃地说:“你也知天寒地冻?还在这外面。”说着,满是责备地抓起我的手,又将那刚绣好的一方丝绢抢了过去,便走进屋。
刚进屋,便眉头一皱,厉声道:“这屋的暖坑没有烧?这王福达办事越来越差了。”他不怒反笑,那笑意里却是一丝暖意也没有,正在洗茶具的小红一听,浑身不住发抖。
“瞧你,关王总管什么事了?是我觉得没冷到那程度,节约一些总是好的,便让他们不用烧了。”我笑着,拉他在木榻上坐下,他眉头舒展刚舒展开来,却又是一皱,抓起我左手,将一根根指头仔细查看,那指头上自然是绣花留下的,细细密密的针眼。
“你做那些干什么。
”他眉头紧蹙。
“以前就想学了。只是在我们那时代没时间,也没这机会。这次被我逮住了,横竖是要学了。”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起身说道:“今日,就让臣妾为王爷泡一下茶,也让王爷评评臣妾的茶艺。”
小红拿来了煮茶的器具,白瓷杯、紫砂壶,煮茶三脚小鼎,那煮茶的炭火炉里,用的是迷树的木炭,没有一丝的烟,火却是极其的旺。先泡了碧莲,阔叶茶,看上去不太好看,汤色却是极好,遇水即有幽香,然倒掉第一泡后,那幽香便弥散在茶汤里,煮上
,便是莲花的温香。十指轻拈,徐徐注入白瓷杯,)f\|“王爷,碧莲如此便是温香,最宜这天寒地冻时品饮了。”
他看着我,一时也未接,面上神色平静,眸子却是转换了多种情绪,纷乱复杂。
“请王爷品饮。”我再次出声,为我酸酸的手臂说了句公道话。
他终于结果,放到鼻边轻闻,继而放到唇边轻抿,一抹笑意从唇边荡漾开,“夫人煮出的茶果真是极品。”
“王爷,您再尝尝夫人做的咸干果,是奴婢们未曾见过的做法呢。实在是妙得很。”小雅趁热打铁。
“哦。”夏月凌从托盘里拿起一个咸干果,优雅地放到口中,笑道:“果真是妙。夫人真是出乎意料。”
“只是家乡的做法,拿干果用盐煮了晾干罢了,横竖也是小雅、小红两个丫头能干,找齐了臣妾要的香料。”我笑道,又要去煮茶,他却是拉着我的手一带,跌入了他的怀抱,他也不动,只低低地看着我,眼里柔柔的光明明灭灭。
二婢自是十分聪慧,见此情景便悄悄退出去,关了门。
“王爷。”我低呼,要抽回手,虽然这种相处的方式,这种放下一切的心境让我很愉快,但这样灼热的相对,还是让我浑身不自在。
“月凌。”他纠正,还是那样看着我。
“月…,月凌。”以前也这样叫过他,那时没这般正式,今日这样叫,倒让自己觉得别扭。
“嗯。”他轻轻应声,抓着我的手从我指间穿过,十指相扣,手掌不断抚着我的手,“这样是不是就是‘执子之手’?”他轻轻俯身在我耳边问。
我陡然如触电般,不能动弹。只呆呆在那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那字极好,那丝绢是不是送给月凌的?”他低低地问,话语里有了些许急切,含着某种期待。
我心里一痛,他这样骄傲,生怕我不是为他绣的,却又不得不问出来。此刻,他等着我的回答,目光执着于这小小一方丝绢帕。
“当然是送给月凌的。”我轻笑,看到他脸上那种笑意,带着月下海棠的微醉,慢慢扩大,终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柔和愉悦的光华里。然后,他伸出手搂住我,好半晌才轻轻说:“你相信月凌了。”他声音里带着轻松与甜蜜,慵懒的笑意。像个得到家长承认的孩子。
“我愿意用一段时间去全身心地相信你。”我轻轻地说,反手搂住他的腰,这一段时间对我来说,是一次豪赌,幸福与不幸都在这一茬。
“月凌定不会让你失望。”他笑着,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嗯。”我靠在他怀里,懒懒地回答,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温暖的清新。
“晓莲。”他喊我名字,捧着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眸光深沉。
我忽然想起赵敏和张无忌,想起那句“画眉深浅否”,便拉住他的胳膊,笑道:“月凌,可有雅致帮我画一下眉?”
夏月凌笑着,牵着我走到梳妆镜前,打开梳妆盒,看到几支色泽不同的眉笔,他看了看,便挑了一支,我噙着笑意微微仰头,他拿着眉笔替我描着,不时还对比对比,时而还用指腹轻轻拭擦,带来触电般的酥麻。
专心做事的夏月凌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自己心底升腾起甜蜜。
自己平日也不化妆,这般也是有了小女子撒娇的心性。昔日,与夏康峻一起,因他是豪门子弟,虽是爱意浓浓,年少的自己亦有浓重不安,做事过于谨慎,这般撒娇定然是没有。遇见苏轩奕,却又是天下纷乱,巨变重重,便也没有这般举动。
今日,对着夏月凌,却是陡然有了这番,自己也是存着私心,想或者日后自己一败涂地,终究还有一丝甜蜜回忆可供支撑。
“好了。”他最后轻轻落笔,笑着和我一起看镜中的我,纤眉入鬓,轻笑,那眼边如弯月。这男人的画眉技术还真是不错,我也不禁看得有些呆。那脸分明就不是雪姬,而是我自己。
“你早该画画,看,只画眉便如此生动了。”他从背后拥着我,下巴放在我头顶。我这才想起这男人是会“魅惑三界”的易容术的,连人的声音气质都能改变,何况是区区画眉。
他看见我的疑惑,便笑道:“每次我跟你独处,都将你换回来。我无法面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可那‘魅惑三界’很费神,你见我用一次,走的时候还要用一次,这不行。”我心里自然知道用此易容术的危害。
“不碍事,等过一阵子,就不用这样麻烦了。”他眉目里噙着笑,一抹笃定让我心里一惊,看着神色,他这些时日将朝廷掌控得差不多了。
“你想问什么吗?”他还是笑着,看到我放在梳妆台边的一些失败的丝绢绣品,便满心欢喜地翻着。
我急急去抢,他是手指一弹,将所有失败品都化作一朵细小的干花收入怀中,调皮地说:“晓莲为我做的,我定要收好的。”
看着他难得的轻松与调皮,我也只是将心中想问压了下去,诚然,此刻,我是选择相信他的,男就给他一些时间。于是我摇摇头,只是满心欢喜地看着他,顿时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两人对望,又是好一阵子。他轻声叹息,搂过我搂得紧紧的,一字一顿地说:“晓莲,记得,无论何时都要相信我,不要离开我。”
“嗯。你要注意安全。”我也用力搂紧他。屋外明明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屋内却是一室馨香四溢。
真想时间就停留在此刻,天商的诅咒与我无关,夏月凌的野心与我无关,此刻便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看两不厌。
可是时间永远都不会为谁停留,这是时间的残酷之处,却也是时间的强大之处。终究我还是闻到了那股幽香,还是听他说出了那句:“天晚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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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夏月篇 第六十四章 欲加之罪的对垒 字数:6091
转反侧,寤寐思服。这八个字陡然跳入脑海,自己7
不知从何时开始,睡眠向来深的我竟是睡眠甚浅。或是从某个时刻开始,自己的潜意识就不愿睡去,执意等着某个人到来。等着他深夜到来,在我床边静静看我熟睡的脸,有时,他会俯身轻吻我的唇,只轻轻一触,软软绵绵如羽毛刷过,无论多少次,还是刷得我心一颤;有时,他会用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颊。他的气息带着安神的香,我便沉沉睡去,一宿无梦,心满意足。
是的,我浅浅的睡眠里发现他来过好几次。自己没有睁眼,心里荡满甜蜜与惆怅。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那姿势与光华竟让我想到深刻的海洋。夏月凌是不轻易外露的男人,对人对事十分怀疑,情越浓却越往深处流。感情一旦流深,便如大海,发不出一点声音。
从决定相信他,开始我的豪赌,已有一月。这一月,岁月静好。
他极忙,偶尔会过来看我,一言不发,吃我做的点心,有时会替我画眉梳头,或安静地看我写毛笔字。却从不留下来过夜,总是在黄昏时分匆匆离开,留下一室盈香给我。
我则化身为安静的雪姬夫人,安之若素,素淡如菊。连心性也有比以往宁静。甚至有时,自己突然会想,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要改变一辈子,或许也是一种圆满。
可自己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把所有的身家都化作赌博的筹码都交到了夏月凌手中。而,这场赌局的结局自己已然预见,但自己却就是不愿去面对,只愿抱着侥幸在这里,顶着他侍妾的身份纵情开放,只为这最后的花期。
有宿命的不详预感,自知自己的预感向来灵准,这次却是安之若素,宁静地坐以待毙。不断告诉自己,不到最后关头,便不要放弃,不要绝望。
今夜,便也是这样的浅睡,房间里始终燃着安宁香,却无法让我安宁,因有了等待。便斜倚在床边,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中,决然坠地的大雪。他已然有七天未来了。我计算着。或这也是一种答案吧。
自嘲地笑,无声无息,甚至身子都未挪动。就在此时,却听得有人一闪而过带起的细微空气流动声。心里一喜,却又沉寂,凭他的能力,要进来,定然是用隐身术和穿墙术,优雅淡然地款款而来,何以要用到功夫这种东西?
果然。不一会儿。窗外窸窸窣窣作响。有团白影从月光下唰地站到我床边。见我还在熟睡。便轻怕我地脸。轻声问:“小姐。是你吗?”
我听出是粉裳地声音。心下松了一口气。小声问:“粉裳。你怎闯王府了?若被侍卫抓了。王爷定然不会轻饶你地。”
“十八王府跟铜墙铁壁似地。别说我们莲谷。就是十三王地死士还不是不能闯进来?在前院就统统被灭。你不知。那十多个人竟都是江湖上响当当地人物啊。”粉裳语调兴奋。看来是中夏月凌地毒颇深。
“那你是怎么进来地?”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现在可是王府地客人呢。嘻嘻。”她一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王爷找你师兄深夜前来。我便以侍女身份跟来了。我若是硬闯。还被王府那群凶神恶煞地侍卫给剁了啊。”
“王爷找我师兄来为何?”我警觉起来。这二人虽说以前还有些渊源。但还不至于有什么可合作地。
“不知道,他们结了界,我又进不去,索性就四处找你。红也是很担心你呢。”粉裳一屁股坐在床边,我还没开口问红的情况,她倒是善解人意地说:“小姐别担心,红、青儿、橙子她们的毒已解了,身体恢复得好。还有那些死难的姐妹们都厚葬了。”
“哦,那此次回去,还请姐妹们静观其变,什么都别动。现在的灵都想必不是我们可插手的。”我裹了被子坐在床上,想到自己一个多月未曾过问外面的事了,便问:“现在外面什么境况了?”
“境况?莲花公主花嫁鸾车被劫,太子灭人反被灭,夏月皇朝就血雨腥风了。玄真皇帝病得卧床不起,连他那些平日庸碌不堪的儿子们都纷纷爬起来争夺皇位,还真是混乱一片。就目前形势看,除去已失踪了八王夏月褆,已死的九王和被贬为庶人的十王,剩下来的能成气候的也就是十八王爷和十三王爷了,只不过这两强相争,却还有一个三王夏月枫在那里等着坐收渔利。红姐姐说莲谷横竖欠了十八王爷的情,说什么也是要站在这边的。”粉裳倒是不客气,边说边拿起一块千层糕咬了一口,直赞好吃。
“粉裳,那莲花公主现今何在?商羽国轩奕帝没有什么动静?还有,那个太医方天,你们是否查出了他的底细?”我急切地问,心内也明白即使这一个月再怎么安之若素,心底最深处始终还是放不下。
“商羽国也没说什么,毕竟夏月国死了太子,所以婚礼暂时搁浅,那轩奕帝还派了使臣过来表示哀悼,不过看那使臣的表现,
看出,一旦情况有变,商羽国便会在十三王爷的身后]t给十三王爷来扫清反对者,最终恐怕是要一举吞并夏月国。至于那个莲花公主,因太子之死牵连,好好一个女子住到山鹰行馆了,那里明说是别院,还不如说是个监牢。”粉裳撇撇嘴说,“至于那个太医方天,只知是最近才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对他的身世却是一概查不到。”粉裳仔细地看了看我,又呵呵笑:“小姐虽说是顶着别人的容颜,但好歹这神情断然是极好的。看来小姐真是过得好。”
“鬼丫头!”我嗔怪地轻呵,随即说:“查不到也未必就意味着我们不知道。”
粉裳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悄悄伏在耳边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查不到,除了来自深山,那便是……”
粉裳恍然大悟,笑道:“小姐果然厉害,奴婢定当告诉红姐姐。”
“嗯,粉裳,几人知晓我在此处?”既然夏月凌竭力要瞒天过海,护我周全,我岂有不自我小心之理。
“红姐姐、皇甫菜头和我,仅我三人。姐姐吩咐,须得谨慎,其余姐妹皆不知。当然为了逼真,红姐姐还策划了劫持花车鸾驾的行动呢。”粉裳压低声音说。
我心里猛一颤,忙抓住粉裳的胳膊问:“红可是与十八王爷合作?”
粉裳面上一惊,好半晌才说:“小姐如何得知?”
“秘密。”我笑了笑,心里再次荡漾起奇异的涟漪,“我不仅知他与你们合作,还知橙子、青儿、红的毒与伤是他送的药。”
“小姐当真神人,还是王爷跟你说的?”粉裳惊异。
“你觉得他会跟我说吗?”我反问道,心里却有些难过,夏月凌这厮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揽着,虽是护我,却让我全然置身事外。
“想想也不会,王爷那人笑着让人觉得寒。”粉裳嘟囓着。
我不语,大致勾勒了一下灵都的形势,总觉得有不对劲,却又横竖想不出。
“小姐,你有什么事吗?”粉裳也看到我的沉思,怯怯地问。
我摇摇头,道:“只觉目前的形势不对,却又分析不出。”正说着,脑袋里却闪过了几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结,便问:“莲花公主出嫁被劫那日,你可在场?可有看清那劫花嫁之人?”
粉裳摇头道:“不知,他戴着面具,那道法和功夫倒是没见过的,红姐姐说像太子,却也断然不可能是太子。
”
“我也知不会是他。只是此人甚是关键,想必也是商羽国、夏月国的通缉犯,你们定当留意,若有行踪,便设法来告知我。”我说着,看着窗外天色有了一丝微明。便将粉裳往外推:“快走。别让人发现,另外,你帮我查查‘素莲’武器,还有哪些皇子是太子党的。”
粉裳轻应一声,翻身出窗,拈了御风诀出得“醉莲”,我刚松了口气,陡然外面一阵喧闹,吵吵嚷嚷。难道粉裳被人发现了?
我顾不得寒,拿了大氅就往外跑,跑两步,却又觉不妥。便大声唤了小雅来,对她说:“去院子外看看,哪些狗奴才一大早就在外面吵嚷,影响本夫人休息。”
小雅应声出去,不一会儿脸色刷白地回来,带着哭腔说:“不好了,夫人,听说十三王爷带人包围了王府,要拿了王爷去。”
“哭什么?没出息,赶快提本夫人梳妆。”我厉声吼道。心里自知夏月祈既然敢带人来抓夏月凌,想必是各方面都做了万全准备。自己也是见过夏月祈,他比起夏月褆来,给人感觉更要阴险凶猛得多。此役定是一场恶战。我不能再在这里竹花泡茶。
小红也是得知了事情,跑进跑出,替我准备早点。
我梳妆好,看着镜中人的容颜,拈了一块糕点慢慢地吃。二婢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好半晌,小雅才怯怯地问:“夫人,不是要出去看看吗?”
“不了,妇道人家,不可抛头露面。”我吃完,继续走到窗边坐下,绷起一块洁白的丝绢,开始悠闲地绣我少年时代养的一只白猫。
“夫人。”小红轻呼。我头也不抬,缓缓说:“我毕竟只是一个夫人,若有何事,与王爷站在一起的应该是王妃,而我这样一个地位低下之人出去,反而让别人看了十八王府的笑话。”
“夫人,你不去看看,王爷要知道也不会高兴的。”小雅急切地说。
我摇摇头,吩咐道:“你二人出去看看,午后再来向我报告。”
二婢应了,飞一般地跑出了“醉莲”。待她们走后,我从怀中拿出一张符咒,试验了好几次,才催动灵力念动假人咒,不一会儿,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化身便在窗下悠悠地走着针线,一针一线勾勒我少年时代的好友,那只叫兮兮的白猫。
我自己则是拈了隐身咒和隐魂咒,御风而出,在十八王府周围转了一圈,大约花了一个时辰。这十八王府的占地竟是这样广。但更让人震撼的不是十八王府的占地面积,而是夏月祈的军队,正义划一,
都是熠熠生辉,这军队显然是夏月国帝都周围的驻军齐。军队将十八王府团团围了六层。若是普通人,无论功夫再高,恐怕也是无法冲破这铁桶阵了。
就算夏月凌一人能逃脱,这十八王府内大大小小就难以幸免了。这夏月祈怕是算好了夏月凌不会置这一王府的老小于不顾。
正暗中咒骂夏月祈的歹毒,却见夏月祈在十八王府门口朗声道:“十八啊,十三哥这次也是万分痛心,无奈父皇下了旨,说你将‘素莲’交与太子,心怀不轨,昨夜又潜入皇宫给父皇的饮食下毒,父皇发怒了要拿你下狱。十八啊,你出来吧,你我兄弟怎可兵戎相见,何况这十八王府一屋子老小。”
十八王府依然紧闭,王府内的人仿若不闻,该干嘛干嘛。我倒是倍觉纳闷。却听得夏月祈继续说:“十八弟啊,父皇只是关关你,等父皇气消了,便会放了你。你何必把事情闹大呢?”
还是没有人回答,寂静无声。不一会儿,夏月祈身后来了辆马车,马车停在那里一会儿,却不见下来。夏月祈也没急着去挑帘子。
“十八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父皇有命,若抵抗,必要时,可格杀勿论。”夏月祈脸上的笑意格外寒,声音冷冽,带着决然的阴。
此时,十八王府的门缓缓打开了,素衣的夏月凌微笑着站在门口,对着夏月祈微笑道:“十三哥辛苦了。”他说着伸了伸懒腰,然后才惊讶万分地说:“十三哥,你这阵势,是把灵都附近的驻军都调来了?你可真看得起十八啊。”
“十八,别怪哥,父皇的意思,说你是怀胎二十个月出生的,会妖法,当年一出生就害死了大祭司,之后又克死母亲,然后某害太子,现在又谋害父亲。父皇怕你谋害了十三哥,才派了这么些军队。”夏月祈满脸笑意。
“哦,幻影城的于将军,锁魂镇的陈硕老将军,别云都的柳景少将军,六和府的李平都尉,灵都城京畿护卫队,呵呵,各位将军,各位将士辛苦了。为了十八一个人,而劳累各位连日奔波,实在过意不去。”夏月凌整了整头发,缓缓步下台阶。
“王爷。”一声清脆的女声,带着急切,定睛一看,正是云珠,火红的狐皮短祅,拿着褐色的大氅跑了出来。
“珠儿,回去。”夏月凌脸色一沉,眼眸却又无限柔和地看着云珠。
“王爷,珠儿不要与你分开。”云珠泪光盈盈,替夏月凌披上大氅,然后双手直接从背后搂住了夏月凌。
“乖,珠儿,好好等本王回来。”他反手将云珠轻搂在怀中。
“十八弟夫妇真是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夏月祈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十八弟,请吧。”
“十三王爷,你也不看看这十八王府是什么地方。
就如此放肆。”云珠从夏月凌怀中抬起头,厉声道。
“不知你是以什么身份与本王说此话?十八的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