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莲花第61部分阅读
冥神的莲花 作者:rouwenwu
。我想找些话来安慰。却觉得横竖说都是不对。索性便静默着。
突然。周围又是一亮。墨黑地天空一道银光闪耀。像墨黑暗夜里。陡然绽放地烟火。瞬间就灭了。
这瞬间地明亮里。我看见林晨地眼。晶莹而明亮。仿若是天空中最美地星星。而那张脸却莫名地美丽。美得妖艳。让我想到聊斋里地女鬼。
我忽然莫名狂躁起来,伸手摸索着抓住林晨说:“我们回去休息吧,我很累了。”
“对不起,晓莲。来不及了。”他轻柔的声音刷过我的耳际,仿若挽歌。
不祥的气息陡然浓烈,我闻到了死亡的意味。不知怎的,醉莲轩中,净尘死前的情景不断浮现,那白袍上大片大片的血渍,妖冶如玫瑰。
“林晨,我们等什么。”我喊,声音因恐惧而沙哑,浑身不断颤抖。心里已明晰,今日是恐是要与这淡然的男子永别。
“别怕,一会儿就好。”他抱紧我,体温异常高,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浓烈的甜腻的植物香,煞是好闻,又无比熟悉。
“不,你要告诉我,你说了,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带着哭腔,狠狠掐了掐他,咬牙切齿地说:“是不是因为私自带我出来,要受家族的处罚?”
他将头埋在我发间,略带遗憾地轻笑:“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倘若你走进来时,心里那片田园生活是属于我的,那该是多么美妙的生活,可惜你那片没有纷争的世界里,没有我。”
“林晨,对不起。”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做道歉这种苍白无力,毫无用处的事。
“晓莲,对不起你的是我,是林晨自私了。”他宽大的手抚过我的脸,擦去我偷偷滑下的泪,继续道出缘由:“我爹娘成了夫妻树之后,我就一个人在这结界里等着妻子的到来,不知多少岁月,你来到我身旁,可是你又要走。我知晓我已经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存在下去。所以……”
“所以,你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在这个毛骨悚然的花园里算什么?”我无法自持地吼道。
他将我搂得更紧,轻声说:“我知道他的实力……”
这话让我的思维星球陡然停止了转动,我自知这个他指的是夏月凌。略一思索,我这才恍然大悟,吼道:“你要利用他破了这结界?”
他抱歉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私心。本来我给你喝下那口血时,你已经可以自己走出这个结界,岂不受结界诅咒了。
但我就是不甘心。我想赌,所以我卑鄙了一回。我想如果他足够爱你,他的实力可以破这结界;如果他不够爱你,他打不破,你便会在我身边。”
这话让我心里陡然愤怒,或许是自己从未想过如和风一般不染纤尘的男子,且还长得像净尘一般,居然会算计我。
一刻也不愿呆在他怀里,于是用力一推,发狠地说:“林晨,我生平最厌别人算计。我宁愿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你方才说的那般。那样,你在我心中还是不染纤尘的男子,仿若大自
部分。”
他没答话,呼吸的声音急促起来。空气中甜腻的植物香越来越浓。我心中一凛,方才借着那光亮,我看到他的脸,红艳如桃花,妖冶得不像话。
“林晨?”我轻喊。
他没回答,呼吸越来越急促,仿若此起彼伏的潮水。我知晓这是快要濒临死亡的人才有的呼吸。
我恐惧起来,边呼喊林晨的名字,边摸索过去。
“晓……莲…别,别来…微:的声音,接着便是更大的潮水式的呼吸,那肺部仿若要破裂一般。
林晨也不理会他们,低头我说:“快将神水送过去,我等你。”
我挪不动脚,从推开门开始,我就看着夏月凌,此刻他已然恢复了本身,被冥天封印定在迷树上,背对着我。但那背影却已经让我觉得生生世世都看不够。
“去吧。遵循自己的心。”林晨的声音和风。
我咬着牙,点点头,跨出小步,又停了停,接着又跨出一小步。如是再三,恨不得这条路便是天涯,我永远都能看着夏月凌美好的背影走下去,直至白发苍苍。
然而,毕竟是咫尺。还是走到棵迷树下,轻轻一跃,凝聚灵力一拍,冥天的封印破碎,我抱着夏月凌飘然而下。
“晓莲。”他声音喑哑,唇上有牙齿咬的血痕,眼里泛泪光。
“月凌我在,我带回七虞神水了。”我竭力稳住心性,用淡然的口吻。
他猛然抱住我,低声说:“回来就好。”
我想如此抱住他就不放开,可是背后灼热的眼神,让我如芒刺在背,我知晓林晨在盼着我回去,跟他在那个貌似桃园的坟墓里度过余下的岁月。
是的,回去,死或与他度过岁月都好。不要在夏月凌面前灰飞烟灭。于是我暗自凝聚所有灵力,用离火定身咒将夏月凌再次定住。
“蓝晓莲,你要干什么?”夏月凌怒吼道。
我从他怀里起身,刻意忽视掉他的一切,将葫芦递到冥天面前,说:“有劳大人。”
他波澜不惊,仿若早已知晓一切,接过葫芦,拧开盖子闻了闻,气定神闲地说:“这个自然。”随即,他一弹指,七虞神水化作晶莹的水珠悉数落入夏月凌口中。
我蒙上黎落查看了一番,夏月凌身上的符咒差不多都清除了,这才放心地收起黎落,向冥天鞠躬道:“大人,希望您看在你与他的渊源上,竭力护他周全。
“蓝晓莲,你到底要干啥?”夏月凌的声音充满惊恐。
我转头对他笑,竭力稳住心里如潮水的心痛,用极其淡然的口吻说:“今日你用了七虞神水,便可解咒。
我亦可告知你真相:其实我并不爱你。一直以来,只觉得你可怜,很是同情,不知不觉便当你是我的弟弟。我爱的,最初是我师兄净尘,后来是轩奕。所以,你忘记我吧。反正在你找回原本属于你的记忆后,你也会知晓,你爱的不是我。好好担起你的责任。”
他哈哈大笑,狂风大作,漫天的星斗破碎,黑云迅速堆积,春日的嫩叶纷纷落下,仿若一场绿色的雪事。
我与他隔着漫天的绿色落叶。他咬着牙,长发乱舞,恶狠狠地说:“蓝晓莲,我说过碧落黄泉,想都别想。即使你不爱我,也别想逃开我。”
“我不爱你。再见。”心痛得麻木,我说着,一步步往后退。
突然,一阵暖风席卷,林晨抱住了我快速退到门边,一直平淡如自然的他,突然朗声对夏月凌说:“现在,晓莲是我的女人,你有本事,再说。”
“你敢碰她,我让林家灰飞烟灭。”夏月凌怒吼,浑身银色的灵气涌动,大地亦隐隐震动着。
“月凌,不要。”我试图用意识去传达,却没听到他的回答。最后的一眼,夏月凌额间银色火焰印记陡然熠熠生辉。
祠庙颓然关上,墨黑一片。林晨死死地拽着我不放,接着,我便闻到了花的香味,想是走到了花园了。便冷言道:“林公子,你可以放下我了吧。”
林晨手一怔,放开了我,轻声问:“你生气了?”
“我如何有资格生您的气?”我说着,身形不稳,踉跄着便往前走。
刚走一步,林晨拉一把拉住我说:“就站在此处等。”
我有些纳闷,没好气地反问:“等什么?”
他轻笑一声说:“等待开始,便等待结束。”
“莫名其妙。赶快回去,我想休息一下。”我再度抬脚,却还未迈出步子,他抢先一步将我抱住,近乎央求地说:“陪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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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想留不能留最寂寞 字数:2829
料峭,罗衫猎猎寒。站在春城城外,荒草萋萋新着那堆新垒的黄土,紧紧咬着唇,不让泪水滚落。
是的,流泪哭一场又有什么用?难道就可以减少我的内疚吗?
他是素衣淡然的男子,原本无忧无虑生活在结界里,也许生活单调,但是他可以等待,等待一个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子。
与自己心爱的女子举案齐眉,管教孩子,看花弹琴,最后死了同|岤而生长,成为苍翠的夫妻树,根在地下纠缠,枝在云间交融。
然而,我去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的女子介入到他的生命里,他以为他等到了命定的人。我却彻底击碎了他的梦,他没有歇斯底里地挽留,没有世间男子的丑恶苦肉计,他只是淡然地帮助我实现我的梦。然后他一心求死。
我想当他得知不爱他时,那时的他该是多么难过,却还是淡然地笑着,仿若和风的一部分。
我永远忘不了,在最后的头,他硬撑着用一个谎言,让林家敬仰我和夏月凌。之后,他用尽了所有真元,颓然地躺在我的怀里,身体已没有再流血,然而也没有重量,他看着着夏月凌微笑,用低弱微风的声音说:“三界六道,配拥有她的人,只有你,那刻,她面对着那堵女娲的预言墙,我才知晓。”
夏月凌不所以地点点头。他却又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不舍与遗憾,直直地看着我,仿若是要将我烙印在心底。
然后他喃喃地说:“我要做凡人了。辈子,希望不要遇见你。”这话语只见得唇动,而未曾有声音。
低声地喊“林晨”,他眸光一闪,看着天将明时蓝的天,说了句:“真好,不寂寞了。”
然后化作了烟。渐渐飘散在春城三月末地晨风里。整个春城瞬间飞花四起。
而我如对待他?一开始便是算计始终站在他地对立面。他做地每件事我都诸多猜。在想到夏月凌有危险时。甚至没有考虑过就想着牺牲他。
此刻。站在他坟冢前。我又有什么立场与资格去哭泣?又有什么冠冕堂皇地理由去求得他地原谅?求自己地宽恕?
就这样站在这里。有点惩罚地意味。夏月凌也站在我身旁。默不作声。在最后地关头已然懂得。那个男人已经给了他七虞神水。之所以掳走我。只是在激他破这结界。杀自己束林家守护者那宿命地孤独与不幸。
站了许久。四野风声无边。日上中天。夏月凌将我搂入怀中。一字一顿地说:“林晨。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晓莲。”
我靠着夏月凌闭上眼。觉得很累。
不一会儿眼前却不断浮现出结界中那些美丽的风景,一幕幕仿若是梦境,陡然,又是那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塘,映日荷花之下衣的少年抱着古琴轻悠悠地往荷塘那边跃过去。我看着他的发在和风中轻扬。他却陡然回头一笑,眼如弯月眸如夜空最璀璨的星斗,那神色仿若是老友重逢后我听见他淡然地说:“再见,我也做做凡人去。”
随即消失在天光云影之间,那片荷塘在蓝天之下独自妖娆。空空如也的景色如此苍凉。
想留不能留最寂寞。这句话的深意如同溶洞里最幽深的泉水,带着刺骨的冰凉弥散在周围。当时,在暗夜里陪他等待死亡,自是不知他落寞地说:“想留你,却不能留下你,最是寂寞。”时的心境,然此刻,独自看着这良辰美景虚设,寂寞无边蔓延,才略有体会。
心里甚是凉,便慌,忙要返回,陪在夏月凌身边,踉跄中,踩了自己的裙摆,跌倒了爬起来,却是那堵画着莫名图案的墙。
又站在那里,仔细瞧了瞧,却还是只知其中一个男子是紫陨,拿着紫清剑,而剑柄上失掉的宝石,便是紫菱镜。而另一个手持祭典之弓的男子却是如何也看不清面目。
于是,我便怔怔地盯着那人看,陡然那弓上居然有了一只箭,泛着蓝的红,锐利的箭头闪着耀眼的金光,直指未知的黑暗。
正待拈明目咒要看清那黑暗中隐藏的敌人,却不料天空中闪起一道红色电光,耳畔一声大喝:“你还不回去,更待何时?”
我吓了一跳,一眨眼间,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牡丹的帷帐顶端,再定定神,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雕花木床上,屋内红烛垂泪,光线不甚清楚,只一颗夜明珠在发光。
我几乎是扫了一眼,就发现这屋子不是林府百花园那屋子,那屋子都是描着凤凰的。
我现在几乎没有心思去想为何换了屋子,因为喉咙像火烧,想喝水,但自己发不出声,浑身也是一点力气了没有。
正在难处,便听见门想,不一会儿,便有人挑动帘子走到床边。我赶忙
,这时感到来人在床边站定。便听得他对我说:“有不乖?为夫离开一下,去帮你取水。我看你都一天没有喝水了。”
原来是夏月凌,我松了口气,正打算睁开眼,看看这厮国色天香的容颜。但还没睁开眼睛,我的唇便被他覆盖上,接着一丝甘甜的细流便缓缓注入我口中,正是我喜欢喝的碧莲茶。
这茶浇灭了我喉咙的火焰,却让我身子一软,在他离开我的唇再去喝水时,我不自觉地从喉间溢出一声呻吟。
自己听着,脸也瞬间滚烫。接着我便听见茶杯坠地的声音,下一刻,我被夏月凌搂紧了怀里,他喃喃地说:“你终于醒了。”
“嗯,我醒了。”我轻声说,睁开眼,捧着他的脸,直直地看着他,目光近乎贪婪。
他瘦了些,显得有英气,胡茬也长出来了。除了以前在天牢里,他从不曾有如此颓废凌乱的模样。
“让你担心了。
”我说,嗓音略略沙哑。
“没,没事就好。”他有些语无次,随即又将我搂紧,仿若下一刻,我就会消失一般。
我心满意:抱住他,略带撒娇地问我睡了几天。
“十天。”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本以为就是睡了一个下午,顶就一天一夜。我被这个数字着着实实吓了一跳,从他怀里抬起头,仔细地看他并没有恶作剧的神色,才问:“这又是哪里呢?”
“崖之下。”夏月凌也说得极其淡然,然后拿了大氅将我裹住横抱起来,往屋外走。绕过一道绣编的屏风,到了外间,他将我放到绣编的躺椅上,便推门出去。
我兀自打量着周,极其简陋的屋子,屋子中央悬着五座的烛台,上面燃着一根红烛。小格空的窗户,黑漆漆的木方桌,四条长凳,方桌上有青瓷的茶碗与茶壶。门后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有一盆小吊兰郁郁葱葱,下面还有一个破篮子,一只白色的猫咪安然睡在里面。让我想起了我的兮兮。
“咪咪。”我声呼唤,那猫动了动,却没理我。我再度疑心这是在做梦。夏月凌却是推门进来,端着热水,笑道:“是不是觉得它长得很像兮兮?”
我愣了愣,狐疑地打量一番,问:“你怎么知道兮兮?”其实我想问你是夏月凌还是夏康峻,但介于每次问,夏月凌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便改了策略。
他在我身边放下水,边拧毛巾边说:“我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养过一只白猫叫兮兮啊?你不记得了吗?”
他用一种很惑的神情盯了盯我。
我极其小声地喊:“康峻?”
他愣了一下,也没见发怒,只是眉微皱,说:“我是月凌。”然后也不管我反应,径直帮我擦手擦脸,动作陡然粗暴了很多。擦得我的手火辣辣的。我终于相信是夏月凌这厮没错。
只是,并不很清楚,他为何会极其淡然地说他和我一起养过兮兮?那分明是我与夏康峻一起养的啊。
我有惑,趁他换水时,偷偷拈了咒查探,却只见他的灵魂被强大的灵力所包围,而这些灵力却又是以臣服者的姿势守护着他的灵魂,而六芒星的禁咒消失无踪。
“你的咒解了?”我惊喜地叫道。
“是啊。”他口气极其淡然。这真不是夏月凌的性格,我再度疑心他是夏康峻。
于是扑腾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撒娇道:“我要吃鸡肉卷。”
“好啊,天府广场那家,还是春熙路那家?”他极其自然地回答。随即他的身子也是一怔,又喃喃地说:“那些地名又在哪里?”
我还没回答他,他便又继续说:“晓莲,我最近出现幻觉了。当你和林晨消失在那个据说让神诋都感觉绝望的结界之中时,我想起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情,像是我们一起经历的,却又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穿着白色短袖与牛仔裤,从容穿行在如云的晚礼服;还有后来遇见你,危机四伏的天商,我的哥哥们不肯饶过我,我便只能小心翼翼地爱你,连爱都不能表达出来。还有称帝那晚,你一步步地离开我的视线,我心都凉了;却因为有潜在的敌人,我只能任由你被那个叫坤的家伙抱在怀里会莲谷……”
他说得混乱,絮絮不止,但那些都是我的经历,只是那些经历有的是和夏康峻一起时的,有的是和夏月凌一起时的记忆。此刻由他说出来这记忆来,却是无比自然的神色,仿若从我十六岁开始,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半步。
可他们明明是两个人,经历和思想都不同啊。再说了诛仙台的火劈开的魂魄想要融合,除非杀了留镜,服下蟠桃。
难不成这家伙这几日杀上了九重天,杀了留镜,熄灭了诛仙台,还大闹了蟠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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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两人的烟火生活 字数:3956
然,打上九重天,杀留镜,吃蟠桃这个可能性很小。
因为我还在昏迷,依照我家夫君的脾气,定然不会离开我超过2钟。再说,他身上那份战神的威严和高贵虽然越来越浓,但毕竟也未曾归位,莫说是上九重天的路不知道,即使是上了九重天,也不是留镜的对手,如何灭得了诛仙台的火?更别说王母的蟠桃。
那么,这家伙究竟发生了何事?难道康峻和月凌的魂魄真的合二为一了?如果合二为一,我以后如何去面对?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憋在我心里,憋得难受。
于是吃晚饭时,我终于忍不住地问了夏月凌这几日发生了何事。他也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说:“当日在祠庙前,你说从未爱过我,当时只想不能失去你,要将你抢回来,胸口一股莫名的力量爆裂开来,随后催动的灵力与攻击力,居然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要不然,怎么可能将那个据说让神都只能绝望叹息的结界打破?”
“没了?”我惑地问,想起当时的他,的确不一样,那种癫狂的怒气,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有漫天飞舞的嫩绿树叶。难不成他冲冠一怒居然让灵魂合一?这也太扯了吧。
“好像还有在断之上。你睡着了,冥天来了,说你和他有约定,要带你走……”夏月凌说到此,猛然又没有说话。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我在晨衣冠冢前睡着后,冥天竟来过,想必是想让我履行我的诺言。
我抬头看低头使劲扒饭的夏月凌,问:“你和他对上了?”
夏月凌点点头,继续扒饭。很有点的表情,我放下碗筷拖起他,说:“别吃了我说说结果?”
“赢了一招,所以趁机抱着你跳下断崖。”他小声说,我总觉他有什么隐瞒着我。所以想从他眼里看出点端倪,结果这家伙也是高手,用很纯真的眼神看着我双好看的眸子一闪一闪的。
我败走。所以继扒饭。
话说。这月凌做地饭不是一般地难吃。若不是我饿了许久。恐怕我连一口都吃不下。
胡乱地对付了晚饭。看看屋外月色如水自己也是睡了十天地人。无甚睡意。便执意要出去走走。拗不过我地夏月凌只好取来大氅。没好气地说:“只能走一会儿后马上回来躺着休息。”
我笑道:“又不是大病。”
他一言不发替我系上大氅。又拉上帽子。我抗议自己又不是病人干嘛要穿成这样。他不悦地白我一眼。说:“外面风大。这是山谷底。夜间寒气重。”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头了一声。
他没说话,捉住我的手便往屋外走。
我这才看见这是个小小的院落,院门口挂着一盏红灯笼做路灯。院里种了许多花,在四月微凉的空气里散发着清新的香气。天上一轮圆月皎洁,清辉洒满院。
二人都没说话只牵手往院子外闲步。院外是大片绣林,林间清辉如海潮上偶有斑驳的月光和着稀落的叶子,那些影子个角度、任意截取都自有中国画的神韵。大自然的美如此摄人心魄。
如此良辰美景,牵着帅哥的手散步。我蓝晓莲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觉间步轻松,心情舒畅,轻声地哼着:
我醒来,睡在月光里,下弦月让我想你,不想醒过来,谁明白,怕眼睁开,你已不在…
方哼到“怕眼睁开,你已不在”,感觉手间一紧,夏月凌陡然停了脚步,没头没脑地说:“蓝晓莲,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放过你了。”
我停止了哼歌,愣了一下,方恍然大悟。敢情这家伙还为当天在祠庙前对他说的那番话耿耿于怀,且以为我这随口哼的歌是在想念别人。
真是个好宝贝。我一笑,轻轻踮起脚,轻吻他的脸颊,然后点着他的鼻子,宠溺地说:“你呀,还真记仇,真爱计较。我就随便哼的歌,只觉得旋律很契合这景色,你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看着我,英俊的脸在月光里荡漾出纯真的笑颜,一把抱住我,语调激动地问:“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我咯咯地笑,反问:“我说什么是真的啊?”
“你还不承认?看为夫怎么收拾你。”他说着便吻了下来,柔软温热的唇覆上我,忘情的吮吸。
这一次,我没有闭上眼,看着他如蝴蝶翅膀轻颤的睫毛,还有那涌动的月光。我暗自祈祷:就让这安闲的幸福长一点,再长一点吧。我想好好地疼惜这个男人,我还没有为他做过饭,为他洗过衣……
是
点都不够。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可是自己为何那样
其实也很清楚,这世间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丽的时光。莫说在这个时空答应过冥天要为夏月凌而死,就算能回到一千年以后,我还身负神罚,随时都会灰飞烟灭。
命运的不可逆转吗?轻轻闭眼,月光模糊,眼泪倾泻,惊醒了沉溺于亲吻的夏月凌。他擦着我的泪,有些惊慌地问:“莲儿怎么哭了?”
我咬着唇,用力抱住他,说:“能遇见你,得到你的爱,我高兴。所以我喜极而泣。”
他轻拍我的背,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月凌就预订你以后,存在于三界的每一寸光阴。所以,以后你所有的存在都要跟我在一起。可否?”
我知道该斩钉答应,但心里却突然害怕给他承诺。于是从他怀里睁开,对着他笑道:“亏你还是位帝王,曾经也算谋划了得,此番怎么尽说傻话?每寸光阴都在一起,谁做得到啊?再说了,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再怎么说,我还需要私人空间,比如独自看会书自种种花,一个人去逛逛街。”
他恶狠狠地皱起眉头,怒着我说:“蓝晓莲,你太可恶了。”
“是你说话语病嘛。”我小声嘟哝,耸了耸肩着裙子在绣林里一阵跑,边跑边唱歌,感觉很欢乐,可眼泪却不停地滑落。
“别跑,小心蛇。”他着急地喊。吓得我忙停住脚步,回过头去看他在原地得意地笑月光下,他剪影的轮廓太好看,我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当了吧。”他哈哈一笑,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声说:“带你去个好地方。”
跟着他走了一子,爬上了一个小岗子,来到一处竹相对稀少处,月光肆意地挥洒在一个巨大的青石上。夏月凌将我一抱,跳上那青石,兀自坐下来,对我说:“这里赏月正好。”
“确实是处。”我挣扎着要坐到他旁边。他却是紧紧箍着我板着脸说:“别得寸进尺。这石头上露气重。”
我微眯双目,看着这个男人,疑心他真的比我小8岁吗?为何从来都是他照顾着我,为我考虑着?我也从不曾觉得与他有年龄的差距。
“蓝晓莲的思绪,此刻是去江里捉鳖了是上天揽云了?”夏月凌呵呵一笑。
我撇撇嘴,他眸光却突然幽深起来一种如梦幻般的声音,带着些微甜蜜的请求说:“莲儿唱歌真好听。月凌想听莲儿唱歌。”
我避开他温热的气息头道:“我又不是卖唱的。再说了,话说某人的琴艺颇高没见主动弹给我听过啊。”
“真是爱计较的东西。”夏月凌搂过我,亲了亲我的额头,笑着说:“今日,为夫就为莲儿弹奏。”
说着,他一弹指,便有一架古琴凌空而架。我赶忙要翻身坐到青石板上,让他好好弹琴。
他却将我一把按进怀里说:“寒气重。再说了,为夫的琴艺不须那么麻烦。”
我心里纳闷,这琴凌空而架,他还抱着我如何弹?结果还是证明我的想象力不够丰富,难怪堂堂中文系毕业之人,连首诗歌都写得不伦不类。
只见他,伸出双手,银色的灵气氤氲,十指皆腾起看不见的丝线,丝线的另一头便是那古琴。
清雅的琴音响起,淡然地落在月光里。时而如安闲的月色洒落荷塘,微风十里荷香,时而又如晶莹的水滴在荷叶间荡漾,忽而又如春风轻拂森林,碧草轻摇…之,安闲清雅的声音让四肢百骸都舒展,心里的忧烦顿去。
一曲终了,他笑道:“此曲乃为夫所愿,题为《归隐》,莲儿可喜欢?”
我惊喜地摇头道:“太妙了。这安闲之心与自然之景竟如此淋漓,却有相得益彰,但又不使人感觉焦灼。”
他哈哈一笑,道:“莲儿既能领略其中深意,那为夫便再弹一曲。”说着,琴音再起,此时的琴音褪去了清雅,节奏钝挫很明显,如不羁的和风拂过日光山野,如月光与大江齐齐涌动,又有如清风朗月的顿悟,上九霄下四海逍遥游。那意境与那《沧海一声笑》竟颇为相似。
“莲儿,此曲无题,却是为夫所想,不知莲儿可明白?”夏月凌一弹指,收了那古琴。
我一笑,打趣地说:“我是音乐盲,岂知音律?就听你琴音的感受,也是莫名其妙就有了。也不知我在何处习得这些。姑且就让我猜测一下这曲吧。这曲逍遥不羁,气势大开大合,却不凌人,带着禅意的顿悟,有着豪情,想必是表达愿不理这纷争,泛一叶扁舟,携一壶美
天地游吧。”
“莲儿真乃月凌的知音。只是还有一点,莲儿是不好意思说吗?我可是想着带着心爱的人逍遥天地游的。”他将我抱紧,抵着我的额头,轻柔地说:“现在轮到莲儿唱歌给月凌了。”
我大窘,虽然不是五音不全之辈,也曾鸡叫鹅叫上ktvv与一帮师兄们嚎过,在学校唱歌也获得过好评,但要我如此正式地唱给他听,我倒紧张起来,也不知唱什么好,只得咬着牙,埋下头。
夏月凌偏偏捧着我的脸,逼迫我与他对视,月光下的眸光幽深,语若醇酒:“月凌要听莲儿的心。”
我更窘,挣开他,跳下青石,大声说:“不唱不唱。”
“你会长成一个婆。”夏月凌撇撇嘴牙切齿。
我不解地看着夏月凌,这说得莫名其妙。他却得意地说:“所谓‘食言而肥’,你食言了。”
我不可遏地笑得弯了腰,心里荡起暖意,这样的夏月凌真温暖,一点都没有在灵都初见那般的阴冷与孤寂。
夏月凌实我真想倾我所有,让从此都这般温暖。
“了,别笑了。为夫想学首新曲子,你就哼一曲,为夫来弹奏。”他摆出古琴着摇头说:“真拿你没办法。”
我撇撇嘴,酝酿阵,才逼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气,无数的流行歌曲在我脑海里乱窜,张口没发出声音,尴尬地看看夏月凌,他正微笑着看我。
那张脸是一辈子都看不够吧算动也不动,视线模糊都看不够吧。
我怔怔地想,那首《至少还有你》便一遍一遍在脑中盘旋,自己便不由自主。
至于如何唱的,唱得如何夏月凌用古琴弹出那曲子时,我还不知。只是那些歌词不断萦绕热泪盈眶。
一曲毕,他跳下石板紧紧抱住我,许久才说:“不要忘记你今天所说的。”
我用力点点头听得竹林响起沙沙声,仿若是某种虫类大规模爬行,且速度极快。夏月凌陡然身子一怔,撑起结界,将我往身后一拉,三叉戟在手。
“是什么。”我问,也暗自凝聚灵力,这四野也未曾有风声。
“没什么,冥天来了。”夏月凌轻描淡写地说,将我握得更紧。
“他是来找我的,月凌,你收起你的武器,你们不该有如何的对垒。”我用力地回握夏月凌的手,就要绕到他面前。
他抓着我将我死死地贯在他身后,不悦地说:“蓝晓莲,你记住,我是你的男人。无论什么事,我都应该挡在你面前。何况他要取你性命,我怎能退开?”
我浑身一阵寒,喃喃地问:“断崖之上,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该说的,本大人都跟他说了。蓝晓莲,今日,你是要自愿本大人走,还是要本大人动手?”回答我的不是夏月凌,而是冥天。
他从涌动的雾气中走来。月光下,与他一同而来的,还有黑压压一片快速移动的甲虫,仿若列队的士兵。
那些甲虫散发着浓烈的怨气,形成一种霍霍燃烧的气场。
夏月凌笑道:“没想到,为了破我布下的结界,你连冥府忘川河畔的怨灵都出动了,还是真实大手笔啊。”
冥天也不答话,双手一摆,那些甲虫都停住,然后毫不留情地对我说:“他爱的,不过是你那张脸,你不过是来历不明的替身。”
我承认“替身”二字击中了我,我有了些许慌乱,心里竟无止境地凉。却又听见冥天说:“如果雪莹回来,你便知道你的位置了。”
这是个假设,但一想到那个玩偶雪姬身上那种高贵气势都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冒牌的。那真正的雪莹回来的话。浑身一颤,冷汗沁出。
夏月凌伸手搂住我,冷笑道:“不过是嫉妒我和莲儿罢了,弄了这么一群蠢畜生就想摧毁我与莲儿的情意。说你是我的前世,我还真是怀疑。”
冥天也冷笑道:“对一枚来历不明的棋子如此执着,你本身已经不配为冥界之王。”
夏月凌哈哈大笑,将我搂在怀中,朗声道:“我何曾稀罕过什么位置?对我来说,三界六道,就算生生世世轮回,只要能牵着晓莲一起逍遥游,足矣。”
“执迷不悟,今日就别怪我不客气。”冥天怒意横生,狂风大作,绣林声如汹涌的浪涛,那些甲虫也纷纷化作人形将我和夏月凌围起来。一个个竟都是披头散发的灵体,带着浓烈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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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前世今生的对战 字数:2981
莲儿,你只须知道夏月凌生生世世都只爱蓝晓莲一个谁也无法替代就好。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为夫来做。”夏月凌朗声说,缓缓举起三叉戟轻摇,银色的光华排山倒海般向四周流泻,那些怨灵来不及进攻,就消失无踪。
“幼稚。”冥天不屑地说,手一挥,那些被三叉戟打散的怨灵之气借助月色的纯阴迅速聚集,强大的怨恨之气直直冲天,那些怨灵之气在空中形成黑雾。不一会儿,黑雾幻化成巨大的人形,披散着发,扭曲着身形,露出狰狞的面孔。嘴巴大张着,吸起一股股劲风,每一股劲风里都裹挟着怨恨,这怪物正贪婪地吸收着这世间的怨恨。
我大惊,问夏月凌:“这样下去,是不是会变成‘冤’?”
夏月凌一惊:“莲儿也曾听过‘冤’?”
“以前,与铁雄闲聊时,曾听他说起过,忘川河畔的‘怨’如果在人间聚集成形,就会吸收这世间所有的怨恨,变成摧毁一切爱的‘冤’,这‘冤’以怨恨养身,专门蚕食爱。今夜,冥天不是要跟你对战,是要摧毁我们的爱,所以才铤而走险,放出‘冤’来吧。”我轻声说,暗自拈起召唤诀。
夏月凌有些慌,紧紧搂着我,急切地说:“不管是‘冤’,还是‘怨’,我都会摧毁它。
”
我惨然一笑,叹息道:“月凌,自知三界六道能够灭掉它的只有真正的冥神。你未曾归位,又在不属于你的时空。因此,不要陷我于不义。”
“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为三界战斗?”夏月凌咬着唇固执得像个孩子。
“蓝晓莲,本大人给你个机会,你撤防线,只须想着与他分开。让‘冤’蚕食掉你与他的爱。他便不爱你也不爱他。如此这般分开,也会痛苦。以后,你主人出现,你也无须担心他会为了爱而迟疑,从而陷入危险。还有,我可以帮昆仑镜尽快恢复能量,送你回你的世界他回他的国度。”冥天不疾不徐地说,继而又邪邪地笑道:“倘若你不答应,那我让冤去蚕食这世间的爱。每一个人的爱消失都是你蓝晓莲所为。”
“你闭嘴。”夏月凌发丝舞叉戟向着冥天划过去。银色地光波像一道闪电快速劈向冥天。
“这种垃圾地攻击。就想拯救爱情?”冥笑道闪电攻击在他地结界上无声消失。我与夏月凌讶然。面面相觑。
冥天笑道:“昔年本大人受罚。神魂两半。你以为是对半开地么?本大人那另一半只得五分之一非常b弱。此番还在诞生地净河里养着。而今。你虽有部分归位。也过是那羸弱地五分之一。你这就想战胜本大人。还真是痴心妄想。”
原来夏康峻只得五分之一冥神之魂魄不得当年与紫陨、赤炎他们战斗会很吃力。可是。典籍上记载当年为莲月挡碎魂钉地冥天却是很弱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弱地一半魂魄又为什么要转世在我地世界?冥天最终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莲月了吗?
我看着冥天然有莫名地同情。他爱着一个从未爱过他地女人那个女人死后。他没有可供回忆地片段。自己却还固执地爱着。莫名其妙。不懂得爱情地家伙。真是可怜又可悲。
冥天脸色一怔。冷笑道:“别摆出那副悲天悯人地神色。‘冤’已快成形。你没有多少时间考虑。”
我看了看正在聚集怨气的“冤”,它的怨气越来越浓烈,躁动不安的攻击力像是地底涌动的熔岩,只等着冥天一声令下,便就可将这世间的爱尽情吞噬。
我哈哈一笑,说:“你真是可怜,妄你身为神诋,竟悟不了爱的境界。我诅咒你,爱上你不敢爱的人。”
“除了雪莹,本大人不会爱上别人。这是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忠贞。”冥天讽刺地说,浑身腾起绝地的冷意。
“你动手吧。”我朗声道,心里却已清明,或许这样分开是最好的。反正我回去也会遭受神罚,与其让夏月凌为我的灰飞烟灭而痛苦千千万万年,还不如就痛此刻的一下。
“蓝晓莲,不要放弃我,我不允许你放弃我。”夏月凌惊恐地吼道,将我紧紧抱住。顿时,我肩头湿了一大片。
夏月凌在无声哭泣,泪雨倾泻。我心里很痛。他是何许人?夏月国十八王爷,从来都是弈棋天下、丘壑自在胸中的人,无论何种绝境,我都没见他露出过颓势,更别说哭泣。
可此刻,他哭了。我便更清楚这份爱不能留,于是愤然地推开他,扭头看着冥天说:“动手。只是希望你有朝一日不会后悔。”
“蓝晓莲,我不允许。”他大吼道,声音在山谷里回响。我回头看着近乎癫狂的他,心里很痛,却只能轻声地说:“我心意已决。”
他长发四散,四野阴风怒号,猎猎的风中,他癫狂一笑,纵身一跃,银色的三叉戟发狠地挥舞,朝着那狰狞的“冤”划去。
“无知。你越怨恨,‘冤’成形得越快。”冥天手一挥,一道银色的光墙挡住了夏月凌。
夏月凌冷哼一声,借助光墙,三叉戟直直向冥天刺去。
刻,冥天惊讶地看着满地的结界碎片,以及夏月凌火焰印记,问:“你是谁?”
夏月凌不答话,却是步步紧逼,又连续发动了几波攻势,冥天一一化解,冷笑道:“适才是我大意。没想到你这五分之一的威力还是蛮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