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过晓第14部分阅读
清风过晓 作者:rouwenwu
。高氏给她下绝育药,她利用空间将绝育药掉包,让高氏自己服下了绝育药。她以为有了空间,她可以轻松的解决隐患,提前除去一些不安的因素。却没想,空间是有限制的。空间不允许她无缘无故的剥夺他人的健康甚至生命。顾清晓对着星儿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呢?最多等到乌拉那拉雅璇出手的时候再收拾她呗。反正看样子,乌拉那拉雅璇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之后,顾清晓又问了星儿一些问题。以前她只凭自己的臆想来了解空间,根本就没有认认真真的想过也许空间里还有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待问了星儿几个问题之后,顾清晓无奈了。其实星儿的智力很低。星儿知道的也不多。星儿能提醒顾清晓,是因为顾清晓的想法触动了空间里的禁制,星儿才能够得到那样的讯息。
从乌拉那拉雅璇的话里,顾清晓知道了很多。原本这个世界是没有她的存在的。嫁给弘历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富察黛芬。弘历会是以后的帝王。这一点,顾清晓也有猜到。毕竟,雍正对弘历有多重视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高氏被她阴差阳错的弄成了和上辈子同样的结果,一生无子。并且,高氏很可能寿命不长。乌拉那拉雅璇是一定会嫁给弘历的,而且身份应该是侧福晋。这一届的选秀,乌拉那拉雅璇不能参加,下一届的选秀肯定有她。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她和乌拉那拉雅璇之间的争斗就要正式拉开了。
顾清晓抚摸着左手腕上的红色珠子,眼神平静无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能做的,唯有如此。
雍正八年这一年,充满了悲伤与灾难。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怡亲王允祥病故。这位雍正帝最亲近的王弟的去世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很长一段时间里,雍正帝都有些精神恍惚,悲伤得无法自已。如果不是顾清晓曾经偷偷给他喂过两滴灵液,想必雍正帝一定会重病在床的。
还没等雍正帝从怡亲王病逝的伤痛中恢复过来,更大的灾难降临了。这一次,却不是,而是天灾。
八月十九日巳时,京师发生强烈的地震。方圆百里之内均有明显震感,西北方向尤为突出。房屋大片倒坍,皇宫、圆明园、畅春园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地震发生之时,雍正帝正乘坐着皇帝的御用船只在圆明园的福海之上欣赏秀丽的湖光水色。除了雍正帝之外,弘历和弘昼也在船上。雍正帝本来是要趁机考校一下两个儿子近段时日来的学问的,没想到才刚上船约一刻钟,船身就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雍正帝一个不慎眼见便要跌倒在地,是弘历眼疾手快的抱住他,然后一个翻转,雍正帝自己倒在了弘历的身子上,而弘历却沦为了肉垫,头还撞到了桌子腿上,顿时起了个大包。
水面还在晃动着,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
“皇阿玛,儿臣冒犯了。”弘历松开雍正帝后,站起身跪下请罪。
雍正将弘历亲自扶起,拍了拍弘历的肩膀,“是个孝顺孩子。该赏。有没有受伤?”
弘历摇摇头,“没有,皇阿玛。儿臣无碍。”
此时,弘昼也来到雍正面前,额头因为刚才跌倒时的碰撞微微青紫,“皇阿玛,儿臣不能在危难时保护皇阿玛,儿臣惭愧。”
“这不怪你。起来吧。都跟朕出去瞧瞧,看看发生了何事。”
雍正走出船舱后便看见圆明园的建筑物还在微微的晃动,有些墙面已经产生了裂缝,屋子也有部分的坍塌。
“是地动。”雍正叹口气,无奈且沉重。
雍正帝想到的是,这次地动是上天给他的警示。他在自我反省,他这个皇帝是不是有哪里没有做好,怡亲王病逝后,他着实颓废了一阵子,他已经五十三岁了,允祥才四十四岁就走了,他还能再活多久。这段时间,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这个问题。因此,有些疏忽朝政了。前段时间南方一些省份才发生了洪涝灾害,现在又出现了地震之异,是不是上天在儆戒他必须要勤政敬事,切加省改,以戴天恩。
而弘历呢?弘历看着眼前一片残垣的景象,双拳紧握,微微垂首。
笑儿,他的笑儿有没有事?现在是否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真不好写啊。
亲亲,很感谢你们的开导与陪伴。
亲亲说的对,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些。
遇见亲亲们,是我的幸运。
真好!谢谢亲亲们!
也爱你们!
41 顾清晓怀子
地震时,四皇子府上最镇定的恐怕就是顾清晓了。
顾清晓当时正抱着儿子,陪儿子一起搭积木玩儿。启儿已经两岁半了,日常的对话基本没有问题,顾清晓甚至在慢慢的教儿子读书识字。像积木、七巧板、九连环这样的益智玩具,顾清晓也全都让人准备了,每天她都会抽一些时间陪儿子一起摆弄摆弄这些小玩具。
地震开始之前地面有一次小幅度的晃动。
顾清晓和屋子里的下人们自然都感觉到了。不过晃动的时间很短暂,是有两个呼吸的瞬间,也许有人惊诧了一下,但因为地面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因此众人并不慌张。
只有顾清晓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这也许是强烈地震的前兆。
前世的顾清晓也经历过地震。z国最大型的一次地震,强度达到了八级,死亡人数在十万左右,造成的经济损失在八千亿以上。那是国民心中永远也无法抚平的创伤。那次的地震,顾清晓正好到成都出差,才刚进到酒店的房间里便发生了剧烈的摇晃,幸好她下榻的酒店建筑质量过硬,除了墙面有一条细微的裂缝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损失和人员的伤亡。可是后来,顾清晓才知道那次的地震造成了多么惨重的后果。也是那次以后,她才补充学习了一些关于地震这方面的知识。
此刻,顾清晓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清晰。她紧了紧抱着儿子的手臂,迅速的站起身。
“所有人,马上到院子里去。”
说完这句,顾清晓抱着儿子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屋子里的下人们虽然摸不清楚她们的主子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可也全都听话的跟在顾清晓的身后,出了屋子。
来到院子里,顾清晓走到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才刚刚停住脚,地面便再次晃动起来,这一次的晃动是如此的明显,顾清晓甚至有些站不稳身子。
“额娘——额娘——怕怕——启儿怕怕——”大儿子双手紧紧搂着顾清晓的脖子,被吓得大声哭喊。
“乖儿子,不哭,启儿要勇敢一点儿,你不是说将来长大还要保护额娘吗?不哭,不哭——别怕——额娘抱着你。”顾清晓用手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将儿子往自己胸口里带,想遮住儿子的视线。此刻的屋子也在晃动着,有些地方还坍塌了,顾清晓害怕儿子看见后会给小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
下人们也都跑到了院子里,四周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顿时混乱不堪。顾清晓身边几人倒是比较镇定,并未大喊大叫。
地震持续了大约有两分钟左右,最初的波动过去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屋子肯定是暂时不能回的。一般像这样比较大型的地震都是会有余震的。
顾清晓将府里的下人都招来,有条不紊的安排起了后续事宜。
哪些人该去勘察房屋,哪些人该去统计损失,哪些人该去清扫垃圾,那些人该去选地儿扎帐子,哪些人该去打听消息,哪些人该去给弘历通风报信。。。。。。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并不显得慌乱无章。
弘历和顾清晓的帐子最先扎好,地点就选在了他们各自的院子里。
顾清晓坐在帐子里,逗弄着大儿子。大儿子有些受到了惊吓,精神不大好。
“主子,苏格格的脚崴了,派人过来给主子请罪,说是这几日恐怕不能来给主子请安了。”言惜领着一个小丫头进了帐子,小丫头恭敬的跪在地上。
“你家格格伤的可严重?要不去请太医来瞧瞧?”顾清晓将大儿子放到软榻上,取了九连环拿给大儿子玩儿。
“回福晋,格格说现在宫里想必也是忙做一团,太医们肯定要先顾及宫里的贵主子们,格格自己有外用的药物,说是自己抹几天就会好了。只是,格格伤的是脚踝,行动有所不便,不能时刻伺候福晋,故让奴才来给福晋请罪。”
“无碍。这事,本福晋知道了。这几日你家格格的请安就免了吧。等她脚上的伤好了再过来。言惜,你去把爷赐给我的跌打药酒取一瓶过来。”顾清晓吩咐言惜去拿药酒,“这药酒是爷给的,说是对扭伤很管用,你带回去给你家格格用。不够,再来本福晋这儿取。”
“奴才谢福晋恩典。”小丫头接过言惜递过来的药酒后,对着顾清晓行了礼便出去了。
这次地震,除了苏沁薇不慎扭伤了脚之外,就只有两个丫鬟受了些轻伤,屋子倒是塌了三间,其他的一些屋子也是多多少少都有了裂缝或是倾斜,屋子里的各种摆件儿也摔碎了不少,顾清晓最喜欢的一盆红珊瑚盆景也被摔成了五六段。那盆红珊瑚是富良送给她的,顾清晓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现在没了,顾清晓着实一阵心疼。
大儿子玩了会儿九连环后便又玩起了积木。
“额娘,屋子为什么会塌?”大儿子拉了拉顾清晓的手,伸出胖胖的手指,指着他刚刚搭好的积木问顾清晓。
顾清晓摸了摸大儿子的小脑袋,对着大儿子笑笑,也不回答,只是伸出手,摇了摇积木下面的矮几。积木是搭在矮几上的,几面一晃动,积木自然就瞬间坍塌了下来。
“看见了吧。这个矮几就像是地面,启儿搭建的积木就像是我们住的屋子。地面在不停的摇晃,我的屋子经受不住这样的晃动,所以就塌了。”
大儿子似懂非懂的想了一会儿,但后点点头。“可是额娘,地面为什么会晃动呢?它不动我们的房子就不会变的破破的,额娘的红珊瑚就不会摔坏了。”
看着大儿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的好奇样儿,顾清晓忍不住亲了亲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儿,“额娘跟你打个比方你就明白了。这么说吧。就像我们人一样。我们有的时候身子会不舒服,会生病。比如启儿上个月就因为跑到院子里玩出了一身臭臭的大汗后还躲着不让嬷嬷找到,结果启儿就发热了,还咳嗽。”
大儿子听到自家额娘提起自己的糗事,小脸有些红红的,“启儿才不臭。启儿香香的。”
“好好。我们启儿香香的。额娘最喜欢启儿香香的了。”顾清晓在儿子的脸上啵了啵,“我们接着说啊。就像启儿也会生病一样。厚土娘娘也会偶尔生病的嘛。厚土娘娘得了小伤寒,然后咳嗽了一声,地面就晃动了一下,于是我们的屋子就塌了。”
顾清晓早在大儿子一岁多的时候就给经常给大儿子讲故事。女娲、后土、夸父、释迦摩尼等等这些民间神话故事或是道教、佛家里的一些典故她都会挑一些讲给大儿子听。但因为清朝重佛抑道,顾清晓并不敢讲太多的道教故事,大多数都是讲些佛家典故。后土也是她讲的少数道家典故里面的一个,没想到此时却派上用场了。她不可能去跟一个三岁不到的小不点儿谈论发生地震的原因。她的儿子听不懂什么是地壳运动,什么是地球板块相互撞击,恐怕这里的人没一个能听懂吧。
“那后土娘娘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大儿子皱起小眉头,小嘴巴也撅起。
“这个额娘也不知道啊。”顾清晓摸了摸儿子的光脑门儿,“启儿,额娘跟你说的话不可以跟别人说喔。厚土娘娘是神仙,不是我们凡人能随便说的。她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那厚土娘娘知不知道我们刚才说她了呢?她会不会打宝宝的屁屁?”小家伙立刻紧张了起来,双手赶紧向后捂住自己的小屁股。
“咳咳——这个倒是不会。后土娘娘现在正在睡觉,听不到我们说的话的。不过我们以后不能再说了喔。不然——”顾清晓伸手作势在小家伙的屁股上一拍。
“不说了,不说了。启儿以后都不说了。”小家伙连忙摇着脑袋。
“嗯。真乖。真是额娘的好儿子。”顾清晓捧着儿子的脸蛋儿亲了又亲。本来启儿应该叫她一声“嫡额娘”的。多数满族人家里,庶子庶女都称呼自己的生母为“额娘”,称呼嫡母则是“嫡额娘”或是“母亲”。顾清晓不想跟儿子太过生分,再说她这个嫡母让儿子叫一声额娘也不为过,至于儿子对富察氏的称呼,她儿子愿意叫啥就叫啥吧。
“额娘——启儿晚上要和额娘一起睡——”小家伙抱着顾清晓的胳膊,眼巴巴的望着顾清晓。
“启儿是不是害怕啦?不敢一个人睡?”顾清晓点了点小家伙的小鼻头。
“儿子才不拍。儿子——儿子——儿子是担心额娘被吓着了,额娘害怕。儿子要保护额娘,跟额娘一起睡。”小家伙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说到最后竟然义正言辞的。
顾清晓失笑,她的启儿真是太可爱了。正要再逗逗小家伙,便听到了守在帐篷外的言惜给弘历请安的声音。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见弘历进来,顾清晓和小家伙都起身给弘历行礼。
弘历一把拦住顾清晓正要蹲下的身子,将顾清晓紧紧的搂在怀里。“笑儿,你没事,真好。”
顾清晓被弘历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弘历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她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在意。顾清晓也抬起双手,搂住了弘历的腰身。
“阿玛——儿子的膝盖跪疼了,儿子可以起来了吗?”
拥抱得忘情的两人压根儿就忘了帐子里还有一个小豆丁呢。
顾清晓尴尬的挣脱开弘历的怀抱。弘历咳嗽了一声,瞪了臭小子一眼,“你才跪了多久就疼了?还得练练。”
小家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爷——”顾清晓拉了拉弘历的衣袖,“启儿今日受了些惊吓,爷别跟他计较。”
“哼。看在你额娘给你求情的份儿上,阿玛就不罚你了。你先退下吧,阿玛跟你额娘还有话说。”弘历顺势握住顾清晓的手,想将臭小子立刻赶出去。
小家伙不甘不愿的给弘历磕了头,“多谢阿玛宽恕儿子。阿玛、额娘,儿子下去了。”
“嗯。去吧去吧。没事别来打扰你额娘。”弘历赶紧摆摆手。小家伙转过身出了帐子,一张小嘴儿撅得都能挂油壶了。坏阿玛,就知道跟他抢额娘。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好保护额娘不被阿玛欺负!
小家伙一离开,弘历就把顾清晓抱了起来。
“爷——”顾清晓轻呼出声,伸手搂住弘历的脖子。
弘历对着顾清晓笑笑,将她放到床榻上。伸手慢慢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儿。“笑儿,有没有受伤?”虽然已经有人来禀报过他,他的小妻子一切安好,并未受伤,可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亲自检查一番。
顾清晓摇摇头,“没有,爷。别担心。”顾清晓将手附在弘历的手上,眼含担忧,“爷,您呢?有没有伤着?”
弘历握住顾清晓的手,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后脑勺。“拉皇阿玛的时候摔倒了地上,头撞到了桌腿。”
顾清晓感受着掌心下的那一个突起的包包,手上不敢使一点儿力,“是不是很疼?妾身给您上药。”顾清晓说着就要起身去拿药。
“别去。爷已经上过药了。”弘历将顾清晓压在身下,阻止她起身。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一寸寸逡巡,目光深邃的盯着身下之人绝美的容颜,弘历缓缓俯□,含住顾清晓的樱唇。他的心里,从没有如此的满足过。在得知她安然无恙后,在亲眼见到她平安无事后,他的心里突然就踏实了。似乎,只要她还陪在他的身边,只要她对于他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能无所畏惧,为她劈荆斩棘。
没有濡湿缠绵的深吻,没有技巧熟练的勾缠,他只是静静的含着她,动也不动。良久,他放开她的唇瓣,却依然没有离去,两唇还是软软的贴着。“笑儿——”他贴着她的唇瓣呢喃。
“嗯。”顾清晓轻轻的出声回应。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和你的孩子。我想要。”他盯着她的眼睛,顾清晓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执着与渴望。
“好——”顾清晓微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我们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弘历也笑,有些傻傻的,心满意足的。他轻轻的吻着她,很温柔,很仔细,眼角眉梢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顾清晓在帐子里住了一个月,期间余震不断。一个月后,府里终于恢复了原貌。顾清晓也搬回了屋子里。
弘历这段日子正忙着处理震后的赈济与重建事项,早出晚归的,很难得与顾清晓见上一面。顾清晓除了能在生活上对他多加照顾外,其余的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一个多月下来,弘历明显的瘦了些。禧妃为此没少唠叨顾清晓,说顾清晓不会照顾丈夫,没尽到为人凄的责任。顾清晓对于禧妃这些明里暗里的责备也全都坦然接受,一副垂首受训的委屈摸样,禧妃见了心里更是膈应。她怎么会不知道弘历之所以消瘦了是因为给雍正帝办差缘故。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训斥顾清晓几句罢了。除了能在口头上逞逞威风,她还真不敢对顾清晓进行更过分的举动。万一要是传了出去,不是明摆着她对雍正爷使唤四阿哥不满,将怨气都发泄发了儿媳身上了吗?她可不能毁了儿子的前程。因此,就连这几句口头上的训斥,禧妃也是不敢说重了的。
禧妃对顾清晓的膈应没过多久便被另一件事情带给她的喜悦给冲淡了。
雍正八年十月,景仁宫禧妃钮钴禄氏,恭顺温婉,端赖柔嘉,淑声益茂,勤勉至淳,上则克尽敬慎,下则宽厚平和,着晋贵妃位,封号沿旧。
至此,景仁宫再没有禧妃,只有禧贵妃。
禧贵妃是母凭子贵。雍正爷晋她的位完全是因为弘历的原因。这一点,顾清晓知道,弘历知道,宫里哪个人不知道?禧贵妃自己当然也知道。因此,禧贵妃在心里下定决心,更不能让儿子跟她离了心。她的一切,都是靠儿子得来的。没有了儿子的亲近,她怎么在这深宫之中养尊处优?
这天,顾清晓来给钮钴禄氏请安。钮钴禄氏将两个容貌不俗的宫女点名指给顾清晓看。顾清晓一眼就猜到钮钴禄氏打的什么主意。因此,在钮钴禄氏夸奖其中一个宫女厨艺精湛,特别是做小点心最为拿手,要顾清晓尝尝那个宫女做的点心的时候,顾清晓拿起一块芙蓉糕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却突然不停的干呕起来。
“快,快去请御医。”钮钴禄氏打发宫人去请太医,她自己也有些心慌,看样子,莫不是有了吧?她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人,顾清晓的症状她再熟悉不过了。本来她是打算以弘历子嗣单薄为由,再赐给弘历两个宫女的。顾清晓嫁给弘历三年了都无子,弘历现在除了长子永璜之外并无其他子嗣,她这个做额娘的给儿子送两个女人并不为过,顾清晓也无话可说。相信弘历看在她这个额娘的面上也不会冷落了这两个宫女。可没想到顾清晓却在这个节骨眼儿怀了孩子。如果顾清晓真的怀孕了,她却不好再给弘历的后院里添人了。万一顾清晓有个什么,保不准别人会在背地里说是她这个做婆婆的给儿媳委屈受了。再说,弘历后院里又不缺女人,她这时候再让顾清晓收下这两个宫女不是明着打压顾清晓?她虽然不喜顾清晓,可还没必要现在就和顾清晓撕破脸啊。
太医给顾清晓诊完脉后,果然露出了笑容。“恭喜贵妃娘娘,恭喜四福晋,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好。好。”钮钴禄氏也是一脸的笑意。不管怎样,都是弘历嫡子。她这个做额娘的也替儿子高兴。打赏了太医后,钮钴禄氏着人去给雍正爷和皇后报喜,又对着顾清晓嘱咐了一番怀孕后的注意事项,留顾清晓用过午膳后才放顾清晓离开。那两个宫女的事情,钮钴禄氏自是没再开口提及。
顾清晓怀孕的消息迅速在宫里传开。弘历的府上也得到了消息。
“碰”的一声,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会?她怎么会怀孕?她不是喝下那东西了吗?”高氏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心腹丫鬟胭脂,一脸的不可置信。明明顾清晓已经喝下了绝育药,可是她为何还会有身孕?不是说那种药无药可解的吗?而她自己却为何三年多了肚子里都毫无音讯?太医不是说她一切正常的吗?
“主子——”胭脂懦懦的唤了一声高氏。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高氏挥挥手,一个人走进内屋。顾清晓绝对不能有孩子。既是嫡福晋,又有嫡子,还得了爷的宠爱。那她怎么办?不行,一点要想办法弄掉她的孩子。这次她怀孕一定是意外。我就不相信她这次流了还能再怀上。
得知顾清晓怀孕的事情后,最开心的是弘历。他像个傻子一样的把头贴在高清晰的肚子上,久久不愿起身。
“笑儿——真好——我们有孩子了——爷要当阿玛了——”弘历亲吻着顾清晓依然平坦的小腹,傻乎乎的说着。
“爷喜欢阿哥还是格格?”是不是每个怀孕的女人都会问丈夫这样的问题?顾清晓不清楚。她只知道,她自己的心里却是想问的。
“都喜欢。不过,爷还是希望这一胎能是个阿哥,这样对你好。”弘历亲了亲顾清晓的嘴唇,只要是他和笑儿的孩子,他都会对他们很好很好。
“好。那就是个阿哥。”顾清晓也笑,她也希望能是个阿哥。不是她不喜欢女儿,而是清朝的格格基本上都是嫁到蒙古去和亲了,没什么好下场,她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那样的苦。就算她的女儿不用嫁到蒙古,可一旦成亲后,她要再和女儿相见也不容易。
自从怀孕后,顾清晓就变得有些倦怠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好,她尽量的放松心情,也渐渐的将事情交给言惜她们去处理。
言惜端着一碗安胎药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主子,雀儿又动手了。安胎药里被下了东西。”
顾清晓端起药碗闻了闻。是马齿苋,又叫五行草,长命菜,既是药物又可作菜食用,但其性寒冷而滑利,马齿苋汁对芓宫有明显兴奋作用,易造成流产。
顾清晓右手指轻叩着椅子的扶手,是时候该除去高氏了。杀鸡儆猴,她顾清晓也不是个软柿子。
“去把雀儿抓起来,别让她死了。把以前收集到的证据都准备好。派人去把爷请过来,就说我这里有急事。”
“是,主子。”言惜有些兴奋的下去了。
顾清晓双手抚摸着肚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新网球王子,有种开坑的冲动~~~
42 是否在意你
当弘历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顾清晓独自侧坐在软榻上面,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睛定定的望着窗外,目光迷离,似乎在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弘历的眉头蹙起,他很不喜欢顾清晓这样周身弥漫着淡淡忧愁的姿态,就像个受伤迷路的孩子。阻止了下人们的行礼,弘历挥挥手将屋子里的下人都赶出去。
弘历悄声走到顾清晓的身后,张开手臂从后面抱住顾清晓,唇瓣在顾清晓雪缎般的颈侧蹭了蹭,“笑儿,你找我?”
顾清晓在弘历刚进屋的时候便察觉了,她转过头,看着神色温柔的弘历,她的小丈夫会让她失望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的面前不再自称“爷”,而是说“我”?顾清晓微微勾起唇角,她的笑容很美,可是却也有些脆弱与苦涩。
“弘历——”顾清晓轻轻的唤了一声给与她依靠的男子,她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可是眼眶却渐渐湿润。
“怎么了?不哭。是不是宝宝闹你了?”这是顾清晓头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平日里,顾清晓最多在与他欢/爱的时候偶尔会唤他的名儿。可是此时的弘历却没有多少雀跃激动的心情。因为,她在哭。他见不得她的眼泪。弘历手忙脚乱的伸手轻轻拭去她晶莹的泪珠,不断亲吻着她的额角,瞟了眼放在桌上已经凉透了的安胎药,弘历将手放在顾清晓的肚子上揉了揉,“今天怎么还不喝药?太医开的药要按时喝,这样你生产的时候才会轻松些。是不是怕苦?我给你找些蜜饯过来好不好?”
顾清晓将头靠在弘历的肩膀上,一双纤手也附在他的手背上,“弘历,我嫁给你三年多了,也许有很多地方我做的不够好,可是,我从没有想过要去害谁?对于后院里的那些格格们,我虽然不能待她们亲如姐妹,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苛责、迫害过她们。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三年多了我才有了你的宝宝,她们就那么不待见我和我的宝宝,想尽办法的要伤害我的宝宝?出嫁之前,额娘曾对我说过,皇家的媳妇儿不好做,贤良淑德,温良恭俭,孝敬性成,慎勤婉顺,凛遵内则,动娴礼教。。。。。。不骄不嫉,不争不妒。额娘总说我性子温糯,恐我吃亏。我也曾在心里幻想过,我未来的丈夫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儿?他会不会嫌弃我绣工粗鄙?他会不会不满我呆板木讷?他会不会生气我小肚鸡肠?他会不会厌恶我斤斤计较?我很怕,他会不喜欢我。”
弘历紧了紧环在顾清晓腰间的手臂,随即又想到他的小妻子已经怀了他们的宝宝,便又立刻放松了些。他俯身亲了亲顾清晓的嘴角,“他很满意你。没有不喜欢你。”后院里所有的女人加起来也没有你的一根手指头重要,所以,我会让妄图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弘历——”顾清晓抬手轻轻抚了抚他俊秀的侧脸,“你对我真的很好。我觉得能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顾清晓转过身,对上弘历的眼睛,“我不想有事情瞒着你,你的福晋不是没有能力处理这些后宅阴私,可是,我却想把这些事告诉你。我不想将来你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些事情后会看低我。我从来不会主动害人,可是,她们偏偏要来招惹我和我的孩子。我会反击。我的反击,就是把她们做的坏事都告诉你,不论你怎样处理,我都不会有意见的。弘历,你能体谅我的做法吗?我不想跟你离心。你是我的天,你有权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要承受的痛苦。你知道吗?我是在拿自己今后的命运在和你赌博。如果你是有一点儿在意我的,那么,至少我不会输得一败涂地。如果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也许,我的后半生就会凄冷孤苦。弘历?你——是在意我的,对吗?”
弘历没有说话,他的小妻子最后一句话问得很轻很轻,他能感觉到她话里的一丝怯意。他的小妻子在和他耍心机。他知道。皇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单纯的。皇家的女人也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他从来不指望她的小妻子有多善良大度。他的女人,不应该是只唯唯诺诺的小白兔,而应当是只狡猾贪心的小狐狸。一直以来,他的妻子在他面前都是完美的。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孝顺长辈,宽待妾室,勤操家务,体贴丈夫。他有时候觉得他的小妻子是在乎的他。因为她对他是那么的温柔周到。可有的时候,他又会怀疑,他的小妻子对他好是不是只是因为自己是她的丈夫,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她还是照样会对那个人也这样好。
说实话,今天的她让他有些吃惊。她完全可以将这些后宅阴私通过其他的方式不着痕迹的透露给自己知道。而自己,也必定会严惩企图伤害她的人。可是,她却选择了这样坦诚布公的方式和他交谈。更大胆的是,她在逼他承认,自己对她的情谊。她不可能不知道,在皇家,最不能讲的就是一个“情”字。就像她说的,她在堵。在拿她自己今后的命运堵他对她的感情。今天,她的表现,足以证明了她对后院的绝对掌控。如果他对她没有感情,那么,她的做法便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梗,即使她没有做错,可是他还是会疏远于她。因为,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被一个女人掌控,即使那个女人是他的发妻,即使那个女人掌控的是他的后院,这个本就该归属于发妻掌控的地方。特别是,他还是一个皇家的男人。
可是,偏偏,他过不得她。偏偏,他就是对这个女人起了心思。偏偏,他该死的在意她。
弘历看着小妻子久久等不到自己的回答,渐渐暗淡下来的目光,伸手捧住小妻子娇美的小脸儿,目光状似凶狠的瞪了顾清晓一眼,“以后,不准再这样算计我。仅此一次。”
“嗯。仅此一次。”顾清晓弯起眉眼,梨涡浅浅,不再算计你,因为,这一次,我赢了,以后的赢家就都是我了。
弘历看见小妻子明媚灿烂的笑容,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为何会栽在这个狡猾又自私的小女人手里呢?也许,是前世就欠她的吧。弘历凑近那弯起的嘴角,闭上眼睛,细细的吮吻。顾清晓乖顺的张开嘴,任他的舌头一寸寸侵占她的领土。他勾起她香滑软湿的舌尖,用牙齿轻轻的咬,她发出细碎的呻吟。等他放开她的舌头,她又娇笑着去咬他的舌尖。弘历有些激动,这是她头一次这样主动。他将她抱得更紧,却还不忘小心翼翼的护住她的肚子。她的双臂紧紧的勾住他的脖颈,从未如此的依恋过他。
良久,两人才分开,都有些气息不稳。弘历给顾清晓顺了顺后背,又在她的梨涡处啄了啄,“现在给我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嗯。”顾清晓靠在弘历的怀里,点着头,将高氏给她的安胎药里下马齿苋的事情娓娓道来。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弘历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知道转了几道弯儿。拍了拍顾清晓的后背,“我再给你拨几个人过来吧。都是我的心腹。你放心使唤。以后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都告诉我。现在,你和宝宝最重要。乖,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陪你。”
“弘历——”顾清晓笑着唤了一声自己的小丈夫,然后倾过身子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能遇到你真好。”
弘历满足的笑笑,眼里的宠溺与温柔纤毫毕现,“我也是。”
一刻钟过后,弘历听见顾清晓呼吸绵长。轻轻的起身,理了理她颊边有些散乱的发丝,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弘历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弘历将言惜招来,仔细的询问了高氏的事情,翻了翻言惜呈上来的证据。随后,带着吴书来和言惜还有雀儿去了高氏的院子里。
高氏还沉浸在自己万无一失的计划当中,幻想着顾清晓的院子里传来福晋小产的消息,可没想到,她迎来的却是自己悲惨的结局。
高氏见弘历前来自是万分高兴,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被吴书来挡住的雀儿,还准备盈盈的福□子给弘历行礼。
弘历没叫高氏起身,高氏依然垂首跪在地上。弘历自行走到里屋,吴书来却将屋子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胭脂。
“高格格,您进去吧,主子有事找您。胭脂姑娘也请进。”吴书来将高氏领进屋,他自己则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高氏进到里屋,才看见被言惜扶住,似乎有气无力的雀儿。胭脂自然也发现了雀儿。刚才给弘历行礼时,她们两人都低着头,根本就没看见雀儿。高氏和胭脂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心里更是慌乱不堪。
“婢妾——婢妾——给爷请安。不知——不知——爷——”高氏跪在弘历面前,低着头,声音发颤。
“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弘历站起身,缓缓走到高氏面前,“是你自己招了还是爷替你说?”
“婢妾——婢妾——不知道爷是何意?啊——”高氏惨叫一声,被弘历一脚踹到了肩膀上,跌倒在地。
“谁给你的狗胆?竟敢谋害福晋和爷的嫡子?”弘历从袖囊中抽出几页纸甩在高氏的脸上,“爷今天来不是来听你狡辩的。爷只是要通知你,你既然敢做,那么就要有承受爷的怒火的准备。你和你家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高氏颤抖的捡起散落在她面前的纸张,上面写的都是她毒害顾清晓的详细过程。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通过什么手段弄到的药物?接头人是谁?下毒的人又是谁?是怎样下的毒?上面都记载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有雀儿的供词和画押,她就是想抵赖都赖不掉。因为只要照着这上面写的一查,便会将她所做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婢妾知错,婢妾知错,求爷开恩,求爷开恩——”高氏“碰碰”的磕着头,“婢妾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求爷再给婢妾一次机会。婢妾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爷和福晋的。”
“爷的府里容不下你这样欺主背主的奴才。高氏,从此以后,没有爷的命令,你和你的丫鬟都不得踏出这间屋子半步。”弘历嫌恶的看了高氏一眼,然后离开了高氏的院子。
弘历走后,吴书来进了屋子。他从袖囊里拿出一个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两粒药丸。“高格格、胭脂姑娘,这是主子赐给二位的。二位如果不想多受苦就请二位立时服下,小的还要回去给主子交差呢。”
吴书来满意的看着高氏和胭脂服下药丸,等了半刻中,药丸发挥药效,二人身子发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这是什么药?”高氏疲惫的开口,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知道,服了这药,二位一个月之内便会病故。二位动谁不好,偏要去动主子的心头肉,这不明摆着您两位是老寿星上吊吗?嘿。小的事儿办完了。也该告退了。您二位,保重。”吴书来同情的瞥了眼高氏和胭脂,摇头晃脑的出去了。看来他得坚定不移的站在福晋这边才能平安长寿啊。
之后,弘历便以高氏病重为由,封了高氏的院子。一个月后,高氏病故。而高斌也因为贪墨事件被雍正帝罢了官职,并查封了家产。
顾清晓不知道弘历是怎样将高斌拉下马的。她只知道,高斌在弘历眼里也不过是个可堪大用的奴才,也许以前他有过拉拢这个奴才的意思,然而,一旦这个奴才会对他产生威胁。弘历可不相信高斌对于高氏做的事情一无所知,谁不定高斌还在暗中出力了呢。那么,及早除掉隐患自然是他这个皇家阿哥必须要做的事。
聪明的人自然可以从高氏的事情中看出顾清晓的影子。因此,这段时间,后院里的女人们都安静了许多。早上的请安,顾清晓也改成了三日一次。
可有的人确认为这是实现自己夙愿的最佳时机。福晋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一步步的要回自己的儿子了?
这天午休过后,顾清晓刚起身,正在给肚子里的宝宝缝小衣裳。
“额娘——额娘——”大儿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喊声还带着哭腔。
“大阿哥——”言惜见大儿子纪要扑进顾清晓的怀里,吓得赶紧拦住小家伙,生怕小家伙撞到了顾清晓,“主子怀了小阿哥,大阿哥可不能这么莽撞,万一伤到了主子怎么办?”
“哇——”小家伙使劲儿的在言惜怀里挣扎,涕泪横流,“哇——我就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