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是宋氏 柳如安第10部分阅读
清穿之我是宋氏 柳如安 作者:rouwenwu
调养,过了头三个月,胎儿稳定了,便没有大碍了。”
四阿哥点点头,嘱咐:“高无庸,跟着太医下去拿药。”
高无庸和太医低着头恭敬退下。
四阿哥起身,想往内屋走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眼里露出冷意,乌雅氏晕倒了?真是无稽之谈,这狗奴才要不是得了乌雅氏的指示,会来这找他?
这乌雅氏借着德妃的势,得了爷一个月的宠爱,便无法无天了,敢明着胆来管制爷了。
就让这奴才跪在这里,晾那乌雅氏一会,他敲打一个妾侍,他额娘难还管着他不成!
屋里,欣妍正欢乐地蹦跶着,眼睛里的晶亮就如夜里的明珠一样璀璨,她是真心为额娘高兴,也真心希望额娘能有一个小弟弟,一个像弘晖弟弟一样,受阿玛重视的小阿哥。
李嬷嬷,翠竹,红粉们眼眶都不由自主地泛红,她们盼望了三年,主子的肚子终于又有动静了,肯定是个阿哥,这般对她们好的主子,老天一定不会亏待她,一定会给她一个聪明伶俐的小阿哥的。
宋桃有些哭笑不得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原来是怀孕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边塞的时候,四阿哥就宠幸她一个,想着这中奖的机率应该很大吧,却发现回京的时候,月事如期而至,没想到,这回了京了,四阿哥就来了一次,却怀上了。
宝贝儿,你真会制造惊喜啊!
四阿哥撩开门帘,刚好看见带着柔柔笑意的宋桃。
“阿玛,额娘有小弟弟了!”欣妍跳过来,抱住四阿哥大腿,开心地大叫。
四阿哥的大手习惯性地摸上欣妍的脑袋,脸色柔和,淡雅的声音有些许暖意:“阿玛知道了,欣妍去外面陪陪十叔、九叔,可好?”
欣妍懂事地点点头:“女儿会尽好地主之宜的,阿玛额娘请放心。”
四阿哥听到欣妍这么说,眼睛微微发亮,这孩子,说话有理有据,一点看不出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看着欣妍规矩地退出去,看向宋桃的肚子期待起来。
李嬷嬷几个,也悄悄退了出去。
“爷。”宋桃想从床上爬起来,给四阿哥行礼。
却被四阿哥阻止了:“躺着吧。”
“是。”宋桃躺下,低头,等着四阿哥再问。
四阿哥感受到宋桃屋子里适宜的温度,淡淡的清香,舒适地微微眯起眼睛。
宋桃等了半天,也不见四阿哥有所反映,她抬头望去,却见四阿哥呼吸平稳,眼睛紧闭,脸上满满都是倦容。
宋桃叹了口气,起来,帮四阿哥披了薄毯。
四阿哥自从边塞回来,便和八阿哥忙着户部贪污之事,这种处查官吏之事,劳心劳力,还要被百官厌弃,朝堂之上,更会处处受阻,晚上回来,除了忙公务,还要雨露均沾地让宫里那些上司们满意,太辛苦了啊!
想到这,宋桃摸摸自己的肚子,要是个阿哥,她定不会撺掇他上位,做皇上,也许权力在凡间至高无上,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乌雅氏在屋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安,那狗奴才,去截个人也截不到,这都晚上了,还不见人影。
她目露凶光,脸色却非常温柔,手摸着肚子,静静注视着窗外的景物。
突然胡嬷嬷快步进屋来:“主子,快躺床上,四阿哥来了。”
乌雅氏心里一喜,终于来了。
她早已在脸上施了白粉,披散头发,蹙着眉头,躺在床上。
四阿哥带着一股冷风进来,一屋子奴才对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并未理睬,冷声说:“乌雅氏呢?”
胡嬷嬷战战兢兢地出来,回答:“回四阿哥的话,乌雅主子身体不适,在内屋休息。”
四阿哥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主子生病了,这奴才便不规矩了,高无庸把那狗奴才带上来!”
“是,爷。”高无庸迅速地拖进来一个小太监。
“四阿哥,小的,小的,只是凑巧看见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四阿哥,绕了小的吧。”那小太监被高无庸拖进来,再看向四阿哥的黑脸,早就吓破了胆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四阿哥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又岂会饶了他。
“先不说你一个奴才查探爷的行踪,光光一个不守规矩,自作主张的罪,爷便不能留你!高无庸,把这奴才拖下去处置了!”
清冷地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那小太监被罚跪了一下午,本以为他的惩罚已经过去,却不料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死字。听其他太监们说,这么多阿哥里,四阿哥最最寡情薄义,对奴才也是最严厉无情的,他原本,不信,现在他是信了,也真错了,他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前程而摸了老虎的皮毛。
小太监被拖着出去了。
一屋子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出,无形的威压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似乎要停止跳动,四阿哥锐利的眼睛,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都给爷守好自己的本分,什么不该听,什么不该做,都给爷通通记住了,不然,你们的下场就和他一样!”
说完,四阿哥带着太医,进了厢房。
太医小心翼翼地隔了帐子,为乌雅氏把脉。
不消半刻,太医说道:“老臣,恭喜四阿哥,乌雅格格,这也是有喜了,同样是一个月的身孕。”
四阿哥挑了挑眉毛,对又有一个女人有孕,是喜悦的,只是对乌雅氏,却实在不喜。
“乌雅氏,你治下不严,爷本来要好好惩处你,不过现在你怀了爷的骨肉,便先不和你算这笔帐。”四阿哥看乌雅氏脸色不佳,皱起眉头,“爷的子嗣若是出了问题,你也别想爷再宠幸于你。”
说完,四阿哥拂袖而去。
乌雅氏呆愣愣地看着四阿哥决然而去,心里哑然,明明爷在这个月,这般宠爱她,才让她怀了孩子,现在却只因为去宋氏那传了个话,就被爷厌弃了,肯定是宋氏给她小鞋穿了。
这宋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实在可恶。
她眼神暗沉下来,脸色狰狞。
自从,四阿哥当着那么多奴才处置了那小太监后,四阿哥院子里的奴才们更加谨言慎行起来,十阿哥偶尔来找欣妍玩的时候,总觉得这四阿哥的院子就像四阿哥一样,冷冰冰地无趣极了。
他就是想不通,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四阿哥怎么就能生出这么活泼有趣,总能有无数鬼主意的欣妍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转眼就到了康熙三十七年。
德妃的寝宫内,那拉氏带了弘晖,和已经显怀的乌雅氏来给德妃请安。
宫里布置地很淡雅,就连熏香都清雅极了,一边的火炉里燃着的炭炉里正烧着正旺的火。德妃斜躺在软塌之上,身上盖了一床雪白狐皮缝成的毯子,显得慵懒而尊贵。
三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后,德妃轻拍着弘晖,看着睡眼朦胧的白面包子,笑着说:“老四家的,天保看起来又困了,你带他去里屋歇息会,本宫也正想和侄女说会贴心话。”
那拉氏笑着抱了弘晖进了里屋,她又如何不知道,德妃不过找个借口,想单独和乌雅氏谈谈而已。
等那拉氏走了,德妃找了一个人进来。
“李太医,给她把把脉,是男是女?”
李太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诊脉断男女,十拿九稳,而现在乌雅氏胎儿差不多已有4个月,这个后的脉象基本上不会被诊断错误。
他细细地听了脉象许久,乌雅氏紧张地手心里都冒出细细的汗水。
在德妃和乌雅氏期待的目光中,李太医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禀德妃娘娘,乌雅格格怀的是男胎,而且脉象稳定,定是个健康的小阿哥。”
第 35 章
德妃躺在榻上,慵懒淡雅的声音里说出让乌雅氏热血澎湃的话:“老四家的,女人生育子嗣实在不易,本宫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就这样吧,从现在起,谁先生了小阿哥,便提为侧福晋吧。”
那拉氏本就是个聪明的,她微低垂眸子,心里了然,这乌雅氏肚子里怕是个小阿哥。德妃这么做,看来对她家自小不养在她身边的爷不放心啊,看这都把手伸到了爷的子嗣上了。她是想通过控制爷的子嗣,来牵制爷吧。
“额娘,儿媳省的了。回去后,儿媳会和爷说额娘的话的。”那拉氏心里是通透的,这个侧福晋的位置总要给人去坐,不是乌雅氏,不是宋氏,也会有其他人。她现在占着福晋的位置,又生了健康聪明的嫡子,爷又不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还担心有人能越过她去。
“兰儿,听说你一直眼热那谁的白狐,本宫新得了一只西施犬,便赐给你吧。”德妃听说四阿哥给一个通房丫头出身的女人抓了只白狐回来,看不过这傻侄女眼热嫉妒的丢人样,便赐给她一条西施犬。
这白狐去木兰行围,虽然也难得,但是却不是稀罕物,她的一条皮毯子,可就用了三张上好的皮子缝制的,而这西施犬血统纯正,是极为难求的一种,给她侄女上脸,她脸上才会有光。
这生阿哥进分位的事情就算确定了,德妃留了三人吃了午膳,看着弘晖口齿不清地说着啥,虽然三人脸上都乐呵呵的,但是却心思各异。
吃过饭,又陪着德妃睡了午觉,天色渐黑才回。
宋桃望进铜镜里自己日益消瘦的脸,无奈地叹口气,别人怀孕都是越来越丰满,而她怀孕却越来越瘦,肚子的这块肉,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吸食着她的营养,灵力更像有意识一般潺潺不断地化入。
为了这孩子,宋桃只能一有空闲就去修炼,修炼所得的灵气才勘勘够这孩子吸食,不再贪婪她本身的营养,只是尽管宋桃这般刻苦修炼,身子却还是愈发清瘦起来。
她靠在窗台之上,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屋顶、树梢、石凳上,视线被大雪挡住,耳朵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在大雪中的世界,是如此安好。
“主子,披件皮袄,别冻着了。”翠竹轻柔地给宋桃系上桃色皮袄,再搬来太妃椅,浮上厚厚的毛毯,扶着宋桃躺下,“奴婢知道主子爱看雪景,但也别老站着,伤身体。”
宋桃感受到翠竹的关怀,顺从地躺下。
红粉端过一碗红枣汤,笑得甜蜜:“主子,喝点汤,暖暖身子。”便说着,她已吹凉了一勺汤水,喂到了宋桃嘴边。
宋桃含笑地吞下,喝了几口,便喝不下了:“欣妍呢?”
翠竹笑着帮宋桃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回答:“大格格一大早就爬起来读书呢,说以后等小阿哥出生了,要教他读书写字。”
雪地之上,高无庸撑着伞,四阿哥踏着雪花,一路走来。
他的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依然清冷,踏进宋桃的院子,便感到一股沁人的暖意扑面而来,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搜索到闭着眼带着淡笑的宋桃。
四阿哥让大家不用出声,他清冷挺拔的身姿靠在窗口,背着一地雪光,看向似乎散发这莹莹白光的宋桃。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清瘦的身子,只有肚子凸显。虽然皮肤越加地好,但是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倦容。
他缓缓走过去,轻轻为宋桃拉了下毛毯。
向高无庸招了招手,让他把公文在宋桃的书桌上摊开。高无庸帮叫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把厚厚一沓的公文放在桌上。
四阿哥坐到书桌前,拿起毛笔,静静批阅起来。
屋里的奴才们静心敛气,不再如只在宋桃一个人的时候,那般放松。屋子的气氛和雪地那安静的气氛意外地契合。
宋桃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地够呛,不好容易睡着,竟然久久未醒,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
“主子,你醒了。”李嬷嬷和翠竹一起看向宋桃。
宋桃的嗓音还有刚刚睡醒的暗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翠竹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李嬷嬷撩起帕子,拧干,交到宋桃手里,“刚过了酉时,该吃晚膳了。”
红粉插话;“主子,你睡得太沉了,四阿哥走了,您还没醒呢。”
宋桃接过帕子,擦擦额角,脸蛋,才感到稍微清醒点:“爷来过?”
李嬷嬷温柔地帮宋桃按按有些抽筋的小腿,有些可惜地说:“四阿哥来了一下午,本想着和主子一起出午饭的,不过乌雅格格和福晋从德妃那回来,似乎带了话,四阿哥便去了福晋那。”
翠竹拿过宋桃递过来的帕子,带着还想说话的红粉要退下:“主子,奴才帮您把晚膳端上来,是四阿哥特别让厨房准备的。”
红粉逮着机会,笑嘻嘻地再次开口:“主子,奴婢看四阿哥对您可是真上心了,要不怎么看您睡着,都不忍叫醒您,还带了好多补品给您呢。”
翠竹心里也这么想,所以虽责怪红粉老是这般口无遮拦,但是却替宋桃高兴。
宋桃笑笑,并不多言。
她望向窗外广阔的天空,目露神往。
那拉氏和四阿哥默默吃着晚膳,那拉氏讲了德妃的意思。
四阿哥的胃口本来就浅,听那拉氏说了这话后,便没了胃口。
放下筷子,披上披风,冷着脸,大步走向书房。
外面雪下得依然很大。
四阿哥融入白雪之中,那拉氏急急地拿了一把纸伞,追了出去。
花盆底怎么能在雪地上自如地走,没跑几步,就“扑通”跌入雪中。
“福晋——!”王嬷嬷惊叫,可惜人老反映也慢,等她看见,那拉氏已经结结实实地跌进雪里。
四阿哥耳力惊人,他回头,刚巧看见,满头白雪,被冻得通红,原本端庄的脸上露出三分尴尬,七分着急的那拉氏。
“爷,您忘了带伞。”一如既往的轻缓温柔的声音。
大雪之中,四阿哥驻足,看着跌倒在地,却仍然紧紧握住纸扇的狼狈女人,他心底流过感动。
他大步走过去,在那拉氏前面伸出一双宽厚的大手。
那拉氏微愣之后,眸光莹莹,她纤细柔白的手放入四阿哥手中。
四阿哥用力握住,拉起那拉氏。
那拉氏低垂脸蛋,红晕在白雪中显得分外美丽。
“回去吧。”四阿哥接过那拉氏手中的纸伞,缓缓放开那拉氏的小手。
成亲虽然快有七年,但是这却是那拉氏第一次与四阿哥牵手,她脸色酡红,心如小鹿乱撞。
“妾身,看着爷走远了,看不见了,再回去。”那拉氏站到门口,对着四阿哥柔柔的笑。
四阿哥脸上也露出一抹笑,点头,撑伞,再次步入雪中,只是这次大雪却因为有一伞之隔,无法再落于他的身上。
那拉氏站在那儿良久,直到王嬷嬷提醒,那拉氏才醒过神来。
她双手交握,似乎还在体会着四阿哥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的温暖。
乌雅氏正坐在自己屋里,怀里抱着一只西施犬,想起今个儿的事情,心里砰砰直跳,谁先生了阿哥,谁就可以当侧福晋。她和宋氏孕期实在太近,谁先生出孩子,还真不一定。
可惜,这宋氏根本就不出自己的院子,而她放得毒药,都石沉大海一般,一点音讯也没有,真不知道这宋氏以前去哪里学的关于毒物的知识,竟然一一化解了。
而四阿哥自她怀孕了,最多只来她屋里呆半盏茶的功夫,根本不够她给宋氏上眼药。
看来,她只能使用德妃交给她的下下策了——催生!
无论宋氏肚子里坏的是个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只要她生在宋氏的前头,那这侧福晋的位置就只能是她的。
日子就在乌雅氏积极筹备催生、宋桃忙着修炼的过程中过去了。
按列,乌雅氏又随着那拉氏去给德妃请安,然后那拉氏带着弘晖小憩一会,李太医给乌雅氏把脉。
这次脉,李太医把了许久,他皱起了眉头。
这脉象肯定是男胎之相,可是却又略有不同,这不同早在前几个月就有迹象,到了这几天就更加明显了。
“乌雅格格可吃了什么?您这脉象有些奇怪。”李太医问。
乌雅氏也颇为奇怪,虽然她想要催生,现在差不多9个月了,但是关键是她还没用呢,平时的吃穿用度,她又是让胡嬷嬷层层把关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并没有吃什么?难道我中了什么毒不成?”乌雅氏紧张地问。
李太医摸摸胡子,这脉象确实奇怪,要是说中了毒,他也没有诊断出是哪一种毒。
他低头,跪在德妃面前说:“老臣不才,实在不知道乌雅格格生了什么病,请娘娘恕罪。”
德妃淡淡的笑:“李太医医术高明,本宫又怎么会怪罪与您,不如您仔细看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李太医恭敬但不谦卑地说:“胎儿倒是能保住,不过乌雅格格脉象不稳,似有……”
乌雅氏紧张地问:“有什么?”
李太医答:“早产之迹。”
乌雅氏笑了,这是老天都在帮她,她还想早点出生呢?
“哎呦!”乌雅氏心情一急一松,心情变化太快,动了胎气,一下子肚疼起来,“太医,我这不是……要生了吧?”
第 36 章
德妃皱起眉头,喊过李太医:“太医,你快给兰儿看看。”
李太医细细检查乌雅氏,看她额头冒汗,脸色泛白:“乌雅格格,肚子可有坠涨之感?”
乌雅氏这会儿,一阵剧痛刚刚过去,她咬牙点头,李太医再把了下脉,向德妃回禀道:“会德妃娘娘,乌雅格格这是要生产了。”
德妃淡漠的眼睛扫过乌雅氏,女人生产最是晦气,她可不想把这晦气留在她的宫里,正巧那拉氏听到动静,牵着睡眼惺忪的弘晖出来。
“额娘,这是怎么了?”那拉氏讶异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乌雅氏。
德妃揉揉额角,有些头疼,她使了个眼色给李太医,李太医意会:“回四福晋的话,乌雅格格这是快要生产了。”
这不是还只有9个月吗?那拉氏心里暗惊,反映却很快:“太医,您看,能挪动吗?”边说边注意到德妃表情未变,并没有反对,那拉氏脸上的表情更镇定了。
太医捏捏山羊胡,说:“乌雅格格这是初胎,羊水也没有破的迹象,看来距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四福晋小心着点,倒是不碍事。”
德妃让一边的扇扇子的宫女,再多用些力气,夏日,屋子里本就闷热,又被这一闹,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些许汗水。看着底下的人,她只想赶快打发了事。
“小桂子,去把马车驾到宫门口。”德妃对着伺立在一边的小太监命令,又对着那拉氏说:“本宫把兰儿托付给你了,你定要保护兰儿和她肚子的孩子周全。”
那拉氏心里一沉,这女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跨进鬼门关的,更别说这孩子还不是瓜熟蒂落的,她心里对德妃不喜,语气却依然恭顺:“儿媳自当尽力。”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使了个小心眼,并没有说一定,只是尽力,这乌雅氏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那还是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
德妃也不计较那拉氏话里的小心思,她看向乌雅氏尖尖的肚子,这俗话说,女人肚圆生女娃,肚子尖尖生男娃,看兰儿这肚子,再想李太医的诊断,德妃心里已经肯定必是男胎,她筹划着,以后好好培养这个孩子,让他得了老四的重视,她对老四的控制就更深了一层。
这老四只不过是她为那早死女人争宠而出生的工具,一个和那女人一样面冷狠绝之人,每次看见他,她的心里便生出一种对那女人的仇恨,对曾经的胤禛的眷恋,对命运不公的不甘,最后交织成一种冷漠与麻木。
她看着老四那张冰脸,觉得,她的老四不该是这样的,她的老四应该像小十四一样,天真活泼,笑容满面,对着她亲昵的喊着额娘才对,这个恭敬有礼,又冷淡自持的男人,怎么会是她的儿子呢?
她的老四早在二十年就死了,就像她的老六一样,已经不存在了,她只有小十四,唯一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儿子。
“德妃娘娘,马车到了。”小桂子的声音打断了德妃的晃神。
乌雅氏又一轮的阵痛开始,她咬着牙不敢在德妃这叫出声来,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面划了下来,那拉氏让胡嬷嬷和王嬷嬷扶着乌雅氏,上了马车,和德妃告了退并急匆匆往回赶。
毕竟在宫里,马车一会就到了四阿哥的住所,产房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乌雅氏便被直接送到了产房里。
乌雅氏早就疼的不行,这会儿终于到了自己院子,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呼痛起来。
因为事出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院子里一团乱。
那拉氏是个能干的,不消半刻,原本一团乱的人事,便被她理得井然有序,丫头们打着水盆进进出出,两个早就安排好的接生嬷嬷急赶慢赶地终于来了。
“两位嬷嬷快进去吧,乌雅妹妹在里面可有一会儿。”那拉氏听着渐渐沙哑的呼喊声,面露担忧。
两位嬷嬷慌忙点头,快步走进产房,关上了大门。
产房内,乌雅氏嘴里咬着一块白色帕子,满脸汗水,头发凌乱,身子不断扭动,几个没有见过生产的丫头们,吓得不敢动作,只能紧张地喊着:“主子,再忍忍,生了小阿哥,一切就好了。”
“你们两个过来,你去打热水,你把乌雅主子的裤子脱了。”
两个接生嬷嬷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几个命令,就让两个心神不宁的丫头吃了定心丸,各自忙活起来。
“乌雅主子,先不要喊,攒了力气等产道开了,再使劲!”其中一个嬷嬷说道。
乌雅氏咬咬牙,闭了嘴巴。
屋外,那拉氏坐在树荫之下,一个格格生孩子,原本她可以不去,但是一直以来,她便把自己定位在贤惠的角色中,那么为了这个声誉,她就必须在这大热天,依然为四阿哥守着一个即将出世的子嗣。
“主子,乌雅格格要生了。”红粉收到了风声,焦急地跑来通知宋桃。
宋桃心里一咯噔,这乌雅氏若是先在自己前头生了小阿哥,这侧福晋的位子便是她的了,如若只是一个侧福晋的位子,没了也就没了,但是最最重要的是,她这一胎要是个男孩,她一个庶福晋是没有资格抚养这孩子的。
自己的孩子,让别的女人抚养,即使不亏待他,也不会得到最精心的照顾。更不要说四阿哥府里有资格抚养的也就福晋和李氏两个人,福晋有弘晖,对她的儿子只会忌惮,巴不得她的儿子蠢傻愚笨,李氏的弘盼好不容易长到快两岁了,可惜依然体弱,耗了她所有的心思,又怎么能对她儿子花精神。
宋桃思前想后,觉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欣妍,她必须要夺得这个侧福晋的名额。
“宝宝,你吸了额娘这么多灵力,把额娘瘦的就剩一张皮了,你看,为了让额娘少早点罪,你能早点出来吗?”
宋桃摸着如圆球一样鼓涨的肚子,打着商量。
翠竹原本心里非常紧张,听见宋桃可怜兮兮地对着肚子说傻话,又觉得好笑:“主子,小阿哥还没足月,怎么会自个儿出来。”
宋桃扶额,叹气:“我又如何不知道啊!”
突然,宋桃的肚子一阵抽动,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胎动,想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胎动地越来越厉害。
李嬷嬷到底是老人了,最先发现宋桃的异样:“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宋桃忍着痛,苦笑道:“我似乎是要……生了。”
那拉氏接到小德子的通报,说宋主子也要生了,她心底冷笑,这宋氏看乌雅氏生了,急了。这么瞧也今个儿生产,肯定是用了秘药进行了催产。
这会儿,可真是热闹了,两个小妾一起知道有孕,连生产都凑到一起去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正在户部商量着事情,他们查处贪污之事也快到尾声,一长串的贪污官吏早已上书给了康熙,让康熙亲自定夺。只是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两人便在户部聚首商谈。
八阿哥一身月白红边的长袍,脸上挂着淡笑,修长的手指中拿着一只精巧的白玉杯子,他最先看到了高无庸焦急地张望,便笑着对四阿哥说:“四哥,今个儿弟弟还要陪玉华吃晚膳,可否容弟弟先走?”
八阿哥自今年三月迎娶了郭络罗玉华,两人便如胶似漆,感情好得似蜜里调油,让几个年纪更小的阿哥们取笑不已,但是八阿哥却只笑着说:“玉华是个好女人,就算爷宠她一辈子,爷也觉得应该。”
四阿哥知道他这个八弟,对新娶的福晋极是宠爱,说道:“八弟有事,四哥就不留你了。”
八阿哥出了门,对高无庸微笑着点头示意,高无庸低头,恭送八阿哥,心底想着八阿哥亲切的笑容,觉得,八阿哥给人就如春风一般,让他觉得心底都泛着暖意,再看一眼四阿哥,那冷冰冰的脸,就如那天山上的白雪,万年不化。
这都是皇子,这么给人的感觉这般的天差地别呢?
“高无庸?”四阿哥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高无庸连忙回过神来,记起重要的事情来:“爷,府里的乌雅格格和宋庶福晋都要生了。”
四阿哥一听,抿起嘴角。
高无庸把今个儿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静静地等四阿哥的指示。
四阿哥淡淡说了声:“打伞,爷回去看看。”
盛夏的紫禁城尤其酷热,大大的太阳烤的青石地板都火辣辣得烫,即使让高无庸打伞,挡了阳光,四阿哥的青衫依然被汗水全部打湿。
他先去了乌雅氏的院子,远远就看见那拉氏在阳光斑驳的树荫下,全神贯注地看着乌雅氏的门。
“爷,您来了。”那拉氏让了座,拿过丫鬟手中的扇,帮四阿哥扇风纳凉。
“嗯,乌雅氏怎么样?”四阿哥坐在大树阴影之下,又有那拉氏扇风,心情这才好了些。
“生了快3个时辰了,听接生嬷嬷说,产道开了应该快了。”那拉氏说道。
“都有什么人伺候着?”四阿哥问。
“宋妹妹和乌雅妹妹两个人都突然要生产,这接生嬷嬷之备了两个,妾身就各自分配了一个嬷嬷和一个丫头伺候着,这会儿几个丫头都去打水了,屋子里倒是只有嬷嬷一个人。”
“那嬷嬷经验怎么样?”四阿哥喝了口凉茶后问。
“虽然今个儿人手紧张,但是再招人,怕那些人不太干净,妾身便没有再安排,幸好这两个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也能应付了。”
四阿哥点点头。
正说这话,乌雅氏的叫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锐,然后随着一声高昂地叫声之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爷,看来乌雅格格生了呢!”那拉氏经过宋桃、李氏还有自己生产,也是个有经验的了。
四阿哥眼里微微露出丝期待,等着接生嬷嬷出来报喜。
却久久都等不见人出来,两人正在奇怪,突然有一重物掉落的声音,紧接着是乌雅氏凄厉地哭声传来:“我的孩子——!!”
四阿哥想推门进去,被那拉氏拉住:“爷,产房晦气,让妾身去看看。”
一推开门,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那拉氏被呛得咳嗽不停,再看眼前的景象,她脸色瞬间惨白,肚子里一阵翻腾,快跑几步,扶着门栏干呕起来。
四阿哥看出事有蹊跷,连忙呵斥所有奴才不要动,自己则跨进门去。
房间昏暗,借着屋外的阳光,看清地上、床上、墙上都溅满了鲜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躺在血泊之中,乌雅氏面露疯癫地趴在地上,接生嬷嬷嘴角流着黑血,面露恐惧,已经绝了气息。
第 37 章
乌雅氏拼着最后一口气,终于把肚子里的那块肉给生了下来,当她满含期待地看向接生嬷嬷时,却看到了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一幕。
那个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脑袋奇大,头上布满血丝,眼睛外翻,嘴巴歪斜,这分明是一个怪物,怎么可能是她怀胎九月的孩子!
接生嬷嬷托着孩子,惊恐地站在哪里,结结巴巴说:“怪……怪……”
看着接生嬷嬷这般反映,乌雅氏紧盯着那尤有气息的孩子,心里突然出奇地冷静下来。
这孩子绝对不能留,四阿哥看见这孩子,定会认为是不详之兆,从而牵累到她,最好的结果就是像武氏一般彻底失宠,而最坏的,她会被认为是妖孽,乱棍打死。皇子天家,哪容得半点污秽!
她看向接生嬷嬷,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她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掏出随身携带的致命毒药。
凶狠地夺过孩子,在接生嬷嬷错愕之迹,已经把毒药灌入她的嘴里。
那嬷嬷目露惊恐,想大喊。
乌雅氏却早一步把一块白布塞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喉咙。
嬷嬷想用手去拔,乌雅氏用棉被罩住她全身,用力压制,那嬷嬷只能发出微弱的咕咕声,乌雅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她慢慢绝了气息。
她把拿过棉被,细细查看,没有沾染污血,又因为用棉被飞散了力道,在这嬷嬷身上也没有留下伤痕。
一切都快速地进行着,她抱过紧闭双眼的孩子,那孩子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眷恋地更贴近了乌雅氏几分。
乌雅氏眼神空洞,举起孩子,狠狠摔下,“砰——!”
她看着摔落的孩子,变成一片血糊,任由血溅到她的脸上、墙上、床上,她瘫软在地,嘴里发出惊恐的大喊声:“我的孩子——!”
浑身沾血的乌雅氏低着头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看不出样子的婴儿,露出狰狞的笑容。
她所做的一切,一定,一定,是最明智的,她,她,肯定没有错,这样的孩子,只会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让她亲手解决他的性命。
门被打开,光亮迷花了乌雅氏的眼,她昏昏沉沉的脑袋,变得清明起来。
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要让爷觉得,她才是最最可怜的受害者。
趴在地上的乌雅氏,浑身染血,身体剧烈抖动。
四阿哥抿起薄唇,看着瑟瑟发抖的乌雅氏,再看那一团血肉,心里急速掠过伤痛,他的手慢慢握起,青筋凸显。
那拉氏干呕地虚脱,跌坐在地上。
奴才们汗津津地晒在太阳底下,不敢动作,整个院子陷入一种让人心慌的寂静之中。
四阿哥眼底清冷,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沉重的步子,落在地上,发出更让人心悸的声音。
那拉氏看着这样的四阿哥,心底有恐慌,但是看着他孤清的背,又感到一股厚重的悲凉。她心里酸涩难当,想喊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声音。
“哗——!”四阿哥用力扯下床单,盖住地上的血肉,随着床单掩盖住那血肉,乌雅氏的眼睛慢慢睁大:“不——!”
凄惨的声音并没有完全散播出去,一双冰凉的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乌雅氏满含眼泪的眼睛落在四阿哥的眼里,说不清的苦楚和怨恨。
“爷,是那个死奴才,摔死了爷的孩子!”
四阿哥看着底下惨白着小脸,泪水如决堤般止不住的乌雅氏,对这一双包含着万千伤痛的眼,他选择缓缓闭上眼。
冷酷的嗓音响起:“你给爷记住,今个儿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
乌雅氏低下头去,艰难而不甘地点头,而藏在暗处的眼睛收敛了一切情绪,只剩下麻木,嘴角则勾起残酷的笑。
接下来,院子里的人都静悄悄地退了,乌雅氏被晏紫和胡嬷嬷搀扶着去清洗,那拉氏被四阿哥打发去了宋桃的院子。
“高无庸,把小阿哥的尸体包好,连着那个奴才的尸体让人好好查查,是怎么死的。”
其实那婴儿的尸体早就被摔地稀巴烂,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四肢,只是血淋淋的一团。
“是。”高无庸也不过二十几岁,看到血腥恐怖的尸体,胃里也忍不住翻腾。他忍着刺鼻的味道,颤抖着双手,收拾好一切。
“等到入了夜,再行动。”四阿哥闭着的眼缓缓睁开,背着手,猛地关上了产房的门。
“翠竹姐姐不好了,乌雅格格已经生了。”红粉急匆匆跑来,拉住正打着一盆血水的翠竹。
翠竹一惊,一盆血水全洒落在地上。
午后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地上的一滩血水之上,泛着刺眼的光芒。
“还是赶不上吗?”翠竹捂着胸口,为宋桃憋闷得心酸,“唉,我们的主子可怎么办?”
红粉的眼睛里冒出点点泪光,抓住翠竹的手,咬着嘴唇,盯住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呻吟声。
欣妍原本一步不离地守在产房前,这会儿听到翠竹和红粉说话,看着她俩发呆,皱起小小的眉毛,稚气的声音里已隐隐透出威严:“现在最重要是额娘还有小弟弟,说这些有什么用?”
翠竹和红粉这才醒觉,她们的主子正在里面生小阿哥呢?现在最重要地是保证主子的安全,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欣妍看宋桃身边的两个丫鬟镇定下来,黑亮的眼睛里露出担忧,红润的小嘴倔强地抿起:“额娘,宝宝一定要让弟弟留在我们身边,一定!”
那拉氏被王嬷嬷掺扶着,脸色依然没有血色。
欣妍看见了那拉氏,规矩地向她请了个安:“欣妍见过嫡额娘。”
那拉氏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问:“你额娘可好?”
欣妍回答:“听嬷嬷说,似乎快了。”
翠竹和红粉搬来了椅子让那拉氏坐下,红粉又给那拉氏泡了一杯凉茶,但是那拉氏并没有碰。
日头偏西,晚霞映着院落,宋桃只感到阵痛越来越频繁。
“宋主子,快,快,小阿哥快出来了——!”
接生嬷嬷满头汗水,激动地大喊。
浑身是汗的宋桃,咬紧牙关,使出全力。
“哇——!”洪亮的哭声在橘黄|色的暮光中响起,四阿哥刚刚踏入院子,就听到了如此有精神的哭声。
他停在门口,想举足过去,脑海里却闪现出刚才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的胸口烦闷,目光投向紧闭的产房。
不知这次,来这儿,能不能让他心情放松……
接生嬷嬷推开门来,笑容满面地看向树荫之下的那拉氏:“恭喜福晋,是个健康壮实的小阿哥!小阿哥,真真漂亮。”接生嬷嬷本来想说是她这辈子接生见过最特别最漂亮的孩子,但是这种话,只怕一说出口,她的命也就不长了。
一个小妾生的孩子还能比福晋的还看,还能比当今皇上的孩子漂亮?
四阿哥的心,再次稳健跳动起来。闷热的风吹过,他却觉得颇为凉爽。他迈出步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抱来给爷看看。”
接生嬷嬷抱着小阿哥,笑嘻嘻地走到四阿哥面前,那拉氏带着温柔的笑容,也过来瞧瞧。
只一眼,两人都惊奇了。
接生嬷嬷怀了的小阿哥,莹白嫩滑,胎发茂密,五官精致,小嘴尤其红润,完全不似刚出生的孩子那样皱巴巴的样子。
四阿哥看着这白白嫩嫩的娃娃露出了笑容。
那拉氏捕捉到四阿哥的笑,有些呆滞,这样的爷,好温柔。
如果说平时的四阿哥冰冷无情,给人严肃不近人情之感,但是他这一笑,却柔化了他整个英俊的五官,犹如万雪初化,暖人心脾,让见了的人,久久难忘。
那拉氏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她的双手交握,想起那个雪地,那双就像爷这是的笑容一般温暖的手。
她注视着身边的男人,目露柔情,这就是她的爷,将和她一起走过万万千千个日夜的爷。
小阿哥似乎在接生嬷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