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扬婉兮,清穿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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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扬婉兮,清穿 作者:rouwenwu

    妃想了想,笑道:“这样也好,那我速速回去换了衣裳再来。”

    清扬见她转身走了,也继续朝梅苑走去。

    却说荣妃转过一处回廊,压低声音问搀着她的秋霜:“你确定他在那?”

    秋霜笑了笑:“主子,您放心,奴婢看得千真万确,是他。他也在今日皇上大宴的百官当中,用了膳,大家都听戏去了,他却独自一人去了梅苑,估计也是想赏梅吧。”

    荣妃冷笑一声:“管他做什么,真是老天都帮我,赐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赵八可准备好了?”

    “回主子,万事俱备,只等敏主子进梅苑了。”

    清扬不过只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远远的,便闻得一阵淡雅的清香,萦萦绕绕,扑鼻而至。那淡淡的清香,直沁到人的心窝里去了。她甚是欢喜,防水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般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月色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柳絮般的雪花簌簌地落在梅树上,花瓣上顿时覆着的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这的梅花比她在乾清宫偏殿住的时候看得梅花要漂亮多了,这才是真正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吟春看着满园的冰清玉洁,喜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梅花呢,都是托主子的福。”

    清扬伸手摘下几朵梅花,雪在掌心渐渐融化,带给肌肤微刺的冰冷,她脸上却绽出一丝笑容:“若不是荣妃娘娘提议,我也不会来呢。”

    说完她继续向前走去,梅苑的亭子就在这片梅树的后面,得准备一下才行。

    走了几步,她已经看到了亭子朝四周伸展的角,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伴着寒风传入她的耳中。

    “梅花隔座月来迟,秋里闻歌是别离,无奈冰泫声欲断,春风吹面酒醒时。”

    清扬透过梅枝看着亭中的身影,不禁愣在了原地,跟在她身边的吟春也听到了吟诗的声音,叫道:“是谁在那?”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了清扬,也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四周顿时万簌俱静,只闻得风吹落枝上积雪的簌簌轻声。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吟春手中的宫灯被冷飕飕的雪风吹得忽明明暗,摇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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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不定,人初静,红蕊点点雪上飞,清扬与曹寅对视了一会,终于从梅花树后走了出来,淡淡一笑,道:“曹大人,没想到你也到梅苑赏梅来了。”

    曹寅手上本拿着一块娟帕,迅速塞进袖中。

    他定定地看着盈盈立于雪地上的清扬,极浅如水的绿色衣裙在风中飘扬,鬓发如云,簪上的长长流苏沙沙地打在鬓角,泛着莹亮的光泽,宫女手上的莲花灯照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如梦如幻。他的心忽然一阵阵抽搐起来,刚刚喝得酒也灼烧着他的胃,翻江倒海的痛涌上心头。

    “微臣???见过敏主子。”他出了亭子在距她五步开外的地方躬身一揖,絮絮的大雪洒在他身上,片刻便白了他的发。

    清扬依然笑着道:“曹大人不必多礼,外面雪大,还是进亭子吧。”说完领着吟春进了亭子,亭檐下的琉璃宫灯颤悠悠的燃烧着,照得亭子一片亮堂。

    曹寅缓步进了亭子,彩灯摇曳,暗香浮动,心中已是斗转万千。经年一别仍萦绕心头反复纠结,却道天上人间,君臣有别,诸多不过一己之念,只剩冰冷的绝望···

    清扬见他眼神恍惚,心中顿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脸上却是了然的笑容:“曹大人,水心妹妹过得可好?”

    曹寅垂着眼,哑声道:“谢主子关心,水心她一切安好。”

    清扬点了点头,又笑道:“水心妹妹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伤心。”

    “微臣···知道。”简单的四个字说得艰难无比,尔后曹寅只觉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看来今夜酒喝得太多了。

    两人之间顿时没了言语,四周一片沉寂,唯闻簌簌的落雪声。

    一旁的吟春虽不谙世事,但看曹寅一脸不自然,还有他们之间的行为举止、对话,约莫猜出了点端倪,暗自心惊,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肯定要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了,在这宫中最可怕的就是空|岤来风。

    她赶紧上前对清扬道:“主子,这会子荣妃娘娘还没来,要不咱们到她宫中去找找她,呆在这怪冷的。”

    曹寅一时不舍,竟忘了顾及,现下吟春提醒,他赶紧躬身道:“微臣出来了许久,该回去了。”

    清扬轻抬螓首,望着眼前熟悉无比的脸庞,露出一丝涩笑,道:“雪天路滑,曹大人小心慢走。”

    曹寅身穿朝袍,本就不是很厚,风吹过,飒飒的音,愈发的透着寒气,他牙齿微颤,说:“谢谢主子关心,微臣告退。”说完转身下了下了台阶,走进茫茫大雪中。

    忽然从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还夹杂着短兵相接的铿锵声,他脚步一顿,眉头微皱,莫非有刺客?

    正出神,声音却越来越近了,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高叫道:“快!快!刺客进了梅苑!千万别让他跑了!”

    曹寅听到喊声,心中大惊,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朝亭子跑去,可是他还不及转身,只见一个黑影轻快地从他身边越过,飞速落在了亭子里。

    “主子!”吟春大叫出声,原来黑衣人竟然朝清扬冲去,紧紧地钳住了她的下颔。

    “来人啊!抓刺客啊!”吟春不知所措,急得又叫了起来。

    曹寅见他向清扬出手,眼中寒光一闪,无奈身上的朝袍太碍事,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清扬发出一声痛呼。

    “你若是敢伤她,我一定要你偿命!”曹寅已经进了亭子,狠狠地说道。

    苑外已经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估计侍卫不久就会进梅苑了,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j佞的光芒。他忽然大手一甩,清扬竟然被摔了出去,接着便如鹞般轻盈地纵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清扬不自觉地尖叫一声,曹寅也顾不上追刺客,飞身上前,将即将跌落的她揽入怀中。下意识的收紧双臂,忽觉一股温暖包围了他,那气息,无法以语言形容,让他不想放手,只想把她紧紧的一辈子抱在怀里。

    清扬惊魂未定,就这样任由他抱着。瞬间,倏地起风,落英缤纷的梅花伴着雪到处飞舞,他们便似被包在了狂舞的花瓣之中,衣袂翩飞,在暗夜里慢慢地缠绕在一起。

    “刺客!刺客呢?!”巡夜的侍卫已经闯进了梅苑,然而他们追捕的刺客早已不见了踪影,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曹寅站在梅苑的亭子外,手上紧紧抱着的竟是皇上的妃子,两人身子相贴,姿势暧昧,似是不愿分离一般!

    康熙正在倦勤斋与众大臣一起看戏,想起过了今日的廷臣宴便可以好好歇上几日,心中顿时高兴起来。因是年下,戏台上正唱一出 “罗成叫关”的热闹武打戏,锣鼓喧天,台上人的说话声都被锣鼓声淹没了,康熙的心思不在戏台上,自然不会在意,只是面带微笑,一口一口呷着酒。台下的大臣见康熙心情甚好,也看得乐滋滋的。

    君臣同乐,正看得高兴,忽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李德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李德全脸色大变,小心翼翼地来到康熙身边,见他一脸惬意的笑,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康熙心情好,也不骂他,知道他憋不住了自会慢慢道来,所以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下方的戏台。

    李德全果然忍不住,凑到他耳边如此这般一说。康熙带着温和笑容的脸瞬间变得如严霜一般,手上的酒杯也脱手而落,轱辘轱辘打着转,最后在脚榻边停了下来。

    康熙一言不发,疾步朝外走去。座下的大臣见皇上面色凝重地出了门,心生疑虑,几个资历较深的大臣怕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走了出去。

    月光隐隐,刚才还簌簌飘落的雪花此时竟停了下来,亭子里的琉璃宫灯照得雪地浑白,重重花树乱影交杂纷错,像无数珊瑚枝桠的乱影。

    康熙坐在梅苑的亭子里,瞥了眼亭子石桌上摆放整齐的香茗和糕点,再看了看垂首跪在地上的两人,他们居然瞒着他在他的地方品茗作乐···那一种痛苦懊恼,便如万箭相攒,绞入五脏深处。过了片刻,康熙却是面色淡然地问站在一边的巡夜侍卫:“刺客进宫作何?”

    领头的侍卫原不想将这事败露的,毕竟皇上的妃子与大臣深夜私会不是什么好事,无奈目击者众多,迟早有一日会传到皇上耳中,未免担当欺君之罪便斗胆报了上去,皇上竟然亲自前来,问的却是刺客的事。

    他往前一站,颤抖着回话:“回···回皇上,奴才追捕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不少珠宝,估计是进宫偷宝的盗贼。”

    “可有他的踪影?”康熙冷冷道。

    侍卫吓得浑身发软,低声道:“回···皇上,那刺客轻功了得,奴才···奴才追到梅苑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康熙勃然大怒,挥手一扫,石桌上的东西尽数摔在地上,瓷器摔碎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梅苑显得格外清晰刺耳。周围站着的人吓得哆嗦着跪在地上,却不敢出声。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刺客,朕要你们何用?!来呀,把他们统统拖出去砍了!”

    一对面无表情地亲兵立马上前,抓了跪在地上的一干侍卫往外托。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那些侍卫一个个哭天抢地,大声求饶。

    康熙却是面如严霜,丝毫不为所动。

    清扬垂首跪在地上,听着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渐渐远去,双手蜷握,心中更是惊骇,身上御风的大氅如虚设一般,只觉得浑身冻得有些僵硬。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康熙没顶的怒火,她知道他的怒火是由她引发的,她竟然间接地害死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一年多来她只这一次见过曹寅,也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而已,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尘世多变,造化弄人,看来她终究是不能平平淡淡地度过宫中的日子。可是她不想伤害他的,真的不想。

    那些侍卫被拖出去之后,梅苑又重归一片寂静,康熙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一阵凉意顿时沁上心头,脸上却依然是淡淡的表情:“爱妃,今夜下这么大的雪,为何你会在梅苑之中?”

    他的声音与日常并无异样,清扬听在心里却是寒浸浸的,冻如骨髓一般,她垂首道:“回皇上,今夜虽下雪,月色却是极好,所以臣妾与荣姐姐一同约好在梅苑赏雪看梅。”

    此时荣妃已经赶到了梅苑,正与众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康熙扫了她一眼,荣妃抬头正撞上他的目光,不觉有些心虚,慌忙低下头去:“皇上···确实如敏妹妹所说。”

    荣妃心虚的眼神看在康熙眼中却是另一番味道,这件事她有所隐瞒,她到底在隐瞒什么?转念一想,她们既然会雪夜相约在梅苑,关系自是甚好,那么荣妃替她隐瞒???他的心似被什么尖锐物体狠狠的刺入,扎得极是疼痛,双手不由自主,捏了起来。又联想起她以前对他的欺骗,孰真孰假竟辨不真切了。事到如今她心里竟然还念着他,一次与他相见的机会也不肯放过,她就这样不顾他的颜面?!堂堂皇上的妃子竟然与自己的臣子在皇宫中幽会,真是可笑至极。

    康熙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们倒是很会挑日子。”

    清扬听他话里有话,却不敢说什么,只静静地跪在地上,该来的躲不过,或许这是她跟康熙之间该有的一劫,不然那么多年的空白从何而来?她心中划过一丝痛楚,却是转瞬即逝,这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趁早对她死了心,日后真要分离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痛苦了吧?毕竟这短短的痛与二十几年的煎熬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康熙见她若无其事地跪在地上,脸上是了然一片的表情,头上的金花流苏折射出的光芒刺进他的眼中,似能燃出火一样。她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她就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康熙双拳紧握,瞳孔一点点收紧,心头的怒火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正要爆发的时候,忽然瞥见跪在地上的一干大臣,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若是在这里对她大发雷霆,岂不是默认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有事?皇上的妃子与臣子私会可是重罪,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会放过她?他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尔后嘴角牵出一丝嘲讽,她三番四次的欺骗他,而他该死的竟然还在担心她的安危,这个女人真的是一杯毒鸠,天底下最毒最毒的毒鸠···

    荣妃见康熙气得面色苍白,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达到了目的,心中暗喜,却是叩头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若不是臣妾拉敏妹妹来梅苑,也不会出这等让人误会的事,皇上要怪就怪臣妾好了。”

    误会?!真的是误会吗?这个误会会不会太巧了?他多想相信她这只是一个误会,可是假作真时真亦假,何况她还总是让他失望,一次次,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瞥了眼清扬,又瞥了眼曹寅,淡然道:“这么好的雪夜,朕本打算看完戏与曹寅到梅苑赏梅的,所以先叫他在这预备一下,不成想两位爱妃也寻梅而来,竟是闹出了误会。罢了,现在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今日的事也到此为止,若是朕发现有人到处嚼舌根子,一定要了他的脑袋!”康熙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大臣都捏了把汗,事情原来是这样,若是他们早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打死也不会跟着皇上来了,毕竟这种关乎皇家颜面的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难保皇上不会为了堵人口舌杀一儆百或是做出什么更严厉的事来。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曹寅却是震惊不小,皇上在撒谎!他之所以来梅苑是因为以前在宫中当差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喝酒,加之今日心中烦闷,不愿去听那吵吵嚷嚷的戏曲,所以才会冒雪而来,可是皇上却说???他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为了保护她竟然撒谎了!君无戏言···为了她居然破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鄂必隆,日后增加巡夜人数,若是再有外人闯进皇宫,朕唯你是问!”康熙对跪在地上的鄂必隆正色说道。

    鄂必隆冷汗涔涔,道:“是皇上,微臣日后一点加强皇宫的防御。”

    康熙淡淡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伤心至极后便空余全身的乏力,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倦勤斋的戏还没唱完,继续看戏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亭子,远远望去,那挺拔的身姿竟是说不出的落寞和寂寥。

    夜深了,室内静悄悄的,窗外风拂过树叶,乱颤的沙沙清晰入耳。雕刻着缕空花纹的木质窗外隐隐透进青灰的白光,月色冷淡如白霜,只存了隐约迷蒙的轮廓,泛起幽幽的寒光直倾泄下来。

    清扬倚在窗前,直直地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忽尔凉风暂至,吹得她衣袂起落翻飞,一如她现在的心,时起时落。

    一个月了,那夜之后,康熙已经一个月对她不闻不问了,似是将她遗忘了一般。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心潮却依旧汹涌,久久难平。天意弄人,这次她伤透了他的心吧,他以前一次次原谅她,这次恐怕再不会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何况茫茫皇城,佳丽无数,他现在应该已经拥着别的女人入睡了吧。也罢,也罢,她不是正担心万一她先他而去,留下他孤单一人吗?现在看来不会了···或许他现在过得很好···

    吟春站在她身后,见冷月浮霜,她倚框而立,风又一阵阵吹进来,担心她受凉,遂说道:“主子,夜深了,你该歇着了。”

    见她没有反应,吟春又道:“主子,你不是私下跟德妃娘娘约好了明儿去看十三阿哥的吗?还是早些歇着吧。”

    十三?清扬心中微震,唇角渐渐漾出一丝笑意,她还有十三呢,虽然不能亲自抚养他,但是因与德妃关系甚好,倒也可以时常偷偷见上几面,这样就足够了,这辈子有他也足够了,为了他也该好好过下去。

    可是她转念一想,敏妃应该还有两个女儿,难道康熙还会临幸她?但康熙如今恼了她,恩宠从何而来?她摇了摇头,不想了,命如韭上露,明朝更复落,恩宠过后也不过是一幅孤独的风景,一道寂寞的墙,那些历史的空白就从现在开始吧···

    触手冰凉的窗棂已经麻痹了她的身子,清扬对吟春说道:“身上寒浸浸的,你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沐浴一下。”

    沐浴更衣之后,清扬只觉身上暖和无比,上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一个月来,从未睡得这样沉···

    夜沉沉,星月无声,凄凄锁重楼···

    桌上的红烛已经燃了一半,灯火忽明忽灭,摇摇曳曳。

    清扬忽觉鼻尖萦绕着一股酒气,她一向不喜喝酒,所以对酒气也甚是反感。她娥眉微蹙,闭着眼翻了个身,酒味果然淡了点。正要入睡,忽觉一双大掌钳住了她的肩,将她从被中拖了出来,寒意顿时浸满全身,她打了个哆嗦睁开眼来,却对上一双恍如稠墨般的眼眸,然那双眼睛没有了昔日的温柔,而透着一丝彻骨的清寒。她心中慌乱,道:“皇???皇上???”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身上的酒气,应该喝了不少酒,他以前为了上朝不会这样的。

    康熙的眼睛凝视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影,一瞬不瞬,清扬被他看得全身发寒,不禁低下头去。康熙见她如此反应,大怒:“你就这样不想看到我?!”一个月了,他夜夜难眠,她竟然可以在这里睡得如此安稳,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会这样冷酷无情?

    他口中的酒气喷在清扬脸上,清扬隐忍心中的痛淡淡道:“皇上,你喝醉了,我叫人扶你回去。”说完要下床叫人,康熙却紧紧地钳住她,不让她动弹。

    “一个月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告诉我那天只是个误会?!为什么?难道你现在连骗我都不愿了吗?”康熙怒吼道。

    清扬心中混乱不安,却强作镇定地解释说:“皇上,我不过是一个常在,没有皇上的召见怎可轻易去乾清宫?”

    这就是她的借口?这一个月他天天在乾清宫等着她来向他解释,只要她肯来找他,他一定相信她。抑或是她找个奴才跟他说一声要见他,他一定会来见她。可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睡觉,他在她心中竟是如此之轻。

    康熙不禁失声笑了起来,清扬看着他的笑,带了一丝寂寥凄凉的味道,那种仿佛被漫天的清冷压下即将崩溃一般的神情,让她不由惊慌起来,她强行甩掉他钳着她的手,下了床,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却浑然不觉,道:“皇上,你明天还要上早朝,我叫人送你回去。”

    她正要走去叫人,却被康熙一把拽住,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了上来,他的酒气充盈了她整个口腔,熏得她头晕目眩。他贪婪的吻着,不给她丝毫喘息的余地。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肆虐,如熊熊烈火在燃烧,燃地她灰飞烟灭。背心倏地透着一丝丝冷意,弥漫开来···

    “皇···”不及出口的言语,瞬间被他吻碎,佛呼吸也全被他吞了下去。

    “嘶~~”空气中回响着衣帛被撕裂的声音。

    “看着我!” 康熙牢牢捏住清扬的下巴。她被迫对视他的眼睛,那燃火的眸底笼罩着绝望和悲哀,“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清扬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被汹汹地烈焰包围着,喘息着艰难而干涩地发出微软的声音:“皇上···其实我···”

    康熙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忽然不想听了,或者说他不敢听了,一切那样清晰明了,难道还要听她亲口说出那会让他堕入地狱的话吗?不要!不要!

    不等她说下去,他扯掉自己的衣袍,压在了她的身上。

    “啊~~”清扬感觉一个异物贯穿了她的身体,下体传来撕裂的疼痛,她战栗,痉挛,佛如风中摇摆飘零的秋叶···

    康熙在她身上剧烈喘息,却丝毫没有停止野蛮的掠夺,他凑到她耳边,低喘道:“我才是你的男人!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

    康熙失控般地用力一顶,再次刺穿了她的身体。

    “啊~~”清扬尖叫一声,狠狠地咬在康熙的肩上,牙齿嵌进他的肌肤,渗出血来。此时康熙已经失去了控制,哪里还能感觉到疼痛,只疯狂地占有她···他真的被她逼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硬上弓~~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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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仲秋,下午的阳光从暖阁窗花棂子钻入,顺带着荣妃宫中特有的花香气夹杂着上好的老山檀香味儿,晒得人暖洋洋、香喷喷、甜腻腻。

    荣妃此刻正在暖阁里喝茶,她端起浓香四溢的茶盏,轻轻茗品,身后摆着几盆怒放着的绛紫色菊花,正徐徐散放出清淡的幽香。

    “回主子,奴婢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把绸子给敏常在送去了。”宫女秋霜毕恭毕敬地站在荣妃面前说道。

    “你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荣妃放下茶盏,眉眼轻佻,问道。

    “回主子,又在捣弄那些花花草草呢,奴才看她现在虽不得宠倒过得惬意。”秋霜答。

    荣妃轻笑:“她还真是看得开。”

    秋霜顿了顿,撇嘴道:“主子,奴婢就不明白了,如今皇上都不待见她了,连她有了身子瞧都没去瞧一眼,主子的目的也达到了,何必对她那样好,还眼巴巴地给她送绸子去。”

    荣妃起身,走到那几盆怒放的绛紫色菊花前蹲了下来,轻轻抚弄那细细碎碎的花瓣,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有备无患,眼下皇上是把她撂下了,可正是因为爱的深才会那样,不然她也不会怀上这个孩子。难保有一日皇上不会再惦记着她的好,重新宠爱她,到时候重蹈先皇覆辙,咱们就都别活了。而今我来一招患难见真情,她必会念着我的好,日后真有那么一天,办起事就方便多了。”

    秋霜笑着说道:“主子英明!”

    荣妃笑了笑站起身,问秋霜:“明天中秋节,皇上要在慈宁宫设家宴,我那件绛红色大纱地纳金百蝶纹旗装准备好了吗?”

    “主子放心,奴婢一早就给您准备好了。”秋霜笑着说。

    荣妃微微颔首。

    明月当空。中秋节。

    因太皇太后身体每况愈下,她自己觉着时日不多了,遂中秋节这一天在慈宁宫设家宴,邀请了宫中的太妃,以及妃以上的主位,和宫中的阿哥格格,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团圆一下,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慈宁宫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平日精神不济的太皇太后也精神了许多,几个小阿哥和格格承欢膝下,逗得她一个劲的乐呵。大家都避而不谈太皇太后的病,只是陪她老人家说笑。

    到茶果具上齐了,康熙才到了慈宁宫,一众妇人都起身给康熙请安,康熙神色淡定,上前给太皇太后请了安,并示意大家入坐。

    众人因康熙的加入拘谨了许多,尤其是他的几位妃子,只是娇笑着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瞅着康熙。

    康熙见大家拘束、噤若寒蝉,淡淡一笑,道:“今儿大家都随便点,好好陪老祖宗乐一乐。”

    皇上开了口,大家也不敢再闷声下去,加上几位小阿哥小格格在一边闹腾,气氛渐渐闹热了起来。

    不久便上了正席,大家照辈分地位高低围绕老祖宗、皇太后、皇上和几位太妃分布,依次而坐。每三、四名贵妇,格格面前,摆设着一张雕龙刻花的金漆大几,上面陈设各种水果、糕点和几品菜肴、汤水,当然还有中秋节必不可少的月饼。

    太皇太后望着满桌子的东西却是没一点胃口,只就着喝了几口汤,然后笑着和坐在下座的妃子说话。

    忽然她瞥见坐在右下方的德妃也没有吃东西,只是捡了果盘里的黄梅干子吃了几个,遂笑着问道:“德妃,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哀家瞧着你什么都没吃?”

    德妃莞尔,道:“老祖宗宫中的东西都极好吃的,只是我有了身子后,就贪嘴多吃,来慈宁宫前忍不住吃了个月饼,腻味了,这会子看到这么多佳肴倒没了胃口,所以捡几个黄梅干子开开胃。”

    太皇太后笑道:“这云南上贡来的黄梅干子虽极好,哀家瞧着竟没几个喜欢吃的,你有身子,喜酸,待会带些回去。”顿了顿又说:“启祥宫的敏常在也有身子,待会也差人给她送些去。”

    康熙原在一边吃茶,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尖好似被极细的针死死的扎了一下,那般锥心刺骨的痛意在五脏六腑里不断游走着,手也轻轻颤了颤,茶水竟洒了出来,幸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皇太后身上,加之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也没人见到他的失常,倒是太皇太后全看在了眼里,不禁暗叹了口气。

    吃罢饭,也闹腾了许久,太皇太后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方让大家都散了,只留了康熙一人在慈宁宫。

    康熙扶太皇太后进了暖阁,让她坐在炕上,又亲自给她端了杯茶,太皇太后却不吃,把它搁在一边,然后屏退左右。康熙瞧她那样子,似是有话要说,遂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果然,太皇太后见宫女太监们都下去了,摸着康熙的脸心疼地说道:“瞧你,一天比一天憔悴了,定是没顾好自己的身子。”

    康熙笑了笑,握住太皇太后的手道:“皇祖母,你别担心,只是最近政务繁忙,所以有点累,等忙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太皇太后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真的是政务繁忙吗?”

    康熙看着她灼灼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却不露声色地笑道:“孙儿是皇上,当然是为政务焦心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眼角竟湿润起来,轻轻抚着康熙的手:“皇祖母知道你心里苦,可你是皇上,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磨自己?想当年你父皇为了董鄂妃抛弃了天下万民,你当时虽年幼,也知道你父皇那样做不对,而今你当上了皇上,应该知道孰轻孰重,怎么就想不开呢,难道说你忘了当年说过要做个好皇帝,要为天下苍生造福的话吗?”

    康熙垂首闷声道:“孙儿不敢忘。”

    “既然你还记得,就听皇祖母一句劝,忘了她吧。我经历三朝风雨,什么事情没见过,后宫是个是非之地,女子为了生存,为了荣宠,各自心怀鬼胎,成日做些小动作。况且今日受宠一时,明日则祸福难测,皇上的恩宠也是极害人的东西,上回她怀了龙种差点让人毒害了,梅苑那件事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你当时护了她,可是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你的一举一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长期下去,她迟早有一日会葬身这后宫之中,你就当是放她一条生路吧。”太皇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微凉的夜风从半开的窗棂外吹了进来,拂在康熙身上,他只觉自己的心紧得发痛,他闭了闭眼,极力压抑着,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将满腔痛楚咽回肚子里,只低唤了声:“皇祖母???”

    太皇太后看他面色苍白,鼻间一阵酸楚,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祖母是个将死之人,日后怕是再也帮不了你了,所以你还是趁早对她死了心吧,也让皇祖母走得安心些。”

    见康熙垂着头不说话,料是下不了决心,太皇太后长叹一声:“情爱之事,如人在荆棘林,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动,恒处寂灭之乐,一会妄心才动,即被诸有刺伤,故有心皆苦,无心即乐。玄烨,皇祖母知道你是个痴情种,可为了天下,也为了她的周全,答应祖母,忘了她吧。”

    康熙想到她在宫中发生的种种,火烧御膳房,廷杖之痛,下毒,刺客??????每一次都几乎要她的命,也几乎要了他的命,她似乎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这次宫中人人都知他恼了她,不要她了,她确实平安无事,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自私了?明知道他的宠爱会给她带来灾难,还固执地不肯放手,难道真的错了?

    心中的痛如潮水般泛滥,直欲将他淹没,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半开窗棂吹进的风力越来越大,案几上无数的素白娟子不停地翻滚扯落,铺满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宛如雪花一般在大殿之中翻腾飞舞。

    “皇祖母???孙儿???一定???一定把她???忘了???”康熙用尽全身的力气艰涩地吐出这千钧重几个字,此时他的心也破碎不堪的在这暖阁中肆意横飞。

    太皇太后见他终于下了决心,微露喜色,却继续说道:“玄烨,皇祖母要你发誓!”

    康熙微微一震:“皇祖母···”

    孝庄无奈地叹气:“皇祖母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感情这事,往往会心不由己,皇祖母怕死了之后,你一时控制不住,到时候做出像你父皇那样的荒唐事,大清那么多血泪换来的基业只怕不保了,你让我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

    康熙沉默良久,咬了咬牙:“孙儿发誓,此生再不见与她相好,如若违背誓言,一定不得好死。”

    孝庄摇了摇头:“皇祖母要你用她发誓,只有用你最重要的东西发誓才能让你有所顾及。”

    康熙大惊,往地上一跪,声音沉痛地哀嚎:“皇祖母!你为什么要这样逼孙儿?孙儿不能用她起誓!”

    孝庄见他这样,也恼了,冷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你还是皇上,如今你居然为了个女人给我下跪,这成何体统!看来为了让你彻底忘了她,皇祖母只得出狠招了!”

    康熙知道她说的狠招是什么,而且她一向说到做到,只觉万念俱灰,闷声道:“孙儿发誓···此生···再不与她···相好···如若有违誓言···如若有违誓言···她···便···不得···善终···”

    孝庄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整个人顿时垮了下来,虚弱地道:“玄烨,你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老天爷会看着你,你千万不得违背自己的誓言。好了,你下去吧,我倦了,要休息一下。”

    康熙此时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沉重地颔了颔首。

    太皇太后继续道:“哀家说了送些黄梅干子给她,你给她送去吧,见她最后一面。”说完又摆了摆手道:“下去吧,我倦了,要休息一下。”

    康熙无力地起身:“皇祖母,你好生养病,孙儿告退。”看到太皇太后点了头,他才出了暖阁。

    太皇太后盯着他的背影,只能无语叹息。不久苏末尔走了进来,太皇太后在她耳边如此这般一说,苏末尔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康熙出了慈宁宫,领着一帮宫女太监走在回廊之上。深邃乌黑的夜色之中,纜|乳|芟碌恼嫡盗鹆Ч瞥嘞贾旖醯厝忌兆牛褂匙乓蝗喝说纳碛埃氯艄砘辏霾欢ā?br /

    康熙走得极慢,似在沉思什么,又似在挣扎什么,身边的宫女太监也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敢快了,也不敢慢了。

    不知走了多久,李德全因受太皇太后吩咐,差他陪皇上送些黄梅干子到启祥宫,可是过了隆宗门康熙却是毫无知觉,他以为皇上光顾着走路忘了,遂大着胆子提醒道:“皇上,已经过了隆宗门了。”

    康熙猛然顿住了脚步,天上玉盘似的月亮,微晕的光线流泻下来,照着脚下的乌砖地面光洁如镜,反倒比手中灯火还要更加明亮几分,本是极美,但是飒飒的夜风迎面而来,又平添了几分清寒,让人心头一凛。

    他沉吟半晌,方开口道:“李德全,你给她送去。”

    李德全一愣,在慈宁宫的时候太皇太后明明嘱咐他是跟皇上一起去的啊,难道皇上不愿见敏主子?皇上已经大半年没见敏主子了,他每次见到皇上愣愣的发呆,心中就很不是滋味,皇上其实很惦记她啊,可是这次太皇太后都让他去看敏主子了,他怎么不去呢?会不会皇上还在意上次的事?

    李德全顿了顿,道:“皇上,奴才斗胆,其实上回梅苑那事,奴才怀疑不是那么简单,会不会是有人陷害敏主子?”

    康熙微怔,他后来想想也觉得那件事不对劲,当时气极了才会那样。所以他等她向他解释,可是她没有,大半年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就那样不在乎他?想到这里,康熙大怒:“李德全,朕叫你送东西,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李德全吓得浑身发颤,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敢跟皇上说这样的话,忙道:“皇上息怒!奴才该死!”

    “还不快送东西去!”

    “是,皇上。”李德全答应了一声,赶紧朝启祥宫方向跑去了。

    李德全很快就消失在御道之上,康熙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这条路这样短,对他却是长若天涯???相见争不如不见,见最后一面又有何用???

    秋风飒飒,他孤独的身影矗立在迎风而展的夜风中,明黄的衣衫随风翻飞,飘飘荡荡,丝丝都牵挂着心底最隐没的角落??????

    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五太皇太后再次发病,这次病又急又严重,康熙衣不解带,目不交睫水浆不入的伺候左右,并下令大臣“无紧要事不得奏闻”。可惜天不遂人愿,十二月二十五日,历经了六十余年风霜的太皇太后还是撒手人寰,带着对孙儿的不舍离开了世间。

    太皇太后辞世后,康熙的悲伤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经历许多大风大浪,向来处变不惊的康熙一瞬间似乎变成了个五岁小孩,他在太皇太后入殓后也不回乾清宫,日夜守在他皇祖母的梓宫前守丧、哭泣。几位太妃和与他关系最好的哥哥裕亲王都来劝他,可康熙依然不肯罢休,只跪在太皇太后的梓宫前啼哭不止。

    康熙哭了好几日,伤心欲绝,滴水未沾,加之在蒲团上跪了许久,地上的冰寒之气入侵体内,终于患了伤寒晕倒在太皇太后的梓宫旁边。

    皇上伤寒晕倒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皇宫,皇宫如炸开了锅一般,乱作一团,幸而有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顶着,这才没出大乱子。然而御医虽然给皇上号了脉,开了方子,喂了药,他却没有始终没有清醒,御医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眼下佟贵妃署理六宫,几乎等同于皇后的身份,皇上昏迷不醒自是十分着急,遂召集了嫔以上的后妃以及皇上恩宠过的几位嫔以下的妃子到她宫中商量对策,清扬本也在邀请之列,无奈她生孩子的时候差点血崩,虽然过了一个月,身子却依然很虚弱,所以佟贵妃便没派人来请她。

    可是一帮女人坐在一起,从上午商量到下午都没有一个良策,佟贵妃只得把她们遣散了。等人走后,佟贵妃静下心来想了想,觉得清扬以前甚得皇上欢心,人又极聪颖,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遂领了宫女朝启祥宫走去。

    佟贵妃来到清扬住的耳房,顿时一股暖风夹着药味扑鼻而来。清扬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边却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宫女伺候,见她来了,凑到床边说了声:“主子,佟贵妃来了。”

    清扬正要下床,佟贵妃却阻住了她:“妹妹,你身子虚就不要起来了。”

    清扬坐了起来,笑了笑:“那妹妹就不多礼了。”

    佟贵妃看着她苍白的笑颜,竟觉风一吹便会破碎一般,心疼地说道:“女人生孩子最苦,妹妹受苦了。”

    清扬想到自己这个孩子最后不过活了二十岁便死了,只觉痛苦万分,直欲垂下泪来。可是佟贵妃在这,她不好太过伤心,遂强笑着说:“谢谢姐姐来看我。”

    佟贵妃却叹了口气:“其实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看看你,二是为了皇上的事,相信妹妹也知道皇上伤心欲绝昏倒的事,这会子皇上还没醒呢,真是急死人了。”

    清扬只觉一丝凉意沁入心底深处,然后从那里翻出阵阵痛楚。虽然她卧病在床,可是这等大事早就尽人皆知,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太皇太后死后康熙的确很伤心,可是他会挺过来的,他不会有事的。

    清扬淡淡一笑:“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姐姐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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