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素心(晋江VIP清穿完结) 作者:rouwenwu

    悄说：“不然，你总是欠着我的，我这人，会不依不饶一辈子。”

    “什么？”我瞪起眼睛。想起当年他说的“看我不娶了你，让你给我煮一辈子粥”，不禁有些心动。

    “难道差了人的，真的就不想还吗？你难道宁愿欠我一辈子的粥吗？”他也不怕我生气，还理直气壮地说。

    我只得委屈地说：“我没差你……”

    这咄咄逼人的家伙，可真拿他没办法。现在病好了，气壮了，就说起这些霸道话来，还说的头头是道。最要命的是，我好像没有真的生他的气，谁让人家天生霸气呢？谁让林素颜是栽在他手里呢？苦命啊。

    见我不语，他说：“颜儿别生气，我是说了开玩笑的，你要不喜欢，就当没说过。今天这粥可真香，一碗可以抵了好几年呢，我多吃点儿，你划算的。”

    我心下一乐，还挺会折算的啊？好久没和他这般说笑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怕打翻了情感上的什么东西。他也都是有礼有节的，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不过我还是拿出一张冷脸来。

    “颜儿，你是不是一直生我的气？”他问。

    “没有。”我说。他是指什么时候？是一语双关吗？

    “那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他又问。

    我便不说话，这霸王是有理说不清的。

    他于是自言自语地说：“唉，不知道今天我又怎么招惹你了？好，大过节的，也不能得罪了你，我给你赔不是吧，亲自喂你喝粥。”

    我本是故意不说话的，这番听来，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用这种弱智的伎俩来逗我？谁要他喂。

    “我又不是小娃娃，谁要你喂。”我说。

    “嘿嘿，说话就好，依你依你。”他笑了。很叫人动心的笑容。

    大家喝过了腊八粥，在房里休息了一会儿，我按平日的规律去泡了一下温泉，回屋子来时，他还没有走，还在我屋里写字呢，真是好兴致。

    “今天很空闲啊？”我揉着沾了些水珠子的头发问。

    “是啊，今天过节，我也算得了休息。”他说。

    “平时也真够辛苦的，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正好这里清静。我看看常嬷嬷去。”我说。

    “嗯，颜儿真是知道我的心思。”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颜儿，先别走，你的毛笔字练得怎么样了？好长时间没有检查了。”

    “我这就写给你看，四爷。”我说。

    “你叫我什么？什么时候你才可以把那个‘四’字省掉啊？”他笑着问。

    把四字省掉？那不就是“爷”吗？这话让人心里一缩，算了，不想它。

    “别转移话题，我写字给你看。”我说。

    说着，我就铺开了纸，又磨了些墨，为了表示自己还是很有文化的，就写了一首最简单的诗：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噢，这首诗叫《相思》啊，呵呵，很好。颜儿的字很有进步啊，这字还挺秀气的。不过，这里的用笔应该是这样，来来来，我教你……”他很高兴地表扬了我，然后很有耐心地、手把手地教起我来。

    先只是执着我的手，到了后来，慢慢地就顺势把我抱在了怀里。我意识到了，但是没有拒绝，我觉得自己很贪恋这种感觉，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林素颜也会有这一天，我怎么就一点儿拒绝的念头也没有。

    “颜儿，嫁给我好吗？”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再教我写字了，只是捋着我因为沾了水而散开的头发，轻轻地问我。

    “为什么说这话？”

    “你不愿意？”

    “我的身份……”我很艰难地说。

    “颜儿，我今天送粥到十三府上去，每年腊八我亲自送的粥只有三份：皇阿玛、额娘、和十三弟。我见了十三弟，他跟我说了好多，我才知道，我生病的时候，已经当着大家说了……颜儿，我和十三弟会一起去求皇阿玛，把这个事情讲清楚的。”四四说。

    “哦!十三他，还好吧？”我问。

    “他现在挺好的，要我转告你，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也要我，好好珍惜你。”他说。

    “谢谢你们，我很幸运。”我有点感动地说。

    “颜儿，我和十三弟一起去求皇阿玛，他应该会同意的。”四四说。

    “四四，但是我现在的身份真的很尴尬，按照你现在的皇子身份，即使你能理解，别的人能接受吗？我原先是十三府的侧福晋啊，虽然我不在乎，但你就不怕别人暗地里笑话你吗？”我说。

    “颜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要多想了。很多人都说胤禛是一个怪人，可能就是说我会和他们不一样吧。我不会在乎，只要是我喜欢的，珍惜的，自己觉得幸福就行，别人再怎么说，也只是能说说罢了，自己的幸福是最重要的，我会明媒正娶地把你娶回去，胤禛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他说。

    “四四，我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我的爱，是要的很纯粹的那种。”我说。

    “相信我。”他说着，握着我的手。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柔肠无尽的时候，我心爱的男人，愿意为我放弃生命中的一部分光环和枷锁，我有点儿知足。

    说着话便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他留了下来。

    吃过晚饭，天有些阴冷下来，毕竟是腊月时分了。

    常嬷嬷给我和他都熬好了参汤，算是给我们避避寒气。闲来无事，他便硬要一勺一勺地喂我，真是腻得慌，我不依，他口中便念念有词：“不要闹，不要闹，今儿过节，我才有这雅兴，可别辜负喽。”我只好耐下心来忍受着这特殊的待遇。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暂停下来的兆头，我便说：“我已经喝了很多了，也趁了您的情，剩下的我自己来吧，你快自己也喝了吧，免得凉了。”

    “不急，喂完了你再说吧！”他说。

    “不用的，我又不是病人，我自己会喝。你也喝吧，我们一起喝。”

    “好。”他狡黠地笑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的唇靠近了我，我才恍然明白，他的“一起喝”是要把参汤一口一口地“渡”给我。

    我推开他。

    他委屈地说：“又不是第一次，这会子醒了就嫌弃我了？”我想起他那次救我的事情来，心中一荡。

    “四四，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我不过意地说。

    “没有？那张开嘴。”他说。

    不等我思考片刻，他已经把唇贴到我的唇上。其实他骗我的，他嘴里并没有含着参汤。他只是吻我，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儿了。

    心里那些七零八落的情绪似乎都消散了……

    从我离开别院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如此地亲密过了。

    我从来都很喜欢他的吻，他很会吻人。我本来比较瘦小，只有靠在他的怀里，我动情地回应了他，在唇和唇悠长的辗转斯磨间，我的脸颊和他的脸颊都烫了起来。

    都说小别之后是最甜蜜的，也许我们此刻重新感受彼此，也是最甜蜜的吧。我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不知道是在他怀里被他捂热了，还是有点激动。我忍不住说：“四四，我被你捂得好热，感觉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颜儿，是吗？我……”听了我的话，他的吻突然停了一会儿，然后说：“颜儿，我该回去了，你先睡吧。”

    “好……外头冷，你多穿点儿，让刘公公用马车送你回去，别骑马了。”我说，其实好舍不得，很长日子没有和他在一起了。

    “没事儿，我热着呢，还要先到院子里吹吹风，凉快凉快呢，一会儿我会叫刘公公送我回去的，你就别管了。”他说。

    说完便匆匆出去了，竟然连斗篷也没带，我便赶快送了出来。

    他一个人坐在院子的树下。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外面冷！”见我跑出来，他便说。

    “你的斗篷忘了。”我说着，把斗篷递过去，踮着脚给他披上。

    “没事儿的，我不冷，你也真是，快进屋去。”他说。

    我替他披上斗篷，他轻轻地抱了抱我，说：“好的，我真的该走了，刚才觉得好闷，现在好了，你快进屋去吧。”

    “好闷？不舒服吗？是不是火盆的味儿太重了？”我问。

    “没有，看把你急的。”他笑道。

    “我看你还是过一会儿，等觉得完全舒服了再走吧。别在这儿吹风了，进屋去坐一会儿，我把窗子打开。”

    “不用了，颜儿，我还是走吧。”

    “这么急？你还有事儿吗？身体要紧啊！”

    “不是。”

    “那就休息一会儿再走。”我像个老妈子一样地说，拉着他就往回走。

    “颜儿，别……我不进去了。”

    “嗬，我那屋子会吃人啊？”

    “颜儿，别恼，我想和你说件事儿。”

    “好吧，进屋子去说。”我把他拉进了屋子。

    “说吧！”我拉了椅子给他，自己也找了一把坐下。

    “颜儿，其实刚才我一个是也热得……憋闷，一个是想得心里有些发闷，我在想，你……会怨我吗？”他说。

    “怨什么？”

    “怨我说了多少次，可是始终没有娶你，怨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而且，十三弟都这么做了，我还不知道以后……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离开你，总是……抱你在怀里。颜儿，不要恨我，我会控制自己的，刚才真的对不起。”

    刚才？对不起？这需要说对不起？真的是一个想什么都太理智的家伙！

    “不用对不起，四四。”我坐到他的身边，说。

    “颜儿，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十三弟跟我说了那些话，可是我又特别难受，我对不住你，和十三弟啊，尤其是抱着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特别明显的感觉，觉得看不起我自己。”他说。

    这个清高的皇帝也很有看不起自己的时候？

    刚才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他突然要走了，又一时说不出来？他觉得还是应该给我一个身份，才能名正言顺地抱我？虽然我说过不在乎，可是他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也许在他看来，爱一个女人，就应该给她最好的身份？

    于是我一字一句地说：“别说了，四四，我不怨你，十三也不会的，我了解他，他已经这么决定了，就一定会祝福我们的。我，也不在乎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你是最好的，这就够了。”说完，我用唇封住了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长，怪纯一话唠起来就收不住，嘿嘿~

    另外，纯这里昨晚地震了，震中离我们不到200公里，昨晚乱了一晚上

    最近又会比较忙乱了，唉！

    第117章 最禛贵

    听过我的话，他再次把我揽在怀里，低下头来回应我的吻，那吻却已经不似刚才开始那般的温柔细腻，多了很多热情。我感觉到身上原先的热还没有散去，此时又象被点燃一样，可能他也觉得热了吧，也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滚烫的脸颊，他把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把我整个人环抱在胸前。

    我不再窝在他的怀里，可是身上的热并没有褪去，他的吻却和他的呼吸一样，越来越重了，星星点点地落满我的眼睛，脸颊，一直到我的耳朵，颈间，弄得人又痒又痛，让人也想好好地撕咬他一通……我感觉到他的手不再安分，只在我的袍子上下摩挲，惹得我更是满面通红。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只是低下头环住他。待我环住他的腰间时，我才发现，虽然隔了袍子，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手，还有他整个人，都烫的不行。

    我听到彼此间粗重的呼吸声，因为我低下了头，他有些烫的唇便在我的颈间停留了许久，忽而顿住了，耳边是他很快喘息的声音。

    “颜儿，给我。”

    什么？我本能地身子一颤。

    只是这微微一颤，他已经很敏感地感觉到了，于是我听到那个明显有些忍耐，又有些失落的声音说：“对不起，颜儿。”

    其实，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我也知道自己和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是什么，再怎么我也是在现代活过了二十多岁的人了，至少电影电视上也见过。我并不是有意要拒绝他，我只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因为我没有经验，还是不太懂这男女之事的细致地方。不过在心里深处，我却知道自己是愿意的，因为这是心中那个最珍贵的男子……

    “四四，”我紧紧地贴着他滚烫的怀，低着头微不可闻地说：“我愿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真的……愿意做他的女人，说着话时，我不敢抬头看他，我猜想自己的脸可能都已经红得比熟透的柿子还红了。

    但是他还是听明白了。他用滚烫的脸颊贴着我的脸颊，把我抱到了榻上。

    “颜儿，以后不要离开我了……”我听见他说，那声音中似乎有些欣慰，我根本不好意思睁眼看他。

    在滚烫的接触之中，他覆盖了我，我感受着他的激|情。

    就是那种难忘的疼痛之中，我，成了他的女人。

    看着那榻上的点点桃花，他惊愕地说：“颜儿，你，你是第一次？”

    我点点头。

    “颜儿……”他很惊愕，“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是胤禛的。”说着，他更紧地抱住了我，再次深深地吻我。

    这一晚，他没有离开别院。

    我第一次这样近地接触一个男人，我有些紧张，又有很多幸福。此刻他是真实地属于我的，我喜欢他的身体。不过我不知道这种真实的幸福会有多久。

    “颜儿，我很幸福。”他呆呆地看着我说，此时的我还是有点扭捏，因为想着那脸上那些死红，可能此刻还招摇地没有褪去。

    我只能拼命地往他怀里拱，把那红脸藏起来。

    他也倒任由我，只是笑道：“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天，这人真是的。

    “四四，我……有点儿饿了。”我一点儿不浪漫地说了一句。

    “噗！只有你会这么说，我只好亲自去给你找点儿吃的。”他说着，披衣走下榻去。

    “四四，我还想喝点酒。”我说。

    “什么？”他很惊奇，片刻又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好多说不出的滋味，他是尊贵的皇子，是许多女人想得到的，他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吧？他从来没有因为得不到而放不下很多年吧？他从来没有在这种时候去帮女人找东西吃吧？我虽然一直都喜欢这个男子，可是我从来不敢想，这个不算魁梧但伟岸的身影，是属于我的；这个面上冷漠的男子，竟会有如此的深情……

    他回来时，我还在发呆。

    他说：“颜儿，在想什么呢？是想我吗？”

    我没有丝毫分辨清楚，竟然傻傻地点了点头。

    “真的？小丫头？呵呵呵。”他竟然没有笑话我，只是也傻笑起来。

    原来是两个傻子。

    我把他拿过来的酒分在两个杯子里，说：“四四，这是我们老家的风俗，这个时候应该喝交杯酒。”

    “我知道这个风俗的。”他说，“只是……委屈你了。”他竟有些动容。我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娶我的事儿。

    “我们老家喝交杯酒的样式你一定不会，来，我教你。”我岔开了话题，其实，我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点隐隐的痛的。

    喝了酒，我说：“四四，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天都快亮了，天一亮你又得赶到宫里去忙呢。”

    “我不困。”他说。

    “可是……我好累。”我小声说。

    “好吧，你就睡一会儿吧，我抱着你，颜儿，是不是……刚才我弄痛你了？”他体贴地问我。

    我那还没褪完死红的脸又“腾”地烧起来，我赶紧摇摇头，其实是的，但是我觉得幸福。

    “呵呵呵呵。”他又傻笑起来。

    “那我先睡一会儿，四四，你自己盖好被子，别凉着。”我说。

    “睡吧，我的小丫头，别唠叨了，我就抱着你取暖就行了，呵呵，还是叫我四四？”他说。

    言下之意是要我叫他“爷”？我说不出口。

    见我憋了半天也不出声，他笑道：“颜儿，我只是说笑的，随你，你也别当真，四四只有你一个人叫，挺好听的。不过，我倒真的希望你此刻能叫我一声胤禛，以后再叫四四也可以。”

    “为什么？”

    “因为叫我胤禛的人不多，连皇阿玛都很少叫，听到这个名字，让我有一种踏实感，和亲切。”他说。

    “好的。”其实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只是总会觉得这个人物离我好遥远，四四好像还随和些。

    “那你现在叫，叫了再睡觉吧，你睡着时我就一直高兴高兴。”他说。

    “呵呵，好，那你转过身去。”

    “为什么？”

    “名字是给别人叫给自己听的，难道还带看着的？”我说。

    “唉，真有你的道理，叫人也这么麻烦，好吧！”说着就转过身去。

    “闭上眼睛。”我说。

    “这又是为什么？”

    “闭上眼睛时听觉最敏锐。”

    “好吧。”

    他果然转过身去，闭着眼睛。

    我拿手在他眼前挥舞了一下，他没有反应，证明他没有骗人。

    于是我挪过身子去，用手环着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背，轻轻地说：“胤禛，我爱你。”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怎么，睡着了？这么快？

    “胤禛，胤禛，胤禛！”我冲他耳朵轻唤。

    他还是没有说话，却忽地翻过身子来，把我紧紧压住，猝不及防地把一个个强烈的吻印在我的身上。

    过了片刻，我觉得有一滴凉凉的东西落在我的面颊上，于是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他！的！泪！

    “四四，你怎么了？”我问。

    “颜儿，颜儿，没事的，我是高兴。”他紧紧地搂着我说。

    真像个小孩子，也许女人怀中的男人都是这样子吧？我便笑了。

    “颜儿，你是笑话我吧？没见过这么不经事的男人？可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胤禛说过这样的话……我永远都会记得，你，是我最珍贵的珍宝。”

    想起那些小说中有称呼他做“禛”贵的，不禁又笑了。

    “你不是困了吗？快睡吧，我不来捣乱你。”他说。

    “好的。”我说，真的困了。

    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其实也睡不着。这个夜晚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我的穿越也是一场梦。我便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说实话我也很奇怪，这个男子为什么牵动一下嘴角都会让我心动？是老天看我实在太着迷四四了，所以把我送来穿越遇到他，是吗？

    既是睡不着，便睁开眼睛望着他。

    见我一直望着他不说话，他用手指理着我的头发，小心地问：“颜儿，怎么又不睡了？”

    我笑道：“怕我睡着时你跑掉。”

    “不会的，颜儿，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前些日子你一直有些生我的气是吗？”

    “没有啊。”我说。现在这种时候，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问我这种问题，我只想掩埋掉过去的小小不愉快。

    “我知道有的，是不想承认吗？如果现在不和你说个明白，你也许一直会怨我的。”

    “其实……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提起任何事情，更别说是以前了。”我说。

    “我知道，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回答。颜儿，你为什么离开这里？为什么不理我了？”他说。

    “四四……”

    “我知道你耍小心眼儿，是不是？”

    “我……”跟这种聪明的男人在一起，真不知该是幸福还是不幸。

    “颜儿，你怨我跟轻萝很亲密，是不是？你这么聪明，怎的忒糊涂？金太医当时没敢跟你说，后来悄悄跟我说了，她的病其实是根治不了的，但是如果一直没有什么刺激，也不会发作。颜儿，我对她这么好，我知道你会不高兴的，可是，她是随时都可能再犯病的人，我不能再刺激她了啊。你们受伤了的时候，我心里虽想陪着你，可是我怕轻萝又不高兴，犯起病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连别院都不敢来，我以为以你的聪明，你一定会明白的。可是等啊等，等到你们终于都好了，可是你却要回去了！颜儿，是不是怪我没有好好疼你？”他说。听得出来，他并没有怪我，只是有点……怕。

    从来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既然解释了，一定就是他很在乎的。所以我信。

    “四四，轻萝她真的治不好吗？”我问。

    他点点头：“太医这样说的。”

    我觉得一阵难过：“好可怜，四四，你一定要留她在四府一辈子，一定要好好地对她一辈子。”想起前些日子洗头时她的一番话，我知道，她这病已经到心里去了，原先我以为四四可以治好她，看来也不可能了。

    “颜儿，相信我。”他说，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相信他的爱，也相信他会好好照顾轻萝。

    “谢谢你，四四。”我说。

    “能再叫我一声胤禛吗？好想听。”他说。

    “胤禛，我一直都是你的。”我环住他说，“如果我有一天走了……”也许是受了小瓷那些话的影响，也许是一种对美好时刻的感怀，现在的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拥有这一切，还会拥有多久。

    他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不会的，颜儿，不许这样说！请你相信我，我要把你娶回去，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你，我们都会一直相亲相爱到死的；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胤禛还是你的。”

    我信他，他不是一个轻许诺言的人，他言出必行。我软软地偎到了他的怀里，我很幸福，我拥有这样一个男人。

    当然我心里也更加地矛盾，虽然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会尽一切可能去努力，可是我和四四似乎是难以冲破这枷锁的……

    我想四四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一切的：他最喜欢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他。

    说着话，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说：“颜儿，我得走了，你身体本来弱些，昨夜又一宿没睡，记得一定要睡到中午，我让常嬷嬷吃午饭再叫你，晚饭时你们别等我，我争取快些回来，但是因为昨天过节放了假，今天事情可能会比较多。”

    “好的，你白天困了的话，就好好躺一下啊，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我说。

    “嘿嘿，好的，颜儿真的长大了。”说完，在我额上吻了一下，抱抱我，依依不舍地出门了，我也不好意思出门送他，常嬷嬷和刘公公一定都起来了，他们见了不知会怎么想。

    我在屋里并没有睡下，听见常嬷嬷请安的声音，他洗漱的声音，还有他和常嬷嬷交代事情的声音，然后是刘公公牵马开门的声音，我想两个老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跟着四爷这些年，知道了他的脾气，也不多言什么。

    我觉得经过这一夜，我和他之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是我的男人，我喜欢的也是喜欢我的男人，我想时刻都粘在他身边，但其实……我又有点儿不希望他过来，因为轻萝也要回来了，她回来后，若看见了我们控制不住的亲昵，应该会很难过的。

    没有想到的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他差人来说，皇上今天派了他的差，他要去天津一个多月，所以要准备一下，就不能过来了，叫我们放心，说他会很快回来的。

    他又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感觉不舒服。先是以为，进了寒冬我不小心又落了寒气，所以我就整天呆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可是这样以后，那些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没有任何好转，我整天恹恹地总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吃。

    轻萝很担心地看着我，寻思着要去请金太医过来。不过，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素颜，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想睡觉？不想吃东西？没精神？啊，你是不是有孩子了？我看你现在，就和当时锦姑娘的情形一模一样！”

    “啊？怎么会？怎么会！”我惊道，难道我真的有孩子了？不要啊，我不想带着孩子回到现代！

    “素颜，你……这个月的月事，好像日子已经到了，也没见你有反应啊?”轻萝问。

    “是啊，这个月……好像过了时间了。”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着说着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好像真的怀上了！我见过锦姑娘的情形，还有……府上其他人的情形，都是你这样儿的。素颜，觉得想吐吗？”轻萝又问。

    “嗯。”我点点头。

    “那就是了。太好了，素颜，你有孩子了！锦娘没有留下孩子，我也……不会有的，你终于有孩子了！我去告诉十三……呃，不对啊，你几个月前就离开了十三府，怎么会现在才有孩子？十三前几天来过吗？”

    “没有。”我说。

    “那……素颜，是，是谁？”

    我低头不语。

    “难道是、是、是……他？”轻萝说。

    是的，轻萝，就是他，素颜只喜欢这个男人，只会有这个男人的孩子。

    可是我说不出口，我便点点头，看着轻萝，心里一千遍地想着：“轻萝，你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轻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你，你怎么会？你和他？你怎么能有他的孩子？”含着泪说完了，把门重重地一摔出去了，不再理会我。

    这一摔摔得我心里好痛，我……尽管我知道希望很渺茫，可是我还是很希望和他有个家、孩子成群、享尽天伦。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知道，我很对不起小瓷，还有轻萝。

    一连三天，轻萝都没有来看我。

    第118章 若相惜

    但此时她就是再摔得重些，我也不怨怪她，论理来说应该是我错了，她如果是开口骂我，我也完全可以接受，心里还会舒服些，可是她没有。而且我还很担心的是，她受了刺激又失心疯了，那我该如何面对？只是，我虽然一直在留意她那屋子的动静，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到她屋里面对她，跟她道歉。

    这几天一直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该做什么，过得好慢。

    第四天的时候，轻萝来了。

    她进了我屋里以后，并没有和我招呼，只是不言不语地，手脚麻利地帮我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

    我看着她埋着头的身影，真心地说：“轻萝，对不起。”

    她听见了，于是抬起头来看着我，她没有回答我的话，也没有我预想的那种怒火，我只是看见她静静地立着，隔着我远远的，泪珠子在她眼眶里转啊转。

    这样的情景，我心里比见到她发火还难过，只觉得此刻见到轻萝静静地流泪，比我自己流泪还难过，我对自己狠了狠心说：“轻萝姐姐，我从此离开这里吧。”这是我这几天想好的结果，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她过来捂住了我的嘴：“不要这样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逼你……只是素颜，你为什么要是我喜欢的女人，是我的好妹妹啊？我怎么能受得了……”她抱着我哭了。

    我便也不由得流下泪来，轻萝说：“还记得吗？我们还在青楼的时候，你那么小，可是只要谁敢欺负姐姐，你就一定要帮我报仇，我们一直是最好最好的小姐妹。后来，我们来到了京城，我们一起为新的开始而努力。你教我们新曲子，你帮我描最好看的妆；他误会我，对我不好，你为了我丝毫不惧地跟他说；后来姐姐有了不好的想法，可是你没有看低我，嫌弃我……”

    “轻萝，是我错了。”我发自内心地说。

    “我恨你。”轻萝说。

    我无语。我是该恨的。

    “你毁了我，因为我喜欢你，这是为什么？”她说。

    我还是无语。我不知道答案。

    “我知道的，你生来就是要身边的人都喜欢你的，我喜欢你，十三喜欢你，他也喜欢你，是不是？我都知道的，素颜，我知道他一直深深地喜欢着你，唉！”轻萝说。

    “轻萝姐姐，别说了。”我轻轻地打断她。

    “不，素颜，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为什么他后来对府里的女人一直不感兴趣，为什么从那次上元节以后他就没有进过哪个女人的屋子……他后来对我千般好，但是一直没有吻过我，和我说过任何轻薄的话……现在我真的都知道了，是因为他一直记挂着你……他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他的，虽然十三对你很好，你却一直没有忘记他，不是吗？我能看得出来。”轻萝说。

    “对不起，姐姐。”我说。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很嫉妒他，因为他竟然可以得到你；我也嫉妒你，因为你竟然无时无刻不拥有他！但是，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我也没有理由不高兴，我即使不高兴又有什么用？你们都是这么好的人，你们一直没有嫌弃我，在帮我治病，我还有什么不感到知足的？我本来也不应该得到他，因为我心里知道我再也不会，象对你这样深深地喜欢他，我也没有理由要求他；我既然喜欢你，既然这本来就是不对的，你也不可能接受我，，我也就应该为自己喜欢的人找到了自己的爱人而高兴，这些年来，我还算了解他一些，我知道他真的喜欢的是我的素颜，或许可以比我更好地照顾素颜……我的素颜是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子，我应该高兴。”轻萝说。

    “轻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想到轻萝此刻会这么冷静，我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子，为了心中的人，可以付出一切……我只看到她原先的单纯，后来的疯癫，却没看到，她是这样一个通透的女子！

    轻萝坐到了我的身边，说：“别说了，素颜，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是不放心我吧？其实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我面前的一切就是这样的，我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看见你们好，我应该高兴，可能这些都是我原本欠你的，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没有，姐姐没有欠我，是我太自私了。”我说。

    “不，素颜，真是我欠你的。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你知道你是怎么哑的吗？你知道你怎么会得了这难治的寒病吗？都是怪我啊！也许，这些劫数都是我该承受的，可都是你替我受了这些磨难啊！”

    “姐姐别乱想，也不用安慰我，这件事本来是素颜错了，我知道的。刚才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是怨素颜自己，怎么会和姐姐有关？你不用揽在自己身上。”我说，轻萝真的太善良了。

    轻萝却没有理会我，只继续说：“你真的全忘了？一丝丝都记不得了？我曾经告诉你，我原来是菲儿姑娘的丫头，不过我却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改来伺候锦姑娘的，你也没有问。”

    “不就因为我哑了吗？还有什么？”我问。

    “那你没有细细想想，你原本活泼伶俐的，怎的就突然哑了呢？”

    “生了大病啊！”

    “那大病怎么生的？”

    我摇摇头，虽然我一直很想知道，但是我没有问起过，那是“真素颜”的事儿了，我不想管太多。我在这个时代，也许只是一个过客罢了，如果不是簪子留着我，我早回去了。

    “我源源本本的告诉你吧。你知道我的直脾气，我这不会拐弯的脾气和菲儿姑娘一直都合不来，她喜欢那种善解情意的。那次二哥和八哥送了你和锦姑娘回来，锦姑娘和八阿哥琴箫合奏自不必说，却说那菲儿姑娘见到了那气宇不凡的二哥，心下非常喜欢，也看得出来，二哥也很喜欢漂亮的菲儿。”

    “人家不就是两情相悦嘛！那和你的脾气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插嘴说。

    “素颜，那是在秋水楼，一个根本论不清孰是孰非的青楼。锦娘和八阿哥不也一直怨怨枉枉的……唉，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菲儿。菲儿姑娘见到二哥的模样，心下明白他很喜欢自己，就暗示了他把自己赎回去，没想到二哥却说：他肯定会赎了菲儿回去，还要连我一起。”

    “那说明二哥很有钱嘛!连丫头一起赎。菲儿不就喜欢这有钱有势的吗？”我说。

    “可是菲儿姑娘不这么想，她历来都是见不得别人能够得了和她一般好的，看她给我取的名儿就知道。再比如说锦姑娘，名儿响了菲儿便左右看着不顺眼。二哥说了要赎了我，她便觉得我攀了高枝儿，拦了她的脚，所以到处挑我的毛病，我想她心里是恨我的。”

    “那后来呢？”我问。也许，这才是关键。

    “她和我一直都不象你和锦姑娘那般相处融洽。有一次，我不小心摔碎了她的桂花头油，她便大声地斥责了我，我忍不住辩解了两句，她便说我顶撞她，追着要打我。我当时在楼里到处跑，无处可逃，便逃到了锦姑娘屋里，心想如果锦姑娘劝阻的话，菲儿便不会大闹了。因为这秋水楼里，只有锦姑娘是可以镇住菲儿的。却不知锦姑娘不在，只有你在屋里。见菲儿要打人了，你便出来劝阻她，谁知……”

    “什么？”我问。

    “谁知你帮我去劝阻她的时候，却不注意碰到了她的脸。她于是大怒，说我串联了你，连你这个小丫头也欺负她，她在秋水楼没了地位了，于是便罚你到院子里跪3个时辰。素颜，那时候，是刚刚开春的时候，苏州虽然比这里暖和，但是地上一个冬天的积雪还没有完全化掉，风也冷冷地刮着。你在这样冷的天里，在那冰冷的地上跪了三个时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