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93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低烧,又痛,我们很担心。”
弘普点头:“嗯,普儿这里有额娘给的糖丸,汗玛法,你给十八堂叔吃吧,额娘说,小孩子抵抗力差,若抵抗力强,有些病就能很快好起来。这个糖丸就是给小孩子鼓劲儿的。”
皇帝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一些:“晖儿普儿都是好孩子。”
李德全从弘普手里接过小瓶儿,呈给皇帝。
皇帝倒出一粒绿得晶莹的丸子看了看,“弘普,这个是什么效用?”
弘普想了想:“额娘说,出塞了,日子过得肯定没在府里精细,要是凉了热了,有点儿小毛小病,也不用找太医,吃个糖丸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这个糖丸化在水里也能喝,甜甜的,香香的。额娘说,有时,人的身子骨儿需要帮一把,这样,就能迈过生病的坎儿。吃补药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个糖丸不像人参会欺负体弱的人,因此,幼弱的小孩子吃最好。”
皇帝问:“你都给了你十八堂叔,你自己怎么办?”
弘普道:“孙儿都想好了,让分明带信回京,告诉额娘再送一瓶来。可惜这个糖丸不易制作成功,若不然,有许多,那就更好了。”
皇帝眼睛一亮,那丫头,有时总能另辟蹊径,莫若问问她?
“弘普,你把你十八堂叔的病症跟你额娘说说,看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若有,就让她写在信里让分明带过来。”
弘普点头:“好。”
皇帝等两个孩子下去后,把小瓶儿交给李德全,“送到小十八那儿,着侍候的人化在水里喂下去。一次别喂太多,半粒就可,一天用一粒。这儿统共只有五粒,分明传信回来前别断了。着太医仔细看看,小十八吃下去后,是不是舒服一些。”
李德全很快捧着药退了下去,皇帝想了想,叫进来另一个太监:“梁九功,小十八病了这些日子,太子去看过小十八没有?”
梁九功垂着头:“回皇上,没有。”
皇帝沉着脸:“别的阿哥呢?”
染九功弯着腰道:“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都去了,大阿哥派人问了。”
皇帝挥手:“下去吧。”
染九功退了下去,皇帝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半晌后,才开始接着批桌上的奏折,只是,脸上神色一直不太好。
弘普与弘晖出了皇帝的御帐,转身回去写好信,找到分明,让他赶紧送回京城,不能偷懒。分明伸出脑袋蹭了蹭弘普,把他蹭得东倒西歪后,得意地鸣叫一声,拍了几下翅膀飞了起来,在营地上空盘旋一圈后,向着京城的方向飞走了。
雅尔哈齐正在科尔沁人的营地内和他们挑出来的大力士玩摔跤,看到分明在天上盘旋的身影,一个没留神,用了三分力道,蹦一声把人顶翻了,科尔沁人见了不但不恼反而个个拜服,夸他是巴图鲁,拉着他拼酒,雅尔哈齐也不推拒,大白天的就喝上了,直喝到日落西山,在灌倒无数人后,自己也终于光荣“阵亡”,被阿苏并瓦尔喀扶了回去。
过了两天,皇帝查明送谕令的是噶尔丹的余孽,在那日想趁乱行刺皇帝,不想事态被大清的多罗贝勒雅尔哈齐制止,那想行刺的没找着空子,待事件平息后趁人不备自尽了,以至去找的人只见着了尸首,皇帝的人也只找着一纸谕令。
查明实情后,皇帝召见阿必达几个科尔沁人的领头人时夸他们忠义,又厚赏了所有来援的科尔沁人。科尔沁人得了赏赐,不免又拉着英雄雅尔哈齐喝酒吃肉,射御赛马,兴尽后才上马整装欢欢喜喜跟着领头人多罗贝勒阿必达走了。
雅尔哈齐送走了科尔沁人,狠狠洗了个澡,才觉身上的酒气及烤羊肉味儿没那么重了。这几天,科尔沁人都来敬他,他基本上都是泡在酒坛子里的,若非如今的身体异于常人,只怕早喝得吐血了,哪里是睡一两觉就能好的。不过,拖住了科尔沁人,他也算完美的办好了差事了。
当分明把玉儿准备的药送到时,十八阿哥已经很是危险了,皇帝看了玉儿的信,也不多言,直接命人把送来的一枚药丸化水让十八阿哥服下,又叫来太医。
“这是京里送来的药方,你们看看。”
太医们头碰头围着方子研究,一个须发全白的道:“《内经》云:‘肾苦燥,故肾停湿也。黄柏入肾,燥湿所归,各随其类而然也。’黄柏,不能缺。”
一个六十几的太医道:“陆老说得对,这药方中,黄伯用量很是适当,如今十八爷的病情危重,当下重药。方中王不留行治风毒,通血脉。黄芩治热毒骨蒸,寒热往来,肠胃不利,破拥气,治五淋,令人宣畅;青黛,夏枯草,蒲公英俱是解毒散毒之良药,甚是妥当。”
一个略胖的太医拈着胡须道:“十八阿哥是风湿邪毒侵袭,从口鼻而入,郁阻少阳经络,结而不散,聚于腮部所为,当以清热解毒,疏风散结,软坚消肿,活血止痛为治,这个方子中几味贵重药材搭配得都不错,可清热解毒,疏肝利胆,活血消肿,扶正抑邪,都是敷于肌表药性易入的,可用。”
最后一个五十多岁的太医排众而出,奏明皇帝:“此为良方,与十八阿哥的病情对症。”
皇帝于医一途也有研究,一直支楞着耳朵,早把众太医讨论的话听了个清楚,舒口气:“既是良方,下去好生施治。”
随行众太医退了下去,一天后,十八阿哥的病情得到了稳定,皇帝看看行程,把十八阿哥送到鹫和洛,启行至二十里许布尔哈苏台驻跸。弘普与弘晖则被皇帝允许留在了鹫和洛陪伴十八阿哥。
乙亥,傍晚,布尔哈苏台。皇帝坐在御桌前,看着桌上的几个案卷,就那样坐了一个时辰。
李德全又担心又无奈,想要提醒皇帝该用膳了,却又敢轻易打扰神情悲怆的皇帝。李德全跟了皇帝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在皇帝脸上看到这样无力的表情。
挣扎了许久,李德全到底鼓起勇气轻唤:“皇上,皇上,该用膳了。”
李德全能留在皇帝身边,不只因他聪明忠心本份识时务,也因为他有一把好嗓子。因着入宫时的切割,别的太监,声音里总难免或多或少带着一丝尖利,李德全的声音却很柔和,无论什么时候听他说话,听者都似觉有水波柔柔漫过,温和、轻软、舒缓,便是再如何烦躁激怒,也不会因为听到他的说话声而迁怒于他,他的声音,传达出了他的体贴与善意,让听者紧绷的情绪也自然随着他的声音放松……
皇帝心情很不好,这个时候,皇帝身边所有侍候的人,除了李德全,没有谁敢发出一点声响。
“皇上,便是有天大的事儿,您也要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骨呀,皇上,亿兆百姓可都还指着您呢。”李德全弯腰站在御旁,注视着皇帝的目光关切、忧心。
皇帝终于把眼神从案卷上收了回来,闭目靠在椅背上苍凉地叹息:“李德全,朕累了。”
李德全递上一块温热适度的湿帕子,轻劝道:“皇上,奴才知道。您今儿一会儿功夫也没歇,饭也吃得少,皇上,晚膳上来了,您多少用点儿吧。”
皇帝睁开眼,接过李德全双手递上的湿帕子擦手,之后,却又愣愣的不动了。
李德全的心都揪成一团了,皇帝这样子,实在是不妥呀。
“皇上!”
皇帝听着李德全的轻唤,回过神来,把手上的帕子递给李德全,“啊,传膳吧。”
李德全听这话,赶紧回头冲着一边站着的小太监挥手示意,小太监弯着腰快速退了出去,一小会儿工夫,御膳房的人便悄没声息地托着晚膳呈了上来。
试毒太监每个菜皆试吃过后,皇帝看了一盘绿色的素菜一眼,李德全急忙夹了几筷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吃了两口,觉得没甚胃口,又放下筷子。
“雅尔哈齐呢?叫他来陪朕用饭。”
一个小太监弯着腰快步跑了出去,皇帝又拿起了筷子。
皇帝吃得很慢,李德全一边帮着皇帝夹菜,一边时刻注意门口,心里就盼着那位爷赶紧的进来,好在雅尔哈齐没让李德全失望,小太监出去一小会儿,就领了他进来。
雅尔哈齐打个千:“皇上堂叔,您叫侄儿吃饭呀?唉呀,侄儿还真饿坏了,还是您老疼我,弘普那小兔崽子,把玉儿送来的点心全拿走了,说要等小十八好了给小十八吃,侄儿我想趁隙吃点儿东西垫巴垫巴都不成。您说,分明几天一个来回,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不是,嘿,那小崽子,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都让给他,他就告诉玉儿我为了显摆跟匹马较劲儿。皇上堂叔,您说,玉儿一个内宅的妇道人家,要听到这话,不得担心坏了,那小崽子,等我下次找着机会,看我不狠狠收拾他,让他敢跟我使坏。”
皇帝指指一边的椅子:“坐吧。”
雅尔哈齐一屁股坐了下去,抬头看一眼皇帝,又看看摆满菜的桌子。
“皇上堂叔,您心情不好?嘿,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和自己肚子过不去不是,您呀,这样子可别让玉儿看见,要不,她又得念叨了。您忘了,她出月子后进宫请安见您瘦了,她那样子,您记得吧,那都快哭了。”
皇帝脸上神情松了松,“李德全,给这碎嘴小子多端几个菜过去,堵住他那张呱噪的嘴。”
雅尔哈齐被皇帝嫌弃了,也不在意,抓过小太监手里的手帕子抹一下脸又擦擦双手,拿起筷子就着李德全端过去的饭菜就大口大口开吃,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皇帝的神情又缓了缓,吃饭的速度也被带得快了一些,一边的李德全见了,一直揪着的心松了松。
雅尔哈齐吃完三盘菜,又抬头看皇帝,皇帝瞪他一眼:“晚上,少吃点儿。”
雅尔哈齐赶紧摇头:“没事儿,没事儿,侄儿不会积食,侄儿一会儿还要值守,现在多吃点儿。不然一会儿会饿,皇上堂叔,您再赏侄儿几个菜吧。”
皇帝看他那可怜样子,扯了扯嘴角:“朕这儿还有玉儿送来的点心,你一会儿带走。这会儿少吃点儿,仔细撑着。”
雅尔哈齐大力摇头:“点心是玉儿孝敬您的,本就不多,侄儿要是吃了,被她知道了,下次做的点心指定没侄儿的份,再说,侄儿这些天光喝酒了,这肚子里正经东西少,不会撑着。便是再来个十盘八盘的,也使得。”
皇帝无奈:“十盘八盘?吃下去,你还能走得动道?行了,再添两盘,不能再多了,养身之道在于节制。”
雅尔哈齐可怜巴巴地看一眼皇帝,皇帝压根儿不理他,低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米粒,不过,李德全很细心地发现,皇帝的嘴角翘了翘。
李德全呼一口气,笑眯眯选了两盘份量小的送到雅尔哈齐面前,雅尔哈齐一看,哀嚎道:“李谙达,你就不能挑两盘儿份量足的?这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换过,换过。”
李德全笑道:“贝勒爷,伊拉哩夫人说用餐时荤素要搭配,您得吃点儿素的。”
皇帝坐在位置上,听着李德全欺负雅尔哈齐,嘴角又翘了翘。
雅尔哈齐讨价还价:“那你至少换一盘肉的。”
“贝勒爷,您先前那三盘儿菜都是荤的多,这会儿素的好。”
雅尔哈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吃肉,我要吃肉。”
“这素的,御厨做的也很用心。”
“不管,我要吃肉,皇上堂叔,李公公不让我吃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先别买后一章。我发错了。连以前看过的一起发上去了,嗷。正在找技术处理,不过技术还得找编辑,我又锁不了文,大家千万别买后一章啊。鞠躬!
☆、295 番外
“玉儿,快,快,集合了。”玉儿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入目的一切却让她如遭重击,宿舍?“玉儿,你发什么呆呀,快点儿穿衣服,一会儿那个流氓教官又要嘲讽人了。”兜头被盖子了个严实,玉儿打头上把那物件儿抓下来一看:军装!“唉哟,我的小祖宗,还要我帮你穿不成,你怎么还没醒过神儿来?就为你这毛病,被那个可恶的教官罚了多少次,快点儿,快点儿。”玉儿傻傻地坐在床上,那个已穿上军装的短发女孩儿见不是个事儿,扑过来几把扯掉了她身上的睡衣。一见自己暴光了,玉儿急忙七手八脚从里到外穿好。与绿樱有几分相像的女孩儿看着手忙脚乱的玉儿喷笑:“噗,不把你扒光了,你就回不过神来儿。快,快,梳头。”头上被女孩儿拿着楠木梳几下梳好,玉儿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短发。短发?!再迟钝的神经也发现不对了,玉儿到处一打量,找着了镜子,扑了过去。“唉,你还照什么镜子呀,走了。”刚扫了一眼自己的容貌,玉儿就被女孩儿拉出了门。因为女孩儿的暴力拉扯,玉儿的胳膊痛了痛,不过,也因为这痛,让她醒过神来,无论如何,先先看情况再说。一阵奔跑,进了一个满是军绿色的操场。“伊娜,苏玉儿,你们又是最后到。”“报告教官,伊娜,苏玉儿到。”玉儿站在女孩儿身旁,看着那个和自己丈夫有几分像的男人呆了呆。教官看着玉儿呆呆的样子,眼里迅速滑过一丝笑意。“苏玉儿,要不要再回去睡?”“啊?”玉儿疑惑地回看教官。教官一正脸色:“回答教官声音要响亮,苏玉儿,去,围着操场跑一圈儿醒醒神儿。”咦?玉儿被女孩儿伊娜在背后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为了平衡前冲的身体,不由自主顺着操场的跑道往前跑了几步,之后干脆慢悠悠开始跑,边跑边想着现在诡异的处境。穿了?可是,这次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上次还有个小白和自己说明说明情况,这回干脆什么也没有,可是,自己的脸,自己的脸,和伊拉哩玉儿一样。跑完一圈的玉儿气喘吁吁的回到正在练正步的方队,教官看着脸泛红晕的苏玉儿,眼神闪了闪,大喝一声,“归队!”玉儿回头一看,一个小队的人自动让了个位置出来,跑了进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放弃探究的玉儿很顺利的混过了一天,直到下午教官又一次喊:“解散,明日是最后一天,希望大家不要松懈。”一起练了一天的难友们高呼一声,作鸟兽散,玉儿看看旁边不远处一块青石,一屁股坐了上去。腿脚好重,先歇会儿。“苏玉儿,你今天表现不错,没出乱子。”玉儿抬头看一眼教官,眨了眨眼。教官直接坐在对面的青石上,目光灼灼的盯着玉儿:“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什么?”“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这不是你自己说的?”玉儿眨着眼看着教官,这是个什么情况?“苏玉儿,你看,我五官端正,身体健康,品格良好,要不,我也不能被派来给你们做军训,对不对,你的室友不是说你想要找个军人结婚,你看,我不就正适合。”玉儿呆了呆。“品格?趁着军训引诱学生的教官,是什么品格?”玉儿回头一看,又呆了,四阿哥?再仔细一打量,不是,这人,五官也只是和四阿哥有几分像,不过,那神情,可像了个足。“引诱?姓艾的,玉儿已经满了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我们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能称为引诱?难道让她跟你在一起就是对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指腹为婚那套?况且,你以前不是声称要自主择偶?那你还来找玉儿做什么?去吧,去找你中意的那个明慧去吧,你们都是从政的,正好互相扶持,玉儿这里就交给我了。”姓艾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我和明慧只是正常的工作接触,根本没有中意一说,你不要混淆玉儿的视听。”教官翘了翘嘴角:“工作接触?工作接触会花前月下,会挽着你的胳膊?工作接触明慧大过节的会丢下一家子人,就为给你送吃的?姓艾的,怎么,你想脚踏两条船?”姓艾的男子不再搭理教官,回头看着玉儿的眼睛认真地道:“玉儿,我和明慧没有别的关系,因为政府正准备建一个大型的公共设施,我才与她有了接触,我和她,只有工作上的联系。”玉儿看着“四阿哥”神情认真地解释,又呆了。“你爸妈和我爸妈希望我们在一起,我现在也同意他们的安排。”玉儿扶了扶头,这是个什么情况?“玉儿,你爸妈不会强迫你,他们只是希望你幸福,我昨天抽空去了你们家一趟,他们说让你不用把他们当年的一时戏言当真,你不是打小喜欢军人吗?你看,我也喜欢你,咱们俩正好。”姓艾的男子怒声道:“为什么你会知道玉儿的家在哪儿,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儿?”教官痞痞一笑:“这个,就不用告诉你了,我用心喜欢玉儿,自然就会知道她的事儿,便是你小时候欺负她,嫌弃她让你丢脸的事儿,我都知道。艾政,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还是找别的合你口味儿的草去吧,比如那个明慧,还有追着你一起留学,又一起回国的那个同学,她对你可是一往情深。”艾政黑着脸:“你敢调查我?习明远,你居然利用国家资源为自己服务,你无耻!”教官摸了摸下巴:“国家资源?没有,没有,想要知道你的事儿,哪里需要用上国家资源,我随便找两个战友,让他们帮我问问,就全知道了,你当年在大学,也算一号人物,你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玉儿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回走,这两个人,只是浮云。“玉儿。”“玉儿。”身后两人的呼唤,也是浮云。“艾政,都是因为你,玉儿生气了。”“因为我?明明是你的错,你太无耻了,习明远,你这样一身匪气,玉儿看不上你。”“嘿嘿。可是,玉儿更不可能喜欢你,你小时候嫌弃她,把她剥光了丢在外面,她害怕你。”剥光?玉儿踉跄着扶住墙壁。“你闭嘴,少含血喷人。”“嘿嘿,你因为别人取笑你有个小媳妇儿,欺负玉儿的事儿可没少做,要我一件一件指出来?”“你……”玉儿把那两个男人丢在了身后,进了自己早上出来的宿舍。洗了个澡,玉儿倒在自己的床上,累得只想睡觉,眼皮沉重地慢慢合上……“你头发还没干,又睡?”同宿舍的伊娜拿出一条干毛巾走过来帮玉儿擦拭潮湿的短发。“玉儿,那个流氓教官骂你了?”“没有。”“玉儿,你真的喜欢那个教官?我刚才看你又留在那里,就先回来了。”“嗯?”玉儿觉得真的很困,身上乏得恨不得立马就睡过去,可偏伊娜一直拉着她说话。“……别睡,还没吃晚饭呢。”“吃饭的时候叫我。”玉儿再不想管别的了,埋在枕头里,转眼找着了周公。梦也罢,真也罢,让她先睡一觉再说……玉儿的日子过得很简单:教室,宿舍,食堂,图书馆,湖边。教官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后消失了,那个艾政也消失了,仿佛并不曾出现过。坐在湖边的靠背椅上,玉儿看着水面又开始发呆,伊拉哩玉儿那段人生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如果伊拉哩玉儿是梦,为什么她的一切自己记得如此清楚?如果现在是梦,为何几个月了梦还没醒?大学的生活,很自在,即使把课翘掉了,也没有关系。学习?大学的课程,全凭自觉,玉儿不是一个会让自己挂科的人,只是,与其去听教授催眠一样的讲解,不如在这如画的湖边自己个儿看呢,反正,伊娜会做笔记,到时借来看看就行。玉儿坐在湖边的椅上晒着暖阳发懒。“你是哪个系的?怎么没去上课?”玉儿懒懒回眸,一个风神俊朗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玉儿不想理他,收回眸光继续发呆。男子感兴趣的看着斜倚在椅背上慵懒得仿佛在自己闺房里小憩的女孩儿,方才那一眼的风情,让他的心脏现在还在急速跳动,明知她不想搭理自己,可是,男子却无论如何不想就这样走开。反正此时无事,休息一会儿也无妨,他这样对自己说。“我叫楚军,经济系讲师。“玉儿这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这么冷淡?楚军呆了呆,之后又觉仿佛这样才是应该的。湖光映着少女美丽的容颜,为她踱了一层光。 “咔嚓,咔嚓。”楚军回头,挑眉,“李平,你什么时候来的?”李平不停地按着快门儿,根本没功夫搭理自己的发小。唉呀,方才看见楚军往这儿走,所幸跟过来了,这姑娘,美呀,最重要,是那一身难描难绘的气质,身上柔软的长裙勾勒出让人心跳的曲线,怪不得这个素来眼高的楚军连脚都移不动了……玉儿叹气,今儿下午是没法儿安生了。伸了个懒腰,款款起身,缓步走到一直不停按快门儿的那个男人身前。“照够了?相机给我。或者,只是胶卷也行。”李平呆了呆,美丽的女孩子还有把好嗓子,这声儿,太招人了。玉儿挑眉,动作敏捷地把相机夺了过来,李平瞪大眼,女孩子这手儿功夫,帅呀!玉儿低头打量相机,却不知胶卷装在什么地方。“同学,我那胶卷里还有别的东西呢,你可不能让他们曝光了。”“你未经我同意,拍了我大量的照片,你说,怎么办?”李平挠头,楚军笑着过来打圆场。“让他洗出来后都还给你就成了。”玉儿想了想,“不会截留?”李平与楚军的眼神一起闪了闪,不截留?是个男人,那就得留两张。玉儿把这两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还是我找人洗出来吧。到时再把属于你的那部分还给你。”说着,转身就走。李平楚军急忙追了上去,想尽千方百计要把相机拿回来,玉儿只顾着低头往前走,却不想,迎面差点撞着人。“玉儿,你怎么没在教室上课?我去找你没找着,你同学说你在这儿,果然 。”又眯眯眼:“他们在马蚤扰你?要我帮你收拾了吗?”看着便装的教官,玉儿楞了楞。教官低头冲发楞的玉儿笑道:“我休假,来看你。”一边的李平趁隙开口:“同学,把相机还我吧,我保证,把你的照片一张不剩的还你。”教官一听,明白了,吡牙一笑:“玉儿,相机给我吧。”玉儿看看教官手里的相机,自己怎么就给他了?教官冲那两个别有用心的男人亮了亮白森森的牙:“玉儿有主了,你们离她远点儿,还有,相机会还你们,不过,里面的照片,没收。”说完,高喝一声:“刘三,马六,把这俩小子拦着,不许他们跟过来。”“是!”两个明显也是军人的年轻小伙儿从教官身后闪了出来,拦在了李平楚军的身前,彪悍的气势看得两个文化人直发憷。教官不再理那几人,拉着玉儿的手,转身就走。“唉,你不能这么做,那里面还有我拍的风景呢,那是我要参赛的作品。”李平被一个军人抓住胳膊怎么也挣不开,只能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唉,这是个什么情况?“玉儿,咱们现在回你家和你爸妈把情况汇报一下,此次,我有一个月假,可以天天陪你,咱处一个月,要是你没意见,到时咱就把结婚证办了。”啊——“习明远,你太下作了,给我工作添了多少乱?现在还要趁我忙碌之时来诱拐玉儿,滚回你的部队去。”艾政摔着车门冲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明丽女子。教官站住脚,谑笑道:“呦,你们这是夫妻双双进校园?”“习明远,你这张臭嘴,找打。”艾政二话没说,冲着教官就挥了一拳,教官把玉儿往身后一扯,迎了上去。玉儿退了两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一拌,倒了下去,之后,一片黑暗……“玉儿,玉儿,醒了,你不是说今儿要回娘家?”娘家?玉儿拼命睁开酸涩的眼皮,眼前一张放大的脸:雅尔哈齐?教官?那张脸冲着玉儿吡牙一笑:“累坏了?没事儿,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再好好睡睡。现在,先起床吧。”…… ……
☆、296风起
皇帝呛了一下,小太监急忙奉上手巾,皇帝擦擦嘴,“再嚷,素的也没了。”
雅尔哈齐一听这话,急忙打李德全手里抢过两个菜盘子,末了,又恋恋地看看皇帝桌上的菜,叹口气,认命地拿起筷子往肚子里乎噜那两盘绿菜叶儿。
皇帝看着侄儿那幅贪吃相,摇了摇头,接过李德全盛的汤,就着侄儿愁眉苦脸的样子,喝了下去,汤里的一小块儿肉也没嫌弃,都吃了。有人想吃吃不着,他这碗里既有了,就别剩下让人眼馋了。
吃完饭,雅尔哈齐又陪着皇帝说了会儿话消食,这才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值守的地方,雅尔哈齐望天叹了口气,皇帝心情不好,他这个做侄儿的彩衣娱亲,该当的。只是,有些事,他这个侄儿却不能帮着皇帝分忧,便是皇帝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行!
又坐回御桌前的皇帝烧了一个案卷。
“梁九功,给春答应送碗药,送她走吧。”
梁九功低头弯腰悄没声息退了出去。无论这个春答应是为着什么原因犯了事儿,皇帝既下了旨,染九功只管执行谕令,其它的,与他一个太监无关,只是心底不免可惜,这个春答应素来出手挺大方,很是得下面侍候人的推崇,只是,钱再多,也得先有命享才是,如今儿这般被皇帝直接下令处死,却是连一点转寰也没可能有了。
梁九功走后,皇帝又拿起一个案卷,“李德全,以后朕身边的奴才,识字的,一个不用!朕的行止,岂能被一个低贱的奴才窥探记录,简直可笑。那个曹三儿,把他给朕刮了。”
一个案卷又被火舌吞没,李德全退了下去。
皇帝靠在椅上低喃:“太子,这就是朕亲手养大的儿子,窥伺帝踪,不只收买朕身边的奴才,还亲手裂了朕的御帐,他想干什么?”
一柄压纸的玉如意被挥落地,一声脆响后碎裂成片。
“甲寅,那个传假谕的侍卫招了吗?”
阴影中踱出一个身影跪在桌前:“回皇上,那侍卫见了太子的宝印,听令传了科尔沁人前来。奴才们查了,那谕令上的印章,确系太子随身宝印所出。谕令所言有异动的部落,前去查探的暗卫回报,之前也确曾有过马蚤动,只是,却不曾发出一兵一卒。谕令笔迹则为十三阿哥所出。”
皇帝紧紧闭了闭眼:“老十三?太子宝印从何时开始,已经可以调动兵马了?以后朕还能睡得安稳吗?”
地上暗卫一动不动。
同一时间,京城,八阿哥府
“八哥,事儿成了!”
九阿哥的眼睛衬着烛光,明亮得刺眼。
八阿哥把手里已看完的信递给九阿哥,嘴角笑容慢慢变大,不再温文儒雅。
九阿哥低头快速看完信,兴奋地一拳擂在桌上,书桌发出一声巨大的呻吟。
九阿哥站起身,在八阿哥的书桌前快速走了几个来回,回身“啪”一声把信纸拍在书桌上,紧紧盯着八阿哥。
“八哥,太子咬勾了,他急于向皇阿玛证明自己的忠心与能力,却适得其反,调动了兵马,反招了皇阿玛的忌,八哥,这次,皇阿玛会废了他吧?会吧?”
八阿哥的眼中闪着灼灼的亮光,“老十四干得不错,弄出这裂帐之事无异于火上浇油,再加上曹三儿的事,皇阿玛总得考虑自身安全不是,太子窥伺皇阿玛起居,探听他老人家的动静作为,这般事儿被皇阿玛抓住明证,太子,想无事,也难!”
九阿哥听了八阿哥的话兴奋地举起双手,而后狠狠往下一划,“哈哈,太子完了,完了,哈哈。
八阿哥端起桌上已凉的茶狠灌了一口,“自作孽,不可活,太子高高在上惯了,平日肆恶虐众、暴戾□,种种不法之行,皇阿玛也都容忍了,可当他的作为威胁到皇阿玛自身时,皇阿玛岂能再忍?他肆意捶挞王公贝勒,大臣官员兵丁遭其荼毒者更是不少,又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任意攘取,他只当这天下任由他取用,全不管其它,完全一副国家未来主掌者的姿态。看得人、看得着实让人切齿。
皇阿玛多宠他呀,他所用物品的精致程度好些甚至超过了皇阿玛这个万乘之尊,皇阿玛居然也都默许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谁得了皇阿玛这般关爱?这般宠溺?这般纵容?就因为他是元后所出?
皇阿玛亲自替他启蒙,手把手教他写字,南巡、出塞,总带着他,让他熟悉咱大清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将来主政坐天下铺路,便是他恣意取用国家帑币,最后卖官鬻爵,皇阿玛居然也包容他,追欠那次,明明那几个买官的是酒囊饭袋,皇阿玛自己亲见了的,就为了维护太子,居然就让他们补了盐道茶道的肥缺,九弟呀,八哥我也是那时才真正明白,皇阿玛到底有多爱重太子的。”
九阿哥听着他八哥数落,目中也闪过愤恨:“他虽有才,却无德,他哪点比得上八哥,不过就因为他是郝舍里氏所生罢了,哼,咱大清自太祖始,谁个就因为是嫡出就能继承大统的?太宗不是,世祖不是,皇阿玛更不是,凭什么他胤礽就因为投胎投得好,就能轻轻松松得到一切?
就因为他是嫡出,平日从来都拿那高人一等的眼神看着我们兄弟,仿佛我们是什么下三滥似的。我们得的物件儿,从来都是他选剩下的,我们的女人,也都是他不要的。打小儿,见着他,额娘就让我们低头,明明都是兄弟,偏他打生下来,就能受我们的礼,受礼也便罢了,可他那样子着实让人恨得入骨,仿佛我们兄弟是什么脏东西似的。那年,我才八岁,就因为一不小心碰了碰他的衣裳,他就把我推倒在地上,罚我跪了一个时辰,还把我最喜欢的那个小太监也打死了。
小九多忠心呀,见着太子要罚我,跪在地上求太子念念兄弟手足之情,结果,他一句不老实,就把小九弄死了。哼,事后又说什么不敬兄长,骗得皇阿玛打那后就不喜欢我,远着我,这样无德的储君,若真让他登上大位,我们这些兄弟,还活不活了!”
九阿哥越说越气,狠狠一拍桌子:“该,他全是活该,就因为他这德性,这么多兄弟,除了老四,谁和他一条心?不算计他,不把他拉下来,我们难道以后还天天跪在他脚下山呼万岁不成!”
八阿哥安抚道:“好了,别气了,这次的事儿一出,太子不可能落着好,皇阿玛自己就曾说过,皇权不容分毫假人,这次所有的事儿一起暴出来,皇阿玛不会手软的。皇阿玛打小儿受够了四大辅臣的气,那时甚至得时时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对于一切威胁到皇权的人都不会手软。太子用钱也就罢了,卖官也能容忍,平日用度奢侈无度皇阿玛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切,首先必须是太子不形成威胁,不会影响到皇阿玛绝对的权力。九弟,放心,此次,大事定矣!”
九阿哥坐了下来:“上次国库追欠,太子卖官,你也说大事可期。八哥,这回,不会再放空炮了吧。”
八阿哥睨一眼九阿哥:“我说大事可期可没说错,上次的事儿,确实在皇阿玛心里扎了根刺儿,毕竟,一个不顾祖宗基业卖官的储君,怎么着,都难让人放心交付这大好河山吧。”
九阿哥闪着眼,又看一眼桌上的信,“嘿嘿。当时太子看中了那个春花,咱们使手段没让他得偿所愿,没想到,他还真敢动皇阿玛的女人啊,真是个悖人伦的畜生。”
八阿哥笑道:“不是你下药让他们成了事儿的,这会儿说这些做什么?”
九阿哥哼道:“便是那一次被下药,以后总没有了吧,可他不照样和那个女人上床,哈,居然还让那个女人有了孽种,太好笑了。他没点儿脑子吗?偷吃都不擦嘴的?他那么些女人,还有好些养着的娈童,偏要去偷皇阿玛的女人,神智昏溃,这是天要亡他呀!”
八阿哥笑着拿起书桌上那信纸点燃,看着那信纸在火光中都化作了灰烬,轻笑道:“他不昏溃,依我看呀,他这只是予取予求惯了,你想呀,他用的物件儿,比皇阿玛的还好,他是不是就觉着,这天下的东西,他都用得?一个女人,位份又低,又不是得圣宠,反正在那儿闲置着,他作为国之太子,用了,也就用了。”
九阿哥听着八阿哥的话,神情愉悦地往椅背上一靠:“呵呵,予取予求好呀,骄奢滛逸也好呀,他若不如此,我们怎么能成事儿。哈!”
八阿哥叫进人来换上新茶,喝一口后,叹息道:“唯独雅尔哈齐那里出了岔子,居然让他在人前出了这般大的风头,止住了冲营的军马,老十四说好些布置也没施展开,可惜,可惜。”
九阿哥听了八阿哥这话,愉悦不免打了折扣,“他和着老四,把咱们在户部步下的人马差不多都弄光了,这手,下得也太狠了。”
八阿哥笑道:“且先让他得意一阵儿,他的事儿,以后再说,他得皇阿玛看重,便是几个亲王府,都没他那般难啃。不过,你别说,他还真有点儿本事,这奔马的力气有多大?那可是能撞死人的,他居然还止住了。”
九阿哥哼道:“止是止住了,就不知是不是留了暗伤。哼,逞强的后果,别是陪上自己的命了。”
八阿哥摆手:“算了,现在,咱们和他也没什么直接的恩怨,上次掳人的事儿,咱们也算扯平了,只要他以后别冲咱们下黑手,不理他,也就罢了。”
九阿哥不乐意道:“八哥,我可挨了五十板子呢。而且,我总觉着我那铺子里的鼠灾蛇灾是他们做的手脚。你让我就这么算了。那可不行。”
八阿哥想了想:“他家虽养了只雕,却没听说再养别的,怎么就和他家有关?”
九阿哥哼道:“这事儿也太离奇了,我就觉着,离奇的事儿就只能和那个女人有关。而且,雅尔哈齐还差点儿害我摔马呢,你看,明泰打断腿后都不大出门儿了,我差点儿就步了他的后尘,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这个雅尔哈齐下手太毒了。”
八阿哥道:“至少,孩子的事儿知道不是他动的手不是。他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如果太子真被废了,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咱先别分心。”
九阿哥想了想:“不错,以后八哥坐上去,总能找着机会收拾他的。咱们说说后面的安排吧。”
作者有话要说:已锁定的295章,已提交管理员,所有问题正在处理中,为给亲们带来的麻烦,表示森森歉意。
☆、297 废子
雅尔哈齐这个晚上没睡觉,因为皇帝在布尔哈苏台行宫的住所这晚上不停地有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虽说有侍卫一直守着,可他却仍然不放心,一直呆在值守处,不只为着职责,也为着皇帝那能看出的阴霾心情。
九月的布尔哈苏台已是凉意浸骨,熬过一夜的雅尔哈齐听着李德全遣来的小太监说皇帝拒绝吃早饭时,再次皱紧了眉头,叹一口气,起身准备去皇帝的住所哄哄皇帝,只是,皇帝见着他,却只冲他挥手道:“站在一边等着。”
雅尔哈齐看看站在一边的李德全,又看看闭目的皇帝,无奈地只能闷声退到一边。
不多久,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奏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已齐集行宫前,皇帝这才起身大步走了出去,雅尔哈齐紧锁着眉,与紧跟皇帝身后的李德全对了对眼,李德全叹口气,摇了摇头,雅尔哈齐无法,只能也跟了出去。
皇帝站在行宫门前,看着阶下的众人,过了半晌,方道:“胤礽,你跪下!”
皇太子失魂落魄地跪倒在阶前。
皇帝看一眼皇太子,举目望天,缓缓道:“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务。今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