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相公 霏烟第26部分阅读
黏人相公 霏烟 作者:rouwenwu
,死一般的寂静,婢女,奴仆,都纷纷地屏住了呼吸,眼里充满了惊恐,害怕,身子不断地哆嗦。
或许,只有叶溪倩,齐天放,和杨若儿是镇定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听到般,前者正吃的起劲,后两者正在说着昵喃爱语,好不亲热。
安月君的眸子里如冰湖里的一弯池水,冷彻心股,眉尖是冷疑残虐之色,周身散发着越来越浓的杀意,弥散到空中,静悄悄地死寂。
紧紧握住的拳头,突然被反握住了,他身子一顿,转眼看到叶溪倩看着他,温柔如水,唇泊掀起的亦是温柔,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眼神的交流中,他知道,这是无言的支持,她会跟随着他。
煞气渐渐地散去,周身只余下冷漠,他回握住她,扬起甜甜的笑意,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娘子。”
只要有她,什么,他都不在乎!
“傻瓜,吃饭。“叶溪倩捏了一把他的手,他吃痛的放开后,她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到他的饭上。
娘子大人的吩咐,他怎么敢不从,立即乖乖地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似乎,又恢复了寻常。
扬和来回看了看,发现、没人理他,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一顿饭下来,刚说完甜言蜜语的齐天放搂着杨若儿的腰,走时,轻轻在说:“需要时,不用客气。”
他会帮他,因为,他是他的朋友。
说完,两相携而去,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饭桌上,只留下两个人,还有一个中看男子可怜巴巴地站在那。
“是谁?”叶溪倩问道,言语里有着气愤,以及阴鹜,显然,这次她是真的很气愤了。
“司徒谦。”安月君说道,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雾雾然,骇人至极。
叶溪倩一震,眼里满是不确定,问:“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司徒谦、司徒谦,又是司徒谦!为何,他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沉到底了,她是如此希望他们能是朋友,看到他,就能想到她的以前,这难道是奢望吗?
“娘子,你还记得以前我救他的女人吗?”虽然眼底是杀气,但看她时,却依旧是温柔地令人心碎,眉尖充满了宠溺,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
“记……”突然不说话了,她怎么会不记得?他为了取悦她,穿了女装,那般倾城国色。那时候,他的眼睛是紫色的!虽然有奴仆看到,但是已经过了好久,没人故意提起,肯定不会有人想起。显然,肯定是恒徒谦故意在旁人面前提起,权利,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去夺取,为何救人了,此刻,却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不是太过于可笑了!显然,他是想不费自己一兵一卒,不费力气,借他人之手,灭掉月家堡。
对他真的失望了,失望到底了,那个笑如梨花的男子 ,只能在记忆中想起,她抬起头,说:“君,如果你要杀他,我不反对。”
她不想再错第二次。
安月君眸光一闪,笑了,笑得绝色,倾城祸国,柔柔地说:“好。”
“现在怎么办?”叶溪倩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一起攻打,你怎么办?虽说你的武功天下难遇对手,可是,这么多人,要是使什么阴招,你一介不小心中了圈套,那怎么办?”
安月君宠溺地勾起唇角说:“娘子,不会,我很聪明。”
他转头看向杨和,问:“已经有多少人?”
杨和想了想,答道:“大概有两百来人,其中不乏当今武林排行靠前的妙手圣仙,笑面玉扇,还有使毒高手,所以,不得不防。
叶溪倩一听,就更担心了,立即紧抓住安月君的手臂,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只?他们是不是很厉害?”一直说着,未停。
“娘子。”安月君大叫了一声,见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才问道:“娘子,你害怕吗?”
“害怕啊,死谁不害怕。”叶溪倩又激动了起来,眼泪就要流下来了:“我更怕你受伤,怎么办?”
“娘子,我不会受伤的,放心,谁也伤不了我。”安月君说道,言语里狂傲,自信,只要他想,没人能伤得了他。
“放屁。”叶溪倩一听,粗话脱口而出,见到他们满脸疑惑,说:“上次躺了这么久在床上,是谁?还有上上次,被剑刺伤的,是谁?上上上上次……?
安月君傻傻地笑了笑,随后无辜地指着杨和,说:“是他。”
杨和一楞,没反应过来,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
叶溪倩没好气地瞪着他,说:“你敢说别人试试。”
安月君害怕地缩了缩脑袋,纯真可怜的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含着泪,看起来很是可怜,小声地说:“不敢,娘子,是我,绝对是我。”
他碰上她,还是这么没出息!
“那你怎么解释说 没人敢伤你?”叶溪倩想到以前,心,就狠狠在揪痛着,虽然说是为了她,但是她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他好好的。
”……“没了话,大大的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黑黑地眼珠子转动了一圈,说:”娘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说着,还伸出手,发誓。
“鬼才信你。”叶溪倩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下来,她,或许应该做些事帮他。
可爱的小脸蛋儿闷闷地放下手,随即又扬起笑容脸,讨好在说:“娘子,放心,他们都不厉害,我不放在眼里。”
“……”不回答,继续在苦思,到底应该要怎么帮他。
安月群见她不理他,只能可怜地转过头,在转头之际,换上了冷然的面容,问:“知道是什么时候?”
杨和摇摇头,说:“还不清楚,但,来迎客栈的江湖人士住得越来越多,怕是没几天了。”
安月君挑挑眉,说:“来迎客栈?”
“恩,不知道为何,许多江湖人士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这个客栈。”杨和疑惑地说,若是说来迎客栈有什么好的,也只不过平平常常的一间客栈,看不出有什么特色,更可说都没月家堡经营的任何一间客栈要大,可是,为何钱住进去了?
“怎么没听说过。”安月君淡淡地说道。
杨和点点头,说:“是最近才新开的。
安月君眼底闪过一丝冷然,嘲弄,他也太大胆了,在这么近的地方开一间客栈!这样,也挺聪明的!
新开的?叶溪倩脑中念头一闪而过,立即恍然大悟地脱口而出:“司徒谦。”
安月君勾起笑容,宠溺地轻笑道:“娘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砰!”的一声,显然,又被揍了一拳,眼睛淡淡地看向他,问:“我平时很笨?”
“没有,娘了,你一直都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安月君可怜兮兮地讨好,可是,已经晚了,叶溪倩狠狠瞪 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安月君立即跑到她面前,睁着双无辜的大眼,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娘子,不要生气了,你一直都是最聪明的,真的,我娘子最聪明了。”
这狗腿样,让人看了,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这边正讨好地起劲,那边,杨和是茫 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到底什么情况,不是在讨论攻打之事吗?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了。
在安月君看来,娘子不理他,比那些所谓江湖正派人士攻打月家堡与日俱增重要,不,重要许多许多,想当然,得好生伺候着了。
说了好多句甜言蜜语,傻乎乎地话,可怜兮兮的哀求了许久,叶溪倩才哭笑不得地说:“好了好了,我败给你了,真是,快谈正事吧。”
安月君这才听话地坐到位子上,嘿嘿的傻笑了起来,红润的脸蛋儿上,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红红的唇瓣,小小的酒窝,可爱纯真,散发着香甜气息。
第一百十八章 人间地狱
“现在怎么办?要是他们一使阴招,可就难办了。”叶溪倩皱着眉,思考道。
“娘子真笨,我们也可以使用呀。”安月君疑睇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小嘴儿上扬,又突然开口:“不,娘子很聪明。”
“你会用?”叶溪倩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娘子,不用愁了,我还不放在眼里。”安月君神秘的笑子笑,如偷腥的猫咪般。可爱纯真,说:“娘子,我已经想到方法了。”
“恩,那就好,那就好。”叶溪倩点点头,高悬的心放下了,也没多问,他、她相信。
安月君皮肤瞳动了动,眼底掠过的是杀意冷然的光芒,勾起唇 角,他的方法就是一个字:杀。
同于杨和怕他们受到连累说了原由后,很多奴仆都纷纷离去,有的先回家避难,边一阵子瑞来,有的干脆不干了。
才两天过去,偌大的月家堡显得有些冷清,以往到处都能看到人,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旷,寥寥地几许人。
而,辰儿和晏儿因为奶娘的突然离去,于是,就没人照顾,重担又交到了叶溪倩手中,她此刻是忙得厉害。
除了这两点,其余都很正常,安月君照样围着他娘子转。齐天放照样和杨若儿甜甜蜜蜜。
腊月十三日,似乎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早晨起来,似乎真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雪纷纷飘落,很大,碎碎堕琼枝,银装素裹,白地纯净,晃人眼。
雪花飞舞中,一大群人聚集在月家堡门口,拿着剑,铁锤,脸上是愤恨,不屑,亦或是狠意,在不停地叫嚣:“安月君,出来,妖孽,快出来,快快受死……”
这时,从天空中慢慢飘落一个白衣男子,绝色祸国的面容下,一双妖魅的眸暗如寒潭冰冷刺骨的洽澈清水,水灵,晶莹剔透,荡人心魂,长发乱舞,如锁如绳,白的棉衫,竟不显笨重,反而有种仙者之气。在纷纷飘落的雪花中,仿若如诗如画,美得不似凡人,如祸水妖孽,过份妖异中绽放摄人心魂的冷意。此刻,他就是妖孽,如罂粟般,有着让人窒息的美。
好静,好静……
或许说,所有人都不敢呼吸,打扰这一幅让人如痴如醉的画面,好美,好美。
安月君勾起唇角,嘲弄,冰含着杀气,“一个一个?还是一起?”语气很淡,却依旧那么狂傲。
他,唯我独尊,傲视群雄!
众人惊醒了,那含着轻视的语气,让他们纷纷恼怒了,一个身穿黑衣长棉衫的男子走了出来,块头很大,一脸凶相,手持两个大铁锤,说:“我嵩山派李安首当其冲,杀死这个妖孽。”
说完,就立即往他冲去,但、还未走几步,就已不见了人影,已被搅成了碎肉,飘舞在雪花中,似乎多血红的色泽,染红了纯净的皑皑白雪。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不由地倒退了一步,李安的功夫已不算弱,可是,竟还未打,便已被人杀死了,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这么可怕,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显然,现在是想错了。
众人,有了惧意。
安月君美眸淡扫了明显有怯意的众人,轻轻地说:“怎么?没了?”
话刚落,有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子走到他跟前,拿着一把利剑,俯个身状似很有礼貌地行礼:“我衡山派柳烟定要杀死你这个妖孽。”但是,却是媚眼如丝,这像是杀人吗?
可是,却是同样的下场。
死寂,死寂,还是死寂,这时候,他们才开始害怕,是不是随意听信了客栈老板的话了?那,还来得及吗?
但,这只是一小部分人的思想,更多的是想要给自己在武林中树立威信,杀 死妖孽,这件事足够他们炫耀一番,扬眉吐气。
有几个跑了出来,把他围成一圈,明显,很兴奋。毕竟,这么多人杀一个,怎么会杀不过。
可是, 依旧是这样的结果,死了,却连尸首也没了。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打扮甚是奇怪,诡异,他看了看门里面,扬起一个笑容,立即不见了人影。
安月君美眸淡扫四周,轻轻地说:“一起,速站速决。”
话刚落,就没了人影,如行云般的飞掠,不带一丝痕迹,干净、利落,却又优雅。美丽,飘然。
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想她活命,就停手。”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过去,安月君脸上大变,但,又随即隐没,很快又是面无表情,仿若刚刚只是错觉。
叶溪倩被年轻男子紧紧地反手绑着,剑紧紧地贴于颈间,不挣扎,只是看向那抹嵌入心中的身影,唇瓣轻轻地扬起,她相信他。
长得有些清秀却是一脸阴险的年轻男子,得意地笑着道:“还是我聪明,省了好多力气。”
所有人都清醒过来,立即气焰高涨,举着自己手中武器,大叫:”毒郎君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够毒!
随后,转头看向安月君,不停地说:“杀妖孽,杀妖孽……”一声高过一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派人士?
叶溪倩实在忍受不住了,不顾眼前的剑,靠前,大喊了一声:“闭嘴。”
顿时,大家一惊,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等着她的解释。
“你们这算什么?”叶溪倩不屑地扫过众人,说:“你们是武林正派,真是让我想吐。”
这句话一出,。人群是似乎有了马蚤动,只有安月君静静地看着她,双眼倾注了所有的专注,那般仔细,柔情出现在他的眼底。
“哈,妖孽,你听谁说的?有何证据?”叶溪倩越说越激动,厉眼看着众人,不屑地勾起唇角:“将我抓来做人质就是你们所谓的正派行为?真是不知羞耻。”
“都是些伪君子,恶心地够可以了!“语气越来越冰冷。
“他的眼睛能吃人。”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了声音。
“哈哈哈……”叶溪倩大笑了,但笑未至眼,阴冷地说:“真是好笑,吃人?那你为何还在这?难道你是鬼魂?”
众人有些沉默了,但,又有一个人说:“他杀了人,而且手段这么残忍,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为。”
“搞笑至极,你们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难道砍掉人头是正常人所为?或者说一剑刺进人心脏是?”叶溪倩担心地看向安月君,却发现他也看着她,回以一笑,心放下了,随后一字一句地说:“最重要的是,你们送上门让他杀的!”
这一刻,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在思考,而安月君闪着惑人赠弦的光芒,身子一闪,攸地不见了人影。
绑住她的男子看了看,顿时有些惊慌,大叫:“各位,我们是来杀妖孽的,妖孽的,妖孽的……”
顿时,又沸腾 了起来,似乎是在那一刹那,就在快靠近那男子时,很多人都往安月君面前冲过去,将他包围起来,打了起来,而,男子阴险一笑,拿着剑的手向前用力几分,再往她脖子间狠狠一抹,将她往地上一扔,就要逃跑。
叶溪倩闭上了眼睛,如破碎的布娃娃,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不……”凄厉的大吼破空,震住了所有人,安月君在看到地上那抹人影时,紫色妖瞳似滴血般,诡异,宛如修罗之瞳,催魂索命。
顷刻之间,响起了无数的哀嚎,但,又化为平静,死一般的寂静,到处是断肢残体,花花的肠子流了出来,到处是肉沫屑子,发丝染上鲜血随着雪花落下,浓郁的血腥味从空中散开,这,成了人间地狱。
雪花飘落,洗尽铅华,洗不尽这满天的鲜血以及罪恶。
安月君跑过来紧紧地抱住已了无声息的叶溪倩,就要站起身,喃喃自语:“娘子,我们立刻去看大夫,去看大夫,好不好,不要睡,醒过来……”
这时,齐天放和杨若儿抓着刚刚逃跑的阴邪男子走了过来,楞住 了,一股从心底升起的惊骇寒气涌起,让他无法言语。
他们,是不是来晚了……
安月君仿若没看到他,大步地准备往前走,在经过他身边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叶溪倩的身子 不断地发光,发光,刺得人眼不开眼。
而安月君似乎预料到有什么事要发生,紧紧地抱住她,仿若要嵌入骨血,可是,等刺眼的光消失时,他的双手空空地,而他一直想要抱住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齐天放呆住了,这,到底什么情况?难道倩倩不是平常人?
安月君就这么呆住了,傻傻地,孤零零地双手慢慢地收拢,渐渐地,涣散的眼神顿时清醒了,凄厉的连着大喊:“不…… 不…… 不 ”
泣如血地绝望,重重地敲到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果然来晚了!
第一百十九章 娘子,不要我了吗
安静,沉寂,死寂,雪,纷纷飞舞,飘散,一袭白衣,融于茫茫白雪中,静静地,空洞的眼睛缓缓地看了四周,痴笑了出来,轻轻地说:“娘子,出来,好不好,该回去了,在外面会冷……”
一句又一句地说着,近乎乞求,却支离破碎。
可是,悄无声息……
一股绝望地死寂蔓延开来,天很冷,空气冰结了,风静止了,再也无声息。
蓦地,“噗!”
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滴落在皑皑白雪上,衬得愈发红艳,溅起一朵朵血花,娇艳地诡异,很美,动人心魂,一滴滴从嘴角溢出,染红了惨白的唇瓣,显得妖艳欲滴,滴落到白色长衫上,绽放娇娆的美。
娘子呢,出来,到我身边来,好不好?娘子,心、好疼,真的好疼,为何你还不出来,不再管我了吗?不要我了吗?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以后都听你的。娘子,出来好不好……
血,流不止。
“啪!”
白色发带断了,随风飘远了,黑而长的青丝散开,垂落,飞舞着,美得如催|情妖狐,妩眉,美得如索命修罗,娇艳,j邪,小脸蛋儿一片空白,美眸如一潭死湖,不起波澜,整个人,仿若都被掏空了,很静,只有惨白却又红艳的唇瓣不停地哆嗦,喃喃自语。
娘子,好冷,心好冷……
娘子,好想你,想要抱着你……
娘子,快要窒息了……
娘子……
杨和心底涌起恐惧,又要像以前那样吗?不、或许更甚以前,雪越下越大,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他摇摇头,只能上前说:“堡主,夫人或许在堡内……”
但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刚刚明明夫人是从堡主怀中消失的,怎么会出现在堡内,这样一个谎言很容易就会被拆穿,堡主肯定不会信,为何夫人会消失?难道……
可是,安月君却相信,哪怕只是一个谎言,,哪怕只是让他心里稍微不那么疼了,他都相信,暗淡无光的眸子稍微亮了,唇角扬起傻傻的笑容,低低地说:“对,娘子肯定在房内等我,她最调皮了,最喜欢欺负我……”
痴痴地笑了起来,明明在笑,笑得很开心,漂亮娇艳的眸子里满满的喜悦,灿若星辰,小酒窝若隐若现。可是,齐天放和杨和却再不忍看下去了,头撇向别处。
笑?不,他不是在笑, 这,是在泣血。
两人再回头,却已不见了人影,心一惊,立即跟了上去。
一路追上,两个人的心越来越慌乱,残木断枝,凉亭塌了,假山碎了,一路上的鲜血滴落,竟铺成了一条血路。在积雪中,愈发清晰,恐怖,脚上的步子加快,到了沁雪阁,立即推开门,大骇。
屋内,凌乱不堪,桌子,椅子都成了碎屑,什么都没了,只留了远处那一张床,他蜷缩在床角处,双臂抱膝,头闷在其中,身子在不停地颤抖,颤抖得厉害,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让人窒息地厉害。
“堡主……”杨和不忍走了上去,叫道。
安月君抬头,白似雪的脸蛋儿上染上了血,红得更为美丽,发丝滑落,妖娆,脆弱的表情不堪一击,眼神涣散,喃喃自语:“娘子到底躲哪里去了,是不是出去玩了……”
他很傻,很胆小,不坚强,始终不相信他娘子离去了,不想相信,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齐天放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把揪住了他,在他耳边大叫:“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倩倩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伤心,如果你想让她安心地去的话,就应该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他不应该是冷情到冷酷,无欲无求,睥天下的天之骄子么?不应该是唯我独尊,不在乎一切,杀人如麻的人吗?可是,现在,惨白的脸蛋儿,如被遗弃的小孩,脆弱地不堪一击,双眸空洞,呆滞,唇瓣不停地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是谁?不,不是雄霸天下,名震一切的月家堡堡主,不是冷酷无情,目空一切的冷面玉君,不再是了,现在,他什么都不是!
“不,娘子没死,她肯定在等我,你是骗我的,我要杀了你。”安月君赤红了眼,疯狂地说,眼露杀意,恐怖至极的脸上带着妖红的血,衬得残虐,狠意,森然,如修罗地狱逃出来的厉鬼,散发骇人的煞气。
纵是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妄为的齐天放也不禁害怕的咽口水,却又不能瑞让他这样下去了,随即开口道:“可是她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
他只想提醒他,她没死,或许,还有希望……
这一句话,让安月君想起了刚才,呆滞的瞳孔动了动,但又恢复了平静,喃喃自语:“娘子不见了,是不是,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很轻的声音,却让人胆寒,很绝望,很悲哀,仿若刻入了骨血里浓戚的悲哀,疼得让人发狂。
娘子,真的不要我了吗?不要了吗?不要了吗……
娘子,求你,不要不要我……
可是,为什么心不疼,不再疼了,身子仿若被掏空了,再也没了知觉,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仿若很开心地说:“不求生能同衾,但求死能同|岤,娘子,要等我……”
不求生能同衾,但求死能同|岤!
突然,整个人像是亮了起来,或许,是想起了会再遇上他的娘子,想起了以后的甜蜜,想起了她还会一直欺负他,连唇角都扬起了笑容。
疯狂了,陨落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她没死,没死。”齐天放继续叫道,眼底闪过的是不忍和感动,说:“她只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她受你的话,肯定会再回来的。”
安月君身子一震,笑脸渐渐地褪去,露出了脆弱而小心翼翼的表情,怯生生地问:“真的吗?”渴望到乞求的眼神,好脆弱,好让人心疼,齐天放浑身被一击,一股颤抖从心底涌起,接着而来的,就是酸酸涩涩,想哭,这、还是他吗?狂妄到让人恨的他吗?
“会的,你不相信她吗?不相信她爱你吗?”会的,应该会的,应该的吧?
安月君像是想到了什么,陷入了往日的回忆,唇畔扬起了甜甜地笑容,点点头,傻傻地说:“相信,最相信娘子。”
齐天放梗塞了,好痴,好傻,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你要活得好好的,不然,倩倩回来要是看不到你怎么办?对不对?”
安月君乖乖地点点头,如小孩子般,说:“恩,我会等娘子,她会来的。”
很听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
乞求上天,让她回来!
似乎,风平浪静了,却只是佯装地。
二十一世纪,x市某家医院里
叶溪倩艰难地张开眼,满目即是白,白得可怕,很熟悉,格子窗帘,透明的窗,电视机,脑中显现了不详之感,可是却不愿去相信,这是哪?对了,君呢,君!转过头,脖子扯痛地低低叫了声:“啊!”
“倩儿,怎么乱动了,看又出血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责备,却是很温柔的嗓音,低沉,圆润如珠。
叶溪倩慢慢地翻身,心一惊,立即露出了憎恨的光芒,不顾身上的伤,一把揪住男的衣服,顺势掐住,狠狠地说:“司徒谦,你还有脸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都是你,都是你,伤了君,我要杀了你。”
这模样很疯狂,疯狂的厉害很可怕,手越收越紧。
男子 一呆,咳嗽了一声,白净的脸蛋儿上立即涨红了,艰难地说道:“倩儿,我是苏扬啊,苏扬,苏扬!”眼底却闪过一丝悲哀,司徒谦?难道,是她的爱人吗?爱人吗?真的是爱人吗?
可是,他没想到,如果是爱人,为何要杀他!
叶溪倩仿若没听到,她的脑子只浮现了两个字,杀他,杀他!他伤了君,该死,杀他!
苏扬呼吸越来越困难,想要掐扎,却使不上力气,渐渐地。意识越来越模湖了。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护士走了进来,大骇,立即叫道:“快放开,放开,放开……”
立即冲上前,死命 地扒开她的手,终于,在苏扬快陷入昏迷时,手松开了,护士看着一脸茫然地叶溪倩,严厉地责备:“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要被你掐死了!他天天在病床前守护着你,劝他休息,也不肯离去,而你竟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掐死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早知道就不应该救你。“
叶溪倩楞住了,脖子因为刚刚的动作,正在抽痛着,双着迷蒙地看着嘴巴不停张张合合的护士,茫然,不知所措,眼睛看到他们穿的衣服时,渐渐地,瞳孔越来越大,突然,大叫了一声:”啊!”声音很响,让两个霎时顿住了,楞楞地看着她。
不会的!这句许没有说出口,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娘子,你来了?
再次醒过来,却已过了两天,叶溪倩睁着眼看向洁白的天花板,眼神呆滞,一言不发,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这是在做梦吗?对,一定是做梦,做梦,醒来她还会在君的身边,君还会对她笑,还会对她说话,肯定是做梦,睡一觉就行了。
刚要闭上眼,一旁的苏扬惊喜的叫道:“倩儿,你醒了啊,太好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叫医生进来看下?”
叶溪倩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一脸高兴的苏扬,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充满乞求地说:“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求你了,求你……”
为什么要提醒她她已经在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这么残忍,她已经见不到君了,见不到她可爱的孩子们了,如果不说,她还可以假装她还在他身边,为什么要打破她的希望?下雨了吗?为什么脸上湿湿的?
心、好疼,疼地仿若炸开了,见不到他傻乎乎的撒娇,再也见不到他如小孩子般的霸道,再也见不到他呆呆的样子,再也见不到,她深爱的他了吗?
不,不要,她不接受。
突然,掀开被子,穿着单衣就跑了出去,连鞋子也忘了穿。
苏扬早已震住了,倩儿何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在乞求着,好脆弱,好让人心疼。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哭,哭得豪不顾忌,哭得如此可怜,亦,哭得如此绝望!
在看到她推开门出去时,惊醒了,连忙追了出去,边跑边叫道:“倩儿,你伤还没恢复,不要乱跑,要好好休息,不要跑了,停下啊,外面很冷,在下雪,你这样出去会感冒的,停下啊,不要再跑了……”
可是,一声声大喊却唤不醒早已陷入疯狂的人儿,这样的行径惹来很多人的注目,可是她不管,她只知道,她快要死了,没有君,她就要死了,所以,她要去找他,眼泪顺着往下落,一滴滴,直至、如雨下。
君,才分开一会儿,我就好想你。
君,你要等我,我会去找你。
君,我爱你……
……
出了医院的门口,刺骨的冷意袭来,可是,她却不在乎,裸露的双脚直直地往雪里踩了上去,不停的跑着。
追在后面的苏扬避过一辆轿车,看前面的叶溪倩,心里已是胆颤心惊,倩儿怎么了?是不是疯了?这样直直的往下走,不顾来往的车辆,她想死吗?
天是, 又奋力地追上去,可是,又一辆车阻止了他,停下来,等车走后,却见她在一个拐弯处不见了身影,心一惊,脚上的步子加快了。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身子再也感觉不到热度,很冰,脚上也没了知觉,除了冷,就是冷,头越来越晕,可是,她摇了摇头,使自己变得清醒些,再往前跑。
终于,到了,在一个小巷子面前停了下来,走到左边的那面墙,已经冰得没知觉的手抚了上去,记忆仿若当初她骑着车,因躲避飞来的刀而撞了上去,才会到紫月王朝。
或许,现在还有用,不,一定有用。
叶溪倩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是她醒来的第一个笑容,美得让花儿都为之失色,好开心,暖暖地,眼里都是喜悦,心满意足,她,马上就要见到君了,君,等我……
狠狠地撞了上去,眼,闭上了,没了意识。
下雨了。
天地仿菲静止了,再也没了声息,却,可是听到很响的悲鸣声,风在哀嚎,雨在低鸣,雪在哭泣,她,怎么会这么傻。
额头破了一个洞,正汩汩地流血,渐渐地,染红了苍白清丽的容颜,染红了蓝色单衣,亦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世界一片红,红得诡异妖娆,红得如玫瑰绽放,娇艳欲滴。
苏扬找了好久,终于追了上来,却突然失去了声音,屏住了呼吸,浑身都在颤抖,慢慢地走上前,按住叶溪倩不断流血的额头,血,却从白皙修长的指缝逸出,拿起她的手,轻轻地呵着气,可是,却怎么也暖不醒她。
颤抖地抱起浑身如冰的叶溪倩,紧紧地抱在胸前,激动地叫着:“倩儿,怎么了?醒醒啊,醒来啊……”
她,仍然睡着,安静地睡着,梦中的她,好开心,因此,唇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甜蜜又腻人。
手颤巍巍地凑到她的鼻尖,许久,才放下,喃喃自语:“幸好,幸好……”
突然,疯狂地往前跑,不停地说:“倩儿,不要有事,快到了,一定要撑过去,要醒来啊……”
心,被揪得紧紧地,倩儿,你一定会没事的,初遇时,你那淡漠冰冷不在乎一切的笑容就这么深深地印入我脑海中,从此,再也无法抹去,死皮赖脸地跟你交朋友,却是越陷越深。可是,你却突然消失了,让我找也找不到。前天,却倒在了家门口,穿着奇怪的衣服,血流不止,。倩儿,我快要放弃时,老天又把你送到了我身边,那么就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想着想着,就将顺溪倩抱得更紧,额头的血滴落如雨,无声无息。
到了马路口,拦出租车,或许因为下雨天,跟面比较滑,或许是因为血流不止的叶溪倩,不想载伤患,一辆车子都没有停下。
因而,只能一路抱着她,奔向医院。
许久,才到,喘着气叫来医生,立即送出急症室急救。
急症室内,几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在抢救,眼露着焦急。
“血流不止,快止血,快!”
“要紧急输血了!”
“不好了,病人快停止心跳了,快电击。”
“……”
紫月王朝,月家堡沁雪阁内,此刻已是深夜,很静,很静!
安月君蜷缩在床角,水汪汪地大眼一眨不眨,直直地看着房门,眼里满是希望,月花倾泻下来,映照在他苍白憔悴的脸上,好脆弱,好无助,好让人心疼,唇瓣如蜡,灰白如云翳,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心,在疼,可是却已经习惯了这种疼!
娘子会回来的, 一定会的!
门外。
杨和看着门里面,担心不已,堡主从那天开始就一直这个姿势,饭也不吃,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但,却是无可奈何,弯下腰将放在门外未动的饭菜又端回去重新热,希望他能吃,可是,却是不可能,留下了一声叹息。
这时,从门口处进来一个倩影,安月君浑身一震,暗淡无光的眸子突然灿若星辰,耀眼惑人,露出孩童般的欣喜,是那般全然,唇角咧开,傻笑声不断,却又怕她会消失,是那么轻声,小心翼翼的说:“娘子,你来了?”
朦胧中,那个倩影含笑着,慢慢向他靠近,他屏住了呼吸,眼不眨地看着她,贪婪地看着她 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眼睛里竟是痴迷以及爱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如梦幻般,傻傻地昵喃:“娘子,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好想你,以为你不要我了,心一直在痛,娘子,我们不要分开了,好 不好?”
那个倩影慢慢地靠近床,安月君急急地爬过去,猛地扑了过去,要紧紧地抱住她,感觉她的温度,才能安心,脸上的笑容傻乎乎地,让人看了不忍,但:“砰!”
却跌倒了,趴在了地上,那个倩影越来越远,他急急地站起来,追过去,,脸上焦急,害怕以及深深的恐慌,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娘子,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会怕,娘子,不要走……”
但是,“砰!” 的一声
又跌倒了,再爬起来时,倩影却已经不见了,傻楞楞地看着远处,如被抛弃的小孩般,再看看自己空空的怀里,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好悲凉,好绝望!他好想娘子,真的好想,满满的思念,他快要疯狂了,眼里是痴然,呆滞!
如果是梦,为何要醒来!他情愿一直梦着,只为短暂的幸福。
绝世容颜苍白地近乎透明,再也不见原来的圆润可爱,脸颊处瘦得陷了进去,暗淡无光的眸子下深深的黑眼圈,才两天,他竟这么憔悴,如变了一个人儿,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晶蒙莹剔透,那么无声无息,那么惹人怜爱。
娘子,真的,不要我了吗?
娘子,好疼。
娘子……
突然,手紧紧揪住胸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底涌起,剧烈而双刺骨,他呻吟着倒在地上,耳边浮现了
“君,你要好好照顾自已,我再也不能陪伴你了。”
“君,如果有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
“君,记住,我爱你!”
渐渐地,声音没了。
不,他颤巍巍地站起身,踉跄着 要走去门口,眼里浓浓的绝望,悲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他要去找娘子,娘子肯定出事了,他要去找她。心,早已千疮百孔,被撕开了,是不是,疼到极至了,就不再疼了?
他的幸福在哪?他的温暖在哪?他的宝贝在哪?他的挚爱在哪?他的生命在哪?
娘子,没有你。我不会照顾自己。
娘子,来世好遥远,我要这辈子。
娘子,我记不住,也不要记住,以后的每天,你告诉我,好不好?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坠湖
茫然地走了出去,月光照耀下,朦胧而又带着份神秘,抬起憔悴而又绝煞费苦心的容颜,看那月华,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地好开心,眼睛却如雨下。
娘子,天上好像有你的身影,好漂亮……
白认翩跹,却带了分萧索,落寞。娘子,真的,真的好想你,好想将你拥入怀,好想被你欺负……
可是,为什么你不见了?娘子,我要找到你……
眼里痴然,呆滞,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湖畔,再走几步就要到湖里去了。可是,他仿若未看见,却依然看着天上的那一轮皎洁明月,只为能看到心中念念的那抹倩影,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就这样,“扑通!”
跌到了湖中,身子渐渐地往下沉。冰冷刺骨的水,冷到心里,不再挣扎,也不想挣扎,或许,这样就能看到娘子了,意识渐渐地模糊,唇畔掀起了若有似无的笑容,很美,很甜,也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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