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情玄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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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玄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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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2006年十一,难得的七天假期,虞茜决定去雍和宫游玩。来北京上学一年多,总也抽不出空。这次,可算是一偿心愿了。天知道,她对那历史上争议颇多的雍正皇帝有多么感兴趣。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虞茜却大失所望。原以为的庄严肃穆变成了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宫口聚集着许多小贩,挥着小旗的导游小姐不停的用扩音器招呼着游客,更匪夷所思的是,雍和宫里竟然有许多算命先生,一脸的高深莫测,将这雍和宫生生地变成了庙会、集市的所在。虞茜顿觉无聊,只是大略地转了转便欲离去。

    忽然间,墙角一架紫罗兰闯入了眼帘。小小的一丛花,根部被一圈鹅卵石圈起,本是毫不惹眼,但竟疏疏密密的开的绚烂,跳脱,格外的有生气。虞茜不禁抬足向它走去,凑近嗅花的香气。足下却好像踢到了什么,一瞬间,虞茜眼前一亮,满眼的紫色花朵逐渐变得模糊,幻成了一个紫色漩涡,漩涡越来越亮,终于,在旁人的一片惊呼中,虞茜失去了知觉,昏倒在地。

    第一章 出府

    正是初春,华美的庄园中姹紫嫣红掩映着雕栏画栋,繁复非常。园中一湖,春水乍皱,衬的这园子恍若世外仙境。湖畔绿柳,柳下白石,端坐着一位约摸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倒影浮于水面,只见得梨面乌发,黛眉杏目,绛唇贝齿,分外娇柔妍丽。只是这女孩儿眸子中含着一丝忧愁,少许焦虑,更多的是清冷,却教人亲近不得。

    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21世纪的虞茜,也是康熙四十二年的董鄂氏七十之女,董鄂琴璇。换句话说,琴璇的身体,虞茜的灵魂。虞茜的灵魂穿越了三百多年,进入了琴璇的身体。也算是“借尸还魂”了——脑中浮现这样的想法,虞茜不禁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苦笑。穿过来已经一个月了,虞茜回想着穿越前的一切,终于确定,自己穿越的问题出在那架妖异的紫罗兰上,也许找到它就可以重回现代。而这个本体琴璇,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的“附身”,这缘故,就更令虞茜苦笑不已了。

    原来,一个月前,圣旨降临这贵族之家,“董鄂七十之女,温婉贤淑,识礼娴静,堪配皇族。赐令适皇九子胤禟,三月后完婚。”旨到之日,阖家欢腾,因这皇九子乃是宜妃娘娘所出,宜妃深获圣宠,这亲事一结,董鄂一家自然获益匪浅。董鄂氏一门,本就是满蒙第一富豪之家,如今更是占全了富贵二字。至于这琴璇格格,更是离谱,据说之前只见过一次九阿哥,便对他一见倾心,这在满蒙贵族格格们之间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如今得偿所愿,怎不欣喜!可惜乐极生悲,圣旨刚刚降临,这琴璇格格就不小心失足落水,昏迷三天。三天后,醒来的就是虞茜了。

    “两个月,就只剩两个月了。”虞茜,或者说琴璇不禁又如此喃喃自语。现在的这个琴璇,无疑并不想嫁给比自己年长三百多岁的什么九阿哥,何况,她知道历史,嫁给九阿哥,这个后来被赐名塞斯黑,又被监禁至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拥有幸福的生活!琴璇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在这两个月内进入现在还是四贝勒府的雍和宫,找到那架紫罗兰,然后从何处来回何处去。

    “格格,福晋找您呢。”琴璇的贴身小丫头小双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福身道。

    “噢,知道了。”琴璇起身。琴璇是正出,但亲生的额娘早逝,现在的这位是继室,对琴璇极好。

    “额娘吉祥。”琴璇恭恭敬敬的问安,抬眼发现,房里还站着两位年轻妇人。“奴才给格格请安。”见她进来,两人忙福身行礼。

    “请起。”琴璇一边说道,一边偷眼看看福晋,却见她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璇儿呀,还有两个月,你就要嫁去九阿哥府了。皇家比不得一般人家,规矩礼数可是错不得的。从小你阿玛和我就不拘着你,养成个刁蛮任性的脾气,以后可不兴这样了。这是旗下的宋嬷嬷、李嬷嬷,都是出了名的贤达知礼,将来是要陪着你过去的。这两个月,你就好好跟着她们学学礼数吧。”

    “是,额娘。”琴璇不禁偷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要学礼,古代的礼法真是复杂的吓人!

    有了这样两位嬷嬷,琴璇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枯燥异常。每天学习礼数,走路的姿势,声音的大小,甚至脸上笑容的幅度,都受到了严格的控制。稍微出格,便要忍受两位嬷嬷的忠心劝诫,怎一个烦字了得!两人每天都守在琴璇身旁,几乎一步不离,让琴璇更是焦急万分。这样下去,别提想办法进四贝勒府了,就连出门都不易,难不成,还真要嫁去九阿哥府?

    “小双,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容易打发两位嬷嬷去归置自己的随身小物件,琴璇换上一身男装,准备出门。本来,琴璇的近身丫头是春纤、秋纹两个,可是虞茜“借尸还魂”后,见这两个丫头太过聪明,生怕漏了马脚。因此把原来做内房洒扫的小丫头小双提到跟前儿。小双这丫头傻傻呆呆的,却最是忠心不二,问什么答什么。琴璇对她说自己只是觉得闷了,出去转转就回,轻轻松松的就说服她让她帮忙应付两个嬷嬷。琴璇偷偷溜出来,朝后门走去。后门的守卫也早就被买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她过去。终于出府了!琴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第二章 识破

    走在街上,琴璇却对热闹的街市视而不见。该怎么进入四贝勒府,还是毫无头绪。暂且找个落脚的地方吧。董鄂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的了,虽然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小双,但也是无奈之举。呆在那里,行动受限,就只能等着嫁人了啊。

    还好这琴璇格格私房钱颇为丰厚。怀揣着一叠银票,琴璇迈入了一家较为豪华的酒楼——悦来酒家。“老板,来一间上房,再来几道你们的招牌菜,就在大厅里吃吧。”琴璇尽量憋粗了嗓子说。

    不一会儿,菜已上齐。琴璇一边吃着,脑子里一边考虑着怎么样进入四贝勒府。这未来的皇帝胤禛,照史书上所记载的,可是非常的严厉苛刻,私自进入他的贝勒府,必然是十分困难。看来,暗的不行就只能来明的了,要进就只能正大光明的进。而且,如果能见上雍正一面,可也真是不白来一趟。可是,该怎么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呢?又怎么在里面找到一个小小的紫罗兰花架呢?

    “这位兄台,打扰了,请问,可以与您拼一桌吗?”抬起头,面前是一俊朗的华服少年。身后站着一位青色衣衫的男子,大约二十四五岁,样子虽不如少年帅气,但目光炯炯,只沉静的盯着自己。这才发现,大厅里全满了,就自己这里独自一人,尚显空荡。

    “噢,当然。请坐,不必客气。”琴璇微笑言道。

    “敢问兄台贵姓?”少年倒是爽朗健谈之人。

    “姓……姓秦,名轩,秦轩。嗯,你们呢?”

    少年顿了一下,那青年男子倒是开了口:“鄙姓年,名希尧,这是我二弟年羹尧。”

    “年,年羹尧!你是年羹尧!”天哪,居然遇到了大名人,琴璇上下打量着少年,试图从他身上看出威武大将的气概来,又想起他下场惨酷,眼神里便不由含了一丝同情。

    “怎么?秦兄弟认识我兄弟?”希尧大哥微微有些诧异。

    “哦,呃,不是,只是听我阿玛提过。阿玛说年羹尧是可塑之才,如今虽还年轻,但不久将有大成。真是幸会兴会。”有模有样的抱拳,琴璇在心里暗道,这可是天赐良机,只要跟着年羹尧,进出四爷府还不是轻而易举?

    希尧微微笑了一下,“原是这样,令尊有识人之能,必非凡人。不知秦兄弟的阿玛是哪一位呢?”

    “啊?我,我阿玛是——是翰林院的秦仲。”琴璇心道,好险,幸亏听阿玛提过这么个人,否则非穿帮不可。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继而少年笑道:“原是秦大学士的公子,失敬失敬!秦公子好兴致,一人在此独酌,竟无人相伴?”

    琴璇心中一惊,听他二人问话的口气,必是已经起疑了。可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的。多说多错,不如任它,不去解释才好。这样想着,琴璇已端起酒杯,笑了一笑:“是啊,不如此,怎能与您二位相识呢?这也算是缘分了,小弟我敬二位一杯!”

    二人闻言,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琴璇也一口干掉,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胃里一直烧到喉咙,琴璇这才想起,自己喝的不是可乐雪碧,也不是普通啤酒,而是高浓度的白酒。琴璇忍不住不停咳嗽,手足无措,一杯茶已端到了面前,顾不上看是谁送来的,琴璇一把抓过来就喝下去,这才感觉稍稍好点。抬头却对上了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年希尧正瞧着自己呢。

    琴璇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们两个。希尧仍端坐着,低沉却略含嘲讽的声音响起:“姑娘,还没装够吗?”

    琴璇猛地抬头,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说等着看戏罢了。琴璇不禁有些生气,冷冷说道:“是没装够,怎么,您有意见?”

    话一出口,琴璇就后悔了,这二人可得罪不得呀,还要靠着他们进四爷府呢!正担心他们会不会生气,却听得年羹尧哈哈一笑:“好个脾气!这天底下敢这么给我哥哥脸子看的,还没几个呢!有趣有趣!”

    这么一说,琴璇更加不好意思了,“年大哥,您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有意的,只是……”

    “罢了,是我多事。”希尧淡淡地说。

    琴璇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却听年羹尧开口问道:“今日相逢,如姑娘所言,也算有缘,奈何姑娘不以诚心相待?方才我见姑娘眉目间似有所忧虑,不知可否告知?我二人或可尽绵薄之力,也未可知。”

    琴璇看看年羹尧,暗叹,果真是未来的大将军,行事自有一股豪侠气概。想想自己将来还要请他帮忙,自然不好再欺骗人家。只是,贸贸然就开口相求,说自己想进四爷府找一架紫罗兰,也太奇怪了。

    琴璇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您二位是光明磊落之人,坦白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我的身份,却是万万不可透露的,还请见谅。刚才之所以告以假名,也是事出无奈。因为,因为我并不是单纯外出游玩,而是……”

    “是什么?”见琴璇长久不言,年羹尧开口问道。

    “逃婚。”第三章 衷情

    “还有两个月,我就要遵父命出嫁了。可是我不想嫁,又没办法让阿玛取消婚事,就只好逃出来了。”

    “不想出嫁?这是为何?是对方人品不好,家世不好,还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年羹尧倒是一副热心人的模样。

    “都不是。我没有什么心上人,对方的家世也是贵不可言。至于人品,我根本没见过他,又怎么知道呢?我想说的也是这个,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嫁给一个陌生人呢?我知道,你们可能要说我不遵女德。可是,我不能拿自己的未来作赌注。”琴璇倒是振振有词,本来就是嘛!

    “听听,多新鲜!”年羹尧笑着对希尧大哥说,“我倒是想问问,你将来要怎么出嫁呢?难不成,事先还要亲自去考察一番?”

    “瞧吧,我就说你们会笑我,”琴璇心里又翻了个白眼,“没错,结婚之前双方是应该有感情基础的,应该是两情相悦,彼此心甘情愿的。硬生生把两个人绑到一起,只会让两人都痛苦。我就真不明白了,为什么所谓的礼义教化偏偏要做棒打鸳鸯的事,天下的父母甚至还乐此不疲呢?”

    “让青年男女彼此自由相恋,伦理纲常何在?”希尧终于开口,可仍旧是冷冷的。

    “伦理纲常?伦理纲常是从何时起源的?孔夫子算是创始吧?他不也曾说‘食色性也’,男女之间的恋爱是最正常的事。《诗经》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歌颂的难道不是爱情?您所说的‘伦理纲常’,恐怕是朱熹所说的‘存天理,灭人欲’吧,可是普天之下,有谁能真正做到‘灭人欲’?那岂不是大家都不遵守伦理纲常了么?况且,人欲,本就是天理所在,朱夫子的话,难道不是自相矛盾么?”

    希尧倒吸了一口气,年羹尧倒是面带微笑,赞赏地看着琴璇,“没想到,如此娇弱佳人,竟也能有此不拘世俗,超俗拔世之观。我竟没想到,偶尔邂逅,竟能得一知音!”

    琴璇暗笑,这可是把大学语文的内容拿来教育了一下三百年前的古人。听年羹尧这语气,竟也是个不拘小节,狂荡豪放之人。他竟把自己引为知音,真是太好了。

    “您谬赞了,我不过说出心里话而已。”

    “你读过书?”希尧问道,眼睛淡淡的望向她。不知为什么,琴璇总觉得面对希尧的时候有些紧张,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总是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感。

    “哦,闲来无事时少翻过些,不大通,您见笑了。”琴璇这才想起,古代女子无才是德,满清的贵族格格中愿意看书的就更少了。

    “能讲出这些话的还能是不通?你就别谦虚了!”年羹尧笑道,“只是,你贸然逃出来,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以后——”琴璇差点开口说,没什么以后,只要你带我进入四爷府,就万事大吉了。想了想,还是没敢开口,这让人怎么说呢?

    “以后,我也不知怎么办。先在这客栈里住下吧,能逃一日是一日,没准,过了婚期阿玛还没找到我,我就不用嫁了呢!”

    “这怎么行!你一个年轻姑娘,哪知世事艰辛,一个人住在这里,太不安全了!况且,你身上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那时怎么办?难不成要流落街头?”

    “那有什么办法?!”琴璇无奈的看着年羹尧。

    “不如你——”年羹尧正要说,希尧大哥却恰在此时一声咳嗽。转而从自己身上解下一块玉佩。“秦姑娘,看来暂时也只有这样了。今日相逢,确实有缘,更难得你跟我二弟意气相投,你放心,你的事,我们会想办法。你若有急事,可找人到年府传个话,以此玉佩为证,但凡我们力所能及,必会竭力而为。今儿个天也晚了,想必姑娘也要休息,我二人就不打扰了。先告辞!”说罢,起身而去。

    年羹尧见状,也连忙起身,走了几步,却又回头,面带犹疑地说:“我先走了,秦姑娘,您万事小心。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千万开口!”

    琴璇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皱眉。扭头看着手中的玉佩,通体雪白,纯净的色泽,配着淡青络子分外好看。琴璇嘴角勾了勾,眉眼间露出几分喜色来。

    琴璇折腾了一天,此刻躺在客栈里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自己竟与年羹尧相识,还被他引为知音,真是令人又惊又喜。而且,有了那块玉佩,自己可以随时去找他,离回家就又近了一步。琴璇乐得闭着眼居然笑出了声来。蓦然又想起了希尧大哥那淡淡的却句句中的的话语,淡淡的却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眼神,心里一阵翻腾,似乎有些发慌。默默祈祷着,千万,一切顺利才好!

    第四章 探问

    琴璇就这样在悦来安顿了下来。怕被家里人找到,门也很少出。半个月来,那年羹尧是常常登门,希尧却没了动静。琴璇懒得操心,只与年羹尧谈天说地,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让他带自己去四爷府。数日相处下来,倒真觉得这年羹尧是难得的少年才俊,见识非凡。自打自己来到清朝,就没遇到一个如此投缘的人。那“年羹尧”也大有相逢恨晚之感。一来二去,二人竟兄妹相称,格外熟络。琴璇心中常常暗喜,看来不久就可成功了!

    一日,琴璇一边与年羹尧对弈,一边试探地问道:“二哥,你认识人多,说说看,这京里的达官贵人,谁的宅子最有气派,最好看?”

    “宅子么?我倒真见过不少。要说富丽奢华,该数这董鄂家的,要论精致细巧,可是谁家也比不过九——九阿哥的。可要是说匠心独运,风流别致,可要算庄亲王的了。”

    琴璇暗笑,居然扯到自己家了,看来这董鄂氏的财富还真不是吹的。“那,要说庄重肃穆呢?”这应该排的上四爷府了吧。

    “庄重肃穆?我还真想不起来,有谁的宅子能说得上这四个字的。”

    “不会吧?”琴璇诧异,“四阿哥府不是吗?”

    “四,四阿哥府?你,你去过吗?怎么偏偏提起这个来了?”

    “呃,当然,当然没去过。只是,人人皆说这四阿哥为人认真严肃,不苟言笑。我当然就以为他的宅子应该是庄重肃穆的了!难道不是吗?”

    “听人胡说。四,四阿哥为人认真是没错,可也不至于不苟言笑。至于他的宅子,倒还真说不上庄重肃穆。”

    “嗯,我想去看看,可以吗?你能不能领我进去?”琴璇想了想,干脆还是直截了当的好。

    “什么?你想进……”年羹尧一脸的惊诧,“可是,我职位低下,自己尚且不能随便出入四阿哥府,又怎么能随便带人进去呢?”

    “你——你就骗我吧!我知道,你是四爷的人,你肯定有办法!二哥,就帮帮忙吧,我只不过想进去看看而已嘛!”琴璇一急,连自己最看不惯的撒娇耍赖都用上了。

    “这我可不敢作决定。不然这样,我回去问问我大哥,看他是否愿意带你进去。好了好了,专心下棋吧,你这一片可是危险了!”

    琴璇心稍安,无论如何,他愿意帮忙就行。

    “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起吧,德胜。你们爷呢?”

    “回十三爷,爷在书房里。”

    听了这话,十三阿哥胤祥疾步朝书房走去,神情有些急切,又仿佛是得了什么可笑的事,忍不住要告诉别人。

    推开房门,胤祥大声叫道:“四哥,你才今儿个我听到了什么?那个……”

    “十三弟,”书桌前的人头也没抬,淡淡的声音偏就打断了胤祥的话,“你又去找那秦姑娘了?我让你你出宫来住在我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能时常出去见她?我看,你是着急回宫了!”

    “四哥,我——你不知道,四哥你猜琴璇妹妹她今儿跟我说她想干什么么?她……”

    “倒是很亲切,这才几天,就改口叫妹妹了?还连人家的名儿都知道了。你既知道她的名字,那你可知道她的身份么?”四阿哥胤禛抬起头,望向胤祥,随手甩了一本薄册给他,“这是德胜查来的结果,你瞧瞧吧!”

    胤祥打开翻了翻,脸色有些发白。“四哥,这……”

    “董鄂七十的女儿,未来的九福晋,这逃的可不是一般的婚啊,这可是抗旨!你还要我把她藏起来么?我估摸着这董鄂家,现在恐怕都翻了天了!也真是有本事,出了这么大的事,瞒的一丝消息都不透。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可是四哥,琴璇妹妹她,您就不能帮帮她么!况且,这婚事,本来就对咱们有利无害。难不成,咱就眼睁睁看着董鄂家的钱全流给八哥他们?您想,要是这婚事不成,别说董鄂一家子,就是老九,脸上也不好看!”

    “胡闹!这可不是小事,万一传出去,怎么解释!我难不成要为了一个女子得罪兄弟,招致话柄么!德胜,去,把这封信送到董鄂府,万不可让人发现!”说完,胤禛站起来走到胤祥旁边,“如此,这董鄂家必然对我感恩于心,化敌为友,岂不乐哉!”

    胤祥见状,知道事情已成定局,长叹一声,“四哥英明,胤祥无话可说。只是,胤祥想告诉四哥,琴璇妹妹想入府一游,我已答应。四哥,就成全她这个愿望,然后再把她送回去,成吗?”究竟是年轻气盛,胤祥的脸上竟写满了伤痛怜惜。

    “哦?她竟有这样的愿望?这却是为何?”胤禛不禁诧异。看了看胤祥,遂又淡淡开口,“既如此,德胜,缓些再送吧。”

    第五章 认兄

    闷了许久,也不见年羹尧来找自己,琴璇忍不住出去逛了逛。买了几件男子衣服,准备到时候进入四爷府用上。才刚回来,就见小二跑上前来说,“公子,快回屋吧,有位爷等您好久了!”

    一定是年羹尧!说不定,他今天就可以带自己进府!琴璇激动地三步两步冲上楼去,推开房门叫道,“二哥,怎么样了?”

    话未说完,琴璇已经愣了,屋子里坐着的不是年羹尧,而是希尧,此刻正凝视着自己。环视一周,再无他人。希尧大哥单独登门,这可是第一次。

    “呃,年大哥,您怎么来了?二哥呢?”

    “琴璇姑娘,怎么,不欢迎我么?”希尧看着琴璇涨红的脸,面上浮出了淡淡的微笑,“连杯茶也不请我喝?”

    “啊,这怎么话说的,年大哥公务繁忙,请都请不来呢,怎么能不欢迎?您快请坐,小二,上杯好茶来!”琴璇本担心希尧还会介意初识那晚的事,见这情形,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恭恭敬敬端上了茶,希尧旁若无人的慢慢品着,琴璇望着他喝茶的姿态,心里猜测着,他今日来,所为何事呢?记得上次二哥说要回去问大哥才知道,那他今天,是来回绝自己,还是来告以喜讯?只是,他却为何一句话不说,只顾着喝茶,如此悠哉?

    “咳,”一声咳嗽将琴璇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正盯着希尧发呆呢,顿时脸红。希尧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转瞬即逝,“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个,年大哥,我也不瞒您了,想必我的事二哥都跟您说了。我想知道,到底我能不能进四贝勒府呢?”琴璇实在没招了,她觉得自己在年希尧面前似乎总也无法委婉的、不露痕迹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多少种说法到了嘴边,出口的却总是最直白的那种。想想也罢了,直白就直白吧。

    “你想进四贝勒府?这是为什么?不只是想开开眼界吧!”希尧的语气重又变得淡淡的。

    “我——”琴璇不知该说什么了,的确,拿那样的理由去蒙骗希尧,确实是妄想。就连年羹尧,必也不会相信自己只是想进府游玩,只不过是懒得戳穿自己罢了。

    “年大哥,果然瞒不了您。我想进四爷府,是因为自小我便十分崇敬四阿哥。四阿哥见识非凡,气量宏大,深藏不露,我是佩服得很。不过,以我区区女子,想见他一面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我只想看看他的府邸,以物及人,也算是了一心愿。”琴璇尽量说得诚恳自然,希尧大哥要是不信,可就真没办法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来自三百年后,而那时空扭转的契机,就在他主子的家里吧!

    “见识非凡,气量宏大,深藏不露?这你从何而知?我可是记得姑娘见识独特,识人必要亲自考察,不是那盲听人言的人呀。”希尧直视着琴璇,似要在他脸上看出些说谎的蛛丝马迹,琴璇也努力的对视他,尽量掩藏自己的心慌胆怯。

    “这个,我确实不曾去考察,可是从他为人处事上就可看出。治贪严酷,说明他真心为国,而不是一味拉拢人心;齐家有术,取财有道,说明他富有才干,堪当大任;最难得的,是他韬光养晦,从不显山露水,一个聪明能干而又懂得待机而动的人,怎么不叫人佩服呢?”的确啊,琴璇本就是十分崇拜雍正的,叫她列举雍正的优点,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似乎,很注意四阿哥?”希尧脸上显现出玩味的神色,“莫非,你不想出嫁,就是为了这个?”

    琴璇顿感眩晕,年希尧怎么会误解到这个地步!感觉可笑,开口言道;“如果我说是的话,年大哥您就会领我进府吗?那便是吧。”

    希尧呵呵一笑,“看来,是我唐突了,姑娘莫怪。进府的事,恐怕还得再过一阵。姑娘就暂且在这里耐心等待吧!还有,我二弟最近这阵子忙于学业,恐怕不能常来,姑娘莫要着急。”希尧起身,似乎将要告辞。

    琴璇忙站起身,“年大哥,您兄弟二人对我的关照,琴璇感铭于心。您就不必姑娘姑娘得这么客气了,我已认您弟弟为二哥。如不嫌弃,不如,你我也兄妹相称吧。我叫您大哥,您看成吗?”琴璇暗想,看如今这情形,年羹尧尚且年幼,入府的事还得仰仗希尧,可要尽快搞好关系。

    希尧淡淡笑了笑,转向琴璇,开口,“随你。”

    “小妹拜见大哥!”琴璇大喜,连忙福身。

    “妹妹请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妹妹自个儿保重吧。”

    长长的宫门甬路上,行走着两位腰系黄带的男子。年长的那位似在沉思,旁边的少年却有些沉不住气似的时而抬头看看他。

    “四哥,弄明白了?琴妹妹她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别有用心之人吧?”少年终于开了口。

    “确实不像。只是,我总觉得她有些神秘,人倒是单纯,可总让人感觉她知道些什么,又好似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那您还要送信给董鄂七十那老家伙么?”

    “瞧你急得,跟你亲妹妹似的,”胤禛看看一脸急切的胤祥,嘴角弯了弯,“信是要送的,不过,可以再等一阵。”

    第六章 庙会

    不知不觉,逃出府已经一个月了。琴璇日日探听,却从不见董鄂家四处寻人的迹象,心下稍宽了些。那天之后,希尧再也没来找她,想必是事务繁杂吧。进四贝勒府的事便又耽搁了下来。左右无事,琴璇便常常出去游玩,这半个月来,倒是把京城有名的地界转了个十之七八,也算是过足了旅游的瘾。只是,若有若无的总是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琴璇担心是董鄂府的人,因此常常是乘兴而出,败兴而返。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总也不见年家兄弟出现,琴璇平静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微微涟漪。

    这一日,刚刚踏出悦来门口,就撞见了希尧。一身青色袍褂,衬得他俊逸非常。身后竟连一个小厮都没带。又惊又喜,琴璇开口:“大哥,您来了?”

    “哟,妹妹这是要出去?”

    “正是呢,听说今儿个城隍庙会,热闹得很,想去玩玩呢!大哥,您也一起去吧?”琴璇心情大好,开口相邀。

    “也罢,今日无事,就陪妹妹转转吧!”希尧今日也是难得的亲切近人。

    城隍庙会果真是京城第一集会。人山人海,热闹喧天。数条大街环绕着中间空地,均是熙熙攘攘。各路小贩争相吆喝,货物琳琅满目,琴璇只觉得目不暇接。恍然间好似回到了过去,跟几个好友一起逛街购物,心里是满满的喜悦。琴璇不禁眉开眼笑,回到古代一个月几乎都没真正笑过,无时无刻不在逃躲、伪装、算计。今日,可算是绽开了第一个真心的笑颜。

    人潮拥挤,琴璇被推搡着总是撞到身旁的希尧,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琴璇慌乱了一下。抬眼看看他,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琴璇放下了心。说实在的,琴璇与年家兄弟结为兄妹,除了想要拉近关系,也还有另一层用意。琴璇自知自己的这副皮囊太过招摇,早就听家里的下人们私下里称赞,董鄂格格貌比天仙,美艳动人。若不是扮作男子,世途艰险,还不知会引起怎样麻烦。只有这年家兄弟,是知道自己女儿家的身份的,琴璇与他二人结为兄妹,也是为防二人或有他想。如今见了希尧这样,琴璇自知自己是多虑了。

    说笑间,琴璇来到一个首饰摊铺之前。见这摊子不大,摆放却精致。守摊的是个年轻姑娘,脸若银盆,哞同水杏,别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娇俏风姿。琴璇心生好感,仔细翻检着眼前的首饰。想着自己要在这里耽搁一阵子,便好说歹说央了希尧去买对街的张记的芝麻点心。希尧无法,一脸无奈地去了。琴璇见一排金饰之侧,放着一对玉扇坠儿,一水儿的碧绿清澈。拿起来问价,却也不贵。琴璇掏出银子,正要交到那姑娘手上,旁边却站出一华服少年,身后几名家丁。那少年一脸玩世不恭,“这对坠子我要了!姑娘,多少钱?”

    竟有这般不讲理之人!琴璇一气之下,出言道;“这位公子,买东西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这玉坠可是我先看中的!”

    “哟嗬,跟爷抢东西,你胆子不小!去去,爷没功夫跟你闲扯,我只问这位姑娘,这坠子你是卖给我呢,还是卖给他呢?”说着,少年手上的扇子一转,抵到了那姑娘的下颌。看样子,买东西是假,找茬调戏人家姑娘才是真。看那少年油头粉面,油腔滑调的,琴璇不禁心生反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那姑娘涨红了脸,头稍稍转动,别开扇子,轻声道,“确实是那位公子先看好的,价钱也谈好了,自然是……”

    “啪”的一声,那坠子被少年抢起,重重摔在地上,碎成两半。那姑娘吓得满脸青白,低头不敢言语。少年瞪了她一眼,恨恨道,“给脸不要脸的下贱坯子!”转而转过头,看着琴璇,“你既要这坠子,也罢,爷赏你了,自己捡了吧!”

    “你——”琴璇气急,“我还从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胡作非为的人!真是败类!”

    “大胆!敢当街辱骂我家公子,不想活了你!”少年身后的一个肥胖家丁嚷道,“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他可是——”

    少年举扇打断了胖家丁的叫嚷。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盯着琴璇。忽然一只手就向琴璇脸上抓来。琴璇大惊,连忙躲闪,不防帽子被他抓掉,少年显然是练武之人,手法极快,稍稍一转,便扯住了琴璇的辫子。怎料得琴璇发极柔顺,从少年手中脱滑而出,辫穗却留在了少年手中。一时间发散乌云,引得旁边围观的人阵阵惊呼:“女的!”

    少年嘴角一勾,“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还道天底下竟有如此俊俏的少年呢!原是女儿身。姑娘,在下失手打碎了你的扇坠,还烦请同我回去,我赔给你如何?”说着,竟将手中琴璇的辫穗置于鼻下,深深一嗅,抬头一脸轻佻,“好香!姑娘,这可做得定情之物吗?”

    “你——”琴璇气结,指着他道,“无耻!你还给我!”却不防伸出的手被他抓住,轻轻一带,竟到了他的怀中,琴璇头涨面红,奋力挣扎,那少年却丝毫不放,满脸狞笑,竟全然不管自己身处闹市。琴璇正在慌乱之中,听得一声淡淡却威严的喝斥:“放开她!”第七章 束发

    琴璇抬头,惊喜地发现希尧已经回来,平日里平静的脸上此刻竟含含着隐隐杀气,令人不敢正视。那少年显然也被镇住了,圈着琴璇的手臂稍稍松了松,琴璇趁机连忙挣脱,回到希尧身前。抬头看看希尧,嗫嚅着,“大哥——”希尧低头看着她,轻声说道,“把头发梳起来,靠后站。”

    琴璇听话地站到希尧身后。那少年已经回过神来,怒道:“哪里来的混帐,扰爷的兴致!识相的,赶快滚开,否则,当心爷不客气!”

    希尧微微笑了笑,“怎么个不客气呢?”少年一愣,却见希尧瞬时变了颜色,“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哪里由得你胡来!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大胆!我家公子乃是大理寺卿常大人独子,你胆敢冒犯我家公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胖胖的家丁又开口叫道。那少年这次却不拦着他,挥着扇子,颇为自得的瞧着希尧。

    琴璇心中一惊,早就听说这常公子是京城一霸,仗着他父亲是太子跟前的红人,横行霸道,不想如今竟然撞到他手里。虽说这大理寺卿只是个三品文官,希尧之父年遐龄是从二品巡抚,位次并不在他之下。可毕竟人家是个京官,且年父正在外地,这要是冲撞起来,恐怕于希尧也无好处。年府的靠山四阿哥,也绝无理由为此事得罪太子。琴璇暗悔,早知如此,刚才何必争执!

    琴璇正在后悔不迭,却听得希尧一声冷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之子,就敢嚣张至此?”

    “哟嗬!口气不小!”少年脸色一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我常公子是何等人物!”话未毕,少年手一挥,身后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朝希尧扑来。琴璇大惊,正欲推开希尧,却被他往身前一挡,竟就与那些家丁打了起来。琴璇见状不好,方欲报警,立时又想起自己正处在古代。正焦灼间,回头却见希尧负手立着,几个家丁已然被摔倒在地,痛呼不已。围观的百姓几时见得这样的好身手?也顾不得惧怕常家势力,连连呼好!却见那常公子一脸死灰,敢怒不敢言。琴璇又惊又怕,惊的是与希尧相处多日,只见他风采翩翩,从不知他有功夫在身;怕的是此日他为自己得罪了常家,将来恐怕会是非不断。说不出话来,只看着希尧,却见希尧眼波也滑过自己,一向冷淡的眼睛里竟含着一丝柔情。登时心中一悸,别过头去。

    “你——有本事,今日之账,暂且记着,后会有期!走!”少年下不来台,灰着脸扔下句狠话,转身离去。不防希尧却拦住了他,在他耳上轻言了几句,竟吓得那少年身抖腿软,若无家丁在旁相扶,几乎要瘫倒在地。手中琴璇的辫穗滑落在地,却不敢再多停留,踉踉跄跄的跑走。旁边百姓见此情景,哄然大笑起来。希尧弯腰拾起辫穗,袖入手中。走回琴璇身边,仍旧是淡淡的,“走吧!”

    琴璇有些疑惑,却并未多言。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走到那卖首饰的姑娘身旁,递了给她,“姑娘,摔碎了您的玉坠,真不好意思。这银子您收下,全当我把这坠子买下了。”

    琴璇头发散落,只松松的束了一下。希尧见她不方便再于闹市行走,便欲叫乘马车。琴璇一笑,拦住他,“不用,我知道有个地方,不远,就几步路。先去那里吧。”

    拐入小巷,尽里头却是一个小小院落。琴璇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人开了门,见了琴璇惊喜道,“小姐,您来了?”抬眼又见希尧,正不知如何称呼,琴璇笑着说,“李婶,这是我哥哥。快请进吧,大哥!”

    希尧进门,四周望了望。是个四合院,虽然小,但干净利落。院角杂植着几株紫罗兰,越发显得这院子清幽宁静。希尧不解的望着琴璇,琴璇却只笑着,请他在院里的藤椅上坐下,又让李婶沏了茶,上了几样精致点心。这才坐下,笑着开口问道,“怎么样?我这个小院子,不错吧?”

    “你的院子?”希尧惊诧。

    “正是,我的院子。大哥,还记得初次相逢二哥问过我,将来我何以为生?我身上钱虽多,总有花光的时候。住在悦来酒家,非但人来人往的不安全,且非长久之计。所以,我就自己买了这处宅子,请了李婶来帮忙。如今,这宅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过两天我就搬过来了。”

    希尧闻言,看向琴璇,“你倒是有些远见。只是,你一个女儿家,自己一人在外居住,像什么样子?况且你只有这么个宅子,将来钱花完了,你吃什么?喝什么?终究还是过不下去。”

    琴璇笑了,“大哥此言差矣!女儿家怎么就不能在外居住了?况且我还有李婶陪着呢!李婶是个寡妇,家里只有一个女儿。过几天我搬过来时,也叫她女儿过来住着,不就不是一个人了?至于吃饭,也不成问题,我自己的钱一大部分都借给了悦来掌柜的,前一阵他手头正紧呢。我与他说好了,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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