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之另觅无罪第1部分阅读
情深之另觅无罪 作者:rouwenwu
《情深之另觅无罪》
作者:抹云客
简介:依萍:作为非编制内的穿越人员,我只愿于这乱世之中求得一缕安存,在大时代之下,这,似乎是个奢望!是避走还是投入?必须做出选择!
语萍:为了被狠心抛下死在关外的兄弟姐妹,为了那冰冷如铁的父女之情,我要向陆家,讨回一切!
尓豪:为什么我是被虐得最惨的那个呢?难道就因为我跟福大鼻孔是一个字辈的?
杜飞:我要严肃地批评你们,为什么我这么个根正苗红的爱国青年,总是被华丽丽地忽视了哩?
作者有话:咳咳,其实吧,这就是一个主角想要远离脑残却总被纠缠,配角想要报复脑残却发现他们实在不堪的故事。
ps:呃,那个,简介是胡乱隐晦的,狗血是让人心碎的,脑残是抢戏不退的,拆散是百分百绝对的,另觅是坚决无罪的!
下面是无耻的打广告时间:请关注某人完结作品,名字上绝对与此篇呼应押韵,内容上却是一表三千里,杆子想打都没地儿打的《还珠之拆散官配》
穿越旧上海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其间更夹杂着滚滚雷声轰鸣,使得夜晚的街道分外狰狞,行人来去匆匆,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漫天雨雾中,一道火红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一幢洋房中冲出,狼狈不堪地在泥泞中前行,突然一阵踉跄,她摔倒在雨地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此时,天边突然又乍起一阵惊雷,而地上的身影却毫无知觉。大雨肆意打在她身上,毫不怜惜。
与此同时,盘山公路上,高速行驶着几辆车,突然,最前面的车也被雷电击中,车上的人猝不及防,晕了过去。
“依萍,依萍,快醒醒啊,你可不要吓妈啊!”妇人焦急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
骆意此时脑子里很乱,脑海里好似有很多片段从中掠过,却快速地抓不住。头很痛,耳边却还有声音不停地在马蚤扰耳膜,不得安宁。讨厌,被几辆莫名其妙的车追踪已经是够倒霉的了,怎么还有这么嘈杂的声音在打扰。过了好久,声音终于消失了,她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她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个人伏在自己旁边睡着了。后脑勺盘着一个简单的妇人髻,身上是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裳,只是还看不到模样。她轻轻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房间:一张床,是那种会咯着骨头的木板床;一个衣柜,看起来也有有些年份了,很陈旧;还有一个写字台,也是缺了个脚,用硬纸给垫了起来。
轻轻地动了动身子,还是把妇人给惊醒了,她忙直起身来,拉着她的手,惊喜地喊着:“依萍,你醒了,谢天谢地啊,你终于是醒了!”
骆意任她抓着自己的手,轻轻地点头:“嗯,妈,让您担心了!”
在昏迷的时候,脑海里的那些画面虽然闪的很快,到底还是让她给看清了些。那是一个女孩十八年的生活记忆,充斥着辱骂、毒打、贫穷和怨愤,很少有快乐。当她听到女孩的名字时,心中已是了然。陆依萍,多么熟悉的名字啊,琼瑶书里那个命苦却是个偏执狂又单蠢的依萍,曾经让她唏嘘不已。性子太过倔□躁,而导致被雪姨冤枉后没人相信她,母亲也被连累被赶出了家门;想法过于天真,而自以为是地拿自己去报复陆家,结果把自己给陷了进去搞得要跳河;思想过于单纯,不过是个贫苦学生,竟敢在娱乐大亨面前拿乔摆架子!幸好秦五爷“够善良”,才让她免于遭遇旧社会歌女肮脏堕落的凄凉命运!
只是,当她睁开眼睛之后才明白,原来自己居然来到了书中,接受了她的记忆,成为了那个陆依萍。
可是,接收了她的一切,但并不代表着会接受她的命运。
眼前这个守在床边的妇人,自然是她的母亲文佩了。原著中的她大概只有四十出头吧,可是她见到的却是一个容颜苍老、神情憔悴、衣衫褴褛的妇人,这就是曾经威风八面的黑豹子的八姨太?想到原著中她的命运,骆意就不由得觉得可怜,当姨太太当到她这么惨还与世无争的,恐怕真是异类吧。如今自己接受了这具身体,那么,除了自己的命运,也得努力改变文佩的命运才是。
“依萍,你在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跟你爸爸顶嘴了?那这满身的——伤是怎么来的?”文佩有很多问题急切地想要知道,女儿去了一趟那边,怎么就搞成了这幅模样?但她又想到依萍的性子一向执拗,提到那边总是会火冒三丈,所以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骆意,即依萍见文佩这幅模样,也知道她是吓着了,按着依萍的记忆和对电视剧的了解,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依萍去陆家要生活费不果,却惨遭毒打之后,这陆家也真是够狠,大雷雨天的让一个女孩子独身在街上走,还带着满身的伤,怪不得陆依萍不再留恋这个皮囊。而她也不愿与那群nc有交集。趁这个当口,慢慢断了文佩的念想也好。
“妈,我没事的,您不要担心了。”咬咬牙偏过头去,似乎不愿多说。
果然,文佩急了,“不,你一定是瞒了我什么。不然怎么好好的去,回来衣服破成这样?满身是血的晕倒在街上,若不是我担心你,和林伯出去找你,说不定就——就——”越想越心惊,她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依萍却还是倔强地一声不吭。
“他——他打你了是不是?”文佩颤声问道。“依萍你不要吓妈啊,你说话啊!”
像是触动了什么,依萍终于回过头来,扑到了文佩的怀里,喊着:“妈!妈!他打我,他用马鞭抽我!”虽然自己并没有经历这场毒打,但是身子却好似受到了感染,泪不知觉地就流了下来。
“什么!他——竟然——竟然用那条马鞭打你?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文佩不敢相信。
“他怎么不可以,黑豹子的马鞭如今只能朝自己的女儿下手了。”带着丝丝嘲讽,虽然不忍,但为了母女俩的将来,依萍还是继续说道:“他还嫌我们,嫌我们只会朝他伸手要钱,还说家里没钱了。雪姨还在旁边嘲笑,说我们母女俩只会花钱。我只是需要二十块来交房租啊!可是妈,我明明看到如萍手上的那串手链就值五十块啊!我不甘心就顶了两句,妈,我也是他的女儿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像是感应到了身体的反应,依萍的情绪也是越来越高昂,最后竟是泣不成声了。
“妈,在爸爸心里,雪姨他们才是一家人,我挨打时尓豪递着鞭子,梦萍在旁边讥讽,还有尔杰,也在一旁叫嚷。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您知道我那一刻我站在屋子中央多么尴尬和难堪吗?”
文佩听着女儿的话,愧疚和愤怒涌上心头,紧紧地抱着依萍,默默地流泪。
依萍知道她性子很软弱,一时半会还丢不开对陆振华的感情,也不再叫嚷,只是轻轻说道:“妈,明天我就去找工作,我们得自己把自己养活,这样才能被人看得起。”
文佩见女儿一脸坚毅,也点点头答应了。
幸好文佩平日里做人还不错,与周围邻里间处得还不错。大家都是穷苦人,也明白穷的滋味,见文佩母女俩生活拮据,也就帮衬着,让依萍好好地养伤。而文佩也经人介绍,抱了很多衣服回家来洗,挣点小钱。
而依萍,利用养伤的这几天,好好地思索着自己的未来。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号称“中华民族三千年未遇之大劫”的三十年代。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而是生存。现在这具身体才十八岁,是比自己以前年轻了不少,可是在这个乱世中,依萍虽然有高中学历,但女孩子要找到工作也挺难的。记得原著中依萍是会弹钢琴的,考上了音乐学院却因没钱交学费而被迫放弃。
这不得不又让她鄙视了陆振华一把,同样是姨太太生的女儿,同样花一般的年纪,如萍就可以无忧无虑地上大学,不知世事艰苦;而依萍呢,却不得不为生计而奔忙,真不是一般的偏心。不过说实话,她可不会弹什么钢琴,那可是上等人家培养闺秀气质用的,在她看来既不实用,也很飘渺。这文佩,家里已经潦倒到这地步了,还让女儿学什么钢琴,考什么音乐学院?如果依萍真按照她的安排这样下去,母女俩一准会给饿死。果然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又做了官僚家的姨太太,也不是很知道人世疾苦。
只是,原著中的依萍会因为穷困而去大上海成为歌女,而自己呢?会陷落在这十里洋场里吗?
求职在申报
“佩姨,佩姨你在吗?”这天文佩正在家里给人洗衣服,而依萍则呆在里屋思索着以后的出路。忽然门口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
文佩忙丢下手上的活计去开门,依萍却没有动,只是在里面听着,没有出来。
“哦,是如萍啊,你怎么来了?”文佩见是如萍,有些意外。
如萍进来后,见屋里的唯一的凳子有点残旧,上面还有一个凸起的钉子,轻轻皱了皱眉,也不坐下,就将手上的袋子打开,快速地说道:“佩姨,我时间很紧,也是偷偷过来的,所以你认真听我说。”
依萍站在门外,偷偷往里面瞧。听她的口气心里便不舒服起来。什么叫时间紧,偷着来,又没人逼着她来,自己家也不是见不得人,至于吗?
如萍见文佩没有反应,自顾自地接着说:“这是我的一双鞋子”说着就指着袋子里的一双黑皮鞋,“我只穿过两次还很新,那天我见依萍的鞋子都破了,怪可怜的,就给她穿吧。”又拿出二十块钱来,“这是我平时省吃俭用省下的二十块钱,你们就先用着吧。佩姨,不是我说依
萍,她那个脾气也该改改了,那天就是太强了才惹得爸爸动鞭子的。”
文佩见她一派诚恳,也知道她是无心的,但被小辈这样当面说也觉得没有面子,只是她教养好,也没说什么就让她离开了。
依萍在里面见她走了才出来,看着桌上的皮鞋和钱暗叹了一声,这个圣母如萍也真是不通人情世故。到底是跑来接济自家姐妹还是来炫耀示威的?自己不穿的皮鞋就可以拿来施舍给自己的姐姐?省吃俭用二十块?怕是她这一身行头就不下一百块,还跑来为了几块钱而发愁的姐姐家炫耀,显示她的富裕受宠吗?虽然知道她是无心的,但这种完全不考虑他人感受的矫情行为还是让依萍觉得过分。
“依萍,你说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文佩发愁地看着这些好心而来的东西,她也觉得如萍做的有些过分了,哪有跑到姐姐家施舍和告状的妹妹?
依萍看着文佩,在这身子的记忆中,如萍这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总会被依萍把东西给摔出去了。而文佩却还是很感恩戴德的,但这次她却对如萍很客气,甚至连谢谢也没说,不能不说是一个进步。
“妈,她这种好心我们可受不起,她的东西我们也无福消受。”她冷笑着。
“嗯,我也觉得,那怎么处置好呢?”不知怎的,自从依萍醒来后,文佩总觉得她有些变了,变得没那么尖锐,也有主见了,自己也不由得听从她的意见。
“把这双鞋卖了,大概能值三十块吧,我们把这钱给林伯他们,算是谢谢他们的照顾,剩下的给巷子里的小豆子他们吧,这世道,能帮多少是多少。”自己用她的钱心里实在是不愿意,扔了又怪可惜的,那就帮助其他有需要的人吧。
文佩满意地看着依萍,女儿好像沉稳了,也懂事了。要是以前,早就上门吵起来了,现在居然懂得为别人着想了,这变化真好!
走在三十年代的上海滩,高楼林立,人群攒动,黄浦江边货轮、客船多不胜数,街道上有轨电车不停地晃荡,商店里摩登时装让人目不暇接,依萍不由得感慨这座中国第一城市的繁华与魅力。
可是再繁华,她也必须在这几天找到工作,不然她们母女就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她自己分析过,依萍虽然有一副好嗓子,但上海滩是什么地方?当歌女的悲惨下场在电视和小说还看得少吗?像原著中遇到秦五爷这种对依萍“毫无恶意”的老板还真是神话,也只有不知“人间疾苦”的qynn才想的出来。
她大学里主修的是新闻,副修英语,在这纷乱的民国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在上海这种大城市,对于女性就业应当有一定的宽容。难就难在,陆依萍不是骆意,她只有高中文凭,希望这个时代不太注重文凭。哎,想到自己三年后又成为求职大军中的一员,还是在这个乱世,她就止不住地沮丧。
在应征了几个文员之后,她的信心有点受损,究其原因,还是陆依萍那不太光彩的毕业成绩和不太光鲜的衣服。
倚在百货商店外橱窗的柱子上,她有些着急了。 知道她今天要去找工作,文佩还特意把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给依萍换上。所谓最好的衣服,不过是一件棉布的兰色旗袍。样式很简单也很保守,虽然有些老气,但依萍这具身子年轻俏丽,换上也勉强过得去。只是跟那些身着洋装,一派洋化的小姐们相比是寒碜了些。
“有什么了不起,我以前穿过的衣服你们还没见过呢?不知比你们先进多少倍呢!”望着那些衣着光鲜的小姐们,她有些不服气地喃喃自语。
想起21世纪的一切,不由一阵神伤。自穿越以来,她都竭力不去想原来的世界,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是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看着眼前大大的标题——申报,吸了口气,做生不如做熟,在旧上海,有高工资有保障的报馆,还属申报。先解决生活问题,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最后她还是鼓着劲进去了。
“书桓,这是明天报纸要用的照片,刚刚洗好,你看看能用不?”申报报社里,杜飞扶着刚修好的眼镜,拿着相片向一旁的年轻人走去。却不料踩到了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的香蕉皮,脚底一滑就朝旁边的桌子倒去,桌子上堆满了稿件,被他顺手这么一扬,纷纷扬扬如雪片般飞起
来,让本来就很杂乱的房间弄得不可收拾。
“杜飞,你又在干什么?”编辑怒吼着,自己好不容易理出来的成果又被这二愣子给毁了。
“对不起,对不起副主编,我不是有意的。”杜飞熟练地道着歉,心里直咕噜,怎么又闯祸了呢?
“你——你说说,这个月是第几回了?”副主编怒气未消。
“呃——呃——第六——第六回了。”杜飞直肠子地张口就答。
“都这么多回了,我警告你,要再有下一回,一定把你开除!现在,限你在半个小时内把这一切都恢复原状,各归各位。”副主编像是下了决心。
杜飞也急了,忙求救似的看着一旁的年轻人,轻声喊着:“书桓,快救我!”
何书桓收到他的求救,忙上前陪笑,“副主编,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次,我们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只是这半个小时的确是仓促了些,您能不能宽限些时间?”杜飞更是在旁不停地作揖打恭,一脸虔诚。
看着杜飞耍宝的样子,又见何书桓为他求情,副编辑脸色稍霁,“好吧,看在书桓的面子上,就一个小时吧。”要不是看在这何书桓的父亲是南京政府的外交官,就他们两个整天只知道给自己惹祸的家伙,早就被自己开除了。
杜飞忙着感谢,等到面对一片狼藉的房间时却傻眼了,这可怎么收拾啊!
正当两人相对无语拿不出办法时,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请问,这里是要请人吗?我是来应征的。”
杜飞正烦躁着,看也不看就冲口而出:“今天不面试了,你改天再来吧。”
“那——请问你是谁?是负责面试的吗?”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并没有退缩。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杜飞心烦地转过头来,却见到一个身着兰色旗袍,样子很清秀的姑娘。
跟着何书桓久了,他也自诩绅士了,所以见到她后这烦人的话也就咽了回去,对她笑笑,又埋头于纸堆奋战了。
依萍早就进来了,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奇怪,这就是旧上海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申报的总部,这也太寒碜了些吧。自己以前也是记者,虽然跑得是安全的生活线路,但规模也不是这样的。更见到满地的纸张,她就明白了。
职业病使然,她上前问道:“你们是在整理这些纸张吗?”
“是啊,所以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改天再来了,你也看到了,今天很忙。”杜飞气喘着回答,他本来就不是搞新闻出身,只是认识了何书桓后,通过他的介绍才进来的。
依萍笑笑,并不介意,“那我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不用了小姐,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那足够了。”
在问清报社的分稿程序和模式后,依萍熟练地用英文字母索引的方式,在杜飞和何书桓惊异的目光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房间里的文稿整理得有条不紊,直让杜飞惊呼,直嚷着要好好谢谢她。
她微笑地看着他们,这有什么?大学时代曾经旁听过隔壁图书馆系的课,对于这来整理文献的方法她是得心应手。
副主编这时刚好过来,见到整齐的房间,惊奇的问杜飞:“你弄的?这么快?”
杜飞连连摆手,指向依萍,“是这位小姐做的,她好厉害,只用了半个小时,而且还分类很清楚呢。”
副主编把目光投向依萍,眼里透着赞赏。依萍估计着他应该是个能做主的,于是轻轻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是要请人吗?我是来应征的。”
“哦?可是小姐,我们请的是打杂的,不是文员和记者。”副主编看着她觉得有些可惜。
“我——我就是来应征这个的。”依萍心里那个暗恨啊,自己堂堂一重点大学新闻系出来、有好几年工作经验的、根正苗红的大学生,就只能在这旧社会干个打杂的,而且人家还指不定要自己呢?
副主编见她脸上有些羞赧,想着女孩子脸皮薄,也笑着问道:“那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依萍忙把履历表递上,心里还是忐忑,毕竟陆依萍以前的业绩并不是很具有竞争力。
果然,副主编看了之后沉吟了片刻。杜飞见依萍刚刚帮了自己,也想着要帮她,在旁边使劲说着:“副主编,您就录取了她吧,我看她刚刚很机灵,也很熟练,真的不错啊!”
刚刚依萍的表现副主编也看在了眼里,心里对依萍的印象其实挺好的,只是杜飞和何书桓这两小子不通世故,老是管自己叫“副主编”,这个“副”字让他很纠结。难得趁主编不在,把那副字去掉不行吗?
依萍见副主编沉吟,便知道自己有谱了,听到杜飞称呼他为“副主编”时他的脸色并不好,在职场这几年,本身又是记者,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弱,也担心杜飞把自己的事给搞砸了。于是开口说着:“主编,请您考虑考虑,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您放心,我一定会以您为榜样,好好学习,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副主编一听,这小姑娘挺上道的,话听着舒心,刚刚看着办事也是个精细的,也点点头答应了,让她明天就来上班。
依萍听见他录取自己,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起码,生存问题算是初步解决了。
探访李副官
杜飞见依萍被录取,也很高兴,忙上前自我介绍,“我叫杜飞,是申报的记者,来报社两年了。”
却见依萍脸色突然变了,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你好,我叫陆依萍。”
杜飞没有注意到,拉过在旁边一直发愣的何书桓继续介绍着:“他是我的好朋友何书桓,也是这的记者。”
原来他就是何书桓,还是躲不开啊。好,既然来了,就坦然面对吧。依萍定定神,微笑着对他说:“你好,我是陆依萍。”
何书桓自打依萍进来后就一直关注着她,她不是那天晚上在雨地里一身狼狈的姑娘吗?自己还记得当时撞到了她,想要让她上医院去检查检查,却被她冷冷地拒绝了,当时她的身上好像还有很多伤痕,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怨愤不甘?对自己也冷冰冰的,更是趁自己不注意跑掉了。
可是才过了几天,她竟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派恬静,一脸微笑,周身有一种清和之气,不复当时的暴戾。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转变如此之大?而她更是充满了疑团,诱使着自己一定要去破解开来。
他就这样一直出神,直到杜飞叫他才回过神来,就听见她甜甜地向自己介绍,她叫做陆依萍,是自己的同事了,不知怎的,听到这些,他心里开始有些期盼与惊喜。
依萍才不想管何书桓的期盼与惊喜,她只是觉得倒霉,光顾着找工作,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申报,电视剧里何书桓和杜飞,还有陆尓豪就在申报当记者,还号称那个“三剑客”来着。现在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个何书桓看自己的眼光很炽热,应该是已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了吧。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偏执狂陆依萍了,不会傻到搭上自己去勾引何书桓,因此这个何书桓跟自己是半分关系也没有。她才看不上这个何书桓,在电视剧里,何书桓一脚踏两船,在依萍如萍姐妹间当钟摆,谁对他好一点就偏向谁,感情不定,还闹得陆家姐妹本
来就薄弱的感情一团糟;说是优秀,也没见他做出多好的成绩出来,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整天只知道你侬我侬;对自己的朋友如尓豪之流的nc行为更是可以宽恕,对杜飞这类穷朋友却不上心,明明知道杜飞喜欢如萍,却屡次枉顾他的感受;好容易觉悟了去战场,却天天想着情人,从没见
他提过自己远在南京被屠城的父母是否安好,不孝之致。
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才不会傻到要跟圣母如萍抢呢!不过既然是躲不开,那么就尽量淡化与他们的接触吧!当前,还是生活最重要。
于是依萍对何书桓的介绍淡淡的,很公式化。弄得何书桓心里有些失落,以往那些女孩子见到自己可不是这样子的,难道她不记得自己了?
回到家里,依萍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文佩,文佩自然是听过申报的大名,见是报社,又只是打杂,也算是个正经工作,也欢喜起来,对于依萍的愧疚稍稍减弱了些。
依萍没有告诉文佩陆尓豪也在那工作,她想既然是自己正经得来的,又没犯什么错,说白了陆家其实才是欠她们的,也不用怕遇见。只是从电视剧里看出,深得王雪琴基因遗传的陆尓豪,是个比何书桓还nc的人物。他可以任由自己母亲欺压辱骂亲妹妹;可以对可云始乱终弃,在知道
真相后居然还要求方瑜跟自己一起去“拯救”可云;可以对依萍犹如杀父仇人般仇恨,自己却安然享受着陆家赐予的贵族生活还嘲笑依萍的堕落与下贱;可以对待长辈文佩是一派施舍的样子,明明是迫害别人还认为别人可恶;可以任由何书桓伤害自己的两个妹妹还认为是好哥们;对
待书桓永远跟对待杜飞不同,只是把他当跟班,从不认为杜飞配得上如萍。
苦笑一声,只怕这次自己在报社遇见他,也会被他认为是居心叵测,处心积虑地去报复陆家吧。不管怎么样,在血缘上她始终是陆振华的女儿,想要彻底摆脱,只怕也不是容易的。
只是眼下自己还顾不上其他,面前有个难题要解决,那就是李副官一家人。
文佩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烂好人,一辈子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三从四德使她即使是被陆振华抢去,还被迫做的八姨太,她竟也屈服了,规规矩矩地为他生儿育女还爱上了他,殊不知自己只是他的要的一个替身而已。自小出身在书香世家,自然是不屑勾心斗角的算计了,所以估计她的父母也只是教她要有骨气和要顺从夫君,肯定就斗不过戏子出身的王雪琴了。身为八姨太还被九姨太欺负出了门,连带的连女儿也要受兄弟姐妹的气,做人做到她这份上,真是彻底失败!
这还不算,明明自家都揭不开锅了,她还要去接济李副官那一家人,那边可又是三张嘴啊。只是,李副官他们家也着实可怜,特别是可云,痴情丫鬟被无良少爷始乱终弃,全家还被诬陷,孩子也死了,真是悲惨!能帮是可以帮,但绝对要在自己的能力之内。不如,先去他们家看看情况再说。
她是个急性子,有什么事想到了就要去做,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一点倒是跟原来的依萍挺像。
在报社上了几天班之后,幸运地没有遇见陆尓豪他们,听说是接了一个采访任务去了杭州,依萍也轻松了很多。这天下班后,她一路打听,知道李副官他们一家子就住在梅花弄里,便直奔着去了。
七拐八拐的小巷子把她折腾得够呛,好容易快要走出巷口,就觉得气氛不对,窄窄的巷口此时被很多黑衣人给把守着,像是在找什么,旁边倒是一个百姓也没有,估计是被吓唬都躲在家里了。
这些人都身着黑衣,凶神恶煞的,常听说旧上海有青帮,就是现在的黑社会,看来这些人就是了。只要自己没做什么事,应该是不会找自己麻烦的。
搂紧了领口,她正打算出去,忽然隐隐听见在那破旧的箩筐后面有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小动物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她急忙上前,猛地掀开,一个年轻男子半躺在后面,紧紧地捂住胸口,却还是有血渗出。此刻见她突然出现,抓紧了手中的手枪,眼神警惕地盯着她。
依萍也被吓了一跳,虽然她以前也跑过新闻,见过不少鲜血淋漓的场面,但这男子眼中的寒意还是吓到了她,这毕竟是没有人权的乱世啊。但很快的,从巷口传来的声音却让她镇定了下来,笃定他不敢朝自己开枪,反而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男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将举枪的手微微下放了些,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扯动了伤口,使得他皱了皱眉。
这时巷口的声音像是近了,依萍大惊,如果让那些人看到她跟这个人在一起一定百口莫辩,只怕是一起收拾了。此刻不容多想,忙上前低声对他说:“听着快起来,我扶你走!”
那人也不忸怩,挣扎着站起来,先将血迹引到反方向,再抓紧了伤口跟着依萍,依萍也顾不上男女之别,扶着他就朝门牌16号的人家走去。
相救青帮人
到了那家门口,依萍急切地拍门,嘴里叫着:“李副官,李副官,我是依萍,快开门!”
门犹疑了片刻才开了一条缝,李副官小心地朝门缝里看,发现果然是依萍,才急忙开门将他们迎了进来。在见到她身旁的男子后,惊异地喊道:“依萍小姐,这是谁?他受伤了!”
依萍忙朝李副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嘴朝门外努努。李副官是何等人物,戎马沙场多年,大场面见过不少,自然也明白这男子就是外面要找的人。顿时也有些急:“依萍小姐,现在怎么办?”
依萍是知道可云此刻是疯癫的,本来也不想打扰到她,但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上了。忙问李副官:“可云呢?她的房间在哪儿?”
李副官疑惑地指了指里面,男子也不解地望着她。
“可云睡了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依萍更加急了,来不及细说,只得赌了,
李副官点头,依萍忙让他扶着男子进了可云的房,房间里的李婶见了正要惊叫,却被随后的依萍一把捂住了嘴,“李婶,情况危急,不能叫!”
李婶点点头,惊魂未定。依萍也顾不上她了,忙说着:“李副官,麻烦你让他藏在床底,另外,外面不用拿杂物来遮挡。”
听她这话,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床底很深很黑,一个人躲进去不容易被发现,但如果挡上杂物就会欲盖弥彰。他忙借力滚了进去,李副官见他的身手一愣,转过头来盯着依萍。
依萍尴尬一笑,对李婶说道:“快把可云叫醒!”
李婶不解,李副官却懂了,忙上前将可云喊醒。可云醒了之后,见到依萍这个几年没见的人,勾起了模模糊糊的记忆,又开始哭闹起来了。
正在这时,响起了很大的敲门声,依萍忙让李副官去开门,自己则和李婶留在屋里看着可云。
果然涌进来两个黑衣人,眼神凶恶,态度嚣张,一进门就到处乱走,一副找人的模样。李副官忙上前,惊慌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那两个人也不理睬他,径直就往里屋走来。刚走到里屋门口,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走近看,却是一个头发散乱,神情惊惶的女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向着另一个年轻女子喊道:“孩子,我不准你抢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年轻女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坐在那里,好言好语地劝着:“可云,我不是要你的孩子,我是依萍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疯癫女子却不理她,向着一旁拭泪的妇人疑惑地问道:“妈,她是谁?她不是来抢我的孩子的吗?”
妇人却只顾着坐在床边哭,不停地叫嚷着自己苦命。
那两人见这屋子里也就三个女人,床底也宽敞,又是这样一种情况,若是有男人,这疯子恐怕早就叫喊起来了,也就出来盯了李副官一眼,出门去了。
等看到这两人走了,依萍才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样的场面她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若非不得已,她也实在是不愿将李副官一家人扯进来。
李副官等人走远了才进来,和李婶一起好容易将可云哄睡着了。依萍才轻声喊道:“出来吧!”
男子从床底出来,依萍见他沾染了一头的灰尘,配合着那表情,看起来很滑稽,很想笑但又不敢。他见依萍的表情也知道是为什么,眼里有点尴尬,但很快就恢复,对她一拱手:“在下林东昇,多谢小姐!相救之恩,日后当报。”江湖之人,倒是洒脱不忸怩。
依萍默默点头,这人手里有枪,反应敏捷,来历恐怕不简单,这个时代政府腐败,警匪青帮勾结,随时都有火拼,人命如草芥,自己对这里不了解,蜉蝣难撼大树,还是少惹为妙。让他待了半刻,便警醒地开门离去了。
“依萍小姐,你今天一定要给正德一个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男子走后确定了安全,李副官就开口了,只是语气不太友善。
依萍了解地笑笑,任谁碰到这种事心里也不舒服,更何况自己还利用了可云。
于是她只得陪笑说道:“李副官,李婶,对不起,今天是依萍鲁莽了,吓着了可云,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还请你们谅解!”说着还郑重地朝他们鞠了一躬。
李副官见依萍的态度很软,自己又本是陆家的下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李婶更是个妇道人家,软弱没主见,见依萍这态度,更是吓着了。忙上前扶起她,“依萍小姐,您真是折杀我们了!”
依萍见他们谅解了,也细细打量起这个家来,果然同原著中一样,一贫如洗,朝不保夕。李副官好歹也做过司令的副官,学识见识本事人脉都应该不差,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
“依萍小姐,你今天怎么会来?”李副官满是疑惑,平时除了文佩,陆家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来过。人都有自尊,他很担心被陆振华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哦,我是无意间听到我妈说起你们的情况,说起可云的病,所以特意来看看的。”依萍打着哈哈,文佩怎么可能告诉自己,是电视剧告诉她的。
李副官也不疑有他,“那八夫人近来可好?想起来正德也很久没见她了。
提到文佩,依萍黯然,“妈身体本来就不好,我到那边去也要不到钱,要不是周围邻居接济,只怕是已经断炊了。”
李副官一听,红了眼,痛心疾首:“王雪琴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司令怎么能这样受蒙蔽呢?”
“李副官,如今那边我也不指望了,我跟妈商量了,从今后再也不会再靠那边了。”
“那依萍小姐,你们以后怎么办?”李副官急了,在他看来,文佩始终是陆家的人,怎么能不依靠陆家,如果她不靠陆家,自己这家子又怎么办?
依萍拿出钱袋,递给他,切切说道:“这里面有五十块,是我……我劝妈将虎皮卖了后把债还完了后剩下的,你这里这么困难,就拿着吧,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李副官大惊,“不行,依萍小姐,你怎么可以把虎皮卖了,那是司令送给八夫人的啊!”
依萍也红了眼眶,悲切说道:“李副官,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怎么样我们母女首先是要活下去啊,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啊。”
“可是,可是……我们不能要这钱啊!”李副官推诿着。
“李副官你听我说,眼下这情况还是可云的病要紧,你们一定要拿着。至于我和妈,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依萍也是极力劝说着。
犹豫了半天,又看着李婶在一旁那渴望的眼神,李副官最终还是收下了。依萍见他收下了,知道他也是个明白人,客客气气地说了两句注意身体的话,也告辞了。
心里轻松了不少,若是俭省些不抽风似的乱花,五十块钱怎么说也够他们一家子大半年过活。帮人是没错,但也要量力而行,李家的事,等到自己经济宽裕一些时再说吧。短期之内,这后顾之忧算是解决了,自己也要好好筹谋以后的路了。
脑残杭州行
这边书桓、杜飞和尓豪一起去了杭州采访,如萍和梦萍听说了也闹着要去,顺便游山玩水。王雪琴本来就想着要撮合如萍和书桓,加上又有尓豪看着,自然满口答应。
一路上,如萍很快乐地沉浸在山水风景中,偶尔对衣衫褴褛的过路百姓面露好奇,但是全副注意力还是都放在了书桓身上。自从去年在电车上书桓英雄救美之后,她就倾心相许了。而陆家的人也“自动”将他们看成一对了,经常在外人面前介绍书桓是如萍